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霸情倔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她飞奔离开,独留一室冷清,他才回过神。
“美娜”他发出一声近似野兽的吼叫。
王美娜在高祥开车前,坐上另一边座位。
高祥扬起嘴角,冷睨她一眼,不发一言的踩上油门,转动方向盘,倏然飞离。
寂静的夜里留下汤尼一声声殷切的呼唤
“美娜,美娜回来”
第6章1
深夜中,车子像子弹一样飞射而过,车子以危险的高速在马路上疾驰。
“美娜,你这不折不扣的荡妇,才下了一张床,就等不及上另一张床。”
嘲讽的话既冷又硬,削得王美娜灰头土脸,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高祥,我是荡妇,你却是我的姘头之一。”她予以反击。
可恶的男人,一到分手之际,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好个贱人,真不知羞耻。”
当初怎会看上她,高祥在心底冷笑,蠢
王美娜一阵讪笑,“我不知羞耻,你却更无耻,你爱的人是丰郁,却一再流连花丛间甚至找了和她相像的替身”
“胡说八道”他阴冷的声音像是鬼魅,厉声否认。可是她的话,再一次在他心底掀起汹涌情潮。丰郁温柔和煦的声音,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态度,低头不发一语的淡然神情,身上散发的松叶清香
“我胡说八道哈”她干笑,脸上笑容邪肆有如撒旦。“当你抱着我的时候,你想丰郁;当你喊着我的名字,想的也是丰郁;当你”
“住口”他大怒,脸上有被说中心事的赧红。
加足马力往前冲去,银色跑车兀自狂飙,七十八十九十一百
“你疯了快停车”
车子越行越快,险些撞上迎面而来的计程车,引起对方的三字经怒骂和刺耳喇叭声。
“怎么,怕了”他讽笑道。
她惨澹的花容,竟让他有种莫名的快感。
“怕我才不怕,怕的应该是你你心虚你害怕,你怕自己太过污秽,会渎辱丰郁啊”高祥一个大转弯,车子倾斜近四十五度,王美娜吓得尖叫一声,止住了到唇边的话。
“王美娜,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逼人太甚。”他一字一句从牙缝中迸出来。
“我逼人太甚你敢说你对丰郁没有任何遐想只是你不敢承认因为她太干净了,而你碰不起。”她的手指轻轻描绘他的脸。
高祥嫌恶地拍掉她的手,心中一阵胆寒,丰郁是怎么看他的
“你嫌我是黑的,可你也不见得是白的。”
他车速快得连抢了三个红绿灯,警车在后面鸣笛追逐,她放手去抢方向盘。
“滚开”他用力打掉她的手。
一个大弧度转弯左拐抢入快车道,警车紧迫在后头。
“现在才叫我滚,不觉得太晚了”她冷冷道:“我早对你说过了,别把灵魂卖给恶魔。”
“是呀你警告过我的,我却”
他停口,仰头大笑,笑声净是无比的空洞和嘲讽。瞧他给自己找了个什么麻烦,在商场上他是常胜军,没想到在感情世界里却栽了个大跟斗。
可笑太可笑
“你已经立下契约,早和我一样都是撒旦的子民了。”她再次去抢夺车子的主控权。
“坐好,你不是想下地狱吗让我送你一程。”他加速狂飙。
尖拔的警车声像是索魂的摇铃,一再逼近。他们同时感到不对劲,车在滑溜的路上失速打转。“你疯了,你疯了,快停车啊快停车”她失声尖叫。
“来不及了”他的话如同预告结果似的。
就像是电影情节般,车子撞进铁皮屋,在连续冲击下凌空飞起,悬挂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车轮兀自转动着。
睁开一条眼缝,一股黏稠的鲜红血液自他额上冒出,用手揩掉逼近眼睛的鲜血,尚保持着一丝清醒。
世界在他眼前破碎了吗怎么扭曲得这么厉害
“起来,美娜”他用尽力气喊出声音,听起来却细如蚊蚋。
她恍若未闻,一大块玻璃埋入她胸口直透椅背。
血好多好多的血,红得就像是永恒,她终于知道自己有多美,原来她身上流的血是红的。
死神忽远忽近,飘飘荡荡
快死了吗时间到了吗她颠覆人间许多载,嬉戏于红尘世俗间,笑也好,哭也好,怒也好,她作戏了一生,拿她的命来下注,却输得丢了命。一生邪辟,说话行事莫不乖张荒诞,不依常人之道而行。争了那么多,到底赢得了什么
