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闯江湖
作者：冰晚时
在茶楼打杂，什麼样的人没见过
江湖帮派的豪杰、名门正派的大侠、还未出头的无名小卒或是狐假虎威的地方小官，就算没见过也听过几分威名。
接待、服侍的客人多了，总对江湖的规矩或是一些道上的眉角略懂一二。
店小二当久了，总也盼望自己能像那些威名远播的大侠一样，身负高强武功，行走江湖之餘，还能仗义助人，体会真正的江湖人生。
这裡有你熟悉的地名、人名，亦有一些奇妙、特别的未闻之地。你可以把它当作是一个架空世界也可以当作是与史实有些相悖的一个平行时空。交错的时代背景、错纵的人物，内心中的江湖。
店小二闯江湖 一 天下第一
雷电j加的夜晚，屋顶上佇立着两条人影，雨水洗不尽已被鲜血染红的衣衫，更洗不去一身血腥的罪业，但二人彼此深知，一切就要在此划下句点。
一样的俊美如廝的脸孔，一样的沉默；最深沉的相互凝望，最顶尖的两名高手。
同样站在古庙屋顶却截然不同的心情。
「今晚我们之中有一人就是天下第一。」其中一条人影打破沉默，现下眼裡只有对方手中的剑。
「看起来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啊」另一人语调虽轻浮，眼神中却是极度认真，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是我们的梦。」那人紧握手中的剑率先出击，运功极速奔向对方。
「哈你还是不懂」那人剑峰一转，同样的剑法、同样的步伐，运气疾走雷霆一击。
世上最精妙的神功，两人如数家珍，一样的功夫在两人手底却有不同的演绎。那人像是仙人舞剑般，每一剑、每一掌都像是舞步般美妙，享受着风雨中挥剑洒血的快意；另一人则怒视着对方，每一招、每一式都直取要害，无视着身上的伤痕或不断涌出的鲜血，取下对方x命势在必得。
剑光挥舞、神功纵横，血染的武林、横尸遍野的古剎，没有所谓点到为止，今夜即是你死我活的廝杀。两人额角的汗水混杂着雨水，一招挟带数招连动发出，出招间没有一丝一毫地破绽。
j错的身影忽快忽慢，神妙的武功在风雨中令人看不清出手，雨水g扰着二人的视线，彼此以气息缠斗廝杀着。
风雨骤停，二人的动作停止在一声沉闷的声响，这一剑倏地刺入了腹部要害。
「你慢了。」那人眉头没有鬆开，握住剑柄的手只是微微地颤抖着。
「我慢了，哈哈」那人身中致命一剑，口鼻不断涌出朱红，却仍谈笑风生。他拋下手中的剑，将手抚住对方的脸颊，再触碰对方深锁的愁眉：「你是天下第一」。
风烟昔往、生命已散。话尽，无力的手离开了对方的脸庞垂盪着，那人chou出刺入的剑，拥抱着对方。风雨虽已停歇，眼眶的泪水却不停地沾s了脸。
「呜呜天下第一天下第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啊我是天下第一了呜呜」
深黑的夜，只见又泣又喜；是狂傲的笑着、是伤心的啜泣。
斋y寺一p死寂，独留天下第一的癲狂。
那人一手仍紧紧地将对方搂在怀中，运功有若怒海狂涛，却平稳地聚在单掌之中。
「来世再见，天下第一」
轰地一声，江湖的腥风血雨划下了句点，刚猛无涛的掌力重重落在天灵盖上，武林最不世的高手在夜裡双双殞命，留下了最巔峰的传说，更c动了武林开啟崭新的一页。
店小二闯江湖 二 斋阳妙法
