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梢
曾氏和王阳一愣,王阳大笑出声,曾氏掩面轻笑“你这丫头怪话多,四弟那个老实巴交的木头疙瘩,指定被你吃得死死的。”
曾氏这话说得暧昧,青黛脸皮厚了这样的“玩笑话”这两年可是听多了,但她一直都装听不懂“嘁,哪里我能将小表哥吃得死死的,这活计是留给未来四表嫂做的。”曾氏与王阳对视一眼,然后笑着摇摇头。
众人一笑,小芳华也不玩了,疑惑得看看爹看看娘,然后现青黛正眼巴巴望着自己,一双“肉爪子”又朝自己的脸上来了,忙爬到曾氏身后,扒着曾氏的衣裳,警惕地望着青黛。
王阳坐在一旁看自家女儿跟青黛绕着曾氏躲猫猫,打趣道:“你这丫头,怎么就欺负我们家闺女?”
“。产,还不是稀罕她才围着她转。小时候,舅母和外祖母,还有王家族里的老太太们可没少往我脸上招呼啊一你们就让我在小侄女身上感受一下吗?”青黛大惊小怪,逗得一屋子人哈哈大笑。
这时候,王陶打帘子进来了。
“这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秀色 第六十九章 再遇郁家两兄弟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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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逗芳华玩呢!四叔今日考得如何?”
王陶摇摇头,不自信道:“心里没底。”
“你年纪还小,这次不中,等下一科再考就是了。”王阳安慰弟弟道“考完了就莫想了,一切等放榜了以后再说。”
王陶点头轻“嗯”了一声,便不说话了。瞧着王陶情绪低落,青黛道:“科场考什么我是不懂,不过白先生说过,各huā入各眼。你觉得不足,兴许考官觉得好呢。”
王阳附和说:“青黛说得有道理,科场上有些上佳之作,不对考官的胃口落第者大有人在。”
“嗯!”王陶似乎有找回了一些自信,脸上也有了笑容“在里面憋了三天,出来了总算可以松快松快。“在家休息两日,然后再去上京各处转转。”
大家说起来上京各处的风景名胜和有名的酒楼茶肆,兴致极高,不知不觉便到了午膳时分。曾氏去张罗用饭。刚好管家来寻王阳说事。
屋里就剩下青黛和王陶,还有个满床爬的芳华。
屋后种了梨huā树,这时节huā开正好。偶尔半扇窗外飘进来几瓣,落在芳华的手边。1小丫头好奇爬到了窗边,指着外面嚷嚷:“姑姑,huāhuā,抱出去。”
“好,姑姑抱你出去。”青黛手痒,看着小家伙可爱,也没喊奶娘,就自己过去将芳华抱了起来。这不抱不知道,一抱,青黛才觉得小
芳华看着小,可抱起来却蛮沉的。
青黛笨拙地抱着芳华走了两步,1小丫头的屁股就缓缓地往胳膊外滑了。
一个小姑娘抱个小丫头,王陶怎么看都觉得不稳当,真怕一大一小
俩丫头不小心都摔了,忙上前扶了一把“知道你稀罕她,可你力气小
,还是让奶娘抱吧!”
说话间,王陶的手正贴在青黛的手上,细腻柔嫩的触感让他有些晃神,慌忙松了手。
“芳华,别动,姑姑抱不动你,要不让奶娘来抱你?”夹在青黛和王陶中间的芳华屁股乱扭,青黛觉得力不从心,向上托了托芳华的屁股“要不,下来自己走路?”
“自己走!”
青黛刚放下芳华,1小丫头就往外走了,青黛追着芳华跑了出去。
留下王陶一个人愣在原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掌上,失神了片刻,待到听见青黛在屋后喊他看梨huā时,他才回过神走出房门。
后院,树上梨huā开得正好,皎皎如云,粤白的huā瓣随风飘舞,香雪满庭院。
“等一会儿啊,姑姑马上就摘给你。”
满院飘飞的梨huā雨下,少女正踮着脚尖探够最低的开满梨huā的枝条,桃粉地白莲纹镶边的短襟紧紧包裹着青黛的身子,隐隐约约能看出少女青涩的线条,白色月华裙摆随风轻轻曳动,如轻盈翻飞的蝴蝶,含笑的脸就如盛开的梨huā般纯洁干净,让人误以为她便是那梨huā仙子。
王陶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梨huā深处的人,耳畔有响起母亲小时候在自己耳边的叨叨声,你小姑姑命苦,青黛那丫头年纪小小
就没了娘亲以后长大了,若你不愿便当亲妹妹般待她:若是你喜欢的话,就把丫头娶进门,也让你祖父、祖母和父亲能了却一桩心事想起三年前,码头送别的一幕,想起三年后,十里亭外再见的一幕,想起刚才执手相握的一幕,王陶忽然觉得心底似有颗种子要破土发芽,似有些期待又似有些茫然……
青黛好不容易折了一枝梨huā下来,小心弄去了木刺,违给了芳华,抬头才发现王陶站在不远处,拿帕子一面拭干额上、鼻尖的细汗,一面嚷嚷道:“喂,你光杵在那里看着,都不说过来帮帮忙,害我出了满头汗!”
