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满满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谁惹骤雨
彼时十人的亲卫队仅剩五人,包含他在内。
殊死决战之时,一个年轻公子带着一个小厮,两人加入战团。
两人年纪不大,武艺却是超群绝伦,拼杀半个时辰,终于将追杀人马尽数歼灭。
他还记得电闪雷鸣之际,那张模糊面容中清亮的双眸。
他更记得他嘲讽般数落的一句句话。
当时,安顺和另外三个侍卫紧紧地守在他的身边,防范地盯着那两个人。
纵是因为他们脱了困,众人亦是不敢大意。
那年轻公子哂笑:“莫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怕我们起了歹心”
“安顺,”他一时赧然,“退下。”
安顺等人自是不敢轻退,年轻公子摆摆手,不甚介意地席地而坐。
外头暴雨倾盆,庙里静默无声。
想到五个死状惨烈的亲卫,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九个亲卫是父皇替他挑选,自五岁起就伴在他身边一同长大,如兄弟般亲睦。
“人死不能复生,好男儿泪不轻弹。”
年轻男子的声音似清凉的雨水,浸润耳帘。
他胡乱擦了擦眼,低声抗辩:“你懂什么。”
“这有多难懂”年轻男子嗤笑,“那些侍从为你拼杀丢了性命,他们可是自幼就伴着你的忠诚兄弟”
秦泽一愣:“你怎么知道”
年轻男子又笑:“一猜便知。”
“那你知道是什么人追杀本……我的吗”秦泽问出口又觉得自己太傻,这年轻男子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又怎能回答他的问题。
“这个暗杀组织叫阎,”年轻男子道,“在江湖中,并非什么人都请得动整个组织出手追杀,我猜你定然出身高贵。”
“你这么年轻,多半不会有外在的仇家,”年轻男子歪着头,似在思索,“世家名门,莫不是兄弟阋墙”
“兄弟”秦泽摇头,“不可能,他们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年轻男子睨他一眼:“为钱,为权,若是你太过优秀遭人嫉恨,甚至不需要什么理由,看你不爽四字足以。”
“放肆!”安顺听不下去,呵斥一声。
那年轻男子扯扯嘴皮,似笑非笑,再也没说一句话。
待雨停,天色犹未亮时,年轻男子带着小厮就离开了。
留下秦泽陷入深深的思索。
他虽身为太子,但母后的外家因为清贵廉明,并不勾结党朋,是以在朝中的势力甚弱。
他曾不在乎这些,外戚专权本就不是好事,所以他认为母族外家势弱没什么问题。
他既有着太子这样正统的身份,又足够优秀,成为众兄弟之首理所当然。
即便皇子间会有比拼,亦是成年之后的事情。
但是,经历了这番厮杀,他才猛然惊觉,怕是他想得太过简单了。
他对兄弟友善,兄弟却未必对他真心。
二皇弟身后的镇国公府在朝中势力庞大,错综复杂。
二皇弟的母妃慧贵妃深得圣眷,分掌半个后宫事宜。
其他皇弟身后的外家势力亦是不可轻视。
是他想法太过简单,以为父皇钟爱于他,一切便会顺理成章。
他甚至无视母后时常在耳边的劝阻,只以为是母后多虑。
而今想想,他真是傻。
母后那双殚精竭虑的眼
第005章 宝贝金疙瘩
沈府坐落在城东,占地面积极广,府内一片江南水乡的景致,烟雨迷蒙中,让人如堕仙境。
在侧门下了马车,甫一进门便有管事前来禀报,沈老太爷并不在府里。
母女俩丝毫不见惊讶,从容地出了侧门,往巷尾一处看似普通的民居走去。
在门上用特殊的方法叩门,不多会儿便有老仆前来应了。
民居是个三进的宅院,古朴方正,环境清雅。
虽不见奢华,但一砖一石,一草一木均可见精心布置。
这是外曾祖父长居的宅院。
“姑奶奶和小小姐来了,”管事嬷嬷迎了出来,恭谨有礼地带路,“老太爷在正堂会客。”
会客
福元圆几乎从未曾见过外曾祖父在这个宅院接见过客人。
即便有客前来,亦是在沈府相谈。
顿时对客人产生了满满的好奇心。
沈氏迟疑:“若是不便,我们先去侧厅候着。”
管事嬷嬷忙道:“老太爷说让姑奶奶和小小姐去正堂。”
去了正堂,沈老太爷正与一名锦服男子相谈甚欢。
福元圆看了过去,微微一怔。
竟然是下沙村前的那个与人打斗的帅哥!
