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isper
作者：森璟
能不能给我一秒，让我沉醉在你的笑容里？-----------------------------------------书封由禾风制作，图源自网路，若有侵权会立即撤下。
Whisper 第一回
离开台湾後我到了美国开始我的新生活，我坐了很久的车来到一座小镇，镇上大多数的居民都是农夫，而我也即将在镇上最大的农场工作。
上一份工作还没辞职前我就已经有了离开台湾的计画，刚好在网路上看见农场发出的徵人讯息，考虑过後我用电话跟农场主人应徵了这份工作，对方是个朝气蓬勃的女人，还好她并不介意我没办法马上赶过去，还很体贴说等一切都安顿下来之後再过去也不急。
艳阳高照，我拖着行李下了车，脚下的柏油路上混了一些黄土，路上有不少小孩在嬉戏着，看到我这个生面孔後都纷纷投以好奇的眼神。
我尽量温和的笑了，希望没有吓到他们。
照着农场主人给我的地址我终於是来到了目的地，这是一座非常大的农场，除了谷仓之外还有养牛场，再远一些的土地则是种植了各种作物。
我听见了马蹄声，回头时看见了一个戴着牛仔帽的女人骑着马朝我走来，无袖上衣将她结实的手臂线条展现了出来，我看过她的照片，也立刻就认出她。
「哦」她首先发出疑问，随後眯起眼仔细打量我。「你是....新来的对吧」
我听出她尝试想叫出我的名字，看来是想不起来因此只好作罢。
我点点头，并且告诉了她我的名字。
她下了马，笑容非常热情的说：「凡，我这样叫你可以吧」
「可以。」
「跟我来吧，我带你去你未来的住处。」她边说边朝着住宅区走，其实就在农场旁边而已，不过也有几户人家就住在旁边，她说其中有一户就是她叔叔。
「虽然网路上头是说员工宿舍，但其实就是跟我住一起而已，我家很大而且只有我跟我女儿，空房间多的是，希望你不会介意呢。」
「不会的。」我摇摇头表示不介意，老实说她给员工的待遇算是非常好了，还包吃包住。
不过....
女儿
她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就已经结婚了吗
她领着我进了她家，跟我介绍过一楼厨房、厕所的位置之後带我上楼，来到一间明显整理过的空房间，床、电视、衣柜之类的东西都有，我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我没想到待遇会好成这样。
「还满意吗」她倚在门边双手环胸地对我笑。
「嗯，谢谢你。」
「那就好，啊我忘了自我介绍一下，虽然你可能已经知道了。」她礼貌地拿下帽子，一手摸着胸口说：「我叫乔伊.安德森，你叫我乔伊就可以了，我的女儿叫盖儿，现在五岁。」
「....」我沉默了一下，思绪全用在猜测乔伊的年龄上。
「你看起来很困惑，有什麽我能帮上你的吗」她对我眨了右眼。
「你结婚了」
她轻笑两声，为我解惑：「是结过，不过又离婚了。」
我点点头，接着又陷入沉默，几秒钟後她看了眼手表，「那麽就先这样吧，今天你就好好整理行李，明天再上工没关系，到了晚餐时间我会叫你的。」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她就转身离开了，我眨了眨眼，决定就像她说的，先整理行李。
把衣物都挂进衣柜里之後我环顾着整个房间，这里就是我未来的家了呢。
乔伊在天黑前回来了，我下楼时看见一群人在外头烤肉，而乔伊站在烤架前料理食材，一个小孩抱着她的大腿撒娇，我想那大概就是她女儿了。
「凡快来吧」乔伊见我呆站在前廊上，对我招了招手说。
「在庆祝什麽吗」我不解地问。
「庆祝你的到来，只要有外地人来参观或是来工作，我们都会这样欢迎。」
「谢谢，你们真的很热情。」我勾起嘴角，他们的热情多多少少让我减去了一些顾虑，一直以来我给人的印象就是难以接近，看来他们并不会在乎这个。
