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炮灰到主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楼不危
“可我马上就要出国进修了。”
“别去了,你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的。”岑非毫不在意地说。
“我……”
唐诺溪还想要说什么,却见岑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吩咐自己身边的两个男人说:“给唐小姐松绑。”
“照顾好唐小姐,唐小姐如果出了一点事,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我就把你们送去照顾唐老爷子。”
这句话不仅是说给那两个黑衣男人听的,也是用来提点唐诺溪的。
说完这句话后岑非就从那间出租屋里出来了,走在空荡荡的小巷里,空气中带着微微的冷意,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出来。
等做完这最后一票,他也就能金盆洗手了。
第35章娱乐至死
可是这最后一票有些不太好做,岑非在家里既害怕唐诺溪会逃走,又担心那两个看守唐诺溪的男人会做出什么伤害唐诺溪的事来,便跟岑默撒谎说想去自己郊外的那栋别墅住几晚上。
岑默也听说陈易舟明天就要去国了,他以为岑非是放不下陈易舟,便也同意了。
唐诺溪这几天神上虽然是受了不小的折磨,但物质上岑非是一点都没有亏待她,想吃什么,想穿什么,只要唐诺溪提出来,岑非几乎是都满足他了。
六月四号的那一天岑非出去了一趟,回来后跟唐诺溪打了一声招呼便进了自己的卧室,再也没出来过。
而唐诺溪看着岑非卧室的房门,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凌晨三点钟,这座城市的大多数人早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岑非也不例外。
就在他熟睡的时候,他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用细长的铁丝小心地撬开,将房门推开一条缝来,唐诺溪从外面蹑手蹑脚地钻了进来,她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打量着这个房间里的摆设。
岑非侧卧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唐诺溪在进这件卧室前也没想好自己该做些什么才能让岑非放自己离开,所以现在站在岑非的床边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岑非的床头柜上放着手机和笔记本,唐诺溪眯起眼睛,忽然有了主意,她在《战国》的剧组的时候就见到岑非总是带着这个笔记本,这本笔记里面应该记载着什么对他很重要的东西了,也有可能是什么可以威胁到他的东西。
她真的不想错过这次去国进修的机会,明天如果不能赶到机场的话,想要进行下一次的进修,就要再等上三年了。
她是个女演员,可耗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床上的岑非忽然翻了个身,还咂了下嘴,唐诺溪立马关了手机,猫着身子躲在床边,等到岑非没了动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松了一口气。
她没有站起身,直接伸长了胳膊,拿起床头柜上那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
她并没有打算偷看岑非的秘密,只是想试着用这本笔记为自己拼一把,即使输了,也没什么要紧的,至少她也努力过了。
这天是六月五号,岑非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里除了关于陈易舟的记忆,其他的又被清空了一次,他坐在床上愣了很久,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又过了好一会儿,他听见不远处的街道上有汽车鸣笛的声音,楼下今天似乎在办喜事,鞭炮声响个不停。
岑非环顾了一眼四周,把身上的毯子卷起来放到一边,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谢天谢地,他至少还留着跟陈易舟在一起时的所有记忆,从他与陈易舟的对话中可以推断出来他应该有一个有钱的和他关系不错的哥哥,他现在不太好跟陈易舟打电话,就只好把电话打给岑默了。
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岑默给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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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一,他正在开会,结果一看到岑非的电话,直接暂停了会议,从会议室里走到没人的角落,电话里的岑非一直没有出声,岑默有些担心,连忙问他:“怎么了非非?”
