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不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长两短
异形。
还真有。
我赶紧伸手去拿,出乎异料之外的是居然还有人比我快,已经拿住那个东西,顿时抬眼看过去,熟悉的顿时映入我眼底,没等我有什么想法,眼睛里就像是钻入什么东西似的,涩涩的难受——
“各各,你怎么还挺那个东西,看着怪吓人的。”娇娇的声音传入我耳里。
我跟木了一样,都没有回头,转身就想走人。
谁曾想,我就是想着赶紧离开这里,不要跟这两个人对上,一转身,到跟别人撞了个正着,“唔——”疼得我立即捂住鼻子,眼泪瞬间就飙了出来。
“个小娘,走路现在都不长眼睛了?”
那种声音,嚣张无比,我就算是撞了人,也没必要这么骂人吧?
我心里愤慨无比,又因着身后两个人,低头连忙说了句“对不起”,就起匆匆走人。
“哎,是白白?秦白白?”
到是那个娇娇的声音在叫我。
我是听到了,可装作没听见,一点都不想见这两个人,脚步就加快了点。
“喂,你这么撞人就说一句对不起就行了?”
被我撞的人到是不依不饶的,还强势地拽住我手臂,我挣了挣,结果挣不了,心里急得不行,一回头,就见到拽我的人,不看还好,一看我脑袋里就只留下一个念头,就这人,叫什么周弟弟的,假冒医生的周弟弟。
这下子,不管他拽我也好,他一拽我,我顿时火大了,叫人白白看一通的羞耻,让我也把后边的两个人都丢到一边去,一手就指到周弟弟面前,“你……”
我到是想骂他一通,话刚到嘴边又给吞了回去,恨恨地瞪着他。
“我怎么了?”他哪里还有刚才医生的架式,分明就跟个小流氓似的,嘴角噙着个坏笑,就白色t恤,低腰牛仔裤,腰低得不能再低了,仿佛就要从他的腰间掉下来,“你说说我怎么了?撞了人还这么个态度?”
“弟弟?”那娇娇的声音跟了上来,当然,人也跟着上来了,她的手搭在周弟弟肩头,脑袋也跟着凑在他肩头,一张娇艳的面容染着笑意,看看我,又看看周弟弟,“弟弟,你跟我们家白白认识呀?”
我们家白白?
这话一说,差点没把我恶心死,还没等周弟弟回答,她到是一转头,侧脸端的是万分高兴,“各各,你刚才还说不是,我就说我认人的眼光比你准,真是白白,我们家的白白呢,你快劝劝弟弟,别叫他为难我们家白白。”
周各各——
这个名字跟刺在我心上一样,叫出名字也能叫我疼,眼睛涩涩的,眼里还有点湿意,我努力地压抑着,装作很自在似的地抬起头,人家当作没事人一样,我也当没事人一样呗,装吧,我又不是不会装。
“我一直是知道你眼光好,这眼光可真好。”
我奉承她,也忍不住讽刺她,心里呕死了,看也不看周各各一眼,视线就落在秦娇娇身上,还有那个周弟弟,瞧那个周弟弟的表情,还有点揶揄,又让想起医院那事儿,恨不得把他给砍成十段八段才解恨,原来还没有那么恨,现在更恨,我说这名字这奇怪,原来跟周各各这个王八蛋是真有搭界。
“白白就是会说话。”秦娇娇那一双眼睛波光流转,媚意天成,双手纤细无比,端的是好看,放开周弟弟,换成搂住周各各的手臂,她的脸凑到周各各耳边,“各各,你跟白白多长时间没见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那不用了,我跟这个人不熟。”我赶紧说,又狠狠瞪一眼周弟弟,抬手看看手表,装作有急事的模样,“我还有点事,下次请你们喝茶。”
虽说我表面上没事,心里真是恨不得把他们狠狠的骂上一顿,骂得他们没脸见人,可论起骂人来,我真不是秦娇娇的对手,别看她娇娇的样子,我真不是她对手,她骂起人来,真叫是五花八门,可能跟她的生活环境有关。
我一贯是要面子,所以骂不出来。
但是我走出去时,我分明是听到秦娇娇在说,“各各呀,你看看白白怎么还是这个脾气,这么多年了,脾气还没改,秦叔叔都要愁死了。”
我咧个大草,她还好意思说我这个脾气,说我爸愁死了,我爸有愁过我?
