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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渣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落坞啼
在礼官的唱和声中,群臣拜服,三跪九叩,山呼万岁,苏锦楼面上古井无波,端坐在皇位之上稳如泰山,威仪天成,居高临下,俯视着底下的群臣。
这一刻,那个市井出身的农家小子,终于君临天下。
第134章百态
历朝历代但凡新帝登基必会大赦天下,以此拉拢人心昭示自己乃是仁和之君。
当然,这里的大赦天下并不是指把所有的罪犯都无罪释放,仅是将犯了鸡毛蒜皮的小错者释放回家,让其与家人团聚。
而谋反、谋大逆、谋叛、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义、内乱者均不赦,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十恶不赦。
如三大国公以及部分被抄家流放的官员均是以谋逆之罪论处,他们就不在大赦范围之内,另外,苏锦楼添加了一点,凡以贪渎罪下狱的罪臣亦不在大赦范围之内。
大赦天下后,苏锦楼尊苏顺安为太上皇,尊刘氏为太后,追封祖父及高祖为帝,又将苏氏家谱请入太庙供奉起来,然后就是加恩宗族。
苏锦楼并未像以前的开国皇帝一样把宗族牵到汴京,而是将河西村以及临近的上溪村云中村并在一起定为祖祭之地,赏赐族人黄金千两良田百亩,且给了苏氏族长一个安乐公的称号,发俸禄,却不能世袭。
又在村里建了一座私塾以及藏书馆,聘请名师坐堂,藏书馆内放有宫中部分藏书的手抄本,凡苏氏后人均可在私塾里读书。
除此之外,原河西村村民终身除赋税,后人亦可在私塾中进学,上溪村与云中村的村民除十年赋税,缴纳一定银钱后亦可进私塾读书。
苏锦楼的这番做法对于宗族来说显得颇为苛刻,古语有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话听着难听但却是不争的事实。
按理说,苏锦楼都当皇帝了,怎么的也该把族人接到汴京感受一番贵族老爷的滋味,可苏锦楼一来无传统的宗族意识,二来以周氏皇族的下场引以为戒,三来他考虑到族人都是平头百姓,若是加恩太过对于他们来说是祸不是福。
在古代,田地是根本,苏锦楼给了银钱和田地保障族人过上富足宽裕的生活,又封族长为安乐公,虽无实权,但有了这个封号足以震慑宵小,连普通的地方官亦不敢轻易得罪族人。
开设学堂是为了给族人一个努力奋进的机会,想要高官厚禄就得自己努力争取,他们生活无忧,又有名师辅导,再者有苏锦楼当靠山,他们无需担心在科举或是为官的路上被上官穿小鞋,比之他人而言,人生之路平坦的太多了,若是在此前提下他们仍然烂泥扶不上墙,苏锦楼宁愿族人没落下去。
苏锦楼不知道的是,苏氏族人比他想象的还要知趣守礼,族长苏祈兆以安乐公的身份召开家族会议,重新制定了族规,其中第一条就是但凡发现有打着皇族旗号包揽讼事受贿赂者一律逐出宗族,并且将人琐拿送进官府。
苏祈兆目光威严的扫视在场众人,“我知道你们中有人对圣上颇有微词,但你们也不想想,若是没有圣上隆恩你们今日哪有闲情逸致聊天听曲吃酒喝茶,圣上仁厚,你们也要知道感恩,莫要人心不足,自今日起,若是被我知道有人打着圣上的名号为非作歹的,亦或是在背后非议圣上的,老夫定然不会饶他!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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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富贵,就回家督促儿子孙子,让他们好好的跟着先生学习,难道你们就不想成为状元的爹,朝廷大官的娘?”
此话一出,个别生出小心思的族人羞愧不已,同时警醒自己千万别犯错误,如今的日子舒适无忧,他们可不想失去现在优渥的生活还要遭受牢狱之灾。
今天过后,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苏氏族里的小辈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每天被爹娘盯着看书稍有不慎就是一顿胖揍,以往最是疼爱自己的祖父祖母也像变了一个人,不仅没有为他们做主还帮着爹娘一起督促他们读书,这日子,没法过了!
