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俏农媳

    赵氏心下发慌，也顾不得太多，赶紧起身让田小水照顾，她则到田孙氏夫妻屋子里敲门，“娘，娘，您醒醒小小起烧了，退不下，能不能请个大夫过来给小小瞅瞅”

    田孙氏正睡得酣畅，听见赵氏的话不悦地道，“给她擦擦就好，还找什么大夫，一般人不都这么过来的。太高了拎去洗个冷水澡。”

    说完就不再说了。

    赵氏有苦难言，闺女就是着凉了才发烧的，又让洗个冷水澡，这大冷天的回头烧没有退下来，还得了风寒可是会死人的。

    就算不得风寒，就那样一直烧着，回头闺女也给烧糊涂了，闺女还小，烧久了可是容易烧过头的，到时候成了傻子可咋办。

    “娘……我求求您了，小小她真的烧糊涂了，求求娘给点钱我去请个大夫吧……”

    家里的进项全都抓在田孙氏手中，要用就只能找她要。

    田孙氏气得翻了个身，“能退就退，不能退就想法子，动不动就惦记家里的那两个钱，要都这样，有多少都不够花的！”又哑又聋的丑丫头，长大了也是没人要的，已经是个倒贴钱的败家货，干嘛花这个冤枉钱，烧死了还省事，就怕烧不死。

    又不满赵氏大半夜的吵醒她，还磨叽个不停，直接让死了这条心。

    赵氏这头要不到钱，那头闺女又高烧不退，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又赶紧回去看自家闺女，接过帕子换了水给她频繁擦拭脑门和周身。

    田小小虽然烧迷糊了，但多少还有理智，抓着田小水的手，晕乎乎给她做了几个容易理解的动作。

    “小妹是说酒”田小水不敢大声，黑夜里就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放缓速度说道。

    因着长时间的聋哑，田小小自然会读唇语的，更何况现如今她已经能听能说了，点了点头。

    田小水从来没听说过酒还能退烧，很是担心，不愿意去，一来怕偷了酒被怪罪，二来更害怕没用反倒加重发烧。

    老一辈的总是说，冬日里冷的时候喝几两小酒可以暖身子，小妹这都烧的这般严重了，要是再喝，岂不是越发烧

    “唔唔唔……”一边摇头拒绝一边摆手，看着田小小




第6章 被罚
    没多久赵氏从外头洗衣裳回来，把一双冻得通红的手放在唇边使劲儿呵气，暖乎了之后给田小小摸了额头，发现不烫了，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陈氏是个喜欢偷懒的，大冷的天不肯洗番薯，直接弄了点米过过水，煮了一锅粥。

    开着炉火又暖和，她越发不肯离开炉边，就支使田小水劈柴，清洗碗筷，又让她去取了些咸菜洗洗干净切好，再使唤她顺带把锅给刷了。

    见咸菜已经准备好，她在炉门前烤火的身子也暖和了，这才分了一半火到另一个锅炉下面，添上柴火烧得旺旺的。

    暖呼呼一边烤火一边炒了一碟咸菜用来下粥吃，以免田孙氏说她太懒。

    刚把菜端过去堂屋桌子上放好，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只等着吃了。

    见碗筷还没捧过来，又高声支使田小水去捧。

    田小水正在把粥往两个盆子里头舀，一盆放在男桌，一盆放女桌，醒来的田小小见她小小的身子要忙的活儿多，干脆也出来帮她的忙。

    虽说女桌吃饭的人比男桌要多点，但男桌的要么是成年男人，要么也是半大小子，吃的不比女桌少，因此，两个桌子的饭食是差不多的。

    陆陆续续的坐上了人，田四娘方才姗姗走来。

    她是家里唯一一个可以睡懒觉的。

    按田孙氏的说法就是，她老了才得这么一闺女，上头还有三个哥哥护着，自然无需过多辛苦。三个哥哥是无所谓，总归自家小妹，爱睡就睡呗。

    若论平辈来说，前头有三个嫂子负责饭食，她也是无需动手的。三个嫂子不看哥哥们的面，还得看公婆的面，自然也是不好得她罪的。

    于晚辈来说，她还是长辈呢，自然更加不用看晚辈的脸色。

    因此，整个家里谁也不会，或者不敢说她的闲话。

    田小小今儿个虽然起得晚，但也比她早，已经帮助田小水摆好了碗筷。

    见得田孙氏和田老头已经坐下要吃饭了，田小水姐妹也准备吃饭。

    因着不是农忙，加上是冬日里，田老头一日三餐少不了酒，伸手开了柜门要去拿酒瓶子，随后皱了皱眉。

    田孙氏见自家老头子脸色，顺着他的手往罐子里看去，也是眉头紧皱，“谁动了你们爷爷的酒”