听见青黛唤他,王陶忙敛了心神,走过来笑着说:“丫鬟婆子都站了三四个,你都不愿意让她们帮手,便是要自己体会摘huā之趣,我又为何要来打扰你的雅兴?”
“嘁,砌词狡瓣!”青黛嗔怪道。
王陶笑着转过身,抬头仰望着那株梨huā树,看了两眼,走过去伸手折了一枝,拿给青黛“拿着吧!当替芳华谢谢你!”
王陶的笑容很温暖,就像是三月的暖阳,和煦却不炽烈。
青黛高兴地接过来,嘴上谢着,心中却在遗憾,她是喜欢王陶的,但在她观念里,王陶是贴心的朋友,是可爱的亲人,却不会是爱人。
看着对面微笑地望着自己的王陶,青黛心道,这么贴心的娃为毛要是表哥呢?不然这么有型又阳光的娃以后留着当老公多合适啊!眼看这王陶明年虚岁也十七了,舅母那边该给他说亲了吧?也不知道哪家闺女会摘了我们家的帅草?
“我告诉你,赶明儿你惹了四表嫂不痛快,用送huā这招最好使!”
“好”王陶记住了,却自动忽略了四表嫂这三个关键字,想着以后惹了青黛不高兴,一定要记得送huā。
四月初一放榜,上官熙和王陶都入了最后四月十五的殿试。临上殿试前,青黛特地跑了趟荷huā胡同,把从广源寺求的平安符送给了王陶。
五月初一放榜,青薇去别家做客时不慎得了风寒在家休息。青黛一人去女学馆上了课,下学回来,惦记着放榜的事,等不及回府,就叫马车顺路去了贡院。
午时放榜,贡院门口挤满了人。青黛的车子停在了附近的巷子里,她出来没带小厮,只能了桃huā和月牙两个丫鬟。车夫不识字,月牙自告奋勇去看榜。青黛不放心,吩咐车夫跟着一道去了,自己戴上帏帽,和桃huā一起站在巷子口等他们回来。
一路走过士子和各家各府来看榜的,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如同闹市。青黛随处可见那些士子们,或欢喜或沮丧,或嬉笑或怒骂自己就好似观人间百态,虽然这样的景,这样的事在这条修成百余年的贡院大门前,在这条不甚宽阔的贡院大街上无数次地上演,那感觉真像看到当年高考放榜时,只不过那时自已给自已看。关心的是自己的未来,面此时换做自己给别人看了,关心的是自己亲人的未来。
桃huā看着月牙走了半晌走没见回来,怕青黛站久了太累,遂问道:“姑娘,要不上车等等?”
“车上闷,再站站。”青黛也等得有些心急,一直往贡院的方向张望。
月牙看了榜,从头开始数,在二甲榜单上停了许久,高兴地朝车夫喊道:“刘头儿,大少爷中了!表少爷也中了!我得赶紧给姑娘报喜去。”
月牙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朝青黛所在的巷子放心跑去,跑得太急,不小心碰上了旁边的人。月牙没在意,看都没仔细看一眼便急急跑去寻青黛。可那人却骂了一句,想揪住月牙算账,不想月牙心急,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没了“该死的,跑得比兔子还快!别让我逮住你!”
月牙哪里想到自己惹了祸,先一步跑回了停车的巷子“姑娘,姑娘,中了中了!”
“中了?谁中了?”桃huā急急道“你赶紧说!”
月牙笑着朝青黛福福身“恭喜姑娘,两位少爷都中了!大少爷中了二甲三十名,王家表少爷是二甲四十九名。”
“嗯嗯,这是大喜事。”青黛心里石头落了地,脸上也笑开了“得回头给大哥和小表哥贺一贺,该送点什么做贺礼好?”
“姑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回府再说。”
三人准备上车离开,青黛前脚刚钻进车里,就听见车外有人喊道:“原来你这个丫头在这里,刚才撞了小爷转身就跑!”
