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继妹不好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沟落月
沈傲梅反倒是一怔。
那丫鬟也是神情一怔。但随后她就问道:“这簪子为什么不卖?难道你以为我们出不起钱?笑话,我们老爷可是......”
不过她话未说完,就被沈傲梅被出声喝止住了:“柳儿。”
那丫鬟扁了扁嘴,不说话了,低头退到了一旁。
沈傲梅这时目光滴溜溜的打量了薛元敬一会儿,然后轻声细语的问道:“敢问公子,这簪子为何不卖?可是有什么缘故?”
她父亲是从二品的巡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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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她出去的时候从来都是众星拱月惯了。且她相貌生的也好,才情也好,自然恃才傲物,嫌弃其他人都是俗人,不屑于同那些人说话。便是说话也是冷面冷口。但是现在面对着薛元敬,她也不知道怎么,生意竟然这样的轻柔起来。
这时有个妇人手上牵着一位小姑娘走进铺子里来,薛元敬看见,下一刻他清冷冷的眸子冷漠的看了沈傲梅一眼,然后就道:“没有什么缘故。但我们铺子不做姑娘的生意,请姑娘现在离开,莫要挡着其他客人挑选衣裳首饰。”
这话里的逐客和厌烦之意可就是毫不掩饰了,沈傲梅听了,只面上立时就变了色。
薛元敬这时已经没有理会她了,同薛嘉月去接待刚刚进来的妇人和小姑娘。
沈傲梅见他对着那位夫人和小姑娘的时候面上笑意温和,如何还是刚刚对她那般的冷漠?她握着簪子的手猛然的就紧了起来。
下一刻,她将手中的簪子狠狠的掷在了柜台上,抬脚就往外面走。她身后的丫鬟忙小跑上前去给她掀开轿帘。
她经过薛嘉月身边的时候,薛嘉月眼尖看到她一张脸上都气的通红。于是待门口的轿子走远之后,她就抿唇笑着轻声的对薛元敬说道:“哥哥,刚刚那位姑娘可是要被你给气死啦。”
嘴上虽然这样说,不过她心里还是觉得很高兴。有一种薛元敬替她出气了的感觉。
薛元敬看着她眉开眼笑的样子,如何不知道她这会儿心里在想什么?
伸手轻摸了摸她的头顶,他没有说话,只拿了柜台上的那支金丝嵌珠簪子,抬手簪到了她的发髻上去。
他是定要护着她的,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给她气受。
*
沈傲梅一路坐着轿子回到家,待柳儿扶她进屋的时候她一张俏脸依然涨的通红。
柳儿在她身旁服侍她多年,自然知道自家姑娘从来没有受过今儿这样的气。于是想了想,她就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不然我们将这件事告诉老爷和太太?只是一间小小的成衣铺子罢了,若是老爷和太太要为难他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沈傲梅没有说话。
她刚刚在漱玉轩里受了薛元敬的那番软气,一路上都觉得心中憋闷的难受。有心想要听柳儿的话,让人去为难薛元敬和薛嘉月一番,但想一想那日在鹿鸣宴上一眼看到薛元敬的风姿,心中便有些舍不得。
她自小眼高于顶,谁都瞧不上眼,这可是第一个她为之悸动的男子,但他竟然这样的不将她放在眼里?就因着刚刚她对他妹妹态度傲慢了些?
左思右想之下,最后她还是叹了一口气,吩咐柳儿:“罢了,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同老爷和太太提起。”
心中想着再过些日子父亲就要进京述职,听他话里的意思,一进京就要高升的。而薛元敬虽然在那一刻让她悸动,但现在到底也只是一个举人。年后会试会不会得中还不知。且即便得中,他没有得力的家世,也只是个小官罢了,如何配得上她?所以也只能这样的罢了。
柳儿自然不敢违抗她的意思,当下忙应了一声是,走过去倒了一杯茶,双手奉了过来:“姑娘,您喝茶。”
沈傲梅没有接,她现在只觉得心烦意乱。
一方面她是瞧不上薛元敬不错,但另外一方面,她总归还是忘不了在鹿鸣宴上时对他的惊鸿一瞥。
那样的隽雅出众,那样的风姿无双。
这世间可还会有男子有他这样的风姿?
