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的盛宴/百合花传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含梦
席间的气氛略显沉重,每个人都在想自己的事。有洛奈在旁边,我和吕西安也没法畅所欲言。没多久,午餐便成了洛奈的一言堂,她对吕西安未来的兴趣远远大于现在和过去。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奥朗日?”她问吕西安。
我很讨厌她这么问。“哥哥离家好几年才回来,刚待几天就谈走啊?”
“估计得圣诞节之后了,不过这还要看那边的修道院长,我每周都和他通信,他是个很仁慈的长老,也希望我能够在家好好住上一阵子。”吕西安没理会我,向着洛奈说道。
接下来的谈话既无趣又枯燥。洛奈和吕西安开始就一些神学及哲学问题展开了深奥的讨论。他俩的对话充斥着从柏拉图到笛卡尔,从奥古斯丁到托马斯·阿奎那的理论和观点。
我一句也c不上,感觉烦得很,但转念一想,这其实也是洛奈和吕西安唯一能聊得来的话题了。洛奈是个很不错的谈话对象,她不会把自己的观念强加于人,也不像侯爵那样盛气凌人,她喜欢在谈话中对人施加潜移默化的影响,用柔和的语言和迷人的微笑瓦解对方的意志,以此在智力的角斗场上立于不败之地。
她并没有和吕西安辩论起来。虽然和我一样,洛奈也是初见吕西安,但我知道她早已通过那猫一般的直觉和狼一般的逻辑揣摩出吕西安的x格;所以这个女才子才会像唠家常般和吕西安东拉西扯起来。
不过她那缪斯女神赐予的如簧巧舌和涌泉之思此刻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嗡嗡叫的苍蝇一样,我真不明白这个平常妩媚如妖的女人一谈起哲学来为什么会比唐僧还唠叨。
吕西安看上去倒很自在,估计洛奈跟他的哲学对话跟他很对路,使他那羞涩紧张的心渐渐放松起来。可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血y全部涌到胃部,我的大脑开始发迟,午后暖洋洋的阳光照在我脸上让我觉得头沉沉的。
我得去躺会,我想。
当我告退走出洛奈的房间,转身关门时,我正好看到她笑嘻嘻地给吕西安斟了满满一杯玫瑰色的葡萄酒……
六月初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厚厚的天鹅绒窗帘不仅遮住了阳光,更挡住了窗外地中海的季风吹来的滚滚热浪。
好心的玛丽怕我睡在有帷帐的大床上太热,特意让人给我搬来一张小铁床,放在衣橱边的墙角上,我就是在这上面享受了一个美美的午觉。
他苍白皮肤下蓝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指甲修得很整洁,在室外的光线下显得晶莹透亮。缀满镂空花饰的蕾丝袖口缓缓滑过我的脸颊,他很小心,金色冰冷的铜扣没有再碰到我的皮肤,只有手指,异常温暖柔缓,仿佛g本没有凹凸的指纹一样,按在我的颈后。
我看不到他,但能感到他的存在。
他就站在我身边,直到我的额头感到一阵灼痛……
我模模糊糊地醒来,感觉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如梦似幻。
但我并不认为刚才的是梦,屋外的巢居鸫鸟和阿尔卑斯山鸦的呱噪声,被海浪般的暖风一波波撞击窗帘发出的沙沙声,还有桌上几乎被金色苜蓿叶缠满的座钟的滴滴答答声,一切一切无不如夏季繁茂的地锦般攀爬布满于我的脑中;还有他,形影戳戳,周身镶嵌了一层雨季常有的雾蒙蒙的边缘,我看不清他是谁,他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存在,一个过去的影子或一个未来的梦幻……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在真实与梦幻的边界徘徊,g本搞不清身处何处。
“咣当!”
我被一声沉重的摔门声惊醒。
这次我是真的醒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我想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在我打开门探出头的同时,吕西安的身影正要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他无意识地回了一下头,我发现他的脸红得像一个盛满葡萄酒的袋子。
“吱扭——”洛奈那边的门也开了。她露出了半个身子,一个圆滚的肩膀,一条修长的大腿和一个诡异的笑容。
“咣当!”想也没想,我转过身,将自己的门狠狠摔上。
“刚才发生了什么?”
“还用猜?”我坐在卧室外小厅的沙发上气呼呼地想。
“肯定洛奈老牛吃嫩草,不用想都知道!天啊,亏她干得出来,守着一个老的还不满足,还想得陇望蜀,连小的也不放过,她可真是色胆包天!”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也不能光凭那捕风捉影的印象去指责她……万一,万一是吕西安抵御不了她的诱惑,半推班就上了贼船呢?也很有可能,洛奈肯定是故意笑给我看的,那种只有胜利者的脸上会挂出的嘲弄之情!”一杯加冰的果汁下肚后,冰冷的理智又开始控制了我的头脑。
“……可既然两人已干了苟且之事,按常理应该做的人不知鬼不觉,为什么吕西安却要急匆匆摔门而出呢?”
