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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晨风天堂
“这些是什么?今个怕是不打开,你们这些个货都睡不安稳。”
许多军士都笑了,有个校尉高喊着:“将军,打开来看看。”
身为主将,手上自然有更详细的清单,这是上面发下来的,也好让他作一个对照,万一少发了可以再去讨要。
“这一次,咱们这一军领的七份半。账目有数,高昌的弟兄们来的晚,给发的是半份。所以这就算是少了一份,可咱们军在年内,有两个清除盗匪的战功,所以加发了半份。高昌的弟兄也别抱怨,今个本将作主,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弟兄,这些东西拉平了。”
“将军英明!”下面士兵们高呼着。
高昌人原本就没有指望有他们的,毕竟他们才加入了两个月时间。有半份,心中就已经有感恩,这拉平了分,却是一军之中的兄弟之谊。
“这个麻布包是什么,放到最后说。先说这个罐头。咱们分到的泡菜、海里的鱼、还有岭南的果子,那甜掉牙的果子。来,架起火,烧着。吃个热呼!”
是黑整吗,水果罐头也要加热。事实上大唐,许多人吃水果,还是用煮的,真正生吃的并不多,所以加热在大唐人看来,这是正常的事情。
很快。火堆架了起来。
“每团。二百只烧鸡,这东西不要动,在雪里里挖个坑存着,咱过年夜里吃。每团一箱糖。要知道这糖可以珍贵的东西。今个每人发一块。其余的留着。坛子里装的是酒,还有上等的秦王府名菜红蹄子,这东西留着过年吃。”
众军听着都是口水直流。
有个唐军士兵对身旁的伊吾士兵说道:“这可是好东西。虽然东西普通,但制作非常不容易。长安城都买不到,只有秦王府才花下这么大功夫制作,能一人分上一个,那你连手指头都能给咬着吃了。”
这越说越流口水呀。
别说是猪蹄子,有个校尉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将几个包着烧鸡的油纸包靠的火堆进了些,在加热罐头的时候,就那几只烧鸡却是散发出无比美味的香气。
“将军,今就把年过了吧,这些东西,谁能受得了呀。”
“一群混帐东西,都不知道存点。”主将笑骂着。
下面的军士们也是一阵起哄。
“好,今个没有将军,也没有大头兵。按五个人一只,先开整,再把酒打开十坛,谁也别喊着酒少,这可是从长安运来的,秦王府的仙酒。整起!”
有将军下令,当下就有几十个校尉跑上前去,摆架子,把鸡都摆在架子上,然后放在火堆旁,有校尉还在高喊着:“有一个看一个,各队派人看好自己的,到时候少了可不管事,谁敢打架,将军的鞭子不留情!”
大唐的军规还是非常严格,军士们敢与上官开玩笑,但却不敢坏了军规。
一只筐子被打开。
“这是什么,别说是你们,就是本将都没有见过。听闻这是耀州那边刚刚弄出来的好东西,第一批制作出来的,自然是送到宫里给圣上用。这第二批,没有拿到长安城去卖,而是拉来给了我们。这东西值不值钱,本将不懂。但谁见过这么软,这么漂亮的东西,本将听李将军讲过,这东西长安城的贵妇们托门路,在耀州都买不出来。”
“将军,是什么东西?”军士们高喊着。
“衣服,贴身穿的衣服。有多好,老子把嘴说破了,也说不全这东西的好。每人两套,再有袜子四双,穿上才知道一个好。”
现在是冬天,虽然没有下雪,可西北有多冷。
当下就有强壮的校尉把自己脱了一个精光,就要去试这衣服。却被那将军一脚给踢了下去:“你一身臭,这雪白的的衣服都让你给弄脏了,滚去把自己给洗干净了。”
冬天,凉水,刺骨冰冷的水。几个强壮的校尉直接用刷子在身上刷着。
衣服穿上,几个穿着衣服的人都沉默了,他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衣服的,只有一个校尉说了一句:“不为殿下拼命,对不起这衣服!”
