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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风景的房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约耳
原殷之看起来教养良好,举手投足都有种温和的游刃感,但即便再温和,也确实是携刀刃而来的,而程冬,他就是案板上的那块肉。
萎顿三年,他心里不是没有怨气,原以为最后被盗走的三首歌已经连他的怨气都抽光了,但原来并不是如此轻易的。他在这个宿醉后的早晨,脑袋昏沉,却能看到梦想成型,甚至触手可及。
他看到的不是荧光棒组成的海洋,也不是升降台交错的舞台,而是一支稍显孤独的聚光,照着那个人沉静而强大的背影。
派克钢笔在手心被捂热了,程冬抬起被他挠成鸟窝的头,起身走到会客厅,在那份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式两份的合同他拿走了其中一份,然后从衣柜里找到衣服,尺码合适到程冬怀疑是定制款,他草草套上,说不清是哪种程度的羞赧,也没敢照镜子,收拾东西离开。
套间门外的服务生把他吓了一跳,原来这整个晚上都有人在门口守着,不一定是要禁他的足,但也足够让他觉得别扭了。
程冬回到公寓,没想到小纪和唐真都等在他家门口。这两人都是知道楼下大门密码的,跑上来敲他门敲了半天,正决定干脆就坐这儿等等看。
“程冬你死哪儿去了!”小纪本来脾气就不好,差点儿没跳起来削他脑袋,她身后的唐真也脸色不妙,有些责备地看着他,“我们打你电话打了你一早上,打到关机你都不接。”
程冬忙掏出手机,可不是,手机估计是被打到没电了,特别无辜地黑着屏。他回来的路上也浑浑噩噩的,完全忘记了今天自己准备搭飞机回家,而小纪和唐真大概是打算送机但联系不上他。
“对不起啊。”他低着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你昨晚没回家?到底去哪儿了?”小纪问,又上下打量了他身上一套崭新的衣服,这时候完全忘记了生气,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你这不是昨晚那身,快说,去哪儿鬼混了?我们就差报警了,你好意思么!”
唐真也皱起眉来。
程冬只好一边开家门一边说:“我不走了。”
“啊?”
“我跟伯诚签约了,就今早的事儿,昨晚喝酒吐脏了衣服,原……公司的人给准备了换洗。”
“你真的不走了?”这回接话的是唐真,他刚刚一直皱着眉,此刻眉宇舒展,微笑好像能洒出光芒来,程冬不由也感到高兴,点了点头。
不去想留下来的代价是什么,程冬面对着友人,也会觉得留下来并不是一件坏事。
小纪和唐真是真心为他高兴,原以为尘埃落定的事情峰回路转了,而且程冬这回签的是伯诚,伯诚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公司,旗下光是影帝影后就有好多个,实力雄厚,牌儿亮得不行。
两人看根本不需要送机了,在屋里蹭了两瓶可乐便高高兴兴地打道回府,唐真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把程冬刚刚插上电源的手机开机,删掉了所有来自自己的短信,程冬凑过去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你干嘛要删短信啊?”
“我找你找得着急,以为你不告而别……就发了些口气重的话,你还是不要看了。”
程冬不明所以地哦了一声。
唐真抬眼看看他,似乎十分心满意足,又朝他笑了一下:“你不走就好。”
唐真天生一对软软的卧蚕,笑起来就显得更软,要不是程冬跟他认识那么多年,也想不到这细皮嫩肉的小子喜欢摇滚,这人被捞去做偶像团体也情有可原,现在的小姑娘的确喜欢长的比自己还嫩的男生。
等程冬把两人送到电梯,返回公寓看到打包好的箱子和空旷的房间,有点头疼。不仅要把收拾好的东西全部摆出来,还要跟房东续租,之前程冬和房东打招呼说下个月不续租了那房东还挺高兴的,说是有打算把房子卖了,这下可能要给人添麻烦。
这么想着的程冬,刚刚开机的手机又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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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苏瑾,我已经拿到了你签名的合约,以后由我担任你的经纪人,如果今天下午有空的话,我们见一面吧。”
对方一连串毫不铺垫的话让程冬愣了两秒:“噢,好的。”
“在见面之前希望你能抽空联系搬家公司,在两天内搬到春熙路53号棕榈公寓,具体地址我会给你短信,公寓钥匙见面的时候当面交给你。”
“诶?搬家?可我……”
“这是原总的意思。”
“……噢。”
“那就这样,其他我们见面再谈。”
程冬挂了电话,揉了揉自己的脸。
好吧,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金屋藏娇?
