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继妹不好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沟落月
恍如一个炸雷轰然在脑海中炸响一般,十七岁的少年猛然间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总会对薛嘉月这样的容易生气。
其实他只是想要她将他放在心上罢了。
他颇有些目瞪口呆的看了薛嘉月一眼,然后整个人如同失魂落魄一般,一句话也不说,转过身就往铺子外面走。
薛嘉月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不解的转过头问薛元敬:“哥哥,他这是怎么了?”
薛元敬不说话,只目光望着谭宏逸,幽深若沉潭。
谭宏逸忽然这个样子,定然是因着想明白了什么事。再联想到是刚刚薛嘉月对他说完那番话之后他才这个样子,那他想明白的那件事肯定同薛嘉月有关。
虽然猜不透谭宏逸想明白的到底是什么事,但薛元敬还是下意识的就警惕起来。
他转过头,一脸肃色的看着薛嘉月:“往后你再不要见谭宏逸,更不要同他说一句话。”
似是错觉,但薛嘉月就是觉得薛元敬这会儿目光冷冽若冰霜,简直能将人给活生生冻死。
她就哦了一声。原还想要问一问薛元敬为什么忽然这样的严肃,但到底还是不敢的,只得罢了。
目光又看到柜台上的那两锭金子,她想了想,就拿起来交给薛元敬:“哥哥,这个,你哪天得空了还给他罢。”
虽然她现在很缺钱不错,但别人的东西她怎么能昧着良心拿?是肯定要退还给谭宏逸的。
薛元敬点了点头,伸手接过这两锭金子来。
随后铺子里又相继来了好几位夫人和姑娘,大多是昨儿看到自己的好友穿了漱玉轩做的衣裙,所以今儿特地过来看一看。不过她们多是自己从家里带了衣料来,所能赚的无非也就是些工钱罢了。
等到半下午的时候,铺子里来的客人就慢慢的少了,薛嘉月就和薛元敬坐在柜台后面说话。说了一会儿,忽然就听到杨大娘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哎哟,可真是累死我了。”
薛嘉月探头往外一望,就见杨大娘正手里抱着一盆东西气喘吁吁的走进来。
待看清那盆东西的时候,薛嘉月只震惊的猛然的就起身站了起来。
绿色的叶子,直立的如牛角一般的大红果子,这分明就是辣椒啊。而且还是朝天椒,味道极辣的那种。但这个时代如何会有辣椒?
眼见得杨大娘已经将这盆朝天椒放在了柜台上,薛嘉月就伸手过去摘了一只朝天椒下来,中间掰开,然后拿着一截就往口中塞。一尝之下,她立时就流泪了。
一是为辣的,二来是激动的。
自穿越以来她都没有想过有一天竟然会看到辣椒,而且还是朝天椒的那种。要知道对于一个上辈子无辣不欢的人而言,辣椒意味着什么?那就等同于香烟对于老烟民,苍老师对于宅男,不可或缺啊。
一旁的薛元敬看她见到这盆东西的时候双眼立时就直了的时候他心中已经觉得惊诧了,这会儿见她忽然伸手摘了那个尖尖的红东西往口中塞,然后又流泪,他只吓了一跳,连忙过来问道:“月儿,你怎么了?”
伸手就要来拿走她手里的红东西,但却被薛嘉月给死死的给攥住了,无论如何他都拿不走,甚至还呵斥他:“不要动。”
薛元敬一顿。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薛嘉月有这样珍惜某样东西的时候。她手里拿着的这个形似牛角的红东西到底是什么?
而薛嘉月这会儿已经顾不得薛元敬了,正在问杨大娘:“杨大娘,这是什么?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杨大娘刚刚看到薛嘉月竟然去吃枝条上结的那个红东西时也吓了一跳,过后见薛嘉月落泪她更是吓了一大跳,现在又听薛嘉月这样急忙的问她这些话,一时她说出来的话都有些打颤了:“这,这个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是,是孙太太给我的。我只听得她叫这个是什么,什么番椒?”
薛嘉月连忙追问:“孙太太如何会有这东西?再有,这样的番椒她就只有这一盆,还是有很多?都在哪里?”
