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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鲈州鱼
他决定赌一把。
正如他以家财资助曹操一样,这和做生意的道理是相同的。
资助曹操是投资,回报,要等到很久以后才会有,而且成功与否,只能看曹操的表现;而这一次的计策成功,陈留卫氏就可以鱼跃龙门,直接在朝中拥有一席之地,将命运把握在自己手里。
尽管已经拿定了主意,不过,王羽带来的压力还是太大了,连勇名与乃兄鲍信并列的鲍忠,都对那少年这般忌惮,卫兹只是个商人,又焉能淡然处之?
他很紧张。
“子许,你我相识多年,此番诓老夫入京,原也算不得什么,老夫本来也有此意,不过,你又何必把琰儿卷进来?河东卫氏家财万贯,世代名门,又岂会将一女子放在心上,为一女子结下鹏举那样的强仇?还是放手吧!”
“你应知老夫为人,鹏举那边,自有老夫为你分说,不使他找你卫氏寻仇……”
蔡邕父女坐在车厢另一侧,除了最初发现被骗的那一刻之外,父女二人就一直保持着平静。从多年的沉浮坎坷中,蔡邕已经领悟到了,当难以抗拒的劫难发生时,最好的办法不是激烈反抗,而是从容面对。
以他所知,出了这样的事,他看好的那位佳婿,肯定是不肯罢休的。路上抢人自不用说,若是没抢到,就攻打洛阳,打到董卓不得不放人……这就是王羽的风格。
“蔡中郎,卫某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令嫒才艺双绝,名动四方,而那王羽却是个凶蛮霸道的武夫,岂是良配?何况,您要进京修史,他却伤了董丞相,您与他结缘,不是自寻死路吗?再者说,河东卫氏很有诚意,仲道公子也是素有才名……”
话说到一半,卫兹忽听得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他仔细分辨了一下,发现声音是从队伍后面传来的。
他当即心中一凛,厉声喝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主公,不好了,后面有人追来,是个骑黑马的少年人!”
“什么!”卫兹大惊失色,这个当口出现的黑马少年?除了那个煞神还能是哪个?他当机立断:“让鲍将军断后,我们先走!”
“鲍将军已经过来了,不过,主公,追来的只有一个人,咱们还是要先走吗?”
“就一个人?”卫兹又是一愣,然后,心跳猛然加速!
一个人?自己这边可是有上百骑兵!王羽仇人遍地,杀了他,可以卖出的人情,得到的名声功绩,那可不是一般的大!
“不,所有人都去帮忙,就不信他真能以一敌百,去,杀了他!”





三国第一强兵 第六十三章 河畔血战迟
残阳古道,马蹄声歇。
黄河刚刚化冻不久,河面上还残留着些细碎的冰块,在夕阳的照耀下,河水发出一片闪亮而细碎的粼光。
随着河岸上渐渐陷入沉寂,碎冰被急流推动着,发出的阵阵碰撞声,也格外清晰起来。
望着前方严阵以待的上百骑兵,王羽长吁了口气:终于追上了!
他一手松开马缰,让乌骓放缓了脚步,另一手则从马鞍侧摘下了长枪。
没有高声的怒吼和质问,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但对众骑兵来说,却非常不简单,他们只觉一股山岳般的压力扑面而来,心下皆是骇然。
“锵!锵!”
“吱……呀!”
拔刀声、弓弦绞动声不绝于耳,骑兵们都被吓到了。
尽管在场的骑兵也多有久经沙场的老卒,知道保持气势的重要性,也知道自己一方人多势众。但知易行难,面对这样一个对手,他们却怎样都控制不了自己。
如果不紧紧的握起武器,将战刀横在身前,将弓箭指向对手,他们就会无所适从。
没有充分的信心和把握,谁会在孤身面对过百精骑的时候,首先摆出战斗姿态?别人这么干,是不知死活,但王鹏举这么做,只能验证传说的真实性——此人一身是胆,豪勇无双!
“稳住,稳住!等他走近了再放箭,保持队形,不要乱!”身为主将,鲍忠表现得还算沉稳,不过被手下部众的情绪所感染,他此刻也是手心冒汗,背脊生寒。
除了跟手下相似的惊疑之外,他心里还有些庆幸,好在停下来了,没继续奔逃。对峙士气都被压制成这样,要是落荒而逃,此消彼长之下,还不得一溃千里啊?
更值得庆幸的是,王羽是孤身追上来的,只要不被他的气势吓倒,打起来终究还是自己这边有利,好虎还架不住群狼呢!
