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蝶英雄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王清寒
叶风忧虑道:“非叶某隐瞒,而是叶某着实不知。叶某偷盗有个规矩,若是物件主人不来寻回,叶某便在一月之后亲自送还。当时,白家满门已遭荼毒,我便将”沁雪剑法”秘籍放回原处。甄医仙所言之白镇远之孙女、白剑明之独女,我确实不知。”
甄玥奇道:“可七年之间在下未曾于废墟之中找到”沁雪剑法”与”冬林剑法”秘籍。”
叶风揣测道:“莫非于我放还秘籍之后,再有贼人前来偷盗?”
甄玥心绪嘈杂,一人静静走向江畔,叶风同情道:“甄医仙,叶某所知晓之事已尽数告知于甄医仙。”
甄玥笑道:“多谢叶少侠。”
叶风望着甄玥坚强之背影,心中顿时对这名紫衣女子充满欣赏与怜惜之情,轻抿一口酒水,缓步返回潭州,策马北行。
两日之后,叶风来到宋都开封。叶风依照秦怡先前交代,先行前往揽月楼。
叶风大摇大摆走进揽月楼,闻到一阵酒香。小二上前迎客,道:“客官,里面请。”
叶风笑道:“请你家掌柜前来见我。”
未待小二传达,揽月楼掌柜闻声而至,笑道:“敢问客官有何吩咐?”
叶风道:“烦劳掌柜为我安排一雅间。”
掌柜笑道:“客官请
叶风
掌柜笑道:“多谢客官抬举小人。小人先行前往厨房,令厨子为客官备菜。”
待掌柜走后,叶风心道:“教主师姐嘱咐我要好生研习神农百花经,数日以来,我尚未翻阅此书,着实有负教主师姐叮嘱。”叶风从衣中掏出《神农百花经》秘籍,掀开首页,见其中所夹黄纸之上赫然写有两行字:“五湖四海宾朋至,欢歌笑颜迎君来。”与“毒倾天下万骨枯,蛊惑人心……”叶风惊道:“莫非此乃教中接头暗号?但‘蛊惑人心’之后乃是何字?”
叶风想起两日之前,其与甄玥在潭州江畔比试轻功之时,其
正在叶风一筹莫展之时,掌柜推门走入雅间,小二
叶风掏出腰间五毒教辰风使令牌于手中摇晃,掌柜见此,大惊,行礼道:“五湖四海宾朋至,欢歌笑颜迎君来。”叶风故作镇定,道:“毒倾天下万骨枯,蛊惑人心……噫,掌柜,这酒口感甚好,敢问产自何处?”
掌柜不知所措,道:“凤……凤翔。”
叶风恍然道:“方才你我欲言何事?我这人一饮酒便记性欠佳。”
掌柜道:“方才小人道:‘五湖四海宾朋至,欢歌笑颜迎君来。’客官道:‘毒倾天下万骨枯,蛊惑人心……’”
叶风故作头晕,故作恼怒道:“我方才言过‘毒倾天下万骨枯’,但‘蛊惑人心’我却未言。你休要诬赖于我。”
掌柜见叶风浑浑噩噩之模样,心道:“这辰风使令牌定然不假,若非得纠缠于辰风使未言尽之三字,势必惹怒于辰风使,不妨先作试探。”
掌柜叩拜道:“属下宋国河东分舵舵主汪通,参见辰风使。”
叶风心道:“眼下惟有‘大醉一场’,否则当下之事难以收场。”叶风不言,径自接续饮酒,半晌之后,叶风恍惚道:“汪……汪舵主,教主……教主师姐早……早……早先在我面……面前对你……对你大加夸赞。”
只听咚的一声,叶风一头睡在饭桌之上。汪通唤人搀扶叶风至客房休息,汪通望着叶风腰间之五毒教辰风使令牌,心道:“总觉其中有些蹊跷。”
叶风闭眼躺于榻上,心道:“接头暗号一事需得解决,否则下次亦是答之不上。”叶风闻到汪通缓步出屋,轻关木门之声,心中略微舒坦。叶风心中叹道:“叶风,叶风啊,你怎生这般糊涂。”
冰蝶英雄传 第二回 蝶恋花,紫衣踏柳惹娇芽(卷二)
叶风卧于榻上,竟渐渐睡去,恍惚之中闻得过道之上传来熟悉之声,心道:“康师兄亦前来开封?我的救星来也。<
康百里笑道:“叶师弟在考验老夫?毒倾天下万骨枯,蛊惑人心天地暗。”
叶风心中大喜,心道:“原来是‘天地暗’三字。”汪通摸不清头脑,心中奇道:“辰风使真乃怪人。不过,依当下情形看来,其辰风使的身份倒是真实无疑。高人就是高人,令人揣摩不透。”
康百里、叶风与汪通三人走进雅间,汪通行礼道:“属下参见御毒使。”
康百里道:“汪舵主无需多礼。”
叶风问道:“敢问康师兄为何此时来到开封?”
