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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似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寻找失落的爱情
其实,这些道理邹氏未必不懂。只是因为太过在意许徵,才会这么患得患失。
前世也是如此。
许徵考中了探花之后,没有进翰林院,在世子纪泽的引荐下做了秦王府的长史。因为才华出众行事周全,深得秦王宠信,一时风光之极。邹氏深以儿子为傲。只可惜好景不长,短短几年间风云变色。秦王谋害太子犯上作乱证据确凿,被灌了毒酒身亡。秦王一党的人都受了牵连。年仅二十二岁的许徵落了个身首异处的凄凉下场。
邹氏得知这个噩耗之后,当天夜里便用一条白绫悬梁自尽。
她被软禁在田庄里,消息不灵通。几天后才知道了这一噩耗,整整哭了一夜。
她为兄长的枉死伤心,更为邹氏决绝的寻死而难过。邹氏浑然忘却了还有女儿被幽禁在田庄里,抛下了孤零零的她,毅然决然的随着儿子一起死了......
回想起当初的辛酸苦楚,许瑾瑜心中不由得暗暗发闷。可亲娘一意偏心兄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想多了也没用。
许瑾瑜将这些念头抛在脑后,问初夏:“厨房的饭菜已经送来了吧!”
初夏笑着答道:“早就送来摆好了。现在只怕已经凉了,要不,奴婢把饭菜端回厨房热一热。”
“不用这么麻烦了。”许瑾瑜随意的笑了笑:“天不算冷,饭菜凉一些也能入口。”
女儿如此善解人意,邹氏既觉得欣慰又有些愧疚。是她坚持要等许徵回来,等的饭菜都凉了。
“还是让人把饭菜端到厨房热一热吧!”邹氏定定神说道:“也费不了多少工夫,厨房里的丫鬟婆子总不至于为这点小事跑到你姨母面前嘀咕。”
许瑾瑜淡淡一笑:“她们确实不敢去姨母面前乱嚼舌头,私下里会说什么就不好说了。我们寄住在侯府里,本就有诸多麻烦之处。还是少留些话柄与人为好。”
邹氏拗不过许瑾瑜,只得点头同意。
女儿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越来越有主见,说话不疾不徐,却句句让人无法反驳。
......
饭菜是威宁侯府的大厨房送来的。
八道菜肴,荤素搭配合宜,做的也算精致美味。只是凉了一些,饭菜也少了几分滋味。
邹氏心里记挂着许徵,草草吃了几口,食不知味,很快便搁了筷子。
许瑾瑜却吃的津津有味。
前世被幽禁的时候,饭食简单粗糙。娇生惯养的她当然是吃不惯的。可饿肚子的滋味更难受,只能逼着自己一口一口地吃下去。再到后来,她自毁容颜躲进绣庄里,饭食就更不可能讲究了,能填饱肚子就算不错了。
眼前的饭菜对曾经苦熬了十年的许瑾瑜来说,算是美味了。
邹氏见许瑾瑜吃的欢快,不由得暗暗惊讶。
许瑾瑜自小锦衣玉食的长大,在吃食上也十分挑剔。已经冷掉的饭菜怎么入得了她的口?
“瑾娘,”在许瑾瑜盛第二碗饭的时候,邹氏终于忍不住张口了:“这些饭菜你能吃得惯么?”
许瑾瑜一眼便看出了邹氏在想什么,随意地笑道:“有什么吃不惯的。不过是凉了一些,我没那么娇贵。”
她说的是真心话,邹氏却以为她这么说是在哄自己高兴。心中不由得一酸,叹道:“今晚委屈你了。都怪我,非要等你大哥回来。不然,也不用吃冷菜冷饭。”
许瑾瑜毫不在意的笑了一笑:“娘,你别胡思乱想,我没觉得委屈......”话音未落,门口就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许徵回来了!
邹氏顾不得再听许瑾瑜说话,立刻起身迎了出去。
许瑾瑜:“......”