青黛打开帘子一看,这不是前年冬天在白府后巷砸桃huā的那个讨厌鬼!真是冤家路窄!
桃huā低声唤了青黛一声“姑娘,是前年跟着郁二公子的那个…
青黛抬起手示意她已经认出来了,转头问月牙:“月牙,你撞了他?”
月牙茫然地望了那朝自己叫嚣的少年一眼,忽然想起来刚才跑得太急好像是撞了人,朝青黛点点头“看榜时人多,奴婢出来时不小心碰了个人,瞧着没撞倒的,急着给姑娘报信就回来了。”
青黛蹙眉道:“既然是咱们没理,给这位公子道个歉。”
月牙遵照青黛的吩咐给季悔道了歉。
季悔瞥了青黛的马车一眼,不过是普通的黑漆木车,想来不是什么权贵子弟,于是朝月牙冷哼了一声“今天是碰到小爷宽宏大量。记得下回让你的奴婢走路多长长眼,别碰了不该碰的人,到时候倒霉的是你们自己。”
青黛听着季悔趾高气扬地教训人,再看他那副鼻孔朝天看人的模样,这两年,这小子好像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这么自高自大,恃强凛弱,不知该说他青春叛逆期还是性子暴烈家教欠奉?
像他这样的你越是计较他越来劲,隔着帏帽白了季悔一眼,青黛礼貌地应道:“公子大人大量,1小女子在此谢过。”
青黛礼数周全,季悔点头道:“算你们识相!”
“季悔”从不远处走来四人,其中一个着蓝地暗云纹绸衫的男子喊住季悔,快步朝青黛的马车走来。
季悔看到那男子,神色紧张起来,声音立时弱了七分“大哥!”
“你不是说先去春江楼定位,怎么还在这里?”男子看了看青黛子人,蹙眉道“你是不是又惹事了?”说完,还朝青黛等人歉然一笑。
季悔吱唔道:“没啊,是这丫鬟刚才撞了我。”不是我来惹事。
“桃huā”
“是你啊”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惹得旁边一声轻笑“敢情你们是碰见熟人了?”
见到来人,责黛无奈地从车上下来,朝后来走近的三人福福身“世子,二公子。”
自那次去了上官府拜会后,郁子都收了青黛的回礼便再没见过她,其后他又出外游历一年多,近日才回上京。今〖日〗本是来陪朋友看榜,
没想到会看见桃huā。
看着站在面前出落地亭亭玉立的少女,郁子都发觉日子过得真快,一晃眼小丫头都长成大姑娘了。
郁子期更是意外,再次因为季悔遇到青黛,结果令他更惊讶的是大哥竟然识得这丫头。这是几时的事?
兄弟俩同时喊了一句,半晌竟没人说话。
“你今日怎么来这里了?”郁子都先打破了沉默。
青黛回道:“回世子的话,大哥和表哥今年参试,我下学过来顺路看榜。”
虽说有外人在,青黛说话如此客气也是应该,但郁子都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两三年没见,丫头倒是跟自己生分了。
没等郁子都说话,郁子期笑着接口说:“我和大哥也是陪秦大哥、季表哥来看榜的。
这位是秦勉大哥,这位是季悟,那是他弟弟季悔。”
姓季?姓秦?青黛瞄了头前训斥季悔的男子,突然意识到,这位莫非就是那位救了青莲的季悟?他和季悔都是季春的兄弟。瞧着季春的嫡长兄季悟举止文雅,看着和季春那个自恋自负的家伙不甚想象,反观季悔,倒是跟季春更像是一母同胞。
郁子都看了自家弟弟一眼,笑着问青黛:“王阳兄和你大哥我都识得。这次下场的可是原先见过的三位其中的一位?”
“嗯,正是我家小表哥。”
郁子都了然“记得你家表哥年纪与家弟相仿,真是后生可畏!”
