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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儿军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咪了个喵
知乐的队列还是站不好,但至少,小白脸看着他做的时候不再那么戒备。他一柔和,就有不少人怀着各种想法接近,一时间,特别班里一片其乐融融的假像。
中午吃完饭,赵斌带来了新的窗玻璃,还有一条坏消息:“古建小腿骨折,要求严查打人者。”
败城一怔,问:“确定是骨折?”
赵斌没答,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军医说不像,但古建已经住院了,医生说是粉碎性的,有可能致残。”
“没可能。”听到这,败城倒放松起来,“粉碎性绝对不可能,肯定是假的。”
“我也觉得。”赵斌点头,“直接把小腿骨踢成粉碎性骨折,这不扯蛋吗?可是,他有片子啊,军医看了,说片子没错。”
败城沉吟了会儿,道:“送的哪家医院?”
“军区医院。”
“古建要求去那儿的?”
赵斌斜眼:“你怎么知道的?”
“不怕他说,就怕他不说啊。”败城冷笑起来,“这事您先担待着,我来想办法。”
“嗯。”赵斌又道,“不过,这个知乐你可得给我训好了啊!”
“没问题。”败城道,“连长,我们连有三面流动红旗吧?”
“是啊。”
“要不要再增加一面?”
赵斌一怔,问:“哪一面?”
“军事训练分成两部分,单兵和集体。”败城轻轻一笑,“其他的我不敢打包票,这两面我要定了。”
30、捣蛋鬼的选择...
败城发愁的时候,捣蛋鬼正在军区医院里吹着空调,玩着手机抽着烟。
捣蛋鬼要到这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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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简单:在兵营里,不能抽烟,吃大锅饭,没有隐私,这一切让他都不舒服。他确实是被父亲训练得军事样样熟,但这并不代表他热衷集体生活,不说别的,单说在部队没法上网,就让他的网瘾大得受不了。
在部队,捣蛋鬼绝不会违纪,绝对以最高标准要求自己,因为他要为他爸争口气!可是,毕竟才十八岁,时间一长,那绷紧的弦慢慢就松了,这次知乐“不知好歹”,真是让他气得不轻,乘机就跑来医院休养了。
在这里什么也不用顾忌,当然是玩个痛快!
“小建。”
捣蛋鬼迅速掐了烟起手机,才一藏好,又放松了下来进来的人是他小舅这也是他为什么强烈要求来这里的原因。有熟人,好办事,这才能住单人病房,玩手机啊!
“舅舅。”捣蛋鬼拉长了声音撒娇,“你怎么来了?”
古建妈妈娘家兄弟五个,只有一个女儿,受宠得很,连带他这个外侄子在几个舅舅眼中也宝贝得很。
古舅舅穿着白大褂,正是捣蛋鬼的主治大夫,一听这声就笑了:“怎么样,在舅舅这儿爽吧?”
“爽死了!”捣蛋鬼立时眉开眼笑的,“我都憋死了。”
“你爸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送你去当兵,你成绩那么好,当兵不是浪嘛!”
眼看着舅舅又要开始长篇大论,捣蛋鬼赶紧岔开话题:“舅舅,你给我请好病假了吗?”
“我给你个大假!”古舅舅一脸得意,“粉碎性骨折,有片子,保证那些军医挑不出毛病!我叫你教官把打人的开除,给你出出气!部队怎么了?部队就能乱打人啊?”
捣蛋鬼一下子愣住了,败城恐怕怎么也没料到,这事还真不是他的主意。
捣蛋鬼傻怔了一会儿,蓦地急眼了,喊道:“舅舅,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了?”古舅舅被喊得莫名其妙,“我这是给你出气!”
捣蛋鬼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语无伦次的:“我、我的腿粉碎性骨折,我还当什么兵啊!”
“不当就不当,回来上大学!”
“不要!”捣蛋鬼一急,干脆翻身跳下了床,胡乱穿起衣服,“我要去特战大队!我要当特种兵的!”
古舅舅看着捣蛋鬼要走,赶紧拉住他:“你干什么?你要回去啊?你怎么回去啊?你们那军营又不在市区,又没有车去!你给我回来!小建!古建!”