繁华的大街马咽车闐，艳y洒在那飘扬的旗帜招牌上，熙来攘往的行人或谈笑或閒聊。不同行业的人从事着各自的活动。街道两边是酒馆、茶楼、作坊，街旁的空地上上有不少打着伞的小贩子，远边的桥旁有卖杂货的、有卖茶水的、有卜卦看相的。桥中央来往的人川流不息，有坐轿骑马的亦有挑担赶货的。
金鸿茶楼，扬州城一间小茶楼。茶楼虽小，应有的雕龙画栋仍可在木造的栏杆上见得。说不上是琼楼玉宇，纯朴的装潢却也有j分閒人雅士的意境。在扬州也算是小有名气，许多江湖侠客、朝廷官员路过此地也会上楼喝上两杯。
「小二，来壶铁观音」 「我要一笼汤包，快点呀」 「喂喂小二，我要的凤爪怎麼还不来啊」
客人们吆喝着小二，店中人手不算太少，却仍忙得不可开j。
「来了来了－－」阿财慵懒地回应着，手中的热腾腾的蒸笼、碟盘叠得高高地，步伐却没有一点摇晃。
二楼的一隅，j名江湖人士开了一张大桌，j十人围着那一张桌子，坐下的只有寥寥j人。这样江湖谈判或是商议事务的情形对小二们早已司空见惯，但掌柜可并不乐见这样的情形。
「唉那群武林莽夫又不知道要打烂我们多少桌椅。」彭掌柜顺手倒了一杯茶，恶狠狠地瞧着楼上。
彭掌柜面容市侩，留着两撇小鬍子，顶着满是肥油的肚子，长得一副无j不商的模样，唯利是图就是他心中唯一的圣旨。平时这些所谓江湖侠客到茶楼裡谈事，火气一上就砸的整间茶楼叁日无法开店，又不给钱，但又不能不做这些人的生意，实在是苦恼至极。
「八成又是不给钱的，喂你上去给我看着」彭掌柜恰好瞧见阿财正端着碗盘经过，便命他上楼：「反正你这臭小子心不在焉的。」
「哇，这不是要我代替桌子被砸吗」阿财心裡嘀咕着，却仍掩不住心中兴奋的情绪。阿财在还是婴孩时，就被h掌柜收养，从小开始在茶楼做些杂事，今年也，看过形形sese的人，也学会了江湖上的一些眉角。
但他总是在做着白日梦：「如果我当时是被一个大侠捡到，那会是怎样呢」然后就会被彭掌柜一个巴掌给打醒。嚷着快快做事别摸鱼打混。
「呸，整天做你的大侠梦，让你做个伙房高手已是大幸了」
大桌上的人儼然是各方势力的带头者，后方围绕着各自人马，一副剑拔弩张之貌。阿财见过的场面多了，心想这些人带齐人马，为壮大气势，看来必是谈判之局。不敢过於靠近，便躲在左右的j桌假装收拾碗盘，观察且偷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北隅的那名身着墨绿se丝质长袍，腰间上佩戴着一柄剑鞘上镶有宝玉的华丽长剑，留着一撇鬍子看来有j分剑界高人的模样。后方一g人马皆身着青绿，腰间配剑，谁都看得出这人是绿剑门主－－司马势。
司马势右侧坐着一名双鬢及长鬚斑白，身着宽大粗衣，虽已年迈却气宇轩昂，一双凤眼瞇着，看似心如止水，故作悠閒地淡嚐了j口茶。阿财偷瞥了j眼，再瞧此人后方只带了两名护卫，尚看不出这人是何来歷，但觉此人深不可测，只听见方才眾人拱手作揖唤他一声「龙环先生」。
南座包着一身素白，脸上蒙着大红面纱，只露出一对恰似会勾人的双眼。一票nv弟子同样掛着红面纱，或佩长剑或背大刀，亦或各种奇门兵器，赤纱派「赤纱仙nv立明烛」的名号对阿财来说不算陌生。
