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仙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瑛琛琦琳
“原来你想知道师父的名讳。早说嘛,听好了,我们的师父姓周,名婉柔,乃是上任掌门的大弟子。”
乍听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张文敏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娘”字差点冲口而出。不过她马上恢复了正常,动作快得别人都看不出来。张文敏故做惊讶道:“我还以为是秦掌门呢?”
黎丹若笑道:“太师父哪有那么年轻?”
“说的也是。那今天站在师父旁边的人是谁啊?”
“左边的是左使范婉华范师姑,右边的是右使翁婉萍翁师姑。”
“多谢大师姐,我要做事去了,先走一步。”张文敏说完,一溜烟似的跑了。
张文敏寻思:“天下没有那么巧的事。她们一定就是娘和范阿姨没错。可她们不是被关起来了吗?怎么又成了掌门和左使?她们为什么不和爹或者关叔叔联系?我该怎么与娘相认呢?”一个个问题盘旋在她脑中,久久不去。
经过几天的观察,张文敏了解到周婉柔每天都会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去百花园散心,此时没有别人在旁,张文敏想,在那里与娘相认是最好的。
这天,周婉柔又一次准时来到了百花园,张文敏施展轻功跟了过去。只见周婉柔眼望荷花池,感叹道:“宏轩,你现在好吗?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还有嘉嘉,我们可爱的女儿,今年她应该十七岁了,她还记得我这个娘吗?”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翡翠鸳鸯,叹道:“好好的一对鸳鸯,被人无情拆散,它们一定很痛苦,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聚。”不知道是为这对翡翠鸳鸯感叹,还是为自己感叹。
张文敏听到这里,心情激动,难以平静,力道顿失,轻功便难以施展,于是,她不得不挪了挪脚以保持平衡,没想到这小小的声音已经被周婉柔听到。“谁!”周婉柔叫道。
张文敏只得从花丛中走了出来。
“你好大的胆子,我不是下令此时谁都不许进来的吗?你居然敢擅闯?你来这里多久了?听到了些什么?”
张文敏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拿出一只翡翠鸳鸯,与周婉柔手上的那一只正好是一对。其实,它们本来就是一对,是张家祖传之物,当年张宏轩将它作为定情之物送了一只给周婉柔。
周婉柔一见那只翡翠鸳鸯,忙问:“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件东西的?”
“是我爹给我的。”张文敏抑制心中的激动,尽量平静地道。
“你爹?”周婉柔的心都揪了起来,话音也难免颤抖。
“是的。我爹说,这鸳鸯本是一对,另一只给了我娘。”
周婉柔心中一阵激动,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张文敏再也抑制不住,哽咽道:“娘,我是嘉嘉,是您朝思暮想的嘉嘉啊。”
周婉柔听到这里,一把抱住张文敏,两人相拥而泣。
此时,一个声音突然很煞风景的出现了:“呦,母女相认哪,好感人哦。师父,我就说,大师姐对那人还没死心,您还不相信。不过,没想到大师姐连孽种都生下来了。”
周婉柔大怒道:“小师妹,请你说话尊重些。”
郭婉丽冷声道:“尊重?你做的比我说的更不尊重。我说的还是客气的呢!”
周婉柔怒道:“你!”
此时,秦心英说话了:“婉柔,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我念在你是我最器重的弟子,又是我辛域表哥唯一的骨血,一再地给你机会,还把衣钵传给你,你竟然……”
“师父,我……” 周婉柔欲语无声。
张文敏慨然道:“我娘没有错,错的是你。是你顽固不化,拆散别人美满家庭。”
秦心英下巴一扬,沉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张文敏不怒反笑道:“资格?资格就是我是受害人。因为你,害得我爹娘分居两地十几年,害的我从小就没有母亲疼爱。不过,以后不会了。你来了正好,免得我再去找你,告诉你,我现在就要带我娘去见我爹,告辞。”一拱手,拉过周婉柔就走。
秦心英把剑一横,道:“黄毛丫头也敢在此放肆。你要走,可以,要带你娘走,也行,只不过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打赢我。只要你能打赢我,你和你娘就可以离开玉女派,我决不阻拦。”
“这可是你说的。好,我同意。”张文敏坚定地道。
周婉柔在一旁急道:“嘉嘉,你别冲动。你怎么会是师父的对手呢?”
