我的收鬼男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七月月牙白
客厅里连张椅子都没有,我站了一会儿,觉得喉咙干涩有些口渴,站立了几秒钟走进了厨房。
白色料理台干干净净,打开橱柜一看果然不出所料,什么都没有。
找了半天,终于在上面一个柜子里找到一只玻璃杯。杯子静置在那里,我挑了挑眉拿着杯子去水池边接了水。
喝了口水,我打量着周围,耳边似乎传来脚步声。
我停了动作,小声地走出厨房,到了客厅脚步声越来越近。是房子的主人回来了?
咯噔,轻响。
门开了。
我莫名有些紧张,嘴巴越发干涩,拿着杯子准备再喝一口,忽然一阵松力,玻璃杯从我手中滑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同时,外头的人走了进来。
看着大概二十五六岁,白色衬衫,黑色西裤,除了脚上一双老土的黑布鞋,整个人十分俊朗。
“那个,”我看着他好看的脸,又看了看地上的玻璃渣,有些愧疚,“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摔了你的杯子。”
他瞥了地上一眼,又抬头看了看我,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挽起的袖子露出一截手腕,上面佩戴着一串珠子。
那珠子上面似乎刻着什么字,隔得太远我看不清楚。
没有人说话,场面寂静得有些尴尬。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问他:“昨天是你救了我?你手腕上的是佛珠吧?”在我的记忆里的确有个身影从吊死鬼手里救了我。
是他吧。
听了这话,他的眉毛略微一动,似乎正色地打量了我一眼,他的面容白皙衬得瞳孔越发漆黑,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多少有些不自在。
接着他的目光下移,似乎停了下来。
我顺着视线看去,看见自己裹着浴巾整个肩膀都露在外面,脸上立刻浮现出窘迫。
“那边柜子里有衣服。”他开口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语调不高,带着一股清冷。
在陌生男人面前裹着浴巾还说了这么久的话,天知道我尴尬得要死,。
“哦。”我朝着刚走出来的那间房走去,伸手去开门时,却发现自己握不住门把。
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我急得手心冒汗:“怎么回事?”我对着门把隔空抓了几下,太奇怪了,怎么感觉我在抓空气呢。
“怎么?”他似乎察觉到不对,声音里有淡淡的疑问。
我越发紧张:“没,没什么。”一边答着,一边双手双脚齐上,试图顶着门再去握,没想到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我顶着门的膝盖和握门柄的手似乎透过了这扇门,消失不见了。
“怎、怎么回事!?”我惊诧地看着自己消失半截的四肢,急得回头看他,却正好对上他充满探究的眼神,心下一紧,没站稳一个不着力,整个摔了下去。
“啊……”我的惊呼断了一下,紧接着露出更惶恐的表情。我趴在地上,看着四面白墙和唯一的那张床,这分明是房间里面!
再回头看看身后的那扇门。我我我我、我穿过了那扇门?
外头门把拧动了下,他打开了门,站在门口目光深深。
我强忍着身体发颤站起来,对着这个陌生英俊的男人终于显露出防备来。“我,我怎么了?为什么会穿过门?你……又是谁?”
他动了一下,让我紧绷的神经不由自主收紧:“你别过来!”
他停住了动作,我哆嗦着后退几步:“昨天公车上的红光和杀死那个吊死鬼的都是你对不对?为什么要帮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我会看见那些东西?”
我一个一个问题抛出去,思路也理得越发清晰。
我遇事两次,他两次都救了我,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说明更早的时候他就跟着我了。对了,去取钱时候我被人窥视,难道是他?
想到这一点,我的脊背发凉,声音也不由自主大了起来:“说话啊!”
也许是我尖利的嗓音让他感觉不舒服,他皱了皱眉,退出门口:“出来。”他提步走了走,又对迟疑的我说:“先穿衣服。”
我咬着牙想了想,从衣柜拿出一件白色衬衫穿好,然后来到客厅。
他倚在墙上等着我,看见我出来,微微侧头,声音冷淡:“你可以问三个问题。”
三个问题怎么够。我就要反驳:“不……”
他却侧头,那倦黑的眼眸里带着无比的严肃,他的眼神让人压迫,我被他看得发麻,嘴里的话不由自主转了个弯。
“好、好吧。”
三个就三个,我想了想,问出最主要的问题:“我刚刚是怎么回事?”