他被自己的念头给恶心到了。
任他如何浑身别扭,还是如期与新经纪人苏瑾交接了工作,然后在隔天搬进了棕榈公寓。这间跃层住宅对程冬一个人来说太大了,他的全部家当也只能塞满卫生间。还好样板房都配好了家具,不然看起来就跟仓库差不离。
这两天马不停蹄的琐碎事情把程冬累得够呛,搬家工人都走后,橘红色的夕光正从落地窗大片洒进来,在夏日,就算是落日的温度也高得过头,程冬撩起t恤擦了擦脸上的汗,抱了吉他就地坐下,新房还没有装空调,他手边只有一盏用旧的风扇,上头还被小纪随手贴了纸条,提醒他风扇是否在工作。
程冬拧开了风扇,然后自娱自乐地开始拨吉他。
室温很高,他轻快的前奏听来却像是冰块爆裂的声音,没来由让人觉得爽快,拨片和琴弦奋力摩擦,震颤的频率连贯得犹如水流,却又在猝不及防的地方甩了一个断音,接下来是更加高兀的节奏。
程冬也开口唱起来。
“你要借我的背包吗
路途太遥远
星子遥遥坠在云边
我知道你放不下
我有一个空酒瓶
你有一只白色猫咪
我们打包启程
把它们都带上
轮胎路障时刻表错过了时刻
你曾想过吗
山峦竟是叠嶂
海浪徒留泡沫
我们走走停停 却总也到不了彼岸
我把背包借你吧
路途太遥远
星子遥遥坠在云边
我知道你放不下
但我已放下
后会无期
我留步”
他在炙热的橘红色光线里唱歌,声音好像被一天中最后的高温蒸腾,变成了液体,连同汗水一起从睫毛上滴到他的眼睛里,这本该是场不被打扰的独奏,但是程冬对面的私人电梯在他毫无知觉的时候打开了,直达公寓的双开门朝两边退开,原殷之一手插兜一手搭着西服外套,身姿高傲,把程冬投入的面孔和娴熟的手指都尽收眼底,更不要说他根本收不住的歌声。
程冬发现原殷之来了,但仍旧把间奏副歌全部轮完,才慢慢收了音。
他抬起头看向原殷之,脸上还残留着充满热度的神情,原殷之被那样的神情吸引,朝他踱步过来,姿态悠闲淡然,丝毫寻不见沉溺的味道。
程冬还来不及反应,便被那人俯身的阴影笼罩,唇上落下一个吻。
第4章
差不多半分钟,程冬的脑子是懵的。
程冬一直有个难言之隐,起先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但平时跟朋友在一起,男人的话题离不了女人,荤话收不住连昨晚的体位都要表演一番,这种时候程冬就跟着起起哄,实在不敢说自己零经验。
他觉得自己生来忘记点“谈恋爱”这个技能点,大家青春期都忙着早恋,他却忙着练金属嗓。那时候会玩乐器的男孩子多受欢迎啊,结果有小姑娘来央求他弹(谈)一首简单爱,妥妥的表白节奏,他却挥挥手:“咱不玩流行乐。”
哪怕是后来进了娱乐圈,身边群魔乱舞,性爱成为交易工具,他也只会闷着头写歌,不要说经纪人给他牵线的富婆了,就连公司里的新人小师妹跟他示好,他也懵懵懂懂,直到人家因为跟小开谈恋爱飞黄腾达,回过头来骂他老枪手,他才反应过来敢情自己被倒追并且不识好歹过。
连恋爱都没有谈过的程冬自然也没有接过吻,他想象中的初吻,应该是一双果冻似的q弹嘴唇,他喜欢甜食,觉得这样的滋味应该会很好。
可是眼下,闭着眼睛咬吮着他的原殷之,是个轮廓深邃的男人,那嘴唇不仅不q弹,似乎还因为主人疏于修饰,有些干燥。
原殷之似乎因为他的僵硬和不懂回应而觉得疑惑,睁开眼睛险些没吓到,程冬大睁着眼,好像不是在跟人接吻,而是惊奇为什么有只青蛙会跳起来吻他。
原殷之再次被激怒了,但很奇怪,每次被程冬惹恼他不仅不按惯常作风甩手走人,反而还想继续跟这个人纠缠,明明那些表情不是石化就是慌张,看来看去却仍旧觉得有意思。
原殷之离开了一根手指的宽度,对程冬说:“闭上眼睛。”
程冬条件反射地照做,睫毛却是颤抖的。