「先去喝杯酒吧，肉烤好以後我会跟你说的。」乔伊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放着各式饮料的木桌。
原本正在喝酒聊天的一群人见到我以後欢呼出来，有个高大的男人露出亲切笑容，递了杯酒给我。
「欢迎你啊，我叫布莱德，跟乔伊是老朋友了。」
「是啊，他真的非常老了。」乔伊突然提高音量的说。
「闭嘴要是我老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布莱德脸胀红的大喊。
「哈哈哈」
我呵呵两声，「可是你们看起来都很年轻。」布莱德留了短短的络腮胡，如果刮掉大概会更年轻一些。
「谢谢，但其实我已经三十六岁了，乔伊比我年轻两岁。」布莱德说。
「喂谁说你可以擅自爆出我的年龄的」乔伊不满地挥舞着拿着夹子的那只手说。
「我不想再让更多人被你这外表给骗了」
「老娘这叫天生丽质」
我忍不住噗笑一声，他们停下斗嘴一致看向我。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感情真好。」我歉疚地笑着说。
「你还是第一个这麽认为的人。」布莱德无奈地笑了笑，他说虽然平时他们俩看起来就像兄弟一般，但是吵起架来也是非常暴力的，几年前乔伊甚至打断了他一颗牙。
旧事被重提的乔伊暴叫起来，於是他们又开始斗嘴，就在我打算静静看戏的时候一个穿着格子衬衫剪着俐落短发的女孩点了我的肩膀。
「嗨。」她说。
「嗨。」我回，女孩的个子很高，但是身材很单薄，她看起来不太敢直视我，很害羞的感觉。
「我叫夏洛特，就住在亚伯特叔叔隔壁。」亚伯特是乔伊的叔叔。
「夏洛特不行唷这麽快就喜欢上凡了吗」乔伊吹了声口哨，夏洛特的脸也跟着红起来。
「罗嗦，大家都是邻居，我不过只是想认识一下而已」夏洛特抬头大声喊了回去，面对我时的音量跟刚才天差地远，小得我差点听不见的说：「总之，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没关系....」
「我会记得的，谢谢你。」我微笑着说，她听完後也笑了一下，接着就回头找其他人聊天了。
乔伊请我拿个盘子过去给她，走到她身边时她挑了挑眉说：「怎麽样，大家都还好相处吧」
「嗯，让我松了口气。」
「松了口气」
「一直以来我都不太会和人交流，所以朋友很少呢。」
「哦」她了然的点点头，「在我们这里的话你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反而是我们会缠着你直到你把我们当朋友为止。」她说完又仰头大笑几声，真是个豪迈的女人。「盖儿，你说对吧」她低头问着抱着她大腿的女孩。
「....」叫盖儿的女孩只是盯着我看，迟迟没有说话。
「呃....盖儿有时候比较怕生，你别介意。」得不到回应的乔伊也尴尬了一下。
「没关系。」说完後我主动蹲了下来，礼貌的朝盖儿伸出了右手手掌。「你好。」
「....」她还是持续盯着我，没有想跟我握手的意思。
「盖儿，我说过了对人要有礼貌的，不是吗」乔伊皱着眉，语气里略带责备的说。
盖儿有些不情愿的扭了扭身子，接着伸手摸了我的掌心一下後就立刻缩了回去。
「这孩子....」乔伊还想开口说些什麽，不过我早一步阻止她了，我知道若是盖儿因为我这个陌生人而受到责备的话以後她只会更讨厌我而已。
「盖儿，以後我们当好朋友吧」我笑着说。
「....」撇头。
很傲娇呢。
Whisper 第二回
一个礼拜的农场生活过去了，基本上我的工作就是将饲料准备好，一天两次准时喂养乳牛们，工作虽然简单，不过每天要将大量的草料和精料混合均匀再慢慢分配给每只牛，还要放他们到外头透气、送去挤奶等等...做起来也是挺耗体力的。
