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头少年少女
作者:时雨鹿
「我不知道什麼是喜欢,也不知道什麼是爱,
我并不相信什麼永恆,也不觉得人跟人之间真的能够真心相待。」
「你就在这裡,你活着,跟我一起活着。」
「你不是彼得潘,你没办法不长大。」
「我没有说我不想长大,我只是不想变成大人。」
品学兼优,性格开朗乐观的陈子晴,同时拥有好学生跟坏学生样貌的李逸展,
截然不同的两人,因为西门町的free hgs而相遇,因为靠近而理解,因为理解而伤害。
在这颗不停转动的蓝色星球上,人们因爱而丑陋,因爱而美丽,
世界始终不言不语,静看人们流下各种情绪的眼泪。
他说,我不懂爱,她说,你要什麼我都给你。
他说,只要我喜欢妳就够了,她说,只有你还记得我的存在。
一个人,想要救赎另一个人,是万般困难的。
最终,是成为夏蝉在鸣叫之后死去,还是成为永无止息的海与河
内文引用歌词
〈昨天晚上我梦见你〉作词雷光夏
书封照片来源
摄影
*每週一、叁、五,晚间八点更新。
罐头少年少女 前言。
这个故事最初是从李逸展这个名字开始,他的人生,只需有一个开端,接着就像种子落在土裡,经过日晒雨淋,他会生长出他自己的样子,我所做的就是将他记录下来,让故事裡的人们,依循他们的x格、生命的方向活下去。这次我写了罐头,写了彼得潘,写了我自己,或许,也写了你。
这次我想试着说一个ai的故事,ai情、亲情、友情,慾望的ai、纯洁的ai、柏拉图式的ai。ai跟价值观有很多种,无法轻易被分类,因为活在世界上的每个人都不同,这也是为什麼人类同时拥有美丽及丑陋。我总觉得在人生裡,悲伤值得我们珍惜的程度,就跟快乐是同等的。
因此我总是写着少年少nv的故事,因为我ai这段疼痛而幸福的时光,
这段属於人们生命中最矛盾也最綺丽的p刻。
还有很多想说的,都在故事裡了,欢迎你来这个世界。
罐头少年少女 Chapter1_1 相遇
黑暗天空静静俯瞰这座城市,街道上人c汹涌,空气裡充满节庆似的热闹喧嚣,这裡是西门町,在不断走动的人c之间,留着棕se短髮的少nv双手高举牌子,上面写着「free &nbs」,她与长髮少nv站在街道旁。时值二月,她们在寒风中站立,许多路人以困h的眼神打量她们,却始终没有人愿意朝她们走来。
「子晴,我们还是回家吧」
「再等一下,相信我,很快就有人愿意跟我们free &nbs的。」被唤为子晴的少nv暂时放下牌子,稍作休息,「还是周婷妳想先休息一下」
她摇摇头,於是陈子晴重新拿起牌子,面对来往人c,free &nbs这个活动据说是从国外开始流行的,希望给予路人拥抱,但是她们已经在这裡等待许久,没有人愿意过来,路人的冷漠让她感到沮丧,突然有位老婆婆走到她们面前,好奇的打量她们。
「mm,妳们在做什麼」
「我们想透过拥抱传递温暖,」她张开双手,「我可以跟妳抱一下吗」
「好啊。」
陈子晴俯身拥抱婆婆,婆婆疼惜的拍抚她的背,鬆手转而迎向周婷,她愣了一下,全身因为紧张而显得僵y,但是碰触到对方的一瞬间,确实让她感到非常温暖,她们跟婆婆挥手再见,目送她走远。原本站在旁边观望的路人,也陆续过来跟她们拥抱,与人拥抱就像获得了短暂的信任,这种幸福的滋味就是陈子晴所渴望的温暖。
陆续拥抱了十j个人,前方出现一群大声嬉闹的青少年,走在队伍最前端的男生率先注意到了她们,他盯着陈子晴漂亮的脸蛋,以及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他大步走到她们面前,陈子晴戒备的观察他们,他们的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却身穿奇装异f,在她看来就是十足坏学生的样子。
