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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继妹不好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沟落月
第65章雨中同伞
书院考试会从上午一直考到近傍晚的时候。虽然临进场的时候薛元敬特地的交代过薛嘉月,等考完试他会自己回去,让薛嘉月不要去接他。但到半下午的时候,薛嘉月还是拿了油纸伞准备出门去接薛元敬。
今儿一整天都是阴天,给人的感觉就是随时都会下雨,但还是一直没有下。不过为保险起见,薛嘉月出门的时候还是拿了一把油纸伞。
而果然,等她走到半路上的时候,空中就飘起了细蒙蒙的雨丝,飞絮一般的落在人身上。
薛嘉月就撑开伞,一路走到了托月书院门外。
门外已经有不少人了。因为是书院门口,平时学子进出,所以也有茶铺,小吃铺,以及酒楼之类。这会儿里面都坐了人,一边闲话,一边等着书院考完试开门。
薛嘉月原本想撑着伞一直站在外面等薛元敬出来,但不想雨越下越大,最后她只好了伞,走进旁边的一家茶铺,一文钱要了一碗茶,坐在一张短凳上,一边喝茶一边听茶铺里面的人说话。
外面大雨如注,不过这丝毫不能浇灭茶铺里面那些人的聊兴。
薛嘉月就听到他们在猜测今年会是谁分别考中托月书院和太初书院的第一名。而最后猜测的结果,竟然有九成以上的人觉得会是一个名叫谭宏逸的人同时考中托月书院和太初书院的第一名。
但凡能考中托月书院或太初学院的第一名,那以后肯定考取进士在望的。若是能同时考中这两所书院的第一名,想必考中一甲都会有极大可能。而听说,自托月书院和太初书院成立以来还从没有人同时考中过托月书院和太初学院的第一名呢。这个谭宏逸到底是什么人?
薛嘉月心中好奇,不由的就越发认真的听那些人说话。
又听了一会儿,她就知道这谭宏逸家是平阳府的首富,家里开了很大的绸缎铺子,成衣铺子和首饰铺子。还有一家平阳府最大的酒楼,名叫聚贤楼。而这谭宏逸听说自小就聪颖出众,才气遍平阳府。曾经有好几个同样出众的学子不服,相约去找谭宏逸比拼才学,但都被谭宏逸给羞辱的铩羽而归。
听说托月书院的山长也见过谭宏逸,当面考较过他的才学,当时就想要破格不用考试让谭宏逸来托月书院上学。但被谭宏逸婉拒,说要同众多报考的学子一起应试,然后以第一名的成绩堂堂正正的进入托月学院。
这会儿茶铺里就有人在感叹着说道:“这位谭少爷可真是傲气。不过这也难怪。他原就出身富贵,又才高八斗,学识渊博,他不傲气谁傲气?”
铺子里也有外地来的人,没有见过谭宏逸,这会儿听这些人一说起,就纷纷的说等待会儿谭宏逸出来的时候,请那些人指一指,他们要见一见这样的一个传奇人物,也好开开眼。
就听到有一个人在说道:“嘿,这有什么好指的?谭少爷的相貌生的也是一等一的好,站在人群里就如同鹤立鸡群一般,极好认的。等待会儿众位学子考完出来的时候,你见着人群中谁的相貌生的最好,那就肯定是谭少爷了。”
正说着,就听得三声钟响,铺子里的众人忙都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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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纷纷的说道:“好了,考完了,要出来了。”
薛嘉月也赶忙站了起来。
外面的雨已经较刚刚小了很多。就见前面书院的两扇黑漆大门打开了,众多应考的学子相继走了出来。
早上来应试的时候还没有下雨,所以好多学子都没有带伞。这会儿见下雨了,有好多人就脚步加快起来。也有人将手里的布包之类的东西顶在头顶往前走。
茶铺里的人刚刚听了有关谭宏逸的事,这会儿就有许多人伸长脖颈往前看,就想见一见那个谭宏逸。
忽然就听到有个人大叫了起来:“那个人,你们看那个人。我仔细的看过了,一群人里面就他的相貌生的最好,他一定就是谭宏逸了。”
众人听了,纷纷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
薛嘉月刚刚听了谭宏逸的许多事,心中也难好奇,就也转头望了过去。
就见被指的那个人穿了一身青色的直身,生的相貌清雅如玉,身材清瘦修长,山间云雾缭绕中的一竿青竹一般。更难得的是他周边的人都在低着头,脚步匆忙,独有他脚步不急不缓的,一副即便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的气定神闲模样。
这样的人物确实很容易在人群中被人一眼就注意到,但是......