第142章启程进京
等最后一茬辣椒熟透,采摘下来晒干之后,薛嘉月高价卖了所有的辣椒种子,然后就拾行礼,准备和薛元敬启程去京城。
她已经想过了,每逢年底便会有外地的官员入京述职,到时便有继续外放的,也有留京的。外放的便罢了,但留京的不要买房或赁房安居?年后又有各地学子齐聚京城赶考,他们就不要赁房落脚?所以薛嘉月几经思量,决定年前就进京。
她要去京城买房!将手头的钱全都花出去,能买几套就买几套。再转手或赁或卖,好实现她上辈子做一个包租婆的宏大愿望。
带着这样的一番豪情壮志,她带着简单的行礼,随同薛元敬一起进京。
他们出发的时候已是暮秋初冬时节了,因着走的是水路,所以一路很见识了些以往没有见过的景致。及至到了京城,两个人先找了一间客栈落脚,随后薛嘉月就找了几个房牙子,由薛元敬陪同着,无事就到外面去看房。
不过理想总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一番打听之下,就得知就算是一品官员一年基本的俸禄也只有一百八十两雪花银。就算再上这样那样的禄米取暖之类一年合计也不过三四百两银子,更不说其他的官员了。但相比之下,京城的房价却是高的。可以这样说,一个六七品的官员,若仅靠自己的这些俸禄,就算不吃不喝,也要个几十年才能买得起一所房子。还只是一所小房子。
但她现在手头上的银钱毕竟有限,若全都用来买房,先不说能买得了几所,关键是这年头房价它也不可能跟疯了似的直接对倍涨啊。若只赁出去,那肯定也是不划算的。
看来靠买房卖房致富是不可能的了,薛嘉月也只得暂且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她心中觉得薛元敬是肯定能考中进士的,那往后他们势必要在京城长住。那一直住在客栈中怎么成呢?所以和薛元敬商议了一番,他们就置办下了一处两进的宅院来。
捧着房契,看着上面写着的自己名字,薛嘉月只高兴的无以复加。
秀峰村那里她自然是从来没有当过家来看待,平阳府那间东厢房她住了六年,里面的一桌一椅都是她置办的,心中虽然将它当成了家,但无奈到底也只是赁来的房子,不是自己的,但是现在,站在这两进宅院的大门前,薛嘉月只一直傻笑个不停。
她终于有自己的家了。
往后不管她去了哪里,但她总归知道自己的归属在这里,再不会如无根浮萍一般没有归属感了。
这房子原来的主人是个翰林院里的翰林,刚外放了个知府,过几日就要离职前去赴任。因着家眷也会随他到任所,二则他囊中羞涩,担心到任所无钱使唤,所以便要卖了这宅院。
因着他卖的急的缘故,价钱要的倒不是很高。且房子里的一应家具也都带不走,便都留给了薛元敬和薛嘉月他们,是以他们两个人买了这房子之后打扫干净之后就可以直接入住了。
不过总还是有些东西需要置办的,于是趁着这日天气还算和暖,薛嘉月就拉着薛元敬到集市上买东西,顺带也熟悉一下京城。
而一番探查之下,她就发现这里的市集并没有固定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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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多是临街的房子面前有几间门面房。于是就后面的房子住人,门首的门面房开了店铺做生意。
自然每家卖的东西都不一样,有时候若想买几样东西了,说不定就得跑好几个不同的地方呢。
不过薛嘉月随后和薛元敬在一家酒楼吃饭的时候问过伙计,就知道每逢初一十五的时候城外的大相国寺就会开放集市,届时什么样的东西都能在那里买到。若有什么节日了,如元宵,端午,中秋这些,城内也会有集市。
一路走走逛逛,两个人买了一些东西,然后就往回走。
他们买的这处宅院倒也幽静,并没有邻着大街,门首只是一条小巷子,旁边住的也都是人家。
