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嫡女:医品特工妃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风光霁月
半盏茶后,十八金刚倒地不起。
楚君澜冷笑着将针线包收好,回头看了眼,却见一小沙弥躲在树后惊恐的看着自己。
“去,告诉你们那个老神仙,这是送给他的见面礼,他不是慈悲为怀吗十八条无辜人命因他一个错误的决定而死,问问他开心不开心”说罢长发一甩,潇洒离去。
“师祖,师祖,不好了”小沙弥屁滚尿流、跌跌撞撞的跑进大慈寺。
“什么你说十八金刚齐齐陨落”慧慈国师大惊失色。
“是”小沙弥捂着眼睛哭起来,“她还说,十八棍僧都是因为老神仙一个错误决定而死,问老神仙开心不开心呜呜”
宗明大师无喜无悲,毫无愧悔,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果真是个妖孽。”
楚君澜雇了一辆车回了京城。
进城门时,正是下午阳光最暖的时候,街上剃头挑担的,做云吞面的,吹糖人儿的,卖胭脂水粉香荷包的,叫买叫卖十分热闹。
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让楚君澜心情好了不少。
反正出府一趟,不如去寻个药铺抓几副药,楚华庭的脉象她已经看过,毒性她也了解了,如今正好摸索着为他解毒。
楚君澜素来雷厉风行说做就做,当即就找了个行人打听。
被她拦住的是个年轻小伙子,忽然被拦着还有些不耐烦,回头看到楚君澜,当即红了脸,磕磕巴巴话都快说不全
“姑,姑姑娘,你,你只管往前走,下个路口右转,有个陈氏医馆,那里坐堂的陈大夫医术高明,卖的药材价格也公道。”
“多谢。”楚君澜微笑道谢,按着他指的方向而去。
那小伙子呆站原地,脸色紫涨,似已经石化了。
楚君澜一路不知时引了多少人注目,她却毫不在意,到了陈氏医馆,却发现医馆关着门。
她又寻人打探了一番,可连跑了四五个医馆,就没有一家开门的。
“奇了”楚君澜不信邪,又寻人继续打听,找到了“三济堂”。
这家门脸照比前面几家都小很多,有个穿着浅灰色道袍的年轻人拿着闸板出来,一副要落闸关张的模样。
“伙计,稍等片刻。”楚君澜忙快步上前,笑道“我想抓几副药”
“对不住,这位姑娘,坐堂大夫今日有急事,这就要关张了,您明日请早吧。”
“坐堂大夫有急事,你不是没事吗我只买几副药,很快的”
年轻人回头看着楚君澜,无奈道“实不相瞒,这三济堂的坐堂大夫和伙计都是在下。”
“那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喽,这位大夫,还请你行个方便。”楚君澜潇洒的拱了拱手。
年轻人被她逗的噗嗤笑了,“好吧,那你进来,我先将门关了。”
楚君澜点头,跟着年轻人进了店门。
她拿过柜上的兼毫笔,随手拿了一张纸,写下一张方子的功夫,年轻人正好关了门。
接过她的方子看了两眼,面色就是一变“你这方子解毒化瘀,又有几分清补之效,妙啊。我从前竟没见过这样配伍的。”
一看药方,他整个人都鲜活起来,手脚麻利的拿了戥子称药。
楚君澜就依着柜台与他闲聊。
“大夫贵姓”
“免贵,姓翁。”
“哦,翁大夫,这么大的一间三济堂,怎么就你一人”
翁大夫背对着楚君澜抓药并未回答。
楚君澜便不再问了,与他说起药物配伍来。
一聊这个,翁大夫又充满活力,二人聊的竟十分投缘。
楚君澜前世虽是特工,可她出身中医世家,自小耳濡目染,沉浸在药香和书香之中长大,祖父母、父母、叔伯都是医痴,一聊起医术就会眼睛发光,就与眼前这位翁大夫一样。
她牺牲后,恐怕尸首无存,她身份做了绝密处理,倒不必担心家人被报复,只是不知家里人得知她的死讯会多伤心。
咣咣咣
楚君澜正在出神,大门忽被敲响,将她吓了一跳。
翁大夫放下戥子和药材绕出柜台到了门前“来了来了,本店已经关”
