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难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凌晨筆缘
“啊!”那树上的孩子还在动,不料低头见是太后身边的公公,吓得一个没防着从那树上摔下。
安公公吓得一时傻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只道“完了。”
五殿下见七殿下摔下,吓得闭上了眼。
许久,却没听到人摔在地上的声音,定睛一看,见柳檀双手抱着七殿下。
“殿下可有受伤?”柳檀落地很稳,只是见到怀中抱着的孩子已是脸色苍白如纸,还是低声问了句。
“小七,没事吧。”五殿下见柳檀把自己七弟抱着,忙跑过来问。
柳檀将七殿下放下,见他落地都不稳,也不敢放开他。
“我,我没事。”宇文淇缓了缓神,方才真是把他自己吓得够呛。
“安公公?他们是谁?你们这是要去哪?”那五殿下名唤宇文源,方才也惊吓不清,只是他反应极快,又见得有生人在旁忙问道。
安公公见宇文淇平安无事,心里便暗度着柳檀方才出手相救之举,这下听得宇文源问话,便答:“这二位是太后娘娘请去永庆宫唱戏的公子。”
“方才,多谢义士出手相救。”宇文淇稳了稳步子,又拍了拍衣服,这才低声对柳檀道。
“不敢,殿下安好便好。”柳檀说着,走回叶离身旁。
安公公也忙陪笑道:“柳公子真是好身手,方才若不是柳公子出手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柳檀摆摆手:“不敢,不过是唱戏时练了些皮毛。殿下福大命大,自然不会出错。”
柳檀也知道方才的举动瞒不过这老太监,干脆将这事应在唱戏上面。
安公公见他这样说,也点了点头,毕竟这柳家公子是以唱旦角名动长安城的,也不再多疑。
一旁的叶离可是足足捏了一把汗,但这下人多,也不敢吭气。
“安公公您先送他二人回去吧,本殿送小七回去便好。”宇文源怕一会其他人来了多话,忙催着安公公带着柳檀他们离开。
安公公也知道宇文源在想什么,只是这里叫人也不好叫,再者也没有让两个殿下陪着去的理。便对宇文源道:“那便劳烦五殿下了。”
说着,朝着柳檀和叶离欠身点了点头,引着他们往醉霞楼去。
作者有话要说:先是一出贵妃醉酒,又来一出英雄救美。看到了吗,小攻出来了o(* ̄ ̄*)o
☆、深夜约定
一时到了醉霞楼,安公公又吩咐了几句,这才回去复命。叶离看左右无人时,悄声问柳檀:“公子,方才公子为何出手相救?这一出手,只怕会招来祸患。”
“可那终究是条命,你没发觉那时候附近是没有人的么?”柳檀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那话到底能否将那老太监瞒过。
只是多少救得那孩子的性命,还是好的。
叶离摇了摇头,少见公子如此。平日里就算是对人出手相救,那也是让他去做的事情。
“无妨,这天下能动我者,我至今未曾遇见。”柳檀看的出他的担忧,只是他也不愿多言其他。
“既然公子如此说,那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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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入夜,柳檀快至三更还未睡下,便披衣起身。推门走出去,除了烛火还亮着,四周已是静了。这一处太偏了些,故而也不会有什么人来。
柳檀下榻的这间屋子最偏,他说怕被人打扰,故而要了这间屋子,这下走出来也不怕惊扰了别人。
皇宫寂静,这醉霞楼地方略偏,越发显得有几分的凄清。柳檀走着,四下看了看,心道,这皇宫真个儿没趣。
走着,忽然听到声响。“谁?”柳檀沉声问道。
“是我。”白日里小殿下的声音,童音稚嫩。那声音里虽是有些不满,可听在柳檀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感觉。软软糯糯,没有半点威胁力。
“七殿下?”柳檀故作吃惊。
宇文淇一身深色的衣服,掩在夜色之中,常人还真是难辨。他慢腾腾的走了出来,借着烛火的微光看着柳檀,不满的应道:“别叫我什么殿下,那老太监还真能做面子。”
柳檀哑然,一时失笑:“夜深了,您如何到这来?”