岑非其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过犹犹豫豫着还是告诉了沉默原因,他对电话里的岑默说:“哥哥,我好像失忆了……”
岑默的眉头瞬间皱在了一起,仿佛能夹死一直苍蝇,有小员工从他的身旁经过,被他浑身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吓得腿都打战,赶紧加快了脚步离开了这里。
岑默尽可能地保持着自己的理智,然后向岑非秃噜出一连串的问题,“又失忆了?连陈易舟也不记得了?你身边的笔记本呢?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接你。”
听到岑默一下子跟他问出这么多的问题,岑非一时间该先回答哪一个,他缓了一下才回答说:“还记得陈易舟,但是没看到什么笔记本。”
电话那端的岑默松了一口气,笔记本丢了可以再写,关于陈易舟的记忆如果也没了,岑非就又要像从前一样了。他虽然不满凭什么陈易舟能被他的小宝贝记住,但其实心底也是为岑非能够留下些记忆而高兴的。
他又问了岑非一遍,“还在那栋别墅吗?哥哥现在过去接你。”
“不在那里。”
“把定位发给我。”岑默一听岑非不在那栋别墅里心脏又被提起来了,“知道怎么发定位吧?”
岑非努力地回忆了一下,这个东西他应该是给江望远发过的,回答岑默说:“知道。”
“行,待在那里别乱走,哥哥马上就过去。”
“谢谢哥哥。”岑非小声说道。
岑默听着岑非的道谢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挂断电话后,岑非在微信上把自己的定位发给了岑默,穿好衣服从卧室里走出来。
他停在门外面,看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两个穿着白色短袖的男人正在看一部古装剧,听见岑非的脚步声他们回过头,异口同声地对岑非道:“小少爷好。”
岑非回了一声好,他好几天没见过陈易舟了,所以完全不记得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为什么这里还会有两个男人。
唐诺溪昨天几乎没怎么睡,所以现在还没从床上爬起来,不然岑非就会发现,这里不仅有两个男人,还有一个好看的女人。
本来今天陈易舟就要离开这个国家奔往国了,昨天晚上却有警局的人跟他说唐诺溪可能被绑架了,陈易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唐诺溪被绑架了被他有什么关系。
但那人又说绑架唐诺溪的人很可能是岑家的那个小少爷岑非。
那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即将要入睡的陈易舟在看到“岑非”两个字的时候一点睡意也都没有了,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那人是他一起在国外长大的好友,跟他说他们还只是怀疑,暂时没有确凿的证据,想问问陈易舟这边有没有什么发现。
陈易舟能有个屁发现,他要是知道岑非把唐诺溪给绑架了,早就去找岑非了。
岑非喜欢的人是自己,他囚禁唐诺溪做什么!
陈易舟整整一晚上都没有睡觉,一大早就给岑非发了消息问他在那里,看见岑非发给自己的定位,一路飙车赶到了岑非的位置,一进来开门见山地就问岑非,“唐小姐是不是在你这儿?”
岑非吓了一跳,摇摇头,“我不知道。”
陈易舟耐着性子对岑非说:“岑非,你囚禁我没关系,无论怎么样我都能纵容着你,但是你现在绑架了唐诺溪,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一旦被发现了会有什么后果。”
“你这么大了,做事不要总像个小孩子一样好不好?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个行为很可能会给你哥哥的公司带来多大的危机!”
岑非仍是保持着原先的答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在哪儿。”
但是他这话刚说完就被打脸了,唐诺溪从自己的卧室里走出来,看到陈易舟的时候就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穿着拖鞋小跑了过来,问陈易舟,“陈哥?你是来救我的吗?”