没事的时候就到温室里去照顾比较需要细心呵护的水果，基本上乔伊最主要的作物是马铃薯，收成後会有三分之二的量卖给知名的洋芋片厂商，剩下的买给邻近的超市和居民们。
其余还有很多，不同季节乔伊也会种下不同的农作物，乔伊说这阵上大部分的人都从事农业或是畜牧业，邻近地区的市场或是超市里有很多产品都是从这里卖出去的。
住在这里的好处大概就是不需要出门买菜，只要拿自己家种的作物去和别人家换就可以了。
中午乔伊跟布莱德分别从两台翻土机上走了下来，在这之前我已经做好了份内工作，坐在前廊上等着乔伊。
「还适应吗」乔伊摘下墨镜，艳阳高照的天气让她手臂上都冒出了水气。
「嗯。」已经比我想像中的要轻松很多了，很多流程都变得自动而且机械化，而且我也只要细心照顾好动物就行了。
「那就好，我原本还怕这样会对你太苛刻呢，没想到你很应付得来。」她夸奖了我几句後就进了屋子说要洗把脸，而这时有个人骑着重机停在我面前，是夏洛特。
「在休息吗」她摘下安全帽之後转头问我。
「嗯，你下课了」
「今天考试，我只上了半天。」她抿了抿唇像是在思考什麽，接着看了眼机车後座说：「你要跟我去兜兜风吗」
「啊....」我可惜的叹了一声，现在还不到我的下班时间。「我还没....」
「可以哦，去吧。」乔伊从里头走了出来说，还从自己的机车上拿了安全帽给我。「你刚来这里还不熟悉，去逛逛也好。」
「这样好吗」我没记错的话待会会有厂商来拿产品吧，乔伊和布莱德不知道会不会忙不过来
「我都说可以了，再说我可是万能农场主呢别小看我」她举起手秀了自己结实的二头肌说，总觉得重点似乎摆错了方向呢。
她看我还在犹豫就把我拉了起来推倒夏洛特的机车旁，露出比太阳还要闪亮的笑容说：「那就这样啦，一路顺风」
夏洛特也戴上安全帽，转头对我一笑。
「上车吧。」
「嗯。」
夏洛特俐落的转了半圈往镇上骑，她的速度很快，而第一次坐上重机的我完全找不到地方能抓着，坐垫位置又比前方的要高了一些些，我好怕一个不小心会就这样摔下去。
好不容易有个红灯，我松了口气的垮下身子，但动作似乎是太大了，她转头看了我一眼。
接着拉着我的手环上她的腰。
「会怕就抓着吧，我还没存够钱买车，委屈你了。」她说，口气跟之前腼腆的她完全不一样了，总觉得她很努力想让自己表现得成熟点。
「你真的只有十九岁吗」语气里充满了笑意，以一个十九岁的女孩来说她的企图心还真大呢。
似乎很不喜欢我这样调侃她，她着急地想将优势拉回自己那边的说：「十九岁又怎麽样了你看起来年纪也没有很大...」
「我已经二十七岁了，再过几个月就二十八了。」我第一次在谈起自己的年纪时感到得意，果然在我说完後她就沉默了，像是要报复我欺负她似的，她重重摧了油门，在没什麽车的大路上狂飙着。「这是在报复我吗」我更紧的抱着她的腰。
「你怎麽可能二十七岁了你看起来比我还小」
「亚洲人通常不到一定年纪是看不出年龄的。」欧美国家的人通常发育都比较快，如果把相同年纪的亚洲人和欧美人放在一起，一般人大概都会认为是欧美人年纪比较大吧。
「天啊。」她在湖边停了下来，摘下头盔很不能接受的看着湖面沉思。
「後悔约我出来了吗」我轻笑两声，夏洛特心中在打什麽主意我怎麽可能看不出来她看我的眼神我已经在很多人身上看过，我想像她这样的人大概有不少女生迷恋她吧。
「不，我只是不敢相信你比我大了这麽多岁。」
我扶着她的肩膀从机车上滑了下来，踩到地的感觉真好。
「你要放弃对我的企图了吗」我笑着问。
她眉头皱了皱，显然很不高兴这种被拆穿的感觉。
「一个拥抱、一个吻，甚至要我跟你上床我也不是做不到，我曾经跟一个我不爱的人一起度过四年，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吗」这副身体已经给过那个男人无数次，到後来我已经麻木了，我只当作那是一个制式的程序而已。
虽说如此，但不知为何的，我就是不想让夏洛特和我的关系变成她希望的那样。
「既然不爱他，为什麽还跟他在一起这麽久」她也下了车，走到我身旁来。