宇文淇这时才细细打量他的容貌,不由心里一惊。这人真是生的好面相,眉若柳叶,眉下却是一双勾魂摄魄丹凤眼。一头如瀑青丝只在顶上用发带束起些许,其余皆披散肩头。本是有些女气的容貌,在他身上却半点也不,更有这一身白衣,倒是添了几分侠气。难怪昨夜听人道,“台上女娇娥,台下男儿郎。”
半响,宇文淇咬了咬唇问道:“你就是那个唱花旦的?”
柳檀点了点头,也不计较宇文淇没回复他的话。
“我想听你唱曲儿,你能不能给我唱一段?”宇文淇问道,又咬了咬唇,“她们都在说你,说你唱的极好,可我不能来,我没听过。”
柳檀只觉得好笑,又听宇文淇道:“他们都在欺负我,说我大字不识还妄想听柳公子唱曲儿。”
“你这么想听?”柳檀四下看了看,又道,“夜深天寒,肯请七殿下移驾,到屋里叙吧。”
宇文淇也怕人撞见,点了点头同他去。
“我不过是个戏子,那些个戏文,谁唱着都是一样的。”柳檀与宇文淇相对坐下,又倒了杯水给他。
宇文淇笑道:“柳公子可是个聪明人,难不成想因为成了皇祖母跟前的红人,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已是夜深,却是有心也不敢吟曲。”这却是实话。
“可你们明日就要走了,罢了,枉我这半夜三更不睡跑了来。”宇文淇一脸失望,转眼又气呼呼的问,“你就不怕我治你的罪?”
“怕,怎会不怕?”柳檀应道,他唇角上扬,心情极好。
“呵,柳公子哪是普通的戏子,你这一身的功夫放眼江湖也无几人能及。”宇文淇鬼的转了转眼珠子,看似随意的说着,却像是道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柳檀依旧浅笑,回应道:“恕草民唐突,柳檀虽是一伶人,却只在戏里演戏。殿下今日那一出,却是比唱的还好。”
他看的出来,今日傍晚时宇文淇是故意摔下来的,却不知是为何意,或是试探,或是栽赃陷害。
宇文淇的笑僵在脸上:“你果然不简单,今日却是我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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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竟是被你撞破了。”
“彼此彼此。”
“所以我是听不到你唱戏了麽?”宇文淇也不再端着架子,一脸的沮丧。
“会有机会的。”
宇文淇撇了撇嘴:“哪能呢,你这回来也是难得,我如今活着也难得,可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下回的难得?”
“七子为弃。”柳檀轻声道了一句,又笑,“难不成殿下连自己都放弃自己了?”
“谁说的?”宇文淇怒了,却又无奈的应道,“我才没放弃,我也想好好的活,可是……”
“想活着就好好活下去,何必因为别人轻易改了决定?”柳檀不温不火的应了一句。
宇文淇听了这话,半响没说一个字。只是沉默了许久,又道:“可我如今活着,亦不过是孤身一人。再者,我虽是想活着,却不知道为何而活。”
“你方才说,想听我唱曲儿。那,草民斗胆和殿下做个交易,不知殿下愿否。”柳檀看着他,心里轻叹了一声。
“你说,什么交易?”宇文淇却是应话应的干脆。
“十年,十年之后殿下若完好的活着,殿下想听什么曲儿,草民便为殿下唱那曲儿。”柳檀说着,随手倒了杯水。他极少说这麽多的话,有些渴了。
宇文淇听了这话,竟是也笑了:“这算是什么交易?我活着是我的事,你给我唱曲儿看着像你的事,终究还是给我的。说吧,你的条件。”
“我要的条件,十年之后告诉殿下,也必是殿下能做到的。”柳檀笑道,这人也是有趣,常人若是听他的话早就应好了。
宇文淇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你如今多大?”
“十六。”
“呀,竟是长了我一倍。好,十年之后我十八,你二十六。可我,如何能找到你?”宇文淇算了一番,又问道。
柳檀笑了笑,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了过去:“若是殿下不嫌,便请下这玉佩。这玉佩对我来说极为重要,十年之后我来取回,就是见了。”
“无功不受禄,既是这样,我这也有一块玉佩,你着,也让我不忘十年之后去寻你一寻。”宇文淇也自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了过去。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柳檀也不客气,将这玉佩下。
“一言为定!”
