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娘娘(罗帷春色系列之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羽鹃
她不曾看他如此颓废过,一夜之间,他就彷佛经历了一场人生剧变,平常迫人的霸气被慑人的y骛取代,平日翩翩的风采被近乎绝望的狼狈取代,而最可怕的就是他眼中那不容抗悖的决心。
amp;”喝了它!!
amp;”他厉声命令她,施加倾斜药碗的力量。
昕宁抿死了唇,不再让任何一滴会致她腹中胎儿於死地的药汁流人。
基於母爱的本能,昕宁用尽全身力量一推----
砰的一声,暗褐色的药汁和著瓷碗的碎洒了一地。
桀澈和昕宁彼此恶狠狠的瞪视对方!
僵凝一会後,桀澈露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
amp;”我早料到了你会有这样的动作,你可以砸了这一碗,但是外头同时还熬著好多碗,你砸不完的。
amp;”
amp;”你真的好狠,为什麽?
amp;”昕宁痛彻心扉的问,她一定要知道他坚决不要孩子的原因。
amp;”我不要这个孩子!
amp;”他答了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amp;”为什麽?做母亲是一个女人最原始的满足感,你不可以剥夺我做母亲的权利!
amp;”
被她怨慰的眼神看得一阵不安,他烦躁的暴吼:
amp;”我就是不要你为我生孩子!
amp;”
轰地一声,在昕宁的心底炸开,她原本以为原因只是单纯的他不喜欢小孩,没想到答案竟是最伤人的
amp;”他不要她为他生孩子
amp;”
amp;”我终於懂了,你是觉得我没资格为你生下子嗣。
amp;”她哀哀的呢喃著。
amp;”二三个多月来,我以为我已经将你从微云的y影中拉出来了--
amp;”
他不要她为他生孩子的原因,g本就不是她所说的!
但是一听到微云的名字,桀澈彷佛遭受到巨大的痛苦般,脸孔微微扭曲起来,那种折熬了他一整夜的巨大恐惧又来了!
为了要她拿掉孩子,他不顾一切,狠残的说:
amp;”没错,你总算明白了吗?在我、心中只有微云有资格为我生下子嗣!
amp;”又是轰地一声,她被震得肝肠寸断,一颗脆弱的心更是被炸得支离破碎,残碎不堪。
泪水一串串的落在衣襟上,串不成美丽的珠链,却割疼了残碎的心。
既然无法留下孩子,那她还活著做什麽?
在阳世,她做不成孩子的娘,那她就到y间做孩子的娘吧,
她绝不让她苦命的孩儿到了y间,还遭y魂耻笑他是一个爹娘不要的孤苦婴灵。
她露出一抹凄美笑容,虚软无力的说:
amp;”我喝,再去端一碗来吧!
amp;”
桀澈的眸子漾起奇异的痛楚,
amp;”你--
amp;”他就像是喉头被异物哽住似的发不出声音。
她这副模样让他有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
amp;”放心,
amp;”她冷冷的笑著,讥讽的看他一眼,
amp;”这次我会乖乖的喝完,不会再弄砸了。
amp;”
amp;”你是当真的?
amp;”研究著她的表情,他涩涩的问。
听到她同意拿掉孩子,他的一颗心竟痛苦得几乎痉挛。
amp;”就如同你要我拿掉孩子一样的认真。
amp;”昕宁淡淡的说。
强压下心头复杂的感觉,他自床沿起身,沉重的说:
amp;”你先躺下,我一会儿就端来。
amp;”他脚步疾速如风上闪眼,已经走出房间。
望著他匆促间忘了关上的房门,昕宁彷看到了一条生路。
她急切的起身,随即却痛得几乎昏厥,因为她忘了自己左手骨折,竟将上半身的重量压在左手上--
腓红的鲜血,自她原本就挫伤的伤处源源涌出,瞬间沁红了白布。
顾不得伤处传来椎心蚀骨的痛,为了挽救她腹中胎儿的命,她势必得逃走。
扯下他挂在她颈间的项链,因为那块原本冰凉似水的玉,现在竟烫得她的心痛如火焚,随便拿了点金饰和衣服,她跌跌撞撞的离开那个房间。
几点血滴,纷纷落在地上--
正文 第九章
桀澈木然的捧著药碗,穿过花厅走进房间。
为什麽没有那抹熟悉的幽香?一阵不安窜入心中,他急忙走向幽然飘动著清纱的床。
看到空荡荡的床,他拧紧了眉心,心头一阵茫然。
她的身子还那麽虚弱,会上哪去了?