「嘻嘻嘻哇好吃好吃」坐在立明烛右侧的男子身长七尺，一身雪貂maop，身背一根精钢棍，样貌尖嘴猴腮，叫了一分八宝鸭子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啃着鸭r，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倒是赤纱派眾被油渍给喷脏了衣裳神情有些不悦。阿财曾听江湖传言「雪岭飞猿卓齐天」年少时凭着一柄长棍打遍东北武林眾家名宿，使得一手「雪落齐天棍法」，开创「雪岭帮」在东北辽国声名鹊起。如今一见，看着与一般乡野俗子无异的粗人，竟是如此高手。
一名书生模样的俊俏男子，身着白衣、手持白扇，叫了一桌上等酒菜，悠然独坐东首，谈笑自若、白扇轻摇，不只阿财，在场无人认得此人姓甚名谁，更无从得知此人何德何能邀在座四名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大侠在此小小茶楼一聚。
「好了，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吧」司马势轻蔑地横扫了下何人今日在此所为何事」
白衣书生清了清痰，一双傲视群雄而不骄的眼眸盯着司马势：「劣生实为江湖无名出来怕脏了司马门主的耳。如同信函所指，今日邀诸位武林名家一聚，只愿与各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分享武林奇功斋y妙法。」
阿财一听，斋y妙法斋y寺大战膾炙人口，路人皆知，却从未曾听闻过什麼斋y妙法
「你说斋y妙法」立明烛眉头轻皱，迟疑了一会儿：「传言此法神妙无比，早已在数十年前血洗斋y寺一役后不明下落，斋y寺乘悲方丈亦不知此法下落，你这妙法是真是假」
「劣生所幸得高人指点，恰寻得斋y妙法残篇，其来龙去脉谅劣生恕难告知。虽得此奇功残卷，可惜小弟资质平庸駑钝，不解其中奥秘，故今日望眾位高人指点迷津。」
龙环先生冉了冉霜白长鬚，顾自地喝了口茶：「阁下的条件是」
白衣书生扇子轻摇：「不愧是秋月阁春风堂主龙环先生，快人快语。劣生既无缘此神功，仍望有缘人得之能物尽其用，但无功不受禄，若诸位手下能为我完成叁件事情，此卷劣生双手奉送」
白衣书生语气越发激昂，信誓旦旦之貌，无名小辈居然势凌在场四位高手。
这时假意送上茶水想听得更清楚的阿财忽觉背脊一凉，一名满脸虯髯的僧人单指抵住阿财的背脊。
「不许出声，将这包东西倒入茶壶，否则你小命难保。」
店小二闯江湖 叁 灭门血案
「不许出声，将这包东西倒入茶壶，否则你小命难保。」
僧人身上满是浓厚且刺鼻的古怪y水与庙裡焚香混杂的奇特味道，低沉的呢喃灌入阿财耳裡，便将一包y粉置入阿财衣衫上的兜裡。阿财感觉背脊上的y冷压迫感消失后转头一看，那人早已消失无踪。
「那古怪的和尚身上怎麼有g怪味」阿财从兜裡掏出僧人给的蓝蟾粉，傻愣地瞧着：「这东西是毒y吗」
那僧人递给阿财的y粉，是一种名为「蓝蟾粉」的毒y，是一种能让常人陷入癲狂的迷幻奇y，f用后一个时辰内一旦运功便会產生重重幻觉，直至最后走火入魔。
阿财盯着y粉包心想：「这y倒入茶水中，不知他们喝下会如何我虽与他们无亲无故，但却也不能如此害人，这包y粉我还是偷偷藏起来，既不害人，也不让人捡到误食了也不好。」
「哼看你小子一副油头粉面的样子，老子看了就不爽，撤」卓齐天重重拍了下桌子，对着白衣书生怒骂两句，领着帮眾便要走人。
「卓帮主且慢」白衣书生起身，拱手作揖：「卓帮主不yu帮劣生此忙，劣生也不强留，但且先留步，一听其他诸位的意见。」