等他们走进这条小巷子,尚未到家门口,就见对门宅院的两扇黑漆大门正大开着。走得近了,就看到里面正有人在打扫着。又听到有人在说道:“前几日老爷刚寄了书信来,说少爷过些日子要进京来赶考。你们快些将这些坏了的栏杆窗子都修补好,里里外外也都要打扫干净。少爷是个爱干净的人,不然等他过来了,发现哪里不好,仔细你们一个个的皮。”
薛嘉月听了,就转头对薛元敬说道:“哥哥,看来对门的那家主人也同你一样,是进京来赶考的。”
她和薛元敬住过来也又几日了,但总不曾见过对面开过门。不过有时她外出,看到对面的院墙很高,院子占地也极广,想来肯定是户有钱人家,但没想到其实现在里面压根就没有主人在。
薛元敬嗯了一声,看了对门一眼,然后拉着薛嘉月进了屋。
其实在京城而言,两进的院落也算不得小了。
进了大门,看到的就是一面砖石砌成的影壁,上面浮雕了荷叶莲花,还有一双锦鲤,寓意连年有余。往右便见一排倒座房。经由垂花门进入,便是内宅了。
正面是一明两暗三间正房,两侧各两间小耳房,东西两边各有三间厢房。一应屋子都有抄手游廊连着,即便下着雨雪的天气,在这内宅里出门都不用打伞穿雨鞋的。
薛元敬对这房子也很满意,这会儿就笑着同薛嘉月说道:“这院子不小,等往后我们成亲了,你想生几个孩子都是能住得下的。”
近来他倒没有再问薛嘉月想什么时候同他成亲的事。年后会试,他想考中了进士,有了官职之后才同薛嘉月提起此事。而到时薛嘉月也及笄了,想必她也没有再拒绝的理由了。
薛嘉月也没想到薛元敬忽然好好儿的就说起这话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呆呆的看着他。
看的薛元敬忍不住的就低头亲了她的脸颊一下,微笑着说道:“算了,暂且还是别生了。你在我眼中还是个孩子呢,让我先多疼你几年。”
薛嘉月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不由的就又是羞又是气。但又不知道要怎么辩驳他,瞪了他一眼之后,拿着手里的东西进屋了。
两个人现在到底还没有成亲,所以虽然薛元敬有时会对薛嘉月做一些很亲密的动作,但到底也没有住在一间屋里。而是薛嘉月住了正屋的东次间,薛元敬住了西次间。前两日薛嘉月又将东厢房拾出来给薛元敬做书房,自己则将西厢房拾出来自己用了。
虽然现在她在京城,但不时的也会想些式样新颖的衣裳和首饰样式出来,然后托人送回平阳府给冯嫂子,让她按图做了衣裳首饰出来。
进京后的日子倒是过的悠闲,再没有在平阳府时那般日日都要去铺子应卯的事了。若她愿意,睡到日上三竿都是可以的。不过她并不想就这样的懒散下去,总还是想要找点事情做。
这段日子偶尔也会有一开始她联系看房的房牙子找上门来,同她说一些她们近来探听到的房子,薛嘉月也都礼貌的请她们进来,同她们说话,就是想着能不能从她们的话中找出一丝商机来。
时光易老,悄然而过,转瞬已是十一月十五这日。
薛嘉月早先就听人提起过,每逢初一十五这日城里的大相国寺就会开放集市,到时会有许多小贩赶过去发卖货物,城里也会有许多人前去逛,所以这日一大早薛嘉月就起来了,打算待会儿去大相国寺看看。
等她拉开房门出来的时候就发现薛元敬早就已经起来了,正在院中练武。
在平阳府的时候薛元敬偶尔早起的时候也会在院中练武,不过那个时候院子里还住了冯嫂子一家,他总归不能肆意行事。不像现在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自然是再无需隐藏任何事了。
薛嘉月也没有打扰他,只斜倚在廊柱上看他练武。
他练的约莫是一套剑法,因着他手中拿了一根不长的竹棍。招式行云流水一般的流畅,最后他随手往地上一掷,明明只是一根看着再普通不过的竹棍,但竟然入地几尺。
薛嘉月对此表示了惊叹。而薛元敬这时已经转身向她走了过来,眉眼中都是温和的笑意:“你起来了?”