“他究竟是侯爵的亲生子,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我跟他接触了几天,感觉他为人忠厚老实,并不是那种虚伪奸诈的小人,但知人知面难知心,谁又能保证他道貌岸然的外表下没有隐藏着布里萨家族祖传下来的纵y放浪的本x呢。”
“……也有可能是他借着酒劲对洛奈欲行不轨,但未得逞,反而被洛奈嘲笑,最后不得不仓皇而逃。如此看来,他摔门而出和洛奈露出的诡异笑容这一切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真是这样,那就有他好看了。”我脑海中马上闪现出了侯爵暴跳如雷的样子。
“可他万一因此被扫地出门,那我的计划岂不是……唉,但愿不是……”一顿胡思乱想过后,我的脑子都痛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想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
晚上 大厅
侯爵回来了,他身着墨绿色便服,系着深红色多褶领带,浑身上下光彩照人。他是个宠辱不惊之人,说白了,就是一个厚颜无耻的家伙。一见我进来,还没等我行礼他就殷勤地向我打招呼。我没理他,故意绷着脸,使自己的脸色看上去很y沉。我知道,小人们一贯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因此刻意不给他好脸看,我要让他知道,别以为吕西安回来那件事就算了。
不过侯爵还算得上是个知趣的人,他很清楚,只要我“动动手指”便会让他的计划全盘破灭,因此对我再也耍不出父权的尊严。
在这个唯利是图的环境下,只有掌握住对方的弱点,借以能控制对方才是唯一的自保之道。我自嘲地想,这就是“父亲”为我上的生动一课,不好好掌握,实在对不起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
洛奈在一旁招呼着我们入席。她的神情依旧,甜美的笑容在她那两个迷人的酒窝间荡漾。可她的眼睛却骗不了我,那里仿佛站满了一排全副武装的士兵,只等着冲锋号的吹响,对,那是一种渴望战斗的神情,正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逼迫她向某人发动进攻。那可怜的某人会是谁呢?管他呢,反正不会是我。
餐厅只有我们三个人,不见吕西安的身影。这和我猜想得差不多,下午的事情无论是谁先出手,可怜的吕西安现在都不会马上出现去面对洛奈,特别是同时还要面对他的父亲。
不可否认,我是怀着看戏的心情来的,今晚的我g本没什么食欲,最近一阵心事重重,胃口实在难以打开。激励我来的唯一原因,就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可惜老天不肯让我如愿。我们刚落座,一个仆人匆匆进来报告说,吕西安少爷身体不适,晚上就不来就餐了。
侯爵哼了一声,贪婪的目光丝毫没有从桌上的菜肴转移一寸,看上去他并不关心吕西安是否出现。洛奈的神情却在听到吕西安不来的消息后立刻舒缓了一些,她用小勺将一口汤倒进了嘴里,似乎在压抑着某种紧张的情绪。
头道菜一上齐,洛奈开始给我们讲起一些流行的笑话。
“她是在极力掩饰自己。”我想。因为她手中的刀叉经常不经意地在餐盘上划出刺耳的声音,那不像是专注于说笑话时chu心所致。而每当这时,她都要向我们表现出某种过于刻意的歉意。
侯爵不以为然,我则冷目以待。洛奈为什么要紧张?我眯着眼偷偷观察着她,感觉事情也许不像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看样子侯爵真是饿坏了,他不顾形象地大吃大嚼,洛奈的笑话此刻对他的吸引力远远不如一只小小的烤**翅。我勉强吃了一点,确定今晚是没戏可看了,便先行告退,将大厅留给了他们二人。
出门后我仍不死心,想在门口听听他俩单独在一起时会说些什么。洛奈会怎样对侯爵描述下午发生的事情呢?我很好奇。可转念一想,仆人们也里面,洛奈对这种事还是不好公开的,就算说,也得等撤席后,到侯爵书房或卧室再跟侯爵一吐为快。
我决定先回卧室,等有机会再一探究竟。
“嗯?是吗?你给我仔细讲讲。”侯爵慢条斯理地说,一点也听不出是在生气,反而表现出颇有兴趣的样子。