薛嘉月唇角微微的抽了抽。但这哪里是那个谭宏逸?这分明就是薛元敬。他身上穿的那件青色直身还是前几日自己想着他要去各书院考试,自然就该穿读书人的衣服,不能让人笑话他,所以她就特地的买了一块布料托冯嫂子做的呢。
不过听到有人说薛元敬是这一群人相貌中生的最好的,薛嘉月还是觉得心里很高兴,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因为这是她的哥哥啊。做妹妹的,谁不想要一个被人羡慕的兄长。
她正要开口叫薛元敬。这时就听到铺子里又有个人在叫道:“这不是谭少爷。喏,那个,刚刚你们说的那个少年身后不远处那个穿白色皂边澜衫的人才是谭少爷。”
薛嘉月听了,就暂且没有开口叫薛元敬了,而是踮脚抬头往薛元敬的身后望过去。
就见薛元敬身后隔着几个人确实有一位身穿白色皂边澜衫,年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细看其相貌,五官确实很俊美,站在人群中也很亮眼,是不可多见的一位美男子。
薛嘉月就听到身旁有人在惋惜的说道:“这位谭少爷虽然相貌生的确实好,但是并没有先前那个少年好。那刚刚你们说的这位谭少爷才学极好,是不是也带了水分?”
他口中说的先前那个少年,自然就是指薛元敬了。
薛嘉月听了,只觉得心中喜滋滋的。
她也不去管有其他人在同这位说话的人争论谭宏逸的学问是如何的好了,而是回看谭宏逸的目光,抬脚就往薛元敬那里跑。
薛元敬还在想刚刚考的那一门策论,浑然没有注意到周边。直至有人拦在了他的去路上,他心中微觉不快,微蹙了一双眉看过去时,就见拦着他的人竟然是薛嘉月。
薛嘉月这会儿脸上笑容绽放如花,一幅天真烂漫的样子,说不尽的娇美可爱。
薛元敬心中又惊又喜,忙问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叫你不要来接我,在家中等我回去?你怎么一点都不听我的话?”
不过他口中虽然这样说着,但一出托月出院的院门就看到薛嘉月过来接他,他心中还是觉得很高兴的。
薛嘉月眼珠子转了转,极快的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看天下雨了,想起你进场考试的时候没有带雨伞,怕你淋湿,所以就过来接你了。”
但其实她出门的时候外面根本还没有下雨。
她话音刚落,就见薛元敬抬手轻轻的弹了她的额头一下:“你又骗我。分明这场雨才刚下不久,但家中到书院的这段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你肯定是赶不过来的。你出门的时候肯定还没有下雨。”
一眼就被看穿谎言。于是薛嘉月也不再狡辩了,只抬手捂着额头刚被薛元敬弹的地方,委委屈屈的说道:“哥哥,疼。”
薛元敬知道自己刚刚使的力道,自然是不会真的将她的额头弹痛。但这会儿见着她面上委委屈屈,惹人怜惜的样子,他心中止不住的还是立时就软了下来。
他就伸手去摸她的额头,问道:“真弹疼了?疼的可厉害?”
口气甚是温柔。
薛嘉月见好就好,放下捂额头的手,笑道:“哥哥你不生气我就不疼了。”
薛元敬听了,轻叹了一口气,面上看着满是无可奈何的样子,但眼中却是带了宠溺的笑意。
以前从来不知道薛嘉月会这样的撒娇。但是这会儿听着她又娇又软的声音,就算明知道她刚刚是在骗他,但他心中也是半点气都生不起来的。
只怕往后若她做了任何的错事,但凡只要这样对着他撒撒娇,他肯定都是气不起来的。长此以往,他这个做兄长的在她面前肯定会没有半点兄长该有的威严架子。
抬手轻敲了敲薛嘉月的头一下之后,薛元敬弯腰从薛嘉月的手中接过伞,撑开,罩在头顶。
因为薛嘉月只带了一把伞过来,所以这会儿也只能两个人共撑一把伞了。所幸现在的雨下的并不大,也没有什么风,所以就算两个人共用一把雨伞也是够的。
两个人正一面说话,一面并排往前走着,但这时,就见前面有几个做仆人打扮的人跑了过来。一边跑,他们还一边叫道:“少爷。”
他们跑的飞快,薛嘉月躲避不及,眼看就要被一个人撞上,薛元敬忙伸手揽住了薛嘉月的肩,将她往自己怀中带,紧紧的将她护住。
最后薛嘉月虽然没有被那个人给撞上,但薛元敬因为要护着薛嘉月,手中拿着的装着纸墨笔砚的布包却是掉到了地上。
只听得啪的一声响,布包散开来,里面的纸墨笔砚立时就撒了出来,凌乱的铺在满是泥泞的路面上。
第66章维护之心
若是平时倒也罢了,但偏生今儿下着雨,地上又是泥泞,眼见撒出来的纸墨笔砚要么是被雨水给打湿了,要么就是沾上了湿泥,肯定是不能再用了。
对于其他人而言这些纸墨笔砚可能也算不得什么,但对于薛元敬而言,这每一张纸,每一滴墨的背后都是薛嘉月忍着不吃荤菜,不给她自己做一件新衣裳换来的,现在眼见这些纸墨笔砚就这样的掉落在地上,就如同是薛嘉月对他的一片心意掉落在地上,他心中如何会不气恼?
