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凶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苏里
“你怎么啦?”罗小晨看叶昭一直皱着眉似乎在担心什么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叶昭回到屋里,又伸手按了按眼睛:“只是眼皮一直在跳……”
“哪边眼睛?”
“……”叶昭看了看自己刚放下的右手,有些无语地道:“右眼,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罗小晨瞪大眼睛:“怎么?难道是今天聂仁衍一个人去你担心的缘故?”
本来还好,被他这么一提叶昭还真有些放不下心,他起身打算去阳台看看,却被瞬间扑过来的罗小晨死死拦住。
“我勒个去你想不开啊?!你就是去上面也帮不了他什么忙啊,况且你要怎么去屋顶!身为镇宅之宝你要么把我们一起带上要么就乖乖在这呆着!”
“……”叶昭面无表情地拎开他的爪子道:“你脑补太多了,我没打算上屋顶。不过”他索性也不去阳台了,以聂仁衍的能力就算少了大师,也不至于出什么问题。坐回床上,他翘着长腿抱着手臂朝后靠了靠,挑了挑下巴淡淡道:“镇宅之宝什么你也想太多了,之前没被鬼车袭击不一定代表它们避着我,可能只是我们运气好而已,所以我在屋里也不代表就绝对不会遭到袭击。”
一旁一直在抽烟的夏之铭听到这句手一颤,烟头的火烧到了指尖,不过他完全没注意到烫,只是抽了抽嘴角无声地看向叶昭:“……”
罗小晨:“……”具备隐藏性乌鸦嘴技能的某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一说坏预感就灵的问题……肿么办?!
不得不说,英明神武冷静睿智(……)的叶大人有时候情商忘了充值,迟钝起来真不是用语言可以形容的。他一脸淡然地扫视着屋内默默看着他的四人,愣是没领能会他们眼神中的意思。还没等他用眼神对众人轮上第二遍,他突然敏锐地觉察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急速掠了过来。
基地北面林中一棵极为高大的古树叶子抖了两下,发出“沙沙”的轻响,自然得似乎只是因为微风拂过一般,很快便恢复了先前的平静,然而极为茂密的枝桠中却比之前多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隐在最为繁茂的那株枝干之后,宽大交叠的树叶几乎将他挡得严严实实,即便是目力极好的人盯着那处看,也只能看到一双在黑暗中隐隐泛着烟金色的眸子。
聂仁衍之所以选择在隐在古木枝桠中,是因为这两天那些鬼车越发明,似乎老远便能感觉到他身上与众不同的气息,凶悍、危险、杀气十足。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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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源自于他凶兽的原型,也因为同样身为兽类鬼车对可以威胁自己生命的敌人天生的敏感。
而这些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古木本身具有一种极为特殊的气息,那是千百年来日夜沐浴日月山露,只有草木才具有的无法比拟的灵气,浓郁幽远,可以掩住他身上的凶煞之气,让那些鬼车放松警惕。
在夜晚青黑的天空中,没有正对着的灯光的映照,加上自己异于常人的视力,聂仁衍想要发现鬼车的踪迹并不算难,而且远一些目标反而更为清楚明确,只是因为距离不近而鬼车本身速度极快,所以追起来要花一番功夫,最好的猎杀时机便是在它们落上屋顶打算吸食屋内人灵魂的时候,从感觉到聂仁衍的气息到起飞总会花一点时间,尽管对平常人来说不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但对聂仁衍来说,那一眨眼,也就差不多足够了。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比如有些其他因素影响了聂仁衍的反应,哪怕只是稍有怔愣,鬼车或许就能趁机得手然后疾飞而去。毕竟鸟类永远是空中的强者,至少在速度方面。
这一晚就是这种例外最好的印证。
当聂仁衍发现一群鬼车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夜幕中,滑翔的速度快得简直让人眼花,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悄然如鬼魅,它们自如地运用夜空中每一丝流动的空气,双翅舒展在空中静静地盘旋,如果不是视力极为逆天,普通人就算抬头死死盯着夜空眼睛一眨不眨,也发现不了它们的踪影。
聂仁衍起之前有些懒散的姿态,背部微弓,锐利的目光静静地盯着那些绕着基地寻找目标的鬼车,肩背及手臂绷起的肌肉蓄满了力量,随时都可发动攻击。就在他右脚极为轻微地朝后挪了一步,浑身的肌肉牵扯拉伸到一触即发的状态,沉静的双目微微一动,如一汪深潭中落入一枚石子,在涟漪还没晕开的瞬间,便要一跃而出时,那群鬼车的举动让他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只见那群周身暗红到发黑的鬼魅般的影子在几栋楼上幽幽盘旋了几圈后,并没有如往常般落上其中某栋楼的屋顶,而是将翅膀拉至最大张力如离弦之箭射入东侧那栋房子最边上的那间屋里子,速度快到除了留在瞳中的虚影,什么也看不到。
“操!”