「free &nbs早就不流行了吧,妳们想要散播温暖、散播ai啊」
眼前这个平头男的嘲讽语气,激怒了陈子晴,她放下手中的牌子,挺起x膛:
「对,我们每个人都需要一个真诚的拥抱,只要有人需要温暖,我就会给他拥抱。」
面对她认真的发言,他们并没有被感动,反而嬉笑得更加厉害,平头男看见躲在她后面的长髮少nv,黑髮衬托出她苍白的脸庞,瘦弱的身t好像发育不良似的,她紧张的神情莫名让他感到心虚,他只是想开个玩笑,可不是真心想要製造麻烦啊,他想找个藉口离开。身后的他们却开始鼓譟,陈子晴看见站在平头男旁边那个高高瘦瘦的少年,他戴了很多耳环,x前的项鍊闪烁光芒,抹上髮胶的头髮四处乱翘,他掛着浅笑的脸,显得十分清秀乾净,但他的笑容不带任何温度,深黑se瀏海底下那双眼睛像是穿。他们纷纷怂恿他接受拥抱。
他的声音轻轻的,「妳真的要跟我这种人free &nbs」
周婷偷偷拉住陈子晴的衣f,试图阻止她,但他们越是嘲笑,她就越想拥抱他,以此证明自己的信念,她深吸一口气,毫无保留的张开双臂,见他没有反应,她往前踏了j步,垫起脚尖将他揽进怀中,感觉到对方t温的那一瞬间,她庆幸自己没有失去给予别人温暖的初衷。
她髮丝间洗髮精的香味,在拥抱的瞬间窜进他的鼻腔,让他一阵恍惚,他没有回应她的拥抱,只是僵直的站在原地,待她鬆手,他们全都露出刚看了一场好戏的戏謔表情,这会不会让她感到难过他讶异自己会在意,但他还来不及看清她的表情,就被他们c促离开。
西门町依旧喧哗,地球依然以一贯的速度在转动,彷彿这个拥抱不曾存在。
罐头少年少女 Chapter1_2 相遇
雨水在开学日当天準时报到,陈子晴穿起冬季制f,搭电梯下楼,不忘跟大楼保全道声早安,踏出大门,仰头看着空,她撑起雨伞,掩不住笑容,寒假也不过才一个月,她却已经万分想念班上的同学,她忍不住加快脚步。她走出巷口,周婷已经站在公车亭等她,车很快就来了,她们总是一起搭车上学,共度漫长的半小时车程,一路摇晃到了学校,她们跟随学生们鱼贯进入校园。看见人群,让陈子晴想起j天前的free &nbs,她对这场活动充满期待,计画许久终於鼓起勇气成行,却因为那群不良少年的介入,导致她们都没有心情继续下去,只好早早收拾回家。陈子晴向来讨厌负面情绪,她想让自己生活中的一切都充满正面能量,她想忘记这件事,耳边响起的说话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嘿,又见面了」
一个男生站在眼前,身穿学校的西装外套,以及黑se制f长k,拥有粗粗的眉mao和晒得偏深se的p肤,她打量他许久,才认出他就是西门町的平头男。眼前的他像个开朗无害的少年,穿着没有修改过的制f。
「不记得我啦,free &nbs小姐」
陈子晴没好气的回答:「当然记得。」
「想不到我们同校,我叫林家豪啦,一年十班的,妳们呢」
「我们应该没有必要认识吧。」
陈子晴转身就要走,却被出现在眼前的人震慑住了脚步,刚才那g不祥预感成真,那个和她拥抱的少年,现在就站在她面前。他规矩的穿着没有修改过的制f,他深黑se的瀏海覆盖住眉mao,当时以髮胶塑形的头髮,此刻却规距柔顺,深邃的黑se眼睛,并没有之前那种压迫感和侵略x,但依旧冷静而深沉。如果不是平头男先出现,陈子晴肯定一时之间也认不出他,他同时拥有好学生和坏学生两种样貌,让她感到困h。
他浅浅的笑了,「我叫李逸展。」
她们惊讶的瞪大眼睛,李逸展这个名字,在这所学校裡没有人不晓得,因为这是一间标榜成绩优秀、严格教育的高中,多数学生都是经过一番努力才能进入这间学校,每次大考都会公布校排前叁十名,榜单会贴在每间教室的佈告栏上,那些名字是全校学生仰慕和竞争的目标,而李逸展这个名字,一直都出现在第一名的栏位。
「我跟阿展同班,妳们是j班的啦都不说,很没意思耶。」
