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极通天

更多的人已经背井离乡，前往其他州县，但逃亡又岂是那般容易？长途跋涉中身死者有太多，更有流民在死亡面前丧心病狂，劫掠他人仅剩的丝毫水粮，甚至以人为食，那等兽行令人不寒而栗，却是在这天灾面前挣扎出的疯狂之举，亦是对生的渴望！
朝廷不是没有救援，这已经是赈灾后的结果，要不然只怕在一年前整个蒲州的人户就彻底灭绝了，可这片大地干旱的不只是他们，南北两方还有异族入侵，为守卫疆土更需调度物资无数，哪来的水粮拯救灾区？此时人们才意识到自己在天灾面前究竟是何等可笑。
“赤狼军来了！”就在这时一阵骚乱引发，县官心中一惊，不禁看向城门方向，却不正是一支赤旗之军涌入？这支军队号称为军，分明便是一群身穿布衣，手持简陋兵器，只是双眼通红的悍匪，数量也不过百，在往常这样一群流寇胆敢进攻县城根本就是自寻死路，可此时他们的出现却令这已经仅有千人的州城充满绝望。
这里的守卫已经寥寥无几，而且同样饿得面黄肌瘦，此时仅仅冲出二人虚弱地挥舞兵器履行最后的职责，接着就被棍棒砸倒在地，被锈迹斑斑的刀割下头颅，而那些号称赤狼军的贼寇便发出一声如同野兽的狂啸，竟是直接扑在尸体上开始噬其血肉！见得这一幕的县官几近呕出，只是腹中实在没有可吐之物，这赤狼军就是一群以人为食的疯子，这县中千余百姓就是他们心中的饕餮盛宴！
“我知我将死于此，可为何非要命丧禽兽之口？”县官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自知毫无抵抗希望，而众多百姓也在恐惧中放弃抵抗，毕竟他们中有太多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甚至有一些瘦骨嶙峋者露出惨然的微笑，死在这群野兽的刀下虽然可怕，但痛苦也只是一瞬，总算，能脱离这无尽苦海了。
“先杀那个穿官服的，呼呼，当官的，肉肯定更嫩，血肯定更鲜！”而此时呼啸城上的兽吼中传出这样一声号令，接着更多凶狂的兽吼响起，群贼蜂拥，比蝗虫更为贪婪。
“吾命休矣！”县官闭上了眼，而在这时，一声锵然的声响惊动全城。
“各位施主，大难当头理应携力抵抗，却怎可以屠刀害人，更啖同族血肉，此狼虎亦不为者，诸位行之，当称何物？此时放下屠刀，尚有超度之机！”一名身披炽霞袈裟的年轻僧人手持禅杖立于群贼之前，此时神情肃穆，若可将这干枯绝望的大地重沐春光。
“一个年轻秃驴，如此细皮嫩肉，不知会比其他人好吃多少！”而见到这一幕的群贼只是双眼通红地发出贪婪之言，接着便疯狂涌来，欲要将这不知从何处来的僧人剁成肉泥，见得这一幕的僧人却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声我佛慈悲，接着编沐浴金光走入群贼之中。
整支赤狼军就这么灰飞烟灭，荡然无存！
“多谢大师救我蒲州琏县。”县官前来道谢：“只是县中已是无物可犒劳大师，虽得大师相救，我等却也命不久矣。”说到这里县官露出苦笑，在鬼门关走上一遭，却依旧面对死亡，对一些人来讲这尚不如直接死去。
听到这话僧人闭上了眼，接着念了一声佛号：“大人勿要此言，万事皆有一线生机。”说罢他转身离去，县官只是露出苦笑。
