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强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鲈州鱼
“平矛!”虎骑前两排的两百骑兵,都是追随庞德南下的西凉兵。随着庞德一声令下,他们再次祭出了自己的拿手好戏,两丈四尺超长骑矛如林而起,笔直的指向了对面的疾风骑兵!
在并州,他们吃了败仗。可这一次,他们身上的不再是靠不住的纸甲,而是货真价实的铁甲!而敌军也没有了能排出撒星阵的步卒。
庞德很有信心,这一仗,将成为西凉男儿的雪耻之战!
后队的豹骑同时感受到了前后两面的压力,一个个都是魂飞魄散,慌不迭的往两翼逃开。
骑兵冲阵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速度太快的人会死在敌人的刀下,速度太慢的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同袍或许认识你,但同袍的马蹄一定不认识你。
很快,在虎骑和疾风骑兵之间便空旷起来,庞德清楚的看到了对方的动向。他有些疑惑,下意识的将面甲往下拉了拉,生怕是自己看错了——面对铜墙铁壁般的铁骑阵列,青州骑兵竟然在取弓!
他们疯了吗?别说射程力量远逊的骑弓,就算是步兵强弓,在五十步开外,也奈何不了铁甲啊!在两军对冲的时候玩骑射,纯粹就是自寻死路吧?
“准备!”可他的确看到了赵云在取弓抽箭,就在百余步开外的地方,就在狂飙的战马上,一字排开的出白马骑士们动作整齐的抽出了弯弓!
庞德猛地回过神来,的确不是自己花了眼,因为敌军又一次完成了变阵!
“望……”距离又近了十余步,赵云有条不紊的发出了第二道指令。
标准的弓弩指令,是命令射手瞄准的意思。骑射手纷纷搭箭,举起手中弯弓。弓只是半开,扣箭的右手贴近了面颊。
“盈……”这是射击前的最后一道指令,盈,即是拉满弓,如盈月的意思。正是在这时,庞德突然发现了一件怪事,让他惊骇欲绝的怪事!
正常的开弓动作,都是右臂用力,向后拉扯弓弦,可敌骑却是以左手向前推动弓身,一次把弓推满!
庞德年纪虽轻,见识却不差,他知道这种特殊的推弓法。只有那种制作精良,硬得不像话的弓,才需要用这种方法拉开。这和撅张弩是一个道理的,弓硬到一定程度,弓弦就拉不动了,反是推动弓身更容易些。
只剩下一个命令了,庞德的全身都绷到了极点。
再一次的,在龙山之战中那种不祥的预感再次笼罩了全身,他实在不愿意相信,敌军的骑射能伤得到身后的铁骑,可这种感觉却如跗骨之蛆一般,怎么都挥之不去。
他看到,赵云也亲自开弓,平素的微笑荡然无存,透过烟尘,庞德能清楚的看到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正冷冷的注视着自己,注视着自己身后的铜墙铁壁!
那眼神,仿佛呼啸而来的不是跑发了性的战马;不是交叠如钢铁的荆棘;不是热血沸腾下择人而噬的野兽;不是高速推进的墙壁……而是送上门的猎物!
“风!”赵云暴喝出声!
此时两边只剩下了最后百步的距离。两百张弯弓齐振,同样数量的羽箭带起尖啸,扑面而来!再过片刻,另外两百支羽箭被仰天射出,一场毫不停息的箭雨落下,把庞德和他的铁骑彻底覆盖进去。
箭雨,不,或许应该称之为箭岚!转眼间便跨了百步的空间,到了眼前的箭岚,如狂风,如怒涛,无可躲避,无可阻挡!
庞德奋力招架,可心却越来越冷,因为身遭传来的,不单是情理之中的金属碰撞声,还有大量利刃入体的‘噗!噗!’声——铁甲,竟然被射穿了!
好容易挡过第一轮箭雨,庞德抽空左右顾盼,发现冲在最前面,由上百铁骑组成的阵列已经变得稀稀落落了,至少有五十骑栽落马下,人马身上都插满了羽箭,尸体堆成了一座山丘。
后军却毫无察觉,中军传来的号角声依然一阵急过一阵,拼命促战。
实际上,现在冲势已成,想停也停不下来了。后军的铁骑没有受到同袍尸体的困扰,也没被箭岚吓住,眼睛直盯着前方,前仆后继的冲上来,冲上来,冲锋的势头越来越猛!