就见他猛然的抬起头,目光凌厉的看向刚刚差点撞到薛嘉月的那个人。紧接着,就见他手中雨伞梦的一,然后速度极快的就对着那个人横扫了过去,一下子就正中那个人的右胳膊。
只听那人痛呼了一声,且随后更痛的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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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些脸色了。
他身边的那些同伴见了,愣了一下之后,就有人抢过来扶住那个人,又有人则走过来围住了薛元敬,语气不善的喝问他:“小子,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敢随便就出手伤人?”
薛元敬并不答话。他甚至看到没有没有看这些人一眼,只半蹲下、身去,将散落在地上的纸墨笔砚一一的捡起。薛嘉月见了,也赶忙的蹲身下去同他一起捡。
但这些人见着薛元敬这样不理不睬的样子,显然是完全的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不由的就心中大怒起来。就有人伸手要来抓薛元敬的胳膊,一边口中还骂骂咧咧的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谭府的人?竟然敢来打我们。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虽然明知道薛元敬是有功夫在身的,这几个仆人加起来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可是这会儿见着那人伸出的大手如蒲扇般,径直的就向薛元敬抓过来,薛嘉月的一颗心还是高高的提了起来。
“哥哥。”她失声叫薛元敬,“小心。”
薛元敬目光沉了下去,正想着要卸掉那人的胳膊,这时他忽然就听到一声断喝:“住手。”
薛元敬抬起头了头。而薛嘉月也循声望过去,就见开口说话的那个人正是谭宏逸。而原本要伸手来抓薛元敬的那个仆人闻言则是忙缩回手,双手垂着,恭恭敬敬的叫道:“少爷。”
谭宏逸目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然后目光来看薛元敬和薛嘉月。
薛元敬目光冷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恍然未见一般,低下头继续去捡散落在地上的纸墨笔砚。而薛嘉月对上他的目光,再看一看他面上此刻的神情,心中只有一个感觉,这肯定是个高傲的人。
很高傲的谭宏逸目光瞪了伸手要打人的仆人一眼:“回去自己到管家那里领二十鞭子。”
那仆人不敢违逆,双手垂在身侧,头低着,声音虽然在发颤,但还是恭敬的回道:“小的领命。”
谭宏逸目光又看向薛元敬和薛嘉月。见薛元敬不顾地上的泥水还在捡那几张已经脏了的纸,他就有些嫌弃的挑了挑眉。然后他伸手拿了腰带上挂的荷包,从里面摸了一样东西出来扔到了薛元敬面前,语气轻视:“这一锭金子够你买回一间屋子上好的纸墨笔砚了。拿去。”
这是一锭约莫有十两重的金子,周边围观的人看了,都低低的惊呼了一声,然后轻声的议论了起来。
自然都是说谭宏逸财大气粗的。他家的仆人弄脏了薛元敬的纸墨笔砚,但他出手就是一锭金子,自然是再好的纸墨笔砚都能买到的。甚至还有人说薛元敬好运气。毕竟一锭十两重的金子可够普通人过上个好几年的。甚至都可以去置办几亩好田地,或是做个小本生意了。
但薛元敬并没有捡起落在他面前的这锭金子。他甚至仿似压根就没有看到这锭金子一般,待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所有纸墨笔砚之后他就起身站了起来,叫薛嘉月:“我们回家。”
他的腰背挺的笔直,一株傲风雪的青松一般,绝不会轻易弯腰,也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施舍。特别还是这样带着侮辱性的施舍。
但薛嘉月见不得薛元敬被人这样的对待。当下她只觉心中火气忽生,想也不想的就伸手将那锭金子捡起来扔向谭宏逸。同时她俏脸含霜,冷声的说道:“你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难道就不知道不食嗟来之食的典故?这锭金子还给你。我们人穷志不短,不受你这嗟来之食。”
说完,她也不看谭宏逸是何脸色,伸手挽住了薛元敬的胳膊就道:“哥哥,我们回家。”
转过身的时候,还听到周边人的议论纷纷。
有说她和薛元敬有骨气的,也有说她和薛元敬傻的,竟然放着好好的一锭金子不要。
