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西装的男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万灭之殇
“就在这个冬天,十一区会发生不小的动乱。”何文宣轻轻搂着男人的肩膀,指腹下轮廓明显的肩膀骨骼,没见面的这段时间里铭尘又瘦了一些。
“万能教?”
何文宣浅浅一笑,回道:“对,万能教,民众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两条腿的牲畜,每到冬天这里都会冻死饿死一批人,因此十一区的管理者放任十一区人的生育……这是一个恶性循环,绝望得让人看不到未来。”
而一旦出现了哪怕一点点曙光,也足以让绯徊在生死边缘的民众选择奋力一搏。
被攻陷的监狱提供不了让人饱腹的食物,却能带来一股强大的神力量。
直到深夜时分,窗外也时不时的传来卫兵的声音,明天早上的时候监狱被攻陷的事情会被传遍整个十一区,这将是大厦倾覆的开端。
“这地方会变得很乱…”虽然本来就很乱,但是……何文宣的话里是藏不住的担忧,“甚至比十二区还要混乱。”
十二区是单独的一个海岛,可是十一区不一样。
十一区左右两边都和其他两个区挨着,而由于十一区历来抗拒科技的传统,这里每一个人的手腕上都没有其他区被植入的芯片和记号,无法被一区中央系统跟踪和锁定,即使他们没有先进的武器也能成为威胁到一区的巨大潜力武器。
最关键的是,暂时的混乱不会引起外界对十一区的关注,这地方在其他人看来就是一个蛮荒之地。
“但是一旦你们私底下传播外界信息,并且把先进的科技带到十一区的事情被外面的人知道了,你觉得菲利普斯是会放任你们发展还是在萌芽的时候就掐死你们?”铭尘说道。
“你是在关心我吗?”
“我只是不想菲利普斯的敌人又少了一个。”铭尘缓缓闭上了眼睛,“担心我……你大概是忘了我来自哪里……”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来自哪里,”手指轻轻触碰着男人的脸颊,感受着来自铭尘身上真实的体温,何文宣颇有些无奈却又心甘情愿的喃喃道,“但这并不是阻止我关心你的理由,铭尘。”
他早该知道的。
何文宣坐在床上看着旁边空荡荡的位置,伸手碰了碰已经没有了那个男人的体温,屋外渐渐传来人群熙熙攘攘的声音,他抬头朝窗户的方向望了过去,昨天夜里紧紧关闭着的窗户微微敞开着,微凉的风夹杂着渐渐升起的吵闹声飘进了屋子里。
坐在床边慢慢把衣服穿起来,何文宣双手用力揉了揉脸颊深深吸了一口气。
呆呆地一动不动有两三分钟之后眼底闪过一道光,何文宣起身从床底拿出了一个皮箱子,皮箱子打开以后是一排排的武器,包括被十一区禁止使用的现代枪械。
“我不会这么放弃。”
全身武装完毕,何文宣拿过厚重的大衣披上,从口袋里翻出了一块看起来平凡无奇的怀表,怀表打开以后却是一个电子屏,屏幕上有一个红点并且显示出何文宣现在和红点之间的距离。
那个红点还在不停的移动,从移动速度来看,铭尘应该是在骑马。
“你一定不会想到昨天夜里我在你身上放了追踪器,”何文宣蓦地一笑,走到窗户旁将窗户推开,面朝苍白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对付特别的人只能用特别的方法。”
不能怪他耍赖,谁让铭尘就是一个爱耍赖的男人呢。
离开了屋子,何文宣对一直守在屋外的属下命令道:“帮我准备一匹马!”
“您这是要去哪儿,需要给您加派人手吗?”属下忙不迭地跟上何文宣。
“不需要,我一个人。”
“但是这样,太危险……”
“去吧。”何文宣对欲言又止的属下使了个眼色,铭尘可以照顾自己,他也可以照顾好自己,这并非是逞能。
“是,先生。”突然想到了什么,属下又赶忙说道,“主人说让您今天过去……”
“告诉他,我有事。”
微微握紧了别在腰间的长剑,似乎从爱上那个男人开始,何文宣已经习惯了拒绝何鸿雪的命令。
似乎没想到何文宣居然会拒绝主人的命令,属下仍然有些犹豫不决:“可是主人……”
“我也是你的主人。”何文宣一个淡漠的眼神飘了过去,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帮我准备一匹马。”
“是!”
