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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也不知道宫主叫什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素长天
“仙朝二公主的也亮了,你说天衍仙朝沉寂万年无光,如今星轨突然亮起,有没有可能是想卷土重来?”
那水族神神秘秘,用暗含兴奋、压都压不住的声音说道:“知道吗,我听长老们说,能遮蔽星轨,修为必定已达真仙之境,而现在陆地上各个人类门派的真仙数来数去不过就那几位,你说哪一个被发现是隐藏的前朝皇太子,估计都有好戏可以看啊。”
所以才有符远知义愤填膺的感叹:“若有选择,仙朝皇太子未必愿意做皇太子,或许他更愿意做云洲山间普通的散修,这也能翻出花来不成。”
宫主评价道:“若是有心利用,现在看来无关紧要,可事到临头,就大有文章可做了。”
“我看谁敢!”符远知咬牙谁敢,吃光全家!
宫主拍拍徒弟绷紧的脸,笑道:“乖徒弟,你着哪门子的急?”
“弟子急天下当急之事!”
于是坐在窗户上的宫主差点笑得跌下去,全靠符远知一把抓住。
“你以为,为师山里闭关了一千年,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宫主说的是闭关,但符远知想起来仍然眸光一暗。
他忽然一跳,惊道:“师尊,您如今想起前尘往事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前世记忆了?”宫主也惊了他以为这小崽子虽然八卦了不少,但不至于摸得这么清吧?
符远知讪笑,红着脸道:“因为……从前发生过一些事……”
万年前。
云梦之主手持莲纹缳首刀,踩着至上魔尊从云端一起坠落,那时候云梦天宫才刚刚从云泽川长河腾空而起,云梦主人的名号还远不如后世这般威服四方,但他平静无波地踩在魔尊鲜血淋漓的胸前,袍袖展开,如同漫卷浮云;手持染血长刀,却仍然像是手握某种风雅乐器。
魔尊见过世上种种峥嵘,每一样情绪都有着炽烈的味道,可是魔尊眼里的云梦主人就像一片云,云是没有情绪的,云会下雨也不是为了宣泄自己的意愿。
所以,云梦主人提着刀追了他几万里,终于在九天之上将他斩落,也并不是因为云梦主人好战斗勇。
至上魔尊觉得自己大约是脑壳坏了,或者刚才跑太快,风把大脑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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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因为他竟然像不受控制一般脱口而出:“我心悦你,可否”
“不可。”云梦主人没等他说完,眉梢都没有动一下,手腕翻转,刀刃锋芒流转,他说,“下辈子吧。”
一语成谶,所以这件事教导我们,修为太高不要随便说话,指不定那句话就因为过高的修为而被天地意志铭刻,成了对未来的预言。
“所以,师尊万年前早就答应过弟子了……”
孩子,“下辈子吧”好像不是这么理解的?
而且宫主满脸纠结,听徒弟饱含爱意地诉说自己万年前是如何砍他的……
修魔不会带来抖m副作用吧?
宫主伸手按住徒弟开开合合的嘴唇,两只手用力扯开他的衣服,摸了摸如今光滑的胸膛,无可奈何,叹息一般说:“好啦,我这辈子肯定不会再砍你了。”
“师尊……”符远知心尖颤抖,战栗由心口蔓延到全身,他灵魂里属于魔尊的那一部分就像一只得意洋洋的小怪兽,正在吼叫咆哮,满地撒欢打滚,疯狂地追着咬自己的尾巴尖儿,而名门出身的那一半几乎喜极而泣,却好歹还能把持住,不要在师尊面前做出太有损形象的事儿。
于是魔尊的那一半开始对名门出身那一半进行自我鄙视。
所以后果便是完整的符远知正在内心天人交战,他师尊那双小手每摸一下,符远知觉得自己就往万魔窟里滑一脚,天下邪念云集,也比不过被自家师尊扒衣服。
轰隆……
符远知脸一黑,目光狠厉地瞪着窗外他是不是在重生之时就把所有的气运用光了,为什么每次要有重大突破的时候都得出点捣乱的家伙?
宫主跳上窗沿,海水里传来更加鬼魅的气息,穿过深海的阳光有片刻似被阴云遮蔽,龙城的街道上无数忐忑不安的窃窃私语,披着甲胄的龙族卫士一路向城外游动,又过片刻,有鲛人浴血而来,发出尖锐的呼号:
“魔龙遁入结界了!”