这话我可不相信。
☆、第004章
我心里憋屈极了,到底没停下脚步,跟秦娇娇去理论,就算是我能行,我嘴皮子功夫比她行,把她说的低头,可没谁站我一边,还不是觉得我欺负了秦娇娇?
从小到大,我吃的亏多了,也就晓得有些事真不能逞一时之快,逞快了,虽说当时是舒坦了,后面都是狂风暴雨,我也看开了,从打我出生时,就没有什么好事过,咱得接受,也没有必要怨天尤人什么的,大不了,我离得远远的。
我一贯这么想的,于是就进了如今的单位,我是凭本事考进来的,当年就招三个人,我考了第一名,面试也表现得好,就进来了,以为自己就这么躲着,安静了就好了,别人的事,别人的爱情,与我有何干系?
说得我好像挺能看得开似的,可惜我一直没看开,周各各,这三个字简直就跟刺在我心上一样,有时候没想过还好,一想起就觉得心那里隐隐作痛,也想过他跟秦娇娇处得极好,可想归想,跟亲眼看到是不一样的,亲眼看到时就是那么的疼,而且我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神经病,小气鬼,胆小鬼……”我一连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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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几句,压着声音骂,幸好这时段的公交车上没有什么人,也压根儿没有听见我的声音,光骂自己这几句还不解气,“会吃了你是不是?胆子呢,叫狗给吃了?以前敢往人家床里爬,现在看人家一眼都不敢?亏得别人说你妈是个爱爬床的,你自己不也一样?”
骂自己,确实骂得痛快,痛快又难受,心给自己戳的,平白无故的,就得自虐一把,省得自己没有那份眼力界又去惹人家,人都没碰着,反倒是沾了一身骚。
我大抵是世上最倒楣的人,打小起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谁让我妈认不清自己的身份,非得往我那个亲爸床里爬,爬也就爬了,大不了银货两讫,本来我亲妈就干的这么份活,银货两讫才算是正理,谈什么都不要谈感情,偏我亲妈我那个亲妈,脑袋一热,就觉得她个清白身子给了人,就想跟人一辈子。
我亲爸,那个亲爸,哪里能让她算计了,简简单单的就让人把她给卖了,卖的还不是一般的地儿,穷山沟里,几个兄弟娶一个老婆的那种,我那个生命顽强的,就这么着也跟着活了下来,还好好地落了地。
人家都当我是早产儿,那几兄弟对我还好,至少没让我饿着,虽然我不是男娃娃,可至少他们把我养到了四岁,四岁那年赶上打拐的了,我妈给解救,她不要我,这也是能理解的,她出去过她的好日子,带我这个拖累算是哪回事呀。
没曾想,才半年,她就回来了。
给那几兄弟做好了饭,几兄弟还挺高兴,这一顿饭下去,他们就全趴下了,不是毒药,真心不是想毒死人,就是安眠药,叫他们好睡觉,让她能把我带走。
别误会,这可不是什么亲娘的慈悲心,叫我好跟着她回城里过好日子,没有这回事,是她在外面混不了,又偶然在电视是上看到我那个亲爸,顿时就有了主意,想靠我捞点好处。
我不得不说我还是个值钱的玩意儿,我那个亲爸看我的眼神,我至今还记得,就跟看路上的乞丐一样,他身边还跟着个小姑娘,白雪公主似的,一身雪白的蓬蓬裙,黑黑的头发上绑着蝴蝶结,脚上踩着红色的小皮鞋——这就是秦娇娇。
不是我亲爸的女儿,胜似我亲爸的女儿。
看看我?