但薛嘉月也不去理论这些,只同薛元敬一直往前走。
不过等走出一段路之后,她心中的火气消失了,她就开始后怕起来。
薛元敬见微知著,一见她面上神情,就微笑着问道:“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薛嘉月咬着唇没有说话。不过最后她想了想,还是抬头看薛元敬,叹着气说道:“哥哥,刚刚那个人,我在茶铺里听人说起过,他家是这平阳府的首富,那想必肯定是有势力的。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你说我刚刚将那锭被泥水弄脏的金子直接扔到了他身上去,他会不会,会不会恼羞成怒,来寻我们的麻烦啊?”
薛元敬不答,反问她:“若是再来一次刚刚的事,你还会不会将那锭金子扔到他身上去?”
薛嘉月想了想,然后很坚定的点头:“会。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任何人这样的侮辱哥哥。就算明知道过后他会来寻我的麻烦,我刚刚也照样会将那锭金子扔回去给他。”
有的时候,如节气,尊严这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
薛元敬眼中浮上笑意:“嗯。”
虽然他只是轻声的了嗯了一声,但语声温柔,面上笑容温和,看起来就如同是冬雪消融,瞬间就春、光明媚起来一般。
顿了顿,薛元敬又温声的继续说道:“你放心。若他要寻我们的麻烦,当时就已经寻了,也不必等到以后。再者,即便他真要来寻我们的麻烦,有我护着你,也必不会让人伤你一下。”
以前薛元敬说过,他会护着她,会带着她堂堂正正的从秀峰村离开,以后他们到哪了也都会堂堂正正的做人,而现在他果然做到了。所以薛嘉月对薛元敬还是很信任的。现在既然他这样说了,薛嘉月忐忑的一颗心终于放了回去。
她挽紧了薛元敬的胳膊,抬头笑道:“我今儿上午特地的去街上割了一斤肉,还买了一条鱼回来。晚上我给你做肉圆子,还有红烧鱼。走,我们快回去。”
薛元敬笑着点了点头。手里撑着的伞又往薛嘉月那边倾了一点,不让半点雨丝落到她身上。哪怕此刻他半边肩膀都已经被雨给湿透了。
*
薛元敬猜想的不错。
在薛嘉月将那锭金子扔回到谭宏逸身上时,谭宏逸的第一反应是怔住了。
因为从小到大他都是凤凰蛋一样的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的对待他。
等到他反应过来,低头看时,就见他身上穿的那件白底皂边澜衫的衣襟前面已经染上了一团污泥。是刚刚薛嘉月将金锭扔回来的时候金锭上沾着的泥水。
看着这团污泥,谭宏逸瞬间就恼羞成怒了,脖子上的青筋都气的梗了起来。
他气急败坏的就要叫那几个仆人去将薛元敬和薛嘉月抓回来,再好好的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顿。但这时忽然听到周边围观的人在窃窃私语,其间也有说他刚刚仗势欺人的。
谭宏逸目光看着滚落在泥水中的那锭金子,脑中回想着刚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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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越想越气。
他心中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他并不愿意承认自己做的不对。不过他也并没有要叫人去抓薛元敬和薛嘉月的意思了,只是气愤愤的一脚将落在他面前的那锭金子踢到了一旁去,然后又伸手指着刚刚的那几个仆人,冷声的说道:“你们几个,回去之后都自己去管家那里领五十鞭子。若少一下,以后你们也不用在我家做事了。”
说完,他一甩衣袖,抬脚往前就走。
一边走,一边还在想着刚刚的事。
那个少年气质沉稳淡然,一看就知道绝非池中物。还有那个小姑娘,生的相貌倒是不错,但是竟然敢拿金锭直接扔他,弄脏了他的衣裳不说,还嘲讽他圣贤书都白读了。
他心中不由的就暗暗的发誓,若下次再让他遇到这两个人,他可不会再这样的好说话了。
不想第二天在太初书院院门口他又遇到了薛元敬和薛嘉月。
很显然薛元敬是来太初书院应试的,而薛嘉月是来送他的。
谭宏逸一见到他们,双眼就微微的眯了起来。然后他双手轻拢在袖中,踱着步子,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薛元敬一抬眼看到他,目光微沉,然后就伸手将薛嘉月拉到了身后。
谭宏逸见状,鼻中哼笑一声,慢慢的说道:“我看你们两个昨天胆子大的很。一个打我家的下人,一个拿金锭砸我,怎么,现在看到我知道怕了?”
