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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破天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啊。」张老三和周武差不多有二十年以上的交情,目中不禁隐含泪水,口中「啊」了一声,忍不住正待往里奔去。
「张老三,别忙。」徐兆文徐徐说道:「目前最重要的并不是去看周武遗体。」
张老三听得又是一楞,他当过十多年趟子手的领班,自然听得出徐兆文的话中意思,立即垂手道:「不知徐大爷还有什么吩咐?」
徐兆文道:「你要大家立即去吃晚餐,饭后每人带兵刃、匣弩,把人手集中到大厅上来。」张老三听出徐大爷的口气,似乎情况十分严重,口中答应一声,立即转身走出。
徐兆文转身朝凌干青道:「贤弟,今晚可能有强敌上门,此人武功极高,来意未明,从现在起,你要一直和愚兄在一起,没有愚兄出手,你千万不可出手,知道么?」
凌干青道:「大师兄,咱们……」
徐兆文面情凝重,说道:「师父他老人家不在庄上,你应该知道愚兄这从份担子,何等沉重,你要体会愚兄的苦心,一切都要听愚兄安排,不可轻举妄动。」凌干青从没见过大师兄神情有今晚这般凝重,心中虽觉大师兄太过谨慎,但口中却不敢作声,只是唯唯应是。
徐兆文朝他微微一笑道:「好了,咱们回屋里去吧。」
※※※※※※※※※※※※※※※※※※※※※※※※※※※※※※※※※※※※※※晚餐之后,徐兆文挂上镖囊,佩上雁翎刀,凌干青也早已取出他练了十年的梅花刀,师兄弟二人来至大厅。徐兆文指挥六名庄丁,三人一组,分伏在大厅左右,自己和师弟凌干青、张老三,三入留在厅上。整座凌家庄院,早已熄去灯火,黑夜之中,更是一片黝黑。
这是以逸待劳,以暗对明。凌家庄的六名庄丁,都是昔年镖局的趟子手,大风大浪经得多了,每个人都知道如何应变,都能够单独作战。尤其今晚大家因周武之死,使每个人心头有了同仇敌忾的心情,只要发现敌人踪影,都想替死去的弟兄报仇,足可以一抵十。因此七名庄丁,比起人家七十名,也绝不会逊色。
时间惭浙接近二更,凌家庄前面一片广场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苗条的人影。这人影来得无声无息,她突然在庄前现身,就如鬼魅一般,你g本不知道她是从何处来,又将往何处去?只要看苗条人影的身裁,就可以知道她一定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一个年纪极轻的少妇。
只可惜星月朦胧,看不清她的模样。不,她脸上似乎蒙着一层轻纱,和星月一样朦胧。她只是在广场上徘徊着,不知是在等人?还是在等待时间?现在,已经是二更天了,从远处传来的更锣,正好「噹」、「噹」两响。
「是时候了。」她低低的发出一声冷酷而充满杀气的尖笑,魅影似的身子,开始缓缓朝凌家庄大门行去,她已经把口信捎到庄上,「今晚二更,**犬不留」,她自然要等到二更才进入凌家庄去。她既已下定决心,要毁去凌家庄,自然要堂堂正正的从凌家庄大门进去。
就在苗条人影快走近凌家庄大门,相距还有丈许光景,从凌家庄巍峨的门楼上,「嘶」的一声,飘落一条人影,落到苗条人影之前。门楼,是有三丈来高,只要看他飞身落地的姿势,轻如飘絮,点尘不扬,悄无半点声息,这份轻功,可说已经到了炉火纯青之境。