“秦大哥这回是二甲头名,季表哥二甲三十三。三姑娘,你大哥和表哥考得如何?”没等郁子都问,郁子期又跳出来插口道,那双桃huā无比恳切地眼望着青黛,看都不看身旁已经微微蹙眉的大哥一眼。
青黛如实报了两人的位次,郁子都少不得赞叹道:“王阳兄才学过人,没想到他的弟弟年纪轻轻竟也有如此文采。子期,你可得多向王陶兄弟学学。”
郁子期最怕郁子都把话头引到自己身上,急忙打岔道:“对了,三姑娘,刚刚过来时瞧见你与季悔说话,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秀色 第七十章 五年后的第一次正式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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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娘,刚才的事我也有失礼之处,见谅见谅!”季悔先开口道歉,焦急地看着青黛,生怕她一个说不好,自己就娄殃了。
季悔根本想到碰到的是熟人,当年那一主一仆他就没放在心上,哪里还记得清啊?要知道是当年的丫头,他才不会说那些话。这会儿不光是郁子期,连郁子都她都相熟,他这心里更是后怕。
青黛看了眼季悔,懒得再与其计较,这几位身份不一般,聚在此处着实扎眼,她还是趁早离开为妙。
“季公子言重了。刚才只是小误会,现下无事,请允我先行告退。”郁子都微笑着点点头“好,路上小心,代问向老夫人问安!”青黛福身行礼乘车离开。
“大哥,你怎么不知道你与上官家还有交情?”郁子期状若无意地问道。
郁子都看着青黛的马车离开收回了目光“在江宁就认识了。”“啊”郁子期暗道不好,在江宁,那不是五年前就认识了,难怪上次没追究《簪huā图》的事想起《簪huā图》,郁子期猛然反应过来,是不是人家是不是早已经知道那书不是自己的,而是偷拿的,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看着自家大哥,郁子期苦着一张脸,结结巴巴地问道“那那那《簪huā图》……”
郁子都笑了笑“今儿来是给秦曼和季悟庆贺的还是先去春江楼吧!”郁子都说话间就往前走去,郁子期疾步跟上,谄媚道:“哥,你等等我,我跟你说这事可别说漏了。哥……,………”上官熙金榜题名,消息传到上官府里。1小冯氏当即报给了老夫人,说要置办几桌请亲戚朋友们过来坐坐,老夫人倒认为不必太张扬了,只让先在自家人摆了桌席面然后给府里下人们派了红包。
晚间席上,上官鸿高兴,喝了两杯酒,一时心有所感,对大儿子说:“此番高中确是你多年苦读之功。但你年岁尚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爹这些年仕途走过来体会最深,做人做事定要戒骄戒躁,稳中求进,急功近利的那些人反倒走得不够长远。”“孩儿谨记父亲教诲。”上官熙一向佩服自己的父亲,所以上官鸿说的一字一句他都会记在心上。
“杰儿,你大哥此番高中,下一个便轮到你了。这两年你大有长进,但还远远不足。你读书悟性不如你大哥须知勤能补拙,莫在杂学上浪费时光。”上官杰年少心性不定,去年入了私塾读书,结交了些朋友,分了不少心思读书大不如前。
上官杰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孩儿知错了,日后定当用功攻书。”柳氏听见上官鸿的话,赔笑道:“老爷,在庆阳时二少爷跟着何先生读书,何先生重诗文不重应试文章。大少爷在白鹿书院读了那些年,功底自比普通人扎实。京里私塾人多嘴杂,二少爷不能心无旁鹜。您衙中事忙,大少爷忙于应考无人督促,他难免有了惰性。妾身看不如给二少爷在家里单独请个先生?”小冯氏不乐意了。青薇是自家女儿送去女学馆上课还搭了青黛一个。这会子又要在家里给请先生,束将自比私塾里高上许多,京城物价高,请个好先生比庆阳那些地方不知高出几倍,还要管吃管住管行,样样不是钱。
“宏先生的私塾在东城也是数一数二的,虽没出过什么状元、榜眼的,但二甲三甲榜上有名的人也有好几位。当年熙哥也是在白鹿书院学了三年,换了杰哥就嫌弃私塾不好了。”上官杰被小冯氏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朝柳氏道:“私塾中先生教得挺好,姨娘不必操心。先生传道授业解惑,学懂多少那便是我自己的事。大哥在书院的环境比之现在私塾要差了许多,我并无不满意之处,就不必再单独请先生了。”
小冯氏得意一笑,又怕柳氏不甘心,询问老夫人的意思“娘,您看呢?”
老夫人道:“平日里都有奉直检查他们功课,还是听听奉直的意思吧。”上官鸿倒是同意柳氏的意见,杰哥天资有限,还比不上熙哥自律,上京这huāhuā世界难免看huā了眼,心也跟着野了。先生单独授课想来更能因材施教,还能有个人专门敦促他读书,一举两得。
“杰哥不同熙哥,请个先生单独教授倒也可行。不过合适的先生还要好好相端,先在宏先生那边读着,等后半年我去打问打问再说。”
小冯氏和柳氏各退了一步,都顺从上官鸿的意思应下了。
上官鸿抬眼看见对面低头不吭声的青黛,犹豫了一下,唤了她一声。
青黛惊诧道:“爹,唤女儿有何事?”“王陶今次中了二甲四十九名,赶明儿你去王家替爹给你表哥送份贺礼。”“嗯!”青黛没想到上官鸿特意告诉自己王陶的名次,是在关心自己吗?