第67章群情激愤
薛元敬压根就没有要理睬谭宏逸的意思,只继续同薛嘉月说话。叫她现在就回去,今日下午不要再来接他之类的话。
薛嘉月只笑着不说话。
谭宏逸自小就是一呼百应,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的忽视过。现在猛然的被别人这样视为无物,他只觉心中火气顿生,拢在袖中的双手不由的就紧紧的握成了拳。
耳听到薛嘉月正在对薛元敬说哥哥你要好好考,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之类的话,他忍不住目光瞥了薛嘉月一眼,然后又看着薛元敬,上下打量了两眼,开口嘲讽道:“看你的样子,想必也是刚从外地来的。家中没有大人?不然怎么由这样小的一个妹妹来送你应考。看你身上衣裳的料子也是布的,家境想必也一般。穷人家出身的孩子能识得几个字,你竟然就敢来报考托月书院和太初书院?若托月书院和太初书院被你这样的人考上了,那往后他们的名声也要一落千丈了。”
薛嘉月听不得他这样的嘲讽薛元敬,当下没有忍住,就反唇相讥:“昨日我听人说起过你学问甚好,我也不知这到底是真是假。但现在看来,就算你学问再好又如何?你的人品左右是这样了。近墨者黑,若托月书院和太初学院被你这样的人考上了,那往后他们的名声才会一落千丈呢。”
谭宏逸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的顶撞过?而且还只是个八、九岁的小姑娘。他当即只气的面色通红,太阳穴附近的青筋都在突突的跳动着。
“你,你......”
他伸手指着薛嘉月,待要出口驳斥,但一时间实在是气的狠了,竟然不晓得到底该说什么话来驳斥她。
薛元敬将薛嘉月挡在身后,然后对着谭宏逸微微的点了点头,面上神情平静淡然:“我兄妹二人并不想惹事,这位公子何必纠缠不放?”
这时周边已经围了几个同样前来应考的学子,也看到了全过程。
眼见谭宏逸先开口嘲讽,薛元敬一直忍让,便是薛嘉月开口反讥,那也是可以理解的。但现在谭宏逸竟然有不依不饶的意思。
旁边便有一位穿着蓝色直裰的学子开口说谭宏逸:“谭宏逸,虽然你家豪富,但也不能仗势欺人。眼见是你欺人在先,而且这位小姑娘说的话在理,你还要纠缠不休?劝你还是就此罢手吧。都是前来应考的学子,说不定往后大家还是同窗呢。”
“谁要跟你们是同窗?”谭宏逸听了,就转过头看着那位说话的学子,语带不屑,“孔修平,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罢了,你以为你能考得上这两家书院?我看你就不该报考这两家书院,不过是浪时间罢了。正经该老老实实的去报考最次等的学院才是。”
说完,他重重的一甩衣袖,头扬的高高的,趾高气扬的就往前面走了。
孔修平看着他的背影,面上倒没有多生气的样子。待谭宏逸走远了,他就走过来同薛元敬作揖行礼,说道:“在下姓孔,名修平,请问这位公子贵姓大名?”
薛元敬便也对他作揖还礼:“贵姓薛,名元敬。”
两个人说了几句学子之间的场面话,随后就听到孔修平在说道:“我与这谭宏逸自小相识,算得上是一门远亲,对他还是甚为了解的。他这个人也只是太高傲罢了,实则为人心地不坏的。刚刚的事,还请薛公子莫要见怪。”
薛元敬说了两句客套话。孔修平看到他身侧站着的薛嘉月,就问道:“请问薛公子,这位小姑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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