他的上半辈子都给了何家,所学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何家和他的兄弟家人。
让他自私一次,为自己活一次,为铭尘放肆一次。
他会找到他的,一次又一次,不管铭尘跑到了多远的地方,他总会一次又一次的追到那个男人。
“驾--“
拉起兜帽和面巾,低头看了眼怀表上铭尘的位置,何文宣两腿轻拍马肚,扬起灰尘,穿过人群。
总有一天,他会追到铭尘,直到那个男人累了,愿意放慢脚步等他。
第一百四十五章千里追夫(二)
兜帽底
穿西装的男人 分卷阅读155
下露出一双深邃而冰冷的双眸,锐利的眸光如同鹰阜一般从高处打量着位于山谷采石场里的椭圆形建筑物。
在这个科技极其落后的地方却有一座明显有金属搭造的建筑物,椭圆形建筑物的附近分别有三座哨塔,每一座哨塔上都有一个裹着大衣的士兵拿着弓箭随时注意着四周的情况。
塔底下是三人一个小组的巡逻卫队,每隔一段距离有一个警钟,只要巡逻的卫兵敲响警钟就会有增援赶过来。
进出炼石厂的人并不多,也没有像隔壁两公里以外的另外一个炼石厂那样随时都有工人推着推车把石头运送进去,炼石厂整个呈现封闭式建造,靠近顶部的地方有一圈开口,开口正好就对着哨塔。
估摸着平时也没有什么人来这里,虽然设立了哨塔,但是哨塔上的弓箭手显然有些懒散,这会儿入冬的天气十分寒冷,哨塔上风又大,四周灰尘满天,弓箭手裹着厚厚的大衣靠在哨塔上似乎在打瞌睡。
一根银色的细针无声无息地划过天空无人觉察,悄无声息地没入弓箭手露在空气里的耳后,打瞌睡的弓箭手脑袋一沉像是睡着了一样,仍然维持着抱着弓箭的姿势动也不动。
躲藏在岩石背后的男人又猫着腰来到了另外一边,依次把三个哨塔上的弓箭手悄悄解决之后来到了附近的采石场,将推着推车路过的一个工人敲晕以后换上了工人的衣服,用泥土抹脏了自己的脸。
乔装打扮成采石上人的铭尘低着脑袋推着装满石头的小车往炼石厂的方向走去,前方大概五十米的地方是一个三人巡逻小队,这会儿正凑在一起一边抽烟一边被冷风吹得哆哆嗦嗦的缩着脖子,完全不知道他们上方哨塔上的弓箭手已经没有了气息。
几个人丝毫没有觉察到离他们越来越近的采石工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脸涂抹得几乎看不出来原来是什么样子,只剩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仍然透着冷锐的清澈,这双冰冷的眼睛淡淡瞥了眼巡逻小队士兵,每个人的腰上都别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视线从士兵腰上挪开到附近的警钟上,不到十米的距离。
走到巡逻士兵的附近,一脸黑漆漆穿着破烂棉衣的采石工人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支烟。
“嘿,快看,这家伙跟我们要火呢!”一个人笑呵呵地指着离他们越来越近得采石工人。
“烟拿来,人赶紧滚!”
凶恶的守卫伸手就要夺走采石工厂手里的烟。
眼底闪过一道冰冷的寒光,银色的利刃在白日下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无声无息,三个守卫缓缓滑落在地上。
跨过三个人,铭尘割断了警铃的绳索,将匕首好之后依然推着他的小车子继续往另外一队巡逻卫兵的方向走去。
不远处高高的山石背后,举着望眼镜的年轻男人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为那个男人堪称优雅的屠戮,也为铭尘大师级的刺杀水准。
这还是何文宣第一次亲眼看到铭尘属于特工杀手的一面,想想自己以前对铭尘做的那些事情,那个男人没有把他宰了简直不可思议。
铭尘有无数个机会能让他彻底闭上眼睛。
何文宣跟着铭尘的步伐转移了战地,以他对铭尘的了解那个男人估计不会喜欢他过去帮忙,万一破坏了铭尘的计划帮了倒忙也不好。
即便这些小喽喽压根不是这位特工之王的对手,直到铭尘潜入进炼石厂以后,何文宣才放下了一颗始终吊着的心,从外面根本看不到炼石厂里面的情况,何文宣手里的望远镜突然就成了摆设。
要不要进去?
