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妈攻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我是拖拉机
顾久修原本以为,剧组里那个饰演“隋染”一角,因人气高而转行当演员的中性女模特,即使她的演技待肯定,起码也能在外形上和“隋染”这个角色有七、八分的契合度。
但是等他真正见到隋染,他才明白,为何会有那么多女子想对隋染投怀送抱。
惜春院前厅的偏门,两名配剑在身的男子分站在门侧两边。
细瞧之下,两人的相貌还有四五分相像。
顾久修未走至门前,就被其中一个高大男子横剑拦住。
那男子脸上皮肤黝黑,身子如铁打般结实,带着几分痞子味儿,叼着茅草的嘴巴一歪,吐掉茅草便哼哼道:“小子,干啥的?”
丫鬟连忙将顾久修拉在身后,陪笑道:“爷,我们就想来看看,尧姐儿是不是要添茶水。”
“嗤”
那黝黑男子嗤笑一声,摆摆手道:“用不着,添水事小,打扰到我们隋爷调戏美人,这事儿可就大了。”
旁边另一个守门的促狭地和他对视一眼,两人意味不明地相视一笑。
顾久修被拦在门外,盘算着既然进不去,就折腾点什么动静把屋里的人引出来。
正在这时,大厅里忽的响起一声磁性的嗓音:“尧大尧二,让那个小孩进来。”
尧家两兄弟听到这话,当即起玩世不恭的性子,绷直身子,清咳一声,对顾久修道:“隋大术士让你进去。”
顾久修有些意外,却也没多想,迈开小短腿上前两步,好奇地往两扇半掩的大门里边看。
尧媚儿正坐在圆桌前斟茶,翠娘垂袖站在一旁。
顾久修伸长脖子去瞧,屋里还有一个人,坐于圆桌的正位上。
那人一身水蓝色束身华服,一头乌黑长发高高束起,一张玉面英气逼人。
倒真是一眼难辨雌雄。
只见她侧目垂眸,嘴角微翘,笑眼眯眯地盯着尧媚儿的一举一动。
顾久修心道:果真是被尧媚儿迷得神魂颠倒。
“媚儿,那小孩进来了。”隋染抬起头,笑眼看向顾久修。
剑眉星目,鼻挺唇薄。
顾久修不得不承认,这个隋染的确长得一副英俊潇洒的好皮囊,直直甩了一群男人十条街。
尧媚儿放下杯盏,起身将顾久修迎过去。
她笑脸盈盈地对顾久修说:“八儿,快跟伯爵府的隋染大术士问好。”
顾久修孺子可教,立马点头哈腰:“大术士好!”
隋染细致地打量完顾久修,转头问尧媚儿:“这真是你的亲生孩子?”
隋染一双眼睛总是笑眯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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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不见底。
尧媚儿“慈爱”地摸摸顾久修的头顶,对隋染应道:“是。”
隋染当即一脸深情,对尧媚儿道:“我不介意你带着一个小拖油瓶跟我。”
“……”
尧媚儿脸上的笑容滴水不漏,委婉地提醒隋染大术士:“大术士,我们刚才讨论的问题是,让您帮忙带八儿进伯爵府学个本领不是带我进去。”
隋染起身离座,迈开长腿,几步走到尧媚儿和顾久修面前,一双笑眼盯着顾久修,道:“叫王霸气是吧,你年满十周岁了吗?”
顾久修摇摇头,稚声应道:“虚岁十岁!”
隋染负手而立,笑意更浓,眼角余光瞥向尧媚儿:“未满十周岁,怎的知道有驯兽师的天赋?”
尧媚儿心里一蹬,松开扶住顾久修双肩的素手,上前一步,软身偎进隋染怀里,卖可怜道:“像我们这种出身,也不敢奢望当剑修的命,八儿自小淘气捣蛋,却是福大命大,有次跟着柴夫进入深山老林,误入虎穴,险些丧命,谁知那吃人无数的老虎竟然放过他一条生路……现在想来,却是真有几分驯兽师的天赋罢。”
顾久修听得入神,差点就错信了尧媚儿“真有此事”,一抬头却瞥见尧媚儿在使眼色,他会了意却又太紧张,浑身打了个哆嗦,连忙借此机会应道:“啊……是啊,那老虎可吓人了,露在外面的獠牙都比我的胳膊长!”
隋染搂着美人在怀,心里舒坦,好心帮顾久修科普道:“想必那是剑齿虎吧?”
