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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剑尊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一任往来

    雪娘子没了移情丹在手,畏惧天欲丹之毒,唯有乖乖听命,当即南下,就在渤海郡中汇合,一见鲛娇,竟是大吃一惊!鲛娇明明是天欲教弟子,却无有一丝天欲教道法气息,反而一身水行真气甚是纯正,若非天欲教主传话,几乎要以为其是玄门正道弟子。

    雪娘子思索片刻,已知其理,必是天欲教主私下传了鲛娇精妙功法,能掩盖魔教气息波动,不禁又惊又妒,但瞧得出鲛娇仍是处子之身,显是天欲教主还未下手。

    鲛娇见了雪娘子,甚是亲切,一口一个师姐叫着,雪娘子被弃道人吓走,惊魂未定,还在将养精神。鲛娇笑道:师姐不必忧虑,此去京城,自有国师护送,当可无事。只是弃道人那厮居然敢对本教弟子下手,待小妹禀明教主,总要让他形神俱灭,才显本教的手段。

    雪娘子勉强笑道:师妹费心了。姐姐险些被那弃道人夺了魂去,实在有些惊吓过度。只是那位国师曹靖,我暗中观察,此人修炼的是玄门正宗道术,为何要一意力主妹妹入宫?鲛娇入宫,必要祸乱大明,方为魔道正理,但曹靖分明是玄门弟子,却充当了掮客角色,亲来护送,着实有些说不通。

    鲛娇掩口笑道:管他呢!便是玄门正道,也不缺心思叵测之辈。那木清风分明瞧出小妹根底,却不肯说破,还动用关系,送小妹入京师,也不知打的甚么主意。教主的意思,只要入了宫中,迷惑了大明惠帝,一切好说,其他一概不管。

    雪娘子皱眉道:就怕有那好事的正道弟子,前来搅扰,你我姐妹到底功力尚浅,遇上元婴级数的真君,怕是凶多吉少。玄门正道向来不许插手朝政大事,自然也不许魔教暗中搅三搅四,若是得知鲛娇与雪娘子入宫,定会派遣高手截杀。雪娘子两个不过金丹级数,来个元婴长老,就有些捉襟见肘,抵挡不住了。

    鲛娇娇笑道:姐姐不必担忧,莫说元婴之上的长老何等金贵,打坐练气还来不及,岂会来管这等小事。便是来了,教主也自有安排。再说,不是还有那位国师大人护持么,我看那位国师大人一身道法神通,怕也不低呢!

    曹靖此人深藏不露,从不轻易显露道法,雪娘子暗中观察良久,也摸不清其底细,不知他究竟修为几何。鲛娇一口道出曹靖能护得她们周全,则其修为定在金丹之上,只此一点,便显出鲛娇的眼力见识,还在雪娘子之上。

    天欲教主分明偏心,传了鲛娇上乘法门,修炼时日虽短,修为却已凌家雪娘子之上,雪娘子心头嫉恨,面上却笑道:听师妹如此说,姐姐便放心了。鲛娇霍然面色一整,变得冷若冰霜,淡淡道:小雪,自今时起,我为公主,你为侍女,莫要忘却了!

    雪娘子恨得牙痒痒,勉强低头,恭声道:是,公主!奴婢遵命!鲛娇轻轻一笑,俯首望着雪娘子一抹雪白颈项,眼中却是一片冰冷之色。

    曹靖端坐不动,将鲛娇与雪娘子二人话语尽收耳中,微微一笑,目中神光闪动,也不知想些甚么。以他法力,纵起神通,区区三千车马,不过半日便可驾风入京,但如此一来,太过惊世骇俗,惠帝纳妃,一干耆宿老臣极力反对,犹以张守正为首的一干清流为最,还是惠帝力排众议,鲛娇才得以成行。若是闹得动静太大,张守正等人还要大做文章。

    十几年来,曹靖早想插手朝政,终有内阁一干老臣以死相拼,惠帝虽然老迈,却还未昏庸到极点,重用国师不过是为了让他炼制长生丹药,说到朝政之事,还是信任内阁多一些。曹靖也不在乎,终于等到道家四九重劫将至,玄门许多元老老祖,忙着闭关练法,无暇分心俗务,正是起事良机。

    这位当朝国师嘴角含着一丝冷笑之意,暗忖:靖王志大才疏,区区造反之事,搞了几十年也没甚么名堂,还是我推他一把。这世道不乱,又岂能有我施展之地?轻声道:清河何在?