头发黄黄的,一点营养都没有,脸上乌漆抹黑的,跟几年没洗脸似的,衣服很大的衣服,穿在我身上不伦不类,卷着袖子卷着裤管,脚上穿着的是一双黑的看不清原来颜色的布鞋,隔壁家孩子穿不下了给我的。
我记得当时我亲爸带着我去做检查,还要我的头发,后来我才晓得这叫做dna检测,能查出我与他到底有没有父女关系,我是他亲女儿,这是没错的,至于他不相信,那是他的事,毕竟我那个亲妈是干什么的,他总得提防着的,我也没怪他。
这事儿怪不到他头上,怪就怪我生命力太顽强,这么着也能生出来。
结果是我就是他亲女儿,必定是的,我亲妈那个德性,能把假的给唬弄过去嘛,除非她想再去再山沟沟的地方待个几年的,必然不敢骗,我是亲女儿,这没有可值得怀疑的,我亲妈没那个钱去买通医生,再说了,人医生也不是随便能买通的,还是我亲爸亲自安排的人。
这一查,我亲妈就得了十万块,要是搁现在,她肯定不止要这个数,以前嘛,我才四岁的时候,万元户都是值得骄傲的事,更别提十万块钱了,她把我一丢,本来就没打算要我的,还跟我说让我跟亲爸过好日子。
嗯,过的确实是好日子。
有吃有穿有钱用,的的确确是好日子。
但他不许我叫他爸的,就管他叫秦叔叔,对,秦娇娇也这么叫他,主要她真不是他亲女儿,我这么叫他,主要是他要求,我一贯是个乖孩子,人家怎么说我就怎么叫,没有什么心里难受不难受的事,本来嘛,我也不认得他。
但是我的出生也不是我自己乐意出来的,是他自己没做好措施,还有我那个亲妈太有投机倒把的精神才把我弄出来,怎么好意思把一切都怪罪在我头上?大人往往是不讲理的,我小时候就明白了,就如同秦百年一直就管我吃管我穿管我用钱,他平时见到我都是恨不得我回我亲妈肚子里去的眼神。
我习惯了,真的,要是不习惯,这还不得难受死,我也幸好没长一颗玻璃心,不然的话,这心得不知道碎成啥样的。
我没有玻璃心,但不妨碍别人玻璃心呀。
这人就是秦娇娇。
秦娇娇的亲妈跟我亲爸那是青梅竹马,那会儿的青梅竹马走到最后的结果那是什么,肯定是结婚的,偏那会儿刚刮来改革的春风,连带着把秦娇娇那个外公也跟着刮倒下了,他到不是下海,而是进了班房,按秦家来讲,这等于配不上他们家了,秦娇娇她亲妈也跟着另嫁他人。
要我说嘛,这纯粹是秦娇娇她外公自作孽,他要是不伸手,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偏他伸了手,伸手就得抓,这道理总是没错的,只是我亲爸这婚事不成,就在外面胡天胡地,我亲妈就那时沾上的,都说孽债呀,的确是的。
秦娇娇她妈过得不太好,她嫁的是个暴发富,一朝有钱,就想娶个有身份的娇小姐,可娇小姐跟暴发富之间没有共同语言,这就成了痛苦的源泉,暴发富有物质文明,就是精神文明这块儿上不去,怎么都弄不上去,没多久两个人就离了婚。
她一离婚,我那个亲爸也跟着想离婚,对,我亲爸是结婚了的,妻子我也见过,对我还不错,至少她让对付秦娇娇母女时对我还真是好,她是不能生的,据说小时候掉水里冻过就不能生了。
我亲爸上面还有老爷子,那才是一家之主,我亲爸在他面前是大气也不敢哼一声,甭管他如今都是响当当的市委一把手,还是不敢在老爷子面前大小声,还是个孝子,老爷子一句话,他是屁都不敢放一记。
要不是有老爷子,就算有dna报告,他也未必把我接去,还给了我亲妈十万块钱。
别说老爷子可能喜欢我一点儿?
不可能的事儿。
老秦家都是些什么人呀,眼光高得很,我就这样的,就放他们眼里给他们擦鞋子都不是不够格的,他们家里有警卫员有专职阿姨的,还有工人,我就是管好自己的嘴就成,别到处仗着秦家的势到处瞎嚷嚷。
我是一次儿也没有嚷过,人家就给我个姓,我单人一个户口本,开始都是没有户口本的,十八岁时成人了,到给我办了个户口本,户主我本人,父母什么的都没有,就我一个人,像是泥地里冒出来似的。
十八岁了,我也离了秦家。
当初说好的,就供我到十八岁,他们秦家仁至义尽。
我也收拾好行李走人,挥挥手的,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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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真走了,是出国,是我亲爸那个妻子给安排的,临走前,我给她送了个大礼,也不是送,是她要求的,我就是那个实行者——
出国那天,我的脸都是肿的,让人给打的,是我亲爸打的,他怒不可遏,说我就像我那个亲妈,就晓得往男人床里爬,亲妈这么下贱,我也跟着贱,骨子里流的血都一样贱。
我没回嘴,人家说的也是事实,我不就是为了他妻子许的好处,去干了那事的嘛,我就是这么坏,坏得没边儿了,也见不得秦娇娇好,我要离家了,她到是跟周各各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不可能,我非得破坏他们不可,也得叫他们恶心恶心,是的,就叫他们恶心恶心——可现在我才发现,我对于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影响,他们依然过得好好的,而我虽说是混的不差,站在他们面前到是跟矮了一截,呃,不是一截,是一大截。
公交车到站了,我赶紧下车,眼角的余光一掠过前面车子的车窗,那里面映出我自己的脸,有些恶毒。
☆、第006章
我知道我们这里得来新领导,干部年轻化,如今都这样,就像我们街道原先好多人都是退休再反聘,现在都是一到退休就彻底退休,再没有反聘的机会,把机会让给年轻人,这次是公开选拔,由市委市政府牵头。
来个新领导就来呗,于我有什么关系?