聂仁衍那一瞬间简直有种窒息的感觉,窒息过后便是前所未有的愤怒,急火从心口一路烧至眼底,原本烟金色的双眸在那一刻竟然幽幽闪着暗红色的血光。
第一次……第一次有东西敢在他的眼前去袭击他看得跟命一样重要的人。
在他意识到之前,他的身体已经本能地给出了反应,几乎即刻便极速朝那栋楼掠去,在模糊成线的景物中,在被生生劈开从两边滑过的气流中,他的全部意识都陷在被陡然激起的暴怒之中,盛极的怒火烧透了他的理智,在一片混沌中挑起了血液里静息了千年的邪性和凶性,似乎这簇心火在被尘封的记忆中烧出了一个口,于是,沉寂千年的东西在这一刻喷涌而出……
血腥!狠绝!嗜杀成性!恣意妄为!没有对错,没有是非,只有杀或者不杀,必死无疑或者饶汝一命……
一切由血光和杀意拼合而成的残片如大雪纷落,在眼前划出一道暗色的光影。
从来没有过……
从来没有什么东西敢这样挑衅他!
所有让他不舒服的东西……兽也好、魔也罢……都得死!!
第66章
基地的医务室里,大师正指挥着一批医护人员给那些被蜮射中的人治疗。其实这所谓的治疗极为原始,但也最为简单直接把被生疮的部位剜掉。
因为生活条件的限制再加上野外山林较为危险,而在这里避难的人们大多数都来自于市区,一部分宅惯了或者坐惯办公室的人在这里,几乎每天都会因为不注意而受点小伤,所以基地医务室的酒、双氧水等消毒用的东西几天前就全部用完了,这两天只得回归旧社会,用火烤消毒器具。
大师在一旁两手拿着符纸一抖,就变成了两捧明亮的火焰,他将火拈在指尖让那些医护拿着器具过来消毒。一旁的床和担架上一溜排躺着一群哼哼唧唧的人,裤腿卷得老高,露出膝盖以下的小腿,那上面满是疥疮,看得人直反胃。
大师当然不会自找不痛快地去看那些腿,他正有怔愣地盯着自己指尖的火焰出神,不知在想着什么,站在他身边的石头连叫了两声“师父”他都没有注意。
就在石头冒着被揍的危险,打算直接拍他家师父尊贵的头时,大师突然“啊”地叫了一声,猛地一拍自己的头,原本有些茫然的神色瞬间变成了恍然大悟:“老夫知道了!灯不一样!”
石头回即将落到师父脑袋上的爪子,默默望天:“……”完全听不懂师父在说啥。
兴奋中的大师猛然转过脸,从斜挎着的黄布包里掏出那个住着石榴的布兜,对石头道:“为师离开一会儿,布兜给你,采点赤草,连根挖,捣成泥之后用灵泉水调了糊上去。记住!多加点水!别把赤草挖光,为师就剩就那么几株了!”
