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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似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寻找失落的爱情
主将受伤的事,在战报里肯定会提及。安国公府上下耳闻此事的也不在少数。不过,在叶氏的铁腕政策下,谁也不敢在许瑾瑜面前提起半个字。
许瑾瑜红了眼眶,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泪水如泉涌。
这半个月来,叶氏的脸上没了笑容,时有忧色,就是因为陈元昭受伤的事吧!
还有。半个月前的那封家书,十分简短。一定是因为陈元昭受了伤不便提笔写字吧!
她真是太粗心了!怎么会没发现这么明显的事实
这半个月来,叶氏的日子也不好过。既为陈元昭忧心,当着许瑾瑜的面还要装着若无其事,一边严令府中所有人不得在许瑾瑜面前提及此事。可谓劳心劳力心力交瘁。现在此事瞒不住了。也无需再紧绷着了,眼眶也悄然泛红。
许瑾瑜的情绪太过激动了,肚子里的孩子似也感受到了什么,跟着闹腾了起来。
许瑾瑜面色一白,低低地**了一声。
叶氏一惊,连眼泪都顾不上擦,急急地扶住许瑾瑜:“瑾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动胎气了?”
许瑾瑜肚中一阵阵抽痛,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初夏和芸香忙抢上前来,将许瑾瑜扶着坐到了椅子上。
自许瑾瑜孕期过了五个月之后。叶氏便请了谢大夫在府里常住,方便随时诊脉。此时总算是派上了用场。叶氏一声吩咐下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谢大夫就来了。
谢大夫一看许瑾瑜惨白的脸,眉头动了一动,迅速为许瑾瑜诊脉开了药方:“少奶奶这是情绪太过激动,动了胎气。照着这张药方去抓药煎药,喝上几天,在床上多躺几日就行了。”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不过。少奶奶的孕期已有七个月,不宜再枉动胎气,否则,只怕会早产。”
早产当然是件极危险的事。
女子生产是道鬼门关。遇到难产的。十个能熬得过三四个就算不错了。
叶氏不敢怠慢,郑重的点头应下了。
许瑾瑜昏沉中被抬到了床上。
初春乍暖还寒,盖着厚实的丝被,屋里燃着炭盆,明明是暖融融的。可那份暖意却无法蔓延至心底。
安胎药熬好了,初夏红着眼眶喂她喝药。
药有些苦。却远不及她心中的苦涩。
她的眼前不停地晃动着陈元昭满身鲜血的模样。泪痕还未干透,新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一方柔软的丝帕为她拭去眼泪。
叶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瑾娘,元昭不肯让我将他受伤的事告诉你,就是怕你会太过伤心。更怕你动了胎气早产。我知道你伤心难过,我这个当娘的,难道就不心疼他么?可相隔数千里,再伤心也飞不到他的身边。”
“我们两个都要对他有信心。不是什么致命的重伤,只是胸膛中了一箭。军医解救的及时,又有最好的伤药。养上两三个月就会好了。你现在这副样子,才真正令人担心。如果元昭知道你动了胎气,会是何等着急?”
“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总得为肚中的孩子想一想。你的孕期已经有七个月了,要保持心情平和,安心养胎。谢大夫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动胎气最伤身,要是再有这么一回,就可能早产。你和孩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拿什么向元昭交代”
提到孩子,许瑾瑜的泪水终于停下了。
是啊!她答应过陈元昭要好好照顾自己,等他回来。
如果她再动胎气,伤了孩子,或者更严重的早产了,就会有性命之忧不,她绝不想那样!