这股大潮不是庞德能挡得住的,他顾不上分析敌人的弓到底有什么古怪,也顾不上思考新的策略,只能顺应潮流往前冲,希望能尽快越过这最后的几十步距离。
然而,对面又传出了新的指令,直接断送了他最后的希望。
“转!”刚进行过一轮杀戮的骑射手们收弓俯身的同时,拨转了马头,斜向跑了出去,把位置留给了身后的同袍。
“望!”
“盈!”
“风!”
号令声声中,箭岚一阵一阵地投射出去,越来越多的铁骑栽落战马。现在不光是庞德,连在后面观战的曹操也发现古怪了,骑射手用的弓箭,不是一般的弓箭,而是能射穿铁甲,匪夷所思的利器!
面对这样的力气,虎骑依然展现除了令人惊惧的斗志,他们无一人后退,奋勇前冲,想依靠勇气越过这道人为的天堑。可任由他们如何催动战马,这短短的几十步距离都仿佛是咫尺天涯一般,怎么都越不过去。
不是他们跑得慢,而是敌人的变阵太快了!
完成一轮射击的骑兵直接向斜刺里抛开,就像是展开的莲花似的,花瓣一层层由里向外的绽放开去,中心的花蕊却迟迟不肯露出真容。
前排跑开,后排齐射,距离缩短的速度远远跟不上伤亡的速度,只是数息工夫,庞德便痛苦的发现,随自己南下的二百好兄弟,已经死的一个不剩了。
这不奇怪,就算是庞德自己,身上也插了四五支雕翎,虽然无一射中要害,但入肉却都极深。若非庞德仗着过人的武艺避开要害,他现在也应该是遍地尸体中的一员了。
“啊!”他握住了一支射在大腿上的箭,大吼一声,奋力将其拔出。
鲜血狂涌,庞德却看都不看一眼,腿上的伤,影响不到他的战力,但若不看看敌军的箭到底有什么古怪,他真是死都没法瞑目。
这种箭比普通羽箭略长,箭尖呈黑蓝色,冷森森的令人想起某种动物的牙。庞德感觉此箭远比自己平常用的箭沉重,而且箭杆都用油浸过,又韧又滑。再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箭头是四棱型的,每条棱两侧都刻有极深的沟槽。
破甲锥!
一个名词浮现在脑海中,庞德满腔悲愤。
破甲箭不是新鲜东西,但此物制造不易,根本没办法在战场上大规模应用。一点不夸张的说,用此物杀人,和用金银砸人的耗费几乎等同。
还有青州军用的那弓,不用抵近观察,庞德也知道,那不是一般的弓,恐怕是某种特制的强弓,否则射程和劲道不可能这么强!
再一次的,自己败在了青州的豪阔之下……
不知过了多久,漫长且伤亡惨重的冲锋终于结束了,但庞德却心如死灰,因为一直到最后,虎骑也只追上了零零落落的十几骑,大部分轻骑都及时转进了。他即将要面对的,是排着更加厚重的阵列,从漫天烟尘中涌上来的烈火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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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 九五六章 铁骑踏阵
天下至强的两支铁骑的碰撞,本应是无比壮观,充满了激情和热血,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的大场面。然而,由于赵云和他的轻骑的搅局,却变成了彻底的一面倒。
急『射』,
转向,
变阵。
疾风轻骑将离合之兵聚散自如的特点发挥到了极致,一切都是在短短数息间完成。在这个过程中,轻骑们平均每人至少『射』了两轮箭,有那眼疾手快的,比如赵云,甚至连开了四次弓!
疾风军的常规编制总共四营,八千骑。在之前一连串的战斗中,损失了超过两成人马,这一战刚开始的时候,共有六千三百骑左右。侧翼,做为诱敌、掩护的部队各有千余骑,中军剩下四千多轻骑,也就是说,疾风骑兵总计『射』出了八千多支破甲锥!
虽然虎豹骑的铁甲也堪称精良,但在铺天盖地的箭雨面前还是不够看。疾风军无愧于骑『射』无双之名,虽然在疾驰之中,但命中率还是高得吓人,八千多破甲锥,走空的要比命中目标的少得多!
发动冲锋的两千虎骑,最后顶着箭雨冲到烈火铁骑面前的已经不足半数,阵型更是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完全不成模样。这些幸存者也并非毫发无伤,身上多半都『插』着几支箭,鲜血长流。
骑兵的集团冲锋一样要讲究阵型。虎骑的阵型『乱』了,士气也被打没了,要对上的却是人数高达己方三倍,一直养精蓄锐至今的生力军,胜负可想而知……[]三国第一强兵956
没有预想之中的绚烂、宏大,只有摧枯拉朽般的畅快淋漓!
