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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汉华夫人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陈杉杉

    说完,更捂住嘴咯咯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低头朝着铜镜瞟去,不自由地练习自己笑的一颦一笑。

    这时,门外的小丫鬟气喘吁吁地来禀告道:“老夫人身边的苓嬷嬷来了。”

    十娘翻了一个白眼,心不甘情不愿地慢慢起身,又慢慢踱步走到了院子里,这时苓嬷嬷已经站在主厅里。

    十娘草草福了个身道:“嬷嬷今儿个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苓嬷嬷脸上并无什么表情道:“老夫人吩咐,小娘




第十七章 女学二
    柳四郎今日是特意来崔家花院中观景取灵感的,几日后他便要随柳三郎一起去拜访半山居士,而到今日,他的画还未做好。

    正在他在就近观摩着这山茶花的纹理时,只觉一阵香风袭来,他下意识地一闪,侧身遍见一个弱不胜衣的小娘子似是不小心撞到了他,斜斜地就要倒在了地上。

    十娘本是打算撞在小郎君身上,岂料竟然撞了个空,眼看就要真的摔个狗吃屎,却被人拉住。

    柳四郎在千钧一发之刻拉住了小娘子,止住她的跌势。柳四郎一个小少年郎,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过异性,只觉得小娘子的手,肌肤滑嫩,仿佛将他的手也紧紧的吸住了。

    “十娘谢谢公子。”崔十娘低着头,并没看清此人并不是柳三郎,只急着先露出自己颈部优美的线条,任由对方拉着自己的手。

    柳四郎听闻十娘的声音,如黄莺一般,定情一看,只见少女面容娇美,身姿柔软,颈部雪白,突然觉得自己心若擂鼓。

    许久未听到对方回应,崔十娘大了胆抬头一看,只见竟是平日看上去有些阴郁的柳四郎,不免失望,刚想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却又见柳四郎目光这么痴痴看着自己,心下觉得满足,因此只装作害羞一般,低了头,将手抽出柳四郎掌中。

    柳四郎被这么一打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哑着嗓子道:“十娘不用谢。”

    十娘捂住嘴轻轻一笑,福了福身,唤来了不远处的菊儿,学着自己记忆中阿娘的身姿,一扭一扭地也朝着女学处走去。

    又约莫走了几分钟,只见一条古朴的石子大路,两旁栽有垂垂柳树,甚是清幽,石子路遥遥的通向一处厚重的大门,上面用烫金字匾《女学》。

    菊儿赶紧上前轻叩大门,里面走出两个眉眼清秀的小丫鬟将门打开,见是十娘主仆,其中一个小丫鬟忙道:“十娘子,请随奴婢这边来,容大家已经开始讲课了。”

    走进院落,里面别有洞天,似是进入了一个府邸,正中间坐落着一个大的院落,旁边有小道,隐约可见连接着其他的小院落。

    十娘主仆渐渐走近大院落,靠近门外时,菊儿被守门的两个小丫鬟拦下。十娘柳眉倒插,张嘴便要呵斥小丫鬟,这时从旁边的厢房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苓嬷嬷。

    苓嬷嬷像十娘福了福身道:“十娘子,可有什么问题”

    见是祖母身边的嬷嬷,十娘不由将要骂人的话,咽了下去,也就扭头向门内走去,只隐隐听到有女子清朗的声音道:

    “女学中,上午,是为师以妇德,妇言,妇功,妇容来教导你们;下午.....”

    十娘推开门,打断了女子的声音。只见一众女子齐齐望向她,中间站着的年长的女子穿着淡绿缎子的皮袄,约莫四十岁左右,气质高雅,神色严肃,正是崔家女学里住持的容大家。

    容大家是以前宫里的女尚书出身,负责管理批阅宫外奏、文书,学识渊博,后来从宫中出来后,就被崔家请到了女学。

    容大家见众小娘子都眼睁睁地望向自己,只微笑地转头,看向十娘道:“这位小娘子,你来说说什么是妇德,妇言,妇功,妇容”

    十二娘今日早早的就来了,挑了个不显眼的位子,就乖乖地做隐形人,正纳闷十娘怎么还没来,十娘就这么闯进来,不由在心里暗叹十娘可真的是被裹儿给教歪了。

    只见十娘脸由粉转红,一点一点从颈子蔓延到额头,她睁着两只黑漆漆的眼珠,捏住自己的拳头,咬着下唇道:“十娘......”