手指捏着望远镜的力度渐渐加大,左右看了看,何文宣的视线锁定在了炼石厂旁边靠近炼石厂窗户的哨塔上。
“额--”
解决掉最后一个阻碍,铭尘脱下了身上厚重破烂的棉衣朝不远处被摆放在炼石厂正中央的玻璃器皿,圆柱形的玻璃台上摆放着一颗小小的石头,约摸只有一粒米的大小。
纯净而晶莹剔透,像一颗钻石却又比钻石更为耀眼,像一颗水晶却又比水晶光译莹润。
一模一样。
和阿泰尔当年送给他的那枚戒指上的小石头一模一样。
铭尘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捏了捏自己的无名手指,阿泰尔送给他的那枚所谓出师礼的戒指,在他和那个男人发生关系过后的第一天清晨被悄悄套在了他的手指上。
【……这是什么?】
【嘿,你这是什么眼神,别误会好吗小可爱,这是出师礼】【出师礼?这颗石头太亮了,你想让我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发现吗?】【泰瑞尔,你戴着很好看】
【阿泰尔,我不需要】
【那就帮我带着,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唯一一件,替我好它,好吗?】恍惚之间铭尘已经走到了玻璃柱台的前面,冷咧的目光在圣石的光芒中渐渐变得柔和了下来。
“阿泰尔,我以前就和你说过我不喜欢欠下人情。”
一把掀开了玻璃盖,铭尘取出了里面的圣石塞进早已经准备好的小袋子里装好,突然之间整个炼石厂都颤动了起来,男人连忙朝右上方伸手过去,袖子里的银色细线射出缠绕在右上方的铁柱上借力而上,才刚刚离开地面没多久,玻璃柱所在的地方瞬间发生了爆炸。
巨大的火光将炼石厂映得发白,火舌裹狭着冲击力瞬间把铭尘推到了十米之外的地方,整个人狠狠撞在了石头堆里,嘴巴里顿时一阵鲜血的铁锈味儿。
忍着身体的疼痛迅速站了起来,铭尘以最快的速度打量着四周的情况,火舌开始肆意蔓延,刚才进来的地方已经被封死。
抬头看了一眼,铭尘拨腿就朝距离自己最近的楼梯跑了过去,攀爬到二楼的时候火海已经把一楼几乎淹没。
爆炸还在继续,只怕再过不久整个炼石厂就要崩塌了,菲利普斯不会让任何一个外人碰到他的财富,宁愿让圣石和整个炼石厂一起毁灭。
沿着垂直的铁楼梯一路攀爬到了没有路可走的最高点,铭尘低头看了眼底下翻滚着的火海,只要掉下去就是被烧成灰烬的命。
“轰--”
猛然间又是一阵爆炸声,不停的有散落的物体掉落下去,自己所待的支架只怕很快就要散了,屋顶的窗口是他离开炼石厂的唯一去路。
“铭尘!”
突然有人喊了他的名字,紧接着一根带着扣子的黑色绳子被放到了他的面前,铭尘抬头看到了趴在窗口的何文宣。
这个家伙……
“快上来,还犹豫什么?!”
现在的确不是犹豫的时候,铭尘抓住了眼前的绳子套在自己腰上将扣子紧紧扣上,何文宣紧接着将绳子慢慢往上拉,到了一半的时候底下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隆声,铭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刚才站的支架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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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被淹没在火海里。
“手给我。”
铭尘抬头对上了何文宣坚毅而执着的视线,一只干净有力的手伸向了他,白日逆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他的头发上,仿佛圣光一般柔和而明亮。
他一把握住了何文宣的手。
“轰隆--”
整个炼石厂都被火光笼罩,在山谷里仿佛熊熊燃烧的篝火一般,即使站在离炼石厂有一段距离的山头也能感觉到迎面而来的热风。
“火烧不了太久,快要下雨了。”不远处的何文宣抬头看着天空,乌云蔽日仿佛要压下来一样,他对站在山头的铭尘说道,“我知道附近有个地方可以躲雨。”
“即使你不来我也可以离开那里。”铭尘转身大步离开。
“即使你可以自己一个人离开我也会来找你。”何文宣跟了上去,伪装成炼石厂工人的铭尘看起来脏兮兮的,身上都是灰尘和泥土,这还是何文宣第一次看到铭尘这么“落魄”的模样,印象里的西装男可是一个略有洁癖的优雅绅士。
脏兮兮的感觉的确很不好,骑马赶路到一半天上下起了雨,身上的灰尘很快变成泥水的感觉更是糟糕。
“万能教在各地都有伪装成平民房屋的避难所,这个林中屋子是其中之一,屋子里有可以换洗的衣服,马上就到。”
见铭尘紧紧皱着眉头的样子,何文宣忍不住低声笑了一下。
“你在笑什么?”
