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满满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谁惹骤雨
“女子的钱最好赚。”
秦泽低声重复,若有所思地看向福元圆消失的方向。
第一次偷溜出府,福元圆没有逛太久,在北大街绕了一圈便抱着几本新的话本子溜了回去。
安然无恙回到落霞阁。
第二日一早去海棠居请安,意外地看见福元兰捧着一百张女诫跪在老夫人面前请罪。
福元圆瞥了眼厚厚一摞的女诫,心中暗自计算,一份女诫抄十分钟,一百份至少要抄个十六七个小时。
这短短一天时间,福元兰是怎么办到的莫非知道自己会罚抄,平日里先抄上些放着
“祖母,昨日是元兰不对,”福元兰哪知福元圆心思,跪在地上哀爱戚戚承认错误,“元兰不该帮二姐犯下错事,元兰谨记祖母教诲,彻夜未眠摘抄女诫,还请祖母过目。”
一番话将走神的福元圆拉了回来。
什么叫做帮她犯下错事
美眸微眯,福元圆竖起耳朵听福元兰胡诌。
老夫人翻着娟秀工整的女诫,面上的冷色褪去稍许。
福元兰抬头觑了一眼老夫人,心中稍安,委屈道,“昨日之事是孙女不对,祖母能否听孙女说下缘由”
老夫人瞥了眼淡定自若的福元圆,开口道,“说罢。”
福元兰喜极而泣,“元兰谢谢祖母。”
随后哀怨地看了一眼福元圆,目光让福元圆忍不住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昨日元兰来海棠居的路上,遇到二姐。”
福元兰道,“元兰跟二姐提及祖母让姐妹们绣绢帕之事,二姐担心手艺不佳会让祖母不喜,又见了元兰绣的绢帕,便求元兰送她一幅绢帕好讨祖母欢心。”
“元兰自然不敢忤逆二姐,就把元兰绣好的几幅绢帕让二姐挑选。二姐选的正是那幅秋日白菊绢帕。
第017章 隐绣泛光华
福元兰之所以今天诬赖福元圆,打的便是昨日见她用的那幅绢帕绣艺平平的主意。
女子所用绢帕,多是自己所绣。
福元圆绣艺不行,嫉妒并陷害她,便是站得住脚的理由。
“元兰,你且过来看看。”老夫人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福元兰起身过去。
“不,这不可能,我明明看见过二姐自用的绢帕,绣艺与这相较明明是云泥之别!”
怎么有人就是要这般执迷不悔地作死呢
福元圆暗自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叠好的洁白绢帕,并未打开:“三妹说的可是这幅绢帕”
福元兰一看确实就是昨日福元圆用的帕子,忙道:“就是这幅。”
“这确实是我绣的。”
福元圆坦诚一笑,将绢帕递给老夫人,“请祖母一观。”
老夫人接过绢帕,慢慢摊开。
绢帕极简,素白的帕子用的是上好的苏绢,上头只隐隐约约地绣了三五朵浅紫色的夏荷,乍一看真的很普通。
但,老夫人却手一抖:“这可是隐绣”
隐绣是江南著名绣娘平姑的拿手绝活,据说千金难求一幅她的作品。
隐绣的特点便是若有似无,草观平平无奇,细看却会被那绝致风华震惊。
福元圆一脸羞涩:“回祖母,元圆不过有幸随平姑学过一年女红,得她三分真传而已。”
竟是隐绣
福元青三姐妹惊讶得下巴都要接不住了,探头仔细瞪直了眼。
隐绣有多珍贵稀有,可是众人皆知。
需知就连宫里的娘娘们,亦会因为拥有隐绣所制的衣裙而笑傲群芳!
福元圆到底是走得什么狗屎运能得平姑指点过一年
实在是输得不甘心!