苗条人影一怔,从她蒙面轻纱中透s出两道比冷电还冷,比霜刃还利的目光,凝注着从门楼上飘飞下来的那个人影。星月虽然朦胧,但她已看清楚站在面前,挡住去路的,竟是一个挽道譬,身穿青布道袍的中年道人。这青袍道入神情严肃,黑须飘x,双目神光炯炯逼人。
两人甫一对面,青袍道人立即打丁一个稽首,朗声道:「女施主请留步。」
苗条人影眼波一转,格的轻笑出声,问道:「道长是什么人呢?」
青袍道人做一欠身道:「贫道启元。」启元子,正是茅山白云观木道长门下二弟子。
苗条人影又道:「奴家问你哪一个道观出来的?」
启元子道:「茅山百云观。」
苗条人影发出一阵冶荡的格格娇笑,说道:「奴家听说茅山道士善于降妖捉鬼,你躲在门楼上,是降妖来的?还是捉鬼来的?降妖,奴家可不是什么j怪,捉鬼,奴家也不是孤魂野鬼,道长干嘛阻挡奴家的去路。」
启元子道:「贫道奉家师之命,保护陵家庄而来,女施主还是请回吧。」
「你要奴家回去?」苗条人影吃吃笑道:「道长说得倒是稀副?你要奴家回娘家去呢?还是回夫家?娘家,奴家早就没有娘家了,夫家,夫家丈夫已经死丁十年,也没夫家可以回去了。」
启元子道:「女施主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苗条人影轻哼一声道:「道长口气不小,只不知令师是谁?」
启元子欠身道:「家师道号,上木下吾。」
「木吾?那就是木剑道人了?」苗条人影轻轻点着螓首,说道:「木剑道人名头果然不小。」
她说到这里,忽然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屑的道:「凌千里十年前花了二万两银子,买下木剑道人一把木剑,保障了凌家庄十年安全,如今又派他二弟子来充当凌家庄的护院,奴家真想不到武林中久誉盛名的木剑道人,居然也可以用白花花的银子买得到,当真是有钱好使鬼推磨了。」
启元子神色微变,凛然道:「女施主怎好如此说话?」
「咦。」苗条人影美目流盼,格的笑道:「奴家那里说得不对了?难道木剑道人不是看在银子份上,才派道长来作护院的?」她忽然走上一步,口气一软,用央告的声音说道:「这样好不?木剑道人既然爱钱,这事情就好办,奴家送他四万两银子,总够了吧,凌家庄的事,令师徒就不用再c手了。」
启元子勃然变色道:「女施主这是什么话?」
「这是最好听的话了。」苗条人影格的笑道:「木剑道人难道不爱银子?那么为什么收下凌千里的二万两银子,就抹着良心,不问是非,不分曲直,一味袒护凌千里呢?」
启元子沉哼了一声道:「女施主说得太过份了,你把家师看成了何等样人?」
「好,令师是明辩是非,伸张正义的人,好嘛?」苗条入影忽然缓缓伸出一只白净如玉的纤纤柔荑,从她脸轻轻撩起蒙面轻纱,娇柔的道:「道长怎么不问问奴家是谁呢?」
她手势柔美,尤其那纤秀细长的玉指,翘起来像兰花初放,揭开那层蒙面轻纱之后,朦胧星月,似乎霎时间明亮了许多。她那张宜嗔宜喜的脸上,新月般峨眉,秋水般星目,配着娇红欲滴,似笑似嗔匏犀微露樱唇,像梦呓般低低说着:「奴家姓柳,小名凤娇……」不但美,而且荡,且使入看得听得一颗心直荡。
启元子不觉别过头去,冷然道:「贫道……」
「格。」娇笑入耳,柳风娇一个人已经像魅彬般悄无声息的欺到启元身边,一只纤纤柔夷,快似闪电,一下抖到启元子的心口,你快人家也不慢。
启元子大喝一声:「妖妇敢尔。」猛一吸x,左手已经划了个圈,向左格出。