    容大家又转向坐在前排的四娘道:“四娘,可知”

    四娘起身,恭敬地福了个身道:“妇德,妇言,妇功,妇容出自《周礼、天官、九嫔》,妇德意



第十八章 王家小郎君
    容大家略带笑意地看着小娘子们迫不及待的讨论,等教室里嗡嗡声渐渐消失后,又道:”六艺中,从明日起,会有旁支的小娘子加入你们,根据你们自身的水平分为初级,中级,高级。每月底有一场考试,由六艺师傅把关,若是在连续三个月的考试中不及格,则必须要转为另一项六艺,此为轮番淘汰制。“

    崔十二娘本来还打算时不时偷个懒,但现在想到自己若是六艺都被轮了一遍,那岂不是会成了崔家的笑话,当下就决定还是要好好地练习骑射。

    再看看周围的小娘子,就连刚开始一脸不屑的崔三娘也是略微收敛了脸色,怕是也想到了万一不过,丢脸的情形。

    崔十三娘从一开始便有些担忧害怕地看着崔十娘,皆因自从听到这六艺及其规则开始,崔十娘的脸色由一开始被容大家”为难“的不悦,渐渐转变为一种兴奋的潮红,到现在整个人都有些微微的发抖。

    两者都令垂髫之纪的崔十娘不由自主地害怕,她想了想还是轻轻拉拉崔十娘的袖子仰头天真地问道:”十娘,你可还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崔十娘正在幻想着自己如何在这乐学之中夺得头筹,崔十二娘如何考试不及格,这时突然被人打断,心里颇为不耐烦,看崔十三娘也是眉眼清秀,心中觉得这竞争对手又多一个,眉尖一挑,就对崔十三娘道:“说什么呢,你是不是在咒我,你才身体不舒服。”

    说完扭过头,故意以崔十三娘刚刚听得到的声音低声嘀咕道:“小小年纪不学好。”

    崔十三娘是四房唯一的嫡女,也是这一辈中最小的小娘子,从小娇生惯养,从没有人对她大声重话过,眼圈一红,眼看就要哭了出来。

    崔十二娘早就注意到崔十娘这边的动静,眼见崔十娘就要将崔十三娘逼哭了,暗叹一声,实在不愿意之后传出三房欺负四房这种谣言。

    这时见桌上的一摞藤纸,灵机一动,抽出一张,三两下折出了一个纸鹤,趁着容大家不注意,放到了崔十三娘桌上。

    见这么一只可爱灵巧的纸鹤,微微的扇动着翅膀,突然出现在自己桌上,崔十三娘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摸摸纸鹤,到底是小孩子,崔十三娘咧嘴朝着崔十娘笑了笑,低了头开始玩起了纸鹤。

    崔十娘只觉得难堪,恨恨地看了一眼在她眼中多管闲事,装作好人的崔十二娘,心里琢磨着要怎么才能让崔十二出个丑。

    今日因着是第一日女学,容大家并未多讲什么,而六艺要明日才开始,因此众小娘子在申时就被放了出去。崔三娘自然而然地第一个走出教室。

    众奴婢都在外面一排整整齐齐地站着候着自己的主子。这时,只见崔大夫人身边的香袭突然出现门外,见了崔三娘连忙上前,禀告了句什么。

    令谨只隐隐听得“尉公子,王公子和柳公子”,便见崔三娘脸色突然变得欢喜,急匆匆地领了自己丫鬟疾步跟着香袭走了出去,而崔五娘似也是听到了什么,眼神一转,也是拉了崔四娘就跟了崔三娘去。

    崔十娘出来的晚了些,只看见四娘五娘正急急忙忙地朝着在石子路尽头走去,抬了下巴,仰视着略微比自己矮的崔十二娘道:“你知道她们都去哪里了么”