聊了这些时候,柳檀起身道:“快四更了,殿下还是回罢。”
“下回若是见了,叫我阿淇。那甚劳什子的殿下,我不稀罕。”宇文淇起了身,又是一脸气嘟嘟的样子。
柳檀笑道:“好。还望阿淇记得今夜的话。”
“呀,你就比我大了八岁,能不能别向长辈一样?”宇文淇越发的不满,眼前这人实在太过神秘,神秘的让他有些害怕。
“好。”柳檀含笑应道,说着,送宇文淇离开了醉霞楼。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一章才是正式的相见。然后许了个约定。
多年以后想起这个晚上,我估计柳檀是后悔的。
然后,谁说宇文淇很小了,这个只是初相见好嘛我不会让那么小的小孩去谈恋爱的,可以想念,但是不是爱。嗯。
在一起是约定兑现的时候。【我是不是剧透了?一脸懵逼。jpg】
☆、七子为弃
再躺到床上,柳檀想起方才的事,不觉有些好笑。自己何时做事这么草率了?只是如今也达成了自己的目的,终是见到他了。
那孩子如今活的甚好,老头啊,你可以安心了吧。
若只是为了还梁浩的人情,他大可不必再答应太后的要求,只推说自己身子不爽,嗓子问题,也是可以推脱的。
不巧那日他闲的无事,看了一眼那些贵人的名录,好些的人,却没有这个七殿下。他心下半疑,偏巧又得了太后再邀,顺势应了。
巧上加巧,唱完戏回醉霞楼的时候,竟被他遇见。真是千钧一发,他看时还好好的,只那一瞬,那小人儿便从高枝上摔下。也没有多想,他运了轻功将那孩子接住。
可接住人的时候,柳檀傻眼了,怀中抱着的孩子竟也是武功了得,只是体内的内力还未被完全用上。那方才的情形,难不成是送死?
柳檀也不敢吭声,见得那小脸蛋已是惨白如纸,他特意放软了声调问了句。他却忘了,身旁还有另外三个人,一个疏忽,差一点应付不了那老太监。
不过终是确定了这孩子的平安,他也不必再那么事了。可柳檀却没料到他这半夜睡不着闲走了几步,又和他撞上了。不,这回还算不得撞上,毕竟是宇文淇来找他的。
他应该会守约吧?柳檀想着,辗转到五更天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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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宇文淇悄声回了自己的寝阁,抱着被子却一直没睡着。他才不是想听什么戏,他原本就不想活了,却不想独自去了地府。原是想让五哥背个黑锅,却不想听到脚步声和人低语。一慌,脚一滑,摔了。
若真是把自己摔死了,多个人为证也是好事。可那下落还不过一米,他就被人抱住。
那人长得真好看啊!宇文淇一时有些走神,又马上想起现下的情况,忙悄悄用内功让脸色变得惨白。
可他忘了,那么高的树,那么轻而易举的被抱住,岂会不知道他的小动作?
待他想起这些事,又是不住的后怕,这才想着去醉霞楼一趟。或许是天意,竟也让他遇上了,省了他去找寻。
一席话下来,宇文淇不住的在心里佩服,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不只是空有一副好皮囊。
十年是吧,这有何难?我宇文淇已经熬过了八个春秋,再活十年,也好啊,只是最好别一直在这牢笼待着,看着那些人厌烦的很。
不过这也太长了吧,为了听他唱戏还得等上十年,唉,果然是自己年轻了。若是活过这十年,定要让他好好为他唱曲儿,最好,唱上一辈子。宇文淇想着,不由的嘿嘿一笑。
再想着自己这这几年,宇文淇恍若生活在一场噩梦中。比冷宫还冷宫的住所,从小不过是几个先时母妃从家带来的两个丫鬟和一个奶妈住在一起。
记事起,母妃就不在了。记事起,他也不知道父皇生的是何模样。这个洛云殿本就偏僻,云妃被人陷害之后,被废在此。那时候,宇文淇尚在襁褓之中。
还未待他唤她一声母妃,病榻上的云妃便撒手人寰。可皇帝却一直未曾过问,甚至对这个亲生儿子也不曾过问。
虽说这些都是宇文淇懂事之后听秋枫剪桐二人说的,可他也不傻。除去宫里大小事情不会有他的份之外,那些兄弟姐妹也尽是欺负他。他每每做了退让,却换来更大的欺辱,可他却不能反抗,至少现在不能。
“七子为弃,难不成殿下连自己都放弃自己了?”耳畔又响起柳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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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淇不禁苦笑。
他的苦,他知道麽?他是七儿,他是弃儿!
