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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剑尊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一任往来

    凌冲见众人纷纷往狭缝走去,也自抖擞精神,与方有德一道。那道狭缝有六七丈长短,仅供一人出入,头顶天光微泄,此时已是半夜时分,天星在上,投入一道狭长星光,勉强瞧得请前路。黑暗之中并无一人说话,大家沉默而行。方有德耐不住寂寞,悄声和凌冲说话,不知怎的,他总觉与凌冲合拍,总愿意寻他交谈。

    凌冲与他对谈了几句,盏茶功夫已走出狭缝,忽然天风吹面,刚劲如刀,耳边有人失声惊呼,凌冲四面一望,心下也自骇然。对面一座峭壁耸立,壁上一座洞口,方圆数丈,内中山风滚滚而出。一道索桥连通对面峭壁,俱是以生铁铸成,许是年头已久,索桥上锈迹斑斑,罡风凛冽之下,不时微微摇动,发出吱嘎声响。

    尤其那铁索桥纵向是两根铁索,粗有儿臂,中间以小指粗细的铁条相连,两条铁条之间隔有一尺之距,其下便是万丈深渊,白云幽幽,瞧不见底。有好事之辈,拾起一块石子投下,初时还闻其声,接着全无声息,那人立时面色煞白,双股打颤。

    李元庆冷笑道:这是要考校我等心境了,若能安然过桥,一心不乱,方有资格修习洞中剑术心法。挑衅似得看了凤兮一眼,跨步上桥。凤兮亦不甘示弱,犹豫几息,也咬牙跟上。众人见有了先行之辈,立时胆气大壮,又有几人迈步上桥。

    铁索桥可供两人并排前行,凤兮与李元庆齐头并进,打了头阵,二人不时互瞪一眼,强忍住向对方出手的。在桥上出手,只怕要同归于尽,而且太玄派仙长在旁,若是不顾一切出手,难免要留下一个戕害无辜的罪名,得不偿失。

    凌冲与方有德亦自上桥,方有德面色苍白,忍不住运起佛门法力护身,淡淡金光闪耀不停。凌冲目光向前,太玄真气亦自运转开来,前面已有十几人,因此身形不快,一步一步稳走。

    蓦地一声惨叫,却是一人忍不住下望一眼,心头胆寒,加上夜深露重,足下一划,从桥上摔下!但闻惨叫之声一路响彻深谷,惨不忍闻,众人俱都心寒无比,唯有硬起心肠,只做不见。

    尚有数十人不曾上桥,见有人摔落,身旁有无仙长护持,眼见是不活了,当下便有数人大叫:太玄派这是戕害无辜,我们不比了!还不曾入门,便丢了性命!话音方落,赵乘风忽然现身,冷冷瞧了他们一眼,大袖一挥,那几个家伙立时不见,不知去了何处。




章 百八一 石碑心法 洞壁剑招
    凌冲镇定心神,稳稳迈步,心头雪亮:本门乃是正道门户,怎会无故伤人性命?悬崖之下定有一位师兄接应,这条铁索桥不过是试探众人道心坚定与否,若不能舍生度外,还谈甚么修道长生?许是被前面掉落之人吓到,居然陆续又有数人一脚踩空,自铁索桥上坠落,惨叫连声不绝,搞得桥上之人心头亦是发寒。

    铁索桥下,云雾之中,果然有狄谦驾驭剑光停驻半空,每有一人惨叫跌落,便被他轻轻一指,一道真气发出,将之托起,又有真气将那人口舌封住,不令出声。不过片刻间,居然接到了七八人。这些家伙性命无碍,但也自知没了拜入太玄的机会,一个个面色沮丧,垂头而立。

    一旁陈紫宗与任青身裹剑光而来,见了这许多掉落之辈,俱是大皱眉头。任青道:这等心性,连个铁索桥也不敢过,过不去,谈何练剑修道!陈紫宗摇头道:罢了,本门选材本就是大浪淘沙,总会有良才美玉出现。任青迟疑片刻,问道:师兄,那位凌师弟

    陈紫宗微微苦笑,说道:掌教师叔既然亲口收他入门,这次入门大比无论名次如何,你我都不可多言。之前郭纯阳未曾显露修为,门中还有百炼道人偶尔胆敢顶撞一番,但如今郭纯阳展露法力,掌教威严深重,他们这些小辈谁敢贸然抗命?任青点头。