二十岁的青年个子已经很高了。一身青色劲装,腰间革带,在晨光中含笑向她走来,怎么看都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
这样的一个人带出去实在很有面子啊,而且他以后极有可能还会是阁老,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儿了。更何况他对她还是那样的好,捧在心尖上一般。
薛嘉月的虚荣心一时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直起身站好,看着薛元敬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过来,然后停在她面前,低头看她,眸中都是细碎温暖的笑意。
薛嘉月只觉天边的朝霞此刻都在他的眼中,绚丽华美。于是她由不得的也笑了起来,伸手来抱他。
他约莫已经练了好一会儿了,薛嘉月看到他额头上都沁出了些细密的汗珠。但是这会儿她伏在他怀中的时候却没有闻到什么汗味,依然还是青松白雪般的气息,让她觉得很安心。
当她伸手来抱他的时候,薛元敬一刹那身形就僵住了。
以往薛嘉月虽然时不时的就会来抱他的胳膊,但是从来没有主动这样投入他怀中的。而其后两个人关系挑明之后,一直都是他主动纠缠着薛嘉月,她只被动接受,但从来没有主动对她如何的。现在得她忽然这样主动的来抱他,薛元敬一刹那简直都不敢相信。
不过最初的震惊之后就是喜悦了。
二十岁的青年正是力旺盛的时候,以往便是薛嘉月不来招惹他的时候他都恨不能时时刻刻抱着她不撒手,这会儿她竟然主动的投入他怀中,薛元敬怔愣片刻之后立时就伸臂紧紧的揽住了她的纤腰,然后低头就要去亲吻她。
薛嘉月笑着欲躲,但下一刻就被薛元敬按在旁边的廊柱上,身子紧贴着她的身子,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低头就对着她柔嫩的双唇准无误的吻了上去。
第143章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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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寺
薛嘉月和薛元敬缠绵了一会儿,待吃过早饭,两个人就动身前往大相国寺。
薛嘉月这段日子也曾听人提起过,说这大相国寺是京城最大的寺院,便是皇家进香也都是来这里的。而现在尚未近前,便见一带巍巍红墙,内里是一大片的琉璃飞檐,在日光中熠熠生辉。
待走近了,就见山门大开,寺院前面一带宽阔平整的大广场上已经聚集了许多摊贩,甚至还有临时搭盖的铺棚。放眼望去,绫罗绸缎,胭脂首饰,珠宝玉石,图书古籍,甚至海外来的香料,毛毯都是有的,在扑了毡条的地上琳琅满目的摆放着,场面实在够壮观。且已经有过来赶集的人在和摊贩讲价格买东西了。
薛嘉月以往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场景,当下很是惊叹。
惊叹之余,她就拉着薛元敬往前走,到处走走看看。若有看到喜爱的,也会买下来。
在她买一根白玉簪子的时候,就听到旁边站在茶叶摊子前的一位客人在同摊主说话:“你家的这些茶叶都好。上次我外地的亲戚来了也说好,想买些带回去送人,偏生每个月初一十五才能到这里来寻你买到,我那个亲戚到底还是很遗憾的回去了。若是你有自己的铺子就好了,那我就能带着我那亲戚直接去你的铺子里面买。”
“我倒是想有个自己的铺子。”那摊贩笑道,“但你也知道,京城里的铺子一间儿多大?赁金都贵,我这做小本生意的,哪里赁的起?也只能趁着每个月初一十五两天,大相国寺这里开集市的时候过来。要是大相国寺天天开集市就好了。”
彼此说了几句话,那位客人买了茶叶走了。
薛元敬也拉了薛嘉月往前走。
广场上来逛集市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摩肩擦踵的。薛元敬不喜这样热闹的场合,便叫了薛嘉月往大相国寺里面走。
来逛集市的人多是京城人,大相国寺自然是都来过的。而且这会儿大家都还在外面逛集市,所以寺院里面倒没有什么人。
寺院门外有卖香的小摊贩,薛嘉月拿了几文钱出来买了香,拉着薛元敬往寺院里面走。
当先便见一处正殿,前面广场上有两只大香炉,里面插满了香,烟雾袅袅。旁边还有几个人手中拈了香,合在双掌间,闭目对着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各自躬身拜了三拜。
就在薛嘉月还在四处观望的时候,薛元敬已经从她的手里拿了香到一旁点燃了,然后走回来分了三支香给她,自己也拿了三支香合在手中,对着东方站定。
薛嘉月看他双目闭着,过了一会儿才躬身拜了三拜,随后依次是南、西、北三个方位。照例都是先站了一会儿,然后才躬身拜了三拜。想必合香闭目站着的那会儿他就在心中默祷自己的愿望。
待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都拜过了,他方才将手中的三支香查到了旁边的一只大香炉里面去。
回头一看薛嘉月还手中拈香站在原地,他便问她:“你怎么不拜?”
薛嘉月笑着看他:“哥哥你竟然会信神佛?”