陈易舟对着唐诺溪点点头,又转头看向岑非,那眼神好像是在问岑非,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岑非确实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然而他的直觉却告诉自己不能让陈易舟带走唐诺溪。
陈易舟怕再晚一会儿警察就要查到这里来了,到时候很多事就不好处理了,他叹气,说道:“我带她先走。”
“你不能带她走!”岑非突然梗着脖子冲陈易舟喊道。
“岑非!”陈易舟用同样的音量叫道。
“她不能给你一起走。”岑非把自己的身体插在了陈易舟和唐诺溪两人的中间,对他说:“我以后会放她走的,但今天不行。”
陈易舟放缓了语气,他无奈地对岑非说:“岑非,你脑子清醒一点好不好,不要再任性了。”
语气中甚至带着丝恳求。
岑非油盐不进,仍然坚定地道:“我脑子很清醒,你不能带走她。”
“岑非,算是我求你了……”
“非非,放唐诺溪走吧。”没等岑非开口,岑默这时从外面进来了,刚才岑非与陈易舟的对话他也都听见了,他同样不明白岑非为什么要把唐诺溪也囚禁起来,但是这件事现在已经有人报警了,为了将对岑非的伤害降到最低,他必须和陈易舟站在同一立场。
岑非隐约觉着自己不能放唐诺溪离开,可是他没有过去的记忆,那本笔记也被弄丢了。
即使再不愿意,现在陈易舟和他的哥哥一起恳求他,他也找不到不放唐诺溪离开的理由。
最后他放了手,让陈易舟带着唐诺溪离开了。
他们刚走不久,岑非忽然发了疯一般地不顾岑默的叫喊追到了楼下,拦住他们两个,对陈易舟说:“你不能带她走,你带她走的话,我就会死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只是下意识地这么对陈易舟说道。
可是没有用的。
岑非的这句话不禁让陈易舟想起了他囚禁自己的第一个晚上,他也说过如果放自己离开的话,他会死去。
可是自己最后还是离开了,他不一样活得好好的吗?
陈易舟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失望,他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有对岑非说,带着身后的唐诺溪绕过岑非继续向小区外面走去。
“陈易舟。”岑非转过身又叫住他,声音中带着哽咽,“下雨了。”
陈易舟仰头望天,烈日当空,微风轻轻拂过,风中带着合欢花的味道,哪里有半点要下雨的迹象。
于是他没有留下来,带着唐诺溪一起走了。
岑非呆呆地站在原地。
岑默这时从后面走上来,把岑非搂在自己的怀里,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慰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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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非非,你如果觉得不好受,等陈易舟回来,哥哥帮你教训他。”
岑非的眼眶有些发热,他回抱住岑默,低低地叫了他一声哥哥。
可是他没有哭,那些眼泪都没有落下来。
第36章娱乐至死
陈易舟将唐诺溪带走后让她先是同家人报个平安,然后让她拾好行李带好各种证件,他带她去机场。
唐诺溪快速地把自己的行李拾好,正要同陈易舟离开的时候,她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看向屏幕,上面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没有多想,当即就接听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声,对她说:“唐小姐您好,我们是市警察局的,我们之前接到报警说您被人绑架,所以想要了解一下情况,您现在是已经被救出来了吗?”
唐诺溪偷偷瞥了陈易舟一眼,刚想走到一边同对方细说这件事的时候,陈易舟说了话,他说:“唐小姐很聪明,我想唐小姐知道该怎么说吧。”
看着唐诺溪嘴角的弧度渐渐降了下来,陈易舟丝毫不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什么不妥,他继续悠悠说道:“如果你还想在娱乐圈中继续待下去,还想要平静的生活的话。”
电话那一端的警察许久没有听到唐诺溪的回应,不禁有些着急,“喂,唐小姐,您在听吗?”
唐诺溪看着陈易舟,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眼珠都要被瞪出来了,陈易舟把她从岑非那里解救出来,她一直都以为陈易舟是圈里有名的老好人,是一时的善心发作又或者可能对自己有些许的好感,所以才救自己脱离了魔爪,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时候竟然会威胁自己。
原来从恶龙城堡里把公主救出来的骑士竟然是女巫假扮的!唐诺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易舟还有闲心笑了一下,说到底从岑非那里带走唐诺溪不过是因为警察快要查到岑非了,而且他急着出国,没时间帮岑非拾他留下来的那些尾巴,不然的话他虽然对岑非失望,但面对今天早上岑非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多半是要妥协的。
不过这回也必须给岑非一个教训。
不得已,唐诺溪只得告诉电话里的警察,“我没有被绑架,谢谢。”
警察却是不相信的,他们在几天前就接到报案了,调查过后得到的初步结论便是唐诺溪被岑家的那个小少爷绑架了,他们有义务保护好每一个公民的人身安全,有义务惩处每一个坏人,警察对唐诺溪道:“唐小姐不必害怕,我们可以保证您的安全。”
陈易舟在一旁继续微笑着,唐诺溪仿佛从他的微笑里看出他的潜在含义,即使能保证她的安全又有什么用呢?还有很多事情可不是在警察的控制范围内的。
“前两天和朋友去了一趟外地,我真的没有被绑架,给你们带来麻烦了,抱歉。”
警察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挂了电话,将这个案子从重点案卷中划了去。
唐诺溪拖着行李箱跟着陈易舟下了楼,上了车,她坐在后面,犹豫了很久,最后没忍住向陈易舟开口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陈易舟低着头将袖子上的扣子整理了一下,对唐诺溪说:“唐小姐你错了,我不是在救你,我只是担心岑非出事。”
唐诺溪将今天的事都联系起来,大概也了解到怕是警察已经查到自己被岑非绑架了,所以才会有了他一时的好心,她脱口就问:“你喜欢岑非?”