    头前凤兮郡主与李元庆两个终于跨过铁索桥,足踏对面峭壁之上。峭壁上有一方半月圆台,二人踏足其上,怒目相视。若非不敢造次,早就拔剑相向了。二人毫不停留,把脚入了山洞,唯恐对方捷足先登,先参悟出了甚么功法招式。之后陆续有人通过铁索,往洞中跑去,俱是着急忙慌。

    秋少鸣缓步而行,他身有无形剑诀修为,足下踏出,便有真气凝聚,不虞掉落,他心头思索是着手废去无形剑诀真气,还是见机行事,不觉已迈过铁桥,摇了摇头,索性不去管其他,昂然入洞。

    凌冲与方有德夹在中间,凌冲剑心通明,无有畏惧,方有德有佛光护身,心下安定。二人容容易易过了铁桥,方有德笑道:我不远万里前来太玄拜师,若能得到一门剑诀,便算入不了太玄之门,也总算不虚此行了。凌冲摇头失笑,说道:方兄不必过谦,请罢!二人并肩入洞。

    除却掉落悬崖者,在狭缝前踌躇不前者,越过铁索桥,进入山洞之辈尚余六十几人,俱是心智坚凝,不折不回之人。陈紫宗师兄弟四人自云雾中升起,狄谦伸手一指,十几名摔下悬崖之辈缓缓平飞,落于狭缝之前,场中还有十几人亲眼见他们摔落谷底,只当不能幸免,心下惧怕,不肯前行,见他们竟然完好无损,哪知还不知这铁索桥实是考验道心的一关,一个个顿足捶胸,悔恨莫及。

    陈紫宗哪里去管他们如何?吩咐狄谦道:狄师弟,烦劳你将他们送回山外,令他们自行回转便是。狄谦领命,那些人还待分说求情,狄谦冷笑一声,剑光飞起,裹挟了这些家伙望空便走。

    任青望着黑黝黝的洞口,沉吟道:尚余六十几人入了洞中,不知那入门剑法三十六式他们能悟出多少?赵乘风笑道:入门三十六式我等尽皆学过,不过是本门剑诀的入门之法,以他们资质,融会贯通绝非困难,只看其后选剑斗剑罢了!

    陈紫宗皱眉道:据说那位凌小师弟便是机缘巧合,自幼修习守山剑三十六式,方能得掌教至尊看中,这一场却是不必比了。只是外人知晓,难免非议我太玄不守规矩,于本门名声有损。三人对望一眼,均是苦笑不已。任青沉吟道:罢了,此事既是掌教定下,自有定夺,我等只奉命行事罢,不必多管其他。

    凌冲入得石洞,往前行了数丈,忽然面前一亮,山腹中一片极大空地,四周满插火把,照耀如同白昼,四面洞壁之上,满刻文字图形。凌冲凝神望去,见图形共有三十六幅,每一幅之旁皆有文字注释,迎面一座高大石碑,碑上刻有数百字文章,却是讲的太玄入门心法运气之道。

    凌冲通读石碑上所载文字,暗暗点头,再去瞧四周石壁,其上所刻正是自家再熟悉不过的太玄守山剑三十六式。其中前十三式乃是自小练熟的,睡梦中亦能施展,其余剑招亦是熟极而流,心下安定,复又苦笑:果然我所料不错,石壁中正是守山剑。只是这套剑法与入门心法我早已精通,学也无用。之后必是考校各人资质领悟,以太玄剑派对战,我若是发挥剑术威力太强,难免难堵悠悠众口。怕是这等考校之法乃是早先敲定,也不曾想会有我这一大变数。

    方有德修行佛法,无师自通,生平没瞧过玄门正宗法诀,甚感新奇,围着那石碑转来转去,石碑周围亦有数十人围绕,大家皆是一般的凝神解读太玄心法,心无旁骛,凌冲心下底定,便轻松起来,在远处站定,双目游离,也不知在想些甚么。

    方有德行事粗鲁,但资质却真不错,不然也不会仅凭几卷佛经便悟通两门小神通,他将石碑心法默诵三遍,便已牢牢记住,见凌冲躲得远远的,分开众人,一拍凌冲肩头,笑道:凌兄弟,你不去瞧瞧那心法么?凌冲笑道:方才瞧了一遍,已然记住了。方有德挑起大拇指,笑道:那段心法忒也拗口,我念了三遍方才记住,你却只瞧了一遍便记住了,果然比我老方强!