“我远渡重洋至此，不曾想所见的便是如斯天灾。长老教我，我辈佛修当以普渡众生为己任，如今天降大任，舍我其谁？”而走出县城的僧人则暗自思忖，望了一眼脚底干涸的大地，已然下定决心。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他长号，人若无人之性，则为魔，当杀，天若无天之仁，则为乱，由人代天之仁。
他来到了荒漠的中心，对四方遥望，朝自己出生的方向郑重一拜，接着便盘坐在此，闭目吟诵一句句佛经，他的身体在烈日照耀下如黄金般闪耀光芒，又宛若形成百丈高的大佛之影，堪称绝景，只是在这死寂之地却无人可见。
什么美景，什么佛缘，在死亡面前显得毫无意义，唯有僧人盘坐于此，他宛若金雕般愈发肃穆沉静，只是面部依旧不免微微抽搐，但随着时间流逝愈发归于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滴滴金色的液体从僧人的身体各处流下，沁入沙下，伴着一声声佛经颂唱竟是化作了土壤。
越来越多的金色液体流下，大地开始了颤抖，而天之上那灼烤万物众生的烈日则仿佛微小了一分，久违的黑色遮盖天幕，虽为黑暗，却带有超过光明的生机。
僧人身下的大地已是化作了土壤，还有一座方圆百里的巨坑，而此时的天空已是被乌云密布，伴着轰隆巨响雷霆划过，有金色的佛影在雷云中若隐若现，宛若发出一声悠长的梵音，在此永传不绝。
蒲州还有周围一处处地域，骨瘦如柴的人们抬起头来，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他们的脸庞。
与此同时，草芽破土，大地回春，似是枯死的树木渐渐昂立，黄色大漠一点点被绿意取代，便在这整个大漠的中心正有百里的湖泊蔚蓝美丽，如同生命之眼，赋予着这片大地的所有生命希望。
大旱结束了，幸存的人们庆幸着熬过这场灾难，却有人在湖边见到一座金色的僧人雕像，他们将其拱为佛像，修建寺庙将拯救大地的传说流传，此后香火络绎不绝……
时光荏苒，数百年来这片大地再也不受干旱困扰，但世事无常，终有新的灾难降临，做一场风暴将这片大地残忍扫过，留下满地尸骸令人
“师尊，那胡族犯我国疆，杀我族人，弟子恳求下山，以我所学保家卫国！”一座仙雾缭绕的高峰之上，白衣男子跪倒在地，含着几分恨意恳切而求。
“兵荒马乱，为红尘之事，非我修道中人所涉，你根骨不凡你，十二年苦修方有如今境界，却怎执迷不悟？若再踏红尘与因果牵涉，乱清净本心欲要成仙便几近无望！”白发老者在弟子面前瞑目而言。
“为修仙超凡，便需将国民之大义泯灭，视同胞遭异族屠戮于不顾？”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唯以天人合一，届时所谓国族生死万物皆无异处，此为仙之道。”
“清静无为？道法自然？”他转身，凝视着眼前，那被染红的瑰丽山河：“若无这碌碌红尘，又何来的仙？”
“宁弃登仙路，便作红尘一剑侠！”
“那便去吧。”老者平静，他遵循超然之心，不会对此阻拦。
青年持剑毅然下山，即有剑气锋锐，从一队正在驱赶与残害此地百姓的骑兵中一斩而过，当即便是数十骑亡！骑兵皆骇，却见得一道身影从远处极速杀至，转眼间战斗结束，侵略军片甲不留。
接着此地便传出剑仙下凡，驱逐胡族的传说，最初众人皆以为仅是传说，却不想此后陆续有骑队被突袭截杀，不知不觉中胡族竟被那一人斩杀千军万马！胡族只得请族中巫师勇士前往逐杀所谓剑仙，却不想皆被斩杀，那青年虽是浴血遍伤，却一人一剑杀入万军之内，将胡族统领斩于剑下，一时间胡军皆崩，那人大笑，此后再不见踪影。