    马车之外,一个声音道:弟子在,请师傅吩咐!马车之外,一匹骏马飞驰,其上坐一位青年道士,虽是疾驰之中,声音丝毫不乱。曹靖吩咐道:传令下去,加紧赶路。清河道士回道:是!车队登时加快速度,向京城疾驰而去。

    凌冲接了飞剑传书,要在白云观会一会玄门正道各派弟子,商议大事,鲛娇身份神秘,修炼天欲功法还是叶向天无意中瞧破,正道中人未必就知其是魔道传人,白云观大会想来也不会针对鲛娇而设,当是为了惠帝寿诞,那一场水陆道场而来。

    凌冲埋头修炼八年,也不过到炼罡境界,离圆满尚有不少差距,修道练气,绝非埋头苦练便是正途,要有张有弛才好。凌冲对那些正道同侪也十分有兴趣见上一见,看看各派都有哪些年轻俊彦。他早能辟谷不食,但入乡随俗,每日还是与张家一同用膳,是夜用罢晚膳,张守正知他要赴白云观之会,便不探讨学问,只招呼他饮了一杯清茶。

    凌冲饮罢,留张亦如在家看守,施施然出城而去。张亦如也想见识一番,正道俊彦聚会是个甚么光景,但当此多事之秋,不敢轻离乃祖身边一步,早在几日前,便已寸步不离,连张守正上朝议事,都要跟着。这也是凌冲之命,惠帝纳妃,张守正乃是最大的变数,难保曹靖不会铤而走险,派遣高手前来刺杀,小心驶得万年船,方是正途。




章 三一五 斗少阳!
    此时已近子时,城门早关,却也难不倒凌冲,身化剑光,转的一转,已飞出城外。白云观在城外之地,想来也是为了躲避天子龙气的镇压。天子龙气笼盖京师,凡是修道之辈,无论正邪玄魔,存神身内倒也罢了,只要施展神通,法术威力必要降至五成以下,唯有纯阳老祖不受压制。此是太古天龙一族天赋神通所限,谁也抗拒不得。

    凌冲出了京师,顿觉剑光轻盈,周身真气运转也灵活了三分,显是去了天子龙气镇压,也不施展剑气雷音,驾驭剑光赶奔白云观。白云观是京师周边有名的一座道观,内奉数尊道家天神,相传十分灵验,求财得财,求子得子,每日喧嚣,俱是善男信女前来焚香礼拜。

    凌冲剑光不过盏茶功夫,已至白云观门前。此时已是深夜,白云观前灯笼高挂,却无一位进香的香客。门前自有迎客道童,见了凌冲稽首施礼:不知前辈出身何派?凌冲道:我乃太玄剑派弟子。那道童喜道:原来是太玄派凌师叔到了,请!躬身引客。凌冲随他入了白云观,穿过两层大殿,遇有供奉的道家天神,还要停住脚步,上香礼拜。

    那道童静候他拜完,绝无一丝不耐之色,凌冲随他入了内观之中,第三重大殿之上,牛油巨烛熊熊燃烧,中间供奉着一尊玄天大帝神像,殿上已有数人先到,见凌冲入殿,几双眼睛齐刷刷在他面上滚过。

    凌冲浑不怯场,一一回视了过去,见殿上共有四人,第一位乃是少年书生打扮,腰间别着一只玉笛,面如冠玉,风流倜傥。第二位是中年男子,非道非俗,装束奇异,这般打扮凌冲十分熟识,正是海外神木岛弟子的服饰。此人出身自无他想。

    第三位亦是个少年,一身道袍,面容依稀相识,细细一想,竟是当年在灵江之畔有过一面之缘的正一道弟子秦钧。数年不见,已长成一位美少年,腰悬短剑,形制奇古。最后一位端坐大殿中央,似是主事之人,亦是一位全真,一身法力竟是十分浩瀚,超出炼罡之上,是一位金丹修士。