康百里道:“老夫一年远行一次,巡视我五毒教各个分舵。”
叶风想起秦怡寝楼的美丽画像,道:“师弟今夜便初探天波杨府。”
汪通道:“揽月楼中藏有开封各个大家府宅的地形图,敢问辰风使是否需要天波杨府地形图?”
叶风惊道:“汪舵主竟有这般神通广大的本领?请将天波杨府地形图予我一看。”
汪通告退前去取图,康百里道:“叶师弟无需惊诧,汪舵主江湖外号‘钻地龙’,建屋绘图的本领独步天下。”
叶风笑道:“我五毒教真乃卧虎藏龙之地。敢问康师兄,教中辉月使、耀星使之职为何空缺?”
康百里道:“教主心中对于辉月使、耀星使一直未有合适人选。”
叶风道:“师弟心中举荐一人,虽然师弟与其尚才见过一面。”
康百里道:“敢问何人?”
叶风拧开木塞,饮口烧酒,道:“彩蝶医仙:甄玥。”
康百里笑道:“甄玥乃是女中游龙,只怕我五毒教水浅啊。况且教主与我同甄玥素不相识,即便教主有意,又如何说动于她。”
叶风觉得康百里之言颇有道理。这时,汪通取图回到雅间。叶风接过天波杨府地形图,注目阅之,渐渐入神。
入夜,叶风着上夜行衣,疾飞于开封城内屋舍之上,一盏茶功夫之后,叶风来到金水河畔。叶风握起酒囊,大饮一口之后,快步疾奔,飞跃金水河,来到天波杨府院墙之外。
叶风心道:“依据先前查阅的天波杨府地形图,从此处跃至府内,前往李怜玉的闺房应是最为便捷。”叶风轻身跃上墙顶,见墙内花园之中寂静无人,
叶风轻步慢行,缓缓来到亭旁大石之后。叶风双眼透过大石缝隙,近目一看,亭中一人竟是甄玥。叶风想起先前秦怡言过,李怜玉之美艳定然在其之上,叶风迫不及待地欣赏宋国第一佳人的国色天香,只可惜李怜玉投向叶风的只是背影。
叶风凝视李怜玉的发髻,倍觉精巧秀美:貌似新月,颜如青花,但这般巧夺天工的发髻未能夺走李怜玉云鬟玉臂的沉鱼姿采,叶风尚未望见李怜玉的正面,便觉轻衫已为李怜玉作薄云,望月已为李怜玉作纨扇,李怜玉犹如仙女下凡间一般。
叶风渐渐沈醉胭脂秋夜之中,但
李怜玉道:“姐姐,从你眉宇之中可以看出,此行潭州似是略有收获。”
李怜玉一语既出,叶风再次神思飘忽,只听得李怜玉声音清脆似黄莺,纯净如山泉。叶风摇晃脑袋,微抿一口烧酒,只求心绪速速镇定。
甄玥道:“昔日白家满门在一夜之间惨遭杀害,我搜查七年,终得一丝棱角。”
李怜玉道:“敢问姐姐查出何事?”