有人说，剑仙在斩杀敌首后便力竭而死，有人说他是其后又斩杀千骑方为乱军所杀，但更多人相信剑仙不曾战死，此后改容换貌浪迹江湖，更有人相信他回归仙界，依旧保佑着蒲州生灵，在危机再临时还将出现。
而事情真相，又有谁人知晓？
又是数百年过，依旧是这片土地，只是早已更了名姓，千年前的国祚已是不再，但金佛与剑仙的传说依旧流传，令众人对此谨记的是又一次惊人的灾难，此次，甚至超乎理解。
来自海中的海妖登上陆地，以恐怖之势击溃守军，海妖王拥兵十万，皆具非常之威，此代帝王畏于海妖之势而与之谈判，为保全自身将沿海十三州悉数让与异族，任由海妖肆虐。这些海妖徒手便可撕杀披甲兵士，更冷酷无情，甚至以杀戮为乐，十三州人如同坠落地狱，苦不堪言。
但在这里，依旧有着零星火种燃烧。
“仙？佛？他们皆不会救我。”冷厉的少年望着诸军冷冷开口，在他手中的钢刀闪耀寒芒，与地面上的几颗海妖头颅相对更腾起一等冷漠之势，敢顶着海妖暴虐来到此处的皆可谓壮士，可见到如斯少年也不免心生寒意。
“它们狠，那么我们便要比它们更狠，它们妖，那么我们便化身修罗，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只有让它们知道我们人族绝非软弱羔羊，人族不可欺，只有令它们流出足够的鲜血才能报仇雪恨，将这些妖孽赶回大海！”
众人剧震，却没勇气与那目光慑人的少年对视，于是一支名为修罗军的反抗力量成立，分明是人族却比海妖更狠，一次次不惜代价地与海妖厮杀，一次次使用毒计，甚至不惜屠戮同族诈降反攻，乃至以十万人性命为饵坑杀海妖主力，历经大小战役数百，入侵地面的海妖终究仅剩二万，随着一场燎原大火慌不择路地随海妖王逃回大海，而为赢得这场战争人族付出上百万人与无数城池的代价，堪称生灵涂炭，血流无尽。
“为种族存亡，唯以修罗之道铁血杀伐，断不可有妇人之仁！”曾经的少年已然步入中年，他威严盖世，在众人畏惧中成王，对于他驱逐海妖的事迹世人争论不休，因为在这过程中实在有太多人在这位修罗王的狠辣中身亡，他绝对是暴君中的暴君，但又确实是将人族从异族统治下解放的英雄。
当这尊修罗王西进，各州守军皆望风披靡，诸国各族几乎寻不出敢与此人争锋者，数十年后临近死亡的他下达最后一个命令，谴举国之力练就的海军入海，将海妖族斩草除根，损失过半的海军捧回了海妖王的头颅，他只望了一眼便发出令人遍体生寒的大笑随即身死，这尊王的姓名也将在青史永传，功过对错，自有后人评说。
“佛，仙，修罗？”这千年光景却在天之外被尽皆遥望：“自始源而出，如今，皆是我人族之道！”
只是一座大陆的历史却可折射太多，仅仅是凡人与初入灵阶的他们没有理解宇宙之大，也未必领略神圣之德，可在无形中他们接受了影响，选择将自己的家国执着守护，道有千万种，运用这些道者却有着同一种血脉，那便是人。
不论救世而亡，或是造下万古杀业落下地狱，他们皆在为自身的道路执着，为种族与生灵的存亡留下永久流传的事迹，如此，便是属于他们的辉煌。
万道通天，岂只有无为之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却自有轮回问责，这种事迹还会在太多的国度、大陆与星辰上演，还会有更多，更强，行走更多道路的身影在眼前出现。孟单戈屹立虚空，他见到了那颂唱无上荣耀的血族家族，见到了那些从与自然而坚定守护宇宙之志的道族，见到了抑制杀戮本能，却加入星神军为宇宙而战的修罗族，也见到了星空的宠儿星族，飘渺超然，却亦认定职责所在的仙族……