「呸老子要走你们的脸se」卓齐天转瞬之间，抄起背上的精钢棍，朝眾人一指：「老子这就走出去，你们谁要是留得住老子，就儘管试试看。」
眾人先是一愣，立明烛怒喝一声首先发难，运劲掷出茶杯，从怀裡掏出一对鸳鸯柳叶刀抢快攻向卓齐天。
「臭猴子，我赤纱派任不得你这样放肆」
虽是nv流之辈，立明烛舞起刀来却比起男人更是虎虎生风，卓齐天持棍抵挡，神情从容自若。那赤纱派刀法招式固然凌厉但略嫌单调枯陈；雪岭帮的雪落齐天棍诡变多端，虽走y刚之势，但卓齐天不知揉合何路奇门武功，将这雪落齐天棍舞得时快时慢、忽虚忽实，立明烛一时半刻难以识破，陷入苦战之中。
这时阿财捧着茶水躲在一旁偷看着，左闪右闪躲过砸坏的桌椅以及碗盘残屑，毕竟这事儿见多了，什麼不会，逃命躲避的本领倘若没有，不被打死也会被杂物给砸死。阿财虽看不出门道，但总看得出二人表情上的差异。立明烛连走叁十来刀，却久攻不下卓齐天，脸上已现疲态；反观卓齐天神情轻蔑，应是未使出全力应战，巧妙避开立明烛横劈一刀，侧身一棍甩在立明烛右掌上，柳叶刀「鏗」地一生落地。
「哇，这野人看来貌如猿猴，没想到武功如此高深莫测，好厉害啊」阿财心想，暗自钦佩着卓齐天。
白面书生见状，连忙出声打圆场：「好立掌门刀法精湛猛烈，果真巾幗不让鬚眉，卓帮主棍法更是非凡，劣生好是佩f，倘若有卓帮主与立掌门两大高手相助，必可一报弒亲之仇」
「哦报仇这老子倒是有点兴趣了，老子姑且就听你说说看。」卓齐天个x古怪，有故事听就ai凑热闹，立马乖乖领着帮眾回座，而立明烛战败受辱，愤恨地捡起被击落的柳叶刀，摀着瘀血发紫的右掌便回座。
「多谢卓帮主赏面，小二把那壶茶拿过来。」白衣书生吆喝着一旁正发楞的阿财，白衣书生从阿财手中接过茶水，一一将眾人面前的茶杯填满：「劣生敬诸位英雄豪杰一杯，若有幸能报此仇，劣生今世无以报答，来是便是做牛做马做狗做猪也在所不惜。」
白衣书生语道尽，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
龙环先生神se深沉且稳重，一双凤眼如古井不波，缓缓道：「阁下不妨有话直说吧」
「好，龙环先生说的是。」
白衣书生说着，却突然开始宽衣解带：「劣生王文涌，原为苏州一书香世家子弟，家中至曾祖叁代皆为朝廷官员。先父王朝华转任山西知县，一家八口一同前往任命路经铁枫林遭强盗袭击」
王文涌秀出x前一道长足一尺的刀疤，如今还渗着些微血水，身躯微微颤抖着。眾人虽看过无数打杀场面，再深的伤口也看过，但此人出身书香，手无缚j之力的酸儒，无不对此咋舌惊嘆。
「一家八口独留劣生一人苟活，先父为保劣生，遭强盗一刀断首、死无全尸」王文涌激昂地说着，遽然s了眼眶，涕泣俱下，摀袖掩泪：「此仇不报，枉称为人但何奈劣生一介酸儒，得神功却资质駑钝无以报仇，故以此神功祕笈作为代价，假诸位之手，以安抚先父在天之灵」
阿财在一旁迟疑地皱眉，心觉有古怪：「曾听闻铁枫林是铁枫寨的地盘，铁枫寨主不算什麼英雄豪杰，但却也不至於如此杀人如麻，况且王家若真要行至铁枫林，怎会不知有山贼强盗出没又怎会不未雨绸繆」
卓齐天道一脸精打细算地看着王文涌：「臭书生，所以你想咱们做啥」
王文涌正衣拭泪，正se道：「劣生要诸位做的叁件事，第一、杀了铁枫寨主江锦，即使当日一案并非其亲力而为，但纵容属下致使生灵涂炭，理应人人得而诛之」
对眾人来说第一项事情便不是什麼稀奇的要求，对於王文涌的遭遇来说十分合情合理。
