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霸业
作者:五岳为轻
灭南诏,平吐蕃,迁十姓突厥,尽收大食河中之地。壮海运,下南洋,控室利佛逝,拓建海上丝绸之路。这里的怛罗斯没有遗憾,睢阳城不再悲叹,唯有气吞万里的健儿,倒卷珠帘的铁骑,豪气干云的都护...盛世之治,朗朗乾坤,江山万里,美人如歌,这是属于我的大唐!................................................................................................ps:读者群278860521,诚邀诸君入群,共赏波澜壮阔的盛唐画卷!
盛唐霸业 第一章 这个大唐不太冷
咸,苦,入骨的火辣。
荀冉的口腔近乎炸裂,手脚臂膀痛似虫噬。
他只觉头痛目眩,强自挣扎着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身处一古色古香的小屋中。与他迎面立着一面六扇山水屏风,将本就不大的屋子分作两半。屋内焚着不知名字的清香,引得枯渴难耐的荀冉一阵剧烈的咳嗽。
“水,水......”
荀冉本能的喊出两个字,声音却像焚烧的秸秆般枯冷。
“少爷您终于醒了!”一个小丫鬟模样的女童又急又喜的从屏风外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手中的茶杯差点打翻。
荀冉抓过茶杯一饮而尽,却仍觉口渴难耐,一连饮过两壶茶水后才仰面躺倒在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
“我,我这是在哪儿?”他之前在海滨游泳时不幸被巨浪卷走,之后便不省人事,想不到醒来后会出现在这么一处古怪的居所。
这难道是在拍戏?
“这是什么剧组?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丫鬟顿了顿,一脸疑惑的望着荀冉:“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啊,这里是崖州荀家啊。”(注1)
“咳......”荀冉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身体因为疼痛猛的抽搐了一瞬。
“你说,这是,这是崖州?”
他仔细观察小丫鬟的表情,发现对方一脸天真,不像装出来的。他环顾四周,也并未发现摄像机和轨道幕布。
嘶。
荀冉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强忍着疼痛半坐起身,吃惊的望着女童。
即便荀冉并不是搞历史研究的,也知道这崖州是一古称,难不成他竟然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古代?
“现在是什么年号,朝代?”
“如今是元乾八年啊,朝代,朝代又是什么?”
小丫鬟痴痴的望着荀冉,似乎不明白自家少爷在说些什么。
“呃......朝代就是国号,咱们国号是什么?还有这位姑娘是你救的我吧,谢谢你啊。那个,你叫啥来着......”
小丫鬟闻言竟抽泣了起来,边哭边踢打床边的灰褐色矮几。
“少爷您不会真的傻了吧,这是大唐朝啊,奴婢是你的贴身丫鬟扶春,您怎么能,怎么能把奴婢也忘了呢。”
荀冉只觉一阵眩晕,看来这真的不是在拍戏,自己真的穿越了,还穿越到一个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少年身上。唐朝,嗯,确是一个不错的朝代,至少不会兵荒马乱,只是元乾这个年号似乎没有听说过......
他前世本是一个摇滚乐队的主唱,既不会搞化工造火药来科技强国,也不能编故事写美文做狗头军师,自己这样的人在古装宫斗剧里可是活不过三集啊。
“少爷,咱们崖州荀家可就您一支独苗,您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等等,扶春你刚刚说什么,我是荀家独子?我们家是做什么的,有钱吗?”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自己已经穿越到这里,就要尽可能多的了解这里的信息,要不然连自己在这里的家人都蒙混不过,还怎么往下混啊。
“咱们荀家虽没出王侯将相,但在这崖州也可算是一大户,主要经营丝绸瓷器生意,少爷您是老爷的独子,当然有钱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小丫鬟反绞双手,支支吾吾道:“自打老爷去世后,陈家盯上了咱荀家的生意,他们有个在朝里做侍郎的远房表亲,仗着他在朝中的关系,把咱荀家的生意吞了不少。”小丫鬟顿了顿,跺脚道:“但便是这般,咱荀家在这崖州城生意也是最大的,远不是什么陈家,苏家可比的。”
荀冉心中一沉。
看来自己生在了一个商贾之家,还很可能是个官商。他虽然前世没看过多少史书,但多少读过一些名家撰写的文章,知道官商的浮沉全在朝廷一念之间,一步走错便会万劫不复。如今自己这个便宜老爹驾鹤西去,当地的望族当然会眼红这块肥肉,虽然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但若放任不管还真不好说将来会发生什么。
“少爷,少爷?”扶春伸手在荀冉眼前晃了晃,生怕自家少爷再被勾了魂去。
“嗯......”荀冉沉思片刻,冲扶春说道:“我可还有什么亲戚,额,我娘亲可在这崖州城?”