张文敏道:“娘,您放心,不会有事的。”说完,就从腰间抽出软剑。
秦心英也不客气,一招招全是玉女剑法的j髓,也不顾以大欺小的恶名,使尽全力攻击。玉女剑法向来以柔以巧取胜,不过再怎么柔再怎么巧也比不上张文敏手中的软剑。凤凰山的剑法向来就以其诡秘著称,武林之中无人能望其项背,历来有“凤凰武功,天下无敌”之称,再加上张文敏十五岁已经打通任督二脉,其武学境界连其师王正明都瞠目结舌,秦心英g本不是她的对手,就算张文敏未用杀招,秦心英也已渐露败势。张文敏一招“彩虹飞现”格开秦心英的剑,趁秦心英气力未继之际用巧劲挑开秦心英的剑,随后剑尖下滑。只听“当”的一声,秦心英手中的剑已经呈圆弧形掉落在地上,随后,秦心英衣袂一角像蝴蝶般飘落,至此胜负已分。
张文敏收剑后一拱手:“多谢前辈赐教。”随后拉着尚在惊讶之中的周婉柔走人。到百花园门口时,刚好碰到范婉华,张文敏一句“范阿姨,我们走。”就把尚在莫名其妙的范婉华也一同带走了。
张文敏、周婉柔和范婉华都是“归心似箭”,自然是“一日千里”,不几日就来到了金桐派。
张宏轩与周婉柔相见,纵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只是这样面对面默默地站着,两人眼底有闪着泪光。
关宏毅初见范婉华也有那恍如隔世之感,但二人皆为开朗之人,不会如张宏轩与周婉柔那般当众伤神般地腻味。为了打散那空气中弥漫的淡淡忧伤,关宏毅故意挑衅道:“婉华啊,我看嫂子这几年倒没见老,你怎么老了那么多?”
可惜关宏毅挑错了话题,女人怎能忍受别人说自己老,更何况是心爱之人?范婉华一怒而起,道:“关宏毅,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关宏毅话一出口,已经知道错了,但已经为时已晚。忙道:“啊?我刚才有说什么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关叔叔,你刚才说范阿姨老了。”张文敏故意“提醒”道。
“少掌门!”关宏毅无奈道。
看着关宏毅一脸的无奈加尴尬,张文敏继续说道:“范阿姨,你看关叔叔不是也老了很多,你们这是相思所致,也预示你们白头偕老,挺好的啊。”看着关宏毅和范婉华那难得的羞意,张文敏转头对父母道:“看来,这里马上就要办喜事了啊。”
-----------------------------我的废话---------------------------------
鉴于牙牙大人的问题,虽然我不知道司马无情是谁,想必我又犯了重明的错误,为此,我将“欧阳”改为“司寇”,反正一个小人物~~~
欢迎各位大人有意见的提啊~~~
第五章 疑云密布
一个晴天。
金桐派到处张灯结彩,大堂上鲜红的大“喜”字昭示着一对璧人的结合。
张宏轩和周婉柔分坐主桌两旁,张文敏依偎在母亲身旁。
随着喜声响起,关宏毅牵着盖着盖头的范婉华步入大堂,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欢笑。
“一拜天地。”
“慢着。”这一不和谐的声音出自郭婉丽之口,只见她身着素服,还带着一群身着素服的玉女派弟子前来。
“怎么这样?太不给面子了。”金桐派弟子甲道。
“是啊,是啊。关左使成亲竟然穿着素服来,多不吉利啊。” 金桐派弟子乙道。
关宏毅脸一沉,正待发难,此时,范婉华扯下头上的盖头,对郭婉丽道:“郭婉丽,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郭婉丽道,“哼,你们两个背叛师门的叛徒,师父过世了,你们却在这里逍遥快活。”
周婉柔惊道:“什么?师父去世了?是怎么死的?”