原殷之弯起嘴角,伸手托住程冬的后颈,慢慢靠近,在这过程里微睁着眼观察程冬,青年的睫毛好像因为他的气息靠近而越发惊颤,实在是可爱。
他最后亲在程冬的嘴唇中间,亲一下,离开,换个角度,再亲一下,这样反复逗弄,变换角度的时候不停用鼻尖去蹭程冬的鼻尖,气息相融,无法不让人战栗。
期间原殷之一直垂着眼帘却不闭上,而程冬老老实实地不敢睁眼,只感觉原殷之逗他玩儿似的,鼻端一次次交错相贴,对方的干燥的嘴唇不知道被谁的唾液濡湿,竟然也显得q弹了。
我在想什么啊。
程冬想要拉回神智,但原殷之似乎把这样小孩一般的亲嘴游戏玩腻了,开始朝他压过来,托在脑后的手指也让人惊恐地揉捏抚摸,让程冬觉得那根本就不是自己因为晒伤而曾经相当难看的脖子,而是会引发全身酥软症状的器官。
他被原殷之压到了地板上,吉他早就被原殷之甩手扔到了一边,落地的时候木质音箱被磕出嗡音来,他挣扎着想去看自己的宝贝吉他有没有磕坏,却被原殷之一把按回去,要不是对方的另一只手垫在他脑后,他恐怕得被撞傻。
原殷之吻上瘾了,没完没了,把舌头伸进他的口腔,舔盒子底残留的冰激凌一样舔他的舌头,或者逮住那早就累得瘫软的软肉,有些凶狠地咬一小口,复又含住。
程冬从不知道接吻竟能花样繁多到如此地步,他真是觉得累,缺氧和被原殷之捏着的牙关,肌肉酸软,脑运转完全停止,因此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伸手攀住了原殷之的背。
原殷之自动将这动作理解为渴求,一边伸手拉开程冬的t恤领,一边将吻落在程冬的颈侧和锁骨。他手上渐渐施力,不知不觉就将程冬的t恤撕了开来。
那清脆的裂帛声响,把程冬猛然惊醒了。
程冬瞪大眼睛,只看到新公寓吊高的穹顶,盘旋状的水晶灯遥遥坠下来,光华暗敛,而那个埋在他颈间的男人也直起身来,屈膝分腿跪在他的腰侧,脸颊泛红,一丝不苟的发型也乱了些,正不耐烦地伸手去解领带的温莎结。
金屋藏娇、春风一度、颠鸾倒凤、共赴云雨……鸡奸!
程冬脑海里过幻灯片一样啪啪啪闪过各种无厘头的形容词,然后自己把自己吓尿了,他慌忙朝上方伸手,紧紧抓住原殷之解到一半的领带,把原殷之勒得呼吸一窒,差点朝他扑过来。
最后关头原殷之伸手撑住地面,有些好笑地看着程冬:“急什么,马上就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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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冬被他的粗话吓得要休克了,原殷之不是风度翩翩高傲自持吗,为什么能吐出那么下流的话,他更加不敢想象继续下去的场面了,哆嗦着嘴唇说:“饶、饶命。”
原殷之觉得兜头一盆冷水,自己已经硬起来的胯间都迅速萎靡了。
“你说什么?”他拧起眉,那双被情欲熏得微微柔软的眼睛立时锋利起来。
程冬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有多蠢了,他连忙放开原殷之的领带,手肘触地,支起上半身,仰躺着往后退,从原殷之的身下姿势可笑地挪了出来。
原殷之没动,冷眼看他。
程冬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撕开的t恤,有想叹气的冲动,但可想而知他要是真的叹出声了,原殷之恐怕会把他直接灭口在这里,他搬家没人知道不是。程冬定了定神,对原殷之说:“我……没什么经验,能,能不急吗?”
