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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运而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家成
齐刷刷的,马车挨着姜邵两人的几个仆人转头朝着姜宓和邵小子看来!
管事见状。大步向两人走来,盯着他们,管事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谁在惨叫?”
邵小子脸色发白,他结结巴巴半天才说了几个字。“是,是,是。”
姜宓也脸色发虚。她唇嚅了嚅,说道:“是。是我要如厕,一不小心踩到了他……”
姜宓这个理由一出,那些刀剑在手盔甲在身的护卫们齐刷刷脸上肌肉一抽。
几个管事气得脸孔发黑,特别是那个一力主张收留姜宓两人的常管事,更是脸拉得老长。他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两人,忍着吐血的欲望,怒声斥喝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声音一落,他转过身,朝着那个总管事走去。
他刚要请罪,就在这时,商队中的护卫首领突然眼睛阴起,只见他手一举,猛然喝道:“安静!”
众人一怔,同时转头向他看去。
这时刻,那护卫首领已经趴在地上倾听起来。
听着听着,他一跃而起,哑声急喝起来,“敌袭!敌袭!所有人列阵!所有人列阵!”
非常幸运的是,众人这时都已经盔甲在身,所以他一声命令,四下脚步声滚滚而来,不到一刻钟,这个训练有素的商队已经把马车摆好,刀剑抽出,陷阱布好,同时还摆出了一个标准的拒敌阵形!
几乎是商队刚刚把阵摆好,黑暗中的官道上,乌鸦鸦冲来了百多二百个骑士。这些骑士全部黑巾蒙面,身着黑衣,马蹄上包着布条!
那些骑士从黑暗中如同幽灵一样冒出,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目标却已严阵以待!
一时之间,双方都僵住了!
于无声的沉寂中,那些蒙面人中传来了一个粗嘎的说话声,“有意思!有意思!没有想到俺老九这一辈子也能遇到这么精良的队伍!”
要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他们用布包了马蹄,落地无声,整个二百人的队伍,还人人都是骑士,可以来去如风!这些年来,就凭着这一点,他们夜袭哪个商队时,从来没有无功而返过!
可眼前这个商队看起来普普通通,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而且还是从熟睡当中反应过来,光是这一点,就可以盖过天下九成九的军队了!
那些蒙面人都想到了这一点。
因此,那个粗嘎的声音落下后,转眼,一个中年蒙面人手一挥,喝道:“撤!”
声音一落,二百骑向后撤去,过了一会,他们掉转马头,像一阵旋风一样消失在众人眼前!
直到那些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商队里的管事也好,护卫也好,才齐刷刷吐出一口长气瘫倒在地。
一时之间,营地里只有此起彼伏的吁气声。
又过了一会,商队的护卫首领来到总管事面前,火把光下,他的脸色虚白得发晃,凑近总管事,那护卫首领低声说道:“情况不妙!刚才那支劫匪只怕是蒙山盗!”
蒙山盗三个字一出,包括总管事在内的几个人都是脸上再无血色!
蒙山盗最早的历史要从唐末说起。它在整个吴越境内,都是猖獗多年的惯盗,他们以练兵的方式练盗,又行事谨慎,几十年来神出鬼没杀人如麻。只是一直以来,蒙山盗都在杭州以南出没,这次怎么会出现在明州?
如果真是蒙山盗,正如他们所说,今天晚上只怕真是他们生平第一次失手了!
一时之间,商队的几个为首者又沉默起来。
这时,商队里的众人已朝着姜宓和邵小子两人笑骂起来,“没有想到你两人还是个福将!”“就是!这小子那声惊天动地的惨嚎却是救了大伙了!”“哈哈,算你们两小子运气不错来了个误打误撞,不然老常多半会赶你们出去!”
笑闹声中,总管事为首的几个首领也转头向姜宓和邵小子看去。朝着两个瘦瘦小小的小家伙打量一会后,总管事转向那个最先允许他们加入的姓常的管事,笑道:“老常,我一直怪你心肠软,没有想到你这次歪打正着,随手救的两个浑小子居然救了咱们大伙。”
那老常也没有想到会有这种变化,闻言他咧嘴笑了起来。
这时,总管事又说道:“在我高氏商队,那是有功必赏有罪必罚,这两小子虽然是误打误撞,可老夫也只看结果。这样吧老常,你让人腾出一辆空马车给他们,这一路好吃好喝的招待!”