“第一次见你这么狼狈。”
挑了挑眉,骑在马上的铭尘突然就侧身朝离他不远的何文宣扑了过去,两个大男人顿时从马背上翻倒在地上的泥浆里。
“第一次见你这么狼狈,何文宣。”铭尘压在倒在泥水里的何文宣身上抿唇一笑。
第一百四十六章千里追夫(三)
没有拧开开关就能出热水的舒适酒店,也没有随时伺候在旁边的属下和仆人。
一间潮湿而冰冷的木屋,一根勉强照亮房屋的蜡烛。
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也挡不住从简陋的木头墙里吹进来的冷风,夹杂着细密的雨水格外凉快。
被雨水和泥水弄得湿哒哒的衣服被随意扔在了墙角,一个被打开的木箱子里只剩下一套女人穿的衣服,屋子里的篝火成了诱人的温暖。
“你们应该至少准备一个洗澡用的木桶。”
地上摆放着一个发白的木盆,铭尘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微蹙着眉头,将毛巾在木盆里的热水里洗了洗,拧干以后擦拭着脸上和脖子上的泥水。
勉强清洗了一下,两个人都换上了普通猎人的衣服,不再是上流贵族的高级定制西装,兽皮衣穿在身上却有了另外一番味道,长得好看身材好的人似乎穿什么都不错。
铭尘坐在篝火旁边暖着双手,偶尔透过屋外传来的雨声判断现在的雨势,偶尔看看一旁正在把柜子里的被褥拿出来整理好铺垫在床上的何文宣。
“有什么事情是你不会的吗?”
偏头就对上了铭尘绕有趣味打量着自己的目光,何文宣将床单的一角抹平:“对逃婚的另一半因爱生恨。”
还真是……幽默。
铭尘抿唇浅浅一笑,盯着火盆里跳跃的火焰,说道:“一个家庭里往往是第二个孩子最容易被忽视,长子备受长辈期待,最小的孩子最受喜欢,中间的孩子总是被遗忘。即便你和何文瀚是双胞胎兄弟,以你和他的性格差别来看,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你大概是不会哭的那一个。”
“在你隐瞒自己身份待在何家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分析我的?”铺好了床,何文宣坐在了床边看着不远处的男人。
屋外的雨仍然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这雨一时半会儿应该是停不了,这屋子在林子深处比较隐蔽,即便是炼石厂的人要来找也很难找到他们,更何况这附近还有万能教的眼线。
“一般来讲像你这样的人比较容易变得中庸,”铭尘缓慢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就像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
“什么?”铭尘的声音,说话的语调,无一不带着某种魔力一般让人想要听下去,更何况这个男人总是牵动着何文宣的心。
恋爱里的人总想去探究自己在爱人心里是什么样子的,除了好奇之外,更多的还是因为在乎。
“丝毫没有吸引力。”铭尘坦诚的回答。
何文宣顿时笑了起来,如果说何鸿雪相当于何家站在光里的男人,他大概就是类似左右手,或者是影子一样的人。
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去听从何鸿雪的命令去完成每一件事情,习惯了去给双胞胎弟弟何文瀚拾残局,习惯了把自己的生活放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如果不是铭尘的“突然出现”,如果不是突然之间爱上了这个男人,或许现在的何文宣仍然坐在一区的办公室里吹着空调,整理着账务或者是其他什么工作,仍然会把何鸿雪的命令放在第一位。
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他也不知道。
就像铭尘说的那样,作为家里的次子他没办法像何文瀚那么自我任性,也无法取代何鸿雪走到明面上。
但是为家族利益而活,并不代表他就彻底失去了自我。
一直在等待,一直在寻觅,看似平和温柔的男人也有着坚韧固执的另一面,这是铭尘最初接触何文宣时没有想到的。
没有想到看起来近乎完美到虚伪的何文宣会是对他最好的那一个,会爱上他,会固执地始终追随他的踪迹,甚至愿意抛下所有和他在一起。
要说天真浪漫,却又清醒而理智。
“听到你这么讲,我是不是应该表现出失落伤感的样子?”何文宣笑了一下,起身到旁边的柜子里翻出了一个麻袋,袋子里储存着几个红薯和土豆,这就是他们今天的“浪漫晚餐”了。
