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赛尔的战争 [玛诺狄的传说]
作者:火志溟
圣诞节前的一个雪后之夜,当秦越人走进酒吧的时候,他注意到了一个姑娘,并瞬间被她吸引。当他仍在思索是什么让他有了莫名冲动的时候,这个自称森赛尔的姑娘却走过来主动搭讪
它应该属于科幻,虽然也许看上去还有点魔幻的感觉,这就是“玛诺狄的传说”。无论它看上去像什么,它也只不过是载体,是架构,是舞台。在这舞台之上,演绎着人的感情与选择。
“森赛尔的战争”是这舞台上的第一部,它展现了“传说”这个架构的基本原则与事实。在情节和某些设定方面它稍显没有底线,故本人在是否要加“18禁”上纠结了很久。而当将它如对待洋葱一般把各种外表的包装剥离之后,我希望它只会剩下人性这里的“战争”,它不仅是敌我双方武力上的针锋相对,它更是指主角们面对自身、面对选择时的挣扎。
但毕竟它只是一个故事
森赛尔的战争 [玛诺狄的传说] 第一章 · 森赛尔
一年的最后一天,在飘飘的飞雪中度过。在某些风俗里,人们相信这将预示着来年的丰收。对于另一些人来说,这则单纯意味着喜悦和幸福。而对于再一些人来说,其实什么都不代表。还有一些人更希望这场雪可以提前j天。
这场雪,的确提前了j天,而且一不小心提前多了j天,在新年之前,在圣诞节之前,它就着急地飘落了下来。从早上大家顶着雪花跑进各个研究楼,到傍晚大家顶着雪花踩着积雪跑去听演唱会。其实演唱会本身并不重要,只是不知情的人会惊讶竟会有个一线乐队在圣诞节前跑到这个偏远小镇来演出。
秦越人走出自己研究楼的时候,他倒是不再需要考虑怎么防止雪沾满自己的头发、钻进自己的领口,只需要应付地面更加密实的积雪就可以了。
门口保安一如既往地寒暄:“今天又很晚呀,去听演唱会吗”
秦越人按了一下指纹,道闸缓缓打开:“嗯,去凑凑热闹,如果还没结束的话。那个奇怪乐队的名字我总是记不住。”
“e.e.m.c.a.t.,不是来源自质能方程吗,这个你应该知道的。”
“呵呵。可我实在无法将二者联系在一起。我还以为和猫有什么关系呢。”
雪已经完全停止,而寒风依旧。当然,秦越人并不知道这寒风是否真是依旧,也并不知道他将会面对如此厚实的积雪。从日出前进入这栋大楼,他就再没关心过外面的状况。好吧既然已经如此那就只得顺其自然,反正那个大俗的薛定谔酒吧并不算太远。
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其实也算是一种舒f的享受。独自一人在这安静的夜晚,脚下传来单调而又清晰的声响,你可以很容易的沉浸到这声音中,使你在冰冷的路程中不至于寂寞。而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更加细致地t会这脚下的声响,你会发现它们是那么富有变化,它们每时每刻都在传递着复杂的信息。你也许会更迫切的把脚踩在它们身上,然后陷进去,继续踩下去,只是为了听听它们这次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信息。另外,路灯们也是你的好同伴。这些将节能最大化的路灯,在夜晚只会照亮你周围j十米的范围。一盏盏灯在你前方点亮,而在你的身后则是一盏盏的熄灭。一个本是寒冷、孤独、艰难的半小时,却又是一个充满乐趣和新奇的半小时。至少秦越人此时是这么认为的,他感觉自己很久没有获得如此宁静了。不过人总是不知满足,他希望寒风能尽快把乌云吹走,通透的天空和闪亮的银河会让这t验更完美。
从名字上看薛定谔酒吧就肯定是一个庸俗的地方,一个仅仅想依靠科技捣鼓出点噱头的地方,和那个所谓e.e.m.c.a.t.的乐队没有什么不同。这个酒吧的确如此,与其他想和科技沾边的外行一样,在它的身上也容易出一些低级的学术笑话。但对它来说,它又是幸运的。也许占了天时地利人和,酒吧成了研究中心这帮极客的据点,谁也不会想到能有许多尖端的跨学科项目诞生于此。在这帮专业人士的改造下,酒吧也已不仅仅是酒吧,从社会学到食品工程的许多研究和实验,都在这里进行。但是这一切都与秦越人没有太大关系,他从未尝试融入这个圈子,顶多只是坐在圈外当成局外人看着他们。其实他很讨厌薛定谔,虽然他的工作与量子有关。
酒吧的灯光已经进入他的视线。无论科技如何发达,圣诞装饰却永远都不会改变,但谁又会在意呢。酒吧门口的积雪被踩得凌乱和肮脏,车辙压着车辙却见不到一辆车,看来乐队狂欢已经结束了。这正是秦越人的期望,只是他还是要推开门走进去。