外曾祖父怎会在这里见他这人,莫非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历
沈老太爷见孙女和外曾孙女进来,笑眯眯朝福元圆招手:“满满,过来。”
有外男在,福元圆端庄得宜地缓步过去,待背对锦服公子时,冲外曾祖父做了个鬼脸,用口型问:“外曾祖父,什么人呀”
沈老太爷面上不动声色,食指却比划了一个只有福元圆才看得懂的意思:“金疙瘩!”
金疙瘩是沈府的密话,指的是能让他们赚大钱的客户。
福元圆顿时心中一动,乖巧地站在外曾祖父身边,顺着他的介绍对锦服公子行了礼。
又闲聊了数句,锦服公子告别而去。
人一走,福元圆立马现了原形:“外曾祖父,那金疙瘩是什么大人物”
沈老太爷笑得神秘:“先保密,日后便知。”
福元圆还欲歪缠追问,沈氏睨她一眼,插话道明了来意。
沈老太爷先是一怔,随后捋着胡子道:“难怪!难怪!”
他思忖片刻,缓缓道:“平远任职扬州知府已满三年,三年来政绩卓然,回京领职本是理所应当。”
“外曾祖父,可是我舍不得你。”福元圆噘着嘴,拉着沈老太爷的袖子一阵摇晃。
“你这泼猴!”沈老太爷揪回袖子,呵呵直笑,“先前谁说外曾祖父要求太严,还嚷嚷着离家出走的”
说的是八岁那年刚穿越到福元圆身上的事情。
那时候每天被沈老太爷追着学功夫,各种花式吊打,让初来乍到的她苦不堪言。
虽说这个身体号称根骨奇佳,又从小习武,奈何她不过现代穿回来的魂,她会怵啊!
有一天,沈老太爷将她丢到悬崖边挂着,说半日后再来接她。
她忍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受不住了,便大声嚷道要离家出走,还哇哇地哭了一脸。
离家出走就仿佛是一个按钮,瞬间点燃了沈老太爷心头最深处的弦。
他一边手足无措地哄她一边狠狠责备自己,并且——
说了许多关于沈氏一门传承不易的秘辛。
她的外祖父就是因为不想承袭家业而离家出走的。
哪知一去便天人永隔。
那时,看着老泪纵横的沈老太爷,她终于深深感受到他对原主真心的疼爱,并且充满愧疚。
其实她知道沈老太爷并没有远离悬崖,才会在支撑不住之时装可怜大哭。
自那以后,她渐渐习惯了沈氏对孙辈的变态培训方法,然后成就了今天的她。
“这次不是满满想要离家出走,”福元圆是真心舍不得,眼眶都湿热了,“外曾祖父,不然您也同我们一道去京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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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初回国公府
四日后,福平远携妻女拜别沈老太爷,出发前往京城。
扬州城离京城的距离,快马加鞭一个昼夜可达。
然而福元圆她们一家,足足走了五天时间才到。
一是收拾的箱笼太多,足有一个车队。另一个便是沈氏想要欣赏沿途风光,福平远爱妻,便将行程放缓。
第六天上午十点左右,马车终于来到平国公府。
母女俩一下马车,不约而同地抬首望向国公府大门上的牌匾。
心中皆默念道:“平国公府,我来了。”
早有管事在门前候着,上前请了安,告诉福平远平国公正在前院书房等他。
福平远忙跟着管事去了前院。
海棠居的胡嬷嬷则笑盈盈地迎了上来见礼:“大夫人带着大姑娘和三姑娘,三夫人带着四姑娘和五姑娘,都在海棠居候着呢。”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了沈氏和福元圆一眼:“主子们盼二夫人和二姑娘抵府都盼了好几天了。”
沈氏微笑:“有劳胡嬷嬷了。”
