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任性有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忆昨殇殒
来到家门前,莫忆昨欲推门忽听莫里低沉颤抖的声音,不由一怔,悄悄收住脚步,静静站在原地。
‘‘我刚才收拾你的床看到啦,这样多危险啊’’,夏凤舒摊开手里的安眠药瓶,非常担心。
‘‘不危险,只不过是时间的事,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忆儿每日如履薄冰的生活,惶恐不安的眼神我看着心疼啊’’
莫里声音有些沧桑,神情却很镇定自若,一脸的无怨无悔。
‘‘你也不要过于悲观,你都坚持这么久啦,不能糟蹋自己啊,如果忆儿知道了她会自责,不能再让心事重重的孩子担心受怕啦’’
夏凤舒安慰着自己先流下了泪,她分别了解这对父女,为了彼此可以不惜任何代价,可是偷偷用药物虐待自己来换取女儿的快乐,这条路行不通的,很快被发现后那就是一个死胡同。
‘‘我知道瞒不了多久,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啦,在有限的时间里就让我自私一回吧,只要你不说,忆儿暂时不会发觉’’
铁了心的莫里执意先这样,恳求夏凤舒不要拆穿,能让女儿快乐一天是一天。
他不是想放弃,但凡有一线生机他都会牢牢抓住,可是病魔不会饶过谁,他已经深深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拖一天赚一天。
‘‘你呀’’,夏凤舒擦去泪轻轻叹口气;‘‘唉,我们这么努力了怎么就是不行那,你还是不要在服这个药啦,你想一想哪天你鼓足勇气告诉忆儿真相后,就算再多的快乐还有用吗’’
莫里闻听不禁一颤,是啊,女儿能承受得了吗这个打击也将是自己带给她的,她会原谅这一切吗
‘‘呜呜...’’,想到此,莫里心痛的犹如刀割,这个残忍自己就是无法启齿,不由闷声痛哭,一手猛然捶打着不听使唤的腿。
夏凤舒摇着头,怜悯的望着,她知道莫里这撕心裂肺的哭声里不仅有痛还有不忍,可宿命谁又能逃得掉,她看看时间,急忙擦去泪又取来毛巾劝道;‘‘不要再难过啦,擦擦吧,忆儿就要回来了’’
看到这情景,莫忆昨怎会受得了,莫里领会,接过毛巾重重叹口气,从衣兜里掏出没有吃完的半瓶安眠药交给了夏凤舒,他怕放在自己这里会控制不住吃下。
也许夏凤舒说得对,只要自己还能残喘活一天,女儿就是开心的,自己不该骗她,何况女儿最讨厌的就是‘骗’,就顺其自然吧。
这时响起门铃声,两人相互望了一眼,这个时间会是谁
莫里却暗暗松口气,只要不是女儿是谁都可以,因为莫忆昨有钥匙。
夏凤舒打开门很高兴笑道;‘‘是林杨啊,你不是去考察了吗这么快就回来啦,快进来’’,热情的打着招呼。
‘‘这不是想你们了嘛,就回来啦’’,一头短发,白衬衫搭着仿古牛仔外套,紧身踩着铝扣的马丁靴,豪爽的林杨酷劲十足的走进来。
她可是这个小院的常客,每次来她都是大包小裹的提到手软,今日似乎超多,提着很吃劲,很随意喊着;‘‘夏阿姨快点帮忙啊,我的手要断了’’,闻声就知特别熟悉。
‘‘这孩子,又乱花钱’’,莫里虽很过意不去,却笑得殷实,亲切的看着‘女儿’一样。
林杨放下所有东西甩着被卡得紫一块红一块的双手,单酒窝很深笑道;‘‘莫叔我这才出去一个多月怎么又开始生分啦,给您,我愿意乱花钱有招儿您想去啊’’
莫里和夏凤舒相视后都笑了,从心底里的笑。
这个小院林杨给了很多欢笑,别看她二十七八了,心态很年轻,能玩能疯,自己有个特色服装店,开得倒也红火,人也长得干净利落,尤其那个酒窝笑起来就像漩涡,很吸引人。
但是她从未有结婚的**,莫里和夏凤舒待她如朋友又如女儿,也曾劝她遇到喜欢的就把握住,她却很淡定的谢绝了;‘‘莫叔夏阿姨,谢谢你们的牵挂,我这辈子估计与婚姻无缘啦,我也不会结婚,要不我就终身陪你们啦’’,说完爽朗的一笑。
婚姻不是儿戏,不是谁说可以就可以,缘分最重要,既然当事人都说了不需要,旁观者怎好在旧话重提,便不了了之了。
‘‘小不点那,不是放假了吗又去打工啦’’,林杨边说边四下找寻一番,眼中流露出一股疼惜。
这一声宠溺的‘小不点’是发自心底的,也是林杨对莫忆昨的专属溺爱。
对于莫忆昨林杨可是从心底里疼和喜欢,她也永远忘不掉十年前的那一天...
