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西装的男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万灭之殇
或许,也有一些不太一样的地方。
第一眼看到书房的门虚掩着,何文宣就知道书房里肯定还有除了何鸿雪以外的人,走到了门口正准备敲门的时候,一些奇怪的声音从虚掩的门内传了出来,暗哑低沉,像是拉紧了的大提琴琴弦。
“够了……”
清晨的阳光温暖和煦,何文宣却又一种自己身处盛夏夜的幻觉,每一个毛细孔都被闷热的气流所灌注,漆黑一片的夜晚里藏在诡秘森林里的迷路人在呻吟哭泣,喉咙似是有猛火在灼烧,干哑得厉害。
断断续续的呜咽声里藏着艰难地忍耐,但很快又被撞击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一声声绝望的哭泣与哀求。
背靠在墙壁上,何文宣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因为过度用力闭眼而微微颤抖,着其实不是他第一次在书房外面听到何鸿雪和铭尘的声音,也不是第一次听到那个男人低泣着的可怜的求饶声。
昨天晚上的时候,何文宣还在听铭尘给他特别录制的mp3,那个男人低沉而磁性的嗓音仿佛是一个历经沧桑的吟游诗人,每一次恶低吟浅唱都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故事,仿佛铭尘就在他的身边,凑在他的耳边,还带着特有的体温与气息。
他想亲吻铭尘长长的眼尾,像脱掉那个男人的衣服将干净的温水洒在铭尘身上,想用柔软的毛巾擦拭铭尘湿淋淋的头发,想看着对方对他笑,想抱着那个男人……
“哈啊”
凄厉的颤音,像断了弦的小提琴,像乱了琴键的钢琴,像折断的树枝。
他的脚底像是生了根,枝叶缠绕突然走不动了。
书房里一片寂静,突然一下子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就像是耳朵的开关被人给关上了。
这算是什么惩罚?
头脑一片空白的男人缓慢而小心翼翼的呼吸着,身体就像是一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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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泥一样完全失去了控制,感觉不到自己的手指和脚趾,灵魂出窍一样只剩下呼吸的本能。
并不仅仅是他而已。
慢慢睁开了眼睛,地点已经从书桌转移到了黑色镂空书架后的软垫上,身下不再是硬邦邦的书桌,而是软软的垫子。
何鸿雪趴在他的身上,胸膛与后背缓慢地起伏,和他一样,正在慢慢平复剧烈运动过后所带来的氧气缺乏。
上一次被弄得这么凄惨是什么时候?不是很何文宣,何文宣是个在床上很温柔体贴的男人,记忆里应该是很多很多年以前了。
一次任性的任务,生气的导师,破烂的阁楼里散发着霉臭味,炎热的高温,让他哭喊求饶的惨痛经历,整整两天两夜的高温不退,那个一脸生气却又无奈愧疚的导师,就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说一些自以为幽默的话。
自从重生以后就变得越来越多愁善感,越来越多的回忆起他的导师,真是一种新鲜的体验。
“何文宣就在外面。”何鸿雪凑在他的耳边,“在外面听着我们两个人所做的事情,听着我是怎么让你又哭又喊的,但是他不会进来,永远都不会。”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何鸿雪轻声问道。
铭尘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也不大想回答何鸿雪的无聊问题,即使答案非常简单。
“何文宣保护不了你,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手指轻轻抹去了铭尘残留在眼角下的泪痕,何鸿雪沉声道,“就算我当着他的面做刚才的事情,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何鸿雪凑在铭尘耳边低语道:“不要试图调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这是一句警告。
“或许下一次的惩罚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从软垫上起来,何鸿雪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回到了原本的书桌后,没过一会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何文宣进来了,那个男人果然一直都在门外。
躺在软垫上,铭尘透过镂空的书架望着隔壁正在向何鸿雪汇报工作的何文宣,斯文干净,儒雅英俊。
有那么一瞬间,大概只是那么一会儿,他还是会有一些遗憾和失落的。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
第五十八章你属于我(二)
“要出远门?”何文瀚现实愣了一下,随后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那铭尘怎么办,哥,你总不能带着那么大一个拖油瓶到处跑吧,不如把他交给我看着,我保证不会恐吓他也不会伤他一根头发。”
“你就这点小心思了。”何鸿雪瞥了何文瀚一眼,他这个弟弟总是喜欢欺负铭尘,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管是他还是何文宣其实心里都明白何文瀚对铭尘一直很喜欢,不停的欺负那个男人只是在幼稚而粗暴的想要得到铭尘真正的注视。
他们知道,但他们从不明说。
以前的铭尘总是排斥何文瀚,何文瀚一次次的使用极端的手法来逼迫那个男人,越是那样铭尘就越是排斥和厌恶,这种情感关系早晚都会毁了两个人,而最先崩溃的必然是还承受着其他压力的铭尘。
何文瀚对铭尘态度的转折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是在c城何文瀚把铭尘弄晕了那一次,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被捅破了一样,站在窗外始终看不清屋子里的何文瀚终于得以看清他和铭尘之间的虐恋情深。
这个霸道又狂妄的男人有着强烈的占有欲,看似危险贪婪的同时又极为容易满足,只需要铭尘给何文瀚一点点回应,尝到了甜头的何文瀚就如同追逐猎物的猎豹一样紧追不舍。
“你和我一起去。”何鸿雪说道。
何文瀚顿时啧了一声,皱着眉头不满的说道:“那铭尘怎么办,还是把那个男人丢给何文宣看着?”