晚些时候,巧得很,当我偷偷走到洛奈的卧室门口时,正好赶上她向侯爵讲述下午发生的事情。
感谢十八世纪的建筑,墙体看似很厚,还都糊上了花花绿绿的墙纸,可隔音效果却差得很。不用说趴在门口偷听,就是在隔壁,不用把耳朵贴在墙上都能将隔壁屋内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有时我甚至想,这会不会是建筑师有意为之的呢?这是个喜欢探究别人隐私的年代,从凡尔赛g的达官贵人到外省的乡野草民,无不以传播流言蜚语,似是而非的小道消息为乐事。最无聊的琐事也会成为沙龙中的谈资,甚至有些人以散布贩卖他人的隐私秽闻为业,并以此谋得衣食之资。据我所知,偷听他人的谈话在这个世纪早已成为颇风雅之事,既能满足你的好奇心,冒险欲,也能锻炼你的头脑,积累广博的见闻,将来或许就能以此在贵族沙龙中出人头地。
所以,我也打算“风雅”一下,好好听听他俩在谈些什么。
“呃,我跟他吃完饭,天气很热,我打算洗个澡,但有几个哲学问题还没跟他探讨完,因此就请他留下,我边洗边跟他聊。”洛奈说。
她当着吕西安的面洗澡?幸亏我早就了解到这个时代的一些奇闻异俗,要不,光凭这句话,我就得想“在男人面前洗澡,这不是勾引还能是什么?”这种事情在这儿g本算不了什么,有身份的贵妇人经常在化妆,梳洗中接待房客,当然,洗澡的时候主客之间得立一个屏风,最少也要在澡盆上罩上罩子。
“哦,然后呢?”
“说到一半,他突然要给我念一首他写的诗,诗中把我描写为诞生于泡沫中的阿弗洛狄忒。念着念着,他竟绕到屏风后,厚颜无耻地请求我将一丝不挂的身体给他看。我觉得他可能是喝多了酒,便好言劝阻道,怎么我也是你父亲的朋友……谁知这话一出,他反而恼羞成怒,欲强行非礼!我急得大叫起来,他才罢手,急匆匆摔门而逃。对了,在楼道上欧叶妮也看到了这一幕,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她。”
接下来,我没听到侯爵的回应,屋中沉寂了好长时间。
“哈哈哈……”片刻之后,屋中竟传来后觉得大笑声。
“你笑什么?”
“我高兴啊!吕西安终于长大了,想当初,我十五岁时就和父亲的一个比我大将近二十岁的老情人上了床,不愧是我的好儿子,这点很随我!”
“真没想到你会这么想!”洛奈的口气听上去很不高兴。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还是太嫩了,这样勾引女人哪行?洛奈,你老实说,是不是你也早就对我的这个漂亮的儿子垂涎三尺了?”
“你,你胡说什么呀!”
“我说什么,我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可惜,要是吕西安像我这样强硬些就好了,你肯定会半推半就依了他了。哈哈哈……”侯爵笑得相当放肆,笑完他接着说:“洛奈啊,你要对他感兴趣的话,跟我说就好,我会帮你的,谁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而且这样的话,弄不好吕西安就不想走了。最好加上欧叶妮,我还真想念她那结实的小屁股呢,哪天咱们一家人一起快活快活……哈哈哈……”
“老流氓!美得你!”我在心中骂道,自己怎么早不知道他是这幅臭德行?
“色鬼!”洛奈骂道。
“好了好了,我笑得肚子都疼了……”侯爵的笑声渐弱,声音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不说笑了,洛奈,别自做聪明了,这一切骗不过我。你这个犹太人的老把戏过时了,吕西安这个孩子我了解,你给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非礼你。你的目的我明白,你想轰他走,对不对?”
嗯?有猛料,我在门外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一个字。
“从那天吕西安说我还年轻,还会再有孩子的时候,我就看出你的眼神不对。他出家对你很合算,你怎么想的骗不过我,你想嫁给我,成为布里萨侯爵夫人,再生几个孩子,就可以彻底取得我的继承权,对吧?吕西安的出家对你来说真是个天降的幸运,但你太着急了,既怕他改变主意,又怕我不肯让他走,因此出了这样一个拙劣的计策来挑拨我们父子的关系,你太小瞧我了!”
