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任性有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忆昨殇殒
‘‘我的身体越来越糟了,是时候告诉忆儿事情的真相了,我知道你会很痛,但这不是残忍,等见到你时你不会怪我吧’’
每一个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带来了酸甜苦辣,却带不走留恋的往昔,孑然一身处只知自己是谁,风,轻轻吹过,一缕炊烟洗尘埃。
怨也好,痛也好,莫里狠狠吓着决心,一定要说,否则,女儿的人生怎会是完整的,有两次他都要出口,却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他心疼的说不出来...
女儿来到这个世上第一眼见到人是自己,第一句说的话是‘爸爸’。
当女儿捧着奖状扑在他怀里时,仿佛就在昨天。
莫里捶着胸咬住双唇,任泪四溅,心里悲楚呐喊;‘‘忆儿,爸爸的忆儿,你知不知道爸爸有多爱你,可,爸爸不能骗你啊,爸爸的好女儿,你会理解的是吗’’
他恨不能把心掏出来,有泪无声的哭到欲窒息。
‘‘爸爸,我饿啦,呵呵...是肉哦,有肉有老爸幸福的不要不要的啦,敢问谁有我幸福,呵呵...’’
‘‘爸爸,我想把我们的房子图上画,就是要与众不同的快乐与温馨,好不好’’
‘‘爸爸,我又考了第一,高兴吗,嘻嘻...这基因好,女儿也不差是吧,原来聪明的女儿是莫里的呦’’
‘‘爸爸,生病了不可怕,您有女儿陪,我们一起战胜它’’
‘‘诶呦,爸爸连针都不怕,怎会怕吃药,那好吧,您不吃,我替您吃’’
‘‘爸爸,不要难过不要自责,有爸爸在就有家在,是属于爸爸和忆儿的家’’
紧紧抱着父亲撒娇的,逗趣的,卖萌的,坚强乐观的,还有鼓励安慰的......,虽是生活中平凡的点滴,竟是莫里这二十年来最真实最快乐的时光。
‘‘你不要有愧疚,女儿就是你留给我最幸福的拥有’’,莫里虽然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他从未埋怨过已经在另一个世界的人。
毕竟他暗恋了十年的女人最终是躺在他的怀里‘走了’。
最后还是莫里的承诺让他真心喜欢的女人慢慢闭上眼睛,遗憾很深,但是很安详...
像胶片一样在眼前清晰的重放着快乐的每个画面,莫里是千肠百扯再也控制不住,掩面痛哭起来。
刺骨的痛都不会皱下眉的莫里,如此刚强的男人,想到女儿,他不知有多痛,不知有多希望上天垂怜,让自己活下来。
即使活着遭受病痛的侵蚀与折磨,他也祈祷可以留下,在陪女儿一程。
他却不知,有人守护他直至天明。
隔着门,莫忆昨静悄悄的站着,一夜未眠,无声的泪水浸湿睡衣的前襟,她怕出声音用力捂住嘴巴,至始指甲划伤左耳下边,显现很深的一道血痕。
她浑然不知,只是深深的害怕,害怕爸爸有话对自己说,说出她最不想听到的话,明知终究还是要知道,她还是希望一直拖下去...,甚至不说也好。
对于女儿永远都很心细的莫里,一眼就发现了指痕,忽然一问,莫忆昨倒还一惊,自己怎么不知道,一摸‘很疼’,双眼圆瞪,惊恐问道;‘‘爸爸,夏阿姨,我是梦游了,还是撞见鬼啦,我的妈呀,好恐怖啊’’,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佯装害怕眯起眼睛,这样就不会轻易被发现很重的黑眼圈,哭了那么久,眼睛还是干涩泛红的,怎么也有憔悴,她尽力掩盖。
‘‘胡扯’’,夏凤舒轻轻戳了她的头笑道;‘‘你那么精,撞见啥啥都得绕道跑喽’’。
