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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凶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苏里
虽然基地的高层为了感激那几个禽兽在浩劫中的付出,并没有给他们安排什么重建城市的工作,但他们还是参与到了其中,当然,是以普通人的身份。
饕餮本就没有真的分裂,在罗小晨的折磨之下,渐渐也放弃了装分裂的意图,整天跟着谢明轩,一边参与到城市重建中早出晚归,一边心不甘情不愿地默默吐槽着自己居然真的在做这种事情,绝对是被折腾傻了!
谢明轩也开始渐渐接受了杌的身份,身为人时几十年的职业经历,让他依旧惯性地在适当的时候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他在努力用自己本性中正直的那一部分,慢慢影响杌本性中凶邪的那一面。当然,不否认他也是因为被某人折腾怕了。
夏之铭领着方思远和木头,一直在帮着罗小晨给谢明轩治疗,他们作为影响谢明轩性情及行为的一大因素,在整个治疗过程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谢明轩终于真正开始恢复后,他们也放了心,开始回到他们自己的生活轨迹上。三个人被编制进了新城市的公职系统,重新挂上了臂章,继续撒着他们的热血,履行着他们骨子里的那份正直和道义。
大师虽然一直嚷嚷着“树要亲手种才更有意义,不要总想着骗老夫的那些灵泉水,本来就不多!”但他依旧带着石头,骑着火红的石榴满天飞,按照设计图,四处撒树种,一瓶一瓶的灵泉水不要钱似的往下浇。这大大地加快了重建的进度……嗯,也加快了大师布兜变瘪的速度。
罗小晨一边打了鸡血似的参与重建工作,一边还不忘继续折腾杌和饕餮,有事没事就去他们屋晃一圈,也不怕那两个哪天被磨疯了直接把他吞了。他在基地里辟了间空宿舍出来继续做他的本职工作,帮基地里的人解决各种心理上过不去的坎,以及或简单或棘手的心理问题。他甚至花了十来天的功夫,把石头的结巴都给纠正了过来。为此大师带着石头,给他送了一个小玉瓶,说里面装的是答谢的宝贝。
他美滋滋地打开玉瓶,发现里面是透明的液体,闻了半天也没闻出个什么名堂,便问大师:“这是啥?”
大师一捋胡须:“健胃消食液,吃货必备!”解释完,便忙不迭地拉着石头爬上石榴的背,跑了个无影无踪。
罗小晨:“……”
叶昭和聂仁衍相比于他们,过得倒是更安逸些。除了参与城市重建,他们剩下来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养孩子了。从那小不点口齿不清只会说含糊的“粑粑”“马”,一点点教到可以正常交流,着实花了不少心思。随着生活日渐安定下来,聂仁衍扑倒叶昭的频率越来越高,几乎日日开荤的美好生活乐得他就算真被铁链拴门口,估计也能好心情地“嗷嗷”嚎上两声。
当然,每次过“身心愉悦”的夜生活之前,聂仁衍都会给那小不点滴上一滴“神仙醉”,匕首嘛,总不会有什么酒肝之类的问题=_,=
对于他这种丧心病狂的行为,叶大人当然不会姑息,在沟通数次发现他丝毫木有悔改之心之后,忍无可忍地将他拎到东海上空狠狠揍了一顿。其战况之激烈,就连窝在海底的青龙兄都不忍心看。皮痒的聂仁衍被抽了一顿之后终于安分了一阵,然而没过多久,便再次干起了皮痒的勾当。
叶昭扶额:“……”这货已经没救了,谁来弄死他?!