柳风娇一只左手竟似柔若无骨,轻轻一缩,便自避开了启元子一格之势,又朝他当x击去。她这就一缩又发,快速已极,看去就像启元子设有把她格开一般,如今一只粉嫩的纤掌,快要触到启元子x前衣衫了。启元子哼了一声,身子不避不让,左手五指如勾,朝柳凤娇脉门抓去。
柳风娇似是故意卖了个破绽,同样不避不让,手腕一抬,任由启元子扣住她的手腕。启元子五指扣落,正好扣个正着,但觉手指握住的手腕细腻柔润,骨r均匀,既不使劲,也毫不挣扎,任由自己握着。
「嗯。」柳风娇被他握住了手腕,口中轻嗯一声,粉脸上似有不胜幽怨,一双水汪汪的俏眼更是含情脉脉,似羞还笑的望着启元子,又娇又轻的道:「半夜三更,孤男寡女,道长这样拉着奴家的手,想做什么呢?」启元子只因对方手爪逼近x口,躲闪不及,才使出擒拿手法,把她手腕抓住。
他自幼出家,如今四十出头,从未接触过女子肌肤,一把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腕,就感到心头有些异样,如今再经她这么一说,不觉脸上一红,正待放手。
「格。」柳风娇娇笑一声,一个娇躯趁势倏地朝前送了上去,这一下居然投怀送抱,朝启元子怀中偎去,右手两g纤指比闪电还快,戳到他的肋下「斩命x」。启元子左手甩起,右手直竖迅快朝前推出。柳风娇看他果然放开了自己手腕,她本是偎来的人,启元子右掌推出,她也并不避让,只是身子轻轻向右移动。
这一来,启元子笔直推出的手掌,正好变成了禄山之爪,一下按上她右首颤巍巍高耸的酥x之上。启元子一惊,急忙后退一步,收回手去。柳风娇可丝毫没动,口中「唷」了一声,吃吃轻笑道:「原来道长也不老实,一回拉奴家的手,一回又……」
她笑得好不挑逗?但话声还没说完,趁启元子惊退之际,身如魅影般跟着欺进,双手更快,出手如风,朝启元子急袭过去。启元子又惊又怒,大喝一声:「妖女胆敢如此戏弄贫道?」双掌跟着挥出。
「唷。」柳风娇出手辛辣,在这瞬息之间,已经忽指忽掌,一口气抢攻了七八招之多,口中依然娇声说道:「方才明明是道长欺负奴家,奴家也是良家妇女,你……你……要不,奴家可以跟你上白云观找木道长评理去,他门下道士,这般毛手毛脚的调戏奴家,还……还不够么?」她越说越不像话,但双手攻势却越凌厉。
「无耻妖妇,还不住口?」启元子一身武功,当然不会输给柳凤娇,但柳风娇这些又妖又娇的话声,可是直荡人心。要知启元子从小修道,几曾和这样的女子动过手,自然被逼落了下风,双掌交替,脚下却连连后退不迭。
柳风娇当然清楚得很,启元子的武功,比她高出甚多,此刻他被逼得连番后退,乃是被自己扰乱了心神所致,这时若不能把他制住,等他反击,就来不及了。因此她出手越打越快,纤指如云,玉指如雨,尽是朝启元子全身要害大x下手。
启元子连退了七八步,才算稳住,口中大喝一声,双掌开阖,呼呼两掌,直劈过去,才算把柳凤娇的攻势阻遏下来。两人在凌家大门前叱喝动手,自然很快就惊动了庄上的人。大门开处,张老三一手提着钢刀,举步走出,大声喝道:「二位是什么人?」
柳凤娇格的一声娇笑道:「是要命来的。」她和启元子正在动手,但话声甫出,右手五指舒展,连转了几转,幻起一片指胎,朝启元子身前七处x道袭到,腾出左手却向张老三挥去。但听张老三一声惨号,一枚穿心钉,已经透x而入,仰面倒去。
启元子见她出手伤人,不由得勃然大怒,断喝一声:「妖妇,你敢出手伤人?」呼呼两掌劈过去。
这两掌在盛怒中劈出,掌风如涛汹卷而出。柳风娇不敢硬接,扭动腰肢,轻轻一闪,就避让开去,口中格格笑道:「方才那该死的人,不是你要奴家杀的吗?」