顾久修连连点头:“对对对,我记得带我入林的柴夫也是这么说的。”
隋染双手环着尧媚儿的柳细腰,下巴搁在尧媚儿的香肩上,笑眼眯眯地低眸看着面前的小孩,磁性的嗓音说道:“剑齿虎生活在冰川寒原,怎会出现在深山野林里?”
她贴着尧媚儿耳边说话,鼻息尽数喷洒在尧媚儿的衣襟里,引起尧媚儿轻声嘤咛,缩着软香的身子不住往旁边退。
尧媚儿背对着隋染,嘴里娇喘,一双狐媚眼却愣是对顾久修瞪成铜铃状,恨不得亲手缝上他的大嘴巴。
第17章等我回来给惜春院镶金镀银!
顾久修干笑着搓搓手指,企图打哈哈蒙混过关:“我也没见过啥世面,分不清剑齿虎长什么样子……”
顾久修偷偷瞄了隋染一眼,不等她开口,赶紧抢过话接着说道:“我听说进了伯爵府就可以上讲堂,能够从百兽图志上认识各种野兽……真是这样子的吗?”
说完这句话,顾久修怯生生地抬起头,一双黑葡萄般浑圆发亮的眼睛满是期待地望向隋染。
隋染嘴角弯弯,应道:“在伯爵府的训练营里,不只能从图志上认识各类野兽,还有机会看到各种活生生的野兽。”
“那……”顾久修一脸喜色地问道:“我能进入训练营吗?”
隋染靠在尧媚儿肩头,嗅着美人香,坦白地跟顾久修说:“伯爵府的训练营面向全城,招城内每一个满十开化的孩子。除此之外,也有豪爵权贵家年满十周岁却没有天赋练剑修的小孩,会被送过来,希望能在训练营中将他们的孩子培养成另外三种职业。”
顾久修听着他说完这些话,低在胸前的脑袋越埋越低。
垂袖站在一旁的翠娘,看着她们家八儿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早已百般不忍。
隋染怀里的尧媚儿默默抿着薄唇,一口碎玉般的白牙咬紧又松开。
她勾起两边唇角,媚眼如丝,轻轻挣脱隋染的双手,旋身和隋染面对面。
她一身轻透薄衫,雪白的双臂勾着隋染的脖颈,温软体香贴在隋染胸前,柔柔软软地念道:“我们八儿出身不好,跟了我这个身份低贱的娘,大术士您可得行行好,您在伯爵府里地位高,就让我们八儿混进去学得一技傍生,往后的生活能够过得有点尊严,我们母子二人都会感恩戴德您一辈子的。”
尧媚儿的表情泫然欲泣,轻声细语,说到后面已经是哀求的语气。
顾久修刚才的可怜兮兮全是装出来的,因为他心里确信隋染绝对会同意,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给她看看样子。
可是,当他看到尧媚儿为了他委曲求全的模样,心里隐隐有些不好受。
隋染起眼里玩世不恭的笑意,托起尧媚儿的手,放到嘴边轻轻一吻,说:“我可以带他进去训练营,但是如果霸气本身没有当一名驯兽师的天赋,最终也会被淘汰送出营地。若到那时,恐怕他以后的路会更难走,你要想清楚。”
尧媚儿抿紧红唇。
顾久修上前拉住尧媚儿另一只手,双眼如炬,郑重其事地仰起小脸,底气十足地说道:“我绝对能行的!”
袖子里的黑头蛇蠢蠢欲动,顾久修捏住袖口,不准它轻举妄动。
尧媚儿反握住顾久修的小手,叹了一口气。
隋染松开尧媚儿,饶有兴趣地蹲下身,眯着眼睛和顾久修面对面相望,意有所指地笑道:“训练营里多是娇生惯养的爵贵后代,我早就看得不耐烦了,倒是很期待你的表现。”
顾久修腹诽:这隋染估计是想看那群官二代恶整他的好戏吧!
他决心装傻装到底,傻乎乎地笑道:“谢谢大术士,我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隋染当然不相信眼前这个小人会安分守己,但转念一想,一个小鬼又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是以,隋染笑眯眯地摸了摸顾久修的脑袋瓜。
隋染近日都在忙着伯爵府训练营的事儿,一堆破事从早忙到晚,今日不过是忙里偷闲,抢了差事过来惜春院,通知尧媚儿昨晚的人命案已经盖棺定论,惜春院可以照常开门接客了。
往训练营里塞个人倒真不是难事,难的是怎么应付营里的测试。
隋染告诉顾久修,想要混入训练营,现在就是最好时机。
训练营半年前已经妥善安排好全城满十开化的孩子,近日开始接各大权贵豪爵世子和各地显露天赋的孩子。
事不宜迟,尧媚儿让翠娘去给顾久修拾包裹,尽快跟随隋染一起上路。
隋染和她两个侍从的马车已在门外侯着,尧媚儿把顾久修拉到屋外走廊下,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塞到顾久修手里还带着温热的余温。
尧媚儿郑重道:“好好起来,每天都要随身带着它。”
顾久修眼底一热,小手抓紧荷包,扑到尧媚儿怀里:“尧姐儿,等我荣归故里,一定让你吃香喝辣!给咱们惜春院镶金嵌银!”