苏祈兆召开家族会议一事并不私密,不到一天的时间,河西村的其他村民均得知了新的族规内容,一时间,有不少孩子也被家长来了一顿竹笋炒肉,更有甚者,有那些个调皮无赖的孩子被亲爹亲娘亲爷亲奶来了一场群殴,惨叫声传遍了半个村子。
孩子们不懂爹娘祖父祖母性情大变的原因,他们只知道再不能爬树掏鸟窝,上山逮兔子,连下河摸鱼都成了奢望,有压迫就有反抗,河西村的孩子们自发组成了一支反抗大军,誓要与封建家长斗争到底,一天后,轰轰烈烈的童子军被家长组成的联盟强势镇压,当晚,哀号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几家欢喜几家愁,苏氏族人督促小辈努力上进,上溪村的严知敬在儿子儿媳的请求下终于答应分家,在农家,一般而言都是父母在不分家,而今严知敬还活的好好的,却被晚辈逼上门来。
当初严知敬偏心闺女,与苏家彻底断了姻亲,亦失去了苏环这个亲外孙,随着苏锦楼盛名渐显严家的儿媳越发埋怨严知敬这个公公,直到苏锦楼登基称帝,一跃成为天下之主,严家的矛盾彻底爆发。
“爹,为了孩子们恳请您允许我们分家,圣上加恩宗族,不仅除我们上溪村十年赋税还允许孩子们去河西村的私塾读书,我们不想因为陈年旧事影响孩子的前程,如今我们已不奢望和圣上攀亲,只求能够被圣上平常相待,不被记恨。”
严知敬的坚持在这一番话后立马塌陷,他闭了闭眼,一个“好”字就这么说出了口,原本他是圣上的岳父,是皇亲国戚,还有一个皇子外孙,严家也能平步青云一跃成为权贵阶族,如今……悔吗?
严知敬睁开眼睛,看着面前如释重负的儿子儿媳,他想,若是可以重来,他必定以世上最严苛的规矩管教闺女,可人生不能重来,世上没有后悔药吃,悔之……晚矣。
与严知敬一般,同样感到后悔的还有云中村的张苏氏,当初因为元宵节苏家孩子被人贩子抢走,张苏氏认为苏锦楼与自家闺女八字不合,两家约定相看的事自然不了了之,可她做梦都没料到苏锦楼竟成皇帝了。
“闺女啊,”张苏氏哭天抹地嚎,“是为娘的耽误了你啊,你若是当初嫁给了苏锦楼,现在你就是皇后啊。”
相较于张苏氏的激动不能自已,张明萱却是淡然一笑,“娘,你这是在做啥子?什么耽误不耽误的?我家男人疼我,儿子闺女可爱又懂事,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舒坦,何必去宵想不该属于我的东西?”
“闺女,你当真不怪我?”张苏氏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见闺女当真是不介意这事,立马恢复正常,“嗨!早知道你不介意我就不干嚎了。”
要说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但闺女到底是嫁给了别人,事情已成定局,日子还是要往前看,不能因为以前的事把自己给困住了,只要闺女不因为这事与自己离心她也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多思无益。
相较于这对心宽的母女,棠柳镇的楚罗氏与闺女楚瑶正发生激烈的争吵。
“当初是你死活要退了苏家这门亲,为此不惜自污名声,如今的女婿也是你自个儿选的,这几年你膝下只得一个闺女,女婿既无怨言又未纳人进门,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似着了魔一般胡闹,你这是在逼着女婿将你休了吗?”
楚瑶既后悔又不甘,“这能一样吗?夫君对我再好,我也成不了皇后!”
楚罗氏不想再心相劝了,对于眼前这个左了性子的闺女她是真的没辙了。
“你要是真不想和女婿过下去了,我就和你爹商量让你和女婿和离,省的女婿那么好的一个人被你耽搁了,我也想明白了,是我没教好自己的闺女,这份苦果不能让别人替我承担,你若是和离就安安分分的在家里呆着,我养着你,至于去找圣上,你想都别想,若是再被我发现你胡闹,我就打断你的腿,省的让你召来灭门之祸。”
除了严明珠、张明萱以及楚瑶这三个女人与苏锦楼有关外,红秀坊的翠翠和莹莹作为苏三曾经的相好,因着苏锦楼登基称帝,她俩的身价立马飙升了十倍,地位比红秀坊的招牌锦瑟姑娘还要高上一筹。
翠翠和莹莹本想借着苏锦楼的这股东风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可令她们倍感意外的是竟没一人敢进她们的房了,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苏锦楼。
她俩是皇帝享用过的女人,外人谁还敢碰?嫌命长了吗?就在她俩心生绝望之际一个大官竟然给她俩赎了身,还将她们安置在一个华丽的院子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她们。
翠翠和莹莹本以为这个大官会纳她俩为妾,结果一个多月过去了,大官一次都没来院子里,似把她们遗忘了一样。
直到有一天,大官终于踏进了院子,“你们俩拾拾,本官带你们进京。”
二女相视一眼,均有了不好的预感,“官人,进京做什么?”