捣蛋鬼这会儿已经慌了,他虽然看不顺眼知乐,可是舅舅的这种手段他更看不顺眼。小小年纪,被他爹教得一腔报国热血,最讨厌的就是那种用权势压人走后门的。一想到他也“沦落”到这个地步,他顿时就好像全身爬满了虱子,恨不得跳个江洗个清白!
一营是野战部队,驻扎在杭州市郊,下了最近的公共交通还有十几公里的路。捣蛋鬼冲动之下跑出了医院,腿上隐隐作痛也顾不上了,只想着最快回去。招了出租车后,刚要上车,一摸口袋,这才想起这会儿他是身无分文。
捣蛋鬼脑袋一热,拔腿就跑,才跑了几步胳膊就被拉住了,身后传来古舅舅的骂声:“你脑袋长坑啦?干嘛去!?”
捣蛋鬼梗着脖子吼:“回部队去!”
“走回去啊?”
“就走回去!”
“你……”古舅舅气得不行,骂了几句,塞给他几百块钱,“打车过去!”
捣蛋鬼气舅舅搞的鬼,接过钱一声不吭就跑了,古舅舅跟在后面喊都没听见,气得直骂臭小子没良心。
捣蛋鬼这会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败城把他认成那种搬弄是非的小人!他是堂堂正正的兵,就算要扳倒败城,也是光明正大的扳倒!
出租车开得多快也不够捣蛋鬼急的,司机大叔被催得不行,眼看着越开越荒凉,周围连个人烟也没有,他瞄了眼后座“凶神恶煞”的“小兵”,心里顿时凉气直冒,无论捣蛋鬼给多少钱都不愿意再往前走了。
捣蛋鬼一下车,司机一踩油门没了车影,他孤零零的站在公路上,左右看看,完全不认识,心里也直发毛。可是,这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还能怎么样?
跑呗!
败城一下午都心神不宁的,站在宿舍门口发呆。“于娘”指挥着新兵蛋子爬高上低的装玻璃窗,一会儿是城镇兵不会装玻璃,一会儿是农村兵不会用电钻,把他忙得一头汗。等好不容易寝室里焕然一新,窗明几近,阳光灿烂了,他扫了一圈,发现败城这个排长又没人影了。
暗叹一声,认命地跑出来找人,在门口就遇上了。
“排长。”
“嗯。”败城懒洋洋地应了声,“忙完了?”
“嗯。”
“太好了,晚上睡觉真是冷死我了。”
于正咧了咧嘴:“你也怕冷啊?”
“我为什么不能怕冷?”败城没好气的道,“说了多少回了,特种兵不是超人,吃喝拉撒睡哪一样我不占啊。”
于正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神乎得很。”
“行了行了。”败城伸了个懒腰,一付没神的样子。
于正试探道:“你还在想古建的事啊?”
“只是有点遗憾看走眼了。”败城懒洋洋地说,“原本以为是个好苗子呢,没想到居然给我来这一套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算啦,我们到时候求赵连把他调去别的班。”于正安慰道,“他成绩好,肯定有人要的。”
俩人聊了几句今后的训练方向,正说到知乐头上,有个兵远远的跑了过来。他们这里离主营区远,一般不会有人来,来了就是找他们的。
败城远远的看了,立刻挺直了背,站好军姿。在班里怎么无赖,在外人面前也不能丢脸是不?
“报告首长!”来人是个哨兵,跑得气喘吁吁的,敬了个礼道,“门口有个兵要进来,说是你们班的。”
“我们班的?”败城和于正对视了一眼,“叫什么名字?”
“古建。”
败城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虎着脸拉住要去的于正道:“你别去,我去看看,这小子必须得好好教训下。”
于正看着面无表情的败城暗中摇了摇头,心道:明明很高兴嘛。
31、互相帮助...
捣蛋鬼看见败城出来时,心就是一沉。在他看来,这个吊儿郎当没有个人形的家伙完全是个走后门来受罚的军二代,一想到这样的人代表着他们这些军二代的形像,他就觉得心里像有把火在烧。
可是,不管怎样,这次是他的错原本不是他的错,现在也是了!
捣蛋鬼咬了咬牙,对败城一个立正,大吼道:“报告排长,硬骨头六连新兵连特别班新兵古建,请求归队!”