他惊惶的想冲出去找人,但随即一想,他太紧张了吧!
他一向行事冷静,举止沉稳,何时如此惊惶失措过?!她也许只是如厕去了。
他将碗放下,强迫自己坐下来,否则让她或其他人看到他如此毛躁,教他以後如何治理国家,统御人心?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体居然如此沉重,甚至在每一次吐息之间,都会有种揪著心一般的疼痛。
他为出口逼迫昕宁感到十分厌恶,更恨自己必须如此残忍对待她!
方才看到她的那抹落寞,他差点动摇了,可是他宁可她难过,也不敢再冒一次险。
想起昨天夜里侵扰他一整夜的梦,他浑身泛起一阵冷颤。
昨天夜里,他梦到微云在痛得死去活来後,却产下一名死婴,继而死在一片血泊之中,在交织的血痕中,他赫然发现死在这片血海中的居然是昕宁!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在布满冷汗的恐惧中惊醒时,那种撕心裂魂般的痛楚是如何的令人恐惧!
曾经,他深爱过的女人因生产而死;现在,他绝对不再让他深爱的女人再次面对那种危险!
是的,昕宁是他现在所深爱的女人,从那天她决绝的跃下楼台的那一刻起,他就十分确定,他深爱著她!
而且,因为昕宁的热情与活力,那份爱更甚於之前他对微云的!
他无法再次承受那种恐惧,更没有拿心爱女子的生命作赌注的勇气。
没有一个男人不想要有子嗣,更何况他是雄霸一方的君王,可是,如果他的子嗣必须用他心爱女子的生命来交换,他宁可不要!
如果,昕宁也因此而发生意外--
天,光是想到这种可能就让他几乎疯狂,
为了断绝这种可能,他对她用了最残忍的方法。
天知道,她那哀绝的眼神让他有多心痛,她那决绝的冷漠让他有多揪心。
可是,他宁可让两人心痛,也不愿她的生命受到任何威胁。
他再也承受不起那种恐惧,更受不了她有任何的万一!
所以,经过了一夜的煎熬,天还没亮他就命人熬煮打胎药和补身体的药,他决定快刀斩乱麻,以最短的时间结束他的恐惧。
指掌间传来的药碗温度微凉,让他惊觉到药已经凉了。
她怎麽去了那麽久?!
难道----
一丝恐慌浮现,他仓皇的起身,环视空荡荡的房间。
未关上抽屉的衣柜露出了凌乱的衣角,地上还散落了一条丝裙。
他一震,冲了过去,抽屉里有些凌乱,一看就知道曾经被人在匆忙间翻动过。
梳妆台上的首饰盒也是开著的,几条项链垂在台子上,隐隐闪著光芒。
瞥见一条项链静静躺在一角,桀澈几乎崩溃了。
昕宁走了?!
她留下他送给她的项链,走了!
他如遭五雷轰顶,击得他心痛欲狂,劈得他心神俱碎。
amp;”不--
amp;”他昂藏的身子一阵摇晃,连退数步。
她不能走,不能离开他!
他爱她啊,他不能让她在对他有著那麽深的误解,甚至是仇恨的情况下离开。
不,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不会让她走的!
她现在是他的全部,他已经离不开她了。
她走不远的!如果出动所有人力,封锁住京都城所有的城门与关道,她绝对走不出京都的。
更何况,她身上还有伤!
他如狂风般的冲出房间,但地上点点滴滴的艳红让他顿时停下脚步。
这是什麽?他瞪大了一双黑瞳,他拭起一滴艳红,闻到血的味道。
一股刺痛袭人他的双眼,陌生的泪意蒸熟了他的眼眶。
她流血了?天,她哪里流血了?
她为什麽会流血?是她手臂的伤口吗?还是--他想起了刚才硬灌入她口中的那口打胎药!