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在熊熊火花中,她想起一张清丽面孔,口中吐出一个名字:“丰郁”
高祥被追过来的两名警员及时拖出车外,王美娜却在车子冒出黑烟后,伴随爆炸声死于火场中。
令人晕眩的剧痛刺眼的光亮救护车的声音。
黑夜白昼黑夜白昼,如此周而复始的轮替交换着。
刺鼻的药水味,冰冷的金属器具接触他的身体,那些光刺痛他的眼,他闭上眼把自己置身在黑暗中。
他好像化作一缕幽魂飘浮在虚无缥缈间,白茫茫的一片该死的何时他变得这么诗情画意,文诌诌的
“祥祥祥祥”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怎么会”
“阿祥,爷爷不逼你结婚了,别和爷爷呕气,快起来”
一声声的叫唤是爷爷连同母亲和父亲的哽咽声,好吵,该死的让他安静的睡一觉吧
许久后又传来开门声,关门声。
来人脚步很轻,在他病床前停下,好半晌才听见声音幽幽地传来。
“我该杀了你的,因为你害死我最重要的人不过我从不在人背后放冷枪,我等你醒来。”
好冷的声音,是谁那人是谁他又害死了谁
不想了,他只想继续睡。
医生和护士来了,他听到车子转动的声音,他们在为他换药,啧该死的轻点,轻点哪来的笨护士弄痛他的伤口。
医生反复再三的检视着,烦动作也不快点
“他妈的臭小子还不起来,高氏企业是你家的跟我又没关系,我做了好几天的白工,你知不知道再不起来,小心我把你名下所有财产全送给慈善机构”
岳仕在他床边走来走去,顺便报告公司的最新动向
什么,他不是交代过不要买那支股票吗
该死,谁自作主张买了等等,他是说要进这一期期货
不不,他没答应要接受采访。
天该死的他是病人唉这岳仕还真是死忠兼换帖,连他昏迷不醒之际,都还不忘对他轰炸。不管,西线无战事,他要睡了。
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

“滚你和王美娜一个样,都是害人不浅的”
“对不起对不起”
饱含歉疚的柔细嗓音触动他心弦。丰郁是她他听得出来那是丰郁,她来了,想见她好想见她,可是眼皮好重好重。
她被打了,天根本不关她的事,别骂她别打她啊
“你干嘛道歉,你又没有错,是”
“别说了,我们走吧。”
别走啊别走啊他微微掀动眼皮,正在看顾他的高父注意到儿子细微的变化,兴奋地大叫。“医生医生快叫医生,阿祥醒了”
他试着睁开眼,他看到丰郁了,她似乎近在咫尺,她是真的吗柔柔的身影变得像梦境一样朦胧。
她深深凝视他的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他感到有人在测量他的脉搏心跳,检视他的双瞳。
“没事了,他脱离险境了,等会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他听不见那些人激动的声音,他只想看看她碰碰她,听她的声音。让她进来啊
之后,他感到有人拿针头刺进他的皮肤,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突地席卷他整个人。
不想睡,不想睡
在阖上门前,他看到她轻叹出一口气,之后是黑色的甜美梦乡攫住他的意识。
“丰郁,我不懂我不懂”丰霖的大小姐脾气终于在离开医院后发作。
“霖霖,别说你不懂,就连我我也不懂。”丰郁垂下眼,深吸一口气。
“如果不懂,我们就去搞懂啊”丰霖踅回脚跟。
她不过才跑出去玩个一年半载,没想到回来后人事全非。高祥要结婚了,可是新娘却嗝屁了,新郎则躺在医院要挂不挂的。
“别去别去。”丰郁连忙抓住她的手。
“为什么不去我们要把事情弄清楚,高妈妈为什么要打你,还有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就算就算她是长辈,也不能这么不讲理啊”
丰霖小心地轻碰丰郁红肿的脸颊,她怎么老被打呀
“我没事,不痛,真的。”丰郁拉下丰霖的手,试着对她挤出一抹笑。
“别笑了,比哭还难看。”丰霖不悦地背过身子。
“霖霖,我们走吧”她抬头看看八楼的方向,他会好的,她相信。主啊请保佑高祥,阿门。
