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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天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六道

    这次隗嚣也是下了血本,让使者带上重金以及各种奇珍异宝去往洛阳,只要能买通洛阳大臣,让洛阳大臣劝住刘秀,不要对凉州发难,那么,无论花费多少的金钱,都是值得的。

    隗嚣的使者带着重金以及许多的宝物,来到洛阳,他先是去皇宫拜见刘秀。

    在刘秀面前,使者的说词和隗嚣的回信基本都是同一个口风,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表明,凉州现在无法调动兵马。

    使者还一再补充,隗嚣对天子绝对没有不臣之心,只要凉州得到合适的机会,必会遵照天子的旨意,向公孙述发起攻势。

    刘秀并不想对凉州用兵,但隗嚣做得也的确是太过分了。

    他口口声声说臣服天子,效忠汉室,但却拿刘秀的诏书当放屁,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旨不遵,这让刘秀还如同能容忍隗嚣

    当着使者的面,刘秀也说了一些赞扬隗嚣的话,像隗嚣能忠于汉室,深明大义,像隗嚣颇有才干,将凉州治理得井井有条等等。

    但由始至终,刘秀都没露出过几个笑脸,脸色都是阴沉着的。

    他就是在明确的向隗嚣的使者表明,自己现在对隗嚣的一再抗旨,已经十分不满了,如果隗嚣还不遵照圣旨行事,那么,天子之怒,也不是他隗嚣能承受得起的。

    刘秀通过自己的神情和态度,向使者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这可把使者吓得不轻。

    离开皇宫之后,使者马不停蹄的去拜访洛阳的达官显贵们。

    隗嚣在洛阳也安插有自己的暗桩眼线,对于洛阳朝廷的主和派,使者是了解一些的。

    他首先拜访的就是邓禹。

    得知隗嚣的使者前来拜访,邓禹有以礼相待,令人把使者请入大堂,他亲自接见。

    通过大堂的房门,能看到外面的庭院里摆放了好几口大箱子。

    邓禹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截了当地问道“周使者使者名叫周方带来的是什么”

    周方连忙向院中的下人摆了摆手,下人们将箱子的盖子打开,里面金灿灿的一片,都是一颗颗的金饼。

    见状,邓禹眉头大皱,问道“这是何意”

    “大将军仰慕右将军已久,时常想亲自前来洛阳拜访,奈何一直无法抽身,大将军对此,常常扼腕叹息。

    大将军知道右将军在朝中辛劳,故委托小人,送一些礼品和凉州的特产过来,还望右将军笑纳。”

    周方满脸堆笑地说道。

    邓禹看着周方,许久,他淡然一笑,站起身形,走出大堂,来到外面的庭院,他从一口箱子里拿出一颗沉甸甸的金饼,似笑非笑地说道“看起来,凉州很有钱啊,特产都是这些。”

    周方闻言,一脸的尴尬,搓着手说道“右将军,这只是大将军的一点心意罢了”不等他把话说完,邓禹脸色一沉,将金饼扔回到箱子里,沉声说道“如此厚礼,我邓禹受不起,周使者从哪拿来的,就送回哪去吧送客”

    说完话,邓禹一挥袍袖,走了。

    周方万万没想到,自己带来这么多的金子,邓禹只是看了一眼,便勃然大怒,拂袖而去,一颗金子都没收。

    他还想追上前去解释,右将军府的护卫已把他拦住,面露不善之色,摆手说道“周使者,请吧”

    在众多侍卫的连推带拽下,周方被赶出了右将军府。

    当他站在府门外的时候,脑袋都是懵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或者说错了什么。

    邓禹明明是反对洛阳对凉州用兵的大臣,这说明他是倾向于大将军的,现在大将军送他这么多的金子,怎么还惹得邓禹不高兴了呢

    他不是应该欣然接受的吗

    周方弄错了一个本根性的问题,邓禹反对洛阳出兵凉州,可不是他心向于隗嚣,邓禹只是认为己方应该休养生息,不适合连续用兵,劳民伤财。

    对隗嚣这个人,邓禹可是没有一丁点的好印象,觉得此人两面三刀,变化无常,即便现在朝廷不对他用兵,以后也断然留不得此人。




第九百四十三章 设下埋伏
    周方在邓禹这里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又去到大司徒的府邸,拜见伏湛。

    周方还算聪明,知道伏湛是举世闻名的大学究,没有直接送金子,而是送去了不少的玉器和极品的墨宝。

    结果周方在伏湛这里也是碰了一鼻子的灰,虽说没有被伏湛强行逐出府邸,但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最后周方去大司空府拜见宋弘。