小丫鬟挺了挺胸脯笑道:“老夫人前些日子去泉州了,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回来。咱们荀家虽然算是大族,但因为分家分的早,只有二老爷和三老爷这两支。噢对了,少爷这次意外落水还是三老爷派人通知官府营救的呢。”
荀冉残存的记忆里关于这荀家老二、老三的片段并不多,他只知道他二叔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五短身材,喜欢没事提笼遛鸟,逛逛青楼,应该属于童畜无害的类型,荀家家大业大,养他一个闲人倒也无不可。只是自己这个三叔......
荀冉印象里,自己这个三叔是个颇有才学的儒商,虽然因为各种原因未能入朝为官,但与崖州城乃至整个珠崖州的官吏都有结交,自己这个便宜老爹去世之后,都是三叔在总揽荀家大权,可以说是荀家的实际掌舵人。自己虽然是大房独子,但毕竟年轻,要想短时间在荀家拥有一定的话语权怕是不那么容易。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自己两世为人,便不能辜负上天的恩赐,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
......
转眼间,荀冉来到大唐已经十日,落水导致的高烧已退,身上的外伤也都痊愈。他这些日子将自己关在府里查阅各种典籍史书,总算将这个时空的历史、制度搞明白了大半,结合他脑中残存的记忆,应付一般事情也勉强够了。
不过这日早晨崖州刺史府却有衙役来传话,通知荀冉身体无恙后去拜见刺史大人。
这可是崖州城父母官的命令,荀冉哪里敢托大,整理了一番仪容便跟着衙役出了府邸。
这崖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那衙役带着荀冉绕了大半个城池,终于在一处别院前停了下来。
刺史大人为何不在刺史府邸召见自己,而选了这么一处僻静的地方?虽是心中疑惑,荀冉还是冲门房拱了拱手,说明了来意。
许是刺史大人对门房早有交代,在得知来人便是荀家大少爷荀冉后,他利落的打开大门,示意少年进府。
荀冉无暇多想,整了整衣襟便阔步迈入院内。
这院子并不大,他顺着抄手游廊快步前行。游廊两侧的花圃中种满了各式花草,此时桃花盛开,芳香扑鼻,少年却无心欣赏。这些日子通过对扶春的一番探问,结合他自己身体里残存的记忆,他判断这个朝代和历史中的李唐王朝有着许多不同。首先,这个唐朝实行的是三省六部制,但选拔官吏则是科举和汉代孝廉制度并行。
其次,皇帝陛下虽然都姓李,但既没有英明神武的李二陛下,也没有风流天子李隆基。事实上本朝自太祖伊始,似乎所有天子都和历史上的大唐对不上号。
当然,自己身处的朝代和历史上的李唐还是有许多相同之处的。譬如这个朝代的行政划分与李唐基本相同,即道州县三级。军事上也是府军结合少量募兵。这么说来,很多重大的历史事件还是会在这个唐朝发生,只是时间会错乱,登场的人物也会有所不同?
难道是虫洞引发了时空扭曲,创造的一个与历史中李唐完全平行的时空?
不知不觉中,少年已经来到了正厅前,他深吸了一口气,跨步进入屋中。
这算是他来到大唐后的第一次大考,能不能继续走下去便看他这次的应对了。
这主厅约为三间,用花鸟屏风隔开,本州刺史裴渊正倚靠在胡床上,捧着一本诗集闲看。这裴渊长得剑眉星目,面目清秀,虽已是不惑之年却精神抖擞,一身湖蓝长袍倒衬显的有几分出尘仙人模样。
“晚辈荀冉拜见使君大人。”
少年当头便朝裴渊拜了下去,荀家和裴家是世交。在他残存的记忆中,他年幼时曾多次
裴渊闻声放下手中诗集,起身将少年虚扶了起来。
“贤侄,何必行此大礼。”裴渊顿了顿,朝身旁的矮几点了点:“你先坐,今日找你来有些事聊。”
少年心中早有准备,便依着裴渊坐了下来。
“贤侄啊,裴荀两家本是世交,你阿爷去的早,我这个做世伯的免不了要为你操些心思,谋划一番。”见少年默不作声,裴渊轻叹道:“你已是二八年岁,过不了几年便会弱冠,总在府里也不是办法……”他轻抿一口花茶道:“今日朝廷文书送至,新一批孝廉开始推举,这崖州城谁人不知你荀冉荀徐之忠孝仁义,我有意荐你入朝。”
荀冉面容未起一丝波澜,只道:“晚辈才德疏浅,不堪如此要职,请使君大人收回成命。”
裴渊仿佛知道少年会这么说,用杯盖轻刮了刮茶末道:“你若是惦念着家中宅屋、田亩则大可放心。我只要在任一日便不会让其被他人染指。你家中的产业嘛,便由你三叔代你打理。”
“世伯!”