甄玥向李怜玉道出先前其与叶风在潭州相遇之事。待甄玥讲述完毕,李怜玉道:“此事或是当夜后续事件的引子,在叶风离开之后,或有恶人来到荆楚镖局抢夺“沁雪剑法”秘籍,但当时秘籍已被叶风盗去,白剑虹无法交出秘籍,白家满门或因此惨遭毒手。”
甄玥道:“怜玉你的推断,与我所想全数一致。”
李怜玉道:“姐姐,有句话我不知当讲否。”
甄玥笑道:“你我之间有什么话不能明言?”
李怜玉怜惜道:“当初你嫁往白家,未过一年,婆婆便将你赶出家门,如此薄情寡义的门庭,你为其全力查明昔日惨案真相,可否值得?”
甄玥叹息道:“我从未想过值得与否,但我与先夫确是鹣鲽情深,奈何其英年早逝,我料想先夫于九泉之下,亦想知晓究竟是何人杀害了白家满门。”
李怜玉道:“姐姐如此善良执着,怜玉当真感动万分,但白家惨案发生之后,姐姐连白家上下尸首都未曾见过,如何能够查出当日真凶?”
甄玥道:“当初我医术未及今日水准,即便眼见白家人的尸首,亦有可能窥探不出任何端倪。何况,令我万分惊奇的是,当年,待我闻讯赶回潭州之时,白家上下已被人安葬完毕。”
李怜玉奇道:“这会是何人所为?潭州百姓?”
甄玥道:“几无可能,我早已问遍潭州大街小巷,即便用金银悬赏,亦是无人出来承认。我之前猜想,或是百姓担忧恶人报复,遂不敢道出当日埋葬白家老小的事情,但以我这七年间对其等的观察查探,只觉其等确实未曾行埋葬之事,想必其中定有隐情。”
李怜玉道:“祈祷甥女未曾在昔日惨案中罹难,若是甥女尚在人间,应已年有十三。”
甄玥径自忧伤。叶风于大石之后,抿一口酒,心道:“原来看似飘逸潇洒坚强果敢的彩蝶医仙的背后竟有这些苦楚往事。依方才二人之言,甄玥在与白镇远二子白剑明婚后一年未到之时便被赶出家门,当时,其女儿应方才出生。待到其女儿六岁那年,亦是其离开白家六载之时,荆楚镖局惨案悲剧发生。如此算来,甄玥已然独身飘泊江湖十三载。”
这时,一身披银甲的男子走近亭台。
李怜玉喜道:“将军回来了。”
甄玥抬头笑看银甲男子,笑道:“天慕,多日未见,健硕颇多啊。”
杨天慕行礼道:“谢表姐夸奖。”
叶风偏头望向三人,见杨天慕气宇轩昂,身姿挺拔,五官俊朗,心道:“果真英雄配美人。”叶风大饮一口,目光继续穿越石缝望向三人。
杨天慕道:“听闻表姐返回府中,我便快马从城外军营赶回。”
甄玥道:“天慕,近来朝中可有什么大事?”
杨天慕忧道:“上年童贯急于‘建功立业’,率军攻克夏国横山之地,夏国失去守御屏障。今日朝中有传言,夏军或有攻宋之举。”
甄玥道:“天慕,你心中有何打算?”