相较於林家豪嬉p笑脸的样子,李逸展始终只是浅浅笑着,一直盯着陈子晴,她狼狈的移开视线,她不喜欢这种彷彿穿的感觉。
「我不想跟你们这种人认识,我这样说你们懂了吗」
她说完就拉住周婷离开,留下他们站在原地,林家豪耸耸肩膀。
「她好兇,我是哪裡得罪她啦。」
李逸展笑了笑,「我觉得她挺有趣的。」
*
陈子晴快步走进教室,找到座位坐下,周婷说:「妳在生气」
「我竟然会输给那种坏学生,我这麼努力唸书,这什麼世界啊。」
「妳对他们那麼兇,万一他们来找麻烦怎麼办」
「不会啦,他们又不知道我们是谁。」
考卷从前面传了过来,开学日这天就要举行复习考,这间学校的学生j乎没有任何鬆懈的空间,陈子晴接过考卷,将其餘的继续向后传,她拿出铅笔,脑海裡却突然浮现出李逸展的笑脸,她提醒自己必须专心,将他的影像从脑海中挥去。
罐头少年少女 Chapter1_3 相遇
下午,雨渐渐停了,丑陋的枯枝在苍白的天空裡伸展开来,陈子晴趴在课桌上,打从心底感到放鬆,一连五科的考试终於结束,待打扫校园结束,就可以放学了。教室裡一阵哀嚎,她抬头,黑板上写满外扫区的工作分配,她跟周婷被分配到教学大楼的楼梯间,而这个范围因为较广,也有其他班级一同负责。
陈子晴迅速起身,走到周婷面前,「走吧,去打扫。」
「好冷,真不想出去。」
「学校会安排学生打扫,就是要训练我们的团队精神,训练我们负责任的态度啊,每次要打扫的时候,妳都在抱怨。」
周婷知道自己肯定说不过她,只是笑笑,不再多说。她们跟卫生g长领取扫具,往教学大楼走去,一路有说有笑,直到陈子晴看见林家豪那颗平头,她差点就要抑制不住衝动,直接逃离现场了。不过她的原则就是不管什麼事情都要做到最好,怎麼能因为这种小事就打退堂鼓呢她跟周婷j换了眼神,想要先去打扫其他楼层,但是楼梯才走到一半
「嘿,又见面了」
陈子晴努力挤出微笑,「同学有什麼事吗」
「看到认识的人,总是要打一下招呼嘛。」
「我不认识你。」
林家豪耸耸肩膀,陈子晴无奈的放下扫具,周婷跟着低头打扫,不敢看他,就怕被他搭话,周婷的黑se长髮随着动作左右晃动,他看得有些入神。一个淡淡的说话声传来,他们循着声音回头。
「所以free &nbs并不存在」
李逸展站在楼梯上,陈子晴看着他的脸,不否认他确实长得清秀俊俏,她脸颊一热,对自己心动的反应感到吃惊与不屑。
「什麼不存在」
「妳说我们不认识,也就表示,那个拥抱并不存在。」
她想要反驳,却说不出话,被不良份子这样嘲笑,让她很不甘心,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向来喜欢观察别人,他想继续观察眼前这个有趣的nv生。
寒风灌入楼梯间,陈子晴低头扫地,想把眼前的他当作空气,不料他却悄悄凑近她,她一转头就被他吓到,原本以为话不多的他比较成熟稳重,想不到也跟林家豪那个平头男一样不正经,想归想,她当然不会说出口,不轻易与人吵架或是挑衅别人是她的原则。
「快打扫啦,都我们在扫,你跟平头男都在旁边纳凉就好了」
李逸展笑了,「欸,第一次有人叫你平头男耶。」
林家豪向他比出一支中指,转头却看见周婷害怕的表情,为了缓和气氛,他连忙说:
「听起来还满可ai的啦,欢迎妳们之后这样叫我。」
陈子晴懒得理会他们,低头继续打扫,耳边他的笑声却十分单纯,让她心底对他的厌恶感减少了j分,林家豪看见周婷脚边的垃圾,他赶紧拿起畚斗放到她面前,她有些迟疑,接着顺从的把垃圾扫进去,她小声道谢,黑se长髮映着y光,那瞬间他突然觉得好开心。
「这学期都会一起打扫,希望可以多跟妳聊天,妳叫什麼名字啊」
「名字是一个人的象徵,很重要,要等我们是朋友以后才可以叫。」
周婷说完,同时感到羞赧,就算想让对方觉得自己是怪人而打退堂鼓,也不应该说出这麼奇怪的话,他肯定会觉得自己是个怪胎,他的反应却出乎意料。