偏心也太明显了吧!许瑾瑜心里暗暗嘀咕,面上自然不会流露出来,笑着一起相迎。
“徵儿,你怎么回来的这么迟?吃过晚饭了吗?”邹氏上前嘘寒问暖,闻到许徵身上飘出的淡淡酒味,忍不住拧起了眉头:“你是不是喝酒了?”
许徵俊秀的脸孔上没有半点不耐,笑着解释道:“诗会设在茶楼里,到下午本来就结束了。不过,今日纪二表哥又做东,请了所有人到酒楼喝酒,我推却不过,只好随着一起去了。”
邹氏立刻吩咐李妈妈去厨房做一碗醒酒汤来。
许徵不以为意的笑道:“我只喝了几杯酒,又没喝醉,不用什么醒酒汤。而且都这么晚了,厨房里的人肯定都歇下了,还是别麻烦了。”
“你习惯了晚上看书,头昏昏沉沉的怎么行。”邹氏异常坚持:“不过是一碗醒酒汤,很快就能做好了。我亲自去厨房一趟,料想厨房里的人也不敢怠慢。”
不由分说的领着李妈妈去了厨房。
留下一脸无奈的许徵,对着许瑾瑜叹道:“娘什么都好,就是太体贴太较真了。”
体贴较真也是看人的好不好。刚才饭菜凉了,邹氏可没这么坚定的要去厨房热一热饭菜。
许瑾瑜半真半假的开起了玩笑:“大哥,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换成是我,娘未必肯亲自跑一趟厨房呢!”
许瑾瑜是说笑,许徵却听出了什么似的,笑容一敛,大步走进饭厅看了饭桌一眼。待看到饭桌上毫无热气的饭菜之后,许徵的脸色很不好看。
许徵太了解邹氏了,几乎立刻就猜出了是怎么回事:“娘一定是坚持等我一起吃晚饭,一直等到饭菜都凉了。因为寄住在这儿,又不便拿回厨房去热饭菜,所以你和娘吃的就是冷掉的饭菜吧!”
语气中隐隐透露出不满和隐忍的怒气。
这份不满和怒气,有一半是在自责,另一半却是因邹氏的偏心举动而起。
兄妹两个自幼一起长大,朝夕相处,感情极好。许徵话没说全,许瑾瑜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不由得一暖:“大哥,你别自责,也别怪娘。娘之前说了把饭菜送回厨房热一热,是我拦了下来。娘拗不过我,只好和我一起吃了凉掉的饭菜。”
许徵依然无法释怀:“不管怎么样,也不该让你受这样的委屈。如果是因为寄住在侯府不愿麻烦留人话柄,刚才为什么又非去厨房做什么醒酒汤?”
答案太明显了。
邹氏偏心,为了许徵做什么都可以,到了许瑾瑜的身上,不免要打些折扣了。
这一点,兄妹两个都心知肚明。
许瑾瑜心中偶尔有些酸意,不过这几年来早就习惯了:“你每天晚上都要温书到半夜,确实少不了醒酒汤。娘这么做,也是为了你。我都半点不介意,你还有什么可生气的。”
许徵哑然,俊秀的眉眼在烛光下沉寂下来。半晌才低声说道:“妹妹,这几年来娘处处偏心于我,对你不免疏忽了一些。你受委屈了......”
许翰在世的时候,许家一家四口父慈子孝母贤女娇,算不上大富大贵,却幸福和乐。许翰重视长子许徵,最喜欢疼爱的却是女儿许瑾瑜。每日都拨出时间来亲自教导许瑾瑜读书习字作画。
那个时候的邹氏,亲自照料一双儿女的衣食起居,俱都十分精心。
许翰重病去世后,邹氏也大病了一场。病好了之后,邹氏性情有了不小的改变,几乎将所有的精力心思都放在了许徵身上,对许瑾瑜不免有些疏忽。对许徵学业的异常重视,甚至已经到了有些紧张过度的地步。
对年轻的许徵来说,母亲的期望是动力,何尝不是沉甸甸的压力?