门内依然是俗套的圣诞装饰,这不用想都知道。散场后的酒吧内,人寥寥无j,舞池中有j对男nv依偎着,跟随着一首慢歌晃动着身t。这首歌不是从点唱机中出来的。不知道歌名,以前也没有听过,但秦越人却很喜欢,可以说一下子就ai上了它,或者是ai上了演唱者的声音。在舞池旁,一个年轻nv孩儿拿着话筒正在演唱。秦越人定在门口,聆听着nv孩儿,注视着nv孩儿。酒吧是安静的,歌声是单纯的。噢不秦越人感觉那声音中的情感,是复杂的。有点淡淡忧伤,却又符合舞池中缓慢的悠扬的l漫。而那个nv孩儿呢秦越人望着这个也许二十刚出头的高挑身姿,目不转睛。而他却被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吵醒了一切:“越人,过来你怎么才来。”
秦越人看着对他吵嚷着的白发老人,无奈地笑了笑,走了过去。
“亨利,你又喝多了”
“e.e.m.c.a.t.呀,这可是e.e.m.c.a.t.呀。”亨利布朗举着酒瓶说。
“真不理解你们这些外国人。别再喝了,我可不想在这种雪天儿把你背回去。”秦越人从他手里夺过酒瓶。
布朗仰倒在椅子上:“哈哈,好。”
很快这个醉醺醺的老头就躺在椅子上睡着了。秦越人起身走到吧台,将酒瓶递给酒保。
“谢谢,先生。您需要些什么吗先生。”
秦越人回头看了看亨利,对酒保说:“有咖啡吗我感觉今晚将会是长夜漫漫呀”
“好的,先生。”
一小杯浓缩黑咖啡很快摆到了秦越人面前,极为浓郁的香味瞬间沾满了他的鼻腔。
秦越人看着黑se上面略显厚重的深棕se油脂,他问了一句:“分子粉碎和选择渗透”
“是的先生。”酒保知道自己不再需要说明这杯咖啡的特点。
“谢谢,很好。”
经过慢速高压研磨机的咖啡豆碎裂成微小粉粒,在超过五十个大气压的压力下伴随少量纯水穿过多层选择渗透膜,咖啡豆中j乎所有物质都被提取并分散到眼前的小杯子里,基本没有任何l费。这种无论从香味到苦味再到咖啡因含量都一杯顶十杯的咖啡,在薛定谔酒吧里它被称为“黑超人毒y”。多亏了秦越人并不清楚面前这杯彰显食品物理工程学成就的咖啡竟会有如此白痴的名字,否则他会更加鄙视这家酒吧了。
秦越人望向舞池,依然是那j个男nv偎依在一起,然而刚才演唱的nv孩儿却不见了。他有点失望,转头看了一眼安睡的亨利。他突然感到自己很是无聊,只得捧着咖啡杯看着杯中蒸腾起的雾气。长久地注视着轻飘飘的雾气,看着它们随着微弱的气流扭动着身子,以各种匪夷所思的形态消散掉,秦越人想到了流t力学。他在心中构建着函数,想象着初始变量,计算着相互作用。他感到自己很有病,自己的大脑不可能凭空完成这样的推演。但当这些雾气突然脱离了原本的狭小区间,四散逃逸时,秦越人意识到某人正在大范围移动,或者仅仅是有个人正走过来。
“您好,小姐,您需要什么吗”一直保持安静的酒保突然间说起了话。
“您好,能为我调制一杯j尾酒吗我对酒不太懂,不知道都有些什么。”
“好的,小姐。”
很奇特的嗓音,有点奇怪的口音。那音调比通常的美式口音要丰富一些,虽然它时常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秦越人感觉这样的声音很舒f,听起来如同在y唱一首简单的曲调。他抬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是那刚才的nv孩儿。他盯着她,希望找出是什么吸引了他。是的,秦越人很清楚,当推开门之后,当自己还站立在门口的时候,他已经被她吸引了。她的头发很黑很亮,带着点卷曲,自然的披在肩上。五官很精致,p肤则有点古铜se,秦越人猜她应该拥有多个民族的血统。上身是一件很合t的mao衣,下身则是一件可完全显出她那笔直长腿的牛仔k,脚上只是一双很普通的运动鞋。按照通常的情况分析,她只不过是一个身材很好长相也不差的普通nv孩儿,很可能是这里某个学院的学生。然而这些都无法解释她带给他的奇怪感觉。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秦越人只能简单的认为那是一种冲动,但却又比单纯的冲动要更加复杂,他的心神很乱。
“小姐,您的j尾酒,传统的玛格丽特j尾酒,希望您能喜欢。”
“谢谢。”