    这位金丹修士正是飞剑传书,邀凌冲今夜赴会之人,出身清虚道宗,乃是萧拂宗弟子,名唤商奇。见凌冲一身剑意,收敛深藏,若非修为高出一筹,绝难看出,心头冷笑:当年在金陵城中,叶向天那厮一剑削去杨天琪一臂,又以一道先天庚金剑气逼得拂意师伯与云珠师妹仓皇而逃。拂意师伯回山之后,执意坐死关以求突破长生境界。云珠师妹则被掌教师伯责罚面壁十年,如今还有两年方可出山。这少年便是叶向天同门师弟,也修炼了罡气,我临下山时,师傅曾秘嘱,此来京师,见了太玄剑派话事之人,总要下个黑手,就算要不了其性命,也要毁其道基,先为云珠师妹报仇。

    上官云珠与杨天琪是宿世情侣,缘定三生,两派长辈有意玉成其事,谁知半路杀出个叶向天,一剑砍断杨天琪一条臂膀,破了他法体。此事倒也不大,以少阳剑派势力,总有办法接驳回来,但堂堂少阳剑派掌教嫡子被太玄剑派掌教弟子击败,实是奇耻大辱。

    听说杨天琪回山之后,便即闭关苦修,不见外人。清虚道宗拂真道人怪罪上官云珠挑唆生事,罚其面壁思过十年。清虚道宗素来以玄门正宗自居,最是瞧不起其他门户,上官云珠是掌教绝尘道人俗家后人,颇受宠爱,人缘极好,因叶向天之事受罚,门中上下及其不忿,商奇讨了这份差事,前来京师,早有打算,遇上太玄弟子,定要叫其好看。此事若做的漂亮,上官云珠定然大悦,厚赏是跑不了的。

    商奇心头转动杀机,面上却笑道:是太玄凌师弟么?贫道清虚道宗萧拂宗恩师门下商奇。一指其余三人道:这位是少阳剑派吕洪师弟,这位是神木岛岳秀师弟,这位是正一道秦钧师弟。此次惠帝寿诞,做一场水陆道场,正道七宗中便由我等几个出面。今夜请几位师弟来此,便是商讨此事。不知贵派可是由凌师弟主持京师之事么?

    凌冲环视一周,朗声道:不错!凌某为掌教关门弟子,家师有言道,京师之事皆有我做主,一言而决!一句话掷地有声,掌教关门弟子放在任何门派,皆有十分的话语权。郭纯阳既然有此一言,水陆道场之事,太玄派的立场便全由凌冲做主。

    那腰别玉笛的俊秀少年忽然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我看这位凌师弟只有炼罡境界,怕是镇压不了甚么局面罢?凌冲剑眉一挑,冷笑反问:凌某的确只是炼罡境界,至于镇不镇压的了局面,还要动手之后再见分晓。不知这位道友是哪一派的高人?

    今夜之会,算是正道七宗新一代高手弟子头一次见面,自然要别一别苗头,连凌冲这样心性淡泊之人,也鼓足了气劲,不敢堕了太玄剑派威名。若是有人挑衅,只管反击过去便是。

    那少年呵呵一笑:我乃少阳剑派乔淮安,杨天琪正是乔某师兄。当年他被叶向天暗算,这一笔账总要算上一算的!凌冲心下恍然,既然是少阳剑派弟子,更不需给甚么脸面,当年烈火金光剑上太玄峰兴师问罪,也被郭纯阳吓得狼狈而逃,杨逊这些年更是不敢挑事,乃师如此,凌冲又怎会怕事?

    丹田中晦明童子幸灾乐祸道:看来你们太玄剑派行事霸道,人缘着实不怎么样,这小子对你敌意甚深,神木岛那厮笑看热闹,那清虚道宗的金丹之辈,对你也起了杀心,郭纯阳当了掌教,把正道门户几乎得罪了尽净,啧啧!言下颇有幸灾乐祸之意。

    凌冲不管他取笑,对乔淮安道:原来是少阳剑派道友,杨天琪死有余辜,叶师兄只斩断他一条臂膀算是便宜了他。你若是想为他报仇,凌某就在这白云观中接着你就是!



章 三一六 杀乔淮安!
    张狂!霸道!一如郭纯阳行事的风格,凌冲不但学了他的剑术,连他行事的作风也学了个十足十。乔淮安怒极反笑,凌冲根本连辩解都不屑,直言不讳,事关师门颜面,今日若不打死他,传了出去,自己也不用再在修道界中混了!