尧媚儿将他揉进怀里,胡乱揉乱他头顶的冲天炮。
惜春院在主城城东,洛伯爵府坐于主城城北。
隋染他们已经出来三四个时辰,也该启程回府了。
顾久修接过翠娘递给他的包裹,在翠娘不舍的泪眼送别和尧媚儿的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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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道别中,跟着隋染一起踏上新的旅程。
马车里,隋染背抵着车厢,一条长腿搁在长形软座上,扬起下巴忽然问顾久修:“袁子爵那事儿,是你驯服蛇群的吗?”
顾久修心里一抽,袖子里的黑头蛇也跟着抖了下尾梢。
他手心里攥紧荷包,脑筋极速转了转,脸上腼腆笑道:“我要有那本事,准会叫所有窥视我娘的嫖客都近不了她的身……除了大术士您。”
隋染勾起唇角,摸摸下巴点点头,对顾久修表示鼓励:“那你进了训练营可得好好学本领。”
顾久修自然是满怀信心地答应。
马车蹿入长巷,沿路俱是古风古气的建筑群,繁华大街多是茶楼客栈,酒肆的旗帜迎风招展。
顾久修看了一会儿风景,见隋染闭目养神没有看他,便偷偷打开尧媚儿塞给他的小荷包。
荷包虽轻,但隔着两层布都能捏出里面是个戒指的形状,这荷包也不知在尧媚儿怀里放了多久,还沾染上尧媚儿身上的丝丝香气,看得出尧媚儿很宝贝它。
顾久修满心期待地拆开荷包,掏出来一看
坑你大爷的!居然是藤编的草戒指!
第18章伯爵府能人辈出高手如云!
马车颠簸,一路向北。
顾久修几度昏昏欲睡,直到赶车的尧家兄弟二人“吁”声停下马车,他才渐渐转醒。
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的是尧大,他将狗尾巴草随口吐在地上,抹了把嘴角跳下马车,这才规规矩矩地掀起马车的垂帘,对车厢内说道:“隋爷,到了。”
隋染睁开那双眯长的笑眼,望向顾久修:“下车吧,我们到训练营地了。”
顾久修揉了揉惺忪睡眼,登时清醒,伸长小胖腿要爬下马车,被一旁的尧二捞了一把,整个人便稳稳落地。
顾久修站定身子,抬头去瞧。
赫然闯入眼里的是两扇高耸的刺荆大门,刺荆藤蔓沿着红木架起的门框盘绕直上,分落左右地连着望不见边际的木栅栏,生长茂盛的刺藤结结实实地将其固定,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将训练营内的光景严严实实地遮了个全面。
门口的守门侍卫连忙上前,接过尧二手中的缰绳,便将马车拉了下去。
隋染打头,尧家二兄弟走在最后,领着顾久修往刺荆大门里边走去。
正对大门是一处假山石林,顾久修随着隋染七拐八拐地拐过抄手游廊,途中遇着三三两两的佩剑侍卫,统统对隋染行以拜礼。
隋染虽为术士,但她年纪轻轻便晋升到大术士,纵观整片异世大陆也算是稀世之材,她在伯爵府中的身份地位不容小觑,剑客侍卫见了她也得行大礼。
抄手游廊围成一圈,连着数不清的屋宇平房。
之所以说是“围成一圈”,是因为中间有一片极其宽广的凹地。
游廊后面连着屋宇,前面由岩石磊护,场中是一片下凹地,又磊筑八处营房,从上往下看,倒是颇有几分古罗马竞技场的恢宏气势。
隋染并未带着顾久修走入训练场,而是右拐走到回廊,推开一扇红漆檀木门。
门扉“咿哎”一声响,里边的人闻声抬头,顿时就眼前一亮,道:“唉,大术士,你可算回来了!快过来帮我看看,我给咱们小爵爷织的围巾好不好。”
顾久修好奇地探头探脑,只见坐在正中案台前的是个青年男子,一身银灰色的束身训练服,仪表堂堂,相貌斯文,满脸书生气息。
他手上拿着编织的钩针,腰间却是佩着宝剑。
系统提示:
【出场人物:伯爵府大剑师,魏卫。】
顾久修咬牙忍笑。
隋染对眼前的场景显然习以为常,她回头便伸手一勾,将顾久修拖到身旁,对那男人说:“我带个孩子过来报名登记驯兽师的队列,魏卫可得帮忙照顾着点啊。”