大门被暴力强行破开,一群身着侍卫服饰,一看便身份不凡的汉子闯了进来。
“翁大夫”
“我是,你们是”
“快快快,带走带走,一并都带走耽搁了时辰,若是公子有个三长两短,大长公主怪罪下来谁都吃罪不起走走走”
侍卫统领催促,侍卫们就一拥而上,将翁大夫和楚君澜都推了出去。
楚君澜无奈的解释“我只是来抓药的”
“少啰嗦”侍卫满头热汗烦躁不已,“我们是大长公主府的你们再叽叽歪歪耽搁了公子的病,都得掉脑袋”
大长公主府的公子病了定然要寻御医,御医都没法子,所以今天全京城的大夫都被抓去了大长公主府,怪道所有医馆都不开张呢。
到底什么病症如此棘手
楚君澜挑眉,她本可以脱身,但是现在她很好奇那位公子的病症为何。便顺从的跟着上了马车。
第7章 凤鸣针法
大长公主府,精致奢华的卧房。
楚君澜坐在外间八仙桌旁,悠哉的吃着上好的碧螺春。
薄薄的一面鲤鱼戏莲刺绣屏风后,五六位太医院医士,十几个坐堂大夫都围绕在一张拔步床旁,床上之人直挺挺的睡着,仿佛只剩下一口气。
“依老朽看,怕是木僵之症。”
“木僵之症,患上便是绝症,能够醒来的万中无一。”
“上月院使大人亲自前来,看过一眼便说无解,如今看来果真凶险。”
想不到还遇到个“病友”楚君澜挑眉,捻了块玫瑰糕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婢女齐声问候“大长公主安。”
有婢女撩起门前光华润泽的珠帘,一阵轻微的“哗啦”声后,一位身着宝蓝宽袖锦缎月季纹大袖外袍,身量高挑、头发高挽、面色憔悴的五旬妇人冲了进来。
“渐儿病况究竟如何”。
医士与大夫们都来到外间齐齐行礼。
大长公主额头上一层薄汗,“快说啊渐儿的病你们到底能治不能治”
众医者面面相觑,为首一年过花甲的大夫拱手道“回大长公主,叶公子的情况着实不乐观,我等会诊后,确信叶公子得了木僵之症。”
“木僵”大长公主脸色当即惨白,踉跄一步险些没站稳。
“渐儿我苦命的孙儿”哽咽一声,人已往内室冲去。
楚君澜好奇的跟在大长公主一行身后绕过屏风。
面色惨白的年轻公子仰躺着,薄锦被盖至于胸腹处,从楚君澜的角度,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漂亮的下颌线,乌发如云般散落在锦绣软枕上,双目紧闭,胸口起伏极为微弱。
大长公主已哭的不能自已“我的渐儿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外祖母无颜下去见你母亲啊”
一旁的婢女也都跟着抹起了泪。
大长公主身旁的嬷嬷看到依在屏风旁的陌生少女,见她穿着打扮不是府中婢女,不由厉声质问“你是何人”
闻声,大长公主也看了过来。
楚君澜美眸一弯,“小女乃工部员外郎楚才良的嫡女,家中行三,今儿个本是去三济堂抓药的,恰好赶上府中力士去请大夫,就被强行一起请过来了。”
大长公主愣了愣,随即面色巨变,一下子扑到楚君澜面前,“你你不是得了木僵之症吗你是几时好了的”
楚君澜挑眉“想不到我如此有名大长公主都知道我”
“快说你怎么好的”大长公主双手去抓楚君澜肩膀。
楚君澜没躲,被她摇晃了好几下,不由无奈的去推她的手,“我打通任督二脉了行了吧哎您别晃了我头晕”
“任督二脉”大长公主眼睛大亮,竟是信了,拉着楚君澜就往拔步床去,“你是怎么打通的,你给我家渐儿也打通快”
屏风外,医士与各位京城名医,在听到楚君澜竟是得了木僵之症还能转好之人,就都好奇的到了内室。又听她戏说什么打通任督二脉,不免觉得荒谬。
“大长公主,”有医士急切的阻止道,“这丫头胡说八道分明是在戏弄您”
“我不管”大长公主将楚君澜推在床畔,双眼布满了血丝,疯狂的道,“渐儿病了这么久,你们一个个束手无策都说没救了可人家楚家的姑娘得了木僵之症已昏迷一年了都能醒来那就说明我渐儿还有救”
众人面色难看,但碍于大长公主身份,只能低头不言。
