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天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六道
在他的马车周围,云集着上百名之多的莽军将官,另外还有数以百计的莽军护卫。王邑举目望向前方,看清楚朱祐的模样,他差点笑出声来。
朱祐年纪不大,与刘秀相仿,身材发福,圆滚滚的,骑在马上,让人感觉不到武将的威风八面,倒是挺有喜感的。
王邑嗤之以鼻,冷笑着说道:“插标卖首,不知死活!哪位将军愿去取贼首级”
他话音刚落,一名莽将催马出列,在马上插手施礼,说道:“将军,请准末将出战!”
王邑定睛一看,请缨出战的这位,名叫胡仁,招贤令招上来到武官。
虽说胡仁的兵法学的一般,一身的武艺倒是不错。王邑点了点头,说道:“胡将军取贼首级回来,我给你立一大功!”
胡仁面露喜色,急忙说道:“末将多谢将军!”说着话,他一拨马头,催马冲了出去。胡仁用的是一根铁杵,说白了,就是一根铁棍子,棍头较棍身能粗一些。
他骑马来到朱祐近前,上下打量他两眼,哼笑一声,问道:“贼子,报上名姓!”
“记清楚了,你家大爷姓朱名祐,字仲先!”
“我叫……”胡仁正准备报出自己的姓名,可对面的朱祐双脚一磕马腹,提马向他直冲过来,手中的长刀向前直刺,借着战马冲刺的惯性,直取胡仁的胸口。
他娘的,我还没报名姓呢,怎么就开打了!胡仁仓促迎战,将铁杵向外用力一拨,当啷,朱祐的长刀被挡开,双马刚刚交错而过,被挡开的大刀又突然横扫回来。
胡仁来不及闪躲,也来不及做出招架,耳轮中就听咔的一声,朱祐这一刀正扫在胡仁的后腰上,把胡仁从马背上硬生生地劈落下马下。
无主的战马落荒而逃,摔落在地的胡仁一命呜呼。一个照面,胡仁被杀,朱祐士气大涨,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提刀,于胡仁的尸体前来回徘徊,目光扫向对面的莽军阵营,大声喊喝道:“莽贼可是无人可用了如此无名
鼠辈,也敢出来送死”
观战的王邑看得清楚,脸色瞬时间沉了下来。他还没说话,一名武官向他插手说道:“将军,请允末将出战!”
这回请缨的人名叫严朗,其武艺要比胡仁高出一大截。王邑阴沉着老脸,冷声说道:“严将军可有把握取胜”
严朗振声说道:“将军,末将必带贼首级回见!”
“去吧!”
严朗催马冲出莽军本阵,到了朱祐近前,根本没有停马说话的意思,上来就是一刀,直劈朱祐的脑袋。后者横刀向上招架。当啷!朱祐的胯下战马被震退了两步。
两马交错,朱祐横扫一刀,攻了出去,严朗挑刀招架,当啷,又是一声的铁器的碰撞。
二人的战马各奔出一段距离,双双拨转马头,逆向冲锋。这一次,两人几乎同时出刀,刀锋与刀锋在空中碰撞,爆出巨响声的同时,也炸出一团的火星子。
严朗的武艺着实不错,一把大刀,挥舞起来,上下翻飞,好像雪片一般。
朱祐的武艺更是不俗,与严朗战到一处,丝毫不落下风,而且看得出来,他根本没使出全力,还有所保留。
两人战了十余个回合,未分胜负。
严朗突然虚晃一刀,拨马向莽军阵营跑了过去。见状,朱祐嘿嘿怪笑一声,大声喝道:“你我还未分出胜负,你跑什么”说着话,他催马便追。
虽说严朗是先跑的,但他二人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近。观战的刘秀眯了眯眼睛,侧头说道:“子卫,响箭!”