启元子大喝一声,右手抬处,呛然龙吟,已从肩头抽出一支木柄长剑,剑光森寒,一指柳凤娇,怒声道:「妖妇,贫道奉家师之命而来,你如知难而退,就不可伤你x命,如今你竟敢当着贫道杀人,贫道也就顾不得了。」
就在启元子拔出长剑之时,徐兆文、凌干青和六名庄丁,也一齐走了出来,其中两名庄丁,各自手挑一盏风灯,分左右一站,灯光把大门前数丈之内,照得十分明亮。
本来,徐兆文的布置,是在大厅,六名庄丁分伏暗处,自己和凌干青、张老三守在厅上,这是准备敌人偷袭凌家庄的布置。但如今敌人已在大门前现身,他待敌深入的布置,自然不适用了,故而率同凌干青相六名庄丁出来。
徐兆文俯下身去,检看张老三的伤势,只见他x口一个小孔,黑血从创口中汨汨流出,显然这支暗器还淬过剧毒,张老三早已没有救了。
「好歹毒的暗器。」徐兆文双目几乎要s出火来,厉声喝道:「你们哪一个下的毒手?」
柳风娇没有理他,她看启元子掣出剑来,也「锵」的一声,从身边抽出一支细长长剑,目光像秋波般一转,望了徐兆文等人一眼,格的笑道:「道长,你说说看,先要奴家杀哪一个呢?」
「妖妇看剑。」启元子怒极,喝声中,长剑一振,在两盏风灯灯光照耀之中,划起一道奇亮的剑光,宛如匹练经空,朝柳凤娇劈了过去。他果然不愧是木剑道入门下二弟子,这出手一剑,气势壮阔,就不同凡响。
柳凤娇轻「唷」了一声,说道:「我们讲好了,只是做做戏的,既已把凌家庄的人引出来了,你干嘛这一剑这么认真?」她这话竟把启元子说成了她的同党。
说话声中,纤细的柳腰款款摆动,就从启元子剑光下旋了出来,左手抬处,又是一支穿心钉在她轻旋中打了出去,口中娇笑道:「道长,你说这个对吗?」大门左首一个挑着风灯的庄丁,又是声惨号,倒地死去。
启元子双目几乎冒出火来,口中连声大喝,一柄长剑,挥起一道又一道的j虹,几乎把一丈方圆,全都圈入在剑光之中。但柳风娇身如轻絮,只见她柳腰东摆,西一扭,手中长剑,只是护着款摆轻扭的娇躯,不肯和他剑光接触,你剑光划到东,她就闪到西,口中还是在娇声娇气的笑着:「道长这几声大吼,也是咱们约定的暗号了,你是要我打右边这个提灯的了。」左手一扬,又是一支穿心钉应手s出。
徐兆文听她口气,好像道人是她同党,但看那道人出手的剑势,却又不像。此时听柳风娇说打右首提灯的,而且话声方出,果见一枚穿心钉已经电s而至,心头大怒,右手杨处,雁翎刀已然斜劈而出,但听「噹」的一声,把柳凤娇一枚穿心钉劈落。
但就在他右手雁翎刀劈出之际,突觉x口一麻,似有三支细针无声无息的刺入了肌r,口中大叫一声,金刀落地,一个人往后倒去。原来柳风娇口中说着要打右首提灯的庄丁,打出一枚毒钉,只是有意引开徐兆文的视线,她掌心早已暗藏了三支淬毒飞针,暗中出手,朝徐兆文激s过去。这种淬毒飞针,细如牛毛,即使在大白天也不易发现,何况在灯光昏暗的夜晚,自然更是防不胜防了。
凌干青眼看大师兄突然无故大叫一声,往后便倒,心头猛吃一惊,急忙俯下身去,叫道:「大师兄,你伤在哪里?」
柳风娇发出银铃般娇笑道:「我早就捎信给你们了,凌家庄今晚**犬不留,他是你大师兄自然要先走一步才对。」徐兆文被毒针打中,哪还说得出话来,只是张了张口,四肢一阵抽搐,便已毒发身死。
「大师兄。」凌干青抱着大师兄的身子,大叫一声,忍不住泪下如雨。
启元子眼看柳凤娇在自己剑下,还连番伤人,更是怒不可遏,口中大喝一声:「妖妇,贫道今晚说不得只好开杀戒了。」
「是啊。」柳凤娇轻笑道:「今晚咱们就杀他个片甲不留。」