天,如果那一口汤药真的打掉了她的胎儿,而她就这麽逃了,没有止血、没有治疗、没有好好休息--
amp;”天啊!
amp;”他一边狂飘一边破碎的狂吼著:
amp;”快啊,快来人啊,快去帮我
把昕宁找回来--
amp;”
amp;”王!
amp;”耿怀风来到了桀澈身边。
amp;”找到了?
amp;”桀澈一看到耿怀风立刻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amp;”她在哪儿?马上带我去看她!
amp;”
他将长袍尾一甩,想直接至高台跃下,不想浪费时间走那上百阶的楼梯。
amp;”王,
amp;”耿怀风沉痛的跪下,
amp;”请恕属下无能,目前已经出动了上千名的人力!但尚未找到右夫人的下落。
amp;”
amp;”没有--
amp;”桀澈沉吟著,似乎陷入了一片空茫之中。
amp;”属下是想告诉王,入夜了,请王回房先歇著,以免累坏了身子。
amp;”
从大批人马搜寻右夫人开始,桀澈就一直站在这座供战略用可以俯瞰整个京都的高台上,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不曾稍歇的盯著八方,唯恐漏失寻获昕宁信号烟火。
amp;”没有?
amp;”他的脸色一凛,
amp;”没有拦住人,也没有找到人?
amp;”
amp;”我现在才知道我所养的全都是一群昏庸蠢才,你们平常的训练全是假的吗?你们的各项勤务全是做表面工夫吗?
amp;”他恶狠狠的瞪视著耿怀风。
amp;”很好,
amp;”他重重的点著头,声色俱厉的怒斥,
amp;”成天在g里转来转去的巡守官兵,原来都是在逛花园?守在g门的哨兵全都是摆著好看的?很好,空口号称是全天下最j良的部队,可现在却连一个弱质女子都找不到?
amp;”
他暴怒的瞪著此刻已经在他跟前跪了一地的官员,全身张狂的怒焰直要将那群官员烧成灰烬。
amp;”还有那些平常深入民间大街小巷,专司收集民情与情报的探子,也全是都是办不了正事的阿蒙吗!
amp;”
大王,请息怒,其实……
amp;”耿怀风唯恐桀澈会越骂越不可收拾,向前跪行一步。
amp;”耿怀风,你给我住口,你职掌了g里大部分的事上次昕宁会失踪,我第一个要办的人就是你!这一次你的命我是要定了!
amp;”他一脸的狂暴与冷绝,那神情简直就像是索命阎罗。
amp;”是,
amp;”耿怀风俊脸一皱,再也嬉笑不起来上次他可能真的在劫难逃了。
amp;”臣知错,臣愿担全责,还请--
amp;”
amp;”你愿担全责?你的命还真大,你的命可以只抵得过我妻子的一条命,只抵得过那些庸才的命、只得过那些於职守该处以极刑的官兵的命?哼!
amp;”
amp;”我不仅要你的命,昕宁失踪时当班巡守的官兵、看守城门的哨兵还有服侍寝g的一干人等,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amp;”桀澈全身罩满残暴之气。
amp;”林大观!
amp;”他狂吼著。
身为g里侍卫长的林大观,急惧交加的叩著首:
amp;”臣……臣在!
amp;”
amp;”命你在明日酉时之前,将我刚才所提到的一干人等全部收押,次日卯时於东边市集广场上,斩首示众。一来严惩失职之人,二来以召告天下,胆敢私藏右夫人者,杀无赦!而你,在处理完事情後,以一条白绫,自己作个了结!
amp;”
天,那可是上百条的人命啊!
amp;”呃--
amp;”林大观听了双膝一软,趴跪在地上,
amp;”王……请息怒,息……息怒啊!
amp;”
在高台上的官员们彼此相视後,也都向桀澈叩起首,
amp;”请王息怒!
amp;”
桀澈会被世人称为
amp;”狂王
amp;”,就是因为他的个x狂肆不羁,一但惹恼了他或让他对什麽事情认真起来,他就会变成一个十足的狂人--不顾後果,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就在所有人焦焚的猛磕头时,耿怀风反而站了起来,他恢复了平常的风雅,没有了刚才的惶惑。
他浅笑迎视桀澈杀人般的目光,如果不说些话是死,说了也是死,那他就一定要一吐为快,他可不想到了枉死城还做一个抑郁的鬼。
amp;”王向来以苍生为念,实在不值得为了这件事大开杀戒,坏了王这些年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仁君美名。
amp;”
明知道这些话对桀澈是没有用的,但能够让王改变主意就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说服他。
amp;”仁君?哼!