夏凤舒看莫忆昨的眼神好温馨,好暖,好有爱,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莫忆昨虽一直不离口的叫着夏阿姨,心里她就是自己的‘妈妈’。
莫里行动不便很着急,莫忆昨索性双眼一闭,偏向父亲,侧过头一扭身晃了一下安慰道;‘‘爸爸您看,没事,划破皮而已’’,说完,借故洗漱忙躲开。
夏凤舒放下牛奶笑着道;‘‘快点洗漱,我给你涂点药,不然上班要迟到啦’’
闻听,莫忆昨慌叫;‘‘啊...天呐天呐...今天那个管理鬼才不知抽的东南西北哪阵风,要亲查卖场,惨啦惨啦’’。
牙刷一扔,捧起水向脸上扑了两把,抓过毛巾胡乱擦了擦,顺手带过背包,走到桌前端起牛奶猛喝两口,抓起馒头咬着,也没有擦药,风一样刮出小院。
嫉妒之火
虽然聚餐的费用由销售额的奖金出,莫忆昨仍心不在焉,吃什么,喝什么,她都无精打采的‘随便’。
她近段时间由于胃火积压,食量小了很多,有时吃到嘴里怎么也咽不下,若是好的时候,她才不会如此‘矜持’,哪道菜咸哪道菜火候轻她早已尝出来。
‘‘好困啊,为什么一定要今天聚餐,自己什么都吃不下啊,可惜了这么多的菜’’
莫忆昨盯着桌子看了又看,怎奈一点胃口都没有,在心里小有埋怨,看着又吃不下,都是那‘罚罚’害得,不然自己此时正陪着爸爸聊天,也不至于受这眼馋罪。
有些无聊的望了眼门,部分同事都已经开动了,顾小南去了卫生间怎么还没回来
‘‘忆昨怎么啦,一脸的失落,既然来都来了,就别再纠结了,想想看来了有饭吃,不来要罚钱,哪个赚,就平衡啦’’
王玥晴偷偷拉一下莫忆昨的衣角,轻声劝慰着。
自己不是没想过,胃不争气啊,莫忆昨仍投过感激的一笑,点点头,也是,来都来了,别人也没得罪自己,还是不要扫了大家的兴。
熟悉的不熟悉的,每个人自我介绍一下,平日里见面都只是点个头问候一声,也没有过多的交集,想不到有些人的口才绝非了得,有的人还可以七秒喝光一瓶啤酒,有的人一展歌喉,那醉人的歌声为妙天籁。
非常有组织能力的组长把空间一次次燃热,奖礼物罚喝酒环节让每个人尽情参与。
掌声,喝彩声,笑声,融汇在一起,年轻的心本就活力四射,一触即发,爆棚的气氛确实融洽开心。
吃到尽兴时,还开了红酒,经理很感谢每个人的配合与付出,有如此好的业绩,与大家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平日里认真严格苛刻的工作态度,让大家很敬畏,此刻,竟先干为敬,微红的脸不在刻板,嫣然一笑还真是漂亮。
声音好悦耳;‘‘大家不必拘谨,精益求精是我们的工作,平日里我是严厉些,换个立场也希望每个人理解我的工作,不多说了,高兴属于我们’’。
天地之别啊,工作中从不言笑的经理,训起人真的就如私下给她取的绰号‘莫绝师太’,此刻声音好暖,笑得很美很小女人。
啧啧的赞声还真不是虚伪的奉承。
之前多少有的人还是会顾虑,闻听,彻底放松了。
‘‘服务员拿啤酒,还有大杯子’’
‘‘来来,我们陪经理喝了这杯,不喝就是不给经理面子,扫大家的兴,喝喝’’
每个人互望一眼,心里都清楚,这个整日跟在经理身后的‘小个子’最会溜须拍马了,话都说到这份上这杯酒是必须得喝了。
唯有王玥晴端着杯迟迟未喝,满脸的纠结,自己有酒精过敏史,再有孩子还在病中,需要照顾,可是一口不沾,又怕经理不高兴,左右为难的目光不知往哪里看。
若真不喝,‘小个子’一定会故意刁难的,怎么办啊本就唯诺的王玥晴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不就是一杯酒嘛,至于这么难为人嘛’。