老常连忙应了,而当老常走过去公布对姜宓的邵小子的奖励时,整个商队都是一阵哈哈大笑。
直到坐上宽敞的马车,邵小子还有点晕乎,他楞楞地看着姜宓看了一会,猛然朝着自个大腿一拍,叫道:“哎哟!没有想到老子运气这么好,胡乱嚎一嗓子还救了自个和大伙的性命!”
姜宓失笑,忍不住说道:“是呢,你的运气是好。”
邵小子听到她这话,越发咧着嘴笑着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
崔府。
一阵脚步声传来,却是一个护卫急匆匆走到了书房外面。
朝着紧紧闭关的书房看了一眼,那护卫略为一顿,片刻后,他走到台阶上单膝跪地,禀道:“公子!后周有飞鸽传书,柴荣已成后周国主,为了协助公子,他已派了几个将领过来,不日将抵达杭州!”
第一百三十三章 线索,遇到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崔子轩走了出来。
夜色下,他明显消瘦,可一双眼睛却明亮得惊人。
伸手接过那护卫递上来的飞鸽传书,崔子轩就着灯火看了一会,慢慢收起纸条,哑声说道:“行了,退下吧。”
“是。”
那个护卫刚刚退去,又有几个护卫过来了,他们朝着崔子轩行了一礼后,一个护卫禀道:“公子,那一个时辰从厢房里一共出来了十一个人,其中十人已经调查清楚,唯有这个少年来历不明。”说到这里,那护卫把一张画像递给到了崔子轩面前。
崔子轩伸手接过。
低头只是瞅了一会,崔子轩便轻柔说道:“不错,正是他。”
几个护卫急急抬头,一人正要开口,崔子轩右手一举,缓缓说道:“通知下去,沿途注意当铺和各大金银店铺。除此之外,其他的人都可以撤回来了。”
转眼,他又笑道:“不要打草惊蛇!”
明明他这时是在笑,可众护卫看了却打了一个寒颤,他们齐刷刷低下头来。
这时,崔子轩挥手道:“行了,都退下吧。”
“是。”
护卫们一退下,崔子轩便转身回到了书房。
书房中一片零乱,到处都是破破烂烂,可崔子轩却显得心情不错,他低头端详着画像,还哼起了曲子。
片刻后,他声音极轻极轻,还有点温柔地自语道:“当务之急,是万万不能打草惊蛇!”
又端详了一会画像后,崔子轩走到几前。只见他把画像铺在上面,笔起龙蛇,转眼间,就画出了一个衣着朴素的清瘦小子。
只是,这画中的小子下裳脱落在地,玉带远远扔出……
画了一会,崔子轩呼吸急促起来。他重新把书房门带上。再慢条斯理过来。他解下腰带,双眼盯着画像一边冷笑一边喘息……
崔子映这两天都过得不好,她习惯性的来到哥哥的院落。对上那书房中燃着的灯火,崔子映犹豫再三,还是提步上前。
“叩叩叩。”
书房中一静,片刻后。崔子轩有点不稳的声音传来,“何事?”
“哥哥是我。”
片刻后。崔子轩的声音传来,“等一下。”一阵脚步声响,书房门从里面打了开来。
崔子映抬头,对上哥哥明显不那么难看了的脸色。崔子映双眼一亮,她激动地叫道:“哥哥,你好了?”转眼她又快乐地叫道:“哥。你肚子饿不?听下人说你这两天一直没有进食,这会一定饿了吧?我去让下人准备膳食……”
“不用。”崔子轩轻声说道:“我刚才用了点东西。”
听到哥哥吃了东西。崔子映直是喜笑颜开,她蹦蹦跳跳地进了书房,一边收拾满屋子的破烂一边语调轻快地说道:“哥哥能想通真是太好了,我呆会就去转告祖母。真是的,那姜氏什么人嘛,哥哥明明娶了她为正妻她都不珍惜,以后她有的是后悔的时候……”
说着说着,崔子映感觉到气氛不对了。
她怔怔地回头。
这时,崔子轩已走到了纱窗前,他背对着崔子映,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几上的卷宗,说道:“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吧。”
听到哥哥的语气一下子变得这么冰冷,崔子映脸色一白,她马上意识到,原来哥哥并不是放下了姜氏。
崔子映失落地站在那里,她没有走,而是抿了一会唇后,忍不住低声说道:“哥哥,她们都说,姜氏以后不可能回咱们家族了……”
背对着她的崔子轩淡淡说道:“谁说的?”
