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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霜之哀伤不可能这么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夜叉银时
“我愿意相信你,阿尔萨斯先生……我想艾露恩殿下让我在这个时候遇见你,不会没有她的理由……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好朋友。他的名字叫做玛法里奥,他现在正在和森林之王塞纳留斯学习自然的法术……就在今天,他回到了苏拉玛城。告诉我他最近一直在被一个梦境困扰……”
泰兰德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阿尔萨斯,然后把玛法里奥和她讲述的事情娓娓道来。
“请坐下说吧,泰兰德女士,这样我们双方都更轻松一些……森林之王塞纳留斯?你的这位同伴竟然有这样的老师?”
阿尔萨斯一边邀请泰兰德到桌子边坐下,一边惊讶地问道——对于玛法里奥,阿尔萨斯并不像对伊利丹那么了解,听到玛法里奥的老师竟然是塞纳留斯之后。阿尔萨斯在惊讶的同时,也不得不感慨一万年后,玛法里奥成为了暗夜精灵的领袖之一。并一直在实力上压制进步飞快的伊利丹并非没有理由。
阿尔萨斯当然知道塞纳留斯是谁——正如他和泰兰德所说的那样,曾经身为巫妖王的他可谓是人类中最见多识广的之一了。
森林之王塞纳留斯是一个半人半鹿的生灵——或者说,半精灵——他的父亲是在半神中也算领袖的白鹿玛洛恩,母亲的身份则有些扑朔迷离。
对于塞纳留斯的父亲白鹿玛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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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萨斯可以说是比较了解——这只强大的半神在燃烧军团入侵卡利姆多大陆的时候挺身而出。迎战污染者阿克蒙德率领的恶魔军团。
当时的阿尔萨斯并没有足够的力量来阻止燃烧军团的入侵,霜之哀伤也没有——他只能远远地看着白鹿玛洛恩以及其他强大的半神生灵们和燃烧军团的恶魔大军作战,然后死去。
是的,死去——阿尔萨斯亲眼看到白鹿玛洛恩被燃烧军团的首领污染者阿克蒙德扭断了脖子——它庞大的身躯如小山般轰然倒塌,强大的恶魔统领在它的身边走过,踩踏着它的身躯,犹如踩着一些丝毫不引人注目的草草。
没错——在污染者阿克蒙德的眼中,艾泽拉斯世界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吸引他的注意。除了那棵世界之树……而最终,他也得偿所愿地死在了那里……
……
“阿尔萨斯先生?你在听吗?”
泰兰德轻柔而动听的声音把阿尔萨斯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他晃了晃神,然后发现霜之哀伤和泰兰德分别坐在自己的两侧——一对儿带着夜月光辉的眼眸,一对儿乌黑的大眼睛,眨呀眨的看着自己——阿尔萨斯不禁想起了在洛丹伦王宫中的日子,想到了温蕾萨风行者和红龙女王……
“是的,当然,泰兰德女士……我们谈到哪里了?玛法里奥到底发现了什么?”
阿尔萨斯笑了笑然后问道。
“嗯,说起来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但是玛法里奥坚持认为他的梦境预言着现实……他说他看到了另一座暗夜精灵城市中发生的可怕的事情,他说我们有一些同胞正在尝试着从异界召唤一些可怕的生物,他说那些生物想要毁灭我们的世界,他们的名字叫做……嗯……”
泰兰德一边回忆着玛法里奥和自己讲述过的他的梦境,一边努力地想要想起那个晦涩的古精灵语词汇——玛法里奥是怎么形容那些可怕的生物来着?好像是……好像是……
“恶魔。”
随着泰兰德的讲述,阿尔萨斯的神情一点点变得严肃起来,直到月之女祭司陷入了迷茫之后,他才开口说出了这个即便是在古精灵语中也十分不常见的词汇。
“是的!没错!就是这个!咦?可是阿尔萨斯先生,看书你怎么会……”
泰兰德先是惊喜地点了点头,庆幸阿尔萨斯竟然知道自己一直在回忆的那个词语,没有让自己显得太过难堪……但是泰兰德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玛法里奥应该只把这件事和自己还有伊利丹说过吧?为什么……为什么阿尔萨斯先生会知道那些异界生物的名字呢?
“泰兰德女士……你的那位同伴——我是说玛法里奥……他现在在哪?我能见见他吗?”