荀冉情急之下欲要争辩,却被裴渊拦住。
“贤侄,你可记得你阿爷为何给你取这个名字。”
少年微微一怔,依着残存记忆答道:“人之一世,好似乘舟泛湖,当是不疾不徐,冉冉图之。”
裴渊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我考虑良久,我护得了你一时,但若三年之后朝廷一纸调令将我调离谁来护你?但你若是入朝为官,想必便是你三叔都会让你半分。”
荀冉旋即大悟,荀家已经许久未出官吏,虽依靠祖上余荫在崖州城富甲一方,但终归不能比拟官宦之家。若是自己被举为孝廉,三叔便是长辈也得依靠他装点门面,又怎敢强夺了他的田亩宅子去。
“多谢世伯提点!”
少年当即冲裴渊拜了下去。
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崖州城,裴渊便是权力的象征。有了对方这番话,他在这异乡异世也算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
......
注1:唐代的崖州不在今三亚,最早在海南西部,后来迁往海南北部。不过这里的唐朝是架空的,为了方便五岳就设定在三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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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霸业 第二章 红粉知己
游丝绕树,娇鸟啼花,元乾八年的春天来的格外的早。
方是三月中旬,崖州城内外便点了苍翠,浸了芬芳,衬显的州治县所一派欣荣之像。刺史府庭前院外尽是游蜂戏蝶,引得不少年轻儿郎春心荡漾,系了红布条在刺史府外的苍松上。这些红布条上皆用蝇头小楷写满密密麻麻的墨字,略一窥便知是少年郎留给佳人的情书。这是崖州本地的习俗,凡是年满十四的良家女子都会在日暮前来刺史府前一窥一探。若是有自己的名姓,便会在红布条上再系一蓝布条,中意与否便在一言一句之间。
但在刺史府前系布条,可是有辱衙门威严的,按照大唐律例衙役们大可拿了人扔到衙门里交由刺史大人处置。是罚是打还是变着法的讨要银子那就是便宜行事了。不过这些少年郎多是本地豪门大族的子弟,其中一些大族的族长便是崖州刺史都要礼让三分,衙役们也不想自讨晦气,只装作没看见,半叉着腿眯着眼睛懒洋洋的歇息养神。
此时已是日暮时分,早先系过红布条的少年郎三三两两的结伴而来,虽是极力隐抑,却仍是满面通红。这些少年郎多是十五六的年纪,正是春心懵懂之时,怕已是急不可耐,只待月上柳梢头,便要执佳人素手,一吐爱慕之情了。
崖州城乃模仿长安而建,也是按坊市划分,每个坊市相当于一个独立的生活区。
长平坊毗邻刺史府的一处酒肆中,聚集了不少士族子弟。与那些刚知南国红豆为何物的同宗族弟们不同,他们正到了考取功名,光耀门楣的年纪,那些你侬我侬的情话早抛诸脑后,周身气力尽为报效朝廷。他们多三两个一桌,温半坛陈酿就着一盘子酱羊肉,谈诗词歌赋,论典籍经注,大有天下大任降于己身,济世安民方为男儿的念头。虽然大唐朝开设科举,人人皆需考学才能入将拜相,但毕竟世家大族枝繁叶茂,根基深固,他们的子弟较之寒士更容易得到考官的青睐。更何况,还有察举制这一条捷径可走。
这些世家儿郎高谈阔论,指点江山,好不热闹,而二层的雅座内却有一人眉目紧锁,独自饮酒。那人生着一对丹凤眼,卧蚕眉,身材虽不算高挑,倒也还匀称。一身素色长袍曳地而下,倒是衬显出几分出尘气度。
他便是荀家长房独子,荀冉荀徐之。从裴渊的别院一出来,他便跟扶春一起乘马车回府,不料半路却被人拦了下来。对面马车走下一个身着鹅黄色长裙的妙龄女子称自己是梅萱儿,得知荀冉恢复神智要好好与他吃席酒食,庆贺一番。荀冉的记忆中,梅萱儿是一家酒肆的老板娘,早些时候做过方芸楼的花魁,后来荀冉为她赎了身,她便用自己多年来攒下的金银开了一家名叫芸渡的酒肆,以作生计。不用在那合欢场里强作欢颜,梅萱儿自然对荀冉感恩戴德,这番延请也算是理所当然了。
“荀公子,还要添酒吗?”
荀冉方是回过神来,嘴角微微一挑,挥手示意对方坐下。
萱儿两颊瞬时染满了红晕,虽是娇羞不已却还是坐到了少年公子的身旁。
“荀公子若是喝够了大可先回府,这事还需从长计议。”
少年轻摇了摇头叹道:“萱儿,这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得蒙刺史大人赏识举我为孝廉,得以报效朝廷。只是我朝定制,凡被举为孝廉者必在原籍郎署任职,若是政绩优异方可入朝为官。如今我荀家不若往时,时间拖得久了,我怕......”