“铭尘和我们一起走。”何鸿雪抬起头就看到何文瀚那张准备要笑得脸,他又补充了一句,“既然你嫌弃他是拖油瓶,我会自己看着的。”
话是这么说,就你对铭尘那不冷不热的态度到时候还不是得交给我看着,何文瀚扬起了唇角,问道:“什么事情还得劳烦我们两个人亲自出马?”
“小布莱克和郑博那边都传来了消息,泰瑞尔手里有一份反叛党的名单和详细资料,如果我们可以拿到那份资料。”何鸿雪微微眯了眯眼睛,冰冷的眼里似是闪过一道刀光,嘴角向上勾抹一丝志在必得的浅笑,“就等于掌控了那些人的弱点,这是一把对抗皇室的好武器。”
……
一双干净的赤足踩在舒适的凉席上,靠在窗户旁吹着空调的男人悠然自得的把玩这手里的手机,鉴于何鸿雪那所谓的惩罚,铭尘这两天都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怎么到处走动。
手指按下了删除键,小布莱克发来的信息被一键删除。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你有名字吗?”铭尘突然开口问道。
房间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看起来十分瘦弱的小女孩儿,短短的头发大大的眼睛,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明的野小子。
这是何文瀚送给铭尘的小特工,准确的来讲是一个连特工大门都没有摸到边的小玩具,正跪在地上拾行李的小女孩听到铭尘的话以后立刻挺直了腰背,紧张得像是下一刻就要折断了一样,一板一眼的认真回答:“瘦猴子,先生。”
瘦猴子,这算是什么名字?
“我在十二区的时候,他们管我叫小杂种。”手机丢到了一边,铭尘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小女孩儿,的确瘦的像只小猴子,他简单的比划着说道,“后来在吃饭的时候我用一双筷子戳穿了他的眼睛,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管我叫小杂种了。”
“依云。”铭尘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叫这个名字,如果你不想再回到十二区过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乖乖听我的话,不要试图背叛我,知道吗?”
“嗯!”依云用力点了点头,眼睛睁得大大的。
从凉席上下来,铭尘走到小女孩儿身边温柔的摸了摸意依云因为营养不良而干枯发黄的头“你可以把我当成你唯一的亲人。”
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是何文宣的声音:“铭尘,在吗?”
打开了房门,铭尘对着门外的男人笑了笑,回头对小女孩说道:“行李晚上再拾,你去睡个午觉吧。”
应了一声,小女孩低着头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房间。
“何文瀚送你的小女孩?”何文宣淡淡看了眼小姑娘匆忙离开的背影。
“嗯,还有些怕生,不过很乖也很听话。”铭尘让出一条路来示意何文宣进来,“何鸿雪让我明天和他一起离开。”
他背过身朝屋子里走去,还没走上两步后背就贴上了温暖的胸怀,一双手臂从后面绕过他的腰。
“出去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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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自己。”
沉默了片刻,铭尘犹豫地握住了何文宣搭在他身上的手,笑着说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连自己都不会照顾。”
“这次去的不是一区也不是二区,七区的治安在中等偏下水平,去到外面记住不要离何鸿雪太远,尽可能和他待在一起,不要乱跑。”
何文宣就这么贴着铭尘的背,一字一句的叮嘱着,铭尘的脑海里突然回想起小时候有一个人也和他说了类似的话。
【紧紧跟着姐姐知道吗?千万不要乱跑,乖,不要怕,姐姐会保护你的。】缓缓闭了闭眼睛,铭尘低声说:“我以为你会一起去。”
“抱歉,我得留下来。”始终得有一个人留在何家,何文宣没有给自己找太多的借口,他能感觉到铭尘话语里淡淡地遗憾和失落,忍不住紧了抱住男人的双手,何文宣突然不敢去看此时此刻铭尘脸上的表情,怕看到这个男人失望,更怕看到铭尘强忍着失落的情感对自己笑。
需要说“对不起”吗?可说了又有什么用呢,铭尘虽然失忆了,但一直都是一个心里有一面明镜的聪明人,过于敷衍的话并不会给他们的关系带来任何好处,铭尘需要的也不是一句道歉。
“等你们这一次回来,我会和何鸿雪谈一谈。”
“谈什么?”