阿尔萨斯没有回答泰兰德的问题,而是神情凝重地说道。
一直以来,阿尔萨斯都不知道自己回到了一万年前,该如何去阻止燃烧军团的入侵——他总不可能等到燃烧军团入侵的那一天到来,然后再和霜之哀伤一起单枪匹马地去阻拦他们吧?
可是如果想从源头解决这个问题……那么突破点在哪里呢?——看了泰兰德的地图之后,阿尔萨斯发现一万年前的世界甚至都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燃烧军团会如何入侵,什么时候入侵,从哪里入侵,他都毫无头绪,完全找不到突破的那个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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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霜之哀伤不可能这么萌 九百九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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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听了泰兰德的倾诉之后,阿尔萨斯发现自己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突破口——他本不清楚玛法里奥的所谓梦境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还以为是一个学艺不精的德鲁伊在自然法术中的迷失……
但现在他完全不这样认为了——泰兰德所描述的、玛法里奥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些上层精灵正在进行的仪式,显然是一种召唤的仪式;而泰兰德所描述的那些异界生物的形象……看起来就和阿尔萨斯曾经见过的几种恶魔完全相同。︾uu,
如果是其他人也许还会怀疑玛法里奥这个梦境的真实性,但是……阿尔萨斯毕竟是从一万年后穿越来的人,他不相信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巧合,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
玛法里奥——尽管现在他还很年轻——但他却是获得了能够预知未来的能力;而在那座名为艾萨琳的暗夜精灵城市里,也确实即将、甚至可能现在就在发生着自己所担忧的事情。
阿尔萨斯知道燃烧军团是没那么容易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虽然他并不知晓原因;在原本的时间流中,阿克蒙德率领的燃烧军团之所以得以入侵,正是因为被巫妖王控制的阿尔萨斯和克尔苏加德的帮助。
显然,一万年前的燃烧军团也是一样,而最有可能成为他们入侵这个世界的内应的……自然非这些文明程度最高的精灵莫属了——这样看来,阿尔萨斯觉得自己需要见一见一万年前的玛法里奥——一方面了解更多关于他的梦境的事情。另一方面,阿尔萨斯也可以进一步确定自己的判断。
“嗯,玛法里奥现在应该和伊利丹在一起……阿尔萨斯先生。到底怎么了?”
泰兰德站起身,有些疑惑地看着阿尔萨斯问道。
“我想要见一见他——关于他的那个梦境……我想和他谈一谈。”
阿尔萨斯坦诚地对泰兰德说道。
“哦,可是……可是谈些什么呢?”
泰兰德眨了眨眼睛问道——她有些担心——倒不是在担心阿尔萨斯,而是担心玛法里奥和伊利丹,毕竟泰兰德觉得现在的伊利丹和玛法里奥看到阿尔萨斯先生之后,泰兰德有点担心他们会不会吵起来。
“关于他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些东西,我似乎有一些印象。至于更多的……我需要在看到他之后才能够确定。”
阿尔萨斯摇了摇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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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这样!那我……阿尔萨斯先生,你在这里等一等,我马上就去找他们!”
泰兰德听到阿尔萨斯这样说。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了——她本来就不想让玛法里奥和伊利丹去做冒险的事情,现在看来……好像阿尔萨斯先生确实和自己想象得一样见多识广,玛法里奥在梦境中看到的那幅从来没有暗夜精灵见过的景象……阿尔萨斯先生居然见过!
想到这里,泰兰德就觉得有些激动——她甚至忘记了去遵守礼节。跌跌撞撞地就跑出了阿尔萨斯的休息室。还差一点撞到有些狭窄的门框——不过这些意外都没有阻挠泰兰德,她飞快地冲出了月神殿,向着伊利丹在苏拉玛城中的住处跑去了。
“泰兰德女士……”
阿尔萨斯伸出一半的手迟疑地停在了空中——他本打算自己跟着泰兰德一起去见玛法里奥的,没想到泰兰德却打算把对方叫到这里来……
不过转念一想,阿尔萨斯也就释然了——虽然看起来月神殿中没人理会自己和霜之哀伤的存在,但想必苏拉玛城内的其他暗夜精灵不会这么无动于衷——顶着异族的长相走在暗夜精灵的城市中确实有些不太方便,也许泰兰德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也说不定。
“主人……那个老女人还真是蠢哦!居然都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泰兰德一走,霜之哀伤就蹦到了阿尔萨斯的怀里。苦着脸抱怨道。
“你还说!要不是泰兰德女士比较蠢……不,是纯洁。我现在哪还有脸面呆在这里?以后小霜你再调皮,我就……捏你的脸!”