    崔十二娘装作思考了一下的样子,然后诚恳的回道:“不知道。”

    崔十娘心里暗唾一声,觉得崔十二就是个棒槌,眼看崔四娘和崔五娘就要消失在石子路尽头,崔十娘一跺脚,提了裙角,不等菊儿就追了过去。

    一瞬间,院子里的小娘子就



第十九章 阿圆的消息
    虽然见惯了自家阿耶和堂兄们的美貌,乍一看,令谨还是被小公子的颜值所震撼。

    或许是今日天气又特别好,阳光仿佛都洒在少年明净光润的额头上,反衬出五官的清晰,他脸颊线条异常的流畅纤细,肤色细腻而透明,透着一种无懈可击的精致。

    令谨不禁倒吸一口气,这少年郎美的让周围的一切景物在瞬间似乎已经褪却了所有的颜色,变的一片黯然。

    “是谁”王十八自幼习武,耳力异于常人,立马就察觉这附近有人。

    令谨心里懊恼,却还是带着略微有些局促的丫鬟从松柏树后走了出来,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恭敬地朝着崔六郎福了福身道:“六郎哥哥,安好。十二娘刚听到有男声,情急之下就躲在了树后”

    王十八见眼前的小娘子虽有一瞬间的懊恼,但即刻转变为落落大方,淡淡阳光流淌过她一双黑如钻石的眼睛,眉目流转之处似有秋波,让她容貌瞬间变得灵动,不由一怔。

    他轻轻抬眉,他自知自己容貌秀美,平常女子见他都似她现在身后的丫鬟般害羞,但崔十娘却从一开始就扭捏全无,心里觉得有趣。

    “王十八,这是我三叔的女儿,崔十二娘。崔十二娘,这是王家长房的小郎君,王十八郎。”崔六郎不好意思挠挠头道,没想到他们会吓到家中的姐妹。

    王十八莞尔一笑道:“十二娘,若有冒犯,十八郎向你赔罪了。”说罢,拱手弯腰,向崔十二娘行了个礼。

    令谨眼角划过王小郎君刚才一瞬间的挑眉,心里想到这王小郎君甚是自恋,又见王十八恍若春花一般的笑容,猜想他是故意露出这笑容,想让她脸红,心下鬼使神差恶作剧念头一起,哈哈一笑道:“有匪君子,积石如玉,列松如翠。王十八郎,幸会。六郎哥哥,十娘就先告辞了。”

    崔六郎过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指着王十八大笑道:“十八郎,我妹妹夸你艳绝无双呢。”

    这“有匪君子,积石如玉,列松如翠”的后半句乃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崔六郎暗叹他怎么没发现自家的这个堂妹这么好玩呢。

    念头一转又想到,想这个王十八平日颇为傲娇,既不喜欢别人关注他的容貌,又不喜欢别人不关注他的容貌,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夸王十八艳绝无双呢,他该怎么帮王十八把这个“艳名”给传出去呢

    而王十八见崔六郎一副眼睛滴溜溜到处转的样子,右眼一挑,慢慢地说道:“崔六郎,我要是今后听到有人传出我艳绝无双什么的,你让我保密的事儿,我可保不准,就在崔大夫人面前说漏了嘴。”

    这崔六郎最近去东街散心的时候,撞见了崔二郎和东街上一个小娘子在拉拉扯扯。这崔二郎可千叮万嘱,拜托了他一定要保密,可他在前日喝醉之后,一不留神就给好友王十八说溜了嘴。

    崔六郎一个蹦就跳了起来嚷道:“王十八,这不公平,万一其他人也这么评价呢这怎么都算到我头上。”

    王十八微微一笑,像是看一只小狗般亲和地看着崔六郎道:“这,我就管不到了。”

    崔六郎一听又嚷了起来。少年郎的打闹声令冬日也添了一份勃勃生机。

    令谨虽然心中暗暗觉得今日自己的做法有些出头,但随着晚膳的靠近,令谨将今天下午的这次偶遇转眼就放到了脑后。

    今日的菜颇有福州沿海的风味,第一道菜的菜色泽带红,形似荔枝,令谨夹了一小块放入嘴中,质地脆嫩,酸香味佳,酸甜可口,不由好奇的问道:“这可就是糖醋肉”