    宋弘对他还算是客气,虽未收下他送来的礼物,但也一直都是以礼相待。

    交谈当中,宋弘一再警示周方,让他回去转告隗嚣,只要隗嚣不造反,一切都好商量,一旦隗嚣生出谋反之心,走上谋反之路,那他就是在自取灭亡。

    周方离开大司空府后,坐在马车里,一筹莫展。

    他第一次发现,竟然还有把金银珠宝砸在手里送不出去的时候。

    天色已晚,周方无法再去拜见其他的大臣,只能暂时回驿站休息。

    翌日早朝,邓禹、伏湛、宋弘都有如实上报刘秀,说昨日周方来到自己的府上拜访,同时还带来厚礼,他们都未收。

    刘秀乐呵呵地点点头,半开玩笑地说道“人家都把礼物都送上门了,诸君如同直截了当的推辞掉,也实在有些不近人情,以后再有人上门送礼,尽可以收下嘛,现国库空虚,正急需钱财填补”

    大殿里的群臣闻言,皆哈哈大笑起来。

    邓禹还一本正经地拱手说道“陛下教诲得极是,以后微臣会加以注意。”

    邓禹把刘秀也逗乐了。

    看起来,刘秀似乎没把周方的所作所为当回事,还能拿此事在朝堂上和群臣开开玩笑,实则,他心里对隗嚣已是越发的不满。

    隗嚣派使者千里迢迢的来到洛阳,不求表明他对朝廷的忠心,却让使者带来大量的金银珠宝,以求能收买朝中大臣,他这是想干什么

    但刘秀又不好治隗嚣的罪,人家只是送礼,又没有所求,他能治隗嚣什么罪

    散朝后,吴汉找到铫期,乐呵呵地问道“次况,今日可当差”

    铫期闻言,差点气乐了,拱手说道“吴公,下官哪日不当差”

    他现任卫尉,职责就是守卫皇宫,几乎是天天当差,一旦赶上逢年过节,更是会忙得团团转。

    吴汉笑问道“次况回京也有段日子了,我们还从未好好聚一聚呢,今日,我们出去喝几杯”

    铫期想了想,说道“晌午我能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

    “那好,晌午我们在春风阁见。”

    “一言为定”

    铫期答应得干脆。

    春风阁是城区的一座酒楼,谈不上最好,但也属一流的酒家。

    长话短说,当日晌午,吴汉和铫期都应约来到春风阁。

    他二人,一位是大司马,一位是卫尉,都是位高权重的朝中大员,店家的掌柜和伙计,见他二人来了,敬为上宾,毕恭毕敬地将他二人让到顶楼的包厢。

    进入包厢,吴汉和铫期落座,时间不长,店家送上酒菜,吴汉和铫期边吃边聊。

    刚开始,两人只闲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家常,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吴汉方切入正题,说道“次况觉得,周方这个人如何”

    铫期淡然一笑,说道“只是隗嚣派到洛阳的一说客。”

    吴汉意味深长地说道“次况可不要小看了说客啊周方来到洛阳,可是带来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其目的,就是想买通朝堂上的大臣,为隗嚣说话”

    铫期耸耸肩,说道“对于此事,吴公不必多虑,周方先后拜访了右将军府、大司徒府和大司空府,最后,谁都没有手下他的金银珠宝。”

    吴汉正色说道“仲华和伏公、宋公的品行,都是万里挑一,天下罕见,他们能对周方送的金银珠宝不为所动,但其他的大臣呢

    朝中的大臣,都能具备他们这般的品行”

    他这话还真把铫期给问住了。

    伏湛和宋弘,一个是大司徒,一个是大司空,皆位列三公,地位显赫,俸禄也丰厚,瞧不上周方的礼物,也实属正常。

    至于邓禹,那更是万户侯,不用谈邓禹右将军的俸禄有多少,光是封地的食邑就足够他锦衣玉食的了。

    但朝堂当中,还有许多大臣是比较拮据的,他们能不能受得了金银珠宝的诱惑,那还真不好说呢见铫期若有所思,沉默不语,吴汉说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朝中哪个大臣真被周方收买了,那无疑会成为朝中的一大隐患,不能不防啊”

    铫期缓缓点头,觉得吴汉的话很有道理。

    吴汉说道“我是这么打算的”“愿闻其详”

    铫期目不转睛地看着吴汉。

    “明晚,次况可把周方请出来,我们与他一起吃顿饭,当然了,吃饭只是个幌子,关键是要好好敲打他一下,让他在洛阳收敛行径,不要以为洛阳是能让他无法无天的地方”

    铫期先是点下头,而后不解地问道“要请周方吃饭,吴公还何须我出面”