不知是不是因为雾带走了太多人的生命,这一年的冬天延续得格外久。
直到城市房屋重新建成的那天,在海底都快窝出青苔的青龙兄在几声春雷闷响中睁开了眼睛,游曳着巨大的身体盘旋而上,猛地钻出水面,在寻常人看见之前,迅速地腾空而起,钻进了厚重的云幕。
一声清朗的龙吟在天地间响起,第一场雨,带着清新的泥土和草木气息,终于细密地落了下来。
新的生活缓缓向前,而春天,终于来了。
end
第113章番外
在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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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奇人的共同努力之下,政府花了四五年的时间,终于把整个城市恢复到了软、硬件都够得上正常生活的水平。但是想要彻底恢复成被毁之前的发达程度,没有个十几二十年都够呛。毕竟是在人口极其不足的情况下,从变成渣渣的废墟中重建起来的。
好在当初在大雾中有幸一起活下来的那些情侣们,有了生死与共的经历,在城市重建后纷纷修成正果,拿着政府重新制作的新一代身份证,去漆味还未散尽的民政局领了简易的结婚证。加之政府拼了老命的鼓励生育,于是很快,城市里便多出了不少呱呱坠地的新生命。
那些婴儿的初啼彻底把人们从之前的阴霾中拉了出来,让他们第一次从心底里真正意识到,新的生活,就此开始了。
经过那样一场大雾,国家政府就像忽地开了窍,大概觉得凡是从苦难中熬出来的伴侣都不容易,也就不那么在意性别问题了。所以,尽管现在举国都处在把繁衍生息作为头等大事的特殊时期,新制定的法律还是把同性恋划归到了合法的婚姻范围里。
在新法律通过的当天,聂仁衍就拉着叶昭春光满面地去领了个红色小本本。
一贯比较别扭的叶昭同志这回倒是很坦然,没有丝毫的不乐意,欣然陪着聂仁衍去民政局得瑟了一圈。两个放在大雾之前就极为出众的男人,在雾后人口基数剧减的现在,更是万里挑一。叶昭过了一米八的身高就已经让不少人仰视了,聂仁衍那一米九几的个头直接鹤立鸡群。两个体格异于常人的禽兽在闪瞎了一众男男女女的眼睛之后,颇为满足地回了家。又用红色小本本闪瞎了罗小晨、夏之铭那一干单身人士。
他们当初在挑选新住址的时候,挑了同一块地方。三栋小楼在一起,前后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小楼的墙上都牵了爬山虎,几年的功夫已经布了满墙,上面偶尔闪着几藤牵牛,开出的花杯盏似的小小一朵,星星点点,看起来颇有情调。后头有一片不大的林子,冬天挡风夏天遮阳,堪比自然空调。前面有个天然的水塘,二三十米见方,不大,倒是挺深,里头有不少不知从哪里游来的鱼虾。几个大男人偶尔闲得长毛的时候,会支根细杆,装模作样地钓会儿鱼。
这样的生活比起曾经的繁华确实要无趣一些,但胜在闲散,住久了也就慢慢习惯了。
夏之铭、方思远和木头在新的城市系统里继续了之前的职业,当然,领导不再是谢明轩了。新的城市里,人人都还未来得及品尝够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定,所以犯罪率极低,他们身为堂堂刑警,倒是经常被拉去帮民警那边处理些琐事,朝九晚五准时准点地上下班,让他们几个过惯了风里来雨里去生活的人有些适应不过来,闲得骨头都痒了。
罗小晨没有辜负他曾经说过的话,倒是真的自立门户,开了间心理诊所。办公地点就在他住的那个小楼里。诊所在一层,他自己的卧室在二层。因为环境相当居家,让前来咨询的人异常放松,所以名声越来越响。
尽管生活恢复了,但是无数人在大雾里失了亲人丢了家,这样的阴影不是一两年就可以驱散的,于是,罗小晨反倒比夏之铭他们忙得多。
不过最忙的,还要数聂仁衍和叶昭这对合法的禽兽夫夫。他们两人大学的专业在这个初成雏形还未成熟的城市里有些排不上用场,于是只得放弃继续装普通人的想法,乖乖地被大师他们招进了国家的特殊部门。
据大师说,这个特殊部门其实在大雾之前早就已经存在了,历史一点也不短,直到大雾之前还在不断吸纳新成员,他们遍布南北,品种不一,有像大师这样具备真本事的普通人,有修炼成的动物植物,甚至还有不知哪个朝代来的修出实体的厉鬼……
丰富得简直让叶昭和聂仁衍怀疑,他们曾经生活的世界和大师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个。
这个特殊部门以往的主要任务,就是默默地解决那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为了避露出痕迹引起群众恐慌,据说行事低调到连时常合作的公安刑事部门的人,比如夏之铭他们,都以为他们只是个独立的特殊调查组,专接各种诡异的疑难杂案。
不过现在,他们的主要任务又多出来一个,就是专门负责维护那些苏醒的上古异兽和老百姓之间的秩序平衡。
城市重建之后,出乎人们预料的是,那些上古异兽并没有如同预想中的继续到市中心来肆虐。而是以近郊为分界线,相当规矩地窝在了深山老林里。大有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的架势。让聂仁衍和叶昭隐隐有种,重新看到了他们还是穷奇和腾根时的那个年代的错觉。
不过有一部分异兽,并不是不出来撒野就不会引起问题的,那些一出现不是旱就是涝,再不然就预示着战乱、瘟疫等等的异兽依旧相当让人头痛。