那天,天色暗灰,不多时还刮起了带有沙粒的风尘,吹得人心焦愁,这也是林杨人生中最为凄惨的一天,她披头散发,拎着酒瓶里倒歪斜的在风中艰难的走着,喝口酒后便嚎啕大哭一通,任沙粒刮进嘴里跳到眼睛里,她感受不到一丝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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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神为谁
人啊就是要学会生活,才会快乐。
都说近朱者赤,人与人相处久了,生活也会在微妙中相协相继,感染着彼此。
这几日,东方少回家都很早,即使话语不多,神情却柔和许多,紧蹙的眉头明显平缓,俊逸的轮廓退去一层冰魄,晚饭后会陪着奶奶品茶,看时装周,偶尔的一笑让奶奶开心的扑上去狠狠亲一口,留下艳丽的唇印。
也许莫忆昨说得对,有家才有爱,有爱才有生活,珍惜在一起的不容易,失去的遗憾不会有等待的怜悯。
其实莫忆昨并没有把东方少看得透彻,只是遵从内心的感言,天马行空啊,他真的放纵自己去回味了。
‘‘墨痕,人的一生很短暂的,干嘛要把自己逼得窒息,笑一笑嘛,若不然都对不起你那张轮回几世才得来的容颜’’
‘‘不不不不是,那个鬼才可不不是我拟定的呦,不怕你生气,其实就是你自己的冷漠才让别人有了误导’’
‘‘你冰冷的样子也是超帅到行星系,既然怎么过都是一天,为什么不轻松过好每一天’’
‘‘总裁也好,墨痕也好,你都是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不要总是那么紧绷嘛,回到家就卸下所有的疲惫,与家人无忧无虑的吃顿饭,那就是幸福’’
......
都是简单的平凡,说的都好现实,在东方少面前竟直言不讳的也许只有莫忆昨。
东方少心中忖笑,想不到自己与那‘小死丫头’竟然有了这么多的交集,这么多的回忆。
今天上午的销售会议他竟离奇的分了神,吓得所有人面面相视直冒冷汗,正在解析市场动向的经理声音越来越颤,都不知哪里出了问题,一言不发的总裁是怒还是啸,是福是祸在那悬着,心都快承受不住了。
无论任何会议东方少有个严苛的规定,除了念爱拒接任何电话,当秘书拿着手机走进会议室,他才回神,解救了无辜的层管。
‘‘念爱,偷袭啊’’,东方少半笑着接过姨嫂递过的纸巾,擦去印痕,看到奶奶笑眯眯的忸怩着,占尽便宜而高兴,他的心里释然很多,自己会给的越来越多,只要念爱开心。
奶奶的心全部在自己身上,东方少岂会不知,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发过誓,长大后加倍照顾呵护奶奶,他用实际行动做到了。
东方奶奶虽故意做些威胁的举做,归根结底就是心疼她的‘帅少’,惧怕自己有朝一日撒手人寰,留下孤单的孙子,她放心不下。
可是,无论她怎么无理取闹,尽孝的孙子能避则避,从不忤逆,待她风平浪静了,也许是个礼物,也许是被带着兜兜风,很满足很高兴地暂时就安静了。
闹归闹,她有分寸的,她只希望东方少走出曾经,有个崭新的生活,即便哪日自己走了,也可安心了。
‘‘偷袭又怎样,指不定哪天给我个惊喜,偷袭的机会估计都没有啦,无论是谁一旦把你霸占了,还会容得别人沾边’’
东方奶奶嘴上很不甘心,其实是故意甩话给东方少,他可是承诺过,会有惊喜的,该不会要找借口拖拉,还是敲打一下比较稳妥。
‘‘霸占’’,东方少脸微热,还真是亲奶奶,摇摇头很直接回道;‘‘杍杭霸占了这么久,还不是任您为所欲为’’。
‘‘我倒是希望杍杭能霸占你一辈子,我是怕你害了杍杭一辈子’’,东方奶奶一推金丝镜毫不示弱,小东西跟我斗,不知道姜还是老的辣吗