福元兰嘴张了合,合了张,奈何脑子转不过弯,不知如何继续辩驳。
福元圆抿唇一笑,被人三番两次陷害,不痛打下落水狗实非女汉纸所为。
她委屈地扁扁嘴,泫然欲泣:“祖母,元圆多年未曾回府,实在不明白为何刚回来,四妹便如此对元圆……”
老夫人看着福元圆那双肖似二儿子的眼睛,一时怔然。
福平远是她最小的儿子,自幼便是心头宝,一去多年也未曾动摇过在她心中的地位。
而福元圆是二儿子唯一的女儿。
不由得对着福元兰沉下了脸:“元兰,这次你实在让祖母失望。回去每日抄女诫五十遍,一个月内不得踏出院子一步。”
福元兰脸色一白,萎靡软倒在地。
五姑娘福元珠忙上去扶起她,向老夫人告了罪,扶着福元兰离开海棠居。
出了海棠居,福元珠忍不住劝道:“四姐,咱们和二姐素来没有什么纠葛,你又何苦非要那般做呢”
福元兰咬牙,忿忿等妹妹一眼:“福元珠,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妹妹知道四姐想让大姐高兴,”福元珠蹙眉,“只是这样做……”
“闭嘴!”
福元兰猛地推开福元珠:“你既不肯帮我就莫要说这些风凉话!”
说完,她跌跌撞撞快步跑走。
午膳后。
海棠居内,老夫人戴着福元圆送的抹额,在菱花镜前左看右看,委实喜欢得不得了。
胡嬷嬷站在一旁:“二姑娘真真是一颗七窍玲珑心,瞧这抹额,夫人戴着再合适不过。人看着精神又好看!”
老夫人笑着睐她一眼:“你这嘴就是会说话。”
她细细端详镜子里的面容:“阿胡,这海棠花娇艳,我一把年纪了戴着会不会太花哨”
“一点也不花哨!”胡嬷嬷笑道,“二姑娘这配色一看便是下了心思,不单不显得花哨,反而有种沉稳庄重的美。奴婢看着,比旁的抹额都要适合夫人您。”
老夫人笑着颔首,她亦是这般认为。
“阿胡,你怎么看二丫头今天这事儿”
胡嬷嬷扶着老夫人走到床榻边坐下:“奴婢觉得四姑娘怕是一时没想明白,才会冲动做了那些事。毕竟年纪还小,好生拘着教教,慢慢就会明理的。”
老夫人叹口气:“阿胡说的是。”
“我看二丫头哪,亦是个受不得委屈的主儿。”
胡嬷嬷观老夫
第018章 丫鬟遭毒害
不让私设厨房,福平远又不忍饿着娇妻,自那以后便时常让人从外头的江南菜馆子送些菜进府。
对外则声称这些年他在江南任职,习惯了江南口味的缘故。
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福平远回京一个月,半月前已在吏部安排下进行了过往三年的知府工作述职,接下来就是等待朝廷安排新的职务。
这些日子除了不时去吏部打探消息外,便是拜访京城中的好友,日子倒是过得清闲。
这日中午,一家三口在海天院用午膳。
福平远上午回府时路过江南菜馆子,带了沈氏和福元圆爱吃的三菜一汤回来,三人吃得胃口大开,甚是满意。
“夫人,出事了。”
三人正在用膳,忽见大丫鬟墨琴一脸焦急地跑进来。
沈氏房里有一个管事嬷嬷舒三娘,以及四个大丫鬟,分别是墨琴,司棋,知书,晓画。
“怎么了”沈氏心头忽地一阵乱跳,放下筷子。
墨琴抬起脸,掩饰不住惊惶之色:“回禀夫人,红玉死了。午膳吃到一半,突然就口吐鲜血,一下就气绝了。”
“什么”
沈氏蹭地起身。
红玉是大夫人安排到海天院的二等丫鬟之一。
因为自带的仆人实在不少,舒三娘与朱嬷嬷交涉后,最后留下两个二等丫鬟和两个扫洒丫头。
其中二等丫鬟便是红玉和紫玉两人。
“三娘,”沈氏身上突然散发出异常的冷凝之色,“你带着墨琴等人,去闭了院门。安排婆子守着,不许放任何一个人出去,也不得随意放人进来。”
“是。”舒三娘领命出去。
“夫君,满满,”沈氏起身,“我们一道去看看。”
三人后跟着一众仆人走向下人用膳的膳厅。
还未进门就听见两声响亮的巴掌声,伴随着严厉的尖声质问,“说,是不是你们两个下毒害死了红玉!”