    家里就只有田老头喝酒，老大老二老三逢年过节，或者是家里有亲戚方才跟着喝点。更何况老大现如今和大郎还在镇子里没回来，自然不是两人。

    昨儿个她才往老头子的酒罐子里装满，大约有两斤的样子，老头子一餐也就喝



第7章 不能吃饭，活却要干的
    田孙氏向来说一不二，瞥了一眼赵氏，随即挥了挥手，“做错事就得接受惩罚，再说我连你一起罚！给我闭嘴，吃早饭。”

    赵氏只好把担忧都埋藏起来，先给田孙氏盛了粥，递过筷子给她。

    陈氏朝姐妹俩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微笑。

    田小水还想说什么，被田小小拉了一把，只好憋屈的住了口。然而田小小却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陈氏一眼。

    这一眼看得陈氏心头有些突突跳，死哑巴丑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森森的

    田小小却已经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的粥，既然早饭还能吃，就赶紧的吃多点。

    这个时节若是不出意外，外头已经光秃秃的一片了，想要找吃食可不是那般容易的，该低头时就低头。

    用过早饭，田孙氏安排田老二夫妻和田老三夫妻一起去上山砍柴。

    这儿的冬季跟北方不同，虽然没有雪下，但也冷得出奇。也因着一年到头不会下雪，庄户人家大多选择闲时去扒拉树毛或者树枝，然后担回家里分类，大块小块的分开垛好，便于要用的时候使用。

    李氏和田孙氏一起，把之前屯积下来黄薯和红薯都担了一些，再到地窖取了个约莫能装二十来斤酸菜的坛子出来，打算拿到集市上卖。

    “娘，今儿个我和你们一起去。”田四娘抓着一碟自己刺绣出来的方帕，方帕上面只有景色，没有署名，显然是专门用来卖的。

    田小小路过的时候刚好看了一眼，发现田四娘的绣工居然还不错，倒是有些诧异。

    田孙氏自然知晓自家闺女是想去集市买点心了，笑着点了点头，“想去便去吧。”

    又转头对李氏道，“老大家的，也喊上思月吧，今儿个午饭咱们就在大郎他们那儿吃，你们一家也能团聚团聚。”

    一听婆婆体贴的话，李氏心头很是惊喜，面上却波澜不惊，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娘。”

    进屋去，让田思月也换了一身衣裳出来。

    田思月其实只比田四娘小了一岁左右，但长相却是比田四娘要好看多了，尤其李氏还是个比较会打扮的，教出来的闺女自然不差。

    田思月平日里也不爱出声，在李氏的暗示下穿得也朴素，只今儿个要



第8章 伺机出门，靠山吃山
    平日里家里人多，吃食丝毫抠不出一点儿，饿着肚子就只能饿着，这回得去找找有什么能吃的才行，如此漫长的一个冬季，要是都跟今儿个一般，迟早饿死了事。

    田小水看着她的动作，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差点儿把下巴惊掉下来，看着她道，“小妹，你，你居然还敢”

    曾经田小小因为肚子饿得狠了，去偷了两个番薯吃，见田小水也没吃饱，就分了一个给她。

    两人偷偷摸摸躲在屋后吃，却被去浪荡回来的田二郎田三郎看到，田三郎二话不说就到他娘面前告状。

    陈氏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家里的吃食如何能给个小丑八怪吃，当即就到田孙氏面前加油添醋说了一通，田孙氏立马罚两人饿了两日。

    那时候因着是夏季，倒也没有饿死，整整两日，只靠着喝水度日子，然后在外头遇上点什么弄来塞塞牙缝。

    赵氏暗中留了一些给姐妹俩，又被陈氏发现，越发在田孙氏面前挑唆。

    最后就连赵氏也跟着饿了整整两日，母女三个差点儿没饿得见了阎王。

    自那时候起，姐妹俩就再也不敢偷吃东西了。

    田孙氏说的话也是认真的，因此赵氏今儿个也不敢继续为两个闺女求情，担心自己也被罚，到时候不仅帮不了闺女，身子要是不舒服，还得闺女惦记，担忧，只好闭嘴。

    “如何不敢”田小小淡淡地道。

    之前的田小小做事不够细心，被抓到，她自然小心。

    一时忘记扮哑巴，直接把话说出口，听得田小水越发惊呆了，双手捂着下巴就没有松开过。

    田小小这才反应过来，感情那些人不在家了，她一时放松警惕，居然说出话来了。

    不过也好，田小水不比别人，先知道她会说话能听到更好，交流方便不是。

    四下看了一眼，竖起一根食指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

    田小水心头的惊喜大过所有，直愣愣的看着自家小妹一副精灵鬼怪的模样，见状手依旧放在唇边捂着，却下意识点了点头。

    也明白小妹是不想自己会说话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去，四下看了一眼，看看有没有被人发现，还好，没人知道！田二郎三郎都浪荡出去了。