东方少一拍自己的额头,输得一败涂地,被奶奶呛得无言以对了。
他猜得到,念爱接下来要问自己什么。
这时门铃响起,很晚了,会是谁姨嫂开心的笑着跑去开门。
东方少立时松口气,这个门铃响的太及时了,不然,念爱就要追问那个‘惊喜’,自己还真不知要怎么回答,才能全身而退。
可是,接下来的这个声音凝固了刚刚的一切美好...
一声娇而柔软的‘奶奶’音落,宇碟然婀娜的身姿袅袅走进来,皙白的肌肤在灯光的映衬下,更加的晶莹剔透,一串斐玉交叉的项链,更显她的优雅,一弯新月的亮眸在浓密的睫毛下笑靥如花,松挽的秀发,凸显那份妩媚。
‘‘奶奶’’,声音亲昵而柔切,听着就很舒服。
看着看着,东方奶奶手里的纸巾飘然飞落,几年未见,不但漂亮了,更有了皎兮的翠羽,多了份成熟,声音却没变,委婉好听。
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可是,怎么会突然来家里?惊异之余,紧张的窥视着脸色殐变的孙子,涂有鲜红美甲的食指,不停交错。
怎么偏偏捡个这个时间,‘帅少’不在是最好啊,怎么办怎么办东方奶奶又急又愁,最怕的还是担忧。
四年前的那个夜晚,虽然自己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害得自己的孙子昏迷了一个星期,一定跟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脱不了干系。
东方奶奶这几年也是心存疑虑,虽然孙子从未亲口承认恋爱过,可是,宇蝶然是唯一一个可以进出入东方庄园的女孩。
这四年来自己的‘帅少’脱胎换骨一样,遭受着身心的痛楚折磨,这种撕心裂肺的日子,刚要重见光明,她却再次来伤口上撒盐,心肠还真是狠毒。
想罢,忽然起身
陌生号码
东方少了解宇蝶然,那是念爱的允诺,自己可从未答应也没给过她希望进庄园,原来没有将来更不会有。
‘‘你’’宇蝶然擦去泪顿了一下,转向冷漠的东方少,万分的不甘和无尽的相思,哽咽质问;‘‘你终于开口了,好金贵啊,让我流泪让我心碎你不痛吗告诉我那不是真的,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她就是走不出那个吻的劫,已经连续多日夜夜失眠,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卖场画面,就要把自己逼疯了。
今日,又是一阵痛哭过,父亲宇展生敲开了她的门。
一番语重心长的鼓励让她豁然反省,自从回国,自己只顾疯狂的找东方少,还没有时间去东方庄园拜访非常疼爱自己的东方奶奶,自己确实为爱鬼迷心窍了。
东方少的孝与他的绝世容颜是并存的。
宇展生虽未讲的直白,在尊老爱幼的教育里就已经暗示了;‘‘你折磨自己也是于事无补,爸爸会心疼,与其这样不如出去走走,还有,你回来数日了,还没有去东方庄园吧,东方奶奶曾经可是非常疼爱你的,做人啊要懂得感恩’’。
路帮你指了,要怎么走宇展生对女儿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东方庄园可不是谁都可以任由进出。
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宇蝶然绽笑着把爸爸推出房间,精心打扮一番,迫不及待的带着礼物扣响了东方庄园的门。
事与愿违,满心欢喜的宇蝶然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切都改变了模样,自己就像是犯了很深的罪一样,庄园里的人甚至都带着谨慎敌意的目光。