郭婉丽冷哼一声,道:“怎么死的?自然是被你的宝贝女儿杀死的。”
周婉柔闻言又是一惊:“不可能,怎么可能?”
张文敏道:“你不要诬陷好人。我们走的时候,她不是好好的?”
郭婉丽道:“好?怎么会好?要不是你暗中偷袭,暗箭伤人,以师父的身手,怎么可能会输给你这个黄毛丫头?”
张文敏道:“是她自己技不如人,还反诬我暗箭伤人。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还不知道呢,说不定是被你暗算的呢!”
郭婉丽心中一惊,但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道:“你不必砌词狡辩。今天,我们是来讨回公道,要你血债血偿,不是来斗嘴的。”
张文敏冷哼一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郭婉丽秀眉一挑,道:“很简单,只要周婉柔交出掌门令符和你——张文敏的人头即可。”
“哦,原来你的目的是掌门令符,而不是替你师父报仇啊!早说嘛,何必如此劳师动众呢?”张文敏的讥讽明白表示了郭婉丽的心思,只见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气得说不出话来,正待反驳,只听张文敏接着道:“至于本姑娘的项上人头嘛,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来拿了。”
这句话令郭婉丽更是吃惊,她曾亲眼见到张文敏与秦心英的对决,张文敏的武功如何,她一清二楚,若与她斗,自己焉有命在?她灵机一动,转向周婉柔道:“周婉柔,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周婉柔仍在自己的悲痛中尚未醒觉,秦心英对她不能说不好,自父亲临终前将她托付给秦心英后,秦心英待她视如己出。对她来说,秦心英不止是师父,还是她表姑姑,是她除了女儿外唯一的血亲,而且秦心英还把玉女派交给她打理,除了拆散她与张宏轩的婚姻,秦心英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如今,秦心英死了,她怎能毫无感觉?郭婉丽对她说话,将她从自己的思绪里拉了出来:“小师妹,师父葬在哪里?我想去拜祭她。”
张文敏忙道:“娘,您不能去。”
周婉柔阻止道:“不,嘉嘉,怎么说她也是娘的师父,对娘有养育之恩,娘理当去拜祭。小师妹,师父到底葬在哪里?”
郭婉丽本待拒绝,但当她接触到周婉柔的眼光时,不禁一凛,与周婉柔从小一起长大,从未见过周婉柔如此坚决,心中不知如何就顺了周婉柔的话道:“师父还未下葬。”
“还未下葬?”听到此话,一个计划在张文敏脑中形成,“娘,我陪你去。”感觉到全场人的眼光都锁定在她身上,张文敏不慌不忙地继续道:“怎么说她也是娘的师父,何况某人说她的死与我有关,我怎么能不去呢?”
虽然郭婉丽觉得不对劲,却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可是事情这样发展与她的原意差太多了。“哼,你们母女俩别在那里一搭一唱了,谁允许你们去祭拜师父了?”
这次换范婉华沉不住气了。“怎么说大师姐也是掌门,郭婉丽,你凭什么不许掌门拜祭师父,你是何居心?”
“或者说,你想隐瞒些什么?”张文敏笑道。
郭婉丽心中又是一惊,这个小娃儿真是不好对付。正待发话,突然礼堂内又来了一批人,同样的素服,却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这次为首的是玉女派右使翁婉萍。
“三师姐。”像是惊讶她的到来,郭婉丽竟说不出话来。
“小师妹,你太不理智了。”翁婉萍道,“师父的死因未明,你怎可一意孤行来与掌门为难?何况这里是金桐派的地盘。你怎么如此无理?”
“我……”郭婉丽没想到平时默不吭声的翁婉萍居然会来,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张文敏一见这阵仗,对于玉女派目前的情形就了然于x,秦心英一死,郭婉丽便趁机栽赃,想顺便夺得掌门之位,但以翁婉萍为首的另一部分人则想先查明真相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典型的窝里反,很好,正该利用。“想必您就是玉女派的右使翁婉萍翁阿姨吧!”