领军的将军没有说话,只是打开了那个铁盒子:“刚才的是劳军,这才是赏赐。”说罢,在盒子之中拿出一枚银币用力的弹了出去,清脆的响声牵动着许多人的心。“银币这东西,咱打打仗都有,但兵像银币,谁见过。”
大唐银币,最低一级别的,就是二十四功臣的。
可李元兴却特制了一笔七钱重,非标准的,八边形兵士头像的银币。
许多大唐的军士都哭了,伊吾人不懂,高昌人更不懂,只有大唐的军士才知道,这银币代表着什么。
“哭,今天就哭个够!”领军的将军用配刀划开那个麻布包,用力的扯开,向下扔去:“看看吧,这是殿下给你们带来的家书,有一个算一个,一个也不差,人人有!”





大唐第一庄 第763节 边戍 上
家书!
大唐的军士,为大唐征战多年,普通的军卒有谁收到过家书。
有时候两三年都不知道家中是什么情况。
甚至还有些人,打完仗回到家,家已经不在,留下的只有残垣断壁。
一封家书,有些还是半大的孩子写的扭七歪八的字,写的都是家中的小事,秋收家里打了几担粮食,家里的母猪下了几只小猪,今年给免了多少税。
就在这个军中,其只一位队正的信不是随便装在信封当中的,而是装在木盒之中。
许多人看到这个木盒,都调笑他。
就是主将都过来:“唉呀我的娘呀,你这一个盒子怕是占了其他兄弟十几封信的重量,是不是你那新媳妇给你悄悄带的什么好东西,这不行,要拿出念。”
“拿出来念!”有几个好事的就把人给架住,当下就有书吏过来抢过盒子。
在打开盒子的瞬间,书吏的手发抖了,颤抖着将盒中的东西交给了主将,主将一看,也呆住了,所有人看到这个反应,也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架起来的人也给放下了。那队正竟然忘记了过去抢盒子,只是呆呆的看着主将。
一块巴掌大小的玻璃板,一圈镶着精钢,里面却是夹着一张照片。
这不是用高光照片纸打印出来的,只是用李元兴从现代带来的,质量好一些的普通白纸彩色打印,一张a4纸打八张照片。
不是李元兴小气,而是再也不能回现代,在大唐这边科技没有发展起来之前,真正是用一张少一张,墨水都没有办法补充。
许多文件都不再是打印,而是靠人力去抄。
这照片小小的照片上一个穿绿衣,用大红的包袱包着一个刚满月的孩子。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看到自己的女人,出生一个月的儿子,那队正哭的象个孩子。那用玻璃封装的照片全军传看,每个人都象是捧着真正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的。
李元兴给边军的将士带的有什么,上层的将军们自然是知道的。
军营之中的哭泣之声,将军们也是知道的。
“春秋时期,曾经有人故事。孙武带兵出战,亲自为士兵包伤口,甚至为士兵吸脓。都说孙武爱兵如子,可有一个士兵的母亲却哭了。她说,将军是对自己的儿子好,可将军却是在要儿子的性命呀!”
柜爷这个小故事却是把许多将军说愣住了。
李元兴低下了头,他没有办法反驳柜爷的话。
柜爷又说道:
“元兴这也是在要大唐军卒的命,他对军卒好,这些军卒将来就会用自己的一条性命来回报,战场之上,九损亦战之强勇唐军!”
贤皇在说秦王,就算有人想说话,这个时候也不方便开口。
就是李渊,那怕有无数的话要说,此时也要保持沉默。
“他们不是在为我李元兴拼命,将军们上战场,那个不是身先士卒。战,是为大唐而战。战,也是为自己的小家而战。”李元兴开口反驳。柜爷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元兴,接下来要打的仗,不是保卫家园之战,而是对外扩土之战。对于高句丽人来讲,我们大唐是入侵者,我们才是恶人。”
李元兴没办法就这话反驳,将话差开:“古有秦一统六国,正义与邪恶历史上也没有绝对的。爷爷不能单方面下结论!”
“胡扯,老子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好人,只说过自己没错。老子的意思只是,这些军卒给大唐卖命,为大唐扩土。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兵。大唐要出得起这个买命钱,军属自然要比普通百姓高一阶!”