穿过大漩涡的时候宫主就有感觉到魔气,但入水后,人类道者的修为再高,也比不了天生的水族熟识水性,最大那条魔龙死了,龙子龙孙尚在,所以那些魔龙不知是怎么避过耳目,一路进了碧川海渊。
“鸣钟!卫队集合,戍卫龙神遗骨!”
“龙神遗骨?”宫主微笑一声,“魔龙应该不会打那些东西的主意,龙神身上所有的华聚合为一块骨玉,早已在我手中,余下的部分若是归葬海底,今日也该成了一座海底山脉了。”
符远知的眼底浮现一抹红光,他的神魂之中似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他忽然说道:“是魔剑,我感应到了万念魔剑。”
“哦?”宫主惊奇,“那把剑叫万念?我一直以为叫至尊魔剑呢,大家不都这么叫?”
“……”符远知有那么一瞬间不想拿回那把剑了。
“走!”宫主拍拍徒弟的脸,在他肩上坐好,于是符远知身手矫健地翻窗出去有师尊在,翻窗这种事儿也得做得大气优雅。
龙族再一次败给了因为血脉优秀而产生的盲目高贵,整个阁楼外的所有结界和守卫,符远知都不需要特意去破解,人就已经轻而易举地离开了那里,针对寻常二十岁人类道者设置的防护太过儿戏。在传说里云梦主人二十岁的时候已经逼近真仙之境,虽然此后的突破又用了几十年,但那足以证明人类血脉远没有龙族眼里那么低微。
碧川海渊的北方,有一处海底山脉,此地临近归墟,灵力异常的活跃,山中有倒插下去,上窄下宽的沟壑,便是鼎鼎有名的从极之渊。
“师尊,您这一处结界里,不会再有一个小世界了吧。”
宫主默默摇头,符远知站在海渊裂口,于是也不再多想,纵身而下。
从极之渊很冷,比起外面来只会让人恨不得立刻窜出去,哪怕是道者之身,都能感受到那股子寒冷那是神魂感受到的冷。
这一处的结界同样立在万年前,一仙一魔,两片魂魄羁押一处,当年龙神虽然已经殉道,但龙神身边的海巫还在,于是通过查看斩雪的记忆,宫主得知当年留有海巫镇守从极之渊,但如今,从极之渊漆黑冰冷,无人问津。
随着下潜,符远知摸到了第一具枯骨。
原来在海中,尸骸一样会枯萎。
灵光照亮漆黑一片的海底,那是一个鲛人海巫,他静静躺在一处崖壁的凸起上,法杖仍旧被化作白骨的手抓着,鲛人的骨骼轻盈秀美,即便已经是骷髅一具,也并不显得可怕,想来生前也该是俊美无双;海巫脖子上、腰上佩戴的那些珠宝倒还保存完好,一头长发还飘在水中,轻柔摇曳;鱼尾也色泽鲜亮,仍然能看出蓝紫色的光晕。
但符远知的指尖撩起鲛人的长发,露出燕窝里一双明亮的眼珠,哪怕是魔尊也给吓了一跳。
鲛人的眼珠整个都是红色。
“不对,这不是自然死去的。”符远知郑重地在指尖点亮灵光,仔细观察了片刻,说道,“万年里绝对有魔徒进来过了。”
难不成,符远知皱眉,那些魔门已经挖走了魔尊残魂?他记得先前乐痕星在不知他魔徒身份时曾经说过,乐家和魔门联合,试图吸纳魔尊魔功为己用。
这不是抢口粮吗?
他们目光移向下方在海渊深处,更多色泽斑斓的鳞片折射着灵力的光辉,无数鲛人的尸骸堆叠在此地,他们在死前最后一刻仍然拼死一战,试图护卫身后的结界,战场已经蒙尘,此刻的海渊俨然一座无声无息的坟墓。
“血魔气……”符远知的手指在鲛人眼珠上滑动,“带血的魔气,时至今日以此道大成者,最出名的是谢然,但……”
“不会是谢然。”宫主回答,“如果是谢然,叶望砂失的就不是胳膊,而是眼睛了。”
“秘血宗。”符远知笃定地回答,“那就只剩秘血宗。”
“万年庆典上去天宫捣乱的那个?”