青黛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热情和喜悦,依旧那么平静如水,上官鸿心中诧异不已。他原以为青黛即使没有过分高兴,也会表现出几分喜悦来,没想到她只是微微有些惊讶,转瞬便又恢复了常态。这份遇事波澜不惊的沉稳倒是十分难得。
第二天,上官鸿休沐,特意将青黛叫去书房”丁嘱了几句又将给王家的贺礼交给了青黛。
“我会将爹的意思带给两位表季。、,
上官鸿点点头,打发青黛回去,低头执笔写起公文。青黛福福身耧身退走,却听见身后上官鸿又说了一句:“你若想多呆会儿,就用了晚膳再回来。”
青黛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眼上官鸿“谈谢爹。
青黛离开了,上官鸿放下手中的毛笔,望着门口愣怔了半晌,轻轻摇摇头,复又提笔继续写了起来。
青黛到了荷huā胡同已近中午,从车上下来还没来得及敲门,院门便打开了。
王阳同一身着绛紫地小团huā暗纹直掇的男子走了出来,两人看到了站在门口马车边的青黛,王阳意外地喊了一声:“黛丫头!”
王阳身边的男子也看到了青黛,眼中一瞬间闪过惊讶,敛去了一身的煞气,紧抿着的嘴唇也柔和了下来“青黛。”
青黛愣住了,她没想到会在王家碰到华韶彦,更没想到五年后第一次正式见面,他竟稔熟地直呼起姓名来了。
感觉到王阳投来的异样的目光,青黛浑身不自在,尴尬地朝两人行礼道:“大表哥,华公子。”听到青黛的唤自己的华公子,华韶彦那似乎万年如一的表情微微有些松动,唯独漂亮的眉毛微微上挑,显示出他些许的不悦和疑惑“我记得原来你成日里喊我九哥哥的。”
看着面无表情的华韶彦和满脸惊讶的王阳,青黛只觉得额角直跳,五年不见,九娘娘这厮从个妖娆美人变成个冷冰冰的面瘫脸。面瘫你就瘫吧,干嘛这么直接?非要当着表哥认亲?
青黛扯着嘴角干笑了两声,理都不理华韶彦的抗议,着急给王阳解释说:“华老夫人与祖母是旧识,妾年前在梧州我随祖母去明玉别院做客时认识了华公子。那时候还小,不懂事,就没大没小地乱喊”
“没想到华兄还与表妹是旧识。”王阳笑应了一句“明日之约,王某定当准时赴约。”华韶彦道:“既如此,华某今日就先告辞了。”
“华兄慢走!”王阳揖礼辞别华韶彦。
青黛低眉敛目,侧站着让开道,半屈膝福福身。华韶彦走到她身边停了一下,低声自言自语道:“五年不见,包子的个儿长了不少,记性倒是差了许多……”青黛脸上保持着微笑,心中暗骂,该死的九娘娘!该死的毒舌男!
该死的面瘫脸!
华韶彦翻身上了门口站着的大黑马,朝王阳一抱拳,挥鞭打马离开。
大黑马猛地刨了两下地面,扬起一片飞尘,然后甩着尾巴扭着屁股哒哒地跑出了胡同。
“咳咳”青黛扬手扇了扇,看着那一人一马转出巷口不见了,气鼓鼓地咕哝道:“这马和主人怎么一个德行?!”
“华少将军出了名的难说话,竟还记得你当年的话,可见是个念旧的人。”王阳没再追问当年的事,只是笑着问青黛:“你今儿怎么得空过来了?”
“爹让我替他来给小表哥送贺礼。顺便过来看看表哥、表嫂和芳华。”“进屋说话!”
王阳和青黛一起进了院子。一边走,青黛一边问:“华韶彦怎么跑来了?他和表哥你上回在十里亭才是第一次见面?”王阳道:“在翰林院遇到了几次,一来二去也算是相熟了。今次来,是帮和王带帖子,邀我明日去个文会,是曹州纪允纪大家主持,我听说郁子都也要去,便应下了。”
“那大表哥不是有机会与郁子都比一场了?”王阳与郁子都并称上京“双绝公子”郁子都常年不在京城,王阳神交已久,却苦于没有机会结识,接到了邀请,知道郁子都也去,他便同意前往。
“比试谈不上,切磋一二耳。”两人说笑着先去了正厅,王阳派人请了曾氏和王陶过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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