薛元敬见她问的急迫,就叫住她:“你慢些问,不要吓到杨大娘。”
薛嘉月这才注意到杨大娘的面色都有些发白了,忙从柜台后面走出来,伸手扶着她到一旁的椅中坐了,又叫薛元敬倒一杯茶来。然后她双手将茶碗递给杨大娘,笑道:“干娘您是不是被我吓到了?不瞒您说,我是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有这样的东西,当时只以为是前人编出来哄人的,但没想到这世上竟然会真的有这样的物件,所以才会心中吃惊,急忙问了您那几句话。您可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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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见怪。”
杨大娘听她这样说了,一直扑通乱跳的一颗心才渐渐的安稳下来。随后她伸手接过薛嘉月递过来的茶碗喝了一口茶压压惊,就笑道:“我见你刚刚那个样子就仿似在逼问我一般,吓的我连话都要不会说了。原来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随后她就细细的告诉薛嘉月:“早上我不是同你说过,今儿是孙太太的寿辰,一早就叫了我今儿必定要过去的?等你走后我换了身衣裳就过去了。等到了那,无非就是听戏吃饭同人说话罢了。后来我们到孙太太的屋子里去坐,就看到她屋里有两盆这样的东西,孙太太说这个名叫番椒,是她一个亲戚在外面经商的时候带回来的。还说这就是一种花草,养在屋里好看罢了。我们当时自然要恭维孙太太一番,毕竟这东西我们以往都再没见过的。哪知孙太太却是一脸嫌弃的样子,说这番椒一开始也只开着白色的小花,一些儿也不好看。后来等花落了,就结了这样跟牛角相似的红果子。她当时瞧着红红的倒也可爱,便想着留下来观赏观赏也好。哪只前几日有一个小丫鬟打扫的时候不小心弄断了一只这种红果子,只辣的她眼泪水当时就下来了。待要立时就扔掉,老爷还不允,说到底是亲戚送的,扔了不像样,还是摆着罢。后来我们又说了几句恭维话,孙太太一高兴,便将这盆番椒给了我,另一盆则给了另一个人。我因着以往也没见过这东西,便接了,一路搬了回来。哎哟,可累死我了。若早知道这样的累,刚刚孙太太说要给我的时候我就该不要才是。”
“干娘您哪里累了?肩膀酸还是腰酸?”薛嘉月笑嘻嘻的伸手过来给她按摩肩膀,又给她捶腰。待伺候的杨大娘舒服了,她就笑着说道,“我倒是喜欢这番椒的很,干娘您若不喜欢,不如便让给我如何?我拿二钱银子同您换?”
薛元敬在柜台后面抬头看了她一眼,不过随后又低下头,神色淡然的继续看自己的书。
虽然不知道薛嘉月为何会这样的看重这盆名叫番椒的东西,但既然是她喜欢的东西,她愿意花多少钱去买都是行的。
杨大娘这时则是惊讶的转过头看她:“你要拿二钱银子同我换这盆番椒?”
薛嘉月笑着点头:“若您觉得二钱银子少,我还能再给您加一些。且我不但是想拿银子换您的这盆番椒,便是另外一个人手里的那盆番椒我也想拿银子换回来呢。那个人我不认得,少不得的要劳烦干娘您代我跑一趟了。”
她心中已经决定,无论花多少银子,都要将这两盆番椒给弄到手了。说不定这就是一个大商机呢。
第115章无措恐慌
最后杨大娘了二钱银子,将这盆番椒卖给了薛嘉月。而且还接了薛嘉月的另外二钱银子,说明儿就去找另外一个人,将她手里的那盆番椒也买过来给薛嘉月。
薛嘉月大喜。待杨大娘走后,她只激动的两三步就跑到了薛元敬的跟前去,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胳膊,笑着:“哥哥,我们要发财了。”
这时代并没有辣椒,大家所得的辛辣味都来自于花椒,茱萸这些,但现在有了辣椒......
想一想酸菜鱼,水煮肉,毛血旺,辣子鸡,还有红彤彤油滚滚的火锅,薛嘉月就只想仰天大笑,心中无比愉悦。
直至天色已晚,铺子关了门,她和薛元敬往回走的时候,她面上还一直眉开眼笑的。而且就算薛元敬担心她会累着,数次三番的说要帮她搬那盆番椒她都不让,只紧紧的抱在自己怀中,宛若抱的是这世上最珍贵的一块珍宝般。
一路看着怀里的番椒傻笑着走进家门,她立时就仔细又轻柔的将番椒放到桌上。见枝条上有几片叶子黄了,赶忙的伸手轻轻的摘掉了。又拿了盆出去打水,说要给番椒浇水。
薛元敬见她这会儿眼中就只有这盆番椒,压根就没有他一丝半点的影子,心中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好气。
好笑的是这看着只是一盆盆景罢了,但薛嘉月竟然这样的上心,好气的是,他在她眼中竟然都比不上这盆番椒......