    凌冲强笑一声,依旧双目出神。方有德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只当他全力参悟心法,不以为意,自家席地而坐,默诵心法,领悟起来。进洞的六十多人中,大多是九国国民,许多更是王族显贵之后,骤得仙法,各个欢欣雀跃,连凤兮郡主与李元庆那等高傲之辈,见了石碑心法石壁剑招,亦是喜笑颜开。

    有人通读心法,迫不及待的开始参悟,亦有人读几句心法,忍不住又去瞧石壁所刻剑术,形形类类,不一而足。凤兮郡主与李元庆头脑甚是清明,二人同时想到必定先练成入门心法,方能去参悟剑术,任何一门剑法,皆是以独门心法真气催动,若是不明其中运转之理,贸然参悟剑法,说不定有害无益。二人不约而同,在石碑之下盘坐,瞑目调息,运行太玄心法。



章 百八二 各怀鬼胎
    这六十余人大多是太玄下属九国之民,可谓精中选精,复又性格坚韧,亦有许多良才之辈。有几人天资聪颖,得了太玄入门心法,不过一两个时辰,便将一身所学转化为太玄独门真气,周身也多了几丝虚无缥缈之意。

    凤兮乃是一国郡主,自小修习高深内功拳剑之术,那天凰焚天法是羽凤国祖上秘传法门,在凡间可谓是顶尖的功法,修成一身精纯焚天真气。凤兮郡主素来也以此为傲,但今日见了太玄心法,方知自家是多么可笑,便是这一道入门法诀,也比天凰焚天法高明不知几许。

    凤兮不敢怠慢,将心法默诵数遍,牢牢记住,凝神参悟其中关窍,下手修习。体内天凰焚天真气按着太玄心法路数运转,每过一处穴窍,便壮大几分,太玄心法总括玄门正宗妙道,包罗万有,一照之运行,便将原本天凰焚天之气缓缓转化为太玄真气。

    我羽凤国与大夏乃是世仇,若非有太玄派仙长看守,我与李元庆见面必要拼个你死我活。不过我如今得了太玄心法剑诀,修为自可领先一步,我也不必赶尽杀绝,只略施小计,令李元庆入不得太玄山门,便算是一大功了。凤兮郡主念头兜转。

    李元庆亦自揣摩入门心法,心头冷笑:凤兮那小丫头定必有些不良念头,哼哼,岂不知我早有打算。世人皆以为剑术之道,贵乎轻灵翔动,却忘却五行生克之妙,我有太玄心法,以此修行,不多时候便可将一身土行修为化为金行剑气,以土生金,妙用无穷,必可领先那丫头一步,若第一关是考验我等对太玄法门的悟性根骨,余下两关中必令大比之人捉对厮杀,我只需将凤兮那死丫头击败,便可令其失了拜入太玄剑派的良机,待我修成神通,灭了羽凤国也不在话下。若是能趁此机会将那丫头斩于剑下,倒也不错!

    不提凤兮与李元庆各有不轨心思,凌冲凝神入丹田,内视那一团玄剑灵光世界。他借阴阳之气助力,将大行神君一颗魔种磨灭,每一颗噬魂魔种皆由精纯念力化成,阴阳之气只取了其中精粹,余下瞧不上眼都便宜了凌冲。如今还不怎么觉得,日后他修炼阳神,自有天大好处。

    灵光世界中剑影婆娑,剑意森然,此来彼去,攒刺不停。无论太玄心法或是守山剑法,凌冲俱是熟极而流,闭眼也能施展出来,但总不能脑袋很有贵恙的展现自家修为,只能装作一副初学乍练的苦逼模样。

    方有德见他满面凝重,只当参悟心法入了神,自家也默念心法真诀,参悟起来。佛门心法最是包罗万象,与玄门绝无冲突,甚至连魔教法门亦可兼修,他练起太玄心法,体内佛光便慢慢收缩,给太玄真气让路。方有德于佛法参悟上颇有心得,可惜太玄心法似乎不甚合拍,只能老老实实一点一点的修聚真气。

