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满满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谁惹骤雨
嬷嬷自是领命下去准备米粮不提。
秦泽和秦昊离了县衙,并不急着回客栈,而是寻了一处茶馆歇息。
倒不是为了喝两口茶水,而是想着听听百姓们唠嗑的话题,最是切合实际民情。
而那厢刘姑娘念母心切,恳求福元圆想法子带她回家。
琢磨了会儿,福元圆便与银宝乔装成医馆大夫,刘姑娘乔装成药童,三人一道去了刘家。
刘家大门紧闭,虽说门外未有人看守,但是巷口处却是坐了两名官兵。
美其名曰巡视街道,实际上是盯梢着刘家。
何县令没找到刘姑娘不会善罢甘休,就等着刘姑娘走投无路回家时将人抓获。
但刘姑娘到底没有犯事,不宜明目张胆看守刘家,便让人蹲在巷口守株待兔。
刘夫人因为刘典簿下狱病倒在床,膝下除了刘姑娘外还有一儿一女,儿子这几日不时出外找大夫来治病,是以福元圆三人敲开刘家的门时,两位官兵瞅了一眼就继续坐着打盹儿。
刘家一片愁云惨雾。
刘典簿无辜入狱,何县令逼女儿过门,情急之时刘夫人只想着让女儿上京城去找亲弟弟帮忙。
待女儿逃了出去,她才后知后觉地担忧起从未出过远门的女儿会不会在路上有了闪失。
本就忧虑重重的心事更是增添了数倍,人便病得更厉害了。
余下的一儿一女,儿子年仅十三,女儿刚十岁。
原本不经事的儿子在各种打击下,短短时间内成熟了许多,张罗着给刘夫人请医看病,又去求着刘典簿以前的好友帮忙疏通关系。
福元圆三人来得突兀,刘家守门婆子听闻是大夫,将人带到正屋时,刘家儿子出来便拦下了人。
疑心地打量着面生的三人,他冷声道,“你们是谁我家今日并未请大夫。”
福元圆淡淡一笑并未回话。
倒是刘姑娘忍不住上前一步,红了眼低喊一声:“二弟!”
一家人重聚各个喜极而泣,相互拥着似有说不完的话。
待到情绪都平稳了些,福元圆让银宝给刘夫人诊了脉,所幸是忧思过度导致缠绵病榻,开了方子让刘家儿子去抓药,便带着刘姑娘离开了刘家。
“而今你父亲的事情尚未处理好,若是你留在刘家怕是会不安全,”福元圆劝着双眼通红的刘姑娘,“先随我们回客栈罢,明天银宝过来复诊时,你再随着回来便是。”
刘姑娘对福元圆等人的恩情感激不尽,自是应声随着一同离去。
第二天上衙,何县令屁股还没坐热,就看见秦泽和秦昊神清气爽地走了进来。
何县令赶忙笑眯眯地迎了上去,主动说了送粮的安排。
“下官昨日详细调查过了,那剩余七日的米粮因为车马的原因,本就准备今日送去。”
他解释着,“这一大早就安排人把米粮护送往那下河村去了,两位大人尽管放心。”
秦泽淡淡一笑,撩起袍子坐下,不紧不慢的道了一句:“何县令倒是迅速。”
他们以户部员外郎的身份压制,何县令会立即送粮本是意料中事。
然而除了下河村,还需要解决刘典簿的问题。
见两人听了禀报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何县令不由得擦擦额角的汗,眼睛咕噜转了转又道:“至于两位大人昨日提及的事情,下官也已安排人员同行前去
第245章 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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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通常是凌晨五点打开,到了傍晚七点就会落锁。
在大白天的关城门,那可是许多年都未曾发生过的事。
是以那边城门吱嘎着落下,这边街道上的百姓们都不由得放下手中的事,好奇地涌过去看热闹。
人潮熙攘,福元圆和银宝好不容易才挤到最前头,就看见城门边上站着几名手持长枪的兵士,阻挡着城门外欲进城的一大群人。
城门渐渐闭拢,透过缝隙依稀可见那群人衣衫褴褛,个个面黄肌瘦。
城里百姓不解,有人开口问道:“官爷,那外头的都是些什么人咋地不让进来”
守门兵士冷眼瞅了过来,并未回话。
好奇的百姓不在少数,就算兵士不吭声,彼此之间的议论声和猜测声也愈发响亮起来。
“看着像是乞丐,莫不是哪儿的乞丐群想来咱们清水县混口饭吃”
“我倒是觉得不像,好些都是拖家带口的,会不会是哪儿来的难民”
这话音一落,登时附近好几个民众击掌应和:“这个月来连连下雨,我听说附近不少村子都给淹了,会不会是家里没法过活了,才成群结队往咱们县城里赶”
人民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
这七嘴八舌地瞎猜乱凑,还真是被大家给说中了。
守门兵士冷着面孔,大声吼道:“大伙儿散了,都散了!莫要影响官府办事!”