何文宣紧紧握住了铭尘的手,一字一句的在男人耳边沉声道:“你,铭尘,只属于我一个人。”
望着前方,铭尘在回握住何文宣双手的同时最近微微扬起一个难以觉察的弧度,是不是应该多谢何鸿雪故意刺激何文宣呢?
……
一区、二区、三区、四区、五区……十一区、十二区。
这个世界自从某一次世界大战之后被人为的划分为十二个区,胜利者成为世界的皇族并且制定了十二个区的规则,一区内享受和平与富足的皇族与贵族,二区内安乐而幸福的富豪与高级人才,依次顺延,直至战后被丢弃在大洋中心充斥着犯罪与贫穷的孤岛十二区。
现在的十二区,除了有当年战后遗留下来的败军更有无数从其他十一区发配遣送的失败者与犯罪者,你能想到的最恶劣的人和事那里都有。
从一区的机场通过身份检查之后,他们乘坐的飞机将离开一区的上空直接飞往第七区,一个不算富裕也不算太混乱的中等发展地区。
何鸿雪在飞机上给众人开了一个小会,为了暗中行事方便,他们这一次出来是以一区投资人的身份来到七区,但是在能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尽量不暴露身份。
铭尘数了一下,这次出来的主要人物总共有四个,何鸿雪、何文瀚、郑博和他,加上彼此身边的人和保镖大概十多人的样子,以何家的身份地位来看,这一次出来的人并不多,看起来何鸿雪的确是打算低调行事。
“这是第一个线索。”只有他们四个人的飞机会议室里,郑博将一个人的图片资料投影在屏幕上,一直充当背景的铭尘随着其他人一起望向了屏幕,屏幕上显现出一个男人的照片,左眼上一道狰狞的竖疤痕,看起来大概三十五六的样子,成熟而野性,就像一头经历过无数厮杀的丛林猛兽,隔着屏幕都能闻到他身上混着泥土的血腥味儿。
“奥沙利文,八年前就职一区特工,后来辞职回到了七区,现在是七区的一方势力主。”郑博看了看众人,说道,“也是泰瑞尔当年的同事之一。”
突然有人说道:“他和泰瑞尔是好朋友吗?”
何鸿雪淡淡看了眼出声的铭尘,说道:“泰瑞尔没有朋友,像他那样的人是不会有朋友的。”
“那你呢?”铭尘就只是看着何鸿雪,平平静静的问,看不出有丝毫特别的意思。
一直斜靠在椅子上没个坐相的何文瀚转了转眼珠子,看了看铭尘,有看了看何鸿雪。
“你觉得呢?”何鸿雪反问道。
“铭尘,那你觉得我有朋友吗?”何文瀚也跟着问道。
铭尘摇了摇头:“不知道,但看起来我好像没什么朋友。”
他看着屏幕上的刀疤男,奥沙利文,他们也有八年多没见了吧。
第五十九章曾经的搭档(一)
在一区你是拥有名望与权力的上层贵族,不说跺跺脚,随便一个眼神都能吓得对方胆战心惊,但来到了第七区,不管你是一区的上层贵族甚至是皇族,也得遵循第七区的规则。
强龙难压地头蛇,即便何家在一区呼风唤雨,来到了第七区却连见奥沙利文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丝毫不给面子,奥沙利文拒绝了来自何鸿雪的正式见面邀请,也拒绝了治安官郑博的见面请求,对此他们一行人毫无办法。
但既然何鸿雪都亲自到了第七区,又怎么可能无功而返。
和一区满大街跑的名车豪车不一样,七区的路上偶尔才能看到一辆豪车,经过特殊改良过的防弹车外表看起来和普通中产车子没什么区别,行驶在七区的道路上并不会吸引旁人的过多注意。
上一次来第七区是什么时候,大概是八年多前,他和奥沙利文一起到第七区执行任务,他们一起杀了人,在奥沙利文的老家里喝了酒,在夜里的阳台上吹着冷风展望未来,那个时候他们还是“朋友”。
铭尘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第七区城市风景,和他上一次来的时候有了不小的变化,当年的道路坑坑洼洼,现在的城市道路十分平整;当年的街道上很少能看到执勤的警察,现在几乎每条街都能看到正在巡逻的警察。
那个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破坏王,在这八年的时间里真的有在尽心尽力的建设他的家乡。