她要坚强的撑下去,平安地生下孩子。
她要等陈元昭平安归来,长相厮守。
许瑾瑜睁开哭的红肿的泪眼,映入眼帘的是叶氏焦急关切的脸孔。心里一阵愧疚:“对不起,儿媳一时激动闹成这样,惹的婆婆也跟着操心忧虑。”
叶氏见她情绪终于平静下来,长长地松了口气:“我操心忧虑不算什么,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
“你也不用为元昭忧心。做了军中武将,少不了领兵上战场,哪有不受伤的。只要不危及性命就好。”
最后这一句,既是在安抚许瑾瑜,也是在安慰自己。
许瑾瑜低低地嗯了一声。
许瑾瑜动了胎气的事,很快在安国公府里传开了。
陶氏身为长辈。不好装聋作哑,特意到墨渊居来探望,带来一堆补品来。紧接着是邱姨娘,出嫁了的陈凌雪。也闻讯回来探望了一回。
反而是离的最近的袁氏,一直未曾露面。
叶氏手段确实不同一般,警告过袁氏那一回之后,这几个月来,袁氏恨不得绕着墨渊居走。更别提暗中做什么手脚了。
邹氏和许徵很快听说此事,也匆匆地赶了过来。
邹氏一见许瑾瑜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立刻红了眼眶。许徵站在床边,更是一脸自责:“都怪我那天漏了口风,不然,妹妹也不会生出疑惑打听到陈元昭受伤的事,也不会动了胎气。”
“大哥,这怎么能怪你。”许瑾瑜的声音有些虚弱,神色却平静了许多:“是我太过冲动了才对。你和娘不用担心,我以后一定会心平气和的养胎。绝不会再动胎气了。”
邹氏用帕子擦了眼泪:“你能这么想就好。瑾娘,你现在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还有两个多月就要临盆。什么都不要多想,万事都以孩子为重。”
许徵接过话茬:“娘说的对。从今天开始,什么边关什么朝廷的事,你一律不要多问。等安然生下孩子再说。”
许瑾瑜点点头应了。
许瑾瑜在床上足足躺了七八天.
她不让自己多想陈元昭的事,也不去想什么魏王楚王皇上皇后之类的事,心情渐渐平和,胎相终于平稳了下来。
叶氏放下府里的琐事,在墨渊居里照顾许瑾瑜。
许瑾瑜一开始有些受宠若惊。婉言推辞了几回,叶氏却很坚持:“虽说你性子沉稳,到底还年轻,遇事沉不住气。我哪里放心得下。亲自守着才能安心。”
许瑾瑜拗不过叶氏,只得随了她。
经此一事,婆媳两个的感情迅速升温,最后一丝隔阂也消失无踪。
长日待在一起,说话也比以前多了不少。
叶氏很少提起陈元昭小时候的情景,许瑾瑜偶尔问起。叶氏沉默了片刻,才说了一些:“元昭小时候就不太爱说话。安国公喜欢长子,对他关注不多,很少过问。他的话就愈发少了,见了我也不大说话。才十岁,就执意要去军营。我坚决不允,他就趁着半夜走了。再后来,就住在军营里,每隔一两个月才肯回府”
说着,叶氏的眼中迅速的闪过水光。
许瑾瑜听着也觉得心中酸楚。
叶氏将泪水咽了回去,看向许瑾瑜:“瑾娘,这些事他和你说过吗?”
许瑾瑜诚实地点了点头:“说过一些,不过,没说的这么详细。”
“他看着沉默少言,其实最是骄傲。这些事,他当然是不肯提的。”叶氏想到倔强又固执的儿子,幽幽叹息:“别人都以为他无情冷漠,却不知他才是最长情的人。他只是一直没找到那个能让他真心相待的人罢了。”
“幸好,现在他有了你。”
否则,以陈元昭的性子,大概会一直固执的守着寂寞,孑然一人。
和婆婆谈论丈夫对自己的感情,总有些别扭。
叶氏口中说的大度,谁知道她心里会不会介意儿子对儿媳的深情?
许瑾瑜立刻说道:“在他心里,婆婆才是第一位。虽然他口中不肯说,其实心里一直很惦记婆婆呢!”
叶氏哑然失笑:“我生的儿子是什么脾气,难道我还不清楚么?你不用替他遮掩,也不必担心我会难堪。他娶你为妻,和你琴瑟和睦,我心里高兴的很。”
哪怕有一丝丝酸涩之意,和陈元昭终于敞开心扉的喜悦比起来,也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许瑾瑜有些羞赧的红了脸。
叶氏看着许瑾瑜,温和地说道:“瑾娘,自从你嫁过来之后,元昭和我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元昭虽然不说,不过,我知道这些都是你从中劝说的缘故。有你这个儿媳,我心中十分安慰欢喜。”
许瑾瑜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原来,她暗中所作的努力,叶氏早已猜到了。虽然她没有表功的意思,可好意被人领受,总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婆婆这般说,我心中实在难安。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许瑾瑜不肯居功,真挚的说道:“子熙确实固执,和婆婆也有些心结误会。不过,他的心里一直是很在意婆婆的。”
血浓于水,这世上哪有不爱自己母亲的儿子?