看不下去的莫忆昨接过王玥晴的酒杯,浅浅一笑道;‘‘你的孩子生病了,需要照顾,这杯酒我替你喝,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在补回去’’,一饮而尽。
多喝这一杯啤酒还不至于醉倒自己。
很是过意不去的王玥晴不知说什么好,毕竟莫忆昨还是学生。
莫忆昨放下杯摇摇头一笑,自己没事,让王玥晴放心。
就是有喜欢搞事情的,只不过就是个友情之举,却给莫忆昨扣了顶不大不小的‘正义’之帽。
‘‘为我们豪爽仗义的小美女激励一下’’,一个被特邀而来的高大保安扯着嗓子喊着,拍起簸箕般的双掌。
弄得莫忆昨双颊绯红,不好意思地笑一下,自己并非逞英雄,王玥晴家孩子生病是事实,她没解释。
‘‘既然这样,我就借花献佛,我个人诚意的单敬莫忆昨一杯,为我们有如此贴心的小妹妹而骄傲’’
‘小个子’不怀好意的一笑,想出风头吗这就是你逞能的‘奖励’,自己这头一开,莫忆昨啊莫忆昨我让你得意,一会儿东南西北你都分不清了。
在公司,莫忆昨勤奋乐观,从不斤斤计较,很有同事缘,都很喜欢她,‘小个子’天生妒忌狂,对莫忆昨早就看不顺眼,只是没有机会整治,今天,可是个绝佳的时机。
‘‘这是什么,这是美德,是我们学习的楷模,大家说是不是啊,如果是,那还等什么,敬我们的榜样’’
酒也都没少喝,经‘小个子’侃侃其说,还有添油加醋的,就近的端着杯已经走过去,这一番下来没有点酒量恐怕是难以招架了。
莫忆昨盛情难却的看了一圈,有什么,喝多了就睡个香沉的觉,也不亏,她推掉顾小南的手,接过倒满的酒杯无惧色几口咽下。
几杯下肚,缭缭热热,晕晕乎乎,似乎轻松了许多,要是真能一醉解千愁,她宁愿喝到一片万紫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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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死丫头
这突然一嗓子,就是在白天也会惊人一颤,何况晚上,不止是惊,都瘆得慌。
孔敬希定睛而望,一股怒气出言不逊;‘‘你谁啊你,装神弄鬼的几岁啊你,我不放又怎样’’,口气倒是很狂,自己也不是吓大的,耍浪的怄气很明显。
东方少没有听到一样,所有的目光焦距全在倾斜不稳的莫忆昨身上。
心有说不出的感觉,似气非气似怕非怕的搅在一起,越拧越沉,一时半会儿都解不开。
莫忆昨踉跄不稳,费点力气站稳了,侧着身回过头揉了揉松腥的双眼,忽然喜出望外叫道;‘‘墨痕,嘻嘻...真的是你呦’’,踩在棉花上的身体又是一摇,顺势甩开孔敬希的手,笑得一团紧簇。
都已经喝多了,不知她是否是故意醉摇摆开自己胳膊上的手。
未等东方少回答,她呵呵一笑随即说着;‘‘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饿得已经天旋地转啦’’
她已经习惯的感觉,每次与墨痕一起,她都不会饿着,饿了他就出现了,有两次明明就是她主动要回请的,结果买单的是东方少。
孔敬希一怔,困惑的看着有些语无伦次的莫忆昨,她真的认识吗不应是眼花,她能准确的叫出名字,还很熟悉的样子,不会假,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还笑得心花怒放的样子
孔敬希的心一阵虚,隐隐的还有些疼,莫忆昨啊莫忆昨你哪怕就是这笑的一半给我,我不知有多高兴多感激,可你就是不曾啊。
他想再次确认,谁知,莫忆昨呆萌的就是笑,醉的确实不轻。
这个笑却有着超强‘杀伤力’的回眸‘杀’,迷蒙依侬,有种勾魂的迷离...