“我们不走。”丰霖甩开丰郁的手,气愤的大叫。“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好不好被打了被骂了,从来也不吭一句。你想过没有,如果今天高祥走了,他们要你偿命,你是不是也真要去陪葬”
丰郁默然无语,只是低着头颅。
第6章2
“他们不可以这样对你,你做错了什么吗只因为你和那个王美娜有张相同的脸孔这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高祥和王美娜的恩怨情仇,凭什么要你来承受,他妈的”丰霖咒骂连连。
她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不过她为丰郁抱屈啊丰郁向来就是个闷葫芦,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每次被人欺负,都是她在替丰郁出头。
“是我欠他们的,如果一巴掌能让他们消气的话”
“你欠什么,你要还什么他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医生说过的,我们都听到了。”丰霖气得直跳脚,爷爷怎么教的,没把丰家的霸气传授给小郁,让她任由他人欺侮。
“霖霖,我”
“我什么,我告诉你,我非讨回公道不可,管他是天皇老子还是谁”
丰郁吓得挡在她面前,“我不要什么公道不公道,我只觉得好歉疚,我好难过,霖霖我们回去,好吗”她急得掉眼泪。
丰霖一见到丰郁的泪水,人一怔,还真不知如何是好,因为她不曾见丰郁哭过。
“好好好,你别哭,我不去讨公道了,你说什么就什么吧,我听你的,别哭了。”丰霖连忙走近司机,钻进车门。
丰郁泪眼朦胧地再望八楼一眼,再见了,高祥再见了希望以后你一切顺遂,平安如意。
真正清醒过来,他觉得全身上下像被卡车来回辗过,每根骨头全都拆开组合过,完全不听使唤。
这是哪里看起来像医院,他住院了吗真不可思议,他身体向来健康,很少有病痛的。
保罗恭敬的朝他欠身点个头,总管惊喜的叫了声少爷。
“我还活着,不可思议。”
保罗和总管面面相觑,不发一语的等待高祥的吩咐。
他知道自己身上缠了很多绷带,脑海中闪过好几个片断,争吵打斗飙车意外活着,他活着,在那种情况下,他以为他必死无疑。
“王美娜死了”虽是疑问却又像肯定句,心中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是的。”总管回道。
“丰郁呢”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
“丰郁小姐在办完王美娜小姐的丧事后”总管迟疑了一下。
“说下去。”
“听说启程到欧洲了,呃目的地是圣安娜基督神学院。”总管硬着头皮说完。
她太干净了,而你碰不起
“哈哈哈哈哈”高祥大笑的流出泪来,笑声中听不出一丝欢愉,净是悲苦之情。
王美娜,你赢了,你赢了丰郁终于飞到他难以触碰的地方
丰郁你听到我的呼唤吗你听到了吗
火烧眉毛顾眼前。高祥的双亲管不了那么多了,厚着一张老脸皮到丰家来找丰郁,他们知道丰郁趁休假回来探视丰老爷。
这是仅存的一丝希望了。
一年了,他们有整整一年的时间,不曾看到自己的儿子。
当年那场车祸毁了高祥的半张脸,使他原本的俊容变成一张半兽半人的骇人面孔,下半身也瘫痪了。
两老的心无异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可是高祥却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从那时候起,他把自己置身在黑暗中,不见任何人,包括生养他的父母和最疼爱他的爷爷,身边仅留保罗一人。
丰郁在阿枝的通报后,沉思一下,便决定在前厅见他们。
原本以为今生不会再和高家有所牵连,在欧洲的那段日子是生命中最平静的时刻,青天高山白云教堂每日的生活虽然平淡无奇,但她甘之如饴,努力学习生活的一切技能。
她最爱听圣歌,当悠扬的乐声和圣歌响起,总让她的心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和祥和。