傅俊闻言,二话不说,抽出一支响箭,一箭射向空中。对方与朱祐的对决,并没有处于明显的下风,突然败逃,多少有点诡异,而且既然是败逃,对方却没有全力逃命,看起来更像是故意被朱祐追上他,刘秀立刻意识到对方
是诈败,故让傅俊,射出响箭,提醒朱祐,多加小心。
朱祐不管那些,催促着战马,穷追不舍,时间不长,他的马头已快要接近对方的马尾。也就在这时,趴在马背上的严朗突然转身,一记回马刀横扫朱祐的脖颈。
他的大刀虽然是长武器,但若是双手持刀的话,还是砍不到朱祐的,所以严朗这一刀,是单手持刀的往后抡,速度又快又突然,而且攻击的距离极远,令人防不胜防。如果没有傅俊响箭的提醒,朱祐没准真会着了对方的道,但响箭的提醒,让朱祐一直加足的小心,在对方扭回身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不好,当对方一刀横扫过来时,朱祐
断喝一声,双手握刀,全力向外一搪。
当啷!朱祐的力气可不小,严朗若是双手持刀,还能和朱祐拼个平分秋色,可现在他是单手持刀,一只手掌根本承受不了那么大的撞击力,随着刀与刀的碰撞,严朗
第三百三十四章 避其锋芒
王廉和窦融倒是很熟,两人以前都在王匡的手底下做事,和赤眉军是老冤家对头,一起并肩作战过好多次。
窦融的出身很一般,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家境并不好,不过后来他走运了,胞妹不知道怎么的,就莫名其妙的嫁给王邑。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窦融也因为妹妹的关系,去到长安,结交了许多的达官显贵,豪杰市井,在长安也算混得风生水起。
后来赤眉军作乱,窦融过王邑的关系,去到了王匡帐下,做了助军(校尉级别)。
这次王邑亲帅四十三万大军,出兵剿灭南阳汉军,作为大舅哥的窦融,自然也得到王邑的提携,被王邑召到自己帐下,军阶也从助军升为了偏将军。
窦融能步步高升,还真就不完全是倚靠王邑。他本人也是很有些本事的,既有文采,又精通兵法,武艺也十分高强。
另外,他的祖上很有名气,是彰武侯窦广国,也就是孝文窦太后的亲弟弟。
听王廉介绍完窦融这个人后,刘秀揉着下巴,琢磨了片刻,喃喃说道:“此人与我倒是有些渊源。”
王廉先是一怔,转念一想,也就明白刘秀所说的渊源是指什么了。
刘秀是景帝之后,孝文窦皇后是景帝的亲妈,窦融是窦广国之后,孝文窦皇后是窦广国的亲姐。
虽说已经相隔了好多代,但刘秀和窦融之间,严格来说还真就有那么点亲戚关系。
此时战场上,朱祐还在和窦融打得不可开交,两人已经战了三十个回合,还是未分出胜负。
刘秀在佩服窦融武艺高强的同时,也担心朱祐有失,他对一旁的兵卒说道:“鸣金。”
随着铜锣声响起,正与窦融打得难解难分的朱祐,虚晃一招,拨马回撤本阵。
窦融哪肯放他离开,提着长枪,随后便追。见窦融对朱祐穷追不舍,傅俊二话不说,捻弓搭箭,对准窦融,一箭射了过去。
后者反应也快,将手中抢向外一拨,当啷,飞射过来的箭矢在空中打着旋,弹飞出去好远。不过傅俊这一箭,也让窦融勒停了战马。
他向对面环视了一眼,当他看到人群当中的刘秀时,眼眸明显闪烁了一下,目光在他身上停顿了那么几秒钟,而后,拨转马头,退回到莽军本阵。
他并不认识刘秀,也不认识汉军诸将,不过在汉军人群里,唯一能引起他关注的,只有刘秀。
刘秀年纪不大,相貌英俊,本就容易引人注意,最关键的还是他身上气质与众不同,儒雅又不失威严,温和又不乏大气,明明身在人群当中,却有鹤立鸡群之感。
窦融提着长枪,回到莽军本阵,到了王邑的马车近前,他脸色有些不太自然地插手施礼,说道:“将军,末将无能,未能取下贼人之首级!”