看着何文宣把几个红薯和土豆丢进火堆里,铭尘说道:“何文瀚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坏小子,就像这一盆火随时都在燃烧,透过他的眼底看到的灵魂也是炙热的。”
“何鸿雪是那种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家伙,至于你……”铭尘看了眼窗户,一些雨水飘飞进了屋子里,“像水里的倒影。”
始终透着一股不真实的感觉,亲和温柔到虚伪。
越是相处就越是能挖掘出何文宣水中倒影下的另一面,这个家伙是铭尘所遇到过的最为复杂的一个人,不能简简单单的用某个词去形容,每一次遭遇到不同事情的时候似乎总能发现何文宣身上新的一面。
“呼--”
吹干净了烤土豆上的木炭屑,何文宣把热乎乎的烤土豆剥了皮以后递给了已经蜷缩床上被子里的男人。
听着屋外的雨残落树叶枯枝的声响,在暗沉沉的小木屋里吃着热乎乎的烤土豆和烤红著,似乎也别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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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老了以后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待在一个小屋子里一起弄吃的,你和我都老得快动不了了。”何文宣打破了寂静。
即使穿着猎人衣服吃着十分接地气的烤土豆,铭尘本人仍然没有一点接地气的感觉,对于何文宣活跃气氛的话也不给一点面子。
“我老的时候不会动不了,也不会待在这种破地方。”
随便吃了一个烤土豆充饥,铭尘拉过被子躺在了床上面朝墙壁的方向,下雨天最适合待着的地方就是被子里。
后背传来了温暖的气息,紧接着就是一双手绕过他的腰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何文宣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温热而轻柔。
像澄净的雪山温泉,温暖而舒服,能洗去一身的疲惫,不自觉的就想沉溺其间。
“对对对,你会穿着昂贵的高级定制,在这样阴冷的雨天里待在有空调的屋子里,脚底下是柔软温暖的羊毛地毯,手边是一杯醇香的咖啡,膝盖上还有一床手工编织的毯子……”何文宣亲昵地用嘴唇蹭了蹭铭尘的后颈,见对方似乎没有把自己推开的打算稍稍抱紧了一些,柔声呢喃道,“我们会……”
“何文宣,闭上眼睛休息,或者是下去。”铭尘不想听下去。
他知道何文宣会讲什么,只是他现在不想听,不想去知道。
身后的年轻男人沉默了几秒钟,随后开始亲吻他的耳后和半潮湿的头发,就像一个亲昵的爱人一样熟悉他每一个敏感点,小心翼翼而又温柔地撩拨他的火苗。
这是在犯规。
“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压制住了心里燃起的小火苗,铭尘缓缓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按住了何文宣在他身上不安分的手。
昨天夜里的缠绵和亲昵仍然历历在目,每一次的撩拨都是余韵未尽一般的缠绵勾人。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被情欲控制的男人,向来都是一个被称之为极度禁欲的男人,铭尘对自己强大的自控能力引以为傲,但这同时又是一种极度的自虐。
明明想要那份温暖,却又在心里抗拒着。
何文宣还真的就没有再乱动了,要不要这么听话?
“抱歉,睡吧。”何文宣说道,“我搂着你,这样暖和。”
一个家教极好的绅士,应该可以这么讲。
不知道为什么铭尘突然想起了阿泰尔,按理说那个男人虽然是皇室私生子,但从小也是受到了正规的皇室教育,阿泰尔性格却和何文宣刚好相反。那家伙就是一个十足的流氓,在他出任务回来身心疲惫的情况下玩偷袭,非把他弄晕了不可。
“我问你一个问题。”铭尘说道。
“嗯。”
“二选一不得不选,你愿意把心爱的小鸟困在笼子里一辈子,还是放它离开一辈子都见不到它。”
何文宣轻声一笑:“又是心理题目吗?”他几乎没有犹豫的说道,“我大概会选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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