「因为这样才能保护我自己。」回想起过去曾遭受过的逼迫，胸口还是会有点紧呢。「只有和他在一起我的家人才会认为我是正常的。」
她点点头，并没有再开口。
她金色的发丝在微风下轻触她的脸庞，没有表情的她看起来竟有些冷酷，我不晓得她能不能理解我的痛苦，不能理解也没关系。
「我妈去年自杀了。」她淡淡地说，却是充满着爆炸性的言语。「我跟她坦承了同性恋的身分，她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是她没有把我教育好，所以自杀了。」
「我很遗憾。」我担忧地看着她，我没想到原来她有这麽一段过去。
「在那之後我爸把我赶了出来，在路上流浪的时候是乔伊把我带回农场，让我跟在布莱德底下工作，也让我转学到这里继续读书。」她捡了颗石头往湖里丢，看着石子沉浸水里後吐了口气。「从此之後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乔伊他们对我来说就像家人一样。」
她转身给了我一个拥抱，把我紧紧圈在她怀里。
「我承认我一开始接近你的目的真的很浑蛋，但现在....我不想成为那个继续伤害你的人。」她在我耳边轻声低语。
「谢谢你放过我。」
我和她一起笑了出来，又相拥了好一阵子之後才上车往回程走。
在天黑前回到家，乔伊已经开始在准备晚饭了，盖儿坐在沙发上看着海绵宝宝，我回来後也只有瞥了我一眼而已，并没有跟我说话。
「回来啦」乔伊在炉台前忙碌，我突然很佩服她，经营一间农场之外还得顾着女儿，很不容易呢。
「嗯，有什麽我帮得上忙的吗」我卷起了袖子蓄势待发的说。
「哈哈，那你帮我把沙拉准备一下吧」她指着另一边只调好酱料，但还没切完的蔬菜说。
小黄瓜、胡萝卜、莴苣....我耽忧地看了盖儿一眼，这些蔬菜都是小孩子容易排斥的吧
看出了我担心的地方，乔伊大笑几声拍了我的肩说：「放心放心盖儿很懂事，她不挑食的」
「那个....乔伊。」
「嗯」
「可以问你是为了什麽离婚的吗」
来走个欢乐向好了˙v˙
Whisper 第三回
她的笑容消失了。
认识她一个礼拜以来我第一次看见她面无表情的模样。
「对不起，我不该多问的....」我着急的想道歉，同时也在心里责备自己的好奇心。
「没关系。」她打断我，然後把我当作妹妹般的摸了摸我的头。「会离婚....是因为爱情走到尽头了。」
她说的像是已经看开了一切，但眼神透露出来的讯息却全是依恋。
「你还爱着那个人吧」
她发出惊呼，感到很神奇的戳了戳我的额头。「这个你也知道，你是x教授吗」
「真是不正经。」我轻推开她乱来的手，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
被我训过之後她收起笑容，虽然表情不像刚才那样死寂，但依然心事重重地看着流理台。
「毕竟是我曾经不顾一切都想厮守一生的人呢。」她说。
「你这麽好，我相信你会找到更好的男人的。」我由衷地这麽希望着。
「谢谢。」她把义大利面装盘後淋上肉酱，解下围裙的同时问我：「话说回来，今天和夏洛特出去後一切都还好吗」
我看她表情带点奸诈，很快理解到这问句并不单纯，甚至有八卦的成分参杂在里头。
「你早就知道夏洛特别有意图。」我黑着一张脸。
「但你并没有被她拐上床，不是吗」她给我的感觉像是一切都掌握在她手中的感觉，我突然觉得乔伊这人不简单。「夏洛特并没有太多朋友，我把你推给她也只是想让她多交些朋友而已。」
「真的只有这麽简单」眯起双眼，我很怀疑。
「别这样，我知道你压制得了她才让你去的。」她说完後转头朝客厅喊了声，把盖儿叫过来吃饭，然後又说：「以前我也介绍了很多女孩给她，结果最後....」
「最後」
「都变炮友了。」
「.....」
隔天乔伊送盖儿去上学後牵了两匹马回到牛场，那时我还在分配草料给牛场里的十五只牛们，乔伊见了就直接拿了耙子，十分钟的时间就把剩下的草料给分完了。