丢出这三个字后,他显然不想与崔子映多说,便又命令道:“行了,你退下吧。”
崔子映想说什么,唇嚅动了好几下却还是不敢再说,半晌后,她朝着崔子轩无声地行了一礼,悄步退出了书房。
……
高氏商队都等不到天亮了,几乎是刚能看清道路,便急不可待地上了路。
因姜宓和邵小子换了宽敞的马车,两人都感到舒服。邵小子把头伸到窗外四下打量,嘴里则叽叽呱呱地说道:“刚才常老说了,再走两天就能与几支队伍会合,到时就不用怕劫匪了。”
他又说道:“哎哎,就是还要提心吊胆两个晚上,想想就心里不安。”
说了一阵,他转头看向姜宓,见到姜宓又闭着眼睛像念经一样的念她的四书五经,邵小子扁了扁嘴,嘟囔道:“什么爱好啊这是!”
又过了一会,邵小子还是凑到姜宓面前打断她的念咒,双眼亮晶晶地问道:“喂,还要提心吊胆两个晚上,你怕不怕?”
姜宓抬头看向他。
她抿着唇摇了摇头,说道:“不怕。”
邵小子瞪大了眼,他奇道:“他们都怕呢,你为什么不怕?”





恃运而娇 第76节
姜宓想道:因为我知道我不会出事啊。
这样想着,她温温软软的再次说道:“没什么好怕的。”
“切!”邵小子不屑地给了她一个白眼,又把头伸出车窗与外面的护卫们寒喧起来。
让邵小子意外的是,接下来的两个晚上还真如姜宓所说那样平安得很。
第三天,队伍顺利的与另外三支队伍会合了。
这个时代,在外行商那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事。久而久之,能在外面行商的不是有着强大武力的超级商队,要么就是像高氏商队这样,几支小商队结成同盟,出则同出入则同入,等哪支商队到了目的地,剩下的商队再去联系可以一路同行的联伴。
因为有了那三支商队的加入,下面的行程就更顺利了。这一天,邵小子指着前面兴高采烈的对姜宓说道:“快看快看,那就是苏州城呢。”
他半边身子都伸出马车,指着远处的一条河道又道:“那就是隋时挖出来的运河。过了这条运河我就能见到哥哥了!”
姜宓也伸头看向那条运河。
看着看着。姜宓好奇地问道:“这运河,平素也这么热闹吗?”
邵小子一怔,他认真看去。
看了一会,邵小子冲着前面的常管事叫道:“老常老常,前面怎么那么多人啊?”
常管事正皱着眉在伸头瞅去,闻言他头也不回地说道:“到了就知道了。”
等商队来到运河边时,姜宓等人听到一个噩耗。运河封河了。而且杭州城也关了城门,谁也不许入内!
京杭大运河每天的吞吐量不知多少,这陡然一封河。一时之间河道两岸都挤满了船只和行人。因为封的不止是河道,连官道也被封,所以从天南地北而来的客人们都挤在这小小的一片河域上,把原本荒凉的河原变成了喧嚣的闹市。
因为不能动弹。河道两侧的人都有点烦躁。常管事等人出去打听了一番后,回来时更是满脸郁色。
中午时。常管事来到了姜宓和邵小子的马车前,他客客气气地问道:“两位小郎君可是在苏州城有什么亲人?”
姜宓摇头,邵小子则连连点头,他叫道:“我是来找哥哥的。”
常管事其实也不关心这些。当下,他轻叹一声说道:“听那些人说,这河道一时半刻还解封不了。接下来我们想就在这里把货物便宜处理,两位如果有去处的话……”
他的话没有说完。可意思很清楚,常管事这就是在逐客了。
不过也是,两人分文不出,就搭了这么多日的顺风车,现在杭州城近在眼前,当然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
当下,邵小子扯着姜宓连连道谢,两人又跑到总管事那里道过谢后,就正式离开了商队。
离开商队后,邵小子还生龙活虎的,他叽叽呱呱地说道:“也不知哥哥现在到杭州没有?哎呀,要是哥哥看到我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不知有多高兴呢!”
