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个寡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第九个寡妇一9
葡萄跑到娶亲的那家,见朱梅也穿了件红砍肩,坐在窑院里拉琴。他看葡萄一眼,马上把头低下来。葡萄却不饶他,眼睛等在原地,等他再一次抬头来看她。朱梅的脸也不白了,腮帮上涂了胭脂似的。虽然不敢正眼看葡萄,但葡萄知道他琴就是拉给她一人听的。琴弓上长长的白色马鬃和他油乎乎的黑色半长头发一块甩动,文文静静一个人竞也会撒人来疯。
到了闹洞房的时间,葡萄挤在大叫大笑的人群里,感觉一股文弱气息就吹在她脖梗上。葡萄不是不敢回头,是怕一回头吓住他。他吹在她脖梗上的温乎气儿带一点他的味道。是苦丝丝的药腥味道。
朱梅突然说话了。他说:“你看,葡萄,往那边墙上看”洞房里点着十几支红腊烛,他的手扯了一下她的手,要她往右边看。
烛焰里葡萄看见墙上长出的麦苗来。那是漏在麦秸里的麦粒掺和到抹墙的泥里了。所有人都没看见这道奇观,只有朱梅和葡萄看见了。葡萄用力扯了扯朱梅的手。
两人前后隔了两百步,从河下游往上走。村里的狗都去新窑周围凑热闹了。河上的风车吱呀吱呀地响,葡萄慢下步子来,满心的心思乱的很。和铁脑入洞房她没有象这时的感觉,肠子都要化成水了。
朱梅赶了上来,嗓子底下的小风箱拉得可紧。葡萄心里疼他,后悔自己走得太快,又尽是上坡砍。河上风利,可别把他病吹犯了。她虽是这么一肚子柔肠地疼他,话还是直戳戳的:
也不知叫一声一叫我不就停下等你了
朱梅脸是红的,嘴唇青白。他就那样青白着一张嘴笑笑,活活一个梁山伯。
葡萄的身子不舒服起来,有个地方在受熬煎。她说:“咋办哩”朱梅明白她指什么,回答道:“你说咋办就咋办。”
“你能和我公公去说说不能”
“我说啥呀”
葡萄一看,没指望了,他已经怕成这样。她说:“那我去说吧。”
“葡萄,”朱梅走近来,鼻尖对鼻尖和她站着。“你跟了我,老受罪。”
“我可爱受罪。我是受罪坯子。”
“你婆家待你好吧”
葡萄不正面回答,说:“俺爹就是那人,看着老恶。你怕他,我去和他说。”
朱梅看着这个一身胀鼓鼓的全是血性的年轻寡妇,心里忽悠一下,脑子一片昏暗。再来看看,他两个胳膊已经把她箍在怀里了。
葡萄的嘴唇也涨满了汁水似的,麻酥酥的。可朱梅的嘴唇到处地躲,只把它们对在她鬓角上,耳垂上。他把话吹进她耳朵眼儿:“我病没好哩。别把病给你了。”
葡萄一听,心里疼坏了。一下子拧过脸来,嘴挤住他的嘴,一股劲地唆起来。
两人大喘一口气,脸贴脸地抱住对方。
再也没什么说的,他们不久发现已躺在了打散的麦秸上。磨房里一股新面的香味,风车闲悠悠吱呀一声,又吱呀一声。葡萄觉得身体下面不带劲,手摸一下,她自己的汁水滚热地打湿了厚厚的麦草。她和铁脑头一次同房怎么和这次不一样呢铁脑妈托了铁脑的姐姐玛瑙把洞房里的事给她说过一遍。玛瑙板着脸跟个教书先生似的,让她怎样给男人行方便。她说到过这水儿,她说你要是得劲身子里就会出来水水,你要是喜欢他,他还没咋你,那水水儿就会汪出来。葡萄想,原来真是这样;她和朱梅光站着你瞅我我瞅你,棉裤就湿了。朱梅都觉出来了,完事之后他拉着小风箱问她:你吃过葡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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