她原以为像他这样的人是决计不会信这些的。要信肯定也是诸如求人不如求己,我命由我不由天之类极霸气的话,但看他刚刚的样子倒是很虔诚......
薛元敬面上的神情倒是淡淡的:“心中有所求自然就会信。”
又催促她快拜。薛嘉月只得学了他刚刚的样子,合香闭目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都拜了,然后走过去将手中的三支香插在大香炉里。
回头见薛元敬正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旁侧架子上点的一排蜡烛。有风拂起他的衣袂腰带,飘然若仙。
薛嘉月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了想,就走过去问他:“哥哥,你刚刚心中求的是什么?”
到底是心中是有什么所求,竟然会让他信神佛拜神佛?她可还记得以前在秀峰村,那个时候薛永福和孙杏花还活着,有一次她说起因果善恶,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的时候,薛元敬冷冰冰的话语:“我从来不相信这些话。若真有神佛,如何会由得这世间坏人一直逍遥,好人反倒受罪?便真有神佛,那也都是善恶不分的,要来何用?”
但是现在......
薛元敬看她一眼,然后淡道:“还不是求神佛能让你早些答应嫁给我。”
薛嘉月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回答,一时反倒怔住了,只目光呆呆的望着他。
薛元敬见到她这个样子就笑了起来,止不住的就抬手捏了捏白嫩的脸颊:“在发什么呆?趁着现在寺院里人还不多,我们到处去逛逛。等待会儿外面的人逛完集市了,就该到寺院里来拜佛了,到时人多嘈杂,这里就不好玩了。”
薛嘉月哦了一声,乖乖的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往正前方的大殿走。
前面有位姑娘正手中拈香面对着大殿站着,背影看着很是曼妙,薛嘉月忍不住的就多看了两眼,想着她正面会是个什么样子。
正好那位姑娘这会儿拜完了大殿,将手里的香递给了身侧站着的一位丫鬟,又扶着另外一位丫鬟的手转过身来。
明媚照人的一张脸。只不过一张俏脸这会儿板着,眉眼间如同结了冰,看着就是个不好接近的冷美人。
竟然是前些时候去漱玉轩,都不屑于跟她说话的那位姑娘,没想到这会儿还会在这大相国寺里遇到。
薛嘉月心中惊讶,就伸手拉了拉薛元敬的衣袖子,倾身过去低声的说道:“哥哥,看前面的那位姑娘。”
光顾着说话,一时就没有留神脚下,踩到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子,脚就崴了一下。当下只痛的她口中忍不住的就轻嘶了一声。
薛元敬原本正在看前面,目光正对上沈傲梅惊讶的目光,但忽然听到薛嘉月轻声的呼痛声,他忙低下头来看她,问道:“怎么了?”
薛嘉月一面痛的吸气,一面苦着脸回道:“崴到脚了。”
薛元敬听了,连忙就问道:“崴到哪只脚?痛的可厉害?”
有心想要立时就除了她的鞋袜下来看一看,但这到底是在外面,旁边也是有几个在进香的男子,便也只得罢了。
不过到底还是不放心的,还是要看一看她哪里伤的可厉害。于是他就在薛嘉月面前半蹲了下去,叫她:“上来。”
竟是要背她的意思。
旁边已经有人在往这边看过来,目光中带了探究和好奇。
薛嘉月忍不住的就红了脸,低声的说道:“哥哥,我没事,你快站起来,我不用你背的。”
但薛元敬如何会在乎这些人如何看他?在他心中,便是这世间的所有人加起来都及不上薛嘉月一个人。他坚持:“上来。”
薛嘉月没有办法,只能红着脸,过去伏在他背上,双臂轻轻的搂住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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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不好意思被周边的人行注目礼,便掩耳盗铃的闭着双眼,将脸埋在薛元敬背上。这样她看不到旁人,旁人至少也看不到她的脸了。
虽然在外面很少有看到男子背女子的,但随着薛元敬和薛嘉月走远,围观的众人也相继的走开,只有沈傲梅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扶着她手的柳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还是开口问道:“方才那两个,是薛公子和他的妹妹?”
薛公子和他的妹妹都是相貌生的极出众的,那日她在漱玉轩一见之下便记住了,这会儿如何会认错?但即便他们两个人是亲兄妹,可看薛公子对他妹妹也实在是太亲密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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