因着母妃的事情,他一直没有自己的名字。若是偶然在一些地方被人遇上了,他们总唤他“七儿,七儿。”可他知道,那是在叫他,“弃儿。”
直到和他同岁的五殿下宇文源要入宗族册时,皇后才向皇帝提起这事。可皇帝却不曾放在心上,只让皇后拟定。本是定了个渊字,却被宇文源的生母慧贵妃一口否定,说什么是弟弟,没有名字排在哥哥前面的。
这事被闹到皇帝那里,皇帝随手写了个淇字。本是一个寓意还不错的字,却因为和七字,弃字差不多的音,弄得更让后宫之人看不起他。
宇文淇不喜欢这个名字,可又不得不接受。
想着,他忽然笑了,十年哪够?他至少要活上二十年,至少,要让母妃不在九泉之下含冤。是,他要好好的活下来。
宇文淇满脑子都是东西,想了这大半夜,只觉得疲惫不堪,便草草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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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来敲柳檀房门时,柳檀正和叶离在谈话。
“已经拾好了,一会便可离开了。二位可拾齐了?”班主笑着询问。
叶离起身点了点头:“都齐了,我和公子也无他物。”
“那走吧,赵公公已经已经备好的车轿。”班主一脸乐呵,这番便带着众人一齐离了皇宫。
又去了梁府。
梁浩见他们都来了,忙出来相迎。
又亲自请了柳檀和班主到客厅去,其余的戏子皆在小厮的带领下去了厢房。
“这回多谢柳公子,也多谢班主。”梁浩向他二人拱了拱手。
“梁大人无须客气,既是柳某先时答应您这个条件,您提了,柳某自然达成。”柳檀看了看满脸堆笑的梁浩,不过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交易结束了,他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梁浩见柳檀又恢复了初次相见时的冷漠,此时也只是笑笑:“柳公子如今有何打算没有?”
柳檀沉默了许久,才道:“随戏班子回去。”
班主点了点头,赔笑道:“大人也知道,我们这江湖卖艺的,也是画圈为王。蒙大人抬举,让我们进宫一趟。如今还是要回去才好。”
梁浩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话。只是心里舍不得柳檀这人,可又无可奈何。又找了一借口留了众人一日,本想着那天晚上去柳檀屋里与他说话,不想在他屋里的却是戏班的另一个小戏子。
“柳公子临时有事先走了。走的匆忙,便让草民再此下榻,怕是万一有人找寻。”
梁浩一听已经走了,虽是不悦,却也不好发作,只得默默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先心疼一下阿淇qaq
☆、灞桥风雪
柳檀算到梁浩会来找自己,但他没心思去应对这些。青门饮发来紫信笺,他必须亲自回去处理。
这青门饮是江湖如今最神秘的组织。谁也不知道这个组织是何时出现在江湖上的,可若是说出现二字,又有些不妥,毕竟,目前还没有人可以抓到组织里任何人的足迹。会知道,也不过是这个组织自己放出去的风声。
而这样一个神秘的组织,领头之人自然不会被外人所得知。若是知了,想来百姓也是不信的。因为是柳檀。
说来也是,谁会相信在戏台上千娇百媚的柳家公子,会是青门饮的盟主?