救出公主的女巫原来早就跟恶龙搞上了,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么!
陈易舟轻笑了一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唐诺溪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凭她自己的能力也做不了什么,且不说岑家不是她惹得起的,就是面前的陈易舟,他稍微地动一动手指,自己就得滚出这个奋斗多年的娱乐圈。
可是唐诺溪仍是觉得自己心里憋了一口气,这口气不发出去的话她估计在好长一顿时间里都摆脱不了这件事给她带来的坏心情,她想起了自己初中时看得那些网络小说,尝试着开口向陈易舟问道:“陈哥做我男朋友怎么样?我保证不将我被岑非绑架的事透露给任何人。”
陈易舟听到唐诺溪这话时轻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若有若无的讽刺。
唐诺溪的脸一红,有些后悔向陈易舟提出这种脑残的要求了,她又听到陈易舟说道:“唐小姐想多了吧,其实你尽可以把这件事跟警方说。”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我能保证,最后岑非不会出一点事,反倒是唐小姐你,做好承受接下来的一切吗?”
唐诺溪不说话了,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候陈易舟偏过头,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对唐诺溪说:“对了,唐小姐还是自己打车去机场吧。”
唐诺溪猛地抬起头看他。
“我刚想起来,机场的偷拍的太多,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同框出现,以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陈易舟淡定自若,问道:“唐小姐总不希望自己再被绑架一回吧?”
唐诺溪听了陈易舟的话,那张漂亮的脸蛋一阵红一阵白的,一把推开车门,拖着自己的小行李箱蹬着高跟鞋往对面的马路走去。
陈易舟摇着头苦笑了一声,自己在圈子里经营这么多年的好好先生形象今天在唐诺溪面前算是全毁了。
但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有更加担心的事,他不敢去想岑非把一个女孩子绑架在一间出租屋里那么多天是为了什么,还有今天早上,如果他喜欢的人是自己,为什么不是让自己留下来,而是坚决反对让唐诺溪离开呢?