杨天慕道:“如今天下,金国大军早已踏入辽国境内,大宋趁辽国内忧外患之机夺回燕云十六州方为上策,此时与夏国交战牵耗军力,实属不智。我欲请命前往夏国,以求宋夏两军修得好合。”
甄玥道:“若是皇上应允你的提议,我便
李怜玉喜道:“有姐姐一同前往,怜玉万分安心。”
正在此时,开封城内蔡府之中。月光透过树叶照在石板路上,清清冷冷,蔡京与辽使萧奉先走向湖中竹楼。
走上竹楼,二人坐下,蔡京命仆人上茶,茶至,蔡京双手端起茶杯递予萧奉先,待仆人走后,蔡京道:“萧大人深夜造访,必有要事,此处四下无人,但说无妨。”
萧奉先抿了一口茶,道:“宰相大人客气了。”萧奉先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继续道:“我朝天祚皇帝有个心病,宰相大人可是这世上惟一能治愈此病的人,若宰相大人能帮此忙,天祚皇帝感激不尽。”
蔡京脸上显出几许讶异之神情,
萧奉先喝口茶,沉默片刻后,道:“唉……近日,我辽国北方的女真族蠢蠢欲动,天祚帝担心其与贵国联盟,如此一来,我辽国可是腹背受敌,难以应对。天祚皇帝之心病正在此。”
蔡京故作不知,道:“蔡某能解此病?”
萧奉先将端于手上的茶杯轻轻放于桌上,道:“若蔡宰相能让贵国军队进攻夏国,加之,若女真与贵国联盟不成,我辽国便无需南顾,即可全力应对女真,胜利自然不在话下。”
蔡京给萧奉先茶杯中添水,边添边道:“这……恐怕吾皇不恩准对夏国动武,再说还有个冥顽不灵的杨天慕,自认为是什么杨业的后代,其实迂腐之至,此事他定会从中作梗。”
萧奉先道:“据我所知,徽宗皇上对蔡宰相可是言听计从,以宰相大人的伶牙俐齿、足智多谋定能使徽宗同意派兵西征夏国,杨天慕一介莽夫,岂是宰相大人对手?”萧奉先从袖中拿出一锦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的竟是颗硕大的夜明珠,“这是天祚帝派小臣献于宰相大人的薄礼,还请宰相大人收下。”
蔡京一看便知这是颗产自北海的极品夜明珠,世所罕见,连忙收下,笑答萧奉先道:“多谢天祚帝,蔡某尽力而为。”
萧奉先道:“在下先行谢过蔡宰相,时候已晚,小人便不打扰蔡宰相休息了。”
蔡京笑道:“萧大人慢走。”
室内,蔡京左手靠背,右手把玩着夜明珠,嘴角露出阴险的笑容,心道:“区区一颗夜明珠便能号令本相?孰不知本相心中早有盘算。”
翌日,紫宸殿之上,文武百官等待徽宗上朝,杨天慕端姿矗立、神态威严,蔡京、童贯等却细声私语、散漫之极。
童贯道:“宰相大人今日气色可真好,想必家中有何喜事?”
蔡京笑道:“托童大人洪福,昨夜睡得安好而已。”
太监道:“皇上驾到。”
紫宸殿内,顿时一片寂静。
众臣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赵佶道:“众爱卿平身。”
众臣道:“谢皇上!”
赵佶道:“众爱卿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童贯道:“微臣有事要奏。”
赵佶道:“童爱卿请讲。”
童贯道:“我朝真宗、仁宗时,夏国李继迁叛服无常、李元昊屡寇边境,如今我大宋国力强盛,正乃讨贼雪耻、收复失地之时,望皇上择一良将征讨夏国,扬我国威!”
赵佶道:“童爱卿心系社稷,不愧为国之栋梁,众卿家对此有何看法?”
杨天慕道:“臣以为此事不妥,夏国兵强马壮、物阜民丰,若我军与夏军交锋,势必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再者夏国青麓宫弟子各个武艺高强,若我大宋行不义之师西侵夏国,青麓宫掌门曹芙清恐不会袖手旁观,不如联合女真,共同灭辽,夺回燕云十六州,以慰太祖太宗在天之灵。”
赵佶道:“蔡爱卿,你意下如何?”