败城正和那个传话的哨兵讨论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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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特别班专门装一个电话,闻言只是用眼角瞄了眼古建,就好像没看见般。
哨兵对这种事见多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钻进哨岗里离得远远的。
败城这才慢悠悠地背着手,一付很无聊的表情走到捣蛋鬼面前,说:“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
“报告排长!”捣蛋鬼的血全都冲上了头顶,声音几乎喊破天,“特别班新兵古建,请求归队!”
“我们班没有叫古建的。”败城的话令捣蛋鬼的血几乎都冻住了,“我们班只有一个新兵腿折了,在医院呢。”
“报告排长,我的腿没折!”
“我看不出来啊。”
捣蛋鬼气得要爆炸,喊得更响:“报告排长,我是跑回来的!我的腿没折!”
败城仔细打量了下捣蛋鬼,发现他腿脚上的尘泥时,才微微一笑,道:“从军区医院跑过来的啊?”
“不是!”
“从哪里?”
“不知道哪里,司机开到一半不开了,不识地方。”
“那你怎么过来的?”
“只有一条路!”
“跑了多久?”
“三小时!”
败城估算了下时间,心里乐得很,嘴上却一付很厌烦的口气:“那你的腿是怎么回事?有片子呢,我听说那医生还帮你说话,要严查打人者呢?”
说起这个,捣蛋鬼更急了,语无伦次的喊:“那是我舅舅自作主张,是假的,我腿没折!排长,我错了!”
败城不说话,围着捣蛋鬼转了一圈,看了会儿地面,道:“我不能再要你了。”
捣蛋鬼立时变了脸,愤怒的喊:“排长,我已经认错了!”
“错在哪?”
“不该造假!”
“其他没错是吗?”
“是!”这一声捣蛋鬼喊得最响。
“我可不是这么想的。”败城站定,他比捣蛋鬼高半个头,居高临下的望着,就像一片阴影,“首先,你不该用踢的去纠正战友的错误,先动手是你不对。其次,你闹着去医院偷懒。第三,只因为你舅舅做得不合你心意,就毫不留情的把你舅舅送上军事法庭,简直是无耻!”
捣蛋鬼完全懵了,脸色惨白的辩解:“我没有!”
“怎么没有?向部队造假,这是什么行为?该不该上军事法庭?而你,明明可以说是搞错了,偏说你舅舅造假,这是什么行为?”
“可、可是……”
捣蛋鬼转不过弯来了,他刚才只想着讲明事实,完全没想到其他,不自觉地就把真话讲出来了。再说,讲真话不好吗?
“你以为帮助其他战友,就很无私了?”败城冷笑,“那你为什么不帮知乐呢?因为你讨厌知乐。你整天喊着投诉,要扳倒我,根本不是因为什么我不好,就因为你看我不顺眼,所以要扳倒我!我真做了什么错事吗?你舅舅呢,我想应该为了你好吧,可是,你就这么把他推到上了军事法庭。我讲的有哪一点是错的?”
捣蛋鬼说不出话来。
“你所有的行为都是出于私心,简单来说,顺你者昌,逆你者亡。”
捣蛋鬼的眼中仍然闪着倔强的光芒,头却已经低了下来。
败城举步就走,捣蛋鬼一看,急眼了,跳过去一把拉住他的衣角喊:“排长!”
败城侧头瞄了眼,捣蛋鬼闪电般缩回了手,立正站好,大喊:“排长,你、你帮帮我!”
“凭什么啊?”败城懒洋洋地说,“你看我又不顺眼,我为什么要帮你啊?其他班挺好的,我这特别班又破又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我……”捣蛋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不想去其他班!我知道特别班都是尖子!我不要去别的班!”讲着讲着,不知不觉就把心里话讲出来了,“我、我知道你肯定是有本事的,不然连长不会让你来带特别班的!”
败城爽了。
装模作样的考虑了片刻,才慢条斯理地道:“要回来,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排长你说!”
“你和知乐结成一对‘共进步’吧。”
捣蛋鬼傻了:“啥?”
“互相帮助的对子。”败城笑得很灿烂,“简单来说,他不理你,你要对他好。他不理你,你还要对他好。”
捣蛋鬼气得脸色五缤纷的:“你这是以权谋私!”