“对。”符远知说,“弟子在万魔窟见过他们的前代宗主,那家伙被自己弟子坑得很惨,如今的血宗主一身邪癖,明晃晃把魔头的招牌挂在脸上,弑杀师长,欺凌手下,谁见了都觉得那是个变态。”
但是,坏得彻底,反而名声没那么差劲,甚至比道门不少伪君子的名声都好。
“秘血宗现任的宗主叫沧流。”符远知趁机说起自己知道的小秘密,“血魔谢染的师父,就是他送谢染的哥哥谢然去了穹山剑宗当卧底。后来在幽洲发生的事儿就人人都知道了,魔门以秘血宗宗主沧流为首、集结了魔龙、幽明台鬼修、以及众多临水剑派的魔剑修,一起围杀被诱骗过去的叶望砂,魔门人多势众,即便叶望砂被誉为不世之材,当时还是打不过的。”
“所以是沧流斩了叶望砂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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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远知摇头:“有人问过,但叶剑主自己都说不清混战之中是谁动的手,只是在败局已定、坠入岩浆后,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顾景惊鸿剑却忽然冲天而起,携带着地底岩心的烈火,瞬间就把围攻他的魔徒斩杀殆尽,秘血宗就只剩沧流逃掉了,但顾景惊鸿斩断了他的双腿这是板上钉钉的,因为当场就叶望砂一个道门剑修。”
折了双臂,剑道却突破了,宫主不由得对穹山这位剑主也刮目相看。
“所以,秘血宗这位宗主真的会满地乱跑?”符远知翻看鲛人的尸首,疑惑,“他腿都没了,还满地浪呢?”
“穹山剑主没手,不一样是天下第一剑。”宫主指了指前方,“何况秘血宗有理由血洗从极之渊。”
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符远知看到一把长剑,孤零零扎在从极之渊最深的地方,周围的空间弥漫着魔剑上亡魂的低语,愤怒扑面而来,几乎无法遏制。
万念魔剑!
“谁给它弄成了穹山的制式……”宫主啧啧称奇。
然而万念魔剑上,至上魔尊已经被愤怒冲垮神智的残魂正在发出震天怒吼,以至于符远知都无法靠近,除此以外,整个结界再无他物。
符远知惊恐回头,宫主却不甚在意。
“从极之渊里,虽有我的结界,却没有我的神魂了。”
于是愤怒从魔剑上一路燃烧到了符远知身上,他张开五指,那把血色的剑倒飞过来,没有半分迟疑就接受了驱使,于是两处愤怒合二为一。
第102章
整个海渊都在震动,宫主看着陷入狂暴模式的徒弟,暗暗心惊,不过却也有点小得意
一来徒弟现在实力真不错,二来,我徒弟竟然是因为我才愤怒至此。
残魂的记忆不需要刻意去吞噬,他甚至是主动的、迫不及待地与符远知融合,这事儿发生的时间点很近了,但也有了千年之久。
海潮里透出丝丝缕缕的血雾,镇守从极之渊的海巫全部来自鲛人一族,都是当年龙神身边那些海巫的后人,他们谨遵上古誓言,但整个从极之渊已被如今的龙族遗忘,所以魔气入侵时,这些鲛人海巫孤立无援。
“区区一片残魂,竟然能隔着结界,召唤远在穹山剑阁里封存的万念魔剑。”宫主感慨着,这该是何等强烈的情绪,但他忽然语塞
所以,“下辈子吧”在魔尊哪儿,竟然真的代表接受,不是自家这个小徒弟说来玩的?
神魂不全,若是身陨,哪怕是真仙也只能散入天地,失去半魂之后的云梦之主,要是不能拼成一个整个儿的,也该是死路一条,这也就怪不得那片魔尊的残魂如此暴怒下辈子,他竟是真的等着下辈子呢。
今天宫主能站在这儿,全赖当年秋闲不计一切代价一点一点了他的魂,拿固魂锁锁着,不知道又做了何等谋划,才终于破开虚空,送他去了异界的轮回。
尽管种种不合,但在秋闲的计划中,的确从来不包括让他死。
那这样的话,回天宫的时候轻点揍他好了,尤其是那家伙不动手就一副要哭的样子,真动手,他别把云梦天宫哭倒了。
“远知!”
下一秒宫主从扮演娃娃的游戏中脱离,他恢复成真身大小,一把握住了符远知持剑的手腕。
魔剑上血气逆行,符远知身上的压力一波一波蔓延开,周围离他近的鲛人遗骨都被压碎成了尘粉。
“我在你面前。”宫主说。
不在前世坠落的云端,在你面前。
符远知漆黑的双眼渐渐倒映出面前的影子,他的眼底有红光流动,像在流血,好在他很快看清了面前站着的人。
“师尊!”