    凌冲百无聊赖,又不能走出山洞,免得露了马脚,只能闭目沉气,细细体味剑术变化。入洞的数十人中,有些专一致志,先修炼太玄心法,待得修炼有成,方才去看洞壁上所刻守山剑招式。也有人满脑子剑术之道,舍了心法不瞧,在石壁前流连忘返,啧啧赞叹,还有现学现练之辈,片刻之间,洞中一面呼吸悠长之声隐闻,另一面却又剑气嗤嗤作响,剑影撩动。

    山洞之外,陈紫宗四人迎风凝立,各运法力,洞中一些纤毫毕现,皆瞒不过他等耳目。赵乘风笑道:那些先去练剑的家伙当真猴急,若不先将入门心法精熟,如何能催动守山剑中种种妙用?

    任青笑道:他们不过是俗世凡人,乍见仙家剑术,总忍不住试演其中威力。试演了第一招,便不能不试演第二招,如是下来,自是沉溺不可自拔。赵乘风笑道:不管怎样,三个时辰之后,总要将这群小东西揪了出来!

    秋少鸣满面郁怒之色,先将太玄心法囫囵记下,寻了一处空地盘膝静坐,脑中思索。他被魔种所逼,不得已修行无形剑诀。如今得了太玄心法便是两难之选,要么两门剑诀兼修,要么将无形剑诀真气废去。他细细对比之下,发觉许是太玄心法只是入门级数,涉及穴窍关隘不多,与无形剑诀暂时无有冲突,心下一定:真是天助我也!既然如此,倒不如两门剑诀同参,并行不悖,待得过了三关比试,面见郭纯阳,只要实话实讲,再有段师叔祖一旁说项,总有机会拜入太玄山门。计议已定,用心参悟起太玄心法。

    秋少鸣之资质还要高过凤兮与李元庆,凌冲若无有通灵剑心之助,与他也不过伯仲之间。这一气定神闲,立时心印契合,一股太玄真意涌出,如水之汩汩,瞬时入了境界。众人皆知这等良机实是来之不易,俱都全力参悟心法剑诀,废寝忘食,瞧一段心法,再去瞧一瞧壁上剑招,两相印证,只不过无论剑诀心法,俱是仙家无上传承,哪有那般容易修炼的?

    当年王朝得了一本守山剑残谱,花费毕生功夫,也不过悟出五招剑术,还是到了凌冲手中,仗着剑心通灵,又误服了一株大补元气之药,方能将剑术真气修为推至极高境界。在场之辈亦不乏天赋异禀,真气浑厚悟性特异之辈,但区区三个时辰的限时,也无法将一套三十六式剑术尽数精熟,又或是将入门心法修炼的如臂使指。

    众人焦头烂额,眼见玉兔缓坠,已是清晨时分。三个时辰转眼极至,凤兮郡主缓缓收了真气,只觉周身天凰焚天真气活泼泼的,越发如意起来,她心思活泼,早打定主意,全力修炼太玄心法,将真气修为提升一大境界,至于剑术原本便有几分底子,抽空将三十六式剑招尽数记下,勉强试演了几圈,也不去管甚么威力了。

    李元庆修行土行真气,底子浑厚之极,得了太玄心法,果然由土行真气生出丝丝缕缕金行剑气,数量不多,但胜在锋锐难挡,他于剑术一道亦有些心得,倒是抽出一个时辰钻研石壁剑招,此刻已收功而起,信心满满。

    秋少鸣悟性最高,早就得了无形剑诀传承,虽未修炼,但脑海中无数次推演这门剑诀变化之道,得了太玄心法,两相印证,立时突飞猛进。只可惜他精修的无名真气尽数为无形剑诀转化,不然一旦化为太玄真气,足可将他的修为一举推至脱胎境圆满。他有了真气修为的底子,倒是花费了两个时辰演练石壁剑招,只觉这三十六式剑法之中似有无穷奥妙,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紫宗在洞外,昂首向天,将东方一抹金光跃动,说道:时辰到了!