许瑾瑜抬眸,眼眸明亮温柔,轻轻说道:“大哥,我不委屈。真正委屈的人,一直都是你。”
十六岁的少年,本该鲜衣怒马恣意纵情。
许徵的年少时光,却在十三岁那一年戛然而止。
他逼着自己成熟长大,逼着自己承担起撑门立户的责任,逼着自己每晚勤奋苦读。只为了早日考中科举取得功名,光宗耀祖扬眉吐气,满足邹氏所有的期望。也能更好的照顾母亲和她这个妹妹。
背负着这么沉重的期许,许徵没有一日轻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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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一章,心里酸酸的。心疼瑾娘,也心疼许徵~





容华似瑾 第九章 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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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委屈的人,一直都是你。
短短的一句话,却令一向坚强的许徵全身一颤,心中掠过酸楚难言的滋味。
许瑾瑜凝视着兄长,声音愈发低柔:“大哥,你也别把自己逼的太紧了。你自幼天资出众,一直跟着父亲读书,这三年又拜了临安城里最出名的大儒为师,熟读四书五经,经义策论都不在话下。唯一所虑的是时文不够精辟老练。如今到了京城,还有半年多的时间才到秋闱。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你温习准备。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中秋闱。”
看着许瑾瑜眼中的心疼和怜惜,许徵心头一暖:“妹妹,我的目标从来都不是考中秋闱。我要的是秋闱的头名解元!”
说到最后几个字,少年的自信和傲气油然而生。
许瑾瑜不由得抿唇一笑,黑眸闪出慧黠俏皮的神采:“那是当然。我爹当年文采风流俊美无双,被皇上亲自点为探花郎。大哥自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先在秋闱中考个头名解元,到明年的春闱和殿试中,再考个一甲状元回来。到时候,我娘和我都能沾许大状元的光了。”
许徵被逗的哑然失笑,原本沉郁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好,等我考中了状元,一定睁大了眼挑一个如意的妹婿。”
妹婿......
许瑾瑜笑容微微一顿,然后故作羞涩的红了脸,娇嗔的跺跺脚:“大哥!”
许徵哈哈笑了起来。
“你们兄妹两个在说什么,笑的这么开心?”邹氏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笑吟吟的问道:“老远就听到你们两个的笑声了。”
没等许徵张口,许瑾瑜便笑着接过了话茬:“大哥正和我说起今天去诗会的事呢!”
许徵下意识地看了许瑾瑜一眼。
许瑾瑜不动声色的回了个眼神。偏心之类的话私下说说也就罢了,当着邹氏的面还是保持缄默的好,免得伤了邹氏的心。
兄妹两个素有默契,许徵立刻会意过来,顺着许瑾瑜的话音说了下去:“是啊,我刚才正和妹妹说诗会的事,娘也一起过来听。”
邹氏却道:“这么晚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也不迟。你快些喝了醒酒汤,早些回屋去看书吧!”
......就知道邹氏会是这样的反应!
许徵迅速的和许瑾瑜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笑容,接过热腾腾沉甸甸的醒酒汤,喝下之后,便回屋看书去了。
......
许徵晚上读书的时候,身边不用人伺候,不过,读书耗费体力心力,夜宵是少不了的。
在临安的时候,夜宵都是由邹氏亲自下厨做的,从不假手他人。现在到了侯府,这引嫣阁里连个厨房也没有。想为许徵准备宵夜,又得劳烦大厨房......
邹氏心里反复思虑,无意识的拧起了眉头。
晚上做绣活太伤眼,许瑾瑜捧了一本游记类的闲书打发时间。偶尔一抬头,便看到邹氏拧紧的眉头。
能让邹氏愁容满面的事,十有八九和兄长有关。
许瑾瑜略一思忖,便猜出了邹氏的心事:“娘,你是不是为了大哥的夜宵发愁?”