当登临神灵的高度，一种大责将不可避免地加身，到那时无论何族何道，都将踏上献身于整个宇宙文明的伟大道路，孟单戈见得许多，此时他已是无需感慨，因为这座宇宙早已蜕变太多！
唯一不变的是，人族之心，亘求族强！





战极通天 第三千零九十二章：人生态（十）
第三千零九十二章：人生态（十）
波澜万千，惊涛拍岸，这是大地与海洋碰撞的常见景象，只是在这里显得略有不同。
这一片波澜乃为翠绿，其中构成非水也非气与金石，乃是一等玄秘能量波动，而那为翠绿波澜所拍之浪却是在虚空中显化幽蓝的宇宙长城，这等幽蓝从无数维度将波澜所冲尽皆阻隔，着实令人见得有惊心动魄之感。
“这汪洋被称作生命之海，可偏偏凶悍如此，沾上一点便亡。”而在那幽蓝长城内实有无数数据流动，更有能量构成的舱室诸多，此时便有一舱室中的观察者发出感慨，他算是这长城守卫，监视生命之海波动，虽然他自觉自己守卫于此毫无用处，毕竟对手无形无相，自己手中也没有戈矛枪炮，当那海潮越界之时更是能将自己瞬息灰飞烟灭，究竟是为什么国家要派出这么多守卫监视生命之海，而自己还偏偏选择来到这里？
“或许是因为美丽吧。”他叹了口气，将先前观测到的一段绚烂浪花倒放，看上去简直像是飞鱼跃出，说不出的生机灵动。他将这段记录收藏了下来，虽然他已经储存太多比这更美的记录。这海洋仿佛罂粟毒药，明明会带来死亡却令人感到生机盎然，明知危险反倒生出亲近感。
就有人竟是按下了那不知为何设置的按钮，进入生命之海中被直接销蚀了，别人说是精神错乱，守卫苦笑一声，自己的精神似乎也越发不正常了。
可就在这时，一道光芒如同挟着劲风从身侧掠过，守卫一惊，却见到一道人影竟是穿过幽蓝长城，没入那生命之海。
“那是幻觉？”守卫有些愕然地打算回放，但接着他就僵立当场，因为他竟然见到一道道流光从身边极速掠过，这些流光当中分明就有人影存在！还有更夸张的流光如同陨星甚至太阳，其中的身躯……看上去如同星空巨兽！
他几乎以为自己同样陷入了精神失常的地步，可事实上，这都是真实。
“宇宙奇迹，生命之海，竟是在这落后的科技文明境内，还被如此约束而起，耗费无数能源却无法利用。”而在流光中有一名浑身毛发茂盛几如猿人的大汉发出感慨，接着便浸入了旺盛的生命能量内。
“嘶……如斯生命之力，若非本座体魄强绝，还真承受不住！”大汉发出感慨，却运转无上法力将进入体内的这翠绿生命能量迅速运转炼化，接着便感受到了肉身力量的实质增长而不禁欣然，走到他这一步想要再进一步实在难如登天，想不到在这生命之海却是轻易实现！
他不禁以期待目光看向生命之海的深处，在那里，若有游鱼游动，更若有龙凤之象翱翔，生命力旺盛也绝非外围可比，尽管若有若无的威压甚至令本心悸动，但他知道自己必然会前去追求那份机缘，这种生命本质的精髓完全能令自己一举冲刺神之境界！
而此时此刻涌入生命之海的强者实在太多，那一座幽蓝之墙根本无法将他们约束，事实上那长城之所以能阻挡生命海潮还是这海潮太过柔和所致，不然若生命力暴动，如狂兽般强行轰撞，所谓长城早灰飞烟灭矣！
“唉，空得宝山而不知，实在为这文明遗憾。”有强者飞越幽蓝之墙时一声感慨，接着将手指在墙上一点，却见无数阵纹密布，竟是以阵法手段为科技能量墙进行加固：“这便作长久看护生命之海之报酬罢，不然其后大浪滔天，真将酿成灾难。”