冥冥之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有某种力量在驱策她,那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于是她决定听从上帝的安排。
是的她一心希望成为上帝的新娘。
因此她回来了,回来祈求爷爷的谅解,希望得到他的首肯,没想到回国才第二天,就见到高家人。
“高伯伯高伯母,请坐。”她亲自倒了两杯茶给他们。
丰郁的以礼相待,教高氏夫妇惭愧不已,当初都怪他们心太急口太直,不给人留情面,伤人的话一句句的说,以至于他们现在得拉下老脸来求丰郁。
这个女孩,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高贵无比的气质,一举手一投足都教人转不开眼。
在她身边还萦绕着一股温柔善良的气息,眼里闪烁着高贵圣洁的光芒,令人忍不住会想靠近她。
错把美玉当石头,他们错得太离谱了。
高母从皮包内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桌上,“这是两佰万,请你收下。”
丰郁不解的看着他们,“很抱歉,我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并没有侮辱你的意思,只是我希望能请你去看看高祥。”她的儿子,她的希望。
“高祥”
丰郁着实吃了一惊,他似乎是另一个星球的人了。他的名字他的一切,似乎已经好遥远好遥远。
“这两佰万,想必你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可是我真的是无法可想了。”高母的眼泪说掉就掉,毫无预警。
丰郁拿出手帕递给高母。
高父拍拍高母的肩膀,怜惜之情溢于言表。
“丰郁,你高伯伯老了,就这么一个儿子,但是高氏企业上上下下有这么多的员工,一个错误的决定,就会丧失上亿的资产,更可怕的是高氏如果倒了,会有多少家庭因此失去温饱。”高父动之以情,诉之以情。“小郁,你向来就是一个贴心温柔的孩子,别拒绝我们的要求好吗你高爷爷年纪大了,还有多少日子可活呢”
殷殷切切的声音,充分说明了高氏夫妇的无力感和悲哀。
“我再不久便要回欧洲了,我恐怕无能为力,但我会诚心祈祷,上帝会保佑高大哥的。”
她柔柔的声音和脸上散发出的圣洁光芒没有一丝虚假。她真的相信,主会听到她的祈求,并且做出最好的安排。
高母听到此,泪如雨下,“丰郁,就当是我求你好吗你去看看他,去见他一面,若不是没有办法,我和你高伯父怎会来找你呢”
高父也叹道:“当初,我们是太过分了点,不分青红皂白的迁怒于你,可是孩子,那是因为我们爱子心切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千万别这么说,我并没有那样想,你们会有那种反应是很正常的,换作是任何人也都会如此的。”
她将心比心的站在他们的立场设想。
“既然你不怪我们,为何不去看阿祥呢”
“他不会想见到我的,我一出现,可能会造成他更大的反弹。”她淡淡的语气中,有说不出的落寞。
“不会的,不会的,孩子,他若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如果说有谁能救高祥离开黑暗的,除了丰郁外再也没人可以做得到,高父高母如是想。
高祥会高兴,真的吗
她轻碰着自己的脸蛋,她有一张和王美娜如出一辙的脸孔,她要冒这个险吗
“你还记得吗高祥在动完手术后,尚未脱离险境,但你一出现,他就恢复了意识。”
她想起来了,在他恢复意识之后,她便离开台湾直奔欧洲,展开她实习修女的生活。
他们的话或许有些夸张,不过他们的确打动了她。
“我会去看他的。”她说,做下了保证。
高氏两老听到丰郁点头答应,目光在空中交会了一个内疚的眼神。
第7章1
花莲
做梦也没想到他甘心屈居于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车子开了好长一段路,接下来的路得靠步行。走上这条根本不算路的蜿蜒小径,两旁的杂草几乎有两尺高,简直教人昏了头,若没有人带可能会迷路。