翁婉萍闻言转身,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对她说话,她那亲切的笑就像午后和煦的阳光,令人提不起任何戒心,而她那清纯美丽的容颜看上去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子,但她眼中透漏出来的却与她的容貌不太相符,甚至与她的年龄不符,那是一种坚决的老成的眼神,不达目的决不罢手的坚定。翁婉萍心里诧异,但她仅是“嗯”了一声,静待下文。
张文敏要得到的不是翁婉萍承认自己的身份,而是要翁婉萍承认张文敏有说话的资格。于是,她继续道:“翁阿姨,你一定不会反对娘和我去祭拜娘的师父吧!”
“娘?”翁婉萍一回神,看着与周婉柔有几分相似的张文敏,心想:“原来,她就是掌门之女,如果说她就是那个曾打败师父的人,我相信。她……,的确不简单。”
“翁阿姨?”看她陷入沉思,张文敏提醒道。
翁婉萍道:“这是自然。”
“那么。翁阿姨远道而来,不如先坐下来观礼,礼成之后,我与娘便起程随你们回去,有事到时候再说,好吗?”张文敏建议道。
翁婉萍似乎觉得自己来的也不是时候,也为自己同门——郭婉丽等人的鲁莽行为感到尴尬,既然主人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如此,虽然觉得有点别扭,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嗯,好吧。”
于是,婚礼继续举行,在张文敏的调动下,礼堂内的气氛又再次活跃起来,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
但是,真的什么事也没发生吗?今天的事,是张文敏领导才能的初次展现,显示了她的不同凡响,奠定了她在玉女派人心中的地位,也是她以后生涯的一个转折点。
当然不是,礼成之后,玉女派众人与周婉柔母女就来到了玉女派。进入正厅,秦心英的棺材就停在正中央,幸亏张文敏想得周到,婚礼快结束的时候就带周婉柔去后堂换衣服,要不然,现在定是被玉女派众人的眼光杀死好几次了。
看到秦心英的灵位,周婉柔再也控制不住泪水,跪在秦心英灵位前痛哭,她这一哭,无形中减少了许多仇视的目光。张文敏心想:“看来,郭婉丽做了不少煽动工作,只可惜,没到家。”
看着周婉柔那快昏过去的样子,张文敏很想去扶她起来,但是,她知道这不行,这样做只会引起玉女派上下的反感。她尽管不情愿,但她只能做的就是跪在娘的身边,若有若无地扶着娘,以免娘昏倒。现在,只能等,等翁婉萍来扶她娘起来。因为,在玉女派,只有翁婉萍这样做才不会引起众人反对。
翁婉萍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周婉柔才跪下没多久,翁婉萍就已经扶她起来:“掌门,别太伤身。”
等,再等。
“呃,”不知如何称呼,按理说,她是掌门的女儿,该叫少掌门,可她可能是害死师父的凶手,不能这么叫,那就“张小姐。”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暗箭伤人的人,翁婉萍扶起张文敏,却不知该说什么。
“翁阿姨,娘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不如我们有事到内堂去说吧。”像是了解翁婉萍的尴尬,张文敏接口道。
果然是细心的孩子,正好不着痕迹地给了她一个台阶。“好,掌门请。”
看着周婉柔、张文敏、翁婉萍、郭婉丽与几位资格较老的玉女派门徒走进帘后,灵堂内开始切切私语。
“那就是掌门的女儿啊?看起来那么清纯可人,不像小师姑说的那样。”
“对啊,你们看掌门和她在太师父灵前的虔诚样,不像是会害太师父的人。”
“对啊,对啊,小师姑一向和掌门不和,说不定……”
“嘘,别乱说。不过,你说的也有可能。”
“就是,就是。”
众人虽没有说出来,但大概心里也有个底了。
凭着过人的内力,张文敏轻而易举地听到帘后诸人的谈话。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在嘴角溢出,“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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