如此作为者足有数百人，转眼间这能量之墙已是生出种种光芒，有各家各派手段交织相融，力量幅度之强令监控此处的整个文明感到震惊，这些强者随手所为竟是令这“生命海岸”的能量程度远超整个文明之和，而他们却皆是为生命之海而来……这个令他们一直难以研究的领域究竟是怎样的宝藏？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等存在不是我等文明能够觊觎的，只要避免怀璧其罪已是大幸。”文明中诸多领袖彼此商谈而得出结论，他们不禁忐忑地注视着生命之海的方向，却见到无数强者涌入，对坐拥生命之海的文明本身则不甚关注，然忽然之间，一股邪意将整个文明尽皆锁定，呈一股大恐怖来袭！
“轰！”接着他们就听见了轰然巨响，分明不见任何场景可众生都感到一场临头大难已是消除，惊悸庆幸间有铿锵之音传遍整个文明无数星辰所有人心之内：“请冰呙国诸位放心，有我星神军护卫，必镇所有魔邪外道，保汝文明不失！”
星神军的传说也在冰呙国流传，这也令这个文明得到解释后松了口气，如此看来这生命之海是不会为他们招致祸患了，虽然看来也没有什么福缘，但如此之多强者聚集在此，单单是进行观测也足以令他们获益匪浅了。
而在生命之海内，此时方有真正的斗争激烈，进入生命之海的强者彼此竞争但不曾厮杀，可危险同样来袭，来自这生命之海本身。
这生命之海引得无数强者，其中包括神灵降临，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已是将这庞大领域俯瞰的孟单戈清楚，它便是整个宇宙大阵的小小一部，乃是生命之道的一眼，其中蕴含的生命能量极为精纯，对于淬炼本身，延长寿元有绝妙之效。
在圣者眼中这生命之海仅此而已，能量总和连一枚生命法则种子都不及，等级更是低下，但对寻常神灵来讲却是不凡，哪怕天神到来都能在此得到好处。当然若是太弱或过于贪心，也有可能反受其害。
生命之力理应哺育生命，但过于旺盛的生命能量对弱小生灵来讲却根本无法承受，反倒会将他们生生撑爆，当然若以神圣手段，将圣级生命力灌注凡人体内都可无恙，但这生命之海以自然运转焉有那等玄能？凡人当然接触不得，就连想要稀释与分析也是绝难，只能竭尽可能地将其波潮阻挡以免形成灾难，但在这种情况下这个文明却有太多人对如此充沛生命力产生本能的好奇之心，哪怕明知危险也偏要靠近，想要压抑如此强烈本能，凭他们的文明高度还难以做到。
对这些有资格进入生命之海的强者来讲，他们当然知道哪里的生命能量浓度最适合自己，鲜有人会选择超过自身极限的深处冒险挑战，按理说不断吸收自己可支撑的生命能量本无危险，但大造化中，又岂会没有凶险？
一名老者正在生命之海中徜徉而行，他的年老不止在外貌，更在眼底，在灵魂之中，可随着他将一缕缕生命能量吸入体内，白发便转为乌黑，面庞上皱纹也不断消退，浑浊的老眼更是变得清澈明亮，老者欣然明白自己原本已到尽头的寿元得到延续，可突然间翠绿的生命能量暴动，化作怪鱼巨口直接咬下！
老者机敏，迅速轰出五行掌印将怪鱼震动接着迅速闪躲，避开这有吞噬星空之势的恐怖袭击，而与此同时生命之海的一处处同样有着种种生命能量构成形体，它们有的与众多强者相安无事，有的却悍然发起了进攻！
一时间，极为诡异的场面出现在生命之海内，如花豹般的生命能量狠狠咬下一名壮汉臂膀，接着被撕下的血肉完全化入花豹体内，那壮汉暴退，却迅速汲取周围生命能量又长出一只手臂。而另一处，翠绿长蛇将一名削瘦男子紧紧捆缚，这男子不断挣扎眼中却精芒大盛，原本瘦小的身躯竟是迅速开始饱满健壮，却在之后膨胀到过度夸张的地步而一身血脉贲张，几乎要被那生命长蛇身上过度纯粹的生命能量入侵撑爆！