“他这是在攻心!别被他吓住了,看清楚,他就是个人,毛都没长成的小毛孩子而已!杀了他,重重有赏!”
一边用各种方法鼓舞士气,鲍忠犹自不忘向王羽攻心:“王鹏举,你想做什么?你知道车驾里的是什么人?是子许先生!各家诸侯都奉若上宾,偏你敢来冒犯?此外,蔡中郎赴京出使,你冒然来战,就不怕殃及无辜吗?”
长风掠过大河宽阔的河面,将河岸上的怒吼声吹散开来,远近可闻,其中浓浓的威胁之意,更是呼之欲出。
在绑架勒索方面,鲍忠的表现确实很专业。此外,他对于军心士气的把握,也在水准之上,听了他的话,骑兵们的心情顿时一松。没错,己方人多势众,又有人质在手,确实没什么可怕的。
但下一刻,他们却发现,自家主将的攻心和威胁,对敌人半点作用都没起到,回应鲍忠的怒吼的,只有那极富韵律的马蹄声。
黑马的步伐仍然那么轻快;
马鞍上,少年的神情也丝毫不动,就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而双方的距离,也一直在拉近之中,闪亮中带点血色的长锋,更象是无声的回答……
压迫感愈发浓重了!
“崩!”
一个持弓的骑兵率先顶不住压力,颤抖着松开了弓弦,弓弦震荡的声音并不大,但在这一刻,却显得分外响亮!
他无意识的举动象是一个信号,其他的弓箭手也纷纷松开了弓弦,挥洒出一片箭雨,呼啸着将对面那一人一骑,笼罩其中。
尽管没经过指挥,齐射显得有些参差不齐;弓箭手又是仓促发箭,不少箭矢甚至根本没有取准。
不过,鲍忠手下的兵卒,并非河内郡兵那样的水准,他们也是泰山劲卒;手里的弓箭,同样不是轻飘飘的猎弓,而是近两石的强弓!
对以寡敌众的一方来说,远程攻击,本就是最大的威胁!
然而,尽管箭矢发出的破风声尖锐而凄厉,夺人心魄,但取得的战果却不尽人意。
面对这一轮攒射,王羽甚至连手都没抬,就像是早有准备似的,乌骓优雅而迅捷的踩出了一条弧形,刚好避过了这一轮箭。
“举刀相向者死!降者可赎罪,逃者不杀!”
这是双方遭遇之后,王羽说的第一句话。声音不算大,但却足够让众人听清楚,从战场态势上来看,他的语意似乎有些辨不清形势,但在场的上百人,却没一个人感到荒谬。
传说中,当日的虎牢大战,这个少年就是一边不合时宜的劝着降,一边在大军中纵横往来,最后将西凉大军彻底推向了深渊!
“大家一起冲上去,围住他,杀了他!”鲍忠心知,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否则,己方的士气只会越来越低,而且,拖延时间对己方也不是很有利,王羽不可能就这么孤身而来,后面一定还有接应!
“杀!”众骑兵齐声呼喝,举起了手中的战刀,从四面八方围攻了上去。
这呼喊不仅能给他们自己壮胆,而且还可以激励起同伴的悍勇气息,让他们记起自己的人数优势,并憧憬于那传说中的重赏!
“这么着急送死?那就来吧!”面对汹涌而来的敌人,王羽长笑一声,单手持枪,长锋如同蛟龙出水,先是摇头摆尾的撞开了几根冷箭,然后呼啸着迎向了冲在最前面的敌人。
鲍忠本就不是以武艺见长的猛将,又顾忌王羽的本领,生恐被对方故技重施,来个擒贼先擒王。所以,他没有身先士卒的冲在最前面,而是远远的躲在最后,一边喝令手下上前围攻,一边观察敌情。
在他看来,王羽单手持枪,看起来有些托大,像是完全没把眼前这过百骑兵放在心上似的。鲍忠暗自冷笑,看来对方已经被名声冲昏了头脑,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以一敌百?哼!来试试看吧!卫家的私兵有没有战斗力,尚未可知,但自家的兵马,可是从中平元年厮杀至今的悍卒!