    乔淮安生恐别人出手阻拦,抢先大喝一声:好!接招罢!腰间玉笛落在掌中,无风有音,鸣响不绝,一缕幽幽笛声传来。凌冲斗法经验已然丰富之极,见了他腰间玉笛,已知其必是修炼音杀之法,而音杀之法,自家最是熟悉不过。从当年沙通的龙鲸天音,自己受其刺激,还专悟到了一门音杀剑术,只是太过粗糙,并未将之改良精进。

    至于之后机缘巧合,还得了道家喝天功的法门。据晦明童子说,喝天功亦是证道的无上妙法,之后尚有大洞真音归化神音两重境界,玄妙非常。但凌冲一心修炼剑术,对喝天功修炼不怎么上心,气的晦明童子大骂,身入宝山而空回。

    乔淮安身为少阳剑派弟子,练剑的天分也是不差,但他并非是掌教嫡传,仅仅拜在了少阳一位长老门下。那位长老在门中实力不大,还颇受排挤。乔淮安唯一庆幸的便是修炼的剑诀法诀尚还完整,只能凭借自家的苦功努力,创出一番天地。

    杨天琪臂膀被废,逃回门中。一干同辈弟子表面义愤填膺,实则十分开怀。有杨天琪在,掌教杨逊定会不遗余力栽培自家儿子,别人绝难上位。但杨天琪被废,掌教定要另寻传人,支撑少阳剑派门面。一家门派有无出色二代弟子,乃是衡量门派实力潜力的重要参考。

    杨天琪也算天资横溢,小小年纪,很快就修成金丹,撑得起门户。这一被废,各位二代弟子皆感到机会来临,乔淮安甚有野心,就想趁此良机,入得掌教法眼,得传本门上乘剑术,这几年着力表现。得了这个来京师主持水路道场的机会,今日一见,太玄剑派居然派了凌冲出来,当即兴奋起来,此人正是杨天琪被废的罪魁祸首,若是能将他或杀或擒,狠狠羞辱一番,掌教杨逊定会大悦,自家地位也会水涨船高。因此对凌冲敌意慢慢,更是一见面就要立下杀手!

    乔淮安天性倜傥,嫌弃本门剑术一经发动,红光耀目,太也难看粗俗,特意祭炼了一根玉笛,权作飞剑,加之他修炼的本是少阳剑派中一门音杀剑法,唤作五音七绝剑,以乐声中宫商角徵羽五音入于剑道,别出心裁,另有一番威力。

    这根玉笛已有十几重禁制,算是一件异宝,有它在手,加上乔淮安炼罡七层的修为,就有信心将凌冲一举拿下!玉笛横陈,乔淮安将苦修的少阳真气注入其中,经过法器转化,登时发出呜呜之声,正是五音七绝剑的第一重变化,宫调变!笛发宫音,低沉轰鸣,如黄钟大吕,震荡心神。乔淮安曾以这招剑术对敌魔教弟子,宫调一出,对手其根自断,无需出手,就被震得七窍流血而死。

    宫调变一发,在场诸人面色就是一变,音杀之法最犀利处,就是震荡敌人神魂元气,无孔不入,五音七绝剑又是少阳剑派真传之一,剑意凌厉,乔淮安全力施展,众人各自面色肃然,运功相抗。

    晦明童子嘲笑道:班门弄斧!这厮的音杀剑法自五音入手,当有五种变化,每一种变化威力就大了一倍,五音轮转,当可叱山裂海,不过他功力太低,施展前两变都有些勉强,你根本不必顾忌,只用喝天功

    话还未说话,凌冲手捏剑诀一指,雷音轰鸣之中,天雷剑光猝然发出!晦明童子叫道:小子!用喝天功,以音破音,那是何等潇洒!凌冲充耳不闻,天雷剑光化为三丈长短,呈半月之形,摇曳烛光,就在大殿之上擎动。雷霆何等迅捷?俗语云迅雷不及掩耳,雷声响彻,连捂耳朵都来不及,直接灌入脑中。这道天雷剑光得先天灵机,奥妙无穷,一闪而至,切向乔淮安头颅。

    乔淮安根本意想不到凌冲一出手便是如此杀招,剑光凌厉,不留情面,忙将玉笛一横去遮挡,总算他修为深厚,玉笛又祭炼的如臂使指,堪堪将剑光挡住,心下发狠,正要施展五音中商调变,就见天雷剑光中一道分出一道阴影,居然又是一道剑光袭来!