福元圆挽着沈氏,与胡嬷嬷朝海棠居行去。
到了海棠居,远远就能听见正堂的说笑声,守在门前的丫鬟见沈氏和福元圆过来,忙打了帘子进去通报。
“满满,”沈氏面容上是大方得宜的笑,“一会儿给你祖母敬茶,可不得毛毛躁躁,知道不”
福元圆神色微动,乖巧应了。
进了正堂,沈氏带着福元圆给老夫人行了礼。
两人举止端庄,恭谨温顺,让老夫人颇为满意。
“起来罢,”老夫人颔首,“老二媳妇和元圆这一路辛苦了。”
“祖母,”福元圆一派天真烂漫地说着胡话,“爹娘和元圆归心似箭,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元圆可想念祖母了。”
“祖母,元圆觉得好困惑。”福元圆歪着头,“为什么祖母比上次元圆回来时看着更年轻了”
老夫人本来绷着的脸听了后柔和了稍许:“这孩子,几年不见倒是嘴儿变甜了。”
大夫人刘氏扯扯嘴皮:“一早就听说元圆随着沈老太爷学习,今日见了可是真真体会到了。这一回来呀,就把祖母哄得开开心心的。”
“快去给祖母敬茶吧。”
沈氏听了这话,面上不动声色,广袖中的手却渐渐握紧。
前世今生都一样,刘氏对她女儿句句带刺,话里话外讽刺元圆有个商贾的外祖家,没有大家闺秀的贵重娴雅。
幸得满满男扮女装出门时用的是沈府表少爷的身份,不然被平国公府的人知道了,还不得跳上天去。
福元圆像是没听懂刘氏话外之音:“谢大伯娘夸赞。元圆这就给祖母敬茶。”
福元圆从丫鬟举起的托盘里端起茶杯,抬眸看去,老夫人端坐在正上首,一旁是她的大丫鬟兰月。
老夫人的腿常酸痛,兰月学过按摩之术,时时给老夫人按摩腿脚,是以在海棠居颇为得脸。
此刻的兰月,正是跪在一旁给老夫人揉着腿。
透过原主的记忆,前世兰月亦是这样跪着,谦顺卑微地给老夫人揉腿,低着头甚至没有逾矩去看她一眼。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完全没有存在感的人,让她栽了回国公府后第一个大跟头。
兰月在她靠近时伸脚拌了她,以致她一个不稳把手里的茶水泼了老夫人一脸。
老夫人当场发怒,福元圆忿忿指认兰月害她,兰月则一副可怜模样簌簌发抖,反而让老夫人认为她性子刁钻耍滑,诬赖兰月。
而刘氏在旁煽风点火,使得老夫人斥她去院子里罚跪了半个时辰。
自那以后,她不懂规矩,没有礼数,不敬长辈的各种传言就开始渐渐传了开去。
福元圆端着茶盏,缓步向前,脸上带着娇俏可人的微笑,离老夫人越来越近。
沈氏的心几乎提到了喉咙,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儿的背影,拳头握得死紧。
这泼皮猴子,这一世她那般认真调教,甚至
第007章 姐妹初相见
福元青,今年十五岁,是平国公府大房的嫡长女。
她长相柔美妍丽,性子温和娴雅,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是京城有名的才女。
在人前她永远是一副谦和有礼,包容大度的模样,因此颇得世家贵女们的喜爱。
在平国公府里,更是姑娘们的楷模典范,备受长辈们的信赖。
上一世的原主对福元青亦是充满了崇拜和信任,却哪知直到死前才清楚害死她的幕后推手,正是福元青。
重生一世的原主,八岁那年回平国公府,带着前世的愤恨想要当众撕破福元青那张虚伪的面具,哪知轻易又被她躲过,反而再次让她香消玉殒。
八岁那年后,福元圆一家还是第一次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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