下一刻,他脸色突然一变,临阵在即,王羽左手扬起,眨眼的工夫间,连连挥动!随即,前阵传来一片痛呼声,打头的几个骑兵仰面坠马,本来还算严整的阵势,一下变得混乱起来。
暗器?鲍忠大吃一惊。
什么暗器这么厉害?连换手都不用,就能连续发射……应该不是手戟、飞刀,倒像是飞蝗石一类的东西。
“小心暗器,护住头脸!”鲍忠高声示警,如果是飞蝗石那类东西,只要挡住要害,就构不成多大威胁了。
不过,王羽的本领显然不止这一点,只见他持枪的右臂猛然抬起,狠狠落下,平直的枪杆被巨大的惯性拗成了弧形,发出了巨大的呼啸声!
呼啸声中,枪杆重重的拍打在了当先的骑兵身上,巨大的力量顺着枪杆递出,如巨鞭般敲在胸膛上面,精良的皮甲没有起到丝毫作用,胸骨直接塌陷了下去!
一声如击败革的闷响!
一声凄厉而短促的惨叫!
那悍勇的骑兵,好容易逃过了飞石打脸之难,却没想到,噩运并没有终结,他直接被王羽从马上拍飞,如断线风筝般,飞落到了几丈之外。
正在怒吼喊杀的骑兵顿时为之一肃,视线不由自主的追随着同伴在空中划出的那条抛物线,然后,恐惧再次涌上了心头,身体内泛起了一阵冰寒。
他们想到过,泰山王鹏举并非浪得虚名,也知道今天就算能赢,也要经历一场血雨腥风,但从来没有想过,那杆长枪竟然有这般的威势,简直就像是雷神挥动的巨锤,挥舞之间,似有雷声隆隆!
前排的骑兵受了惊,当王羽却没有停止前进的意思。
来的路上他就想的很清楚了,这场战斗的目的是救人,而非厮杀获胜,如果大队人马追上来,以白马义从的威慑力,卫兹等人可能会兴起无法抗衡的念头,从而放弃抵抗,改为用人质要挟。
没人比王羽更清楚,救人质是多么麻烦的一件事。就算成功,恐怕也要耽搁很久,稍有差池,更是要遗憾终生。
所以,他干脆孤身追来,引得对方攻击自己,然后出其不意的来个擒贼擒王,或者靠近马车救人。想达到这个目的,就得速战速决。
配合飞石,用雷霆手段当头一击,趁势突进,无疑是个好办法。
乌骓的脚步轻快,在人群中快速穿梭前行,王羽在马上左右开弓,飞石如雨,枪影如织,每前进一步,长锋就会转过一个半圈,极尽曲折弹放之态,所过之处,当着无不披靡。
枪杆撞在胸口,有人呕血横飞,骨断筋折;长锋从喉间闪烁而过,有人溅血落马,坠入尘埃;挥击声沉闷,刺击声犀利,再有‘嗤嗤’的破风声夹杂其中,与惨嚎哀鸣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了静寂的大河之畔。
鲍忠越看越心惊,虎牢关之战,他只是听说,并没有亲见,本来以为传言多少有夸大之处,可现在看来,王羽远近结合,应对上百骑兵的围攻,竟是一派游刃有余的样子!
一个少年人,怎会强到这种地步?
看着跟随自己兄弟征战多年的悍卒,被卷进风暴,死伤狼藉,鲍忠肝胆俱寒,无法压抑的想要喝令退走。不过,想到站在自家身后的贵人们,以及这次计划的重要性,他还是咬紧了牙关。
“他这种打法耗力得很,跟他游斗,耗他气力……啊,不对,护住马车,别让他攻过去……”喊声戛然而止,鲍忠浑身都是冷汗,惊骇欲绝的发现,原来王羽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跟他们缠斗,而是马车里的人!
只可惜,从王羽现身开始,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他身上,心里想的,只有如何围攻,如何立功,忽略了对马车的保护。
将马车旁边的最后两个护卫的尸体从枪刃上抖落,王羽转身冷笑道:“怎么样,要继续送死,还是识相点滚开?”
“……”鲍忠脸色苍白,头脸上全是汗水。
卫兹还在马车里面,现在形势逆转了。以王羽的武艺,就算没有这个人质,在场的这些骑兵,也留不下他,除非……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鲍忠分辨了一下声音来源,继而精神大振,脸上颓色尽扫,狞笑道:“王羽,你以为我只有这点安排吗?不怕告诉你,死到临头的,是你!”




三国第一强兵 第六十四章 公平一战
马蹄声是从西面传来的。
只有一骑。
雨点般的马蹄声,表明了来者迫切焦急的心情;疾若电闪的来势表明,对方骑的,也是一匹宝马良驹,这一切都让王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个时间点上,从那样的方向,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
来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吕布!