阿尔萨斯没好气地数落着霜之哀伤,不过想想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惩罚这家伙,无奈之下,只能又一次捏住了霜之哀伤娇嫩的脸蛋儿,左右扯了扯,威胁道。
“呀!”
霜之哀伤尖叫了一声,奋起反抗,一边拼命躲开主人捏着自己脸蛋儿的手,一边扭来扭去地想要去呵主人的痒,一下子就和阿尔萨斯闹成了一团——燃烧军团什么的……小魔剑才不感兴趣呢!
……
玛法里奥怀着一种复杂而惊讶的心情跟在泰兰德的身后走进了那间休息室,然后看到了那个自己一直无缘一见的人类站在狭窄的休息室中,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好像他已经成为了这个房间的主人一样。
就像伊利丹所说的——泰兰德的这两位客人显然和暗夜精灵的长相完全不同——他们的耳朵光秃秃的,头发分别是纯正的金色和黑色,看书 不像暗夜精灵那样五八门;皮肤也显得要苍白许多,但看上去并不是因为疾病,而是天生的模样。
除此之外,这两名人类的五官看起来和暗夜精灵倒是很相似,只不过他们似乎要比暗夜精灵矮上一些——从男女分别来比较的结果上看。
就在不久前——玛法里奥才刚刚回到伊利丹在苏拉玛城内的住处,都还没来得及和伊利丹一起坐下商量接下来的计策,泰兰德就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
玛法里奥本来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情,不过很快,泰兰德告诉他——那两个人类的客人想要和他谈一谈——关于自己的那个可怕的噩梦。
玛法里奥最初感到很惊讶——他对于泰兰德如此信任那两个人类的客人有些不解——自己才刚刚把这件事告诉泰兰德,然而没有超过半天时间,她就转而对其他人和盘托出,而且还是刚刚认识不到半天的陌生人。
想到这里,玛法里奥感到有些不舒服——但随着泰兰德更多的解释,他才明白这确实是有必要的,因为那两个陌生人,似乎对于自己梦境中的可怕景象有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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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听了泰兰德的倾诉之后,阿尔萨斯发现自己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突破口——他本不清楚玛法里奥的所谓梦境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还以为是一个学艺不精的德鲁伊在自然法术中的迷失……
但现在他完全不这样认为了——泰兰德所描述的、玛法里奥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些上层精灵正在进行的仪式,显然是一种召唤的仪式;而泰兰德所描述的那些异界生物的形象……看起来就和阿尔萨斯曾经见过的几种恶魔完全相同。︾uu,
如果是其他人也许还会怀疑玛法里奥这个梦境的真实性,但是……阿尔萨斯毕竟是从一万年后穿越来的人,他不相信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巧合,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
玛法里奥——尽管现在他还很年轻——但他却是获得了能够预知未来的能力;而在那座名为艾萨琳的暗夜精灵城市里,也确实即将、甚至可能现在就在发生着自己所担忧的事情。
阿尔萨斯知道燃烧军团是没那么容易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虽然他并不知晓原因;在原本的时间流中,阿克蒙德率领的燃烧军团之所以得以入侵,正是因为被巫妖王控制的阿尔萨斯和克尔苏加德的帮助。
显然,一万年前的燃烧军团也是一样,而最有可能成为他们入侵这个世界的内应的……自然非这些文明程度最高的精灵莫属了——这样看来,阿尔萨斯觉得自己需要见一见一万年前的玛法里奥——一方面了解更多关于他的梦境的事情。另一方面,阿尔萨斯也可以进一步确定自己的判断。
“嗯,玛法里奥现在应该和伊利丹在一起……阿尔萨斯先生。到底怎么了?”
泰兰德站起身,有些疑惑地看着阿尔萨斯问道。
“我想要见一见他——关于他的那个梦境……我想和他谈一谈。”
阿尔萨斯坦诚地对泰兰德说道。
“哦,可是……可是谈些什么呢?”