在对付这些家伙的时候,聂仁衍和叶昭,以及被大师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得新入伙的青龙兄,就成了当仁不让的主力。有这些更为强大的禽兽在,几年下来,居然也没出什么大问题。
对大多数人来说,生活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
但是极少数同志偶尔会觉得特别糟心,比如罗小晨和夏之铭,还有逐渐成为他们的小伙伴的青龙兄
“卧槽这长不大的小崽子怎么又被送过来了!”周末难得清闲的罗小晨和前来串门的青龙兄聊得正欢的时候,大门被敲响了。他趿拉着拖鞋打开门,就看到了夏之铭抱着叶昭家的人间凶器站在门口。大的一脸无奈,小的一脸无辜。
“你说呢?”夏之铭没好气地应了一句,便抱着那匕首化成的小娃娃进了门。
经过这几年的接触,这个除了叶昭和聂仁衍之外,一概不让人碰的小娃娃倒是把他们几个也纳入了安全范围,随捏随搓概不还手。只是因为本质太过凶残,所以经常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把周围搞得一片狼藉,于是被罗小晨他们取了个“人间凶器”的美名。
罗小晨探出脑袋,瞄了眼隔壁的屋子,果然,窗帘拉着,大门紧闭,良好的隔音效果让他完全听不到一点声音,就好像真的没人在家似的。
一把关上大门,被刺激到的罗小晨愤愤地说:“老子明天就去买桶红漆,去他们家大门口上刷一行字。”
“什么字?”青龙兄接过夏之铭手里的小娃娃,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头也不回地问道。
“烧死情侣!”
夏之铭呵呵干笑两声:“我去帮你买漆。”
青龙点点头:“嗯,老子从神上支持你。”
罗小晨:“……”
“现在怎么办?”夏之铭捏了捏那小娃娃的脸,扫了眼罗小晨屋里心布置的家具,颇为担忧。
罗小晨抽了抽嘴角,想了片刻,打了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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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去杌和饕餮那里串个门吧,就这么定了!”
城市另一处,特意为了远离丧心病狂的罗小晨,找了处相当偏僻的小楼呆着的饕餮狠狠打了个喷嚏,他愣了半晌,之后一把拽住身边杌的袖子,慢吞吞地道:“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杌:“……罗小晨又要来?”
“嗯。”
杌扫了眼新换没多久的家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得,又得换新的了。”
直到罗小晨他们三人拾好,抱着娃娃,借着青龙兄卷起的风离开的时候,聂仁衍他们那间屋子从外面看起来依旧一片沉寂,捂得严严实实,犹如鬼屋。
当然,只是看起来而已……
屋内一层的客厅地板上,聂仁衍正整个儿覆在叶昭身上,以背后位的姿势,深深地锲在他的身体里。
身后是聂仁衍一下一下由轻至重的冲撞,身前是新买的地毯,细短的毛绒像是软头的刷子似的,扫过胸前和胯间,正合了聂仁衍的节奏,从骨头缝儿里滋生的麻痒难耐的感觉简直要把叶昭弄疯了,无意识发出的喘息一声大过一声,听得聂仁衍眼睛都红了。
这几年来,他的性子比起大雾那时候软了许多,用聂仁衍的话来说,简直有种回到中学时候的错觉。也不知是不是过成了老夫老妻的缘故,做爱的时候他也不再那么别扭,咬紧了嘴唇死不吭声了。时不时还能主动一两次,弄得聂仁衍甘之如饴之外,愈发疯了。
聂仁衍一边在他耳后和脊背落下细细密密的吻,一边停下了撞击,改成极为缓慢的推进。那种从浅至深,一点一点地顶进去的动作,让叶昭有种整个身体都被撑开然后填满的错觉。里头最敏感的地方被顶弄摩擦,让他的腰腿变得越发酸软,全身一阵接一阵地蒸出热烘烘的薄汗,前面渗出了透明的液体,濡湿了一片地毯上的软毛。胸前和胯下的痒意随着身后的撞击堆积到了顶点,他试图撑起手臂,远离那些刷子似的绒毛,却使不上一丁点的力气。
又是一下猛力的冲撞,叶昭被那种焦虑感弄得几乎要窒息,微阖的双眼神色散乱,整个身体都都绷成了一根紧紧的弦。
就着停留在最深处的姿势,聂仁衍终于泄了出来,一片灼热淋淋漓漓全浇在了最要命的那点上,叶昭再也受不住地“呜咽”了一声,揪着地毯上绒毛的手指瞬间捏得死紧,被聂仁衍禁锢住的瘦腰身再也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两下,接着浑身都泛上了一层高潮的淡红……
这是春末,一年中阳光最为恰到好处的时候。亮得有些微微的晃眼,暖而不热,给所有东西都笼上了一层明媚的光晕,让人看了从骨子里生出一种浅浅的懒意。
不知从哪里钻进来的一丝风撩起了窗帘的一角,那样灿烂的阳光就是这个时候,伴着两声午后闲鸟婉转的悠鸣,从那一片空隙中漏了进来,毫无吝啬地铺洒在客厅前面的地板上,投射出窗格的影子……
“叶昭……”聂仁衍的声音还带着情欲的沙哑,他咬着身下人的耳朵,沉沉笑了一声,道:“老子真他妈的……不能更幸福了。”
过了好半天,叶昭才从余韵中缓过神来,他喘了口气,偏头动了两下,凉丝丝地道:“你如果从我身上下去,我会幸福一点。你知道你这么高的个子有多重吗?!”