此时马车里的王邑,脸色已经缓和了好多,嘴角也有些上扬,露出几分笑意。
他向窦融摆了摆手,乐呵呵地说道:“若非竖子跑得快,他现在还焉有命在周公辛苦了,快下去歇息一会!”说话的同时,王邑也难掩脸上的得意之色。
靠着招贤令征召的将官,没几个能堪当大用的,像胡仁、严朗之流,出战既送命,关键时刻,还得是自己人能起到力挽狂澜、稳定军心的作用啊。
等窦融退到一旁后,王邑挺了挺胸膛,大声说道:“区区反贼,也不过如此,传我将令,全军进攻!”
窦融战败了朱祐,的确是让莽军的士气提升了不少。随着王邑一声令下,莽军的阵营里立刻传出了擂鼓声。上百面之多的大鼓,一并敲响,声响当真是震耳欲聋。
鼓声一起,前方战阵的将士们齐齐喊喝一声:“吼——”
而后,十五万之多的莽军,铺天盖地的齐齐向阳关方向推进。另外,莽军中的骑兵,也分从左前军和右前军的阵营当中冲杀出来,直奔对面的刘秀等人。
看到莽军已放弃单挑,展开了全军进攻,刘秀倒也干脆,说道:“撤!”
刘秀带着五百人的汉军,悉数撤回到阳关城内,进城后,立刻有兵卒下马,关闭城门,固定门栓。
之后,刘秀一部,片刻都未在阳关逗留,穿城而过,由阳关的南城门跑出去,一路向南行进。
由王邑亲自统帅的十五万莽军,没动一刀一枪,兵不血刃的攻占了阳关。在阳关城内,他们没有找到一个汉军兵卒,倒是找到了不少受伤被俘的莽军兵卒。
对这些被俘的本方兵卒,王邑是一点没客气,下令将其全部处死。
严尤和陈茂都有来劝阻他,可是没用,王邑根本就不听他二人的,最后,那百余名伤兵,一个没跑掉,全部死在本方的刀口下。
窦融和巨毋霸进城后,几乎是同一时间向王邑请缨,现在汉军还没有跑远,正是己方进行追击的好机会!
王邑闻言,觉得有理,随即各派给窦融、巨毋霸两千骑兵,让他二人各率一支骑兵,配合作战,去追击刘秀部。
出了阳关的南城门,巨毋霸转头看了看窦融,大嘴一咧,嘿嘿笑道:“窦将军,我们来比一比,看看谁最先能拧下刘秀小儿的脑袋!”
窦融骑着马,巨毋霸没有骑马,就他那体重,再好的战马也驮不动他,就他那身高,不骑马,都比骑马的人高出一头。
转头看了一眼想和自己较劲的巨毋霸,窦融淡然一笑,云淡风轻地说道:“两军阵前,最忌心浮气躁,巨毋将军,在下告辞!”
他在马上拱了拱手,向麾下的骑兵一挥手,喝道:“走!”