侯爵的调门越来越高,而洛奈则一言不发。原来一向洒脱的洛奈居然也有着小女人的算盘,这一点不能不令我意外。
“你给我记住!我永远都不会跟你结婚的,因为你有时显得太聪明了!这不是好事情,你最好记住。不过你确实是个很称职的情妇,好了,今天的就都过去了,你刚才说的话已经激起了我的情欲,因此我要好好惩罚你一下……”
随后,屋中传来女人的一声尖叫,随后床榻也开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在他们还没有发出更龌龊的声音时,我悄声退离了洛奈的卧室门口。
我不打算就这样回到自己屋,刚才侯爵和洛奈的一番话令我更加同情吕西安。因此,我打算去看看他,把偷听到的事情告诉他,让他知道,我和侯爵都是相信他的。
……好吧,我承认,一开始我对他还有怀疑,可这并不能怪我。作为哥哥,我可以去相信他喜欢他,但是作为男人,我有权保持怀疑。有点草木皆兵是不是?没法子,我是被“大师”调教出来的,学费高昂,不能白交,我得长记x。
我下了楼,吕西安的房间就在侯爵书房的东侧,深棕色的橡木门被大理石的荷马和维吉尔x像把守着。走廊的灯光昏暗,y影覆盖在荷马的脸上,高龄的盲诗人紧皱眉头用那双空洞的眼眶凝视着前方,仿佛正在注视着残忍的命运带领希腊的战士尽情屠戮着城破后特洛伊的妇孺;在他旁边,中年的罗马诗人消瘦的面孔则在烛火下显得憔悴,枯黄,脸上布满怨气,好像在责备那多情的佛罗伦萨诗人沉溺于地狱冤魂喋喋不休的讲述。
我叹了口气,此时此刻,诗人的门后正躲藏着一个孤寂,单纯的灵魂。
抬起手刚欲敲门,门后突然传来清脆的“啪啪”声,好像是用拍子拍东西时发出的声音。
“他在干什么?拍衣服?打蚊子?不,都不像,那声音仿佛是……”我准备敲门。不,先别敲,我突然对这个想出家的大男孩的私生活发生了兴趣。也可能是刚才的偷听让我上了瘾吧,现在在我的心目中,偷听就等同于把事情的真相赤裸裸地呈现在自己面前。而还有什么会比“探寻真理”更让人着迷的事情呢?
因此,禁不住诱惑的我决定绕到他卧室的窗后看看是怎么回事。
天已黑,月驻树梢。
银色的月光透过矮矮的篱笆,将花格般的花纹映遍城堡的墙围。我借着月光,以花篱为掩护,悄悄潜到吕西安的窗户下。我把脸凑到窗边,偷偷向里面窥视……
“啊!”我睁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吓得差点叫了出来。
只见泛着黄的玻璃窗内,吕西安正赤裸全身,腰间只缠着一块薄布,跪在供着耶稣受难像的祭坛下,右手用一条鞭子不停地抽打着自己。他原本白皙的背部如今已布满由鞭痕和血印织成状图案,鲜红的血y涔涔渗下,染红了他腰间的遮羞布。
我的心跳加速,慢慢地退到墙边,脑海还像过电影一样不停地回放着刚才窥到的那骇人的一幕。
从后面我看不到他的脸,也不知道他表情怎样,是痛苦还是快乐;我也猜不出他是在进行自虐式的自慰,还是纯粹是在惩罚自己孱弱的r体。只有受虐狂和宗教狂(其实二者也没什么区别)才会这样蹂躏自己的r体。万万没想到的是,吕西安竟也属于这两类人。
这是为什么?是让r体感到极度痛苦以体验救世主受难时的心境?是惩罚r体,借以抵御诱惑?抑或是说痛苦对他而言本身就是一种快乐?我不知道,但此时此刻我可以肯定一点,他确实是侯爵的儿子,他们一样变态,都是虐待狂。
唯一不同的只是侯爵喜欢虐待他人,而吕西安喜欢虐待自己。
致欧叶妮
亲爱的欧叶妮,我的妹妹,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走了,永远地离开见证了我幸福但忧郁的童年的家,永远离开将我养育成人的父亲,永远离开了你,我唯一的挚爱……
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虽然孑孓一人踏上旅途,但我并不会感到孤独,只因为还有你,你卷曲的长发,明媚的双眸及比紫罗兰更娇艳的嘴唇早已深深烙入我的脑海,哪怕是死亡的孪生兄弟——遗忘,也无法将其夺走。就算在我生命的尽头,我的灵魂仍会毫无疲倦地守护着它,直到天父那片开满圣洁的玫瑰的花园向我展开大门,到时我就会恳请善歌的天使为它谱曲,讴歌,使你可人的形象c上翅膀,风一般飘向人间,让世人都有幸聆听到你那曾使一个不经世事的青年魂牵梦绕,以致为了将其奉上灵魂的祭坛而远渡他乡的绝世姿容。
不公的命运将我们分开足足四年,重逢相处却只有区区五六天。记得我刚刚踏进家门看到你时,我顿时惊呆了,这并非是久别重逢的惊喜,而是惊讶!