聂仁衍:“……”他家媳妇儿真是毁气氛的一把好手。
作者有话要说还放了一篇三千字番外~不用额外花钱~送给泥们的~(3)别忘记看~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昂~番外苦手桑不起~拖了这么久才写完~
为了方便阅读我调了一下字体~~
番外二:欢迎到东边来跳海!
青龙第一次真正见到叶昭和聂仁衍,是在千万年之前。
具体是何岁何载,他就算扳着龙爪和那一身的龙鳞来算,也算不清了。只记得那一年,大地上鬼疫肆虐,魑魅魍魉妖患祸害,生灵涂炭,哀鸿遍野。上天有好生之德,指了甲作、巯胃、雄伯、腾简、揽诸、伯奇、强梁、祖明、委随、错断、穷奇、腾根十二神兽,纵荡九州山河,驱食鬼疫,救生灵于水火。
说是神兽,其实但凡听说过那十二位的,都知道那只是扯了个好听点的名头。实际里头没有一个不是人人畏惧的穷凶极恶之徒,声名在外,猖狂桀骜,无人愿意招惹。
青龙同其他圣兽一样,即便有心驱疫,见了那十二位祖宗,也只得窝回自己的池塘里,眼不见为净,由他们去折腾。
那个时代,天地山河间珍奇异兽不可胜数,各据一方,井水不犯河水。彼此之间,至多也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偶尔某几个受了挑衅,找处荒地斗个天昏地暗,短则几日,多则数月,但是斗完了,依旧各归各位,各理各事,互不相干。也不知究竟算是生性淡漠,还是生性豁达。
那些凶兽狼藉的声名大约就是那时候传起来的,但具体是从何处何人口中漏出的,已经无从可考,却如同夏日的潮水,瞬间便漫得一发不可拾。就连青龙这种终日懒洋洋窝在池塘底,不到雨季不出来的,都略知一二。
这十二位凶兽的恶名各有千秋,名声也有大小之别
有些只知个名字和语焉不详的凶性,比如祖明、委随、巯胃和揽诸……
有些则劣迹斑斑,是人都能道出几点不是,比如穷奇。
青龙第一次听说,这位身为四凶之一的祖宗居然也搀和进来的时候,直觉这支驱疫队伍不是来拯救生灵于水火的,而是来拆了神州大地的。他几乎已经做好了准备,打算在那十二位凶兽抛到驱疫的幌子,肆虐人间的时候,拉上几个壮丁,出来拾烂摊子。
可后来的事,却真真惊掉了他和他那些小伙伴的眼珠子。
那些声名狼藉,在传说里无恶不作、凶性难改的禽兽们,居然正儿八经、老老实实地驱赶起鬼疫来。而最让人诧异的是,他们那种茹毛饮血、猖狂桀骜的性子和手段,居然以恶制恶,以风卷残云之势,从东扫荡到西,从南扫荡到北,比起先前那些圣兽的效率高了不止一点半点。
他们各有分工,各司其职,分毫不乱。而那恶名最盛的穷奇和腾根,驱的便是在九州之间流传肆虐最广的鬼疫蛊。躺在池塘底的青龙偶尔上浮千丈,在浅水区活动的时候,经常会看到一黑一白,两个穿着长袍,来回奔走于各处的身影。
见得多了,青龙也不禁开始怀疑,当年的那些凶名究竟真实与否,怎的他见到的穷奇、腾根,和传说中的形象完全搭不上边呢?