原殷之面无表情:“不需要你有经验。”
程冬快哭了,扭过头苦思冥想了半天,颜艺突破天际,原殷之看他鼻子不是鼻子把脸皱成了老头子,也顿时失了兴致。
他的兴致没了,就得赔他别的东西。
“你,过来。”
说话跟太君似的,程冬就算浑身细胞都在拒绝,却也还是挪了过去。
原殷之从脖子上解下领带,非常粗鲁地顺手绑到了程冬的眼睛上,在脑后系了个死结,再把呆住的程冬往墙角一拨。
“面壁思过吧。”
程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抱着膝盖,眼前漆黑一片,听原殷之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水,喝完打开音响,选了首让人昏昏欲睡的古典乐,好像就往厨房去了。
程冬坐在角落,郁闷了一会儿也就随意了,原殷之只要不把他就地办了,什么都好说。
新屋子里的冰箱空空如也,原殷之想找点食物果腹都不行,心情更加低沉,打电话叫了自己手底下的饭店送餐,但是外卖员搭公共电梯来只能到下两层的公共区域,原殷之还得亲自去拿,冷着脸回来以后,见程冬孤零零背对自己,抱膝坐在角落,特别委屈似的,气才消了一半。
可他哪儿知道,程冬并不委屈,他就是有点困,但是当原殷之拿着外卖回来,饭菜香味飘到鼻尖,他才发现自己不是困,而是饿得浑身乏力。
寂静的室内想起了一阵闷雷似的肠胃叫嚣,程冬吓得捂住肚子。
背后传来原殷之穿室内拖鞋的绵软脚步声,倒不让人觉得畏惧了,原殷之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背:“过来吃饭。”
程冬一边站起身一边想要摘下蒙着眼睛的领带,手却被原殷之拍开了:“不许碰。”
老板一般都有恶趣味。
程冬在心里安慰自己,然后跟着原殷之走到了餐桌边,摸索坐下来。
对方虽然不拉他,却也是放慢脚步的,一小段路走了好久的感觉,程冬更饿了。
他伸手摸了摸桌边,找到了刀叉,心里暗呼要命,竟然是西餐,看不见更难吃到嘴了。
原殷之已经在对面开动了,程冬能听到他礼仪良好的缓慢咀嚼,刀叉基本不将盘子磕出响声。他只好咽了口口水,先用手往前慢慢摸到盘边,另一只手再用叉子去叉。他右手持叉,早把西餐礼仪抛开了,手上感觉叉到了东西,好像还是肉,立刻开心地要往嘴里送。
培根的香味都来到鼻尖了,手却被原殷之挡住按下,然后嘴边被送来了一棵花椰菜。
花椰菜就花椰菜吧,程冬张嘴,没想到对方竟然幼稚到立刻撤开,要跟他玩“咬不到”的游戏,程冬想着自己被蒙了眼睛张嘴去够食物的的模样,简直跟眼前吊根胡萝卜就能一直绕磨转圈的蠢驴没两样,就有些生气了,闭紧嘴巴。
原殷之低笑了一声。
程冬签了跟伯诚的合约,也搬进了自己指定的公寓,就连那个吻都勉强让他满意,却在最后关头不配合。他不喜欢勉强人,但也被惹恼了,随手蒙了他的眼睛叫他面壁思过,这人倒也领罚领得自然,不见推拒,但稍微逗他两下,他竟然还不高兴了?
原殷之算是明白了,程冬不是不按理出牌,是他根本就没有多少明晰的概念,说好听了是性情中人,说难听了,不就是小孩子脾性。
他伸手拨开了程冬右眼的领带,丝质织料很是柔滑,却仍是把程冬的眼眶勒得有点发红,他之前是真的动了气,下手也重,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却疼惜起程冬被压弯了的那几根睫毛,凑过去,往上面轻轻吹了下。
程冬的睫毛抖了抖,原殷之发现他喜欢看这样挠人心尖的小动作,当程冬睁开眼睛——那双大而内敛,总是让人觉得充满感情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他又觉得,他更喜欢这样的程冬。
原殷之用拇指摸了摸程冬眼睛下面细腻的皮肤,决定放过他。
“吃饭吧。”
程冬莫名其妙,低下头往嘴里塞了好几片肉,还不忘抬眼偷偷看他。
原殷之想,等就等吧,这人最好的风情,大概就是半推半就的时候。
第5章
当晚金主吃过饭后没有留宿,程冬很是欣慰,高高兴兴地背台本去了。
他签约伯诚后的第一项工作是参加一档为期一整天的户外综艺节目,这档节目一般是在室内录,每期邀请明星嘉宾访谈+互动,下一期节目播放时正值夏至,节目组就筹备了一个名叫“夏日大会”的活动,邀请了数位明星跟拍,拍他们白天的游园情况,然后晚上再聚到一起,跟主持人一同录节目。