东方少看了一眼,脸色阴沉很森险,跨步近前,冷郁独霸的无视着还没来得及愤怒的孔敬希,‘拎’着轻软的莫忆昨走回车前,‘塞’进车里,‘砰’然关上,多余一个字都没有,开车离去。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如此气怒,明显的妒忌拧在眉宇间,私欲狂魔的目光就像一股毒气欲消除周身几千里的杂草众生,这个‘犯二’直傻的‘小死丫头’才会安全。
就在东方少抓着莫忆昨走时,她仍没忘探出头回看着一脸错愕的孔敬希,调皮的摆手嬉笑着说‘bye。
估计醒酒后她若没忘,为自己失态的举做,剁掉自己手的心都有。
被扔进车里,她一直笑着。
‘‘夏阿姨常说生气容易伤肝,我呃还是喜欢你笑的样子,一个字帅,两个字超超帅,真想私有制,哼哼...’’。
眼皮打仗的莫忆昨嬉笑着开始胡言乱语了。
‘‘不管你是谁,干嘛活得那么累,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样子,白瞎你父母给你这么好看的脸啦,嘻嘻...笑一个好不好’’
酒精开始发挥作用,大脑渐渐麻痹,神经越来越模糊了,声音越来越轻,她只感觉困得糊涂了,周围渐渐安静了...
‘‘你这阴晴不定的性子不被你吓死也被你气死,连最起码的危机感都没有,吵着饿还喝酒,而且烂醉,这还是乖好的典范,真不知你是怎么侵害人的眼睛的’’
东方少语气温顺许多,不再是气,数落时流露出一股心疼。
今夜若不是麦助临时被派去省外,自己也不会来此取样板模式,也就不会有这一幕,更不会被一个酒鬼调侃,但,东方少却浮出一丝笑意。
是她说要看的,他是在满足她吗
很奇怪,难道她知错接受了,没有一丝反犟,侧过头一看,气得笑了,她竟然睡着了。
他又笑了,她没看到。
那清瘦红晕的小脸上铺满疲惫过后的香甜,也许是酒的的起效,她睡得酣然,‘为什么这样单纯,这么轻易相信人’,东方少掠过动然的疼惜,轻轻为她盖上衣服,又凝望了很久,再次慢慢启动车。
人与人之间存在多少真诚,多少坦然,多少包容,多少相惜,活得洒脱,活得舍己,活得珍惜,活得宽阔,心胸何其诚忍...
是谁又怎样能改变什么吗累东方少心里涩涩苦笑,自己到宁愿累,宁愿没有这好看,只愿平凡的门前有人等...
小小的年纪,你到底看透多少,为什么生活的如此充实,如此精彩,东方少把车停在巷子边,熄了灯,轻轻拂去她鬓角边散落的黑发,目光却落在了那弯翘的朱唇上,许久...
冷不防惊醒,一抖愕然收回了占有的冷峻精魂,屏住急促落慌的呼吸,猛然回身。
她还是个学生,自己在想什么,东方墨痕你真的龌蹉啊,他嫌弃地咒骂自己一声,可为什么,自己的抗拒症也会失灵了呢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自从遇见这个n次元的‘小死丫头’,在她面前抗拒症凭空消失了一样,不由怔了一下。
东方少的神情掠过不可思议的豁然,难道莫忆昨就是杍杭所说的会遇见的那个例外
心之所向任之倾随,是骗不了自己的,可为什么自己会适应她的风雨变换,为什么对她自己会有莫名的担心,为什么看到她身边有别人自己的心很愤怒,甚至连‘租未婚妻’安心的选定也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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