柜爷知道李元兴当秦王的日子不断了,玩心眼,斗嘴,政治,很高明了。
所以,不打算和李元兴再争,而且有些话题,也不能当着众将军们的面讲。
贤皇都自称老子了,显然就不会再争了,看来秦王占了上风。众将军也有话说了,反正,对军卒们好些,真的要是有九损勇军,区区一些钱粮赏赐谁会放在心中,只要不断的跟着秦王开战,打下地盘银子有的是。
李渊笑呵呵的把话接过去。
“五郎之仁厚,大唐天下谁人不知。皇叔与朕都是军人,开疆扩土自然是好事。厚待军士,此事皇叔说的极是!”李渊笑哈哈的打差着。
“我去睡觉,明天真正巡边!”李元兴说完,跑了。
李元兴一走,众将军已经围到了柜爷身旁,那个故事有人听过,也有人没听过。众将军围过来之后,柜爷讲了一段军心与士气的关系。
以前的兵法之中,虽然也有关于军心士气之类的。
可却没有柜爷这么详细分析,军中如何提升一个团队凝聚力,军卒对大唐,对朝廷,对兵部,对自己上司等各层关系的不同想法,以及如何提高军队荣耀感之类的问题。
大唐的将军,其实有一个重大的问题,就是将兵分离。就象老程来说,战时,他是右武卫大将军,带领右武卫去参战,可右武卫在武德年间的时候,就是府兵。战争的时候才征招,那么征招上来的士兵,并不认识低级军官。
低级军官呢,也是分配到各团的,不认识高级军官。
如果连续打上两年的仗,这还是认识。可只是临时拉起来的队伍,老程真正感觉到可靠的,仅仅是那一点在长安的常备军,其余的,老程心里也没个底。
这也是当初在朔方之战时,老程要身先士卒去拼杀的原因。
如果他不往前冲,不带着自己的近卫,带着最可靠的那批人向前冲,一但阵线不稳,就是全军溃败,可就是这样,右武卫的战损也高的吓人,他老程也差一点把命丢了。
柜爷讲的,将军们听不懂,却有一种向往。
次日,三艘飞舟带着大量被用木板压实的棉花,还有杀好的杀肉返回长安。而李元兴的杭州号则开始了巡边之旅行,这才是真正的巡边。
大唐边疆数万里,除了边疆重镇之外,还分有上中下三镇。再往下,亦再分为上中下三等戍卫。最小的一个只有三伙,就象是边疆的哨所。
伊州西北方向三百里,沙州以西三百里,现今塔克拉马干大沙漠东北角,大唐丝绸之路必经之路之中,在一望无迹的沙海上有着一个连排的建筑,外面用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建成了一个围栏,有树干,有石头,也有许多是骨头。
被风沙摧残到支离破碎,只有布条的旗帜在风中抖动着。
仅仅为了找到这一处被命令为伊州七三号下戍的边关哨所,飞舟在空中足足找了一刻钟。一直到观察眼眼睛都酸了,这才在茫茫沙海之中找到这大唐最西边的戍卫所。
飞舟靠近的时候,只见到屋顶上一团破布突然动了。
那是一个人,坐在屋顶上负责作岗哨的人,那人飞快的跳下屋顶,冲进屋内:“头,有,有……”激动的已经没办法将话讲出来。
五大三粗,脸上有一条刀疤的队正咬着一根木棍骂着:“慌个球,这鬼地方最近两个月只有鬼,没有人。有那操心的功夫,去小心咱们的存货别让大风吹走就行了。”
其余的军士连头都没有抬,这里很冷,多余的活动都会体力消耗的极大。粮食就那么多,再一次送补给怎么也要到明年开春了,也就是未来三个月的时间里,可能只有贪财的商人会冒险赶路,其余是不会有人来的。
就算是吐谷浑,或者是突厥也不会在这个季节出兵的。
“头!”那人强拉着队正,队正无奈骂着:“跟你出去看看,要是球也没有一个,你加哨一个时辰。”
门外,巨大的飞舟正在缓缓的降落,新式飞舟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噪音,或者说,飞舟的声音还没有这沙海的风声更强烈。
上百丈的巨大怪物正在慢慢的落下,队正看呆了。
飞舟的仓门就在空中的时候已经打开,队正看着清楚,湛蓝色的水纹铠甲,腰上挂着龙头横刀,头戴飞翼龙盔,身上披着那雪白的披风上,用金线绣着一条金龙。
普天之下,能拥有这样一身铠甲的,不说那金龙,湛蓝色的水纹铠只有一个人。
大唐秦王。
队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沙海之中人是会看到幻觉的。
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用力的打了自己七八个耳光,队正看到站在仓门前的秦王抬起手,行了一个大唐军礼,那拳头敲在铠甲上的声音如同敲在心中。
“卑将,伊州七三戍从九品陪戎校尉!”