秦越人看到酒保将酒杯放到了nv孩儿的面前。在吧台的灯光照耀下,玛格丽特杯中的亮橙seyt如同荧光般散发着光泽,杯口的一圈雪花般的盐粒晶莹剔透如同钻石一样灿烂夺目。“玛格丽特。”秦越人小声嘀咕了一句,他想到了在这杯j尾酒背后流传着的悲伤故事。
nv孩儿的手只是触碰了一下杯子的底座,细细的指尖只在光滑的玻璃表面轻轻抚弄着,并没有打算端起它。过了许久,她停下来看向了自己的身边:“嗨你好圣诞快乐”
秦越人并没有想到她会和自己打招呼,那场面有点尴尬,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看了很久:“你好。圣诞快乐。”
“你不喝酒吗”
秦越人看了眼面前的咖啡,无奈地笑了笑,指了指躺在椅子上的亨利:“我是来当保姆的。”
nv孩儿笑了:“那是老布朗吗听说他很能喝。”
秦越人很惊讶,这个陌生的nv孩儿竟然会认识亨利,而且还使用“老布朗”这个称谓:“哦布朗”
nv孩儿也许看出了秦越人的疑h:“我叫森赛尔。我父亲是布鲁诺罗伯特。”
虽然这个森赛尔的话解释了她为什么会知道亨利,但实际上却使秦越人更加困h。不过布朗和罗伯特两个人名的出现,至少让他的尴尬得到了一部分缓解:“秦越人,越人。”
“我知道,父亲经常提起你。”
每次nv孩儿说到“父亲”这个词的时候,秦越人总是能感觉到一点异样,与之前的各种疑h一样,他都无从去解释或理解。他只能用口音原因来搪塞自己,不过罗伯特的口音可并不是这样的。只是秦越人已不认为心中的这些疑问有多么重要了,他承认她给他的吸引实在太强烈:“希望罗伯特先生没有太过批判我。”
“怎么可能,父亲对你的评价一直都是很高的。”
秦越人淡淡地笑了笑,他从来不会担心罗伯特或者布朗对自己的评价,否则他绝不会成为目前这个项目中最年轻的核心成员。
“不要再喝你的咖啡了,”森赛尔突然来了一句,“你能请我跳只舞吗”
“嗯什么”从刚才轻松的闲谈直接变成带着点命令口吻的请求,秦越人被这nv孩儿弄得有点措手不及。
“不都是男士邀请nv士跳舞吗”
一个很奇怪的nv孩儿,秦越人是这么想的。他站起身,伸出右手,对森赛尔说:“罗伯特小姐,能请您跳一只舞吗”
nv孩儿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得很单纯很开心,她握住秦越人的手也站了起来,两人向舞池走去。
这已经完全超出秦越人的设想。当他刚刚踏入酒吧,他直接被森赛尔或是她的歌声吸引,但他仍知道自己并不喜欢那j个在舞池里摇来晃去的人,他认为他们看起来很傻。然而此时他却即将变成他们。
酒吧的点唱机,又是研究中心某个闲人cha手改造的项目。由多个参数确定酒吧及舞池中人的情绪,选择播放不同风格的音乐或歌曲,并配以适合的灯光效果,而反过来这又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人的情绪。对于秦越人来说,他感觉这个项目只是证明了人类是种纯粹的情绪化动物而已。
本来很暧昧的舞池,因他们俩的进入而逐渐收敛了一些,这在意料之内。而音响中竟开始播放那首吸引了他的曲子,无论如何这绝对出乎了秦越人的意料。他问道:“我刚走进酒吧的时候你好像正在演唱这首歌,这首歌叫什么”
“这是e.e.m.c.a.t.乐队一首不怎么有名的歌曲,叫无,曲调来自一首十分古老的乐曲。”
“你能为我再唱一遍吗”秦越人感觉自己的请求有点唐突。
森赛尔轻轻搂住他,稍微向前向上探着身子,脸贴近他的脸。秦越人更加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的手应该放在哪里,犹豫中他揽住了她的腰。她在他耳边小声唱起来,暖暖的气流扫过他的耳廓。秦越人听不懂歌词,她在用一种他不知道的语言演唱,这不是他之前听到的版本。但这歌声,却如同并没有经过听觉似的,反而直接进入到了他心灵深处。他闭上了眼,仔细品味着。歌曲很长,歌词很复杂,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有荣耀也有悲痛,有获得也有失去,而最后则是震憾的回响。秦越人感觉到自己好像与面前nv孩儿的心连在了一起,这感觉是奇妙的、温暖的、舒f的,是从没有t验过的。音乐逐渐结束,被另一首乐曲代替,整个舞池的情绪仍然很暧昧。
两人慢慢放开对方。森赛尔悄悄将眼角的泪水擦在秦越人的肩膀上:“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没什么,不小心感情爆发了。”森赛尔突然又回到之前的状态,拽着秦越人的手,笑着说:“走,看看老布朗醒了吗,他总不能在这躺倒天亮吧”