amp;”桀澈鄙夷的哼著,一脸的不认同。
amp;”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无聊的声名吗?天下人爱叫我暴君,我也无所谓。
amp;”他两手一摊,满脸的不在乎。
amp;”是啊,王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做仁君,但是在所有臣民的心中,王绝对是一个百年难得的好君王。
amp;”
amp;”耿怀风,你想说什麽就快说,拐弯抹角的做什麽?!
amp;”
amp;”我只是想说,我一直以为您是一个仁君,就算我是死在您的一时愤怒之下,我还是认为您是仁君;但那是因为我跟在您身边那麽久,您为圩国所付出的一切,我都看到了。但是其他即将被处决的人们,他们的亲人却都没看到王为了他们做了些什麽事。
amp;”
耿怀风迎视桀澈眯起的双眼,知道他已经开始在思考了,他勇敢的继续说:
amp;”他们所看到的,只是王没有善待右夫人,让右夫人心灰意冷而悄然离去,而王却要因此怪罪旁人,将自己痛失所爱的愤怒加诸在上百名官兵、g仆身上,让数千人也因此痛失所爱--
amp;”
闻言,桀澈猛地一震,昕宁会不告而别,真正应负起责任的是他自己,怪得了别人吗?
是他伤了她的心、是他绝了她的情、是他断了她的爱!
但,她爱他吗?他真的一点把握也没有,她也从来没说过爱他。
她对他,是不是只是单纯的夫妻之情,而没有男女之爱?所以当她不想再做他的妻时,她可以走的那麽决绝,毫不留恋。
amp;”够了,别说了!
amp;”桀澈神色复杂的看了耿怀风一眼,狂怒褪去後,他整个人沮丧的像是一具撑不起来的傀儡。
他挥挥手,神情充满了疲惫与哀伤,
amp;”没事了,你们都退下吧!
amp;”
amp;”呃?是!
amp;”众人一听没事了,几乎涕泪纵横起来,跪了一地的人,乱纷纷的叩起首,
amp;”臣等……
amp;”
amp;”免了,全都下去!
amp;”桀澈烦躁的说。
只消一会儿,刚才挤满了人的高台立刻恢复了空荡,人潮散尽,耳边的风声变得隐隐可闻。
amp;”她究竟在哪里?!为什麽出动了那麽多人还找不到她?
amp;”桀澈乾哑了嗓子,声音中净是苦涩与焦楚。
耿怀风沉静的看著他,他明白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回答,而是好好的发泄。
跟在他身边那麽多年,看著他和微云从相识、相爱、相许,到微云香消玉陨,他明白桀澈外表虽然看起来冷傲狂佞,但其实他是一个用情比谁都专一的人。
微云走後,他用仇恨与无情树起一道道高墙,他拒绝再爱、拒绝再次历经痛苦挣扎、拒绝再次感受那种无助的脆弱!
他能够打掉封闭感情的高墙,再次去爱一个人,就表示他已经从伤痛中走出,不再折磨自己。
但是,那种害怕失去所爱的恐惧,却像永远甩不掉的y影,正因为好不容易才能再爱,所以他比以前更害怕失去。
他害怕昕宁会和微云一样离开他,所以他用最激烈而痛苦的手段对待昕宁,没想到昕宁竟会因此离开他。
所以,他能体会刚才他想杀了所有人的冲动,也能了解在那狂炙的怒焰之後,是怎样的痛楚、煎熬和心急。
amp;”我想,我该谢谢你。
amp;”桀澈缓缓的说著,语气很轻,但听起来却是无比的沉重。
amp;”谢谢你及时点醒了我,才没有铸成大错。
amp;”
amp;”因为我知道,如果你杀了我,你一定会後悔,你舍不得的!
amp;”耿怀风扯开一道帅气的笑。重臣兼好友的调笑引不出他的轻松,他现在心里滚烫著满满的焦灼。
amp;”你说的对,她会离开,是我没有好好的待她。
amp;”他前额抵著高台的栏杆,重重的撞击著,
amp;”她是被我逼走的!
amp;”
amp;”别这样!