想要见奥沙利文那个顽固又自傲的家伙,走正道亲自上门拜访估计只会吃闭门羹,但要见奥沙利文也不是没有办法,郑博和第七区的治安官交流了信息以后得到了一个可以找到奥沙利文额途径。
“奥沙利文居然会喜欢钢琴。”也就是车厢足够宽敞才容得下何文瀚那双大长腿,翘着个二郎腿,总是坐姿格外霸气嚣张的男人一脸厌烦地摘下了耳机,他果然一点都不会喜欢这种如同催眠曲一样的古典乐。
即使八年前已经从一区特工组织退役,奥沙利文的凶悍残忍仍然广为流传,能和有着特工之王称呼的泰瑞尔成为搭档的人,在外人眼里大概就是怪物级别的存在。
泰瑞尔的行事作风是狠辣阴险,他的脑子大概比大海最深的海沟还要深不可测,你永远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或者在注视你的时候有没有心里暗中算计。
奥沙利文则刚好相反,这个脾气暴躁的男人并不喜欢泰瑞尔过于阴险心机的行事作风,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行事粗暴的男人居然会心醉于古典钢琴。
“我可不会弹钢琴。”何文瀚双手一摊,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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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坐在他旁边的郑博说道,“接下来就靠你了,从三岁开始就学习钢琴的钢琴大师。”
“郑博那么早就学钢琴了?”铭尘好奇的问道。
“他妈妈可是著名的钢琴家,某人小时候的愿望可是做一名钢琴家,我说的对吗?”手肘轻轻撞了撞旁边的老同学,何文瀚笑着挑了挑眉,毫不吝啬的对郑博的钢琴技艺一番夸奖。
被何文瀚一番夸奖,郑博带着谦虚的说道:“其实铭尘钢琴弹得也很好。”
“你就夸他把,他钢琴水平顶多中等,我这可不是在故意损,只是实事求是而已。”何文瀚对铭尘还不了解吗,早在读书的时候何文瀚就暗暗喜欢铭尘了,怎么可能不清楚铭尘弹钢琴的水平。
郑博看了看何文瀚,又看了看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出声反驳的铭尘,上次在c城酒店的时候他听过铭尘在花园里弹奏过钢琴,水准绝对不只是中等而已。郑博并没有对何文瀚的话想太多,毕竟铭尘只是一个宠物,不管铭尘钢琴弹得多好,何文瀚总不能拿一个宠物和他相提并论。
宠物始终是宠物,无论一个人的教养再好,在上流社会的眼里,铭尘也只是一个宠物,仅此而已。
没有说话,铭尘只是一笑而过,出身这个世界最底层的铭尘比任何人都看得明白也看得开。
……
不是演奏大厅,甚至根本就不是什么富丽堂皇的音乐殿堂。
“确定是这里?”双手抱在胸前,何文瀚仰着头打量着面前位于城市郊区看起来格外简陋的小咖啡馆,木头搭建的咖啡馆外挂着一块招牌,上面写着三个字:木头人。旁边还有一个咖啡杯的标识。
“确定是这里,地址不会错的。”郑博又确认了一边地址,说道,“根据七区治安官给我的消息,木头人咖啡馆里有一名钢琴师和奥沙利文认识,每个月都会有人接这名钢琴师到奥沙利文的地方进行演奏。”
“我们先进去。”何鸿雪大步走上前,其他人也随即跟上。
铭尘抬头看着咖啡馆的招牌,手突然被人抓住,何文瀚一脸嫌弃地看着他:“发什么呆呢,记得跟紧我们知道吗?”说着就拉着铭尘跟了上去,一旁等着何文瀚的郑博看了眼铭尘,随后几个人一起走进了咖啡馆。
他们走进咖啡馆的时候何鸿雪正在和一个人交谈,大白天的咖啡馆里并没有几个客人,屋子里有浓郁的咖啡香,混着泥土和木头的天然芬芳,铭尘闭上眼睛缓缓吸了一口气,一股慵懒而自由的味道,却又隐隐藏着一股不被人觉察的淡淡烟丝儿味,粗暴而又凌厉。
“弹钢琴。”还没等铭尘他们过去,何鸿雪就折了回来,简简单单的说了三个字。
“啊?”何文瀚一脸不解,“弹什么钢琴?”