那队正扯足了噪子,接下来的话他喊不出来了,感觉嗓子里象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呆呆的看着大唐秦王向自己走来。
李元兴轻轻在队正肩膀上拍了两下:“辛苦了。”
呼拉一下,屋里的人全都冲了出来。
“整队!”队正扯着噪子高喊一声。
三十人,战兵十人,辅兵十人,一人不差。
要知道在古代,边关哨所从来就没有满员的,最远处的哨所很多都是空无一人的,就算是强押着人过去了,边关哨所的人也会逃走。
如果不是李元兴这两年善待大唐军士,他们的家小都吃得饱,穿着暖。怕是也一样会逃的干净。
在飞舟上李元兴已经下过决定,那怕这哨所只有几个人,或者是空无一人,也绝对不会责怪任何人,可当看到这里三十人,一人不差的时候,李元兴被深深的感动了。




大唐第一庄 第764节 边戍 下
满编的三十人,奇迹一样的三十人!
大唐人是那么的朴实,你对他们好一份,他们就十倍的回报你。
候君集与老程对视一眼,正如同那哨所队正怀疑自己看错一样,两人也怀疑自己看错了。这边关哨所竟然一个人也不少,满编。别说是大唐历史,历朝历代加起来,也找不出一个来,可事实就摆在眼前,这是一个满编的哨所,没有一个逃兵。
李渊原本是不想在这风沙的地方下飞舟的时候,可他却下来了。
“朕,要看看你的兵器。”李渊冷着脸。
“父皇!”李元兴大声的劝阻着,要知道,满编就代表着忠诚,对大唐的忠诚。不要再查了。
却谁想,李渊却冲着李元兴大吼着:“朕七岁世袭唐国公,带兵征战一生,打下大唐江山。作了九年皇帝,朕没见过,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有边关戍卫满编,朕要用这双眼睛亲眼看到,我大唐满编的戍卫!”
“着甲!”那队正挺直了腰板,大声的下令。
一种无名的自豪感,荣誉感,让这些军士们的挺真了腰板。
戍卫无重甲,除了队正有全套甲之外,其余的就是一件牛皮胸甲,然后是竹子与牛皮混合的护手,肩,背。辅兵无甲!十张弓,涂过油的二十袋箭。长枪杆三十,钢枪头二十支。长横刀二十,短横刀十把,长匕首三十。另有队中斩马刀两把,四人重弩一架,角弩十支,弩箭一百六十只。
非但齐全,而且保养的极好,刀没有生锈。
“五郎,你当如何?”李渊大声的问着。
“我为我大唐军士而自豪,大唐军士守礼、守信,心中有义,心中有我大唐军规,认真职守。说一句让不怕他们寒心的话,这是他们要守的本份!”
李元兴一句这是他们要守的本份,惊住了所有人。
寒心吗?
候君集怕了,怕李元兴这一句话寒了这些士兵的人,也寒了飞舟上士兵的心。
“不寒心!”那队正满脸的轻松:“俺们这些人,都是粗人。总要有人守边,守边的人家里减两成税。来这里的都是自愿来的,秦王殿下待我们这些下等人仁义,咱们当兵吃粮守好本份,这也是作人的本份!”
无论是真是假,至少这队正这么说了。
李元兴笑了:“告诉你个好消息,再有一个坏消息。你先听那一个!”
“先听好的,好的自然是乐子!”队正心中原本的紧张没有了,脸上流露着憨直的笑容。
“好消息是,你家不用交税了。坏消息是,你家的粮食不交税反倒是紧张了。你儿子娶了老婆,你两个弟弟都很厉害呀,一年生了四个娃。你家里要吃干饭的人双多了五个!”李元兴一脸的微笑。
队正憨厚的笑着:“饿不着,那里还有众兄弟的家人,真的全村没粮了,还有殿下!”
哈哈哈!李元兴爽朗的大笑着:“来,把本王的新年礼物摆出来,守卫的辛苦,按半个团的份给他们发。让他们好好过个过。”说罢,李元兴一转身:“怕是明年这里就换一批人,到时候,这屋子本王想办法让弄的好些。”
李元兴的亲卫放下东西,拿出清单让队正签字。
看着那难看的鬼画符,李元兴笑骂着:“练练字,有机会也当个大点的官。”
队正只是憨直的笑着。
当打开第一个麻布包,看着那些家书的时候,军士们都愣住了。
李元兴知道,接下来的时间应该留给他们。轻轻一摆手:“不用见礼了,都进屋吧。本王去下一个戍卫!”