萱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有何难,郎署里多是闲职,你每日仅需花上半日功夫处理公文,剩下的时间多去柜上走走,便是你三叔也不说不出什么罢。再者说,现下还是在崖州做事好些,若是出了什么事多少有个照应。”稍顿了顿,她将一个黑色的包裹递给了少年:“这是我整理的经注名篇。你虽是孝廉不用参加科举,但这些基本的东西还是要时常温习的。”
荀冉心中一沉。萱儿虽然说得隐晦,但他能听出对方在提醒自己他的根基在崖州,若是自己轻易奔赴朝廷任职,名声上可能好听些,但却是将荀家大权拱手让出。再者说,他前世不过是个本科毕业后就组建乐队搞摇滚的文艺青年,怎么可能对古代这些经学名著有涉猎。便是那些国学专业的研究生,也不可能通读这些典籍。自己现在虽然有荀冉前世的一些残存记忆,但却是零零散散,若不及时查漏补缺,让人看出端倪,别说是孝廉,便是这荀家大少爷怕是也做不了了。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恶补一些基本的儒家典籍,等到时机成熟,再谋取入朝为官。
“萱儿,你对我真好。”荀冉忽然攥住萱儿的双手,眼中闪出一抹精光。他前世的女友因为自己搞摇滚乐队没有赚到钱,便果断跟他分手,嫁给了一个房地产商,引得他整日借酒浇愁。不管这梅萱儿是报恩也好,是真情也罢,他至少感受到了前世从未有过的那一抹温情。
“荀公子......”梅萱儿的脸颊瞬时染上了两抹红晕,双手想要挣脱,却被对方钳制无法抽脱。好在这是二层雅座有帷幔遮挡,不然要是让旁人看了去,那......
“公子想必也是乏了,不若先回府休息吧,我这里还有些事要忙。”
荀冉点了点头:“你也别总那么劳累,多休息些。我过些时日再来看你。”
说罢荀冉便和婢女扶春一道走出了酒肆,独留梅萱儿痴痴的望着少年的身影发呆。
......
......
天似穹幕,月色如钩。
梅萱儿今日早早关了酒肆,将自己锁在闺房之中。
烛光摇曳,她此刻正端坐在矮几前绣着一只荷包。只是她似乎心有所思,手中彩线走走停停,那针一不注意竟挑破了手指。
啊!
她只觉一阵吃痛,血珠当即便晕了出来,她赶忙将手指放入口中吮吸。
“小姐,您让我买的金线我买回来啦。胡裁缝那里就只剩了这一卷,本来他不想卖的,挨不住我软磨硬泡。”婢女竹萍刚一进门便发现自家小姐在吮吸着受伤的手指,连忙赶上前去。“小姐,您怎么又受伤了。这些事情竹萍去做便可,怎可让小姐受累。”
梅萱儿白了她一眼:“这种东西重的便是情义,若不是我亲手做的送予他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小姐有意,那荀公子不一定领情啊。不然,不然为何现在他还不把小姐接到府里?”
梅萱儿心下一沉,竹萍说的也不无道理。原本他说自己搬出方芸楼满一年,他便来接自己入府。可现在看来,他却是没有这个意思了。
“竹萍,你觉不觉得荀公子这次昏迷苏醒后,变了许多?”
竹萍轻咬嘴唇思忖了片刻:“人还是那个人,只是他性情好像变了许多。原先公子谈吐总是温文尔雅,不疾不徐,让人如沐春风。现在嘛,倒是爽朗直接了不少。而且公子好像忘记了不少东西。”
梅萱儿点了点头。
看来自己对他的判断没有出错。她曾经看过一本医书,上面记载人脑受到重击或者长时间昏迷,有可能会忘记一些事情,不过这些记忆有可能会慢慢的恢复。荀公子虽然现下忘记了一些事情,但至少还记得她......
忽然窗外响起一声春雷,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雨水顺着房檐泻落,形成一道幕墙水帘。
这崖州虽然四季如春,但正月过后的这两个月却有着倒春寒的情况,若是落雨,更是有些寒意。梅萱儿仅仅穿着一件薄纱,此刻便咳嗽了起来。
“小姐,您可多穿些衣裳啊,这几日天气可是说变就变。”竹萍见梅萱儿苦于相思竟连身体也不顾,十分心疼,赶忙拿来一件单衣披在了梅萱儿的身上,悉心叮嘱着:“您也不用过于担心,荀公子赎您出方芸楼的那年不是赠予您一首诗吗。奴婢看的出,公子还是在意您的,许是现下事情多忙不过来吧。”
是啊,那是诗经国风里的诗。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
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
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从他救自己出方芸楼的那刻起她梅萱儿这一生便只愿予他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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