大师一脸痛心疾首地交代完,从布兜里掏出还在打盹儿的石榴,匆匆朝门外走。刚迈了两步又回过头瞪着石头道:“对了,刚才为师沉思的时候你抬手是想做什么?恩?不要以为为师脑袋顶上没长眼睛就不知道!待为师解决了那帮孽障再来跟你细细算账,为师的头岂是你能拍的?!哼,拍坏了天灵盖可是欺师灭祖!”
石头面无表情道:“……您、您天灵盖比后山那块磨剑的灵石还、还硬。”我手碎了您脑袋都不能有事=_=
大师高傲地扬起他那比灵石还硬的头颅,冷冷地一甩袖子,带着石榴离开了屋子。
而基地东面那栋楼最边上的屋子里,叶昭被突然袭来的阴寒之气弄得愣了一下。夏之铭倒没那么敏锐的感觉,他搓了搓被烫到的手指,摁灭只剩屁股的烟头,从烟盒中又抽了根烟出来。他这两天的烟瘾有些大,尤其到了晚上,基本上烟不离手。
他把烟叼在唇间,拇指“咔哒”一声拨了下打火机,一簇细长的火焰燃起,在他微笼的掌中轻轻颤着。含着烟凑过去,他刚打算吸一口,就感觉侧面一股让人忍不住泛起一身鸡皮疙瘩的阴气猛地袭来,隐隐还带着血液和腐败的腥臭味。
“趴下!”在屋内灯光映照下,唯独叶昭能勉强捕捉到那群自窗外的黑暗中疾扑而来的暗赤色大鸟的身影,他“霍”地起身,一把拉过对面的几人,整个扑在地上,速度居然出奇地快,简直像是一阵疾风瞬间刮过,卷着夏之铭他们四人将他们掀倒在地一样。
扑进来的鬼车没能刹住,从他们上空堪堪滑过,冲到了阳台外,急速盘旋一圈再度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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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
夏之铭倒在地上的时候,手被撞了一下,原本已经合上的打火机盖子在他拇指无意识的按压下再次打开,跃出一簇细长的火焰,中心淡蓝,外围明黄。
那群鬼车中飞得最低的那只眼见着就要整个覆上来不及躲开的几人,却突然尖利地惊叫了一声,声音因为过度凄厉甚至显得有些嘶哑。其他几只也不知因为什么突然转了方向,斜着身子让开那只鬼车,纷纷厉声叫着疾掠出去。
就在叶昭他们还没从极盛的阴寒之气逼近所带来的窒息感中缓过来,甚至除了叶昭外的几人连鬼车在哪儿都不知道,只是茫然中觉得心惊胆战时,那只眼看着要贴上他们的鬼车因为速度太快来不及改变方向,直直从夏之铭手中那簇细长的火焰上飞过,明亮的火舌舔过它的胸腹。
阴寒之气陡然变得更加明显,就像是那些阴气原本被什么东西包裹着,现在却被撕开,从破口中疯狂溢出一样。
随着一声嘶哑道刺耳的哀叫,原本肉眼几乎完全看不见那只鬼车逐渐变成了可见的暗赤色的影子,在一瞬间的停滞之后,顺着胸腹间被火舔到的那条痕迹整个儿裂开来,像是有人从两旁拉扯一样。
满满的阴寒之气兜头铺散开来,夏之铭他们只觉得周身冷得如同浸在冰水中,忍不住直打寒战,而叶昭的状态则有些异常,他双眸中隐隐泛着的暗金色在这种气息的包围下骤然变亮,妖异得惊人。那些阴寒之气如同纷围在磁铁四周的钉子般,统统朝叶昭涌去。