泰兰德眨了眨眼睛问道——她有些担心——倒不是在担心阿尔萨斯,而是担心玛法里奥和伊利丹,毕竟泰兰德觉得现在的伊利丹和玛法里奥看到阿尔萨斯先生之后,泰兰德有点担心他们会不会吵起来。
“关于他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些东西,我似乎有一些印象。至于更多的……我需要在看到他之后才能够确定。”
阿尔萨斯摇了摇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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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这样!那我……阿尔萨斯先生,你在这里等一等,我马上就去找他们!”
泰兰德听到阿尔萨斯这样说。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了——她本来就不想让玛法里奥和伊利丹去做冒险的事情,现在看来……好像阿尔萨斯先生确实和自己想象得一样见多识广,玛法里奥在梦境中看到的那幅从来没有暗夜精灵见过的景象……阿尔萨斯先生居然见过!
想到这里,泰兰德就觉得有些激动——她甚至忘记了去遵守礼节。跌跌撞撞地就跑出了阿尔萨斯的休息室。还差一点撞到有些狭窄的门框——不过这些意外都没有阻挠泰兰德,她飞快地冲出了月神殿,向着伊利丹在苏拉玛城中的住处跑去了。
“泰兰德女士……”
阿尔萨斯伸出一半的手迟疑地停在了空中——他本打算自己跟着泰兰德一起去见玛法里奥的,没想到泰兰德却打算把对方叫到这里来……
不过转念一想,阿尔萨斯也就释然了——虽然看起来月神殿中没人理会自己和霜之哀伤的存在,但想必苏拉玛城内的其他暗夜精灵不会这么无动于衷——顶着异族的长相走在暗夜精灵的城市中确实有些不太方便,也许泰兰德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也说不定。
“主人……那个老女人还真是蠢哦!居然都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泰兰德一走,霜之哀伤就蹦到了阿尔萨斯的怀里。苦着脸抱怨道。
“你还说!要不是泰兰德女士比较蠢……不,是纯洁。我现在哪还有脸面呆在这里?以后小霜你再调皮,我就……捏你的脸!”
阿尔萨斯没好气地数落着霜之哀伤,不过想想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惩罚这家伙,无奈之下,只能又一次捏住了霜之哀伤娇嫩的脸蛋儿,左右扯了扯,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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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之哀伤尖叫了一声,奋起反抗,一边拼命躲开主人捏着自己脸蛋儿的手,一边扭来扭去地想要去呵主人的痒,一下子就和阿尔萨斯闹成了一团——燃烧军团什么的……小魔剑才不感兴趣呢!
……
玛法里奥怀着一种复杂而惊讶的心情跟在泰兰德的身后走进了那间休息室,然后看到了那个自己一直无缘一见的人类站在狭窄的休息室中,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好像他已经成为了这个房间的主人一样。
就像伊利丹所说的——泰兰德的这两位客人显然和暗夜精灵的长相完全不同——他们的耳朵光秃秃的,头发分别是纯正的金色和黑色,看书 不像暗夜精灵那样五八门;皮肤也显得要苍白许多,但看上去并不是因为疾病,而是天生的模样。
除此之外,这两名人类的五官看起来和暗夜精灵倒是很相似,只不过他们似乎要比暗夜精灵矮上一些——从男女分别来比较的结果上看。
就在不久前——玛法里奥才刚刚回到伊利丹在苏拉玛城内的住处,都还没来得及和伊利丹一起坐下商量接下来的计策,泰兰德就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
玛法里奥本来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情,不过很快,泰兰德告诉他——那两个人类的客人想要和他谈一谈——关于自己的那个可怕的噩梦。
玛法里奥最初感到很惊讶——他对于泰兰德如此信任那两个人类的客人有些不解——自己才刚刚把这件事告诉泰兰德,然而没有超过半天时间,她就转而对其他人和盘托出,而且还是刚刚认识不到半天的陌生人。
想到这里,玛法里奥感到有些不舒服——但随着泰兰德更多的解释,他才明白这确实是有必要的,因为那两个陌生人,似乎对于自己梦境中的可怕景象有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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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霜之哀伤不可能这么萌 九百九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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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 ,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 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 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 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 窍,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 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 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 调之刁刁乎?”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 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 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 缦。其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 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 缄,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蜇, 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 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 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己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 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 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 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 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 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 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 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自取者有之?愚者 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 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 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 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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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 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 ,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 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 。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 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 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 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 。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 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 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 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一 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芧,曰:“朝 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 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 谓两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 ,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 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 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 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看书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 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 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 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 ;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 。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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