看着明晃晃的枪杆子在眼前划来划去,纵有再大的八卦之心,民众们仍是老老实实地消停下来。
不多会儿,便各自散去。
守门的几位兵士见状,碰头嘀咕了几句,留下三四人继续把守城门,为首的兵士匆匆离开了去。
不远处,银宝问福元圆:“主子,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福元圆看了看天色,思忖道:“再过一刻钟应该就是换防的时间,届时咱们寻个兵士打听下情况。”
一刻钟后,为首的兵士匆匆领了几个兵士过来换防。
福元圆两人状似不经意地跟在其中一名下值的兵士身后,待走到某处胡同时,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将那兵士打昏拖进了胡同深处。
要从小小的兵士嘴里套话并不难,往兵士怀里塞了一块银锞子,银宝用匕首抵住兵士脖子嘿嘿一笑,那兵士就全部都招了。
“外头那些难民是坎村过来的,”兵士用余光瞥了瞥脖颈上闪着寒光的匕首,老实交代,“约莫有二三十人。我们领队过去问了,说是坎村那边遭了灾,村里一点存粮都没了。饿死了好些人,又有不少人发着高热,眼见着村里没法呆了,才有好几户人家一道往县城过来求救。”
本以为下河村已是清水县受灾最严重的的村子,不料还有个更严重的坎村。
福元圆拧了眉,让那兵士把坎村的情况说明。
原来坎村是下河村下游的一个规模很小的村庄,全村约莫只有二十户人家。
因为坎村地势最低,所以这次遭灾最是严重。
“坎村的村民这么惨,难道你们县令没有让人送去米粮救济吗”
银宝满眼怒火,“现在还拦着不让人进来,还有道理了”
那兵士缩缩脖子,离愤怒的匕首稍稍远了点儿,抽了口气道:“救济的事情,我一小小兵士哪里知晓。倒是那人,还真不能放进来。”
“怎说”
“小的刚才跟着领队出去看了,”兵士愁眉苦脸道,“领队说那二三十人里头有好几个面色潮红,怕是正发着高热。就怕是得了疫症,若是贸贸然放了进城,传染开了事情就大了。”
“所以我们领队去上头汇报了,看上头怎么吩咐再定。”
忿忿地将兵士放了,银宝撸着袖子:“主子,咱们现在要怎么做”
福元圆
第246章 疫病
周围齐齐安静下来,满场子两三百号人,全部目光专注地落在那名大夫身上。
大夫捋捋胡须,沉吟道:“而今怕是很难断定是否是疫病,但从我等观察来看,是疫病的可能性有六七成。”
语落,民众们齐齐抽了口气。
有人忍不住嘀咕:“六七成的话,那基本是疫病没跑了啊。”
“幸得刚才没放进来,不然在县城里传染开了可怎生是好”
何县令目光往民众身上一扫,人们登时闭了嘴。
他皱着眉头,一副沉重难过的模样:“两位大人,是下官治下不周,才会让这天灾给百姓带来莫大的伤害……”
抬起手抹了抹脸,又欲继续慷慨陈词时,被秦泽淡声打断:“事已至此,何县令还是先尽快想好对策才是。”
何县令忙应下:“是的是的,下官这就安排。”
朝廷对各种天灾处理均有指导性的文案,所有官员上任时都需要仔细研读。
是以对可能存在疫情的处理,何县令是心中有数的。
“依下官所见,不如现在城外搭建临时帐篷供那二十二灾民住下”
秦泽低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何县令颔首,继续道:“安排大夫尽快开了药方,每日定时将煮好的汤药和吃食送过去。”
“每日安排大夫前往给病人进行诊治判断,及时回报灾民的健康情况。”
他一条条说着,越说越有底气,最后道:“两位大人若觉得没有问题,下官这就让人前去执行。”
“且慢。”秦泽伸手按住何县令,“敢问何县令,临时帐篷要搭建几处灾民们如何居住”
何县令一愣,旋即道:“这二十二位灾民来自五户人家,就搭建五处帐篷,让他们以家庭为单位住进去,大人觉得如何”
“不妥。”