心中由不得的就有些醋了起来。
薛嘉月这时已经拿了水瓢从盆里舀了水,慢慢的浇在番椒的底部,又伸手沾了水,轻轻的弹在番椒的叶片上。想起番椒喜阳,要接受日月水露,不能如盆景一样的养在屋里,忙又搬到了屋外的院子里去。
担心小婵和虎子会乱动,她正琢磨着要不要去同他们两人打声招呼,但这时就见小婵和虎子走了出来。
她心中一喜,忙对他们两个说道:“小婵,虎子,这盆番椒对姐姐很重要,你们两个平日千万不要乱动啊。若见到有其他人想动这个,你们两个要过来阻止,好吗?姐姐请你们吃松仁粽子糖。”
小婵和虎子点了点头,都嗯了一声。然后又听到虎子在开口叫她:“薛姐姐,周阿姑今儿走的时候让我告诉你一句话,说她走了,让你别担心。她还叫我将这根簪子交给你。”
说着,他就将手里一直攥着的东西递了过来。
薛嘉月低头一看,就见那是一支银簪子,簪头是累丝做成的蝶恋花样式。不但上面的牡丹花做的好,蝴蝶更灵活,头上的两根须子稍微一动就会轻轻的晃动着,极灵活的样子。
她认得这根簪子。还是前两年她刚搬到这里来的时候,有一次见周阿姑病了,她出于同情就给她送了几次饭。但当时周阿姑不肯接受她的好意,就拿了这根簪子出来说是给她的酬劳,当时被她给拒绝了,但现在......
薛嘉月心中一惊,连忙抬头问虎子:“什么叫周阿姑走了?她去了哪里?”
因着心中实在着急的缘故,这会儿她说话的声音较平常大了不少,惊动了原本还在屋中的薛元敬,忙走过来问她:“月儿,你怎么了?”
薛嘉月没有回答他,只急切的问虎子:“虎子,周阿姑到底去了哪里?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虎子年纪原就还小,性子又腼腆怕人,这会儿显然有些被她给吓到了,望着她的目光就怯生生的,还不住的往小婵的怀里躲,手还紧紧的攥着她的衣角。
薛元敬见状,就弯下腰来,右手放在他肩上,目光望着他,说出来的话声音平和:“虎子,你薛姐姐不是凶你,她只是在担心周阿姑罢了。那你对薛哥哥说,今日这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周阿姑又对你说了些什么话?”
虎子在他温和的目光中渐渐的平稳下来,想了想,就说道:“今日薛哥哥薛姐姐,还有娘和我姐姐你们都走了之后,我就一个人在院子里踢藤球玩儿。玩了一会儿,我听到有人在外面敲院门,我就隔着门问是谁啊,不过我没有开门。薛姐姐告诉过我,外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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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人,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谁来敲门都不开。外面的人没有说话,我以为他走了,但没想到就见有个人忽然从墙外跳了进来,我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他。就见他进来之后就开了院门,外面有另一个人从院门外走了进来。我,我当时实在是害怕,就哭了起来,还问他们是谁,叫他们走,但他们没有走,先前跳墙进来的人还过来问我这里是不是住了个姓周的人。我只哭着,不说话。后来,后来周阿姑就开门走出来了。那两个人一看到周阿姑就跪了下来,我就听到周阿姑叹了一口气。然后周阿姑给了我两块海棠酥吃,叫我不要哭,也不要怕。然后那两个人就跟周阿姑进了屋。再然后,周阿姑走出来交给我一支银簪子,让我将银簪子给薛姐姐,还叫我跟薛姐姐说她走了,让薛姐姐不要担心她。后来她就跟那两个人一起走了。”
磕磕巴巴的将这一番话说完,虎子怯生生的望着薛元敬:“薛,薛哥哥,就,就是这样,其他的就,就没有了。”
薛元敬抬手轻摸了摸他的头,微笑着:“好,薛哥哥都知道了,你和姐姐回家吧。”
虎子答应了一声,小手攥着小婵的衣角,转过身往西厢房走。
薛嘉月这时只急的伸手就拽住了薛元敬的胳膊,一脸惊慌的问他:“哥哥,那两个人是什么人?怎么师父会跟他们一起走了?他们两个会不会对师父不利?”