    这道剑光正是玄武星神剑,凌冲甚是狡诈,将剑光藏在天雷剑光之中,交相叠加。这种剑中藏剑的手段,功力深厚的剑修皆能运使,但天雷剑光就算不用剑气雷音的功夫,也实在太快,杀了乔淮安一个手忙脚乱,哪有心思再去防备剑中藏剑?玄武剑光一出,乔淮安大惊叫道:凌冲!你敢!

    剑光闪动,乔淮安一颗大好头颅蓦地飞起,面上兀自残留不信恐惧之色,乔淮安肉身被斩,灵光一闪,一道小小身影自头颅跃出,满面惊慌之色,正是其阳神,尖叫一声,真气包裹,望空便走。

    凌冲叹息一声:既已动手,便不留情,对不住了!玄武剑光中蓦地传来一声大吼,正是喝天功的功夫,借由剑光发出,吼声化为丝丝涟漪,追上乔淮安阳神,与五音七绝剑相比,喝天功果然胜出一筹,一吼之下,乔淮安阳神破碎,化为一片虚无。

    震惊四座!斩杀乔淮安不过一剑一吼而已!乔淮安也算是少阳剑派后起之秀,与凌冲一样是炼罡境界,众人总以为两人动手,要数招之下,才会分出胜负。商奇还打算哪一方落败,出手拉架,搏一个好名声,谁知凌冲出手不留情,一剑一吼,令乔淮安形神俱灭!这下可是祸事了!太玄弟子当众斩杀少阳传人,下手毒辣之极,连阳神也不放过!

    一般而言,修士动手,非有深仇大恨,只将肉身杀死,留下对方阳神,投胎也好,夺舍也罢,也是上天好生之德。但凌冲出手不留情面,如此一来,少阳剑派再想息事宁人也不可能,自家弟子被杀得形神俱灭,若是忍气吞声,修道界也再无存身的余地!为了面子也好,真心报仇也罢,总要与太玄剑派见个真章!

    秦钧满脸雀跃之色,当年与凌冲初见,两人皆是初入道门,谈不上甚么神通修为,这几年他苦心孤诣,修成道法,被委以重任,前来京师,与凌冲原谈不上甚么交情,但凌冲一言不合,悍然杀人的劲头,却与他甚是对路。



章 三一七 必杀鲛娇
    岳秀出身神木岛岳氏,仅次于木氏一族,位高显贵,说来当初凌冲神木岛外岛碧流岛上遇见的岳挺,就是他堂兄。岳秀此人心思灵顿,八面玲珑,被指派来京师议事。神木岛对太玄剑派不抱敌意,木清风反倒屡次拉拢郭纯阳,想与太玄派合力,铲除噬魂道。只是郭纯阳老奸巨猾,只占便宜不出力。木清风气不过,才命长老送了一缕先天乙木精气给杨天琪,助其接驳断臂。

    商奇眼角乱跳,凌冲杀伐果断,眨眼间乔淮安惨死,竟然不及阻拦。今夜白云观之会,是他出面牵连,日湖少阳剑派寻仇,定会算上他一份。真是无妄之灾,心中将凌冲恨透了,勉强说道:凌师弟,你怎么下手如此狠辣?乔师弟不过是一时口快,心无恶意,你猝下杀手,只怕少阳剑派那里交代不过去罢!

    凌冲双手一拍,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淡淡说道:乔淮安要杀我,我便杀他,此是天经地义。比剑斗法,哪里能有甚么容让之心?除非是不想活了!至于少阳剑派寻仇之事,凌某自然接着,我太玄剑派也非怕事的门户!

    一番话说的商奇哑口无言,轻轻拍手,自有两位道童进来,吩咐道:将乔师弟尸首好生装殓了,运回少阳剑派罢。两名道童面上一无异状,领命将尸首头颅收去,又将血迹清理干净,施礼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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