只是,陈元昭太倔强太固执,那份母子亲情也被隐藏的很深。流露出来的太过浅薄,几乎令人察觉不到。
她劝慰陈元昭和叶氏缓和关系,有小半是为了叶氏,大半却是为了陈元昭自己。前世陈元昭直至闭眼前的一刻,都没有原谅过叶氏。重活一回,应该放下心底的包袱,拥有完整幸福的人生。
叶氏舒展眉头,微微一笑:“元昭到底对我如何,我心里很清楚。你不用怕我接受不了,特意说这么好听的来安慰我。我没什么要求,只希望他肯接受我的示好,肯时常陪陪我就行了。”
哪怕一言不发,哪怕眉宇间还会有不耐,也无妨。
世上所有的母亲,都是这样的爱着自己的儿子吧!
许瑾瑜忽然为叶氏觉得心酸。
叶氏确实做了错事。可她为了当年的冲动,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这么多年的夫妻陌路,这么多年的母子离心,这么多年的孤独寂寞,不知叶氏是怎么熬过来的。
韶华似水,在漫漫的岁月长河中流逝。
红颜如花,却未盛放,只能在日复一日的孤寂中凋零。
许瑾瑜眼中的怜惜之意太过明显,细心敏锐的叶氏岂能察觉不到。
骄傲矜持的叶氏没有被怜悯同情的恼怒,心中只有温暖:“瑾娘,你还年轻,很多事都没经历过。等你肚中的孩子出生了,你就会懂得做母亲的心思。不管孩子对你如何,你对他都只有无尽的包容和怜爱。”
许瑾瑜下意识的抚摸上隆起的肚子。
孩子似乎察觉到母亲的抚摸,轻轻地踢了一下。
许瑾瑜的心奇妙的悸动了一下,涌起浓浓的柔软。(未完待续。)





容华似瑾 第三百五十七章 风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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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曹萦安然生下一个女儿。
许徵十分欢喜,邹氏原本是有些失望的,可一看到粉妆玉琢的孩子,立刻又将那一丝遗憾抛开。高兴地抱着孩子不肯撒手。
洗三礼的时候,许瑾瑜坚持要回门,叶氏放心不下,索性陪着她一起回了许家。
许家在京城没多少亲友,来的大多是许徵的同僚女眷。曹夫人和两个儿媳还有同族的亲眷也都来了,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
许瑾瑜添了洗三礼之后,要抱一抱孩子,被邹氏和叶氏联手拦下了:“瑾娘,你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哪里还有力气抱着孩子。”
许瑾瑜只得歇了这个念头,凑到曹萦身边,仔细的打量婴儿的小脸蛋。
刚出生三天的婴儿,脸颊红通通的,脸容还没长开。在许瑾瑜的眼中,却是怎么看都漂亮好看。
“大嫂,大哥给孩子起了乳名没有?”许瑾瑜兴致勃勃地问道。
曹萦产后虚弱,只能躺在床上,闻言抿唇笑道:“何止是乳名,连全名都起好了呢!几个月前,他就起了一堆名字,男孩女孩的都有。孩子一出生,就定了叫许娴。乳名娴姐儿。”
“这个名字起的好。”许瑾瑜不假思索的夸赞道:“娴雅贞静,用《 来做女孩子的乳名最合适不过。大哥才学出众,连取名都比别人好听些。”
曹萦哑然失笑。
嫁到许家一年,她算是彻底领教到了什么叫兄妹情深。
在许徵的眼里。许瑾瑜这个妹妹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在许瑾瑜的心里,许徵的地位也是无人可及啊!
曹萦和自家兄长的感情也很和睦,却是远不及许徵和许瑾瑜之间的信任默契。
她心里倒也没吃味。反而觉得这样的兄妹情意令人羡慕。
“你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临盆了吧!”曹萦打量许瑾瑜高高隆起的肚子一眼:“孩子的乳名起了吗?”