那官员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带你们去见圣上,让你们享福去的。”
二女一听,如遭晴天霹雳,她们最不想去的就是汴京,最不想见的人就是苏锦楼,要知道,以前她俩可没少哄骗苏锦楼往外掏银子,还背着他找了不少相好,这事要是被苏锦楼知道,她俩焉有命在?
然而面对大官的笑脸,翠翠和莹莹均不敢反抗,若是现在实话实说,不会惹得这个官人恼羞成怒把她俩当场打杀了吧!
就这样,二女在忐忑不安中跟着这个不知姓名的大官一起向京城赶去。
远在凉州城的苏顺安与刘氏原本一直提心吊胆,夜不能寐,度日如年,突然有一天两个身着玉带紫衣骑着高头大马的大官,带领浩浩荡荡的随从来到了他们面前,一到地就下了马扑通一声跪在他们面前。
“禀太上皇,太后,臣等奉圣上之令前来迎接二位进宫,请太上皇与太后移驾撵车。”
苏顺安与刘氏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他们也不知怎么走上的撵车,然后车行了几日又换了船,船上晃晃荡荡,将老俩口弄得晕头转向,本来就胡成浆糊的脑子更加糊涂了。
后来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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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进了高门大院里,一群陌生的男男女女将他们团团围住说要帮他们洗漱,不待苏顺安与刘氏婉拒,人家就行动迅速的帮二人宽衣擦背,没过一会儿洗漱完毕又伺候他们穿上绫罗绸缎,戴上珠宝玉饰,改头换面后这才引着他们去见苏锦楼。
“爹,娘,”苏锦楼欣喜不已的迎了上来,又朝他们身后看了看,“岳父岳母呢?文和酯儿呢?”
“回禀陛下,”负责接人的姬无邕行了一礼回道,“晋亭先生不适应船上生活,故而选择走陆路来汴京,皇后娘娘与大皇子殿下亦一同走的陆路,且由邱大人负责照料。”
苏锦楼点头以示知晓,真没想到难缠的泰山大人竟会晕船,下次如果再被泰山大人□□,他就把人骗到船上,来个水上一日游。
“三,三郎,”苏顺安眼睛瞪的铜铃般大,结结巴巴的问道,“你真的当皇帝啦!我不是在做梦吧?”
苏锦楼张开双手,又原地转了一圈,“爹,你瞧瞧,儿穿这一身好看不?别人都说我穿这个好看。”
苏顺安头也不晕了,他立马回神,语带嫌弃之意,“三郎啊,你本来就够黑的,穿这一身人更黑了,哪里就好看了?”
不过,三郎真的成皇帝了,这太不可思议了!老苏家估计不仅是祖坟冒青烟了,连祖宗十八辈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吧。
此时的苏锦楼心情明媚的与亲爹分辨身上的衣服是否漂亮,他不知道的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棠柳镇正有一口硕大的黑锅朝他飞来,也不知当他的亲亲娘子遇到苏三曾经的相好,该是怎样的一处修罗场。
第135章好男人
新朝国号为晋,年号定为景元,苏锦楼登基过后除了拾前朝留下的烂摊子外,最关注的事就是封后大典。
其实礼部依着旧例并不会出什么纰漏,可苏锦楼一心想要补偿王文,对册封进程就盯的紧了些。
当初王文一意孤行下嫁给他,堂堂世家嫡女嫁给了一个泥腿子出身的小子,不知遭受了外界多少流言蜚语,临平上层人士无不在背地里嘲讽奚落王文,后来苏锦楼被凉王征调去边关抵御外敌,不少人都以为苏锦楼回不来了,王文年纪轻轻就要守寡,许多人对她抱以万分同情。
王文自嫁给苏锦楼,除了面对外界的非议,还要担惊受怕忍受夫妻长期分离的痛苦,苏锦楼自觉亏欠王文多矣,就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补偿一二。
他亲自布置了皇后的起居住所,又一日三遍的询问封后流程,在皇后册文上加了不少溢美之词。
这一日,苏顺安来找苏锦楼,“三……皇帝,我有事想和你说。”
苏锦楼放下手中奏本,起身相迎,“爹,您有啥事?私底下叫我三郎就行,陡然听您叫我皇帝,我怪不习惯的。”
“我也不习惯,可别人说这是规矩。”
“别人?哪个别人?”