整齐有序的出疾风轻骑大队完全散开,分为左右两支围绕着虎骑侧突出去,箭雨从两侧『射』来,持续对虎骑造成杀伤。一直压着速度的铁骑则是骤然加速,如一道长墙般整齐,如海『潮』般凶猛!
“左右是个死,和他们拼了!”
庞德大概是幸存者中伤势最严重的一个,他从一开始就策马冲在最前方,吸引了相当数量的『射』手的注意力。此刻,他魁梧的身躯上少说『插』了二十多支羽箭,浑身浴血,让人触目惊心,可他却恍若不觉,犹自大呼酣战,跃马横刀。
“好一个庞德,好一员西凉猛将!”虽是临阵之际,王羽还是由衷的赞了一声。
在他印象中,庞德就是典型的猛将形象。这种人让他独当一面肯定不行,但用来身先士卒的斩将夺旗,绝对是一把好手。
在青州军中,这个类型的武将,能与庞德一较高下的恐怕也只有一个太史慈了。赵云武艺虽高,但他为人冷静,行事低调,勇则勇矣,彪悍劲却比庞德差了一筹。
事到如今,王羽也不觉如何惋惜,一定要说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没机会看到太史慈与庞德的公平一战了。
庞德的悍勇的确激励了不少人,百余骑应声集结起来,正面直冲上前。
“庞令明在此,谁敢来战!”庞德早就看到了领军冲锋的太史慈,于是高呼着挑衅,想用激将法激太史慈单挑,用自己的牺牲,为后队赢得喘息的机会。
没有回答,唯有马蹄声烈。
只是瞬息间,被铁甲包裹,已经看不出本来模样的黄骠马就已经『逼』到庞德面前。庞德全身战栗,却已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只能看着两道寒光接踵裂空而来,激起的气流似乎已经割到了他的面颊。
先是直刺过来的长枪,一点寒芒直奔咽喉要害而来,大惊中的庞德横过刀柄,使劲全力,由下而上的招架。
刚架住这一枪,斜劈过来的画戟也到了。月牙刃闪着耀目的光芒,以斩破苍茫之势划破虚空,刚好赶在庞德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一刻劈在刀杆上。
只听“咔”的一声吹响,光弧毫无阻碍的从刀柄中间划过,精制的刀柄被一刀两段![]三国第一强兵956
庞德面如死灰。
对方的招数太快,力量也足,而他的体力在先前的冲锋中消耗太多了,根本不足以面对这样的对手。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对面的一枪一戟快速回旋,又一来了一记直刺和斜劈。招数并不复杂,只是简单的纵劈,只是一招比一招更快,更凌厉!
庞德在绝望中拔出腰间长剑,奋力反击,剑戟凌空相切,脆薄的佩剑在长戟的强劲下崩成了碎片。被佩剑微微弹开的月牙戟只是凌空一震,而后再次闪电般劈落!
千钧一发间,庞德身体向前猛一扑,顺势滚身下马。戟刃落下,他那匹白马发出了震天的哀嚎,鲜血从马鞍中间喷涌出来,马鞍断作两截,白马背上一道血痕。那一刀切断马鞍之后,更劈入马身一尺!
拔出画戟,太史慈完全没有回头或追击的意思。他早就不是那个只会逞勇斗狠的莽夫了,和庞德的高下,哪有战争的胜负重要?
自己没能彻底解决敌人,自然有身后的袍泽们料理,自己要做的,就是向前,不断的向前,踏平所有敢于挡在主公旌旗面前的一切!
“大汉虎贲……”太史慈暴喝,枪戟再次化成了风暴,秋风扫落叶般将追随庞德反冲的骑兵打下马。
“天下无敌!”带着骄傲和荣耀,骑兵们用尽浑身的力气呐喊着。
第一次喊出这个口号的时候还是在界桥,当时青州的骑兵加起来也只有不足千人。可从那一天开始,青州的骑军就没打过败仗,当弟兄们齐声呐喊时,无论什么样的敌人,都只有颤抖的份儿!
现在,战号变了两个字,代表的意义也更值得自豪了。
老辈人常说,在大汉朝强盛的时候,只要听到汉骑的马蹄声,无论是草原和大漠都会为之颤抖。无论匈奴人、鲜卑人还是西域各国,都只有腹地求饶的份儿,没人敢面对大汉的天威。
时过百年,往事已矣,辉煌不再,令人扼腕。
不过,谁又能想到,重铸辉煌的一天,竟然这么快又来到了呢?打造一个新的大汉,将威名象阳光一样撒播出去,令普天之下都奉华夏的正统……这一战的意义又岂同寻常?