逃避问题的手段,转移话题的方式,还是需要有第叁方配合的,比如亨利偏偏在此时脱离了睡眠状态。是的,布朗的确已经醒了,正努力从椅子上爬起来:“越人哦,森赛尔我得喝杯水今天好像真喝多了”
亨利趴在吧台上,手里抱着酒保递过来的矿泉水,看着站在旁边的秦越人和森赛尔:“你们俩还是见面了,你们俩终于见面了”亨利低下头,瞪着面前那杯水,“太快了布鲁诺你到底在想什么。”他的话音很小,旁边的两人并没有听清他在嘀咕什么。然而亨利此时却好像突然清醒起来,酒精的作用瞬间烟消云散。他站起来说:“好了,我该走了。越人,你不用送我了,我直接叫车。”酒保点了一下头:“好的,先生,车很快备好。”
“亨利”秦越人显然对他的决定有些顾忌。
“没关系,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而且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很重要的事情。你们把我送到车上就行了。”这个白头发老头迅速向酒吧门外走去。
当载着亨利的出租车消失在两人视线范围外后,森赛尔问:“老布朗没事吧。”
“他说没事的准确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而剩下的百分之十你也拿这固执的家伙没什么办法。”
“我们也走吧,”森赛尔说,“酒吧里的气氛有点奇怪。”
秦越人猜她可能是在指刚才那件所谓感情大爆发的事情。他看着她,那种吸引依然在那里,而且更加强烈,他认为自己并不想这么快就放走她,而他的另一部分却更认为自己应该距离这个谜一样的nv孩儿远点,“我叫辆车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就住在学院的国际生公寓,距离这不远。我想走一走,可以陪我一块吗”
人行道上孤独的脚印变成了两条。除了厚厚的积雪踩下去时的声音,除了道路两旁亮起与熄灭的灯光,其他都已经改变。寒风消失了,乌云也吹散了。一切如秦越人之前所希望的那样,银河与星辰悬挂在天际。
很安静。森赛尔挽着秦越人的胳膊,轻轻靠在他的身上。他们没有j谈,只是慢慢走着,沉浸在冬夜的安宁中。秦越人喜欢这个过程,心里的冲动也逐渐平复。身边的nv孩儿,依然充满了谜团,而此时此刻,他把这些疑问抛到了脑后,在这冰冷的冬夜,他唯一感受到的只有温暖。森赛尔也陶醉其中,她从来没有t会到这种平静和安谧,依偎在宽阔的肩膀上,漫步在甜蜜的l漫中。不远处不时有零星的路灯亮起和熄灭,周围事物的影子也不时晃动着,天际边有星辰出现或消失。
学院的学生公寓,一切依然静悄悄,寒假中大部分学生都已离去,剩下的也多会在这寒冷的深夜选择蜗居。道路是冷清的,楼房是昏暗的。最深处,是那栋唯一幸存的国际生公寓。学院为了创造学生间更好的j流气氛,很早之前就不再为外籍学生设单独的公寓楼,而剩下的这座,则只是提供给少数国际j换生和他们的教师。此时,整栋楼都是黑暗的,没有一丝灯光。
看着那黑暗楼门和更加黑暗的楼道,森赛尔感觉自己将要被吞噬掉。她停下来,面对秦越人,双手牵起他的手,看着他的眼,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期望什么。对于秦越人来说,她只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一个罗伯特的姓氏不可能改变这点。虽然她肯定他能从自己身上感到些什么,但也不会改变这一点,她对他来说依然只是陌生人。对于森赛尔来说,虽然这只是第一次见面,她却j乎知道他的一切,但他仍然也是陌生的。森赛尔不知道自己在期望什么。
公寓就在跟前,黑洞洞的,圣诞节即将到来,不可能还有j换生在这里。秦越人看着她的眼,那种吸引又逐渐强烈起来。他想把这种感觉告诉她,但这样的话怎么能随随便便向一个认识了大约只有一个出来呢他喜欢这种感觉,同时也在努力抵触它,仅仅因为他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他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过去,那种晚上男生把nv友送到宿舍门口的恋恋不舍。不同的是当时他只是个旁观者,现在却身陷其中。