薛元敬伸手握着她的手,只觉她的手这会儿一片冰凉。再看她双目隐有泪光,他只觉心中怜惜不已。
握着她的手将她带回屋,将她按坐在椅中,他随后也拉了一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下,一双手紧紧的将她冰凉的双手握在自己手掌心里。
“你放心,那两个人不会对周阿姑不利。”他柔声的安抚着她,“刚刚虎子说,那两个人一见到周阿姑就跪了下去,而且随后他们应当也没有逼迫周阿姑跟他们走,不然周阿姑还能有时间拿了簪子交给虎子,叫他给你,还说让你不要担心她的话?”
薛嘉月现在心中满是惊慌,简直就是六神无主,一双杏眼只望着薛元敬。
这些年,无论遇到什么事,她再惊慌也好,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会觉得如同有了主心骨一般。而且他还会将所有的事条缕分析给她听,还会告诉她,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
其实薛元敬心中也并不知道今日来找周阿姑的那两个人是什么身份,但是他不能在薛嘉月面前表现出分毫来。
他知道周阿姑在薛嘉月心中的分量,非但是传业解惑的师父,也如同亲人一般,这会儿忽然听到有两个陌生人来找她,她还跟着那两个人走了,薛嘉月心中肯定会担心的。
见薛嘉月还是满目惊慌担忧,他就用手掌心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背,又柔声的说了下去:“其实你自己心中也知道周阿姑的出身来历不简单的,是不是?按虎子刚刚说来,今日来的那两个人对周阿姑态度极恭敬,也许他们两个是周阿姑家的下人,现在请了她回去呢。周阿姑不是还让虎子转告了你,让你不要担心她?你何必还要担心呢?若她知道了,她心里会好过?”
薛嘉月不说话。
其实薛元敬说的这些话她心中都明白,她只是不想接受罢了。
她是个缺爱的人,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对她好的人没有几个,所以每一个对她好的人她都会格外的珍惜,努力的想要和他们永远在一起。但是她心中也知道,光阴流逝,岁月变迁,有多少人会陪她一辈子?或是死别,或是生离,无非是陪她走完一段路罢了,然后总是要分开的。如上辈子的母亲,外公外婆,还有现在的周阿姑。
那薛元敬呢?往后他是不是也只会陪她走一段路,然后也会同她分开?他将来毕竟是要娶妻成家的,等他娶妻成家了,他心中会有另外一个女子,他还能如同现在这样的亲密对她?肯定会渐渐的疏远她的吧?毕竟后来多少渐行渐远的兄妹年少的时候也是亲近如一人的。
想到这个可能,薛嘉月忽然就觉得心中跟针扎似的痛,眼泪水再也忍不住,扑簌簌的就落了下来。
薛元敬只以为她这还是在担心周阿姑,就抬手用指腹轻柔的擦掉她面上的眼泪水,又安慰着:“别哭了。若你们师徒有缘,往后自然会有再见的时候。”
每次只要看到她哭,他就觉得心中作痛。恨不能将她面上的眼泪水全都吻尽,柔声细语的安抚着她。但凡只要她高兴,他什么事都肯去做的。
他现在越这般温柔的对她,薛嘉月就越发会想起往后若他娶妻成家了会渐渐远离她的事,霎时她只觉心中又是慌乱又是害怕,一种莫名的恐惧紧紧的占据着她的整颗心。
这是这个世上唯一对她好的人了,她自私也好,无赖也好,但她不能再让他离开自己身边,不然往后这漫长的一生她要如何过下去?
第116章彼此误会
薛嘉月这会儿满是薛元敬往后娶妻成家之后会跟她疏离的恐慌,又见他现在这般语声轻柔的哄着她,还抬手温柔的给她擦着脸上的泪水,她再也忍不得,猛然的就扑到他怀中去,侧脸紧贴着他温热的胸口,双臂紧抱着他瘦的腰身,语带哽咽的说道:“哥哥,你不要离开我。”
声音中满是祈求和不安。
薛元敬一听她说的这话,心中就仿似被什么东西给狠狠的猛撞了一下般,陡然一动,让他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了。
他竟然听到薛嘉月在说这样的话?她这是什么意思?她心中是否一如他对她那般?