身心都变得冰凉的宇蝶然此刻别无所求,只要是东方少开口,卖场那一幕就是做戏,哪怕骗一下自己也好,只要能回到从前陪在东方少身边,什么都不重要也什么都不会计较。
‘‘我只想听到你的一句回答,就那么难吗当年是我爸爸利欲熏心啦,可我从未有伤害你的心,只要你说那是为了气我,我就会相信’’
宇蝶然眼含期待还有隐隐的祈求,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东方少,四年了,这个面孔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的梦里,为什么就是无法触摸。
尽管东方少从未说过爱她,她却把自己的今生许给了他。
好一句‘利欲熏心’,说的好轻松,就想遮掩当年所犯下的可耻罪孽吗东方奶奶气得脸都白了,无心顾及其它,自己那次简直就是死里逃生,差点丢了孙子,竟被轻描淡写的就带过,起身欲讨解。
忽然被东方少轻轻按下,缓慢劝慰道;‘‘念爱,不要弄伤自己,否则您的惊喜要成泡影啦,坐着看着,有我’’,很坚定。
东方少心里一紧,他怕奶奶过重生气,身体会吃不消,急忙安抚,那两个字‘惊喜’确实能让念爱稍安勿躁,懂‘念爱’只有‘帅少’。
慢慢起身升起一股寒,清冷回道;‘‘我讨厌重复,厌恶质疑,那就是事实,而且塞满了我的回忆,若有痛也在那里,在那个重要的人处’’
没有一丝的过激怨怒,反而,东方少不经意间流露出一闪的鬼魅,他绝不会忘了‘那里’,因为他的初吻也在那里。
当他自己肯定了‘那里’时,心柔柔的颤了两下,唇齿的温度依稀有着回味。
东方奶奶耳朵还是很敏感的,越听越觉得事情有蹊跷,推了推金丝镜,也忘了生气,紧紧看着东方少,孙子确实不太对劲,薄薄的艳唇抿了一下,心里倒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刻,东方少的心很静,神情似乎被某种柔情弹了一下,渐渐的放下了许多,思绪也变得透彻,即使与宇展生的私人恩怨渊深难解,却从未牵扯到宇蝶然,也许是自己心中那份亲情随着‘那夜’走远了。
他也是希望宇蝶然看清楚,亲情不是爱情,不要再执迷不悟,他也从未有怨恨过她。
宇蝶然却从未承认那是亲情,那就是自己的爱情,此生至死不渝的真爱,闻听东方少坚定不移的回答,气得脸色惨白,自己的爱不是被羞辱的,凤眼一片恨芒,气愤扔下一句;‘‘东方少,你会为今天的无情后悔的’’,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透着一股瘆得慌。
走出东方庄园,宇蝶然放慢脚步,几次想回头,都悲痛的忍住了,一个挽留的字都没有,她惨淡的冷笑着,眼睛里侵满泪水,自己可是宇蝶然啊,为了爱,骄傲自尊都弃于不顾,竟落得如此凄凉,东方少啊东方少你好狠啊...
心就这样被剜着撕扯着,宇蝶然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由不甘痛楚渐渐变得阴险欲争的憎恨,东方少我不会任你被别人拥有,我才是最有资格爱你的人。
东方少默然站着,许久,没有说一句话,他不想伤害她,无论自己要怎么交锋于宇展生,那都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决,不应牵连无辜的人,何况那个人还是宇蝶然。
可是她身体里流淌的毕竟是宇展生的血,在战场上刀剑无眼,东方少无法保证自己收发自如,最大的希望应还是宇蝶然不要参与其中,一旦越界,自己也不知能否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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