众人快步进了膳厅,就见朱嬷嬷单手叉腰,晴儿和紫玉跪倒在地,两人捂着脸颊,显然刚受了朱嬷嬷的掌掴。
“奴婢没有,奴婢不敢!不是奴婢!”紫玉簌簌发抖俯下身躯,晴儿则呜呜地哭着,猛烈地摇着头。
“贱婢,还不承认”朱嬷嬷高举着手,又欲打下去。
舒三娘安排好事宜后,匆匆地赶到膳厅,看到这一幕差点心脏都蹦了出来,“晴儿。”
她冲到了晴儿身边,意欲阻挡朱嬷嬷的手,哪知朱嬷嬷眼一横,“舒嬷嬷,人命关天,莫非你要包庇晴儿”
“即是人命关天,就不该屈打成招!”舒三娘挺直胸脯,“我们晴儿绝对不可能有半分害人之心。”
这话一出,膳厅里不少丫鬟婆子都点了头。
舒三娘自幼就跟在沈氏身边服侍,十八岁那年经沈氏同意离府嫁给了表哥,两人情投意合,很快就生了晴儿。
哪知晴儿却是个哑巴。
夫妻俩求遍名医都没治好晴儿的病,而舒三娘的表哥在一次风寒后竟然过了世。
这事被沈氏知道后,亲自去接了舒三娘和晴儿回府,安排舒三娘做了房里的管事嬷嬷,而晴儿则做二等丫鬟。
晴儿虽不能言,人却勤快老实,颇得丫鬟婆子们的喜爱。
要说晴儿会下毒害人,跟随沈氏回来的下人们是没一个人会相信的。
朱嬷嬷扯扯嘴皮:“二等丫头的午膳就是这两个贱蹄子去大厨房领的,红玉用了午膳当场命绝,如果不是她们俩动的手,还能有谁”
二房原本有六个二等丫鬟,大夫人又送了红玉和紫玉过来,现下便有八个二等丫鬟。
因为紫玉是国公府的老人,所以二等丫鬟领膳之事便由她带着晴儿负责。
哪知这日的午膳竟然吃死了人。
“不是奴婢,”紫玉跪在地上往前
第019章 刘氏欲插手
她环视一圈,扭头看着福平远和沈氏:“爹,娘,女儿认为没有查出真凶之前,膳厅里用膳的所有人都不得离开此处。”
福平远颔首,他当官多年,对查办命案颇有经验:“确该如此。”
朱嬷嬷眼珠子一转,涨红了脖子道:“国公府由大夫人掌家,红玉又是大夫人送来海天院的人,出了事情自该让大夫人前来定夺。”
“朱嬷嬷,你现在是二房的管事嬷嬷,”沈氏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口口声声让大夫人定夺,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二房夫人放在眼里”
朱嬷嬷面上故作惶恐,眼底却闪过不屑,她犹自辩驳:“奴婢这是为了二房好,还请二夫人明鉴。”
沈氏扯扯嘴皮:“即是为了二房好,就在一旁等着,莫要耽误了查案。”
福元圆睐了一眼银宝,银宝机灵地上前拉开朱嬷嬷,见朱嬷嬷又想说话,索性点了她的哑穴将她丢到一边的长椅上。
“即是下毒,就定然有迹可循。”
福平远不想回府没多久就出了人命之事,蹙眉扫了一眼屋里,他身边惯用的小厮都在前院,要查探还得唤人过来。
“让司棋和银宝先查下红玉用过的膳食碗筷,”沈氏握了握福平远的手,“看看是否有毒药残留。”
司棋和银宝都懂医术,对毒亦有不浅的认识。
两人领命上去查探。
不仅膳厅的人不让离开,海天院里各处的下人亦被墨琴等三位大丫鬟拘在院子中央,不得擅离。
一炷香后,司棋和银宝走了过来。
“回夫人,膳食中并未发现有毒。”司棋禀告,随后看向银宝。
银宝手里用绢帕包住一个杯子:“夫人,毒在这个茶杯里。”
众人悚然一惊,沈氏忙追问道:“这可是红玉用过的茶杯”
前世不曾发现这个真相,当时大夫人带着人四处搜罗,根本没有派人查证过。
有二等丫鬟上前回应,银宝拿着的那个杯子确实就是红玉用过的。
“膳厅用膳时,可是每个人有自己的杯子”福元圆提出疑问。
“回二姑娘,杯子都是公用的,”那名二等丫鬟忙说道,“午膳时冲了茶,每人桌上放上一杯。”
“谁负责冲茶”
“这个不定,谁顺手了就冲了。”那丫鬟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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