不过柳檀在青门饮却不是用这个名字,用的名字是柳筠衡。
柳筠衡接管这个组织的时候才六岁。先时这青门饮不叫青门饮,叫什么忘情派。其实最早的名字更难听,恨情。他嫌名字不好,遂连带下属四个分支一齐改了名字。分别是醉花阴、满庭芳、雨霖铃、琐寒窗,五个名字皆是词牌名。按他的说法,他虽是嫌弃他们先时的名字,但是自己又懒得去想,便随手抽了一本词集,挑了几个名。
这青门饮先时才不是现在的行事风格,前一任的前一任门主在时,因着太过张扬跋扈,差点在整个组织被江湖正邪两派联合绞杀彻底消失。不过也的确是消失了很多年,是三十年还是四十年,如今已经没人记得了。毕竟重回江湖,已经不是先时的门派。
起初整个门派没人服从柳筠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连进这个门派的资格都不会有。
可在前任盟主帮助下,硬生生的将门派众人对其印象改观。
谁能料得到,一个小屁孩当着众人的面,一面抚琴一面高歌,最后却让众人内力在两个时辰之内半分不得发作。
用的是还是组织里的那把紫檀,再普通不过的一把琴。
所有人都觉丢脸,便齐齐认了主,住了嘴。
这也是一个十年。这十年来,青门饮不参与江湖任何纠葛。但是每次出现必是一锤定音之势,故而江湖小门派有好一阵时间都是担惊受怕,就连一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都有些惶惶不安。可没等他们有什么举动,这青门饮又销声匿迹了。
恍若一场梦,若在江湖上提起那几年,大抵都是这样的说法。
可是没人知道,这青门饮如今玩的,就是一个隐字。若是被人发现了你是青门饮的人,那么只有一个死字,至于死的是谁,青门饮不会过问。故而江湖也流传这样一句话,“引魂饮血青门饮”。
也还好是柳筠衡,这一路隐下来,加之换了名字,改了行事风格,真正是隐了。可谁又知道呢,说不准你哪日路过一个小店,那打尖的小二就是青门饮的人。
“公子,这回又出了何事,竟会用了青门饮的紫信笺?”叶离一边驾马一边问道。
柳筠衡眉头微蹙,应道:“是娇画递来的,具体的事我这下不便同你说。对了,你过几日告诉微烟,只说这一二年我不再唱戏。”他的话极简,说完,又专心驾马。
柳筠衡虽没说具体事宜,但叶离一听是娇画那边,不由的皱了眉头。那娇画是四个分支中醉花阴的主管,这醉花阴顾名思义,便是青楼。而且,这一处,不仅有女的,亦有男的。
当年柳筠衡接管醉花阴这一块时,娇画特意带他到了醉花阴的醉风阁转了一圈。他在里头面不改色的转了近两个时辰出来之后,娇画跪在他面前道了一句:“公子,娇画生死相随。”
那时叶离已经跟在柳筠衡身边,他没有同他们一起进去。只是事后问过柳筠衡,柳筠衡的那句话他记忆犹新。
“若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用自己来做这生意?可若是选择了,那便是自己的心意。”
可叶离还是不舒服,却也不敢多言。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终是在傍晚时到了醉花阴的醉月阁。
“你若不想进,在附近等着便是。”柳筠衡扔下一话,便下了马。
“喂,等等啊。”叶离也忙下了马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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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去。
这醉月阁是醉花阴四大招牌中最了不得的,故而不像别处都有姑娘在门外迎客,毕竟这一处是卖艺不卖身之地,故而清净的很。
“二位?”脚刚踏进门,便有一个身着水红纱裙的女子上来。见了柳筠衡和叶离,便委身行了一礼:“公子这边请。”
像是已经吩咐好的,这女子带了他二人左转右转到了一个偏院。在一扇门前,那女子又福了福身子:“宫主已在里面等候公子多时。”
柳筠衡没答话,直接推门而入。
“公子还是一贯的脾气,就不能扣个门麽?”娇画皱了皱眉,站起身迎了过来。
柳筠衡道:“下回在外面候我。”
“娇画姐,你这有没有上演活春宫,你怕什么?”叶离嬉皮笑脸的问她。
娇画看了一眼叶离,凶道:“哼,你要看麽,还是要试试?我让玫瑰和月季两姐妹来侍候你可好?还是说要让姐姐我为你找几个小子?”
叶离忙摆手道:“娇画姐,我还是闭嘴吧,您有话对公子说。就当我不存在,不存在。”
娇画还是瞪了他一眼,又转头对柳筠衡道:“公子,这帖子是直接下到我这的,可里头竟写的是公子的名姓。”
说着,便将墙上的一幅画移开,画后面是密密麻麻的格子。娇画打开其中一个,将那信递给了柳筠衡。
柳筠衡接了过来,果真,面上写的是醉雪阁娇画亲启,打开,里面还有一个信封,封面上的却是青门饮柳公子亲启。
呵,有意思。柳筠衡将那信打开,里面有两张纸。一张上书,曲江流饮盼君顾。另一张却是灞桥风雪已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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