“端槊……”王羽的吼声穿透面甲,传遍中军。被他强拉在身边,无法加入前锋阵列的吕绮玲举起号角,奋力猛吹,将满腔的牵挂和忧愁化成高亢的号角,龙『吟』虎啸般响彻全军。
“呜,呜……呜呜呜!”女孩突然明白,父亲为什么在看到援军到来之后,没有收缩防守,拖延时间。或许这就是父亲的骄傲吧,马上取功名,生死何等闲,生也罢,死也罢,梦也罢,醉也罢,只要将所有的精彩都绽放出来,足够精彩就足够了!
踏着角声,铁骑将士们将三千支长槊整齐的端平,以坚定而沉稳的步伐向前推进。他们带起滚滚烟尘,如怒龙般扑进了虎骑的阵列。
仓猝迎战的虎豹骑就像碰到了菜刀的豆腐般,霎时间,四分五裂!雪亮的槊锋一排排的刺过去,携带着战马狂奔的力道,毫不费力的将敌人刺落马下。
被刺穿的曹军,整个人从马鞍上被挑飞起来,于半空中洒下一股股热血,在马槊回弹的瞬间,被甩向前方。侥幸被铁甲保护住了的也好不到哪儿去,在三千铁骑的大『潮』中,即便是庞德这样的勇将,落马之后也无法靠自己的力量重新站起来。
没有惨叫声,没有呻『吟』声,甚至也听不见失去主人的战马所发出的哀鸣,所有声音在一瞬间被沉重的马蹄声和铠甲铿锵声吞没!
天地间仿佛失去了颜『色』,只剩简单冰冷的红与黑。赤红『色』的铁甲,闪亮的槊锋、红『色』的旗帜、红『色』的战马,还有暗红『色』的血『液』在灰白『色』的大地上汇流成河……
曹『操』从没见过如此犀利的攻击,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实。数息之间,他没有发布任何应对命令,只是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看着自己精心打造的精锐部队前仆后继地倒于对方马蹄下。
他像一个刚刚上战场的新丁,大腿小腿同时发抖。他像一个已经脱离了躯壳的灵魂,望着层层叠叠的尸体,无喜无悲,无哀无乐。
突然,他的灵魂又回到了身体里,嗓子眼发甜,一股滚烫咸腥的东西直冲脑门。
“全军前进,跟他们拼了!”他喷出一口血,喊得声嘶力竭,满脸是泪。
“轰!”
雁行阵的中央位置突然传出一声巨大的轰鸣,震得一阵地动山摇。当太史慈率先冲破敌阵时,发现敌军的军阵突然凭空变高了。
那是曹『操』打造的另一支精锐,由乐进率领的三千铁甲长矛兵。
起初这些铁甲步卒都是半跪在地下的,以长达两丈八尺的巨型长矛结成密密麻麻的长矛阵。此时他们将重达十七斤的长矛奋力举起,沉沉落下,每一支都压在前面袍泽的肩膀上,密集的长矛阵就这样形成。层层迭迭的矛锋构造了一片钢铁荆棘!
这是标准的步兵对抗骑兵战阵,就像一个缩卷起身体的钢铁刺猬,令敌人无从下口。如果再配合上两翼弓弩的掩杀,便可说是攻防两全了。
骑兵的主要任务是延迟敌人,牵制敌人,让敌人无法随心所欲的机动,后面的雁行大阵才是曹『操』真正的王牌!
望着前方密布的荆棘,太史慈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高高举起右手长戟,纵声狂呼:“弟兄们,随我踏阵!”
“踏阵!”
“踏阵!”
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三千铁骑化成了一条火龙,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呼啸而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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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 九五七章 烽烟正浓
“举弓……”朱灵大声呼喝,战鼓敲响,两翼的一万多弓箭手齐齐拉开了手中的强弓,闪着寒光的箭矢斜指向上。
用不着瞄准,只要把箭矢抛向烟尘最浓的地方就足够了。
“放……”朱灵一声狂吼:“射击,连续射击!”