“就是那个教礼仪的,长得一板一眼的,看着忒吓人了。”
苏锦楼想了好一会儿,“爹是说林教仪?”想到林教仪负责宫中礼仪教导,估计也是职责所在,“林教仪吓人?难不成他呵斥你们了?”
“这倒没有,就是……”苏顺安瞥了瞥四周,小声对苏锦楼说道,“那个林教仪,嘴皮子太厉害了,要是被他发现我喊你三郎,他能在我耳边念叨一整天,比你娘还嗦,不仅是我,连你娘都怕这一招,你说,林教仪成天说说说,说个不停,他就不口渴不嫌累得慌吗?”
苏锦楼知道苏老爹没被欺负心里也就安稳了,又一想到林教仪嘴皮子磨人的功夫,苏锦楼心里也怵的慌,对苏老爹的话深以为然。
“爹!”苏锦楼也压低了嗓门,两人像接头特务似的偷偷摸摸,“我们私底下叫,别让林教仪知道就行。”
苏顺安一想,也对啊,林教仪现在又不在这里,他心虚个啥?
又想起了正事,“三郎,我和你娘都习惯自己做事,你能不能把我们身边的宫女太监都撤了?最近我发现好几个女娃娃眼睛出毛病了,我寻思着是不是天天替我们守夜累着了?其实我夜里压根不用她们守着,你就把她们撤走呗。”
苏锦楼奇道,“宫女眼睛怎么会出毛病?若是身体有疾,禀了宫中嬷嬷自会让她们休息,怎会让她们带疾服侍人?”
“三郎你别不信啊……”苏顺安急了,“女娃娃眼睛要是没出毛病,她能直抽抽?”
苏顺安一边说,一边用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对苏锦楼夸张的表演眼睛抽搐的样子,苏锦楼看了老半天才想明白。
“爹,那些宫女是对你抛媚眼吧。”
“啥?”苏顺安吓了一跳,嗓门吼的老大,“不会吧!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那些女娃娃是有多想不开才对我抛媚眼?”比起抛媚眼,苏顺安宁愿相信宫女眼睛有疾。
“爹,您现在是太上皇了,某些想一步登天的宫女把心思打到您身上,这不是很正常嘛,对于这些宫女,您直接把人交给林教仪就行了。”
苏锦楼又坏笑道,“老爹啊,您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被那些个年轻小姑娘投以爱慕的眼神,心里是不是很舒爽啊?”
“啪!”苏顺安也顾不得苏锦楼的身份了,兜头就是一巴掌,“混账玩意儿,连你爹都敢调侃,我看你是屁股痒了吧!”
苏锦楼委屈的摸了摸被打的脑袋,他一向口无遮拦惯了,刚才亦是在和苏老爹顽笑,没想到苏老爹反应这么大,竟直接动手打人了。
他讪讪的笑道,又是赔礼又是作揖,“爹,您大人有大量,儿子嘴上没个把门的,您就原谅我吧。”
正在这时有内监来报,“禀圣上,林教仪求见。”
一听这话,苏锦楼与苏顺安同时条件反射的看了看自己的仪容,发现并无不妥后这才允了林教仪进来。
林教仪低头敛眉,一进来头也不抬首先参拜,“叩见圣上,圣上金安。”又对苏顺安行了一礼,“叩见太上皇,太上皇万福。”
苏锦楼板着脸,“起,林教仪所来为何?”
林教仪这次来的目的和苏顺安差不多,他见太上皇身边有几个宫女近来心思不正,时常做一些出格之事,便来请求苏锦楼将人贬斥,而后让内务府重新选人。
林教仪说完话后,苏顺安直接说道,“也不用重新选人了,我和太后都不需要下人伺候。”
林教仪仍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太上皇此言差矣,尊卑显贵,若是您身边无人伺候,朝臣必会非议,御史台亦会对圣上谏言。”
“非议?非议个啥?”苏顺安想不通,他只是不让人伺候而已,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这有什么好非议的。
林教仪犹豫了一会儿,“底下的朝臣可能会说圣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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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苛待父母。”
“什么?不孝?”苏顺安瞪大了双眼,“好端端的怎么又说三郎不孝了?”
林教仪眉眼间透着无奈,“太上皇,您得称圣上为皇帝,不然对圣上威名有碍。”
苏顺安一挥手,“那个等会再说,你先和我讲讲为啥我不要下人伺候,别人就说三郎不孝了?”