经过小径后,一大片的石子路立时呈现在眼前,前方有一栋两层楼高的屋宇,越向前走越让人有种莫名的害怕。
房子的外形破败不堪,蔓草就地而生,然而她还是注意到这里有隐藏式的监视摄影机。
就算如此,这里还说得上是山明水秀,房子依山傍海,地势得天独厚,即使落魄也落魄得漂亮,标准的高家作风。
在高父的安排下,高家的总管带她来到这里,她向保罗点头打招呼,保罗伸手挡住她的路,保罗是个哑巴,只能打着手势告诉他们,没有高少爷的吩咐她不能进来。
“保罗,丰郁小姐是高先生请来的。”
保罗仍是摇头,挥手要他们离开,他只听命于高祥,高祥没有交代,他不会擅作主张。
保罗的忠心耿耿众所皆知,她敬佩他的为人,不想为难保罗,但她允诺的事还是要做。
“保罗,既然高少爷没有吩咐,我们是该打道回府的,可是天色已暗,路况不熟又难走,能否让我和总管在这儿住一宿”
她的话句句属实,心里已然有所打算。保罗面色有些犹豫,考虑了一会儿,才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丰郁在胸前划个十字架,阿门成功的踏出第一步。
这栋长方形的屋宇很冷清很灰暗,也很空洞,手扶梯上还留有一层灰尘,沿着手扶梯直上二楼,二楼走廊的两侧是一间又一间的房间。
每个房间的房门都紧闭着,是代表高祥目前的心境吗不再开启,也拒绝有人进入。
他在哪个房间哪个门后才有他呢
保罗将她安置在一间蓝条白纹的房间,久未有人居的套房有一股霉味,最引她注目的莫过于房间里一大片的落地窗正面向大海,景致不错。
窗外的世界也是凌乱的,没有好好整理过,反倒形成一股天然的野性美,好几棵林投树长至三尺以上,再过去便是悬崖了。
火红的太阳正要西下,像是掉落在海面上,染红了大海。
好美
仿若是呼应她心中所想的,天边夕阳炫烂的教人转不开眼,橙红色的海面围着半圆的火球,由小而大的波纹层层形成。
夕阳的余晖照亮房间,她不再贪恋眼前美景,动手拉下防尘布,一件件崭新的家具呈现在她眼前,仿十八九世纪的家具古典而雅致。
不久,远处传来隐约的雷声,轰轰作响,她脸色倏地刷白,她最怕打雷。
丰郁在吃完晚餐后便回到房间,屋外树影幢幢,此时已没有初次见到时的美感,看来恐怖极了。
她把自己蜷缩在床上,整个夜里,耳畔净是海风呼啸声轰轰的打雷声大雨打落在窗户的声音,好像狂风暴雨要冲破窗户扑向她。
突然电停了,屋里一片漆黑,一道闪电划破黑夜,瞬间照亮房间后又恢复黑暗,这种情景教她跌入时空河流中
过去的记忆再次冲破防卫,童年时代是恐怖混乱又支离破碎的。
饥饿寒冷贫穷,耳里充斥着各种怒骂声和男女苟合的叫声,还有加诸在她身上的毒打。
她怕好可怕,夜里似有无数个鬼魅向她伸出魔掌,只能跌跌撞撞的跑出房间。
高祥,高祥你在哪你在哪
一手扶着墙壁,一手紧抓胸前襟口,心脏急速的像快跳出口似的。
总管突然窜出来,没注意到她发白的脸色和冰冷的手脚,难掩心中兴奋的急道。
“丰郁小姐,太好了,适逢一场大雷雨,我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可以延长,你快去找少爷,我会绊住保罗的。”说完话,人便消失在黑暗中。
高祥,高又一次巨大的雷响,她害怕的蹲下身捂住耳朵,吞下到口的恐惧尖叫声。
她试着打开房间的门,但每间房门几乎都是锁着的。她暗暗祈求着上帝,为她留下一扇门,让她见到高祥。
终于,上帝听到她诚心的声音,转动门把,没锁是这里吗可才进入房间,一只抱枕便迎面向她砸来,她闪避不及的被打个正着。
黑暗房间内传出一声低哑的男声。
“滚”
他知道来人不是保罗,也知道有人进来,卧病多日,他早练就听足音辨人的能力。保罗向来是大步走没有迟疑,除了三餐外也不会在他没有叫唤的情形下出现。
而来人脚步细小,带着迟疑和不安,门开的一刹那,他仿佛闻到一股淡淡的清松叶香不,他不敢妄想。
她认得这个男音,是高祥,她见到他了。
压下兴奋的心情,定下心神,眼睛虽在黑暗中不能视物,但凭着刚刚发声的方向,鼓起勇气向他走近。
他坐在床上,背后靠着枕头,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不听他的话。
1...45678...1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