说让进屋,可没有人进屋,手里紧紧的攥着那些书信,都瞪眼看着飞舟缓缓的起飞。
突然,那队正狂奔几步:“殿下,某要是战死了,某的儿子替某再给殿下效死命!”
背靠在仓门上的李元兴没敢回头,只是空着挥了挥手,两行热泪已流下。
李渊在李元兴的胸口拍了两下,紧紧的抿着嘴转身往里走。
能站在这门口的,除了李元兴的贴身近卫之外,就是有足够身份的权贵了。候君集突然懂了,懂了柜爷讲的军心,柜爷讲的十损勇军,只要战至一人,没有退兵命令,就死战不退的十损勇军。
那几乎不可能,就算是传说中也没有出现过。
可现在,似乎就在眼前。
柜爷比候君集想的更多,李元兴作了些什么,相比起后世现代。真正对军人所作的,大唐仅仅只有一个皮毛罢了,可仅仅就是这一点,大唐的军人不懂得华丽的言辞,不懂得那诗词歌赋。
他们只是知道,你秦王对我好,对我家人好。我的命就是秦王的,要是我战死了,我的儿子也会继承,将他的命交给秦王。
李元兴的眼泪,李渊懂,候君集懂,韦挺与王珪也懂。
古人亦有士为知已死者的豪言,那队正的话,不华丽,却出自真心。
可李承乾与李恪不懂。他们甚至看不明白今天这一切都因为什么,更想不明白,为何兴师动众到这里最边疆来。
他们明不明白已经不重要了,李元兴巡视完西边所有的,没有去伊州或者是沙州领过年礼物的镇与戍之后,命令直接向东飞,接下来依次是丰州、胜州、云州、幽州、平州、营州。然后是辽东国内城,北线最后一站飞倭岛出云。
十天之后,出云城,河北绿林在立唐之后最强的瓢把子正在象一只孤傲的狼一样,在默默的舔着自己的伤口。
在飞舟降落之时,王霸身旁四个最得利的部下单膝跪在李元兴的面前。
“殿下,非战之罪!”
“都起来,快要过年了。怎么也要过个好年吧,怎么一见面就请罪的。那件事情,军报上已经写的非常清楚了。而且本王说过,对于你们来说,要爱惜性命呀。眼下,江津城还在你们手上,这已经是大功一件了。”
李元兴语气很缓慢的说着,声音也不大,就只有近前的人可以听到。
王霸的人在请罪,后面远处的倭人五大家族的家主全部跪伏在地上,丢失了江津城真正的错误是在他们身上,轻敌,冒进,有坚城不守,却要出城迎战。虽然死伤的人数不多,可丢了江津城,那可是大唐李将军亲自拿下的城池。
后,王霸亲自上阵,身先士卒,强攻,一个时辰打下江津城。
王霸身上受了箭伤四处,刀伤六处。
柜爷并不知道倭岛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到这里的气氛很紧张。候君集在一旁解释着,把战败的因素也都分析了,当时江津守军仗着兵器精良,以两千人拼对方一万五千人,结果被人抄了后路,夺了江津城。
王霸调集手下精锐,再加上倭人,总共一万人。
一把青龙偃月,在倭岛杀出了一个传说。
刀锋所指,无一合之敌。
冲阵杀敌,如无人之境。
连一刀都没有把握单挑的人,一但拼起命来,那战力是伍斌的两倍,青龙偃月这样特等精钢的武器,也成就了一人一刀的传说。
李元兴走到王霸身旁,轻轻一挥王霸:“这件事情,其实是件好事。”
“殿下!”王霸不理解了。
李元兴扶起了王霸:“细节,将候尚书给你解释,今日来这里,本王最多停留两日。是在新年之时来看望一下你们,太上皇也来了。先热闹一下,有些细节今天晚上再慢慢给你说,别让倭人轻视了我大唐!”
“是!”王霸谢礼,起身。
后面跪伏了一地的倭人也算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大过错,要是放在以前,不知道要砍下多少个脑袋呢。
给王霸这些人的劳务之务,是按团编制分配,这个没有任何异议。可在给倭人这一份的时候,李元兴却对韦挺小声说道:“倭人不安军团分,让王霸列个比例,直接分给那五个家族就是了,至于他们怎么分,我们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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