许瑾瑜笑道:“子熙临走前。就将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如果是儿子,就叫陈麒。如果是女儿,就叫陈莞。”
其实,陈元昭真正的原话是:孩子出生后,只要乳名,不取全名。男的叫麒哥儿,女的就叫莞姐儿。
这话里隐藏的深意。许瑾瑜当然听懂了。
陈元昭这是不希望孩子冠上陈姓。将来有一天,陈元昭除掉魏王楚王坐上龙椅,就要恢复本姓。孩子也该姓慕容才是。
姑嫂两个絮絮地说着闲话。
这一边,邹氏也在和叶氏闲话:“瑾娘的父亲去世的早,这几年我对她不免娇惯些。若是她有什么说的不对做的不对的地方,亲家母可别客气。一定要好好教她。”
叶氏笑道:“瑾娘性情温婉柔顺。聪慧伶俐,又孝顺恭敬。进门才三个月就怀了身孕,我就是想挑剔,也挑不出半点毛病来。亲家母将她教的这么好,我这个做婆婆的只有享福的份儿,哪有什么可教她的。”
一个人说话是真心还是敷衍,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看得出叶氏对许瑾瑜是真的满意,这番话说的十分真诚。
邹氏的心情顿时舒泰起来。眼睛笑的弯成了月牙:“你这般夸赞我,我就却之不恭地领受了。”顿了顿。又笑着说道:“不瞒你说,娴姐儿刚一出世的时候,我听闻是个孙女,心里难免有些失望。可一看到孩子,心里又实在喜欢。”
叶氏顿时闻弦歌知雅意,笑着接过话茬:“孙子也好,孙女也好,都是祖母的心头肉,怎么会不喜欢。日后不管瑾娘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一样高兴。”
邹氏这才放了心:“亲家母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说句实话,就算女儿出嫁了,做母亲的也时时在心里惦记着,唯恐女儿在夫家受半点委屈。瑾娘能嫁到陈家,遇到一个好婆婆,是她的好福气。”
邹氏原本一直觉得叶氏高傲难相处,只怕少不了会刁难儿媳。没想到,叶氏对许瑾瑜十分温和亲善,今日还特地陪着许瑾瑜一起到了许家来。
只冲着这一点,便足以显示叶氏对许瑾瑜的看重了
许徵新得了女儿,既怜惜又疼爱,恨不得天天告假待在家里,陪伴妻子女儿。可惜事与愿违。朝堂风起云涌,只要身在其中,不免会被牵扯,有些事想避也避不过去。
朝廷求才若渴,皇上今年特意开了恩科进行会试。这件令人欢欣鼓舞的好事,让所有有资格参加恩科会试的举子欣喜若狂。
没想到,这次恩科闹出了轩然大波。
十几个会考落第的举子一起联名上了奏折,揭露会考几位考官暗中高价泄露考题。这份奏折上一一列举出了高价买考题中了进士的举子,竟占了新科进士的三分之一。
这场令人震惊的科场舞弊案,令文武百官哗然。皇上更是怒不可遏,立刻令刑部将奏折上牵扯的所有人都抓捕下狱,严刑拷问!
大燕立朝以来,还从未发生过这样大规模的科考舞弊。刑部的天牢里也从未关押过这么多新科进士,更不用说,其中还有几个翰林学士。
素来有清名的翰林院,一时间也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许徵虽然还没有正式的职位,不过,毕竟是翰林院的人。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不敢有半点怠慢,每天老老实实的点卯当值。
有关科场舞弊案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翰林院众人都在关注此事,每天都有消息灵通的人传出各种“确切”的消息。
“听说没有,刑部用了重刑。那些新科进士们根本扛不住,早已经招认了。”
“确实是科场舞弊。一份考题卖价五千两。普通的举子根本负担不起,那些买了考题的。大多是家中富裕之辈。”
“五千两?卖出三十多份,岂不就是十几万两银子!”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时下一户中等人家的家资也不过千两银子。十几万两银子,绝对是一笔令人心动的巨款。几个考官平分了这十几万两银子,每人也有三四万两。
财帛动人心。面对这样的诱惑,也怪不得身为考官的几个翰林学士会怦然心动铤而走险了。
这样的消息,许徵自然也听说了。他不由得暗暗庆幸,原本会试主考官定的是岳父曹大人。曹大人身子不适。便上奏折辞去了这份差事。皇上这才另外指定了主考官。否则,闹出了这么大的事,主考官根本难辞其咎。至少也是失察的罪名。
岳父没被牵连是好事,可惜的是有一个考官是曹大人的亲传弟子。曹大人得知此事之后,气的当场就晕厥了过去,之后更是一病不起。
曹萦还没出月子。不能回府探望。
许徵身为学生和女婿的双重身份。自然义不容辞,每天奔波去曹家安慰曹大人:“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懊恼生气也无济于事。万幸岳父当日辞了主考官的差事,不然,被牵连入狱的也有岳父了。现在岳父也不必过于忧心,皇上再愤怒,也不至于牵连到岳父的身上。”
曹大人躺在床上,额上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显得疲惫苍老:“你真以为此事有这么简单吗?”