你知道吗,当我在意大利从军时曾得到一个小巧的画像,里面绘着一个生着卷曲长发的美女。我不知道她是谁,向博学之人询问也没得到确切的答案。直到有一天我无意打破了像框,在画像的后面发现这么一句话:神圣的爱啊!请惠顾于我,用您那母亲般的慈悲来帮助孤独无助的众生。
后来,一个修道士告诉我,这是句向圣母玛利亚祈祷的话,他认为这是副圣母的画像。不过修道士也告诉我,像这种不戴面纱的圣母向确实罕见,这也可能是什么人请名家私绘,作为护身符之用的。
由此,我便也将她珍藏起来,当作自己的护身符。
就这样,她陪伴我穿过枪林弹雨,尸横遍野的战场,陪伴我在爬满蛆虫老鼠的牢房渡过了一天又一天;她成了我唯一的朋友,我不停地向她倾诉着,从她那迷人的微笑里得到抚慰;直到有一天她神圣之光最终洒落在我那y暗的牢房中,我有幸结识了一位过着圣洁生活的人,他将我引入了天主的殿堂,而且我觉得他和我一样,也深深爱恋着圣母玛利亚。我领悟到,后来所得到的一切无不是她赐予我的,而我所做的只是微不足道的祈祷和点点滴滴的如孩子对母亲般的眷恋。我最终下了决心,为了报答她,我愿将我的生命,青春,乃至灵魂都献给她,不为别的,只因为我爱她……
你可能要问,这与你何干?马上你就会明白,听我慢慢说。
当你婉丽娇媚的身姿跃入我的眼帘时,我g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那个满脸雀斑,连牙齿都不齐的小丫头吗?不!决不是!这就是我一直爱恋着,将其珍藏于身的圣母像啊!的的确确,一模一样,那眼睛,眉毛,头发,嘴唇……还有那高贵的神情,文雅谦和的举止。我敢说,不怕你生气,你身躯内一定藏着个成熟的灵魂。
你当时看到了,我的眼睛一直盯住了你,就仿佛看到我心中的圣母下界到凡间,穿着寻常的衣服,站在我的面前。请别笑话我,这实在太令人惊呀了,我都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连描写我当时的状态,我只能说,我知道我的灵魂已驻足在了你的身上,我就像爱神一样爱上了你!
就在那一刻,我的信仰战胜了理智,情感又战胜了信仰,我把对圣母像的爱恋一股脑转移到了你的身上,我甚至将你当成了崇拜的偶像,愿意匍匐在你的面前,甚至不再考虑我所崇拜的是圣洁的圣母还是y荡的维纳斯。
是的,我爱你,就如同爱自己的灵魂,但我明白,我只配拥有你们其中一个。
这份爱并不像世间的亲情之爱,在漫长的人生路上作为j神的支撑,陪伴着渐渐衰老的我走完最后一程。
它更像掺杂着情欲的男女之爱……关于这一点,我昨天才最终明白……你可能也看到了,我红着脸从洛奈小姐的房中跑出来,请不要误会,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我却在那个时刻明白了我心中一直所珍藏呵护的爱的真实x质,对,你应该也会猜到,这确实不是什么圣洁的爱!
当洛奈从我面前突然站起,说准备洗一下澡,还问我介不介意时,我屈从了这个时代y荡的习俗。一番无聊的谈话后,我本以为就此结束,没想到她竟然一丝不挂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这是我一生第一次如此真切地见到女人的身体,在此之前我只在艺术作品中通过艺术家们的描绘见到过。她是离我那样的近,几乎抬起手就能触到,这不是冷冰冰的大理石雕塑,不是眩目的绘画,这是一个活生生女人的胴体!我感到一股如石棉般干涩,且微微发腥的味道顺着食道一股股地上涌,胃部也有种被压迫的感觉,手心的汗y分泌的比平常多的多,可口中却觉得干涩难忍。我的脉搏急速加快,血y在全身疯狂地冲撞奔流,就像一头要冲出牢笼的野兽。
但我最终还是逃了出来,因为在那一刻我想到了你,想到了我所珍爱并依其护佑的圣母,所以,我可不想用玷污自己灵魂的方式让躁动的r体平复。
但是,我现在想起来仍会感到不寒而栗,不是怕她,而是怕我心中那可怕的欲望。在此之前,我也曾隐感到它的威力,由于缺乏触媒,所以它还未显露出如今的狂野。那时,单纯的我竟然以为它只是心中的一股使我烦恼的小冲动。这种冲动可能因人而异,对于我来说,它只会在我一人独处时给我带来一些r体上小小的变化。它还没变成一种强大得足以冲决一切理x堤坝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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