但是疑惑归疑惑,因为从未接触过,他依旧在心里保留一些固有的看法,毕竟无风不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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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诟病这么多年的人,多少干过那么些混账事。
他原本以为,他和穷奇、腾根的交集,也就仅限于此了,路过的时候看上两眼,在心里琢磨琢磨想法,不会再有深交,谁知,不久后的一天,那两位自己找上了门。
起因很简单,他们照常在东海边的一处村庄赶驱鬼疫,谁知半路受了点阻碍,让那团满是污瘴之气鬼疫瞅准时期,趁乱跑了。可惜这鬼疫也是个没脑子的,一路撞向了东海。恰巧碰上青龙从自家小池塘里探出头来,打个哈欠换口气。
青龙一眼便看到了那团迎面而来刹不住步子的鬼疫,以及后面遥遥追来的一黑一白两个身影。
既然送到了面前,岂有不吃之理?
于是,没等穷奇、腾根追近,他便张了张他尊贵的龙口,嗷呜一口,吞了那一团污瘴四溢的鬼疫,然后动了两下腮帮子,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穷奇、腾根:“……”两人看到这情景,便远远就刹了步子。
青龙傲慢地扬高了头颅,使自己的视线高于这两人,然后懒散散地垂了眼,从鼻子里哼哼了一声,十足地表现了自己四溢的王八之气。
这样的表现,如若放在以往,在那些传说中的凶兽眼里,那妥妥的就是挑衅,可以撸起广袖,直接开打了。
谁知,出乎青龙意料的是,那两人中,身形相对清瘦一些的那个朝另一人看了眼,便遥遥地朝这边凭空踏步而来。那一身素净的白衣,被东海之上的风吹得边角翻飞,长发如墨,广袖飘飘的样子,不像是什么极恶之徒,倒像是从那昆仑山上下来的某个仙圣。
第一次如此清楚地看到这人的样貌,青龙有些难以相信,这样一个素淡清冷的人,居然是那凶名不比穷奇好听多少的腾根。
就在他一边在心里,把对腾根的印象,从茹毛饮血的凶物彻底更正成比较好的评价,一边好整以暇地等着走到近处的腾根会说什么的时候,那个白衣黑发的人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浅色的眸子里含着某种古怪的意味,不过只是一闪而过,便回目光拱手施了个礼,开口道了两个字:“多谢。”
他的嗓音倒是很搭他的样貌,低而不沉,有种微微的凉意,清冽淡漠。可惜这些青龙都无心欣赏,因为那腾根说完这两个字,便转身走了,那背影看起来不紧不慢,好似闲庭信步,实则很快,衣袖翻飞,顷刻间便回到了那个黑衣人身边。
以为对方必定要趁机结识自己的青龙兄,等了半天,只等来了这么俩字、完全没弄懂意思的古怪眼神,和一个相当高贵冷艳的背影,顿时吹胡子瞪眼,差点把龙须给扒拉断了。
而一直远远站着,穿着黑袍,身形高大的穷奇,则直接冲青龙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和腾根一起,离开了海面。
自此之后,青龙在心里愤愤地重新定义了那两个魂淡一个性子半死不活的雪山渣子,一个傲慢冷淡的闷罐子。
他以为有了这回的接触,他多少对那两人有了个大致的了解,评价也能八九不离十了,谁知,这两个祖宗一次又一次地颠覆了他的对他们的印象
比如他以为是雪山渣子的那位虽然看起来冷淡,倒是后来每每经过东海,都会主动和他打声招呼,尽管只是点个头或是拱一拱手。
而他以为是闷罐子连口都懒得开的那位,则一次比一次话多,还总从各地搞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来,美其名曰,喂龙。把他气得翻天覆地,直蹦直跳。
于是,在来来往往的无数次接触后,青龙依旧难以定义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性格,就像千年后的今天,他依旧没能琢磨出腾根当初那个古怪眼神的意味一样……
“所以说,你第一次看见老子,究竟在想神马?”雨季过去,重新悠闲下来的青龙换了人类的衣服,一身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地来叶昭和聂仁衍的新家串门,顺便蹭一顿口味不错的饭菜。
一同坐在餐桌边的,还有同来蹭饭的罗小晨、夏之铭他们。
众人听到青龙突然的问话,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一头雾水地看向被问的叶昭。
原本以为他大概也不记得当年的情景了,青龙兄问完这句话,便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酒,异常畅快地叹了口气,拿起筷子打算继续大快朵颐。
谁知叶昭只是沉吟了片刻,便道:“那个时候?……应该是觉得你的举动太过幼稚了。”
一旁聂仁衍夹了块肉,塞进坐在他腿上的小娃娃嘴里,点了点头,深表赞同:“对,就是那么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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