我到是这么想的,话是不好这么说,总归是领导,我要是这么说,岂不是对新领导不敬的,咱这份工作虽说脚踏实地干活就成,但跟领导搞好关系总是需要的,也不是说非得搞成什么样的好,搞成什么样的距离。
“这么快就来了?”我晓得也这两天的事,没想到今天也来了,我这个人不太好,对于别的事确实不太关心,只对工作上关心,没找到那个怀孕七八个月还没有来办准生证孕妇的联系号码,暂时放下这事,抬头看向朱茶红,“人已经到我们街道办了?”
我知道罗书记可能很快就要调到市里,别看朱茶红平时有多低调,有些事嘛,大家都知道,却是不放在明面上说,朱茶红与罗书记之间不清不楚,总归是真事。
罗书记老婆的娘家人挺有背景,至少有什么背景我是不知道的,罗书记才四十来岁,还有往上的空间,朱茶红据说罗书记老婆的闺蜜,我是亲眼见过朱茶红跟罗书记老婆一起逛街的,朱茶红穿着相当朴素,当时还替罗书记老婆提袋子——大包小包的全在她身上。
我当时远远地就看见了,就绕了远路,看见也当作没看见,外面都传她与罗书记老婆是闺蜜,要是她晓得我早就知道她们之间不对等的关系,她可能不会尴尬,尴尬的就成了我,还不如当作不知道。
朱茶红平时不怎么显,看上去很端庄,也不是说现在她不端庄,像红色的裙子,她显然是从来没有穿过这么艳的颜色,让平时习惯她一贯黑白制服颜色的我有点不习惯罢了。
破天荒的是条红裙子,她以前都说不习惯颜色太艳的,就喜欢颜色稍淡一点,颜色太艳,她说撑不住,所以她真穿了红裙子,也够让我吃惊的,其实我不应该吃惊,世上到处都有言不由衷的人,又不是第一次碰到。
朱茶红点点头,“叫周弟弟。”
她说的时候,我刚好起来去倒开水,饮水器里的水我是不喝的,一般是把饮水器里的水倒出来再重新烧开,放热水瓶里这样子再喝,不止我一人,我们这儿的人都这么干,她一说新领导的名字,我一个震惊,差点把开水倒到自己手上。
这又让我一惊,幸好我还算是理智,没真把自己的手烫着。
“叫周弟弟?”我冷静把热水瓶拿我位子的最里边,落座回位子,这名字直觉的叫我觉得不太舒服,明明两天不痒了,这一听名字,我的眼前一下子就涌起自己叉着双腿的模样……
顿时就痒了。
都说痒起来难受,是真难受。
我巴不得立马就去洗手间,偏朱茶红没有要走人的意思,还拉我的手,“嗯,名字有点奇怪,据说这次招考都报名了好几百人,就招三个,”她说到这里,还把话题扯开,手指指她自己身上的红裙子,表情似乎有点烦恼,“你看看我今天的裙子是不是颜色太艳了?”
我赶紧摇头,很老实地跟她说,“颜色很衬你,你皮肤这么白,早应该穿红色的,哪里像我,跟营养不良似的,这脸怎么就白不了。”
夸奖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踩自己一脚,再捧人好几脚。
“哎——”她还叹气,瞧上去装模作样的,偏她自己不知道,还一手弄弄裙子,像是浑身不自在般,“惠芳姐说我这裙子穿得好,非得要买条给我,我都说不要了,她非得送,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其实我不太喜欢红色的,我都没好意思跟她说,怕她难受……”
我听出来了,大意是在跟我说她与罗书记老婆张惠芳的关系好,好到张惠芳直接送她好看的裙子,她不能拒绝张惠芳的好意,于是收下了。
有时候,明明里子难看得很,面上还要装,这便是人,朱茶红没犯到我,我管她怎么装,张惠芳要不是知道朱茶红与她丈夫的关系,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儿,至少我们街道办都是晓得的,她本人是台胞接待站的副站,属于事业编制,风言风语都没听说,纯粹是瞎胡扯,就凭我看到的张惠芳让朱茶红提袋子的架式,我认为她确实是知道的。
这样的人,会无缘无故买红裙子给朱茶红?