一时间，若群魔乱舞，险象迭生，这些生命能量构成的生命之兽倘若放在外界必然会被视作最珍贵的天地灵物之宝被群雄竞争，可在这里且化作致命杀手，通过夺取或给予生命能量将闯入者逼入死亡，这种过程处于它们依附与吞噬的本能，却无智慧影响。它们虽然算是生命能量的呈现，但却没有热爱生命的精神，更无自我意识。
但恰恰是这种对手最为难缠，它们无所畏惧而又无处不在，所蕴含的却是最精纯生命能量，这对来到此处的强者们可谓最大诱惑与真正克星，追求生命者同样会为生命所伤，这是与造化相伴的必然凶险。
一场场激战顿时爆发，群雄抵达此处追求生命蜕变的大机缘，早也做好了生死一搏的准备，这些生命之兽难缠至极，但也并非不可战胜，种种武技法术神通展现，激战，遁走，甚至反将这极度浓郁的生命能量呈现吞噬，生命之海不知不觉化作战场，一重重生命之浪拍岸惊宙，可比最初强了亿万倍！
见得翠绿狂澜拍打幽蓝之墙的场面冰呙国的国民也不禁露出骇然之色，他们可是见到那些实力通神，弹指便可破灭冰呙国的强者都在生命之兽的进攻下被夺取生命力或生命力过剩而身殒，而一旦这些翠绿波澜扩散而出，岂不是要将整个冰呙国生灵覆灭？悸动中他们不免抬头看向星空，在那有一道道暗金光影，明明渺如埃尘，却令他们心安不少。
有星神军在此，相信即便那生命之海真的冲破海岸，也无法伤及他们性命吧？
但事实上，此时在星空中列阵的星神军自身并无这种把握，但他们依旧坚定昂立，他们知道自己未必能将这恐怖的生命之海阻挡，可通天战塔在此，星神军的更强者在此，说是可以，就定然可以。
而在这过程中，生命之海中的争斗也愈发激烈，有一尊尊强者朝生命之海深处冲击，不断击碎生命之兽壮大自身，也有强者承受不住磅礴生命力涌入而迅速后退，准备暂且从这一生命为赌注的生命升华中退出，忽有狂浪而起，整个生命之海狂荡，悍然将那海岸撞开无数裂纹！
“生命海岸要被击碎了！”见得这一幕，一名名冰呙国国民惊骇欲绝，生命之海中的强者同样震撼，他们见到一巨龟状的庞然大物在生命之海内身形凝聚，以滔天狂浪披靡虚空！
“苍龟之相！”有神灵发出惊骇之叹，竟是苍龟，这几乎可算作生命之海本源的最可怕生命之兽化作了生命力最强兽族的形象，必然威能盖世，所能阻挡？
“轰！”苍龟踏足，顿起无际汪洋狂澜披靡，那等覆天浪潮分明令众强者与冰呙国国民都感到末日降临。
伴着裂纹彻底覆满生命海岸，这一座制约了生命之海漫长岁月的长城轰然破碎，这也令冰呙国明白自身文明的力量何其可笑，殚精竭虑所阻挡的灾难却只是长眠之时，一旦对方醒觉生怒，即便倾尽力量也没有半分抵抗可能，此时的他们面对那横扫星空的生命之浪只能祈祷而已。
“星神军，出征！”而见得这一幕的星神军战士尽皆肃然，一个个身披神辉悍然冲出！
尽管，他们不认为自身的力量足以抵抗这滔天伟力，但使命如此，唯有死战！
轰然之音震荡长空，一场场碰撞爆发，一尊尊神级的星神军战士轰然而退，眼中皆是骇然与倔强，何等恐怖的生命之浪，即便倾尽全力他们也只能斩灭一分，紧接着就被生命涌入，此时感到神魂都难以掌控，这种情况下每有半分动作都有可能令自己接近死亡，可这种情况下没有任何一尊星神军战士后退，他们却如一座座岛屿般悍然阻挡在夺命的生命浪潮之前，每一个尽皆璀璨生辉，将这滔天巨浪悍然截流，誓要死守到终末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