许徵一愣,下意识地问道:“莫非此事还有内情?”
曹大人叹了口气:“有什么内情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猜这件事不会这么容易结束。等着看吧,很快就会知道了。”
许徵半信半疑。
却不料,曹大人一语成谶!
半个月后,一位考官禁不住严刑拷问,招认出了幕后主谋,竟是楚王!
据说,这几位考官都被楚王暗中收买,泄密考题也是楚王暗中授意所为。那些举子通过舞弊才考中了进士,留下了把柄在楚王手中。将来各自进了六部做官,很自然的就会成为楚王党羽。
楚王处心积虑地做出此事,其狼子野心不言而喻。
刑部尚书拿到这份供词的时候,脸色都变了。片刻不敢停留,立刻进宫求见皇上,战战兢兢地奉上供词后,便垂着头不吭声了。
不出所料,头顶处很快传来皇上阴沉愤怒的声音:“这份供词可是真的?确定是楚王所为?”
刑部尚书不敢抬头看皇上的脸色,迅速答道:“启禀皇上,这份供词是刑部两位郎中亲自审问得来的。一开始只有一个考官松了口,后来几个人都招认了。上面有他们的画押,皇上一看便知。”
皇上紧紧地攥着那份供词,脸色难看至极,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人,立刻宣楚王进宫!”
楚王在宫中和刑部都有眼线。刑部尚书进宫的那一刻,他就收到了刑部天牢里的最新“进展”。气的脸都青了!
利用会考邀买人心培养心腹安插人手,确实是他暗中安排好的。可他自信做的滴水不漏天衣无缝。
那十几个落第的举子联名上奏折,让他的一番心血付诸流水。现在,这份供词,更是陷他于水火!
是谁有这个能力暗中查清真相,还利用落第的举子坑了他一回?
楚王的脑海中迅速的闪过一个人影,清秀文弱的脸孔顿时阴沉扭曲了起来。
魏王!一定是魏王!
这个隐忍了多年的二哥,心机手腕竟如此厉害。他一定要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如何撇清罪责,免得父皇愤怒怪罪
书房的门忽的被敲响了!
楚王正在气头上,心烦意乱,怒嚷道:“谁?”
门外的人被吓了一跳:“殿下是我。快到午时了,我特意过来,是想请殿下一起用午膳。”
是叶秋云!
楚王和叶秋云是嫡亲的表兄妹,也算得上青梅竹马。叶秋云嫁到楚王府之后,两人感情不算热烈,却也和睦。
楚王此时哪有哄人的心思,不耐地说道:“你一个人吃吧!”
叶秋云被楚王恶劣的语气吓了一跳,又有些不甘心,放柔了声音说道:“殿下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不快的事情?不如和我说一说,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不过,说出来心情总会好一些”
回应她的,只有冷冷的一个字:“滚!”
叶秋云委屈极了,红着眼眶退下了
此事闹到这样的地步,已经绝不可能瞒得住了。
他必须要用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进宫见父皇。想完全撇清是不可能了,找个身边的幕僚做替死鬼,然后声泪俱佳的哭诉自己根本不知情,都是属下自作主张。父皇听了一定会心软。
父皇已经失去了两个儿子,再也承受不起这样的痛苦了!再者,他是储君的最佳人选。父皇一定会选择信任他。
楚王打定主意之后,立刻做了一系列的安排。
当宣口谕的太监到楚王府的时候,楚王故作疑惑地问道:“父皇为何这么急着召本王进宫?”
那太监哪里敢明言,含糊其词地应道:“奴才奉皇上之命请殿下进宫,其余的事情奴才一概不知。还请殿下体谅。”
楚王心中冷哼一声,脸上却露出温和的笑容:“罢了,你既是不知道,本王也不为难你了。这就随你进宫。”
楚王府离皇宫很近,只两柱香的功夫,楚王便进了崇政殿。
刑部尚书依旧在崇政里跪着。
楚王故作讶然地看了刑部尚书一眼,然后才躬身请安:“儿臣见过父皇。不知父皇这么急着召儿臣进宫,是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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