顾久修对那斯文男人鞠了个躬。
据原剧设定,伯爵府里高手如云,大剑师魏卫,大术士隋染,大药师赵进,还有驯兽师谢停,这四人组成洛伯爵府的最强奶妈天团,全线豪华阵容,致力于为洛小爵爷提供最贴心的呵护和最全面的服务比如大剑师魏卫心灵手巧,擅长织毛衣。
魏卫放下手中的钩针和线团,笑脸相迎,道:“好说好说,隋大炮带来的必定是根好苗子。”
隋大炮是他们几人私下称呼隋染的称号,明朝暗讽隋染身为女儿身,没有人间大炮却又觊觎美人香,人生当真可悲可叹。
隋染长腿跨到太师椅前,旋身一坐,双脚相剪,一双长腿径直架到魏卫的案台上。
魏卫笑眯一双丹凤眼,不恼不怒地抽出隋染皮靴底下压着的针线活儿,打量着隋染带来的孩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顾久修正好奇地环顾四周,一听魏卫问话,口齿伶俐地应答:“我姓王,名霸气。”
魏卫听得连连点头,或真或假地夸奖道:“不错不错,这名儿倒是真的霸气。”
顾久修不敢苟同,搓着小手,略有窘迫地问道:“那个,我想请问……进入训练营之前,我能换个新名儿不?”
魏卫未开口,隋染便接话道:“为什么?”
顾久修仰起小脸,倍儿正经地答到:“进入训练营学成之后,我就是干大事儿的人了,我得提前改名换姓,如此这般,若我将来与人结仇,才不会连累到我娘和惜春院……”
说完这话,顾久修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囔囔道:“说书先生口中的大英雄,后来都会被仇人要挟报复……遭殃的都是他们至亲至爱的人。”
这一番话出自十岁小儿之口,却是说得至孝至诚,若被尧媚儿听到了,非得红了眼眶不成。
可顾久修心里真正打的如意算盘是,“王霸气”因为这个瑟的名字少不了被炮灰挑衅,改个名字说不定还能避一避邪。
隋染和魏卫相视一眼,觉得这个不及半个身高的小鬼头颇为有趣。
隋染双手抱胸,倚着太师椅问道:“那你想改成什么名字?”
顾久修当即答到:“老神仙托梦,让我改名‘顾久修’!”
“老神仙托梦?”
“顾久修?”
隋染和魏卫二人俱是忍俊不禁。
顾久修抬起头,距离上一次从别人口中叫他“顾久修”这个名字,仿佛有隔世那么久。
先前每次出席各地活动,都有热情的粉丝们接机,他们高举着“爱你久久”的应援条幅,围得机场水泄不通,每个人都吵着嚷着“久修久修”然而此时此地,狂热的粉丝全都消失不见,眼前只剩下一个喜欢女人的女人,和一个喜欢织毛衣的男人。
反差甚大。
顾久修心口一疼。
隋染唇角弯弯,笑眼眯眯:“老神仙托梦,都跟你说了什么?”
他一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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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地回答隋染:“我前几天晚上做的梦,梦里有个白胡须的老爷爷告诉我一句话,他说‘往生净土,贵在久修;世事纷扰,皆有缘由’,便让我改名‘顾久修’,说是时来运转,可以助我改变困顿生活的现状。”
顾久修的故事编得理直气壮。
他信手捏来,说得有板有眼,听得隋染直直发笑,魏卫却是颇为认真地点点头,道:“老神仙托梦,那是好征兆,名字该换,该换。”
隋染托着下巴,歪着脑袋打量顾久修,忍笑道:“那十六个字念得纯熟,想必是老神仙在梦里要你背个百来遍罢?”
第19章听闻小爵爷近日不逗蛐蛐改斗鸡!
“往生净土,贵在久修,世事纷扰,皆有缘由。”
这十六个字的确是出自“半仙”之口,还是顾久修出道之前,经纪人帮他从外地请来有名的风水先生,根据他的生辰八字和阴阳五行测算的。
顾久修和隋染在惜春院已经打过一回照面,心知她是一只老狐狸,若是在她面前胡说八道,反而会像滚雪球一样越编错越多。索性装傻充愣地顺着她的话,亮起一双圆眼睛好奇道:“大术士,你怎的会知道?”