邹氏点点头叹道:“是啊,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办才好。你大哥每晚读书到半夜,没有宵夜就得空着肚子睡觉,这样太伤身体了。和你姨母说让厨房多准备一份宵夜,我实在不好意思张这个口。”
许瑾瑜眸光微闪,笑着说道:“不如在引嫣阁设一个小厨房,随时做些点心或宵夜都方便。”
邹氏略一犹豫:“有了小厨房,就得有厨娘,柴米油盐灶具,还得有米面鱼肉蔬菜等等。这样的要求一旦张口,才是真正让你姨母为难呢!还不如让厨房每天送一份宵夜来。”
“大厨房里做的宵夜,哪里及得上娘的手艺好。”许瑾瑜笑道:“大哥早习惯娘亲手做的宵夜了,别人做的肯定不合他的胃口。”
一涉及到许徵,邹氏就开始摇摆不定了,迟疑着说道:“有小厨房当然方便,不过,也太麻烦你姨母了。”
许瑾瑜微微一笑:“有什么麻烦的。引嫣阁单独设一个小厨房,所有的开销银子都我们自己出。每日需要用的柴米油盐和各类食材,我们自己派人出去买。我们每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忙活一个小厨房也不费多少力气。”
邹氏被说的动了心。
许瑾瑜又笑道:“我知道娘脸皮薄,不好意思和姨母说。这个主意是我想出来的,明日就由我和姨母说好了。”
......这丫头,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能言善道了?
邹氏失笑,索性点头应了下来:“也罢,这事就交给你了。”
许瑾瑜说服了邹氏,抿唇一笑。
她竭力怂恿邹氏设小厨房,当然不止为了许徵的宵夜这么简单。
小邹氏当年“相中”她的最重要原因,是因为她的温婉柔顺好拿捏。现在她和前世全然不同,小邹氏应该不会再把主意动到她的身上吧!
......
隔日清晨,母子三人用完了早饭之后,便去了汀兰院。
小邹氏妆容比平日更浓一些。
许瑾瑜不动声色地瞄了小邹氏一眼。顾采蘋昨日就在浅云居住了下来,小邹氏昨夜大概辗转反侧一夜难眠。所以今日才用浓妆遮掩。
小邹氏亲切的问许徵:“这两日在引嫣阁里住的可还习惯?”
许徵笑着应道:“一切都好,多谢姨母关心。”
“习惯就好。”小邹氏笑道:“还有半年多就是秋闱,你平日除了温习书本,也要多出去参加诗会文会。二房的纪灏和你年龄相若,平日读书也算勤奋。你不妨和他多来往。等世子回府,我会请世子领着你去拜访京城最出名的大儒,你将平日练习的时文多准备一些,请人指点一二,一定有所裨益。”
许徵忙起身道谢:“有劳姨母费心了。”
小邹氏笑吟吟地应道:“你是我嫡亲的侄儿,我这个姨母盼着你好,费点心思也是应该的。”
口蜜腹剑!许瑾瑜暗暗冷笑。
小邹氏会有这么好心才怪。她分明料定了许徵非池中之物,此时故意施恩于许徵,以图将来挟恩利用罢了。
邹氏和许徵此时自是不知小邹氏的用心,两人心中俱对小邹氏十分感激。
小邹氏看着邹氏母子眼底的感激,心里暗暗得意,又和颜悦色的对邹氏说道:“大姐,你若是有什么不惯的地方只管和我说一声。侯爷不在府里,内宅的事我总是能拿主意的。”
话语里透着几分傲然。
邹氏挤出一个歉然的笑容:“说起来,还真有件为难的事......”
“我们想在引嫣阁里设一个小厨房,”许瑾瑜含笑接过了话茬:“有了小厨房,可以随时做些点心宵夜,烧热水也方便,也免得总惊扰大厨房里的人。”
设小厨房?