何鸿雪简单解释了一下,显然并不是只有他们想透过咖啡馆的钢琴师接触到奥沙利文,按照这里的惯例,想要见到奥沙利文必须得先通过钢琴师的考核,只有钢琴弹得好,钢琴师才会愿意联系奥沙利文那边,这个要求合情合理。
这个时候自然就该郑博出手了,何鸿雪等三个人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一开始和何鸿雪说话的咖啡师给他们三个人泡了一壶咖啡。
“你们不是第七区的人把。”拉了把到凳子过来,咖啡师很自然的在何鸿雪旁边坐了下来,他微笑地看着何鸿雪等人的衣服袖子,感叹道,“一颗袖扣都可以买下十个这样的咖啡店了,我猜你们绝对是从前三区来的。”
“除了是咖啡师以外,我想你就是可以联系到奥沙利文的钢琴师把?”铭尘看着有些书卷气的年轻男子说道,“很漂亮的手指。”
格外看了铭尘一眼,钢琴师笑着直接承认了:“猜对了也不能给你们开方便大门噢,毕竟如果我带过去的人钢琴弹得不好的话,奥沙利文可是会生气的。”
这个时候郑博已经坐在了小木屋咖啡馆里唯一的一架钢琴前全神贯注的认真弹琴,钢琴师露出了遗憾的表情,一边给铭尘等人倒咖啡,一边说道:“你们的朋友钢琴弹得可真好,我敢打赌第七区没有人的钢琴技巧比得上他。”
何文瀚扬了扬下巴:“这么说我们通过了?”
“抱歉,我没办法让你们见奥沙利文。”钢琴师给出了一个截然相反的答案。
“这不可能,既然你都说他的钢琴技巧比你们第七区任何一个人都好,也就是说他比你弹得还好,为什么见不到奥沙利文?”何文瀚一脸的不满,咄咄逼人的语气并没有把眼前这个小小的钢琴师给吓倒。
钢琴师遗憾的说道:“这和技巧没有关系,奥沙利文有他自己的欣赏口味,他弹得很好,但不是奥沙利文喜欢的类型。”
“或许你们可以换一个人试试。”钢琴师突然笑着望向了铭尘,说了和铭尘刚才对他说过的一样的话,“很漂亮的手指。”
何文瀚在一旁跟着起哄:“没准儿铭尘可以呢,亲爱的,我也很久没有听你弹钢琴了。”
何鸿雪只是喝着咖啡没有说话。
如果不是今天何文瀚在车上的那番话,铭尘不会知道以前的“铭尘”钢琴弹得并不怎么样,现在的很多行为可以用失忆去解释,但是一个人突然之间钢琴水准上升了不止一个等级,以何家人的明就算不怀疑他也会多一个心眼儿。
就算“死后重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没几个人会相信,铭尘也不想让何鸿雪他们对他产生过多的警惕心。
不管是何鸿雪还是何文瀚都不是普通人,这个时候在他们眼里他只是一个软弱无害的宠物,这种固有的态度会让他们下意识的对他放松警惕,而一旦何鸿雪他们对他产生了怀疑,哪怕只要一点点,以他们的观察力,只要认真起来就会渐渐发现他的不对劲。
反正他也想见一见奥沙利文,不如帮一帮何鸿雪他们算了。
第六十章曾经的搭档(二)
“如果把枪对准你的脑袋,你也不会带我们去见奥沙利文吗?”铭尘问道。他的话单从文字上看有威胁的意味,从铭尘嘴里说出来却显得十分无害。
“你看,想要见奥沙利文的人那么多,但我现在还好好的坐在这里。”钢琴师笑得很无奈,想必之前也有愚蠢的人试图以武力解决问题,最后的结局怎么样不知道,但至少钢琴师还完好无损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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