叶昭的意识在大量涌入体内的阴寒之气冲击下变得模糊不清,无数零碎的片段在冰冷中侵入脑海,梦中的、现实的,混乱异常,毫无章法。他在迷糊中隐约看到聂仁衍乘着夜色掠进屋中,浑身缠绕着黑雾,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异样的近乎陌生的强烈杀气,似乎要屠尽世间所有一般。他隐约觉得有人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脸,听到夏之铭不知说了句什么,还有原本不在屋中的大师的声音也突然响起,似乎是从远处而来,听上去很急切,但又有些飘渺:“小子老夫我终于弄明白了!鬼车见不得灯光,但是古时候的灯光跟现在不同,那时候不是用电,所以鬼车真正怕的不是光亮,而”
明明很急,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完就停了,周围似乎有些混乱,嘈杂似乎就在耳边,又虚远的像是在梦里……
就在叶昭彻底失去意识,修长的手垂落在身侧,没有一点生气的时候,夏之铭和罗小晨把他抱回床上,赶回来想告诉聂仁衍如何干掉鬼车的大师在被反常的聂仁衍彻底无视后,从阳台一路追着他的背影到走廊,他在栏杆前跳着脚道:“臭小子你状态不对啊!回来!”他喊了两遍,但第二遍在喊到一半的时候生生顿住了,因为他被自己所看到的景象惊得半张着嘴,完全忘了要说什么。
身后,安置了叶昭,因为不放心完全处于非正常状态的聂仁衍而跟着出来的罗小晨他们顺着大师仰着的头朝上看,也愣在了那里。
天空中,那道高大的身影在月影疏离的夜色中毫无忌惮地凭空悬在那里,黑色的浓雾如同他周身散发的杀气,翻涌着瞬间将他淹没,只一眨眼的功夫又忽地散开,原本悬停着人的地方变成了一只极为巨大的吊睛白虎,比以往任何一次见到的样子都要大且震撼,犹如一座悬停在空中的小山,展开的翅膀甚至掩住了基地上方的整片天空,它伏低身体,悍优美的腰线弧度看起来像是一张蓄满了力的弓。
暴怒的虎啸震得人不得不捂紧耳朵咬紧牙,甚至连牙根都被震得崩出了血,它箭一般跃了出去,直奔向西北方向,四肢底下倏然腾起熊熊烈焰,夹着四溢的丝丝连连的黑色烟雾,看上去妖气逼人,有种异常的充满暴戾的美感。
烈焰迅速蓬发,由于它本身速度太快,几乎一步百丈,周身缠绕的火焰在身后拖出粗长弯曲的线,宛若一条巨型的火龙,灼热的温度将空气都熏染得浪潮滚滚,即便远远站在下方距其千米仰视着他的人们也能感觉到热气一层层扑打在面上,火龙每一次翻滚弯曲所带起的热风强劲有力,简直能将人掀翻。
从基地建筑顶层远远望去,原本鸦黑色的夜空被蜿蜒向前的火龙映照得刹亮,明黄色炽烈的火焰舞动着赤色的火舌,一铺千百里,轰轰烈烈望不到边。
“老、老天!”大师呆愣了半晌,结结巴巴道:“他……那小子是要烧尽方圆千里所有的东西么!这是、这是山林啊,这么大的火,哪怕只是落一点星子下来,那都是要了老命的啊!他疯了不成?”他越想越觉得可怖,急忙掏出一叠符纸,手指翻飞然后一挥广袖,十来只闪着荧光的纸鹤纷飞出去,扇着翅膀消失在了夜空中。大师嘀嘀咕咕个不停:“快点来,都得来,这小子要疯了一个两个都不够他掀一巴掌的……”
一旁罗小晨喃喃道:“卧槽……这回刺激大了……”他一脸呆滞地拱了拱身旁的夏之铭道:“叶昭应该不是被吸了灵魂吧……”
“不是。”还残留着不少理智的夏之铭摇摇头,道:“你往这边走的时候,我跟在最后,他还拽了下我的袖子,那些被吸了灵魂的人,都是当即就没了神志的,他应该是晕过去了。”
“就是,我看着也不像……那聂仁衍刚才查看的时候应该也看出来了吧,怎么……”罗小晨想了想之前聂仁衍进屋时阴狠得像是换了个人般的表情,抖了一下,道:“看着有点像那什么走火入魔,对,就是走火入魔,之前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喂,怎么就突然走火入魔了?”