    阿巧忙答道:“这是太老爷今日贵客带来的厨子做的荔枝肉。”

    时下,世家之间攀比风甚行,自从王家的小公子随身带了自己的厨子去做客后,这渐渐地



第20章 这世道
    阿巧并没有看到令谨的表情变化,继续快人快语地说道:“听说她搬去外院没多久,伤都没养好。哥哥嫂嫂就把她嫁给一个刚死了老婆的掌柜当填房。收了二两聘金,却一分嫁妆都不给。”

    令谨默默将勺子放回了碗里,心里觉得一阵闷闷的,耳边却还响着阿巧清脆的声音

    “结果掌柜一气之下,扬言说不给嫁妆,那就当自己买了个妾,别想从他们家大门进。”

    “据说出嫁那天,阿圆哭着求着她哥哥嫂嫂,可他们也真狠心,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妹子穿着大红嫁衣,从侧门被抬了进去,没两天就传出阿圆病死了。”

    “听说那个掌柜的还准备来找阿圆哥嫂的麻烦,说他们故意嫁了个病秧子给他。还是顾虑着崔家,才没闹的太大。”

    阿云这时从门外进来,见令谨神情不对,伸手扯了扯还在这叽叽喳喳的阿巧。

    阿巧这时才见令谨似有不悦,不由双膝一跪,扑通一声,诺诺道:“小姐,奴婢多嘴了。”

    令谨摇摇头,示意阿云将阿巧扶起来,道:“下次别跪的这么实诚,听这扑通一声,不疼么你。”

    阿巧摇摇头道:“奴婢不疼,就是觉得自己不该那么没眼色,惹主子不开心了。”

    令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吐了出来,似是要把胸中的浊气都一起吐出来道:“我不是不开心,就是觉得这世道,太真实了。”

    是啊,太真实了。若是女子没有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那就只有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仍人宰割。

    见自己的两个丫鬟依旧战战兢兢的样子,又端起自己的碗道:“好了,都别丧着个脸了。”

    入口,粥有一些凉了,却依旧美味,令谨又抬起头看看两个丫鬟,眼神略微在阿云身上停留了多一会儿,又嘱咐道:“你们啊,以后记得还是要存些私房钱。”

    阿云太过实诚,每次发月钱都一分不花地让人带回家里。

    同一时间,松涛苑内,只见门口站着两个带刀侍卫,苑内一片肃静,主厅里虽然立着两个小厮,但都远远在门边候者,低着头一动也不动,只书房内有些声音。

    一进书房的门,就可以看见一张紫檀木的书桌,一个和崔浩年龄相仿的男子,站在书桌后,正提了笔在麻纱纸上写着什么,只见他剑眉琼鼻,白衣银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自带一股飘逸的味道。

    此人正是太原王氏现任当家,镇北将军府的王愉王将军。

    不一会儿,王将军停笔,将藤纸展示于崔浩前道:“崔司徒,看我这字,如何”

    只见上面写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崔浩认真地看了看,摸摸自己的胡子,过了许久,又将目光转向王愉道:“听闻王大郎及子在前月,伏击柔然部,获首虏二千三百级,捕伏听者三千七十一级,驱马牛羊百有馀万,全甲兵而还,无一人伤亡。”

    王愉左手背在身后,微微握紧,已经是有些出汗,却听他冷静地回道:“得佑于圣上,大郎长于马背之上,自幼随我及老妻征战,及冠后便长驻西北,说来,也是时候该回来看看我们老两口了。”

    柔兰部与鲜卑贵族内部千丝万缕,圣上的亲弟弟,权倾朝野的九原公拓跋仪,就有宠妾出自柔兰部贵族。王愉实在是不知自家大郎这场大胜仗会不会犯了圣上的什么忌讳。

    崔浩这时又将目光转回了王愉的字,似是在仔细的端详,王愉已经是背后生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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