最初的震动和不敢置信过后,他又只觉心中狂喜起来,甚至都不晓得该说什么话,伸开双臂就紧紧的将她抱在自己怀中。
恨不能就这样将她嵌入到他的骨血中去才好,这样她就是他一个人的,再也不会有人胆敢觊觎她了。
“我不会离开你。”一面不停的亲吻着薛嘉月头顶的秀发,他一面又连声的说道,“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难掩心中激动,他说出来的这话都是颤的,但若细听,就能听出他心中此刻的狂喜来。
薛嘉月不说话,只埋头在他的怀中哭的一抽一抽的。薛元敬也不催促她,只一下下轻柔的亲吻着她的秀发,又抬手轻抚着她的背。
温香软玉在怀,鼻端闻得到她身上的馨香,薛元敬止不住的就觉心猿意马起来。心中很想要低头去亲一亲她的脸,还有他梦中已经亲过无数次的温软双唇。但又怕唐突了她,惹她不高兴,所以也只能硬生生的忍着。实在想的没有办法了,便亲吻着她头顶的秀发。
此刻薛嘉月在他的怀中,他这样亲吻着她秀发的时候她肯定是看不到,也察觉不到的,所以薛元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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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会被她发现。
耳听到怀中的哭声渐渐的小了下去,他低头一看,就见薛嘉月也正在抬头看他。
她一双杏眼水汪汪,雾蒙蒙的,水润海棠,烟笼桃花一般,让人见了只会觉得心中分外的怜惜。但偏生她相貌又生的娇美,如她现在这般柔弱的看着人的时候,只让人心中陡然就会升起一股欲、念来。
想要去欺负她,看着她在他身下哭,颤着声音叫他哥哥......
薛元敬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很为自己现在忽然而起的这股子龌龊心思觉得羞愧,但不得不承认,他心中却是激动兴奋的。
呼吸渐渐加重,头也越垂越低。他觉得他现在压根就控制不住自己,很想要去亲亲她含着泪水的双眼,还有她红润娇嫩如玫瑰花瓣的双唇......
“哥哥。”但他忽然听到薛嘉月在叫他,脑中忽然一线清明闪现,他忙坐直了身子。
胸前里的一颗心还是在突突乱跳着,目光不敢再看薛嘉月,转而去看对面墙壁上挂的一幅字,竭力声音平稳的回道:“嗯?什么事?”
就听到薛嘉月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声音响起:“刚刚我见师父走了,就想着往后你若娶妻成家了,肯定也会跟我慢慢疏远的,我心里难过,所以便忍不住的哭了。其实我就是犯浑了,你别太将我刚刚说的那句话放在心上。”
刚刚她难过之下,说出来的话压根就没有走心。但刚刚哭过之后再一想,她怎么能这样的自私?薛元敬将来总是要娶妻成家的,如何能因为她害怕孤单一个人就不要她娶妻成家,一辈子都不离开她?又担心薛元敬心中会对她的那句话多想,毕竟他以前曾数次说过会将她当成亲妹妹来看待,如何她还能在他面前说这样暧昧的话语?岂不要教他误会?所以现在她才赶忙的说了这番话来解释。
不曾想薛元敬听到她说的这句话却如同是一桶冰水忽然兜头浇下来一般,整个人都有些僵住了。
片刻的功夫之后他才低下头来看她,问着:“你叫我别太将刚刚你说的哪句话放在心上?”
声音听着冷静,但还揽着薛嘉月肩背的一双手却是悄悄的紧握了起来。
薛嘉月听他这样问起就觉得面上发烫,心中也不好意思起来。
挣扎着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好好的坐在椅中,她抬手有些不自然的将贴在脸颊上的一缕散发挽到了耳后去,目光也不好意思看薛元敬了,而是躲闪着去看别处,声音也轻轻的:“就是那句,那句你不要离开我。”
说完她就地垂下头去,面上滚烫一片。
所以他没有看到薛元敬此刻面上的神情是如何的错愕,震惊,以及难过,还有胸口起伏的是如何的厉害。
原以为她心中同他一样,所以听到她的那句话时他才会狂喜,但是没想到这些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说到底她还是见周阿姑走了,心中难过,舍不得,所以才会扑在他的怀中痛哭,叫他不要离开她......
她只是害怕有人再离开她罢了,所以才会这般失态,可笑他竟然还以为......
薛元敬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唇角扯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来。
不过心里的那股子烦闷的感觉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法子纾解出来。
薛嘉月听到了薛元敬吐气的声音,立时就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不过她并没有想到薛元敬不高兴的真实原因,反倒只以为薛元敬这是对她先前说的话感到厌弃了。
她以为在薛元敬的心中只将她当成亲妹妹来看待的,但亲妹妹如何能和兄长说那样暧昧的话呢?而且薛元敬原本就不是个喜欢同人接触的人,看他以往对那四个女配的冷淡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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