林教仪咽下纠正的话,耐心解释道,“若是太上皇不用下人,皇上是太上皇的儿子,亦不能用下人,如果用了,就是不孝不敬,倘若太上皇与皇上都不要奴婢伺候,那么朝廷上下文武官员均要把家中的丫鬟小厮打发出去,底下的富户人家亦要辞去下人,这就是尊卑礼法。”
苏顺安没想到只是辞去下人而已却牵扯出这么大的干系,他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什么叫做身居高位牵一发而动全身。
“唉!怎么感觉还不如老家舒坦呢,做什么都讲究这个顾着那个,当太上皇真累。”
苏顺安说这话音量很小,除了身边的苏锦楼听清他在说什么,其他人都未听见。
苏锦楼眼里露出心疼,都说做皇帝常居庙堂执掌天下人的生死,可真正当了皇帝才会发现,一言一行均要谨慎,有时候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就能被臣子曲解成好几个意思。
皇宫不比村里,在村里可以光膀子下河洗澡摸鱼,若是在宫里这么干了,第二天就得传出“景元帝在皇宫裸奔,不成体统,大晋迟早要完”的传言。
当皇帝,并不仅是治理天下,还要为天下臣子百姓做出表率,不学礼仪,在他人眼里,即便苏锦楼黄袍加身亦是和山野莽夫无异。
在这座豪华富丽的殿宇里,不论是苏锦楼或者是苏顺安,他们都得规范一言一行,适应宫内环境,毕竟苏锦楼草莽起家,世家和朝臣的眼睛都紧紧盯着皇宫,稍有不符合身份的言行都会被他人无限放大,成为别有用心之人攻讦的理由。
苏锦楼想着,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宫里宫外无数双眼睛盯着,等风头过了,就想法子让老俩口松快松快,他是来当皇帝的,没道理当了皇帝比在农村还憋屈,反正只要大体上不做什么荒唐事,犯些不值一提的小错应该是无伤大雅的,说不定还能安朝臣的心。
苏锦楼又着人去内务府一趟,“让他们挑些守规矩的,若是这次再出差错,内务府总管就换个人做。”
内务府总管得了皇帝的话心中一惊,额头冷汗直冒,他原本还想着太上皇出身乡野,似是没见过几个漂亮女人,即使挑选不怎么守规矩的宫女送去伺候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不曾想人家太上皇直接告到皇帝那边去了。
景元帝可不是前朝末帝能比的,没看见东市的地面上仍然存有斑斑血迹嘛,惹恼了圣上,别说官位了,就是这项上头颅恐怕都难以保住,他赶忙去宁寿宫里把一部分宫女领了回来,又心挑选老实本分的送了回去。
苏顺安回到了宁寿宫,刘氏在宫人的簇拥下迎了过来,“三郎……皇帝怎么说的?我见刚才有个自称内务府总管的人过来带走了好几个女娃娃,后头又送过来几个,这是在做啥子呢?”
苏顺安一看见刘氏内里就一阵心虚,以前不知道宫女存着勾引的心思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被三郎点醒后他总感觉自己对不住老妻,虽说他并未有什么歪心思,但就是不由自主的腿软了。
“就……就那些宫女生病了呗,所以就被领走了。”苏顺安磕磕巴巴的回道,他打死也不打算实话实说,要是被刘氏知道那些个女娃娃的真正心思,她能把这座宫殿给拆喽。
嗨!这叫个什么事啊!那些女娃娃都能当他闺女了,咋就这么想不开呢?
比起这边的和谐相处,住在宫里的苏锦河与苏锦山却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苏锦楼登极后封苏锦河为吴王,封苏锦山为楚王,享一等份例,无封地无实权,纯粹就是闲散王爷。
苏锦河回房就见妻子林氏暗自垂泪,他赶忙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林氏擦了擦眼角,若无其事的说道,“没,没什么。”
苏锦河皱眉,“怎么了?嗓子都哭哑了还骗我说没事,到底是谁欺负你了?”
林氏见苏锦河关切的眼神,眼泪再也憋不住了,她边哭边说,“你,你要是看上了其他女子,我也不拦着你,但你……”
苏锦河打断了林氏的话,“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出?我啥时候看上其他人了。”
“可我最近眼瞧着你身边的宫女对你小意奉承,你纳人也是迟早的事。”
“什么乱七八糟的?”苏锦河一脑门子雾水,“你要是不喜欢有丫鬟伺候,直接把人赶出去便是,反正我也不习惯有人在身边做这做那的。”
一听这话林氏立马不哭了,“真的?你真的不纳人?我可给过你机会了,你以后别反悔。”
苏锦河不禁偷偷想着,我还没纳人呢你就哭哑了嗓子,倘若我真的纳人了,你还不知怎么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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