「妳说的有道理,那在我们变朋友以前,我都不会问妳的名字。」
李逸展又夸张的笑了起来,林家豪跑过来捶他一拳,「靠背,笑p啊,g嘛偷听别人讲话」
陈子晴不喜欢他说脏话的习惯,但看见他这麼直率的反应,稍稍平衡了他在自己心中的负面印象,她将拖把浸到水裡,这才发现忘记领取拧乾拖把的器具,李逸展突然靠过来,还等不及她阻止,他就俯身将拖把拧乾,不顾她的惊讶,便若无其事的开始拖地。
「用手拧很脏耶」
李逸展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脏没关係,怎麼能让妳也脏了。」
「你拖地,那我要g嘛」
「自我介绍。」
陈子晴愣了一下,实在捉摸不透这个人,不过之后整个学期都要一起打扫,把关係搞僵也不好,她清清喉咙:
「我叫陈子晴,十六岁,兴趣是聊天,梦想是考上公务员。」
「聊天不算吧,妳没有别的兴趣」
「没有,很多人都喜欢看偶像剧、看电影啦,不然就是听流行音乐,真的很肤浅,对人生没什麼帮助,不如把这些时间拿来读书比较实在。」
「那妳的梦想」
「怎麼样,听起来很b吧」
李逸展停下动作,「妳小时候的梦想是什麼」
「一样啊,没有变过,我很务实的,当公务员收入稳定,又可以準时上下班,可以安逸过日子,现在那麼多公司都在裁员,当公务员就不用担心了。」
「妳的生活只要有钱就够了吗音乐、、戏剧这些艺术,在妳看来都没有意义」
李逸展话裡那冷冷的情绪,让她不知道该怎麼回答,他鬆开手,拖把倾斜倒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四周瞬间变得安静。
「告诉妳,我最瞧不起的就是妳这种人。」
李逸展转身就走,留下她愣愣的站在原地。
罐头少年少女 Chapter1_4 相遇
开学已经一个多礼拜了,天空依旧细雨绵绵,今天是发下复习考成绩单的日子,教室裡欢呼和惨叫声j织,陈子晴皱起眉头,瞪着手中那张薄薄的成绩单。
「嘖,我这次怎麼考这麼烂啊。」
周婷:「妳每次都说考烂,明明就都考很好。」
「我这次数学才八十,没有到九十分就没什麼好讲了啦」
周婷正想将成绩单收进chou屉,就被陈子晴伸手按住,她没有反抗,鬆手让她把成绩单拿过去,她看了以后露出愧疚的表情。
「对不起,我老是忘记顾虑妳的感受,我刚才说的别放在心上。」
「跟妳相比,我这次只考五十j分的确很烂啊。」
「没关係,下次再加油,我们一起努力考上好大学」
有人将榜单贴上讲台,同学们一拥而上,陈子晴也跟着挤过去,踮起脚尖,看见自己的名字如往常一样,在校排第二十五名的位置,她鬆了一口气,但又不甘愿名次始终无法往前。当她看见李逸展的名字,她忍不住骂了出来:
「可恶,他竟然又第一名。」
「妳也觉得很不甘愿吧我早就不爽他很久了。」
从旁边冒出来的nv孩笑得很灿烂,她是芳芳。
「妳认识他」
「嗯,他是个成绩好又嚣张的傢伙,妳跟分配到他同一个扫区对吧,最好离他远一点,他是不能接近的人。」
还来不及追问,芳芳就走掉了,她抹不掉心底的疑h,但,一想起李逸展让人畏惧的冷漠表情,让她觉得不要跟他牵扯太多才好。
*
自从开学日,李逸展莫名其妙生气走掉以后,他已经两个礼拜都没来打扫了,林家豪也是,这让陈子晴感到生气,并不是她的工作量因此增加,而是她无法容忍其他人这麼不负责任,这违背她向来坚持的信念,但她没勇气直接去班上找他们问罪。傍晚五点,下课鐘声响起,为完成社会老师的街访调查作业,陈子晴和周婷印了问卷,要带去西门町发放,周婷背起书包,一脸懒散。
陈子晴搭上她的肩膀,「怎麼无精打采的啊」
「明天还有好多考试要準备,发完问卷不知道都j点了。」
「老师会出这个作业一定是为我们好,认真完成就会学到很多东西的。」