“怎么,我让新兵结成一对‘共进步’还以权谋私了?”败城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好,我们去让连长评评理,走吧!”
捣蛋鬼这才反应过来,败城在他的眼中顿时变得面目可憎一万倍,他深刻地认识到,败城这家伙的城府简直像是江湖河海,深不可测,十个他都抵挡不了。
“我答应!排长,我答应!”
“你答应?我求你啊?”
捣蛋鬼啪得一个立定,喊:“谢谢排长教导!”
“好。”败城点了点头,“走吧,回去先帮知乐学学内务。”
捣蛋鬼憋着一肚子气跟上,走了没几步,又感觉前面飘过来一片阴影,抬头一看,败城正盯着他。
“腿疼啊?”
“不疼!”
“哦?不疼不准一瘸一拐的。”
“报告排长,疼!”
“那你刚才是在撒谎?”
“……不、不疼了。”
“很好。”
捣蛋鬼算是结结实实知道了什么叫嘴贱,他打定主意,以后对败城一定要谨言慎行。同时,他也不由得在心底反省我真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吗?
捣蛋鬼一踏入特别班,其乐融融的气氛顿时就没了,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他的行动,看见他走到知乐铺前时,更是露出紧张的神情。
捣蛋鬼深呼吸了好几回,才像蚊子哼般开口:“我教你叠被子吧。”
知乐眨巴了下大眼睛,认真的考虑了起来:小爹说战友该互相帮助,即使是打架,也一定不能让别人看出来是在打架,所以,接受古建的请求……算是我在帮他?于是,我这算是帮助他了吧?
“好。”
知乐的回答令寝室里响起一片窃窃私语,于正溜到走廊上的败城面前,问道:“排长,你用的什么办法?”
“说服教育。”败城一身正气的说。
于正高兴了:“果然还是老办法好吧!”
“嗯,人心都是肉长的嘛。”败城笑得很爽朗。
看着井然有序的寝室,败城志得意满的走进去,在各种复杂的目光中大声道:“同志们辛苦了!”
只有捣蛋鬼蹦起来喊:“为人民服务!”
他这一蹦,有笑的,有呆的,另三个大院公子兵也跟着反应过来,跳起来跟着喊。
败城笑呵呵的道:“不要笑,只有古建做对了。刚才笑的,等会儿出操前多跑一个800米。”
寝室里顿时一片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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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特别班已经养成了习惯,只要出错必有惩罚。这个笑呵呵的排长没有官架子,罚起人来总是有理有据。谁要是不想受罚,可以,背书。各种文件背上一圈,第二天抽查,背不出,就得替全班战友洗臭袜子一周。
有人三样都不想做,排长总是笑眯眯地道:“你看,我给你那么多机会,你都不愿意,事不过三,总不好只罚别人不罚你,是吧?”
每当这时候,被罚的只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虽然总觉得各种不对连长明明强调不允许体罚虐待新兵,不允许出小操啊?
有人把这话对败城说了,得到的回答是:“跑步是体罚?背书是虐待?洗袜子是出小操?”
问的人无言以对,只好争取下次不受罚。总体来说,大家还是觉得这个排长挺好,他们的训练量也没有比别的班大多少,人也很和气。
“同志们,我们新兵连有四面流动红旗,分别是内务训练、政治学习、单兵训练和军事训练。”败城特意顿了顿,道,“单兵就让知乐去拿了,他的训练量大,你们恐怕不行。”
这话一说,方江立刻跳了起来:“凭什么不行!我也要加练!”
“你也要?唉呀,这可不好,我的力是有限的,哪带着了那么多人哪。”败城皱着眉头不快地道,“再说了,你这不是找苦吃吗?”
“我不管!”方江又吼又叫的,“你不能偏心!”
“好吧。”败城勉为其难的道,“反正方江你是想争取留在六连的,多练练也好,其他人就随便吧。”
这话一说,新兵们全都不忿地嚷了起来:谁不想留六连啊,留六连提干机会多,以后的发展机会大,除了想混日子的小白脸,其他人都强烈要求加练。
“你们俩也要跟上啊!”方江拍着小白脸和卫广的肩膀,“可不能掉队,我们说好要一起的!”
卫广兴高采烈的喊:“当然啦!”