    田小小找了个篮子装着那几个番薯，又找了个破旧的布袋松松的盖上去，看上去像是要用这两样东西去做什么事情一样，就算被人看到也不会怀疑藏了东西在里头。

    再到厨屋找了火石，抓了个葫芦装水，拉上田小水一起，“咱们出去一趟。”

    田小水的整个过程都是惊喜的，一直在想着小妹什么时候能说话了，为何之前不告诉她

    又想到好歹好了，好了就行，她还纠结那么多干啥。

    在农村，人多眼睛也多，想要干点儿特殊的事情必须想法子躲过那些眼睛才行。

    这个时候是冬天，许多人都窝在屋里取暖，家里柴火不足的也进了深山去砍柴，留下的那些小屁孩，男娃大多聚集在村子里祠堂附近玩，女娃大多跟着学女红刺绣什么的，做些自己用。

    活儿好的还可以拿到镇子上卖，换点儿铜板做私房钱。

    姐妹二人避开人群，遇上认识的也打个招呼，问去哪儿就说去看看有没有野菜可以挖上一点儿。

    冬季能吃



第9章 茼蒿啊，好吃的野菜
    走着走着停下了脚步，对啊，她怎么给忘了，东面距离镇上最近，靠右边那条路走的话，确实容易被人看到。

    不过，要是靠中间或者另外一条路走的话，不仅可以避开人群，还能弄多点东西呢。

    那东西可就是在另外一头长得比较多，只不过如此一来，距离镇子的路程要远上一些。

    没关系，谁让那头的东西吸引人呢。

    “我们不走那条距离去镇子里比较近的路，可以直接穿过东面的山头，往靠北边的那一侧沿着山路去。”

    田小水脸色有些焦急，她胆子小，做这种事情担心被人识破，到时候连累娘就不好了。

    仿佛看得出来她心中所想般，田小小安抚她，“我们已经穷到不能再穷，也饿到极点了，若是不反抗，迟早饿死，要么也会被欺负死，总归都是死，不如活得肆意潇洒一些。”

    姐和娘懦弱，这个姐好歹比长期受欺压的受气包娘好上那么一些些，就从她开始改造。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田家个个儿的都瘦不到哪儿去，虽说穷，这么些年也都没有发过特别的大水或者大旱，田地作物收获还是不错的，田家的人也就除了她们娘三个，其余个个身材中等，陈氏还是偏胖的那种。

    当然了，李氏是因为要保持身材，所以才会不过分吃，但也是圆润匀称的那种，与自家娘一比，自家娘就像是竹竿一样瘦弱，满脸菜色。

    明明长得比李氏好看，偏看上去憔悴到不行。

    田四娘却刚好相反，总想着要减肥，让身量苗条一点。

    走过两处矮山头，终于到了她要找的东面那座相对比较幽深的山那边，冬日虽然冷，那边的阳光还是不错的，田小水跟着田小小直接穿过山头，到了另外一边。

    依着记忆走，沿途还不忘把目光放到别处，四下搜寻一番，看看还有没有可以入口吃的东西。

    只是很可惜，这时候的天气太冷，许多植物都受不了，野菜还真不多，放眼望去，除了绿葱葱的松树，许多植被已经枯黄枯黄的了。

    不过，靠近水源处肥沃之地还是有不少植物，山里头高大的树木下面的灌木丛，也并没有完全枯萎，依旧有许多植被还生机盎然。

    田小小的目光就在那些绿色的植被上面搜寻，看看有没有惊喜。

    大冷天的，只要不是家里过于缺粮食，或者是嘴馋到想要出来这么远的山里找点儿东西打打牙祭的话，谁也不会过来这头。

    所以，搜寻了片刻的功夫，还真被她找到一些能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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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未过门的冲喜小媳妇儿
    当初刘家的小儿子病重，差点儿见了阎王爷，要出十两买个冲喜的小丫头回去，没有人敢要。

    刘家虽说有点儿银钱，却又不是大户人家，况且又不止一个儿子，出的钱也就比娶个农媳高了点儿，儿子还是个病得要死的，一般的农户人家都看不上。

    明显的一只脚已经迈进棺材了，哪个人家舍得把自家闺女卖了给即将病死之人。

    刘家就出多了十两，说无论如何也要给小儿子买个冲喜丫头，要求可以降低。

    陈氏和田孙氏去卖菜时，碰巧听到有人说这回事。

    陈氏就留了个心眼儿，大房的大儿子在私塾需要用到不少钱，要是能卖了三房那个丑丫头，既能有更多的银钱支持大郎读书，他们也二房不用这么累死累活的给大房忙活，没个停歇。

    又能让李氏承她的人情，将来大房发达了肯定不会忘了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