凌干青眼看他大师兄惨遭毒手,心头悲愤已极,双目通红,大喝一声:「好个妖妇,我和你拼了。」手中梅花刀一紧,纵身朝柳凤娇扑来,身形甫落,右手挥处,一道刀光已然横劈而出。
柳风娇格的笑道:「你是金翅雕的儿子?翅膀还没长好,就口出大言了。」身形一个轻旋,有如吹过一阵香风,人已轻巧的旋到了凌干青左首,左手一只欺雪素手,轻轻转动朝凌干青当x送来。
凌干青眼前一花,连人影都没看清,对方手章已经到了x前。启元子看得大急,口中大喝一声:「小施主速退。」左手大袖挥起,发出一团劲风,把凌干青一个人平推出去一丈来远,右手长剑连展,把木剑门j妙招数,源源出手。
柳凤娇只觉周围剑风飒然,青光缭绕,转眼工夫,已经失去了启元子的人影,一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知启元子动了真怒,决心要把自己毁在此地。
「哼,我柳凤娇纵然不是你对手,但你也未必能伤得了我。」柳风娇心念一转,身形一伏再起,这一伏一起的时间,手中细长长剑猛然一抖,已经接连刺出了十几剑之多,剑势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但不论你长剑如何锋利,出手如何迅疾,柳风娇但觉自己四周剑光,就像布成了一圈铁壁铜墙,把她团团围住,竟然攻不出去,刺出的长剑,都被一股极大潜力挡了回来。
这下真把柳凤娇吓出一身冷汗,记得师父在自己下山时说过,如非万不得已,千万不可招惹木剑门,方才自己还以为这臭道士也不过如此,如今看来,木剑门的人,自己当真招惹不起了。
一念及此,她顿时想到三十六着,走为上着,口中随着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说道:「臭道土,看来你真跟奴家使下狠劲,好,奴家也说不得只好和你拼了。」
口中说「拼」,手上果然随着一紧,一支长剑舞起一片青光,紧护身躯,突然双足一点,剑势倏合,化作一道夭娇剑光,腾空飞起。但听一阵「铮」、「铮」、「铮」急骤如雨的金铁交击,柳凤娇连剑带人冲出启元子布成的剑,跌跌撞撞飞s出数丈之外。
冲是冲出去了,但她青丝披散,身上也被启元子剑锋划破了几处,但她在冲出剑之际,依然不忘伤人,左手撒出了一蓬毒针,朝启元子当头s落。启元子大喝一声,长剑划上一圈,把她撒来的一蓬毒针悉数吸在剑尖之上。
这一耽搁,柳凤娇条人影,已如轻烟般飞逝,老远传来她尖厉的声音:「启元子,你这臭道士,给老娘记住了,今晚这笔帐,老娘总有一日会跟你连本带利算回来的……」声音渐渐远去,人影早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启元子收起长剑,朝凌干青走了过去,稽首道:「少施主没事吧?贫道惭愧,奉家师之命赶来,保护不周,反教妖妇连伤了数人,贫道真是罪过。」
凌干青一手桉刀,睁着双目,问道:「道长宄是何人,这妖女又是什么人?」
启元子道:「贫道启元子,家师茅山白云观主。」
凌干青听说他是茅山白云观来的,不觉心头一喜,忙道:「家父就是上白云观见老道长去的。」
启元子只「嗯」了一声,点头道:「凌老施主就在敝观盘桓,家师因妖女立志寻仇,而且武功极高,才命贫道兼程赶来,要少施主立即随贫道前去茅山。」
凌干青拱拱手道:「道长请到里面奉茶。」他把启元子让入大厅落坐。
这时庄丁们也把徐兆文和张老三的尸体抬进了大天井。凌干青眼看大师兄死在妖妇毒针之下,目含泪光,问道:「道长可知这妖女是准呢?」