一旁的大师突然开口插嘴道:“不是突然……最近每杀一群鬼车,他的眼睛颜色就变得更金一点,从隐在一旁等着鬼车一直到杀完鬼车后的几分钟,那一段时间是最明显的,平静一下就会恢复正常,应该是他自己刻意压制住的,所以你们发现不了,”
第67章
“每杀一群就变化?卧槽,为什么?!”罗小晨很惶恐:“那些鬼车还有这种功能?我去,刚才在咱们屋死了一只肿么办?!对了!叶昭现在晕着不会也要走火入魔了吧!那我们几个怎么没什么感觉?”
“有感觉啊。”方思远搓了搓手臂,道:“一阵一阵地起鸡皮疙瘩……难道我是一个人?”
“你不是一个人!”罗小晨更加惶恐:“我还以为我刚才被鬼车的寒气冻的,现在有点发寒了呢!”
“……”夏之铭抽了抽嘴角,嘲讽道:“原来阴气会把人冻感冒,啧,长见识了。”
“所以我们也会走火入魔?!”罗小晨看看那在空中蔓延千里的火海,再看看屋里完全没有意识的叶昭,一改刚才的表情,兴奋地捂住心口:“要变异了么,霸气侧漏气场无敌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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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思远幽幽地看他:“中二是病,得治。”
因为火海一直未消的缘故,原本湿冷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灼热,甚至衬着灯光还能看到空气在微微晃动,蒸得人在这冬末的夜晚有了汗意。大师正焦急难耐,更是出了一脑门的汗。大师一会儿仰头看看被映成橙色的天,一会儿转头四顾看看发出去的纸鹤有没有回音,听到旁边这几个小子乱七八糟的对话,抬手给了他们一人一下,气哼哼地道:“闹!再闹!老夫急得胡子都快掉了!走火入魔、被阴气冻感冒了、要变异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嗯?!这是要老夫给你们每人发一瓶石头吃的三清补脑丸吗?老夫之前说过,鬼车是吸食魂魄化为自己身上的灵气才得以生存的,再阴寒那也是带着灵力的!聂小子现在就像个极为巨大的容器,只是里面的灵力并没有装满。那些鬼车死的时候,身上的灵力并不会消失,只是因为缺少将其聚起来的力量散开了而已,那时候聂小子正好在旁边,会发生什么?嗯?用脑子想别用脸……”
“……暂且把大师您最后最后那句当成夸奖好了。”罗小晨选择性无视大师嫌弃的眼神,道:“那些灵气碰到聂仁衍,就像是失散多年的娃娃终于找到了妈?”
“好比喻……”夏之铭认识叶昭聂仁衍那么多年,尽管从未八卦地问过叶昭私密性的话题比如谁上谁下(问了就是找死无误-_-),但以他敏锐的洞察力(……)不用问也差不多知道答案。不过,作为叶昭的死党、聂仁衍的“死敌”,从私心上来说他自然要力挺叶昭,所以罗小晨这个“妈”字一不小心让他内心阿q地爽了一下……
不得不说,物以类聚在一群深井冰般的人中,不要指望找到一些过于正常的人,即便他们表面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也一定有一颗深井冰的心。
自认为跟这些小子绝不是一路人的大师被罗小晨的话噎了一下,半晌才道:“……差不多、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但是你用大脑的那部分思考出我那句话是夸你的这个结论?脑干吗?”