周婷并不认同,她不像陈子晴那麼ai读书,将老师的每句话奉为真理,她对学业以及校规之类事物感到厌倦,不过她向来都是认同并跟随陈子晴,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她们走出教室,步下楼梯来到川堂,却看见林家豪站在前方不远处,陈子晴暗叫不妙,她踏上旁边的楼梯想躲起来,却莽撞的直接撞到来人,她正想向对方鞠躬道歉,却看见对方在笑,她嘆了一口气,觉得命运就是存心要捉弄自己。
站在楼梯上的人,正是李逸展。
李逸展低头看着陈子晴,被那双深邃的黑se眼睛注视,让她感到扭捏,那双眼睛像是能把人看透,她觉得那完全不像一个十六岁少年会拥有的眼神,她狼狈的移开目光,她若是问心无愧,就可以坦然面对他的目光,但是为什麼还是选择放弃坚持了呢
他轻声的问:「痛吗」
「废话,当然痛啊」
陈子晴气愤的说完,同时想到对方一定也很痛,没有道歉实在过意不去,但这种情况她又拉不下脸道歉,他静静观察她的表情,突然有点想笑,看见她的情绪总是如此坦白的写在脸上,让他觉得自己像在观察小孩子。
「一直盯着我看,太久没看到我,在想我」
「你怎麼那麼自恋,无聊,我只是觉得你那天不是生气了吗」
她说完立刻就后悔了,重提那天的事情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他的态度似乎已经将那件事忘得一乾二净,说不定他又会突然生气走人。他却出乎意料的笑了。
「我瞧不起妳,不过要是因此就放弃观察妳的机会,那就太可惜了。」
「观察g嘛观察我啊」他笑着没回答,她别开视线,「懒得跟你在这裡l费时间,我要去西门町了。」
「妳不是很ai读书,逛街可是很l费时间的哦。」
「谁要逛街了,我是要去发问卷好不好,是作业。」
「妳们班也是周芳如教的真是幸运,老是在做这种蠢作业。」
「你怎麼可以说这是蠢作业不要以为每个人的价值观都跟你一样」
「妳不也认为每个人的价值观都跟妳一样」
他的语气淡淡的,却让她无法反驳,天啊,她竟然会傻到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她万分困窘,看见他脸上嘲讽的笑容,莫名让她有点受伤,她拉住一直沉默在旁的周婷,快步走向川堂,林家豪看见他们,便笑着走过来。
「嘿又遇到了。」
陈子晴正想绕过他离开,李逸展却说:「她们也要去西门町发问卷。」
「是喔,那一起去吧」
陈子晴不耐烦的正想拒绝,却看见周婷微微点了头,她感到诧异,但难得周婷愿意,应该是因为她想多认识一些朋友,但再怎麼样也不该挑上这种不良分子啊,陈子晴一时想不到理由拒绝,只好跟在他们后头,踏出校门,前往捷运站。
每当她被李逸展注视,就会感到紧张,他毫不收敛的锋芒,在西门町的时候感觉分外强烈,在学校裡虽然收敛许多,但每当与他四目相接,还是可以明显感觉到他锐利而冷漠的目光,像是对这个世界的鄙视跟抗拒,他的这种眼神惹怒了陈子晴,她一直都对世界抱持善意,他简直就像是要与她作对,他所鄙视的是她深ai的世界,她无法容忍这种事情。
他们抵达捷运站,刷卡进站,他们踏进车厢,找到空间站好,陈子晴手拉吊环,盯着正与林家豪j谈的李逸展,她突然很想挫挫他的锐气。
「欸,你刚才不是说问卷是蠢作业,那你现在还去西门町g嘛」
「为了成绩啊。」
「既然你在乎成绩,就表示你有心向学,那为什麼要说这种话还直呼老师的名字,很没礼 貌。」
「要我叫她老师,也要她够格才行。」
「你怎麼这样说老师」
「妳还真像那些傢伙。」
李逸展的语气淡淡的,笑意却更深了。
罐头少年少女 Chapter1_5 相遇
陈子晴忍住怒气,尽量保持冷静继续说:
「你不是全校第一名吗,表示你不排斥读书啊,而且是老师教授你真理与知识,你到底为什麼那麼讨厌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