amp;”耿怀风伸出手掌挡住他再一次的撞击,
amp;”我们已经派出去那麽多人,一定会把右夫人找回来的。
amp;”
amp;”右夫人?哈……哈……
amp;”桀激发出凄然冷笑,疯狂的摇著头,
amp;”我是一个浑蛋,竟然在成亲典礼上将她从后位贬降为右夫人:哈……哈……
amp;”他笑出了凄楚的泪,
amp;”我逼走了她,她再也受不了,离开我了!
amp;”
amp;”她应该只是回月眠国了,你可以去月眠国把她接回来啊!
amp;”耿怀风一派乐观的说。
他实在不忍心看桀澈才从一场情殇中走出,就立刻又进入另一场情殇,老天对他似乎太苛刻了。
桀澈拧紧了眉心,
amp;”是吗?依她那好强的x子会回月眠国吗?如果她打算回月眠国,应该会将舒儿和侍从一起带走,不可能丢下他们,自己一个人回去的。
amp;”
也对!耿怀风心中认同了他的说法,却不忍再增加他的忧虑。
amp;”我们已经加强了通往月眠国路途的拦检,不管是陆路、水路或是蕴圩山的入口,都有大批人马驻守,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右夫人。
amp;”
amp;”嗯!
amp;”桀澈沉重的叹口气。
明天,他要亲自去找她。
如果,她真的回到了月眠国那还好,不然她拖著一身的伤再加上濒临流产的虚弱……
那种啃咬著心的痛楚,让他连呼吸都痛!
抹不去盘据在、心中的忧惧,他压不住想要狂啸的冲动。
再找不到她,他真的要疯了!
换上线条简洁的劲装,桀澈j壮愿长的身形更显潇洒,只是今天的他看起来少了平日的英姿焕发,眉宇间却多了些浓浓的焦虑。
amp;”你要亲自去找昕宁?!
amp;”一个桀澈十分熟悉却不太想听到的声音响起。
但他只停了一会,又继续他的脚步。
amp;”我可以理解你对我的恨,可是你为什麽就是不肯放过昕宁,你不可以把我们母子俩的恩怨,全算到她头上要她来承担,那对她不公平啊!
amp;”太后在他身後喊著。
桀澈身子一僵,回过头y餮的看了她一眼,
amp;”你不懂!
amp;”
amp;”对,我是不懂你在想什麽,但是一个女人的心,我懂!
amp;”太后眼中浮现一抹沉痛,
amp;”如果你没有办法好好待她,心中永远没有她的空间,甚至不肯给她一个孩子,那就让她走,放她自由。
amp;”
她挡住他的去路,又悔又痛的说:
amp;”你为什麽还要找她回来!你对我有什麽不满尽管冲著我来,不要再虐待她了,放了她吧,你给她的痛苦还不够吗?
amp;”
amp;”虐待她?放了她?
amp;”太后的话就像在他心口抹上又苦又涩的胆汁,令他难受不已。
他的脸孔禁不住的扭曲了,他嘎哑的说:
amp;”不!这一辈子,我绝不放开她,绝不!
amp;”
想起见不到她的心惶与痛苦,他脸色一沉,迈开步子想越过太后,但太后似乎是跟他耗上了,伸长了双臂不让他通过。
他隐忍著,沉著声道:
amp;”让开!
amp;”
amp;”不让!
amp;”太后也是一脸坚决,她抬起下巴,粉色唇畔漾起一抹不妥协的线条,
amp;”当初,因为我的缘故造成这些痛苦,今天就由我来结束这一切,饶了她,别再去找她了!
amp;”
amp;”你
amp;”桀澈瞪著她,厉声道!
amp;”为什麽你总是那麽自以为是?
amp;”
不想再浪费时间与她多作解释,他俐落的一个闪身,轻易绕过太后举步离去--
amp;”澈儿--
amp;”一向端庄高雅的太后痛哭出声,她再也承受不住的跌坐在地上。
amp;”你为什麽还是那麽恨我,我要怎麽做你才肯原谅我?要怎样才能停止你的恨?你怎麽可以为了报复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你知不知道你绝的不只是我的後,更是你自己的後啊!
amp;”她崩溃似的哭喊著。
amp;”你怎麽可以对昕宁的孩儿如此残忍?你知道失去自己的孩儿,对一个母亲是何等残忍的事吗?你知不知道,断了一个孩儿的生路,可能也同时断了那个母亲的生路!
amp;”太后声泪俱下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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