“天下英雄的相逢,总是如此让人措手不及么?”抬眼西望,王羽握枪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送,没想到,第三次遭遇,竟然来的这么快,这么不是时候。
离开大营前,王羽就想过,毕竟计策是出自两大枭雄之手,这次绑架行动,可能不会这么简单。
在中军帐与袁绍冲突的时候,他特别留意了一下,曹操手下的那些猛人,都在他身后。威胁如果不是来自于后方,那也只能是西凉军了。
军情显示,在孟津击败韩浩后,吕布就一直没回洛阳,而是以清扫残敌为由,进驻孟津,四处扫荡。
开始,董卓不确定王羽的动向,孟津方向的防御也确实很重要,又因为被刺之事,不大待见吕布,所以,就由得他去了。
只是拨付给并州军的辎重粮草,比之前更少了些。补给,本来就是董卓约束限制并州军的重要手段。
不过,这招以前好使,现在却不怎么灵验。吕布从韩浩的军营内,缴获了大量辎重,自不虞没饭吃,在孟津过的好不逍遥。
等到王羽攻陷虎牢关之后,董卓更没空搭理吕布了,他忙着迁都的同时,还要摆平朝中的大臣们,忙得不亦乐乎。只是给吕布下达了一道东进的命令,就没了下文。
据王羽所知,吕布虽然接了命令,但却没有进军的意思,他一直在和洛阳方面就补给问题扯皮,并州军像是冬眠未醒的熊一样,窝在孟津,寸步未动。
所以说袁绍扯后腿,扯的非常不是时候,用贾诩的说法来讲,董、吕二人有隙,正是用计离间之时。若联军全师西进,再有针对性的放出谣言,很可能不需要战斗,就能消除并州军的威胁。
机会是好机会,但既然已经错过了,也没什么可纠结的,关键还是借此确认吕布的动向。
吕布一直在孟津,对自己又有不少怨念,只要得到消息,应该就会赶过来,在情在理,都完全说得通。
要考虑的,只有对策。
无非战或逃。
打是肯定打不过的。跟关、张切磋过多次后,王羽已经很了解自己与一流武将的差距了,正面对敌,他打不赢任何一个以武力闻名的名将。
而吕布,则是三国时代,个人武力的巅峰。
不比华雄,吕布已经吃过两次暗亏,这次气势汹汹的杀过来,多少也会有些戒备,想暗算恐怕也无隙可乘。一对一已经是这样,再加上鲍忠这些骑兵,真的打起来,恐怕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要逃,就必须得当机立断,以乌骓的脚力,应该还是能逃得掉的。打不过就跑,情理上倒也说得过去。
但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王羽不是刘邦,也没有真正的枭雄心态,把未婚妻子和丈人丢给敌人,自己像只野狗似的落荒而逃,这种事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出。
“鹏举,西面来的可是吕奉先?”正思忖间,马车内突然传来了蔡邕的声音。
“正是此人。”王羽稍一迟疑,结果被马车里的卫兹抢了先。
这人是陈留巨富,家财多半由经商而来,虽然举过孝廉后,他本人便很少参与经营之事了,但商人的本能却早已深入骨髓,见缝插针的眼力和口才,都非常了得。
“蔡中郎久在吴郡,对北疆人物了解的可能不是很清楚,这吕奉先乃是九原郡五原人,少年便以骁勇闻名,弓马娴熟,膂力过人,胡虏畏之如虎,以飞将称之,名震边陲……”
先说过吕布的生平,卫兹又提起一件旧事:“当日十常侍之乱,丁建阳与董仲颖相争,初时,丁建阳以吕布为先锋,披坚执锐,冲突西凉军阵,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境,西凉军虽兵强马壮,亦不能挡,威势更在……”
“呵呵,若非丁建阳无容人之量,被李儒设计离间,洛阳局势到底如何,尚不得而知呢。”配合着周围骑兵的欢呼庆幸声,卫兹的话显得非常有说服力。
蔡邕轻轻‘嗯’了一声,另外,马车里还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呼声,声音既柔且轻,却蕴含着浓厚的担忧和关切之情。
“蔡中郎,修后汉书本就是您的夙愿,令千金的亲事,也大可等进京之后,从长计议。朝堂上多有您的故交,董丞相对您也是另眼相看,您还怕被谁强逼了不成?王将军虽然勇武,但众寡悬殊,又有强敌,无论如何也无法携尊驾父女一同离开,何不就此罢手,也免得玉石俱焚呢?”