“j年前,我作为j换生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也在这个楼。”秦越人终于找到一个话题试图打破僵局。森赛尔并没有回应他,他继续说到:“为什么你住在这,罗伯特先生在镇上有房子呀。”这是个疑问,很好的疑问,他不知道自己在之前为什么没有意识到。
森赛尔终于有了回应,她慢慢低下头,她期望了那么多,然而这个问题好像都不在其中:“是的。不过今天罗伯特的家人没什么了,父亲因为,大家都去外地玩了。家里人一多很多事就很麻烦。”
她在掩饰,是那么明显,秦越人理x的部分c纵着自己尝试往后退避。森赛尔感受到他在远离,她使劲抓住了他。寒风突然从四面八方刮来,卷起地上的雪粒,砸在他们的头上、脸上、身上,吹散了她的秀发。
“不是你想的那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实际上是埃德温克拉克的养nv,你应该知道他的,是不是。最近出了一点事,你应该也知道,所以我到了这里。但我必须保密。”
秦越人想到j天前新闻上的报道,埃德温克拉克的一处住宅被炸弹袭击。他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盯上这个永远保持低调的神秘金主,而此时此刻他更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相信这个解释。也许这只是这神秘nv孩儿的另一个谎言,为掩饰更无法说出的真相。但也许这是真的,也许她前j天刚刚从恐怖袭击中逃脱,也许她真的只是要在这里躲j天。他选择了相信,轻易的相信。没有继续后退,也没有再追问自己心中其他的疑问,而只是对她说:“对不起。”
“我希望能有人陪着我。我不想孤独一人在这里。”这是森赛尔期望的,她内心中最强烈的期望,她努力说了出来,她希望他也有同样的期望。但她也在惧怕自己的期望,害怕自己还要去欺骗他,也许那时她会主动选择将一切告诉他。
路灯渐渐熄灭,楼道的灯逐渐点亮。
站在叁楼一角宿舍的门口,秦越人犹豫了,森赛尔拉着他的手把他拽进了房间。
“你随意,我先去收拾一下。”森赛尔一句简单的话无论对他还是她听起来都并不是那么简单。
一套很普通的套房,所有物品都很新,摆放整洁,一切都如同是不久之前才布置上的。没有多少s人物品,没有照p、没有报纸,只是在沙发上随随便便躺着两本很平常的时尚杂志,以及在茶j上放着的一本荆棘鸟。秦越人对这本产生了兴趣,他坐了下来翻看着,他从没有看过这本书的英文原版。
“想喝点什么吗咖啡、茶、果汁我这里没有酒。”
“果汁吧,谢谢。”
轻柔的身影从卧室飘进厨房,之后是冰箱门的声音,最后则是森赛尔回到了他身边,递给他一瓶果汁,自己则拧开了另一瓶的盖子。秦越人赶紧起身接过了她手里的瓶子。此时的她,长长的头发被扎了起来,身上换了套棉质的睡衣。她光着双脚站在地板上,距离他只有一步远。那套长袖的睡衣很宽松,但这并不影响她那如模特般的身材展现在他的面前。他看着x口之上那两个没有系上的扣子,不知道这是否是她有意为之,又或者只是一个习以为常的习惯。不过她的x并不大,他从那缝隙中并没法看到什么。
森赛尔发觉秦越人又在盯着自己看:“我这样是不是太随便了。”
“噢,不,这样挺好,对不起。”秦越人根本猜不透森赛尔的意思。
森赛尔拉着秦越人坐到沙发上:“圣诞节你不回国吗”
“不,实验室有些工作要做。虽然也用不了太多时间。”
“我也只能在这里呆着。”森赛尔蜷在了沙发上,倚靠着他的肩,闭上了眼睛:“谢谢你陪着我。请你不要离开我,哪怕只是今晚。”
一句简单的话语,秦越人却认为这里面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意思。然而当一个nv孩儿倚靠着你却不再出声的时候,你最好的行动也许就是陪着她一动也不动,保持同样的安静。这也许正是秦越人所期望的,这也许正是森赛尔所期望的,也许他们的心已经靠在了一起,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显得多余。一个从其他国度来到这儿的孤独的人,和一个从更遥远的地方来到这儿的孤独的人。她很快就在他的肩膀上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