骗鬼去吧,反正我是不会信的,不过信与不信也与我无关。
“你们俩真好,真让我羡慕。” 我不相信,话还是得说,得羡慕,“惠芳眼光真好,你穿红色刚好合适,早就可以穿红色了的,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你这么朴素的人,衣服不是黑的就是白的,今天就换一条裙子,比以前更精神。”
“是吗?”朱茶红半信半疑,还在面前慢慢地转了一圈,看上去不像是有意,不时还往她自个后面看,双手落在腰间,眉间微微皱起,“会不会显得臀部有点大?”
我当然回答不会,巴不得她快走,好让我去洗手间收拾一下。
一听我回答我不会,她的眉头立即舒展开来,面上有点不好意思,“你晓得的,我是一直没有穿过这么艳的,早上上班时都觉得不对劲,偏惠芳姐一直说裙子最衬,我就硬着头皮穿上了,好多人都看我两眼,我还以为哪里不对劲了呢……”
包臀部,确实是很包,包的很有样子,她身段姣好,自然最好看。
“惠芳姐说的没错,这裙子确实是很合你。”我赶紧追着说,说句好话又不费钱,捧一下也是捧,捧两下也是捧,还不如多捧几下,人就站了起来,人拉着她的胳膊,让她转一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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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看看你,这胸是胸的,屁/股是屁/股的,又长得这么好,谁不多看你一眼的?”
嘴上这么说,我心里在猜测她的来意,又不太好猜,我跟她不是同个部门,她到是跟我挺好,我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又觉得自己是多心,这两年确实没有什么事儿发生,我也就没把心里那点感觉当回事,把自己当作疑心生暗鬼。
如今我身在街道办,跟以前的人都没有关系,朱茶红跟我又没有什么利益上的纠葛,犯不上跟我有什么的,我就心里有点忐忑,可能我这个性子缘故,别人对我好一点,总爱往坏处想。
没办法,谁叫我上当过,俗话也说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确实是怕的,所以过得小心翼翼。
朱茶红估计是对我的话很受用,笑得很含蓄,到是她的手机响了,她朝我做了个手势就走了出去,我隐隐听见她柔和嗓音说话,到是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分明压低了声音,——她一出去,我就拿着保温杯出去,手心里早就捏着片化妆棉。
整个街道办事处,一共是五层楼,我办公室在三楼,女洗手间只有一楼有,别的楼层都是男洗手间,我快步跑去一楼,不跑还好,一跑更觉得痒上心头,极为难受。
跑到楼梯口,我就愣在那里。
下面一溜子的街道办领导,头一个就是我们街道党工委罗书记,与他差不离往上走的是党工委李副书记,按名义上我们都是直接称他为李主任,是街道办事处主任,虽说街道办主任无数个,他是这么多主任中的主任——
后面更有人大工委主任、纪工委主任等等,全是我们街道办事处杠杠的人物,这不,中间还有个新面孔,那张新面孔,与周边的人不太一样,我们街道办事处的人员已经算是年轻化,他还更年轻,看上去也就二十出点头,脸上微微笑着,看上去很认真在听人介绍,那面孔长得好,隐隐地显出他几分出类拔萃的气势来,便是站在那些久经官场的领导面前,他也不显得见拙,仿佛早就经历过这一切。
我愣在那里,不知道是回去还是一股脑地往下冲,顿时有点尴尬。
“小秦,这是往哪里去?”
到是罗书记替我解的围,还笑着问我,一点架子都没有,跟平时太不一样。
也不是说罗书记不平易近人,只是这个平易近人的有点吓人。
“去文书办公室办点事,罗书记。”我当然迅速回答,还顺便找个理由出来,说话的时候,觉得脸上烫得很,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我想过在领导面前表现一下,可也不是这种表现法,别人还不得以为我趁时机故意下楼,好在新领导面前留下印象?
这么一想,我更是痒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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