两翼各数里长的攻击面上,共计一万三千强弓手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动了齐射。漫天箭雨如同一朵巨大的乌云,覆盖下的地域陡然陷入了黑暗,长箭撕裂空气的啸叫声如同鬼哭神嚎般凄厉,令人毛骨悚然。
乌云覆盖下的铁骑却连抬头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冷冰冰的面甲下,眼眸中似有熊熊火光,一心只盯着眼前的对手。
漫天箭矢暴雨般落下,发出沉重‘咚、咚’声。
曹操出手没那么王羽阔气,给全军将士都装备破甲锥,但他也不是毫无准备,曹军的弓箭手装备的箭矢,都是特别加重了箭头的重量,虽然还达不到正宗的破甲锥的水准,但同样也有一定的破甲功效。
但很显然,这种半吊子的破甲箭或许能对扎甲、鳞甲造成一定杀伤,但还远不足以击破厚重的板甲。
虽然能在板甲上砸出一个个凹痕,在大量箭矢同时射在一名骑手身上时,强大的冲击力甚至可以将骑手砸落马下。但整体而言,杀伤力微乎其微,无法对铁骑造成实质性的影响。
穿过对手煞费苦心的阻截和漫天烟尘后,几乎没有经过任何调整,铁骑硬顶着箭雨,直接发动了强攻。毫不犹豫,如扑火的飞蛾一般,一个接一个撞到了蓄势以久的长矛丛林之中。
生命,璀璨如传说中的昙花。瞬间绽放,又在瞬间凋零。
最先冲入战阵的数十名名骑手当场和坐骑一道被刺穿,鲜血瀑布般喷涌出来。热血,浸透了铺满野花与碧草的原野。即便是精工细作。堪称当世最坚固的板甲,也挡不住在高速撞击之下的矛刃。
久经战阵的曹军步卒对敌人的死亡视而不见。第一排的士卒依旧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槊锋斜向朝上,架在半人多高的盾牌上。人和战马的鲜血顺着槊杆快速淌下来,染红他们的手和胳膊,可所有人都紧紧的咬住牙关,像石雕一样纹丝不动。
第二排士卒将长矛平放于第一排士卒的肩膀。矛锋指向正前,尖端处挂着破碎的血肉。第三排士卒的长矛放在第二排士卒的肩膀上,槊锋比前一排高出两尺,尚没有机会与敌人接触。冷森森闪着蓝光。
承载着曹军数万将士的殷切期盼,一座宏伟的钢铁丛林平地而起!
现在的曹操,其实远比不上历史上的那个魏武帝。
没有从河北捞到足够的好处,收编西凉军的时间又太短,虽然曹操主观上非常重视。但曹军的骑兵依然难成气候,仓促混编的骑兵部队远远达不到历史上那支虎豹骑的水准。
虎豹骑不够强的另一个原因则是没有够水准的骑将,没有得到张辽、张颌两大名将,以及河北的大批武将投效,仅仅依靠曹休、曹纯两个经验不足。天赋也有限的后辈是远远不够的。
因此,曹军真正强悍的,还得数步兵。
一方面是因为步兵打的仗多,见过的大场面也多,经验足,士气高,训练有素。另一方面就是步卒的统领是前世五子良将中硕果没有走入历史岔道,仅存的一位——乐进!
乐进用兵的风格和青州大将于禁非常相似,若一定要说有区别,也只是在于两人的性格略有差异。于禁是个标准的军人,一丝不苟,铁面无私,多少显得有些死板,乐进的性格则是和赵云有点像,为人低调,除了自己分内事之外,其他什么都不理会。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一手操练出的这支兵马,凝聚力非常高。面对呼啸而来的铁骑,竟是毫不动摇,严整的队列仿佛一座大山,令人望而生叹。
刹那间,曹操心中重新生出期望,希望这位心腹爱将能够创造奇迹,扭转乾坤!
在这样的对战中,青州军最拿手的车悬是用不出来的,因为步卒的长矛比骑矛要长,发生接触之后,骑兵根本得不到回旋的余地,贸然使出车悬战法,只会徒劳的打乱自己的步伐。
此消彼长之下,奇迹还会遥远么?
曹操开始考虑,是不是该让弓箭手将目标转向敌军的轻骑。此刻,疾风骑兵正转向,似乎有意返身杀向阵型混乱的豹骑,趁着他们变幻阵型的时候发动覆盖式攻击,肯定大有斩获。
要知道,这一次疾风军可没穿纸甲。
然而,他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前阵已是异变陡生!
那是无数声巨响汇聚而成的一声轰鸣……
响声来自于撞击,疯狂而凶猛地撞击!
被长矛刺透身体的铁骑还在努力向前,若是还骑在战马上,他们就拼命催动战马,若是被长矛挑起,他们就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手中的兵器投向敌阵,或是死死的抓住刺入身体的长矛!
人拼命,马也疯了,本来马的生命力就远超于人,巨大的躯体上的惯性更是沛然难当。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马儿忍着剧痛,拼尽浑身的力气向前猛扑!
第一轮撞击没能造成太大威胁,凭借层层叠叠长矛阵,重甲步卒硬生生的挡住了敌人的撞击。有人被战马压伤,缺口很快被其他袍泽补充。未被波及者紧紧咬住牙关,像石雕一样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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