总共六个个明星,有四个都是伯诚旗下的,而程冬也是最近才知道,这档国内很火的综艺节目,包括版权的所有运营系统已经被伯诚买了过来,一间娱乐公司有自己的大牌节目,确实是一支极好的资源,也正是因为这档节目是伯诚的,程冬这样没半点名气的艺人才能上镜。
这次的计划是由其他五位伯诚的艺人以前辈的身份推他出道,程冬几年前做独立音乐,虽然未曾走进大众视线,但在小众爱好者中还是有一定知名度的,所以这次被邀请,也是用了他曾经是独立音乐人的由头,台本上也为他专门安排了表演机会,要他熟悉流程。
已经三年没有接受过摄影机的青睐更加没有出席过公开活动,老实讲程冬还是有一丢丢紧张的。虽说综艺节目一般都比较轻松,但这次在列六位艺人,他是唯一一个生面孔,这只不过是他出道企划中的第一级台阶,却一来就是是国内一流的综艺节目。因此程冬在熟悉台本的时候也格外认真。
那五位前辈说起来程冬只认识一个,就是用他写的歌成功出道的夏因,他对夏因并没有多少嫉恨情绪,夏因的成功好像正是证明了他并不是只能写小众音乐,他也可以创作广为流传又并非口水速食的歌曲。
不过他认识夏因,并不意味着夏因也认识他。
录制节目当天清晨程冬就赶到了化妆室,比约定时间还早了一点点,化妆师是个穿着露脐装的男人,耳环鼻环唇环打了一堆,他见程冬准时,虽然也没说什么,雷厉风行地开始工作,但他的助理是个聒噪的小姑娘,一边给化妆师打下手一边说:“大牌就是难搞咯,没有不迟到的,好像不迟到就不是大牌,又不是要去竞选迟到牌大牌。”她绕口令一样说一大堆,还配上报告老师我迟到了的动作,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只有那个化妆师不笑,还因为程冬咧开嘴让他不方便上妆,而脸色不好看。
程冬连忙稳住表情,这个化妆师虽然打扮得很cc(sissy娘炮),却意外得不苟言笑,助理小姑娘看程冬紧张地绷着脸,就又开口道:“你不要看我们家nico那么严肃就觉得害怕啦,他只不过是个面瘫款的娘炮,其实他很喜欢准时的艺人,喏,刚刚给你敷的面膜是他自用的哦,上妆前的锁水效果超级好的。”
被叫做nico的化妆师瞪了一眼小助理:“不要多嘴。”然后在程冬脸上认真忙活起来,底妆全弄好后其他几位艺人才陆陆续续地到了,程冬见到了夏因。
“让nico来给我弄。”夏因脸色不太好,坐下来对着镜子照他连夜冒出来的几颗痘痘,化妆助理却指指程冬,说nico在忙,不然先用别的化妆师。
“你拎不清,nico也拎不清?”夏因声音不高,却已经是要发怒的先兆,“那边那个我知道,还没出道的小歌手,以前在酒吧卖唱的,留到最后弄不就好了。难不成你让nico搞得手酸再来我脸上试?”
刚刚十分聒噪的小助理拿着几支大刷子,跑过去笑盈盈地对夏因说:“我是nico的徒弟萱子,夏因我超级喜欢你的,我师傅他忙起来不肯停手的,不然我来给你化?”
nico显然听得到他这边不满,却也不过来伺候,夏因想,要他还是原殷之的人,肯定不会是这种待遇。便点点头,接了萱子的台阶。
程冬也把夏因的话听全了,有些尴尬,频频去看nico,萱子看起来特别机灵,不消师傅吩咐就化解了化妆室危机,nico在这边冷冷地笑了一下:“还能作到天上去。”
nico确实严肃,但说话也确实……挺娘炮的。
nico给程冬弄完,又忙了两个艺人就休息去了,从始至终没有搭理过夏因,夏因觉得一个小化妆师都这么势利,但其实是他过去做人太差,nico也被得罪过罢了。
娱乐圈里消息虽然灵通,却也不是什么事都是时时跟进的,夏因觉得其他人知道他失去了原殷之这个靠山,但其实所有人都还沉浸在一个星期前原殷之探班夏因片场的新闻里,他在人民群众眼中仍旧是个香饽饽。之后来的艺人也都主动跟夏因搭话,反观程冬这边,虽然伯诚的艺人都接到通知,要在节目里推荐一下他们的师弟程冬,但毕竟是个不明白底细的新人,便也没有用心热络,整间化妆室夏因桌前簇拥了三四个人,程冬这边上完妆正塞着耳机闭目养神。
这个时候苏瑾推门进来,递给程冬电话:“原总找你。”
程冬有点别扭地接过来:“喂。”
“为什么不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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