窦融带着两千骑兵,快马加鞭的飞奔出去。
望着窦融的背影,巨毋霸哼笑两声,对自己身后的两千骑兵大声说道:“能跟得上我,今晚有肉吃!”说完话,他甩开双腿,一溜烟似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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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万人莫敌
五百汉军登上寨墙,对外面冲杀过来的莽军骑兵展开了齐射。
顷刻之间,弩机弹射的响声连成一片。再看营寨外,跑在前面的骑兵,有的人被直接射下战马,有的则是连人带马,一并中箭,扑倒在地。
被射伤的骑兵和战马,都来不及从地上站起,便被后面的骑兵踩踏过去。
并非骑兵冷酷无情,连己方同袍的死活都不管,而是骑兵在冲锋的时候速度太快,无法做到临时减速,而且左右都是己方的同伴,也无法转向避让。
一轮箭射过后,外面倒下的骑兵起码有数十人,当汉军重新填装弩箭,再发动第二轮箭射的时候,原本距离营地百步远的骑兵,距离营地已不足七十步。
仅仅是安装弩箭这么一会的工夫,骑兵已推进了三十多步,这就是骑兵的冲锋速度。
嗖、嗖、嗖——
第二轮箭射飞射出去,这回双方的距离更近,被射倒的骑兵数量也更多。
但箭射依旧无法阻止骑兵的冲锋。当汉军开始第三轮箭射的时候,莽军骑兵距离营地只剩下三十步,这么近的距离,身在寨墙上的汉军都能感受到脚下的震颤。
第三轮箭阵接踵而至,前方的莽军骑兵一个接着一个的从战马上翻倒下去,不过同一时间,莽军骑兵也展开了弩箭的回击。
啪啪啪,筑成寨墙的木桩子不断被弩箭射中,同样的,站于寨墙上的汉军也不时有人中箭。
汉军的第四轮弩机还没来得及射出去,莽军骑兵已冲至营寨近前。
一时间,噗噗噗的闷响声不绝于耳,最先冲上来的骑兵,全部撞在拒马上,战马被拒马的锋芒刺穿,马儿的嘶鸣声此起彼伏,马上的骑兵亦是纷纷摔落在地。
不过在战马强烈的撞击之下,营寨外围的拒马也相继破碎,跟上来的莽军骑兵已能直接冲到寨墙底下。
营寨的寨墙并没有很高,只要骑兵站到马背上,双手便能够到寨墙的顶部。
眼瞅着冲杀过来的骑兵越来越多,己方只五百将士,实在是抵抗不住,刘秀向左右大声喊喝道:“全体撤退!”
寨墙上的汉军纷纷跳了下来,各自上马,按照刘秀的指示,向南营方向撤退。
随着汉军撤离,无人再去抵挡莽军,莽军攻入营内的速度更快。
恰在这时,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巨响,营寨的辕门突然破碎,从外面冲进来一仿佛狗熊成精的怪物。
这人站在地上,比坐在马上的骑兵都要高出一头,身材魁梧,体型庞大,如同一座小山似的,在他手中,还提着两把巨锤,圆滚滚的锤头,差不多有面盆那么大。
看到有敌人突然攻入营寨,附近的汉军想都没想,纷纷抬起手中的弩机,向对方展开了齐射。
只见那人抡起手中的双锤,在一连串的叮叮声中,射向他的弩箭纷纷被挡下。
数名汉骑兵大吼着,持矛催马,向那人冲杀过去。
有两名骑兵速度最快,率先到了那人近前,二人将手中长矛狠狠刺了过去。他俩的长矛还没刺到对方身上,那人深吸口气,猛然大吼一声。
这一嗓子,如同晴空炸雷似的,两名骑兵被震得一阵心悸,二人胯下的战马也咴咴嘶吼一声,停了下来,两只前蹄高高抬起,差点把马上的骑兵掀下去。
就在他二人忙于稳住胯下战马的时候,那人把手中的双锤向外一轮,就听咚咚两声闷响,两只锤头,狠狠砸在战马的身侧。
再看那两匹战马,同时横飞出去,马上的两名骑兵,也跟着横飞出去好远。
另外三名冲向他的骑兵,吓得脸色顿变,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那人甩开双腿,冲到三人近前,双锤抡起,向下猛砸。
咔、咔!马上的骑兵被砸成了肉泥,战马的腰身都被砸塌,连人带马,在地上化成了两摊血水。剩下的那名骑兵见势不妙,拨转马头要跑,那人嘿嘿怪笑一声,把右手的锤子随意的往地下一扔,紧接着,他一把将战马的马尾抓住,断喝一声,往外一抡,战马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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