他斜倚墙壁,一只长腿微微弯曲:“你的地魂被打散了。”
我愣了愣,下意识问:“什么地魂?”
他保持姿势不变,语气还是那样淡漠,跟我解释起来:“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是指天、地、命,命魂是人身的主魂,天魂主光,地魂则是天魂的光照射在人命魂之上所形成的影子,地魂又称为影魂。”
我稀里糊涂得听着,居然听懂了要点:“影魂?你是说我的影子被打散了?”
“你这么理解也行。”他直起身体。
什么叫我这么理解?我急冲冲地向前几步:“什么意思?好端端我的影子怎么会被打散?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奇怪的事情?还有那些鬼……”
“喂,你说话呀!”事情太反常,我迫切希望得到解答,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他却非常镇定,斜睨了我一眼,说了一句话差点把我噎死:“只能三个问题,你已经问完了。”
“你……”
“我可以帮你收回地魂。现在我要出去,你待在这里。”他说着朝门口走去。
“什么?!”开玩笑,待在这里干什么。我想也不想追过去:“你先给我解释清楚,喂……”
他握住门把,侧脸在阳光下白得耀眼:“白冥安。”
白冥安,他的名字吗?我愣了愣,又听见他说:“待在这里等我回来。”接着门一开,又立刻关上。
他走后,我独自呆在雪白的客厅里,越想越不对劲。
首先,我不信任他。这两天遇事离奇,他虽然救了我,但不代表他不值得怀疑,毕竟他出现得太巧合,而我对他又一无所知。
思考了几分钟,我做了决定,不能待在这里束以待毙,谁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白冥安似乎很有自信,连门都没锁,我轻易就走了出去。
我的收鬼男友 第5章 和我谈条件
到了街上,我还有些紧张,跟个神经病似得每隔一秒钟就检查自己的胳膊和腿,深怕它们再一次消失。
奇怪的是,我的四肢、身体全部都好好得待在原处,没有消失的迹象。
“搞什么,该不是他动了什么手脚骗我吧。”社会进步,骗人的手段也跟着进步,我回想了一下,虽然公车和吊死鬼那几幕画面要想人工制作有些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
说不定他给我下了药,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呢?什么地魂、什么影子打散,通通都是他骗我的说辞?
反正,我不相信他。
看看天色,早上七八点钟的光景,派出所应该有人了。我想着自己被抢的五千块钱,觉得有必要过去一趟,看看警察有没有什么发现。
进入派出所,转了转就看见昨天录口供的民警,我朝着他走了过去。
“你好,我是宁欢,昨天……”
我微笑着上前,那个叫韩武的民警却转过头,对边上的民警说:“你叫我?”
我愣了下。
那个民警白了他一眼:“谁叫你了?你幻听了吧。”
韩武拧了拧浓眉,四下看了一圈,说了句“奇怪”,就跟着那个民警走了出去。
我站在原地,整个人止不住颤抖,下一秒发狂似得跑了出去,我一路狂奔,直到跑到熟悉的小区门前才停住脚步。
想着刚才那一幕,我的双手就控制不住发颤。
刚刚那个韩武他分明看不见我,更可怕的是他和那个民警是正对着我走来的,离开的时候他们居然穿过了我的身体!
我嘴唇微颤,举起一只手在阳光下看,我的手是透明的,透过它我可以看见本来应该被遮蔽的事物。
怎么回事?那个白冥安……说得都是真的?
我的影子没了,所以才会变得透明,可以被人穿过身体也无碍吗?
这是不是表示我变成了鬼?
夏天的清晨阳光明媚,我却发自内心地感觉寒冷。我坐在小区地上失神,大约过了半小时,惊异地发现自己透明的身体又慢慢恢复了。
伸手触摸墙壁,可以摸到实物而不是穿过去。我仔细地查看,发现身体大约有一半恢复正常,也就是说我现在呈现出半透明形态。
我欣喜了一下,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回租房去。
这半透明的身体要是被人看见还不把人吓死,说不定还会把我当做怪物捉起来,我可不能冒险。
一路跑上楼,在楼梯口又遇见了房东大婶,这次运气更差,和她面对面碰个正着。
她看见我的时候,目光露出惊异,接着用力地擦了擦眼睛。
我心下一紧,糟糕,我的身体!