秦泽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何县令登时尴尬,开口问道:“那依大人所见,该如何分配”
秦泽并未直接回复,而是看向秦昊:“你觉得呢”
秦昊眨眨眼,大哥这不是在考校何县令吗
他正准备瞧瞧热闹,怎的问题就落他头上来了
不过他倒是不怵,凝神思索了片刻,回应道:“确实是不妥。”
“应该将发病的灾民和其余灾民分开安置才是。”
“如果只是简单以家庭为单位安置,若真的是疫病,那原本未发病的灾民恐怕会被传染。”
秦泽微微颔首,对秦昊投去赞赏的一瞥。
秦昊登时挺了挺胸。
周遭的人闻言,纷纷点头赞叹,秦昊的提议比起何县令的做法,确实更为合理。
何县令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讪讪一笑:“下官本也是这般想,但看在灾民们有老有小,委实可怜,才会提议以家庭为单位。既然这个方法更好,那咱们就按照这个方法来做。”
定了大体的方案,何县令立即安排兵士去城外搭建帐篷,随后众人又将细节理了清楚。
诸如病患的治理安排,诸如未发病的灾民需得持续观察十天以上才能从隔离区放出来等等。
待到讨论得差不多了,已是近午时分。
何县令邀请众人一道用膳,秦泽没有推拒。
用过膳后,便听得兵士前来汇报帐篷已然搭好,并且根据情况将灾民带去帐篷安置住下。
秦泽微微颔首,看了眼何县令道:“咱们一道去看看灾民。”
这可没把何县令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连忙按住秦泽的身子道:“使不得使不得!大人,这可万万使不得。”
“那些灾民可是感染了疫病的,您这贵重的身子怎能以身试险”
他可是一万个不想过去啊!
那可是疫病,不是普通的什么小毛病。
没得被传染了就天大的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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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疫情扩散
何县令招呼来了灾民的领头人,那是一个约莫五十岁上下的老者。
老者弓着身子朝诸人行了礼,声音沙哑道:“小的是坎村的里正。”
何县令觑了一眼秦泽,轻咳一声道:“本官记得坎村有二十户人家,你带着这五户人家前来清水县,其余的人家是什么情况”
这话他其实真不想当着两位大人的面问起,作为一县之主,这些信息本该心中有数才是。
奈何坎村真的太小,他往日压根就没看在眼里。
前阵子听说坎村遭灾严重,想到不过是不到百人的小村子,随意吩咐了句容后再议便没再管了。
哪知这群泥地里刨食的泥腿子,竟然在两位大人在县城的时候跑到城里来。
简直是不知所谓!
今天一天让他把一整年的面子都给丢光了。
他这话一问,里正还没回话,围在旁边的灾民们都放下了碗,呜呜哭了起来。
何县令惊呆了。
这帮泥腿子哭的什么丧
真真是晦气。
“你、你们这是怎的回事”
里正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颤声道:“我们坎村上下二十户人家,人口九十七。半月前遭了洪灾,当时被洪水冲走了二十五人,一个都没找回来。”
说到这里,他又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继续道:“那次洪水把家里的粮食都冲走了一多半,剩下的粮食根本不够几天的吃用。我们有人上了县城求助,却一直等不到官府的救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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