    吴汉笑道“我可是一直主张对凉州用兵,倘若由我出面请周方吃饭,他未必敢来啊但次况不一样,对于要不要向凉州用兵这件事,次况一直保持中立,不主战,也不主和,而且次况还是卫尉,是陛下身边的近臣,次况出面邀请周方,周方必会来赴约。”

    听他这么一说,铫期忍不住乐了,颇有感触地说道“人们都传,吴公性情暴躁易怒,实者,人们都不知,吴公做事周密,考虑周全,心细如丝啊”

    “哎哎哎”

    吴汉连连摆手,笑道“次况太夸奖我了,我可受不起。”

    铫期眨了眨眼睛,突然向前倾了倾身子,问道“明晚的饭局,吴公不会要对周方不利吧”

    吴汉一脸的莫名其妙,茫然嘀咕道“对周方不利

    哎呀,次况,你想到哪去了,周方可是使者,两国交战,还不杀来使呢,我又怎会对他不利

    再者说,若没陛下的旨意,我即便想对他做出点什么,也没有那个胆量啊”

    铫期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他随即哈哈大笑,说道“明日一早,我就派人给驿站送去请柬”

    “此事就麻烦次况了。”

    “吴公客气了。”

    两人把事情敲定了下来,打算明晚和周方一同吃顿饭,顺便警告周方,不可再用重金收买洛阳的大臣。

    翌日,周方刚起床不久,便接到铫期派人送来的请柬,邀请他今晚去春风阁赴宴。

    看到是铫期的请柬,周方喜出望外,铫期那可是刘秀的心腹大臣,他能做到卫尉,说明刘秀对他是极为信任的,倘若自己能够成功收买铫期,那对大将军无疑是极为有利的。

    周方没有多做考虑,当天晚上,欣然去往春风阁赴约。

    铫期是先到的春风阁,吴汉在这里有订下包厢,但吴汉本人却没有来。

    铫期本以为吴汉是有事耽搁了,等会就能赶过来,可他把周方都等到了,也未见到吴汉的身影。

    铫期把周方请入包厢,两人拱手施礼,相互寒暄。

    说话时,周方注意到铫期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外面,他好奇地问道“安成侯铫期还邀请了旁人”

    “没有,我并未邀请旁人”

    铫期表面上还是乐呵呵的样子,心底里却在暗暗皱眉。

    这个吴子颜,昨日明明说好了的,大家一同吃饭,一同警告周方,现在自己把人给请来了,他倒好,神隐起来不露面了。

    但其中的隐情,铫期又不好明说,只能独自一人,招待周方。

    周方满脸堆笑地说道“今日能得到安成侯的邀请,方实在是三生有幸啊,方在凉州,亦是久闻安成侯之大名,当年安成侯在兖州,以一己之力,抵挡十万铜马军,当真犹如天神下凡当今之天下,如此神武者,非安成侯莫属”

    铫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周方,还真是能说会道,口若悬河,而且事先的准备也做得很足。

    他说道“周使者过奖了,当初在兖州与铜马之战,非铫期一人之功,而是全军将士之功。”

    周方正色说道“安成侯太过谦了”铫期向外面招了招手,借着点酒菜的机会,把话题岔开。

    时间不长,伙计们把二人点的酒菜一一送上。

    周方吃口菜,又喝口酒,赞叹道“洛阳不愧是京城,天子脚下,洛阳的酒菜,可是远胜凉州啊”

    铫期没有往下接话,而是话锋一转,突然问道“周使者这次到洛阳,目的为何”

    他这话把周方问愣住了。

    周方停顿片刻,连忙说道“方是受大将军之命,前来洛阳,向陛下解释,凉州当前无法也无力出兵蜀地。”

    “真的吗”

    铫期笑问道。

    周方心头一震,急忙说道“千真万确羌人、匈奴以及卢芳,都觊觎凉州之地,对凉州虎视眈眈,凉州一旦对外动兵,恐怕羌人、匈奴人乃至卢芳,都会趁机攻打凉州,凉州无兵可用,岂不危矣”他话没说完,铫期乐呵呵地打断道“周使者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在问你,你这次来洛阳,真的只是为了解释凉州为何无法出兵蜀地吗”

    周方大点其头,说道“当当然”

    “既然如此,周使者为何还要带来那么多的金银珠宝,送于右将军、大司徒和大司空”

    “这这只是一点见面礼而已,并无它意,还望安成侯不要误会。”

    铫期耸耸肩,说道“我误不误会,无关紧要,关键是,万一是陛下误会了,凉州大将军在陛下面前,就解释不清楚了”他说话之间,目光向窗外飘去。

    只见春风阁对面楼阁的屋顶上,有一条黑影迅速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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