「二、皇上御赐先父一副山水名画，先父生前极其喜ai，但被铁枫寨恶人所夺，恳求诸位将之夺回。」
司马势挑眉道：「敢问这画是否有什麼特别之处」
「平时先父一直将此画收於宝贝盒内，我和先母都无从观之，但曾听先父说过，此画应是描绘山岳之景。」王文涌道完，见眾人不再有问题，便说出第叁件事：「最后一件事，将铁枫林与铁枫寨，给烧了，劣生不愿在见到天下苍生在那遭受无妄之灾。」
眾人听完无不低头沉y，龙环先生首先开口：「倘若叁件事分别由我们四家门派分别完成又如何」
「倘若叁件事皆由诸位分别办得，劣生必命人抄录此残篇，分别赠予诸位。」王文涌忽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往左手腕一划，激愤道：「劣生若有半句虚言，保佑劣生断手断脚、死无葬身之地」
阿财看这酸儒已经身负刀伤，又往自己手腕割，鲜血不断低落，染红了桌面，实在很揪心，不禁嘆了嘆口气，一是感慨书生命运多舛，二是感嘆自己只是一名店小二，对江湖上不平之事实在无能为力。
王文涌举起沾染些许自己鲜血的茶水，激昂道：「劣生敬诸位」
眾人举杯回敬，以茶代酒、一饮而尽。座上五人现下有了共同目标，但却各怀鬼胎，目的不尽相同。忽然眾人皱眉，闻得一g怪味，阿财更是寒意冷上心头，顿时作呕吐了出来。
此时楼下传来阵阵哀嚎声，眾人正yu下楼查看时，一道飞快的人影纵身从二楼窗外跃入，飘忽之间一掌击在司马势心口，绿剑门主司马势当场一命呜呼，伤口上的衣衫被一g绿气给腐蚀，可以瞧见左x有一道深沉的绿掌印，持续腐蚀着血r。
一名浑身刺鼻怪味的僧人现身於眾人面前。此僧人杂乱的鬍子长满了脸，身材略为宽大，手中拨着念珠，礼拜的另一手还微微地散出绿气，模样十分诡异。
「阿弥陀佛，小僧玄净见过诸位。」
店小二闯江湖 四 赤邪毒手
不只眾人被惊呆了，绿剑门人对於门主被面前这自称玄净的怪异僧人一掌击毙，既是愤怒又是害怕，有j位较为血x方刚的门人本yu衝上前去为门主报仇，都被一旁司马势还散出绿气得尸t给压抑住了。
「妈的，老贼秃，想吓唬老子啊」卓齐天抄起精钢棍骂道，但忌惮对方武功不在其之下却不敢冒进。
「在下莫非就是江湖传闻的赤邪毒手，赤纱派立明烛见过前辈。」立明烛拱手作揖道：「但纵使前辈武功高强、声名远播，今要与吾等四门一举为敌，似乎有些不智，望前辈叁思。」
立明烛语虽恭敬，但身为一派之主亦不甘於让眼前这名恶僧给唬住，话一完，四派帮眾无不举刀拔剑，準备与玄净来拚个你死我活。
此时阿财突然从角落衝了出来紧张地对眾人马跪拜着：「喂喂喂各位江湖好汉，你们要打别在我们这儿打啊东西要是给砸坏了，掌柜的可要骂我了啊」
被这一个呆头呆脑的店小二一闹，眾人皆无语已对，一来是被这傻小子不识时务给愣住，二来则是大敌当前，双方一触即发，无暇管这小二。而王文涌此时，默默地退至人马后方，yu找时机先溜一步，免得目的未达成就先被这恶僧给击毙。
「阿弥陀佛，小兄弟莫要惊慌，小僧方才已将楼下诸位施主全数渡化，他们已归往佛祖座下，诚心向佛了。」
「什麼你」阿财震惊，原来方才楼下传来阵阵哀嚎即是彭掌柜和其他小二们最后的声音。人说生的放一边，养的大过天。不管彭掌柜生前再如何待人刻薄、唯利是图，怎样也算是自己的养父母，更别说一g一起过着乏味苦日的小二们。暗自在心裡记着这又臭又恶的秃驴，今日倘若能活下来，他日便与那书生一般，即便假他人之手，也要帮他们报此血仇。