启元子道:「贫道只知她叫柳凤娇,至于和贵庄如何结的仇,贫道也不得而知,只是今晚妖女虽已败退,但贫道也只是险胜,此女诡计多端,复仇心切,说不定去而复返,令师兄人死不能复生,自以及早入土为安,少施主也不宜多留,明日一早,就随贫道上山,至于府上一干庄丁等人,少施主走后,妖女说不定会迁怒到他们头上,因此贫道认为在老施主和少施主没有回来之前,也不宜留在此地,不如厚予资遣的好。」
凌干青道:「他们都是追随家父多年的人,只怕不肯离去,家父和在下要在茅山住杠久吗?」
启元子不好说出凌千里已经遇害,只得点点头道:「老施主已和家师谈妥,要少施主拜在家师门下学艺,因此老施主也要暂时住在敝观,在少施主学艺未成之前,只怕不会回到这里来了。」
凌干青听说父亲要自己拜在老道长门下去学艺,心中自然喜不自胜,这就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和他们去说,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他们再回来好了。」当晚,就把徐兆文和张老三,还有傍晚遇害的周武一起埋到后园。
第二天一早,凌干青召集了所有庄丁竿家中佣人,说明经过,启元子山在旁帮同他再三分析利害,老庄主和少庄主前去茅山,是为了避仇,少庄主走后,妖女说不定会迁怒到众入头上,还是暂时离开为宜。
众人昨晚也已目睹妖女厉害,心知留此无益,也就含泪点头,各自领取了银两,和少庄主依依道别。凌干青接着也随启元子走了。
※※※※※※※※※※※※※※※※※※※※※※※※※※※※※※※※※※※※※※这是距凌家庄出事半个月之后的一个傍晚时光,太阳还没下山,西北风括得呼吁的,虽是二月初头,天气依然冷得像严冬一般。淡淡黄黄的太阳,挂在西首山坳间,已经是有气无力,没有一丝暖意了。鹅岭西麓,看一座两进的庄院,那就是云中鹤管祟墀的家。
管家人口不多,老夫妇膝下只有一女,取名秋霜,今年已经十七岁了。老镖头只有这么一位掌珠,他自己对江湖厌倦了,自然不愿意女儿再投身江湖,因此他虽然也教了她家传的武学,还特地聘请一位老秀才教姑娘写字念书。
管家因为人口简单,进出都是从西首一道边门走的,南首两扇黑漆大门,倒真是门虽设而常关。这时候,正有一位头戴瓜皮帽,身穿蓝布棉袍,外罩着黑布大褂的矮小老头,手里拿着一张墨汁未干的红字条儿,往大门前走来。
这矮小老头生成一张姜黄脸,额头上有三条又chu又明显的横纹,小眼睛,酒糟鼻,嘴上留了两撇花白的八字胡,颏下留下一小把花白山羊胡子,看去有几分像土地公。
他就是管老镖头聘请来的宿姜南田。这位姜老先生虽是满腹诗书,但生x有些怪僻,尤其喜欢喝酒,管老镖头请他来教书的时候,老先生就提出一个条件,银子可以不要,但每日三餐,每餐都得给他一壶酒。
他就是个嗜酒如命的人,但他有一个好处,就是恪遵孔老夫子的话,惟酒无量,不及于乱。别人喝酒,红在脸上,他喝了酒只红鼻子。今天晚餐时光,自然也喝了酒,所以他鼻子还红红的。姜老夫子喝了酒,就喜欢写字,他自称酒后写的字,元气足,笔锋健,挥洒之间,可得神助。
他每餐喝酒,酒后也一定兴致勃勃的提笔写字。所以他写的字也很多,先前写下对联,贴到大门上当春联,后来贴到抱柱上、书房里,后来连厨房门上,也贴上了他的墨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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