他还没心没肺的,姜宓却在四下打量,不一会,她指着一块石头哑声说道:“我们去那边。”
邵小子嫌弃地看了一眼,嚷道:“再转一转嘛。”
姜宓摇头,她认真地说道:“河道虽是封了河,可前面河段的船只还在过来。那些船只到了这里后无法再前进,船上的人一定会上岸。这一路上也只有这处地方还干净,咱们要是再不守着呆会连个草地都没得睡了。”
邵小子诧异地看着姜宓,他嘿嘿乐道:“没有想到你这家伙挺能的啊。”于是,两个少年便在那块大石头前蹲了下来。
有了立足的地方后,姜宓的双眼一直盯着河岸边那些临时扎起来的商铺看去。过了一会姜宓交待邵小子说道:“你守着这里,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遮风挡雨的东西。”说这话时,姜宓摸了摸她手腕上的手镯子。
这个手镯子,是崔子轩给她的彩礼中的一个,因为色泽莹白如玉中隐隐透着缕缕剔透血丝,既清雅又艳丽,姜宓很喜欢。现在,贴在她腹部的那些飞钱自然不能用,也许这个手镯可以换一点吃食营帐什么的。
姜宓双眼盯着商铺,走起路来便不那么专心,她走着走着脚下一绊扑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卟”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到了姜宓脸上!
姜宓迅速爬起,她呆呆地看着被自己磕了个正着的青年,见到他脸色青白嘴里还在吐血,姜宓慌了。
她连忙蹲下,伸手扯开青年的衣裳看了一眼,姜宓急道:“你,你的伤怎么这么重?”
青年早就半死不活地昏倒在地,自然听不到她的惊叫。
姜宓抬头,她看了一眼这个身材极是高大,衣裳料子仿佛还很不错的青年,暗暗忖道:这人本来受了重伤,又被我这一撞更是伤上加伤,要是再不想办法他就死了。
对姜宓来说,她是万万不敢背负一条人命的。想了想后,姜宓来到一个临时搭起来的当铺前,从腕上捊下那手镯,姜宓咬牙说道:“死当!”
当铺后的中年人抬起了一双三角眼。
只朝着那手镯看了一眼,那中年人三角眼便是一眯。转眼,他低下头爱理不理地说道:“十斤米。”
“什么?”姜宓急道:“你仔细看清楚这镯子,这可是汉代宫庭出来的,当年赵飞燕赵皇后带过的。这个镯子放在杭州少说也值二套宅子!”放在太平盛世那就是无价之宝。
那中年人抬起三角眼,他朝着姜宓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冷笑起来,“你说的都不错,可问题是,这玩意儿在这个时候就只值得这么多东西!”
见到姜宓伸手拿回镯子转身就要离开,那中年人喊住了她,“再加一个营帐!”
姜宓回头,她认真说道:“七天的米粮,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以及七剂治伤的药材,还有锅灶棉被和煮药的瓦罐等物。”在那中年人哧笑出声时,姜宓朝外一指,说道:“你也清楚,这运河封不了几天,而能够拿出这种镯子的我,也不可能是一般人家出来的。换句话说,你如果想没有后患地占足这次便宜,那就按我的要求交易。毕竟不过几个钱的事,犯不着把事做绝!”
这个时候,姜宓被崔子轩特训了两个月的成果出来了。她这么不疾不缓的点明厉害时,已完全一副世家子的派头!
那中年掌柜的一惊。
他先是眯着三角眼,不舍地朝着那手镯看了一眼后,又打量着细皮嫩肉的姜宓,过了一会,中年掌柜说道:“行,就依你的!”正如这小子所说,就算全按他的要求来,也不过是几百文钱的事。
当姜宓和那掌柜派来的伙计,半扶半拖地拉着那受伤的青年进了一个陈旧的小帆船上,又把锅灶等物都安置在船头时,姜宓连忙朝着邵小子在的地方跑去。
可是,当姜宓气喘吁吁的赶到时,那块石头后已换了几个陌生人。
看到急得满头大汗的姜宓,一个中年人说道:“这位小兄弟可是姓徐?刚才有个姓邵的小兄弟留了言,他说遇到了一位同乡,已经跟着那同乡去找他哥哥了。他让小兄弟好生顾着自己。”
原来邵小子已经找到亲人了?
姜宓无精打采地回到了旧船上,她拿起放在一边的瓦罐熬起药来。
半个时辰后,药熬好了,姜宓端着它朝舱中走去。
刚刚进入舱中,姜宓便听到一阵咳嗽声。她蹲在那青年面前时,正好对上了一双缓缓睁开的眼睛。
这人的眼神很厉,隐有威严。姜宓先是一怔,转眼她轻声说道:“你醒了?喝药吧,这是能治你的伤的。”
见青年盯着自己,姜宓解释起来,“刚才我不知道仁兄晕在地上,不小心撞了你一下。看到你都吐血了,我就把你扶到这里来了。”说到这里,姜宓一边吹冷那药,一边随口问道:“兄台贵姓?”