隋染勾着唇角,背倚着太师椅,道:“稍长一点的句子,我一觉睡醒可就什么都记不得了,倒是‘不要不要’、‘用力一点’这些不断在梦中重复又短促的句子,我在梦醒时分还能记得一二。”
顾久修听得连连称是,心里默默竖中指。
魏卫摇摇头,打断隋染的白日淫梦,总算切入正题问顾久修:“你是刚刚满十开化吗?”
“呃”
顾久修话到嘴边,又犹豫不决。
在惜春院的时候,顾久修当着隋染的面声称自己是虚岁满十岁,结果被隋染一句“未满十岁,如何看出驯兽师天赋”摆得哑口无言,最后还要靠尧媚儿牺牲色相,心编个剑齿虎的故事才勉强应付过去。
如今魏大剑师问话,隋大术士在场,顾久修说“是”与“不是”都不行,着实让人着急。
顾久修偷偷瞄了隋染一眼,见她也望了过来,心中忐忑,咬牙掷下筹码赌一把,垂眸应道:“满十……未开化。”
隋染眼底笑意更浓。
魏卫闻言倒不惊讶,接着问道:“出生哪个豪爵世家?”
顾久修诚实地摇摇头:“出身贱民。”
魏卫挑眉看向隋染,玩味道:“难道这是你的私生子?”
隋染悠哉地晃着交叠的长腿,朝魏卫歪嘴一笑:“对,他娘亲可是主城第一美人尧媚儿,我的新相好,魏大人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个行吧。”
魏卫摸着下巴,视线从隋染脸上乜斜到她身下,啧声道:“隋大炮果然不同凡响,当真是伯爵府的骄傲。”
隋染笑眯眯地回敬道:“魏大剑师谬赞,不及大剑师的手活令人佩服,握得大剑斩妖魔,拿起钩针又织得毛衣秋裤,还能替伯爵府节省用度。”
魏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眉开眼笑道:“我琢磨着再给咱们小爵爷织双千层棉鞋,你看如何?”
隋染点点头:“这事能成,小爵爷一定会爱不释脚,赏你一只大蛐蛐。”
魏卫摇头道:“小爵爷近日已经不爱逗蛐蛐了。”
隋染奇道:“为何?”
魏卫:“小爵爷今早命人将装了蛐蛐的瓶瓶罐罐全部搬到后院,前院现在只斗鸡,不逗蛐蛐。”
“……”
隋染颇感欣慰:“小爵爷总算有所长进。”
顾久修:“……”
经过魏卫大剑师一番例行公事过过场子的问话,顾久修总算被放行。
隋染亲自带他去营地。
两人才走出屋子没多远,顾久修就搓搓手掌,迫不及待地跟在隋染身后解释道:“大术士,我刚才在魏大剑师面前撒谎说我年满十岁,是怕实话实说会惹来无谓的事端,净给你添麻烦……”
好在隋染半句责怪的话都没说,反倒夸顾久修机灵。
“我带你进来容易,要想呆下去还得靠你自己,”隋染停下脚步,对顾久修说:“媚儿跟我百般保证,说你有当驯兽师的天赋,我才答应带你进训练营。若是能在这里站的住脚,那也是你自己的本事;若你没那本事,光凭我一句话,训练营也不会留你在此。”
顾久修头也不抬,只管点头哈腰道:“大术士你请放心!”
隋染话不多说,迈开长腿,顾久修急步跟上。
望不到尽头的游廊环环绕绕,隋染带着顾久修绕过抄手游廊,从一处陡峭笔直的石梯往下走,直走到那块被游廊环抱在中间的凹地。
顾久修心有余悸地扶着陡壁,从石梯缓缓而下,当他一脚踩在坚硬的黄土地上,一颗悬着的心才跟着落下来。
站在高处往下望时,只觉得训练营宽广无比,却还能将全景尽眼底;真当身处其中的时候,才能真正感受到此宽此广,绝非一句惊叹可以含盖得了。
忽在此时,藏在袖中的黑头蛇怕是感知到什么威胁,猛的一缩身子,将顾久修的手臂蜷得愈发紧。
料想是训练营里困着什么猛兽灵兽罢了,顾久修一手搭在手臂上,隔着衣袖安抚黑头蛇,防止它在这节骨眼惹出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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