瞧她大气都没喘一下的模样，我想她肯定是怪物。
「过一阵子有五只新的牛要进来，到时候我会买台机器，这样你以後就不用这麽辛苦的喂牛了。」乔伊说。
「我当这是在锻链身体。」我挑了挑眉，秀了一下根本没有二头肌的二头肌说。
「少来了，你肯定在心里骂了我不少吧。」乔伊笑了笑，满脸的怀疑。「她妈的，这虐待劳工的家伙」
「我才没有你想像中的这麽愤世。」
「ok」她摊手，接着走回刚刚牵回来的马身旁，拍拍马背说：「走吧，我们去镇上逛逛。」
「骑马去」我诧异了一下，不只是这种方式太招摇，而且我也不会骑马。
「自古以来最拉风的交通工具就是马匹了，既然有马，那当然要骑马了」乔伊说得理所当然，长腿一踩、一跨，简简单单就骑上马匹了。
「我不会。」
「蛤」
「我说我不会骑马」我提高点音量的说。
「什麽」她尖叫一声，用着像是看见奇形怪状的眼神看我，看得我全身不舒服。「你们泰国人....」
「是台湾台湾」我激动地强调，自从到了这里之後我已经跟她说过上百次了，可是她没有一次搞清楚过
「喔你们台湾人都不骑马的吗」我摇摇头，她接着又说：「那你们骑什麽鬼东西」
「骑车....」
「什麽」她惊叫一声，接着凶神恶煞地说：「在我的地盘上没有人可以骑车你这女人给我上来我让你见识见识什麽是女人的坐骑」
她拉着我的手把我拉了上去，我再一次被她的力气给惊艳到，一开始布莱德说牙齿被乔伊打断的时候我还心存怀疑，而现在就算听见乔伊打断了他的肋骨我也不会感到惊讶。
我们骑着马在镇上奔驰着，镇上的人看到乔伊骑马都见怪不怪的样子，甚至还很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你明明也有车，为什麽不骑车....」我弱弱地滴咕道，明明她才是逻辑奇怪的那个人，怎麽反而我却被骂得最惨想来想去心里都觉得不平衡，我一定得扳回一城才行。
「你这女人真是执迷不悟，我告诉你，骑马的狂野感是车子远远比不上的」乔伊依然用着她那套非常人能理解的逻辑说。
「我看你本身就是一头脱缰野马....」我翻了三次白眼，反正坐在前方的她也看不见，而且马匹也没有装上後视镜，我就更嚣张的多翻了几次。
乔伊走没几步就会被镇上的居民叫住，多半是跟她订牛奶或是订蔬菜的，乔伊说几乎全镇的人都会跟她买蔬菜和牛奶，所以偶尔就会像这样骑马到街上晃晃，看看有没有人家里缺了食材，想找她补货的。
「休息时间也拿来接订单吗」我问。
「因为我喜欢到外头乱晃嘛。」乔伊轻轻踢了马的腹部，我们继续前进。「比起用电话找我，还不如直接在街上等我比较快。」
我点点头，就连送牛奶的时候也是呢，除了某些人会直接到农场拿之外，其他的乔伊都会骑着马一家一家的送。
乔伊养牛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赚取金钱，听说在乔伊爷爷那个年代原本这里还只是个小小的村子，因为太过偏僻的关系居民们生活都很辛苦，乔伊爸爸事业成功以後就开了间农场，还说只要是镇上的居民跟他买产品，一律都能打折。
乔伊延续了这份精神，接下农场後她养了几只牛，慢慢的就成为了镇上的牛乳供应商。
我们来到了布莱德的面包店，里头有个男孩走了出来，抬头跟我们打了招呼。
「乔伊阿姨，今天也来收订单的吗」他问。
「当然了，我要让你爸知道他没有我的奶是活不下去的」乔伊下了马意气风发地说，领着我进了面包店。
柜台的金发女子看见乔伊後朝後头喊了一声，接着和乔伊聊起天来。
她是布莱德的妻子－安洁莉娜。
围裙上都是面粉的布莱德扳着一张脸，乔伊则是露出贱女人特有的笑容，双手环胸抖着脚。我想他们大概又打了什麽赌吧，认识他们以後我了解到这两个人都只是长不大的幼稚家伙，什麽东西都能较劲，什麽东西都能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