不得不说,姜宓这个人由里到外都透着一种柔软,那青年收回警惕的目光,他温温雅雅地说道:“劳烦小兄弟了,在下姓赵。”
第一百三十四章 总有一天
赵姓青年继续说道:“我叫赵匡胤。”
姜宓老实唤道:“原来是赵大哥。”她又朝着药碗吹了几口,说道:“赵大哥,你喝药。”
见到赵匡胤看向药碗,姜宓连忙安慰道:“我刚才尝了一口,也不是很苦。”
赵匡胤闻言笑了,他伸手接过药碗,说道:“多谢小兄弟。对了,小兄弟贵姓?”
“我姓徐,叫徐二。”等他把药喝完后,姜宓伸手接过,走到船头清洗起来。
洗过药碗,姜宓又朝灶里添了两根柴,她专注地盯着火心,嘴里说道:“赵大哥,你是不是饿了?还要小半个时辰才有粥喝。”
赵匡胤虚弱至极,他艰难地挪了下,让自己换了一个舒服的体位后,他听到姜宓又在那里脆脆念道:“也不知杭州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多人堵在这里进出不得。我那么好一个镯子,也只能给咱们换个遮风挡雨饿不死的地方,想是不值。”
赵匡胤转头,他看到姜宓念叨念叨着,伸着手背在脸上一擦,便留下一块黑色的烟灰渍。
赵匡胤的目光下移,他转向姜宓那纤长的指甲修饰圆润的手指,看向她纤细的手腕,以及那在头发间露出来的白嫩晶莹的贴脑耳。
观察了一会,赵匡胤双眼一闭,放松地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他听到姜宓那温软的声音,“赵大哥,粥熟了。”
赵匡胤睁开眼。舱门口,姜宓正端着一碗粥一边吹一边过来,把粥递到赵匡胤手里后,姜宓见他看向自己。不好意思地说道:“只有粥,赵大哥凑合着吃。”
赵匡胤哑声说道:“多谢小兄弟。”
姜宓连忙摇头,说道:“要不是我撞了那么一下,赵大哥也不会伤那么重。”
赵匡胤接过粥碗,暗暗想道:我伤极重,要不是凑巧遇上这个小兄弟,只怕扛不了多久。这小家伙一副娇生惯养的样子。人倒是个有担当重情义的。
这是乱世。人命贱如草芥。要是换了别人,不再踩上几脚就是仁义的了,也只有徐小兄弟这种温室养出来的娇儿。才会为撞了他一下就掏钱不辞辛劳的照顾他。
这时粥已凉了些,赵匡胤仰头把碗中的粥两三口喝了个精光。他把碗递给姜宓,又道了一声“谢谢。”
姜宓连忙回道:“不用谢。”她再次弯腰走出船舱,到船头忙活起来。
赵匡胤喝了一碗粥后。感觉到恢复了一些体力,又过了一会。他哑声说道:“徐小兄弟,你也歇歇吧。”船就这么大,姜宓却一直忙到现在,赵匡胤注意到。她把碗筷锅罐处理好后,居然弯着腰吭哧吭哧地擦起这条破船来……明明是个细皮嫩肉,娇生惯养出来的小公子。做起这种下人的活来居然这么不知疲惫。
姜宓跪在船头擦拭着木块与木块间的油渍,听到赵匡胤的劝导她回答道:“我不累。”转眼她又说道:“我挺喜欢干活了。干了活后我就可以睡个好觉。”
赵匡胤看了一会姜宓。闭上嘴不再相劝。
很快的,傍晚到了,姜宓又煮了一次粥,与赵匡胤各喝了一碗后,便再次检他熬了一次药。
赵匡胤年纪轻,身体底子雄厚,这药他喝了半剂后他自己就感觉到精神了一些。因此姜宓把药一递来,他马上一仰而尽。
外面天有点亮时,姜宓继续忙活,一直忙到看不清了,姜宓才回到船舱,缩在一角准备休息。
赵匡胤赵姓青年伤势太重,服完药后他就昏睡过去。如今这漆黑的舱室里,姜宓尽量缩到离他最远的角落,她实在累极,不一会功夫也沉沉睡去。
半夜时,赵匡胤被一阵啜泣声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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