章 百八三 挑选剑器
    陈紫宗在洞外,昂首向天,将东方一抹金光跃动,说道:时辰到了!赵乘风点头,丹田抖动,一缕声音传入洞中:时辰已到,尔等不可再观摩心法剑诀,且往下一关去罢!发出一道剑光。

    洞中众人各个十分不舍,有的顿足捶胸,自恨资质不成,短短三个时辰,对心法剑诀体悟不深,难登上乘境界。那道剑光飞入洞府,围着石碑飞绕一圈,又在石壁之上飞过。剑光所过之处,无论心法剑诀,文字图形,俱都消散无踪。众人一见,立时傻眼,有人心头滴血,为何不早些取了纸笔,将心法剑诀誊绘下来,以备日后参研,如今也没了机会。

    剑光抹去心法剑诀痕迹,陡然加速,凌空劈斩,往一面洞壁上狠狠劈去!轰隆一声巨响,石屑飞舞,洞壁被剑光轰碎,无数碎石乱飞,天光大开,原来内中别有洞天。剑光中赵乘风说道:尔等可往下一处考校之地。

    众人循光望去,剑光辟开的洞口仅容一人通过,当下便一个个往洞中走去。待得出了洞壁,只见香光如海,花氛如烟,一派春色之意。眼前是一处绿原之中,绿茵如织,时有蝶儿蹁跹,振翅往来。这一日以来,先有大行神君散播魔种,又有群魔围攻太玄峰,此时见了这等华光香色,只疑身在极乐佛果,乐不思蜀了。

    凌冲心下也是一松,忽然目光一凝,却见绿原之中一座石柱插天而立,有十丈长短,一人合抱粗细,其上密密麻麻插满剑器,足有上千柄!

    那长剑各式各样,有的是以赤铜混以五金锻造,有的以精钢铸就,有的精光耀目,有的乌沉沉毫不起眼,有的长及四尺,有的长仅数寸,甚至还有一柄厚背薄刃,通体修长,分明便是一柄长刀的模样。也亏得凌冲博览众书,颇务杂学,曾在一本古籍之中瞧到过这柄长刀的记载,此物出自海外一座岛国,以精钢锻造,长者为剑,短者称刀,皆是锋锐异常,前朝海贸繁盛,便有商人大量购置,回国贩卖,也曾成一时之风。只是到了本朝,禁海闭国,此剑方才逐渐绝迹。

    看来为了这次开山选徒,太玄剑派委实花了许多心思,分明便是将历朝历代的长剑尽数搜罗了来,供入门弟子挑选。凌冲瞧着那石柱藏剑,心下转念。果然陈紫宗师兄弟四人亦自洞中走出,赵乘风一指石柱藏剑,说道:此处长剑共有一千二百七十三柄,俱为历朝古物,本门珍藏。今日取了出来,任凭尔等挑选。剑修之辈,剑在人在,剑断人亡!若是嫌手中刀剑不甚趁手,可往石柱上挑选。

    这便是入门第二关,每人手臂长短,筋肉收合,俱都不同,唯有选定一柄趁手利剑,方能事半功倍。尔等之中,亦有自佩兵刃之辈,也可不用挑选,自往一旁等候。一个时辰过后,尔等要以手中长剑,辅以入门剑诀,拼斗一场,胜者自可入我太玄门墙!这石柱之上长剑,若是几人同时瞧中,便是先到者得,若还是不足以服众,尽可动手夺去,只要不伤人命,不断手断脚,也由得你们。去罢!

    话音落地,立时有数人展动身形,往石柱上扑去,却是心思灵动之辈,早就瞧中了哪柄长剑,唯恐被别人捷足先登,先下手为强。凤兮郡主妙目一闪,已瞧见石柱左侧斜插了一柄赤红剑器,隐隐有火行之气传来,莲步轻移,一步之间已跨过一丈之距。

    冷不防身旁一道剑风劈来,侧身让过,却是李元庆手持长剑,似笑非笑。李元庆离国之时,得了国主恩准,将镇国之宝龙舌剑携来,此剑锋锐无匹,又有大夏国历代高人以真气法力温养,足可当得一件上好法器。李元庆自小便以此剑修炼剑道,最是得心应手,根本不假外求,只这一柄龙舌剑在手,便有信心胜过石柱之上所有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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