符远知一把抱住面前的人,再也不肯撒手,从残魂中感受到的痛苦仍在心头弥漫,即便眼前真实的师尊还在,但只要一想到失去这个可能性,就让他打从心底里战栗不止。
那真的太可怕了,比起从来没有,得到后再失去反而更能把人折磨疯。
所以,秘血宗……宫主看不见背后,自然没有看见被徒弟藏得完美的那股杀意,阴霾遮蔽他的瞳孔,使他的双眼看上去宛如两道无底深渊,万魔窟的重重魔影在里面肆意横生。
宫主抬手摸着趴在怀里的徒弟,他徒弟现在看起来很像在游乐场和家长走散的那种小朋友,因为重新找到了家长彻底放松、喜极而泣,就差给他买一根棉花糖,再搭配一个小熊气球。
“拿了剑就走吧。”宫主说。
“可是,结界……神魂……”
“那结界已经没用了。”宫主回答,“本是为了禁锢魔尊而设的,至于……我如今魂魄完整,拿回来那一片也是多余的,没关系。”
“那怎么行!”符远知说道,“就算是师尊鞋底的泥,也不能给那帮宵小之辈任意拿去!”
“行行行”宫主一把把他转过去,向外推,“走了走了,事儿还得一样一样解决对不对。”
秘血宗,宫主暗暗记下,看来这十洲三岛,任何一个门派都有着不可小觑的潜力。
他们即将离开从极之渊时,却忽然又生变故。深渊里随处可见的鲛人尸骸忽然动了起来,他们眼眶里的血色眼珠一颗一颗亮起,转了两圈,整整齐齐地盯住了符远知。
无数道枉死的视线在瞬间看过来,符远知猛地回头,与他们怒目相对。
至上魔尊本就是聚合天下魔念而生,何时怕过亡魂?
但……至上魔尊现在很怕旁边的宫主,宫主在他头顶拍了一把,符远知就又委屈巴巴地缩回师尊胸前,指着骷髅控诉:“是他们先瞪我的,很可怕的!”
宫主摸摸他的发顶,甚至轻轻亲了亲他的侧脸:“行了,闹一会儿就行了,外头还有活蹦乱跳的魔龙呢,要不要再抓来吃点?”
“嗯,好啊。”符远知乖巧点头。
那帮鲛人枯骨一个个果断地歪过头,又把眼神藏了起来。
从极之渊终于恢复了冷寂。
……
“林师兄,魔龙进了结界,我们怎么办?”
海崖边的鬼鲛四散溃逃,一众剑修仍站在山崖上,但个个气喘吁吁,广和宫的魔佛们则比较作弊,他们现在全都盘腿坐在莲花上,一片宝相庄严之感,实际个个腿抽筋。
“我从不知道杀人也能这么累。”魔佛池雪坐在莲花上,对林道长说,“上来吗狗娃?”
“你”
林道长的剑举到一半,又冷静地放下去了。
“贼尼,注意口业。”
“我操。”池雪骂了一句,但也没有动手。
北山家族的狸花猫不知从哪里蹦着跳出来,连连拍手:“厉害厉害,若不是两大门派齐心协力,我这海城可就遭殃了喵呜!”
剑修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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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魔门的女弟子可不管那些事,一个个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开始猛撸狸花猫,撸得那只猫喵嗷喵嗷直叫。
“敢问猫城主,可有办法进入海国结界?”
猫呲着牙,挥舞肉爪斥退不怕死的魔女们,无奈地回答林道长的问话:“没有,我们与海国的交情仅仅是帮他们检查进去的客人有没有购买能力,气死个喵了。”
“就这样,没有紧急情况联络的方法?”
“没有啊喵!”胖猫撸着自己的胡须,用尾巴抽开试图偷摸的女魔徒,“你也知道西海岸边有黑市的,骗几个年轻龙族出来杀了卖,几次之后海国拒绝一切联络,所有的联系都是他们单方面联系我们。”
说完,猫咪的眼睛闪烁着一股贼光,他捻了捻自己的胡须,贼兮兮地凑过来说:“这位俊道长,你家剑主呢?”
林道长警惕回答:“你要干什么?”
“嘿嘿……先前剑主把他的顾景惊鸿剑押在了我这里呢,我是想,这次海市赔大了,能不能求剑主开恩,借他剑来使一下?”
“这前后挨着吗?”