蔡京道:“微臣认为杨将军提议甚佳。燕云十六州本是中原故土,奈何其被辽人占据已近三百年,如今辽人疲于应对女真,正乃我大宋收复故土的天赐良机。”
童贯道:“皇上,恕微臣直言。夏国乃党项小国,不足为惧,只因真宗、仁宗皇帝仁厚,对蛮夷的侵扰行为不予计较,如今我大宋繁荣兴盛,岂容如此弹丸之国嚣张跋扈?辽国虽是内忧外患,但瘦死骆驼终比马大,不妨先行攻打夏国,同时以观辽国之变。”
赵佶道:“诸位爱卿所言皆不无道理。”
蔡京道:“皇上,微臣认为不妨择一良臣出使夏国,若是宋夏得以重修旧好,我大宋便全力北伐辽国,收复燕云十六州,完成先人遗愿,杨我大宋雄威。若是夏国蛮横,不领我大宋美意,我军再行攻夏亦是为之不晚,且出师有名。”
赵佶笑道:“蔡爱卿之言甚合朕意。请问蔡爱卿,何人适合出使夏国?”
杨天慕道:“臣自荐前往夏国,定不辱使命。”
蔡京道:“杨将军确是此行的不二人选。”
赵佶道:“杨天慕听旨。”
杨天慕跪拜道:“臣在。”
赵佶道:“朕令你即日筹备厚礼,出使夏国,以求宋夏两国摒弃前嫌,修得好合。”
杨天慕道:“臣领旨。”
童贯一脸愤懑,蔡京面带浅笑。赵佶在听取户部尚书等人进言之后,宣布退朝。
众臣子走出紫宸殿,蔡京道:“本相祝杨将军一路顺风,早日事成归来。”
杨天慕并不侧目望向蔡京,径自前行,道:“蔡宰相好意,下臣心领。”
待杨天慕远离之后,童贯不解问道:“敢问宰相大人,方才朝堂之上,宰相大人为何向皇上提议与夏休战一事?且即便与夏止战,宰相大人为何举荐杨天慕为使节?”
蔡京笑道:“童大人,你有所不知。杨天慕此行若是铩羽而归,你我在皇上面前借机将其打压,日后攻夏抑或攻辽的建功立业的机会,其定无力与你相争。杨天慕此行若是令宋夏修好,你我亦可寻机诬陷其与夏人交好,请求皇上治其通敌卖国之罪。”
童贯笑道:“还属宰相大人高明。”
开封城外,金水河畔,叶风背靠柳树之上。叶风望见杨天慕快步归来,心道:“瞧杨将军欣喜的神情,想必其前往夏国言和一事已得皇上恩准。如此说来,待其与甄玥西行之后,李怜玉便是孤身一人留于府中,我当谨遵教主师姐命令,好生保护李怜玉的安全。”
这时,只听身后传来一女子声音:“负心汉,终于让我寻到你,看我不将你碎尸万段。”
叶风当即回首,只见一青丝索带直击眼前。叶风连忙飞身闪躲,道:“寒之,突然前来,也不打声招呼。”
一身着湖绿色轻衫的女子立于叶风身前,女子手中握有两股索带。叶风道:“寒之,有话好好说便是,何必动武。”
湖绿轻衫女子旋动身子,手中两股索带同时横扫而出,左手索带攻向叶风下盘,右手索带攻向叶风右肩。叶风跃身飞起,道:“寒之。”
待湖绿轻衫女子两股索带收回之后,叶风落至地面,正待叶风欲要开口之时,湖绿轻衫女子左右索带接续射出,直击叶风胸口。叶风心道:“我若是这般闪躲下去,今日之战无法结束。”叶风伫立不动,两股索带正中叶风前胸,叶风口中溢出鲜血。这一击,激起了叶风的回忆。
九年之前,叶风与水寒之相识苏州,二人迅速情投意合,情意绵绵,但叶风生性漂泊,其在与水寒之相守半年之后,便留书远行。自此之后,水寒之便四处寻找叶风的踪影,而叶风一直由于心中有愧,一直避水寒之不见。
叶风突然忆起昨夜甄玥的话语,道:“寒之,七年之前,荆楚镖局灭门当夜,你可曾在我之后前往潭州?”