小白脸郁闷:“方江你这个傻逼。”
败城又转头对知乐说:“知乐,这次你和古建的事学到了什么吗?”
“学到了。”知乐大声回答,“要帮助战友。”
败城很是惊讶,追问:“怎么帮助?”
“让他帮我叠被子!”
“……”
很快,新兵连的其他班都发现,特别班的新兵们“发疯”了,而知乐却发现,捣蛋鬼也“发疯了”!
32、“尿床”...
知乐最近压力很大,捣蛋鬼无时无刻的紧迫盯人总让他浑身汗毛直竖,恨不得背后也长一双眼睛。
新兵们练了一天,晚上九点熄灯哨一响,个个都睡得像是猪。除了一个人,知乐最近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现在的训练量对知乐来说就是毛毛雨,整天站着不动,无聊死了。相对的,每天晚上的识字功课才是他最头疼的,败城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堆书,他只要写错一划,就得背一页书。那书上被败城密密麻麻的标好了拼音,他得按着不熟悉的拼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去背,第二天还要被检查。
最郁闷的是,那些书都是些什么《论游击战》之类的理论书籍,看得知乐一个头两个大,只得死记硬背。
所以,用脑过度的下场就是晚上失眠。
败城最近很累,忙着管新兵蛋子的衣食住行训练进度,不仅要管特别班,还要管一排。其他两个班长嘴上没说什么,但名义上他还是排长,总不能真什么也不管。管完这些,他还得替知乐标音标。知乐怕看,他也怕标,一篇下来,标得他头晕眼花,更郁闷的是,他发现自己经常标错,还得拿本字典在身边,就怕误人子弟。
这样繁忙的日子里,他是一沾枕头就闭眼,睡得人事不知。
当兵当习惯了,睡觉也睁着一只眼。败城躺下没几分钟,就感觉床前有动静,一睁眼,发现知乐居然只穿着内裤在往门外走。
败城举起枕头就砸了过去!
知乐被砸了个正着,回过头机警地四下张望,那付鬼鬼祟祟的神情看得败城又好气又笑,挥手示意他过来,一拍他的屁股,低声骂道:“裤子呢?”
知乐躲躲闪闪的,败城仔细看了下他的内裤,意外地发现是条新的。
论起不讲卫生,这班里知乐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本来,半大小子们就没几个是讲卫生的,一双袜子能穿立起来,知乐更是厉害,袜子不仅能站起来,还能把人薰晕过去小白脸就不幸中招,在给知乐洗袜子时,洗着洗着就翻白眼了。
这知乐,深更半夜不睡觉爬起来换内裤?搞什么夭蛾子?
败城毕竟是过来人,稍一想就明白了,憋出一脸坏笑道:“尿床了吧?”
知乐脸涨得通红,迅速抱头蹲下说:“我错了,别打我!”
败城一怔,有些尴尬地把知乐拉起来,爬到上铺一看就明白了:根本不是尿床,小知乐长大了!
他笑眯眯地爬下来,看知乐还抱头对着床头柜面壁,立时有些不忍心了,把知乐拉起来道:“老爹以前打你啊?”
知乐点点头,还是躲躲闪闪的,似乎怕突然就挨一巴掌般:“老爹说我这么大人还尿床不应该。”
败城把知乐拉过来,道:“那不是尿床。”
“不是?”知乐眨巴下眼睛,放松了警惕,“那是什么?”
败城顿时卡壳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想了半天,一脑门子死结,只得哄道:“明天我再告诉你,现在睡觉!”
“是!”
知乐一骨碌就要往上铺爬,被败城拉了下来:“都潮了,你睡个屁!下来跟我睡!”
来军营前就一直是一起睡的,知乐当即就进了败城被窝。败城钻进来,抱着知乐冰凉的身体抖了抖,感叹一句“小孩子就是火旺,这都不冷”,这才睡去。
说也奇怪,只要一抱着败城,知乐很快就睡着了,一整夜都不醒,大腿还翘到败城腿上,像是八爪鱼般缠得紧紧的。清晨时,他还能乘着别人没醒时偷偷摸摸溜回上铺去。第二天,他就把问“尿床”的事给忘了,被子一晒去训练了。等到下一次再“尿床”时,他干脆就换了内裤直接钻进败城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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