“咋不挨着?”猫咪抖动他的胖脸,“那是顾景惊鸿剑,拿出去展览一天,吃喝不愁,何况重建个把糟了魔爪的建筑呢……”
林道长倏地一下直起身来,对池雪说:“你们撸吧,剑宗不管。”
“好啊!”池雪打了个响指,“阿弥陀佛,我佛门弟子就该时刻与这样灵动的小生命进行亲密接触才好!”
“啊啊啊你们干啥啊喵救命喵剑主救我啊喵嗷”
……
海城与魔龙的战况传得很快,只是到消息的各方究竟如何盘算,那就不好说了。
南明山打开了家族大门,从正山门,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地把这些等候多时的小门派一一迎入,使得不少门派顿时傲气了起来。
“南明山想拉拢人心?”金琢摇头,“也不能,什么垃圾都拉拢吧?”
旁边两个小门派的掌门,明显属于云梦初心宫都考不上的那种,此刻在南明山的山道上,表现得像两个刚入城的乡下村夫,处处好奇,甚至还要拔路边的花草。
“未必。”天云晚回答,“南明山也是世家,这等做派,你看不上眼,南明山也看不上眼。”
“那他们?”
“且小心着吧,如今这些小门派,有几个是真的值得礼遇的,可南明山要是想展示风度,如今也实在低声下气得过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倒不信这符家信任的家主是个礼贤下士的。”天云晚说,“仙朝都覆灭了一万年了,仙朝封的诛魔世家,一万年后仍能保持本心?”
“那仙主,如果您亮明身份,符家还会追随吗?”
“我不需要他们追随。”天云晚回答,“仙朝从来没有觉得,忠心能够万古不变,所以我有其他办法,让世家大族听我号令。”
金琢皱起眉头,他说:“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只是二公主,顺位继承人的第二个,所以如果我的兄长横加干涉,我的确就没法催动秘法了。”天云晚笑了笑,“但是,万年前各大世家出兵围攻他的时候,他没有动用这个秘法,万年后,作为云梦之主,他更不会用了。”
“也对。”金琢放下心来。
……
海城已经乱成一团,周边陆续有一些修仙门派赶来支援,于是穹山剑宗又面临另外的难题广和宫是魔门,他们不仅仅需要对抗幽洲魔龙与鬼鲛,还得尽口舌和那些赶来援助的门派解释广和宫不是他们的敌人如此云云。
林道长觉得自己要累死了。
“魔门道门,区别是有,但重要吗?”人前的池雪宛如高贵的仙子,一身雪白,慈眉善目,她说,“大难临头,若是十洲三岛都避不过此劫难,那魔道之争还有何意义?值此关头,当摒弃道法与门户之别,力同心,方能勘破此劫啊。”
道门弟子犹犹豫豫,魔门与道门纷争不休,但面前这位仙姑看起来过于仙气缭绕,身边飘动着佛光青莲,怎么看都不像传统教育里提及的杀人魔头。
一看出身,广和宫……就是那个宫主自己都赖在穹山,死皮赖脸追求穹山剑主的那个门派啊……
于是这些赶来的道门弟子再次显然魂飞天外的震撼状态
这两大门派如今混在一起,难道,穹山的高岭之花真让一只魔爪给摘了不成?
道祖在上,道门要完了!
……
出了从极之渊,符远知他们迎面就撞上了魔龙,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杀龙算是合理合法的宣泄手段,于是他一把抓过那条龙,三下两下拆出了龙筋,拿在手里揉着玩,减压。
“师尊?”
宫主瞬间变小,重新坐在符远知的肩膀上,并从他手里拿走那根龙筋,帮他藏好。
追着魔龙而来的是几名龙城的龙族守卫。
“龙子殿下您是怎么出来的!”守卫惊呼,但随即互相使了个眼神,急忙挽救道:“殿下,外面如此混乱,您不该出来啊!”
符远知说道:“我只是想帮个忙而已,怎么回事?”
“回殿下,碧川海渊结界不知被何人从里到外打开一个通路,我们正在全力补救,请您不必担忧。”
从里到外?
符远知与宫主俱是一愣,他们从外面进来的通路是被魔龙与叶望砂激战时,不小心打开的,而从里往外开就和他们绝对无关了。
“长老们已经在追查,目前来看,极有可能是海妖们做的。”龙族义愤填膺地说,“近些年来,海中那些大妖自诩修为,越来越不把我们龙族放在眼里,更有甚者,区区几条蛇、几只夔牛之类的下等妖怪,竟然就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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