见楚君澜竟真的去查探叶公子的脉象,为首的医士羞怒的道“大长公主怎可让这不知所谓的女子靠近叶公子身边若是真出了什么好歹又算谁的过错”
“正是”其他医士与名医也愤然附和。
楚君澜不理会这些人的叫嚣,专心检查过叶公子脉象及全身,回头道“发病昏迷已有两月了吧。”
“不错,两个月前,人忽然就晕倒了,之后就再没醒来楚姑娘,你你有办法”大长公主满含期望的问。
“他中毒已有两月,虽是霸道的毒药,却也并非无解,我先让他清醒清醒。”说着抬眸看向一众医者,“你们谁来给我打个下手”
“荒谬”为首的医士怒斥,“黄口小儿,信口雌黄什么中毒分明是木僵之症就连院使大人都说无解,你偏说是中毒能解若想攀附权贵,也不能拿叶公子的生命开玩笑”
“院使大人说无解,是说他身上中的毒无解,你们哪只耳朵听见院使大人说他是木僵之症了”
众医士当即无话可说。
楚君澜哼笑“难怪人家能做院使,你们只能当医士。”
“你”医士们深受打击。
“我什么我若不想帮忙就出去,别在这碍事”
医士与大夫们一个个气的七窍生烟,愤然去了外间。
翁大夫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走了过来,“我来帮你吧。”
“好啊。大长公主,我需要一套银针,一碗烈酒。”
她眼神自信,神色从容,在所有人束手无策之际,大长公主只能抱住这点希望,立即点头应下,回头吩咐嬷嬷去张罗。
楚君澜拿了银针,用烈酒擦拭消毒,让翁大夫将叶公子衣裳解开扶坐起身。
她手法既快又稳,一针扎入,捻动针尾,便能听见“嗡”的一声轻微针鸣,银针竟在自行震动。
翁大夫惊的目瞪口呆,“楚姑娘,您的针法”
“凤鸣针,听过吗”楚君澜随口问。
翁大夫摇头。
屏风外的大夫们听见针鸣声,也都惊愕不已,纷纷伸长脖子往里看。
楚君澜仔细观察叶公子的脉象,看准时机扎了最后一针,随即立即起身躲开。
“噗”的一声,叶公子一口黑血喷了翁大夫满衣襟。
翁大夫被喷的猝不及防,脸都绿了。所谓打下手,就是帮忙扶着人顺便挨喷的
“渐儿”一看外孙喷出黑血,大长公主大惊失色。
可眨眼之间惊惧便转为狂喜。
因为叶公子竟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沙哑的叫了一声“外祖母”。
“渐儿,你醒了”大长公主喜极而泣。
叶公子却又渐渐闭上了眼睛。
见大长公主又要嚎,楚君澜先一步道“太虚弱,晕过去也是一种休息。”
利落的为他拔针,口中交代“从今日起,叶公子要禁食荤腥,禁食辛辣发物,禁酒,禁茶,禁房事,每日要睡足五个时辰,保持适当的走动外不得过多运动。另外,一日三餐都要食用我开的膳食方子,三顿药一顿不能落。”
站起身,将银针丢给满襟黑血的翁大夫,“帮我用烈酒擦一下。”
在众大夫的注目之下笔走游龙,药方和膳食方子随手丢给大长公主。
“我如今只是吊着他,不至于让他当个活死人,不过他的毒还没解,随时都可能再发作。”
“好,好只要有希望就好”大长公主竟恭敬的给楚君澜行了一礼。
楚君澜并未避开,受了她的礼,笑了笑看向一旁的翁大夫。
“针擦干净了”
“擦干净了。”
“好,那咱走,回三济堂帮我把药抓了。”楚君澜回头与大长公主告辞,“我今天真的只是出来抓个药。”
外孙有救了,大长公主对楚君澜十分客气,“真是对不住,我是救人心切,怠慢楚姑娘之处还请见谅。”
“您不必如此,您的心情我理解,我会想法子为叶公子解毒的,只是过程注定坎坷。”
“无妨,无妨,只要有救,楚姑娘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说话间,大长公主亲自将人送出了屋门。
看着他们的背影,医士与坐堂大夫们都讪讪的告辞,越过楚君澜身边时,众人心思各异,有气怒的,有妒恨的,人人都很尴尬。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