水寒之道:“负心汉,亏你有脸与我提及旧事。你所言不错,当夜我是曾前往潭州,那又如何?”
叶风道:“寒之,当夜,你可曾见过杀害白家满门的恶人?”
水寒之道:“九年以来,我只想见你,至于其他人是人是尸,我未曾关心。”
叶风连续饮酒数口,心道:“此时,寒之满心怨气,其定然不会告知我其当夜所见。而当夜之事,我若不弄个明白,着实心结难解。但见眼下情形,此事惟能日后再问。”
水寒之轻拭叶风嘴角鲜血,道:“是我不好,让风哥你受伤了。”
叶风道:“区区小伤,不足挂齿。”
水寒之道:“方才你为何不再闪躲?”
叶风道:“我有愧于你,有何颜面再作闪躲?”
水寒之缄口半晌,道:“你还是这般嗜酒如命。”
叶风浅笑不语。
水寒之轻声道:“九年之前,在你离去之时,我已怀有身孕。”
叶风惊道:“此话当真?”
水寒之点头不语,眼角缓缓溢出泪珠。
叶风豪饮一口,心道:“此时我若是返回苏州去见孩儿,只怕有负教主师姐重托。”
见叶风心事重重,水寒之知晓叶风定然有要事在身,道:“见你一眼,今日我已满足,愿你下次勿要再躲我不见。”语毕,水寒之轻功飞离。叶风望着水寒之离去的凄凉背影,心中不是滋味。
天波杨府之中,李怜玉已为杨天慕收拾好行囊,李怜玉纤手为杨天慕整理衣领,道:“将军远行在外,望多加保重。”
甄玥笑道:“有我
李怜玉羞道:“姐姐莫要取笑我了。”
甄玥、李怜玉、杨天慕三人走向屋外,甄玥走至爱驹身旁,轻抚爱驹。甄玥道:“此马名曰灵凤,已跟
杨天慕道:“如此珍品汗血宝马,令多少武者欣羡不已。”
甄玥恬笑不语。
杨天慕道:“时候不早,表姐,你我出发吧?”
甄玥挥手同李怜玉道别,李怜玉伫步望着甄玥与杨天慕离去的身影,心中满是不舍。
甄玥与杨天慕因有宋国国礼
甄玥骑于马上,道:“天慕,今日天干气躁,前方便是龙门镇,不妨令众
杨天慕道:“天慕亦有此意。”
甄玥与杨天慕带领
杨天慕点头称是。杨天慕轻声道:“自蔡京拜相以来,大宋与夏国连年征战,此番突然与夏言和,只恐阻碍颇多。”
甄玥轻声笑道:“此中艰难,我早已想过。依我之意,不妨你我先行前往钟秀山,拜访青麓宫掌门曹芙清,恳请其在夏国崇宗皇帝面前为你引见美言。”
杨天慕轻声道:“青麓宫名为江湖门派,实乃是夏国一支特殊力量,青麓宫曹掌门朝中官级从二品,深得崇宗皇帝信任,若是曹掌门从中引见,想必崇宗皇帝定将议和之事大加考虑。”
甄玥轻声道:“但宋夏两国现今乃是交战关系,水火不容,曹掌门若想援手你我,亦会有太多顾虑。若是你此次出使夏国一事无成,待你回朝之后,定会受到蔡京等人百般刁难。”
杨天慕轻声道:“表姐可有何妙计?”
甄玥轻声笑道:“眼下有何妙计?惟有见机行事。”
甄玥目光不禁投向邻桌二人,其中一人二十余岁,长发齐胸,耳系吊环,另一人乃是一和尚,身型肥胖,油光满面,二人皆是辽人装束。甄玥依稀觉得半日之前,见过此二人背影,甄玥轻声道:“天慕,你我可能已被恶人跟踪。”
杨天慕轻声道:“敢问表姐,眼下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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