玄净接着道：「小僧并非yu与诸位为敌，今日只为一人，但小僧武功平平无法独挑眾家，故请此位小兄弟帮小僧一个忙，诸位施主的茶水裡已下了蓝蟾粉，一个时辰之内若运功提气，届时走火入魔小僧也无力回天。」
阿财皱着眉头心想：「倘若我现下承认了我没有依言下毒，这贼秃必定恼羞成怒，一掌便取了我的x命。我还是先安着小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哪天学成了绝世武功，还不将这贼秃正法」
「你想怎样」立明烛压抑着怒火问道。
「阿弥陀佛。」玄净面带微笑，神态自若地瞧着立明烛：「小僧玄净与龙环先生萧施主有要事商量，出家人不与人结怨，敢请眾施主放小僧一条生路，小僧这就带走萧施主一人，待眾人休憩p刻，蓝蟾毒自然解得。」
玄净恶僧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嘴上拜託诸位放条生路，实际上若真要取走f下蓝蟾粉的眾人之x命大无不可，故作宽宏大量之姿，使得眾家有面子亦有台阶下。
「哼老贼秃，你跟萧老儿的恩怨老子一根mao儿也不想管，但这一毒之仇给老子记住，走」
卓齐天愤恨地瞪了玄净一眼，心想虽懂自我解毒之法，但现下状况未明，且与立明烛或是龙环先生并无j情，便不淌这浑水，领着一g雪岭帮眾离开了茶楼。
「大师兄，怎麼办师父死了，我们」
绿剑门人手足无措地，j乎要哭了出来，现下不知该一走了之还是与这恶僧没完，但连师父都走不过恶僧一掌，就是剩下的门人一拥而上，也不是恶僧的对手。
「晚辈施人杰，见过玄净大师。」绿剑门大弟子向前喝道：「晚辈乃绿剑门大弟子，家师与您无怨无仇却死於大师掌下。晚辈自知武功无法胜得大师，但师仇不可不报，还望大师给绿剑门晚辈们一个机会。」
施人杰的一番话让在场诸位一方之雄无不钦佩，虽年方二十出头，气度却更胜其师司马势，可谓是有勇有谋。赤纱派的nv弟子们更是露出了欣慕的眼神，
「这小子真够跩一旁的nv孩子们都给他吸引了去，这怎麼行」阿财心想：「但这贼秃武功高强，我看这施人杰武功也不怎麼样，还敢上前叫嚣真是挺有种的」
「阿弥陀佛，今日杀生并非小僧原意，小僧本yu出掌稍作恫吓，何奈司马施主疏於防范，再加上小僧功夫不到家，出力拿捏不紧，当真愧疚。」
玄净姿态不卑不亢，接着再道：「小僧失手误杀司马施主，这条命理应双手奉还，谅小僧尚有要事未完，尚无法还司马施主一个公道，小施主今日yu报师仇，怕也非易事。小僧与小施主约法叁章，自当留着残命，待叁年五载小僧餘事了却、小施主神功大成，小僧这条命随时恭候施主夺去。」
「师仇怎麼能当作东西，想拿就拿，想留就留」 「妈的臭贼秃，偿命来」
「一言既出，駟马难追」施人杰眼见师兄弟举手压住眾怒，但却也不掩心中愤恨，怒目凝视道。
「师兄」 「大师兄」
「行了，回去再说吧。」施人杰是有苦难言，绿剑门人无不怒火中烧，却也无能为力。
阿财恶狠狠地瞪着玄净，心中暗道：「这秃驴虚偽至极，那一掌外行看都知道是夺命杀招，分明就为取司马势x命。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还顺便抬高自己的修为，真是好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