“难道不是夸我们脸长得不错么。”罗小晨解释完,似乎想到了什么般,顿时一脸被雷劈了般的惊愕道:“等等!你刚才说聂仁衍是个正急需灵力来填充的容器,这我能理解,因为那货不是人。但是,刚才我们屋那只死了的鬼车,我能感觉到寒气朝叶昭那边去的,应该也是被吸了吧?所以说正常人其实也能吸一部分的吧?那我们还是有危险嘛!”
大师一脸遗憾地看着他:“不好意思,你思考的方向错了。”
“方向错了?”罗小晨不解:“哪里错了?叶昭确实是正常……”他话说了一半突然卡住,如同被人捏了脖子般瞪着眼睛僵硬地一点点转过脸,俯视了大师半晌,才道:“卧!槽!难道叶昭也……不不不不不!请告诉我,我想太多了……”
大师嘴角含着欣慰的淡笑:“你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不过可喜的是,脑子还有救。”
罗小晨、方思远:“……”=口=
夏之铭目光森森地俯视大师:“您、开、玩、笑、呢、吧……”每个字都近乎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身为比罗小晨神经正常一些的人,他实在不能接受从小就认识的死党突然就被划分到不是人的行列,“我跟他一起长大的,他从来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这不可”能字还没出口,他猛然想到了同样认识了很多年的聂仁衍,同样一直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可现在却正以明显不是人的形态在空中杀出了一条望不到头的火海,不知杀去了何方。
木头淡定地俯视着大师,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似乎在说:不是人而已,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们几个个子都很高,对大师来说简直是门柱一般的存在,他被俯视得十分恼怒,冷哼着一甩袖子,挪到了唯一个头不高的方思远身边,道:“你们这帮臭小子就是容易一惊一乍的,不是人怎么了,这世上异于常人的多了去了,就说这基地里万儿八千人,老夫认识的不多,所以还没发现哪个有问题,但也不代表剩下来的大部分就全都是正常人,这么大的基数里出个把异类还是很正常的。”
众人:“……”越说越有种这是在演恐怖剧的感觉怎么办。
大师还要开口,耳边却突然响起了轻微的扇翅声,他转头一看,发现送出去的纸鹤都纷纷回来了。这次传的是音频,就听那几个纸鹤一边从边角开始起火,一边七嘴八舌地开了口
“什么?!穷奇大开杀戒要屠山?师兄你自己先顶住!我这边闹起了奚鼠,乌泱泱一大片跟饿死鬼一样地朝基地扑啊,就算不食人也够呛。书里记载它们住在冰下,待我把这一批处理了还得去周围巡一遍,把那些结了冰的河用真火走一遍,热死那帮奚鼠崽子。”
“穷奇追着鬼车一路杀出去了?甚好甚好,趁着他斗志未歇,清贫师弟,你将它借我使一段时间吧,我这里也出了一群鬼车,这些孽障无影无形,实在棘手。”
“为师这里来了敖因,已经祸害了数十人,为师忙得很!至于穷奇,此等上古凶兽不是我们能轻易降得住的,为师听清和说那穷奇在上次水祸时帮了你们一把,而且同你相识?或许此番他解决完鬼车就会回来,勿急勿躁。”
……
“师叔!我们这里似乎发现了杌的踪迹,有几个人失踪了,估计凶多吉少,其中还包括原先省公安厅的高层呢,师父正在玩儿命地满山找呢,没空放纸鹤所以让我回信。说起来四大凶兽难道不是集体行动吗?怎么一个在h市一个在j省这边……对了,师父让我不要废话,就回你一句:真是要了老命!你那边自己看着办吧。”
十来只纸鹤全部烧完,居然没有一个能抽身过来的,大师被这些不靠谱的同门气得脸都绿了,跺着脚就想开骂,结果被夏之铭一把提溜过去。
“放肆!没大没小,老夫不会自己走过去吗?!”大师扯了扯衣领气哼哼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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