他必须用很长的一段时间来重新思考他和岑非两人的关系。
伴随着巨大的轰隆声,飞机穿过厚厚的云层,在蓝色的天幕上留下一道细细长长的白色尾巴。
岑默将岑非带回了家,而唐诺溪昨天晚上从岑非卧室里偷出来的那本笔记还安安静静地躺在唐诺溪住过的那间卧室的抽屉里。
没有人在意。
没有人会相信如果陈易舟带着唐诺溪一起出国的话,岑非真的会死去。
他们都以为他在撒谎,陈易舟不相信他,岑默不相信他,连岑非自己也不是很相信。
他从出租屋回到家后整个人都安静了许多,岑默以为是陈易舟的离开让他最近想心情有些不好,所以这段时间将公司的很多事都交了出去,自己则把大部分时间留给了岑非,整天陪着他这个弟弟在家里待着,生怕他再做出什么傻事来。
最近岑非失忆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从原来三到五天失忆一次,变成了现在几乎是每过十几个小时就要失忆一次,不过每一次失忆后他还是会记住陈易舟。
也不知道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岑默找来了国内外所有有名的脑科医生,给岑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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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很多次的检查,依然没有人发现岑非病因是什么。
岑默急得嘴里起了一圈的水泡,找秘书查出来陈易舟在国外的电话,他想着也许让陈易舟回来岑非的病会好一些。
然而电话却没有人接听,岑默只能放弃,不过这个时候国已经是半夜了,陈易舟不接电话也是正常的,明天早上再联系他吧。
岑非则一个人躺在床上闭着眼,他和陈易舟相处时的一幕幕在自己的脑海中缓缓滑过,后来,他又看到了许多被他遗忘的画面。
他看到小时候岑默背着自己在花园里追赶着玩具小车,看到自己生病的时候岑默哭得两眼通红,他也记起了关于虚无空间的所有事情。
他想要再见一见岑默,和他说说话,告诉他,他的弟弟可以想起他了。
但是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那是六月中旬的一个早上,岑默在楼下客厅里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岑非,他心中莫名地多了几分慌乱,小跑着上了楼进了岑非的卧室,看着他的弟弟还在熟睡中,提着的那颗心却仍是没有放下来,他缓步走到岑非的床边,小声地叫着,“非非?非非?”
岑非没有醒来。
“非非?”
岑默将声音放大,岑非还是没有反应,岑默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弯下腰,颤抖着把自己的手指放到了岑非的鼻子下方。
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他再也不会醒来了。
他说他会死去的,所有人都以为那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不过是他随口说出一句用来威胁其他人的话。
所以陈易舟让他放了唐诺溪离开,岑默也让他放了唐诺溪离开。
而现在,他真的死去了。
岑默回了手,坐在他的床边,床上他的弟弟乖乖巧巧的,他安静地躺在那里,两只手放在身体的两侧,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的可爱。
可是他再也不会睁开眼,叫自己一声“哥哥”了。
岑默抬起头看向窗外。
这一天依旧没有下雨,烈日当空。
第37章娱乐至死
很多年以后,岑家的佣人们还是会回忆起那天早上的场景,他们的大少爷红着一双眼不停地叫着小少爷的名字,像是发了疯一般抱着小少爷从二楼一直跑到了外面的车库里,横冲直撞地上了马路,载着小少爷去了中心医院。
可是后来回来的却只有大少爷一个人,佣人们从大少爷和管家的对话中才知道,原来小少爷已经去了。
岑家的小少爷岑非死了,他的葬礼举办的很低调,参加的人更是没有几个,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岑家还有这么一个二少爷。
岑默将岑非埋葬在了他们父母的身边,这里的景色很好,四周栽种了许多郁郁葱葱的圆柏,山的后面还有一小片湖泊,湖水清澈,还有几只白色的水鸟悠闲地浮游在上面。
“爸、妈,以后非非就交给你们了……”岑默跪在他们的墓碑前,紧紧盯着墓碑上刻着的“岑非”二字,他的眼睛中水光闪烁,强忍着没让这些泪水涌出来,他的呼吸声断断续续的,好像在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微风将墓碑前包裹着鲜花的塑料纸吹得哗啦哗啦地响,毒辣的太阳高悬在他的头顶,岑默沉默良久,他有很多的话想要对岑非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而到了最后他说出的那些话却都是给他的父母听的。
“你们要照顾好他,他很听话的,只是很多事都记不住,你们不要凶他。”
岑默的声音中带着哽咽,风也停了下来,周围一片寂静,岑默低下头,嘴角勉强扬起了一个弧度,说:“记得带他在他面前多提提我,带他回来看看我,要不他又该忘了我了。”
“你们都走了啊……”这一声感叹凄凉无比,然而他的弟弟再也不会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了。
岑默在墓碑前跪了很久,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他一步一步地下了山,开车回到了冷冷清清的家中。
只是这个家现在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陈易舟是在九月份的时候从国回来的,那时候酷暑刚过,瑟瑟秋风吹落了一地黄叶。
不知道粉丝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他一抵达机场就被团团围住,还有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的记者不停地向自己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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