卫兹劝说的对象虽然是蔡邕,但这话未尝不是说给王羽听的。
事实上,如果不是王羽就在马车边上,卫兹才不会费这个力气呢。他说的这些,都是摆明了的,王羽唯一的指望,只剩下挟持人质这一条路了。卫兹想立功,更想除掉王羽,可他却不愿意把自己也赔上去。
所以,他极力劝说王羽,想让对方知难而退。
他不敢直接向王羽劝说,因为他知道王羽的脾气很大,所以,借着劝说蔡家父女,想要拉两个重量级的人物帮腔。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蔡邕郑重说道:“鹏举,子许说的不错,你不用担心老夫和琰儿,想那董卓费了这许多周章,邀老夫入京,总不会只是为了出口恶气吧?你我两家先前之约,亦不会作废,只等云开月明之时,再……总之,你且先退去罢。”
“王家哥哥,小妹也读过些书,知道君子一诺千金的道理,无论天涯海角,小妹心中总是……”蔡邕话音刚落,车帘后,又探出了一张含愁带怯的俏脸,语声款款,如珠玉之音,“请相公勿以妾身为念,保重万金之躯,别期虽远,但总有相见之时。”
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已是微不可闻,但其中蕴含的神情,却是不言而喻。
卫兹闻言大喜,悄悄向鲍忠做了个手势,示意后者让开退路,让王羽离开。
鲍忠当即照做,其实他的手下已经没多少斗志了,王羽真的要突围,也费不了多大力气。而远处,吕布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见了,冲天的杀气,更是有如实质一般,让人遍体生寒。
王羽从包围圈里退走容易,但能否从吕布的追杀下逃生,就是未知之数了。但无论结果如何,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琰儿你就在我身边,却谈什么他日再见?你就是我的,谁也夺不走!”王羽纵声长笑,豪情万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王羽立志匡扶汉室,与天下英雄争雄沙场,故所愿尔,岂有退避逃窜之理?何况,我与温侯也非初见,前两次都未曾尽兴,今日正好做个了断。”
王羽摆出了一副要死战的架势,众人都是大急,可是,还没来得及再出言相劝,一声冷哼已经回响在了耳边,震得众人心神俱颤。
“好一个故所愿尔!王鹏举,这一次你还算是有点模样,或者,你是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所以故作豪言?”
话音响处,一匹火炭似的高头大马昂然穿过人群,马上的骑士披着大红色的披风,和战马一起,构成了奇异的景象。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着的烈火蔓延开来,又仿佛夕阳落入凡间一般。恍惚间,不少人都觉得,昏暗的河畔突然明亮了许多。
鲍、卫两家的骑兵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几乎透不过气来,连养气功夫极好的蔡邕此刻也是阵阵心悸。刚表露过心迹,还没摆脱羞意的蔡琰更是花容变色,一双纤手死死的抓住了窗棂,担忧到了极致。
连身为友军的骑兵都惊惶若此,被吕布列为首要目标,从出现开始,就死死盯着不放的王羽,受到的压力有多大,自是毋庸赘言。
王羽表现的极其从容,他朗声一笑道:“温侯说的哪里话?谁不知吕温侯的武艺天下无双,被称为天下第一猛将?但凡有志于此者,谁又不盼着与温侯一战,将这天下第一的名号夺过来?羽也是有志向的,盼着与温侯公平一战,已经盼了很久了,今天终于得偿所愿,庆幸都来不及,哪里谈得上是故作姿态?”
“哦?”吕布眼中寒芒一闪,似是杀机充盈,又像是带了点其他的什么情绪。
“公平么?”过了片刻,他左右看看,冷笑连连,语气森寒:“王鹏举,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本侯吗?”
王羽故作惊奇道:“君侯何出此言?”
“也罢,某就给你一个机会,你且说说看,这一次,你为何没象前两次一样,转身就逃。说的好,某就给你公平一战的机会,若是还耍些小心眼,似图戏耍本侯,哼!那就别怪本侯不给你机会了,沙场上,原本就只有胜负,没有公平,活下来的,就是强者!”
吕布的眼神变得越发犀利了,象两把钢刀一样,寒芒闪烁。
“无他。”面对吕布的逼视,王羽微微侧身,让吕布看到身后的马车,然后云淡风轻的笑道:“爱江山更爱美人,就算代价是与温侯这样的强者决一死战,那也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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