房东再放下手时,表情露出几分迷惑。
我偷偷看了看自己,还好,身体已经全部恢复过来,没有透明的部分了。
房东很快回过神来,对着我瞪起眼睛:“宁小姐,昨天没交房租吧?”
“不好意思,我昨天去取钱了的,但是后来被抢走了,所以……”我硬着头皮解释,主要是我的理由听起来很像是借口。
果然,房东听了我的话,冷哼一声,脸上露出讥讽的神情:“房子给你住,你交房租,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宁小姐是文明人,不会学那些不要脸的故意欠着不交吧?”
中年大婶嘴皮子利索,她的话明嘲暗讽说出来比打一记耳光还要厉害。
我脸色泛红,咬着牙请求:“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
房东眉毛一竖,态度决绝:“不行!今天就得交!要不然你立刻给我搬出去!”
她说着掏出口袋里的钥匙就要去我的房间,我急忙跟上去在后面喊:“别,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交的,诶……”
“不行!”房东冷脸,身材魁梧动作却很迅速,她挡着我打开房门,手脚利落地开始整理我的东西。
“喂,别动!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拦着她乱动我的东西,可是她野蛮得很,几乎是拿起一件就往门口扔一件。
我的衣服、箱子、鞋子,通通被她粗鲁地收做一团,跟垃圾似得丢了出去。
“住手!”我又气又急,拦不住她只好先到门口去收自己的东西,耳边还不时听到房东边折腾边指桑骂槐。
“有些人哪,看着人模人样没想到脸皮这么厚,耍起无赖来连我这个没读过几年书的妇女都看不下去,呸!”
零零散散满地的东西,我理一件她扔两件、三件,越捡我越心烦意乱,有些恼怒地想着干脆跟她打一架算了,抬头却看见房间里多了一个中年男人。
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愣了一下,就在发愣时,房东居然连席子一起抄起我的床铺直接朝我丢了过来。
“不交钱就给我走人!”
我差点被砸中,踉跄了下,涨红脸看着那个男人:“你是她丈夫吗,麻烦你跟她说一下,让我拖延几天可以吗?”
我想着一般男人面对小姑娘都会宽容一点。
没想到房东像看傻瓜一样盯着我,说:“你说什么?什么丈夫?”
我朝那个男人看了一眼,隐约感觉不对劲,低声问:“你身后站着一个穿深蓝色汗衫的中年男人,你不认识吗?”
房东听了我的描述,脸色瞬间变了,嗓音尖利得可怕:“臭丫头,你说什么!什么男人,我男人都死了好多年了!你……”
她忽然想到什么,立刻安静下来。
这时候,我正好对上男人的目光,他的眼神呆滞阴郁,脸上是不属于正常人的惨白,还泛着一点黑色。
我的喉咙颤了颤,自己醒悟过来。
房东大婶的丈夫已经死了好多年,那么我看见的这个男人他……是鬼。
再一次亲眼见鬼,我除了紧张倒也没有多恐慌,也许是因为这个男鬼安安静静,除了表情阴郁样子也算不上恐怖。
倒是房东被吓得嘴唇发白,底气不足地站在我的房间里四下张望,一边忍不住骂我:“臭丫头,别以为吓唬我就可以了!告诉你,不给钱就滚!”
她说得大声,双手却忍不住发抖,脚下有些踩不住地似得不住变换位置,而那个男人就跟着她四下转悠。她动一步,他动一步。
这副场景有些诡异也有些滑稽,我咽了咽口水,扶着门打不定主意要不要进去捍卫我的东西。
突然一只手从我肩头伸出,惊得我心肝一颤:“啊!”
房东正四周探头张望,被我一叫吓得身体一震,也跟着大叫一声:“啊!”
接着咚咚咚开始在原地蹦跳起来,一边跳一边想要从身上抖落什么:“啊!死鬼!都死了还不放过我……脏东西快下去!快下去啊!哎哎哎!”
房东要死要活地蹦跶着,我的注意力却已经全部转移。
白冥安来了,站在我身后,正面容冷峻地望着我:“你走了。”
我根本没答应要留下,但对上他的眼睛却莫名有些心虚:“是、是又怎么样?”说出一句话后,我的胆子渐渐回来,“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相信你?”
“宁欢是吗,和我谈条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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