小邹氏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旋即笑道:“单独设个小厨房也不算什么为难的事,不过,你们如今在侯府里住着,若是再设小厨房,岂不是让人觉得我这个做姨母的照顾不周?依我看,小厨房就不用了。我待会儿就让人把厨房管事叫来,让她对引嫣阁的饭食多尽些心。若是她胆敢怠慢,我一定会严惩。”
话说到这份上,再坚持设什么小厨房可就太不识趣了。
邹氏连连冲许瑾瑜使眼色。
许瑾瑜只当没看见,笑着继续说道:“我们到汴梁来投奔姨母,已经给姨母添了这么多麻烦了,哪里好意思再让姨母费心。还是设个小厨房的好,小厨房里所需的一应用具和日常食材,都由我们自己出银子买。大哥要忙着读书,没有时间精力过问这些琐碎的事。不过,我和娘都没什么事,整日闲着也无趣。忙活一个小厨房,只当是打发时间了。”
......感情是有备而来!
哪里是征询她的意见,分明就是通知她一声而已。
小邹氏笑的略有些僵硬:“也好,那就设个小厨房。灶具食材侯府里都有,让下人去准备就行了,不用你们出去买了。”
“这怎么行,”许瑾瑜笑颜如花,声音不疾不徐,温润柔雅悦耳:“我们来汴梁前带了不少银子,足够我们平日花用,怎么能让姨母一再破费。还是我们自己出银子吧!这样也免得碎嘴的下人在背地里说闲话了。姨母你说是不是?”
好一个伶牙俐齿心思灵活的许瑾瑜!句句说的周全,让人想挑刺都挑不出来。
邹氏每年送来的书信里时常提及许瑾瑜,俱都是温婉听话之类的。前两日的许瑾瑜,也合乎小邹氏心目中的想象。
直到此刻,许瑾瑜才显露锋芒。
小邹氏心里十分不快,面上不免显露了一两分,淡淡笑道:“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随你的心意好了。”
许瑾瑜微微一笑:“先谢过姨母了。”
......




容华似瑾 第十章 好戏
说完此事之后,小邹氏没再说话。
气氛陡然冷凝。
邹氏干巴巴的坐了片刻,颇为尴尬。许徵不知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许瑾瑜却笑意盈然神色自若。
小邹氏眼角余光瞄到许瑾瑜坦然的样子,心中愈发不喜。
纪妤进来给小邹氏请安,总算打破了沉闷。
纪妤昨日被小邹氏臭骂了一顿,心里还在闹别扭,请安之后便闷着脸坐到了一旁。
许瑾瑜笑眯眯的搭话:“妤表妹,你昨天让人送来的衣裙,我试了一试,还算合身。今日特地穿在了身上,你看看怎么样?”
纪妤看了许瑾瑜一眼。许瑾瑜生的一副好相貌,肤白似雪,身材窈窕,那身秋香色的衣裙穿在她的身上,愈发精致夺目。
四条新做的衣裙里,纪妤最不喜欢秋香色,嫌老气一直没穿,因此才毫不心疼的送给了许瑾瑜。没想到许瑾瑜穿着却这般好看......
纪妤心中又嫉又恼,不冷不热的应了句:“还过得去。”
许瑾瑜哪能猜不出小心眼的纪妤在想什么,故意抿唇笑道:“妤表妹对我这么好,我无以为报,想绣个帕子送给妤表妹。不知妤表妹喜欢什么样的图案?”
那身衣裙可是汴梁城里最好的绣庄做的,值二十两银子呢!许瑾瑜也好意思用帕子做回礼!
纪妤撇撇嘴:“我可不缺丝帕,你绣帕子留着自己用吧!”
“妤表妹身边当然少不了会绣帕子的丫鬟,我只是想表一表我的心意罢了。”许瑾瑜半点都不恼,笑吟吟的说道:“妤表妹生的像芙蓉一般俏丽出尘,我就为你绣一朵芙蓉好了。正好相得益彰。”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纪妤听的美滋滋的,面色也和缓了不少。
小邹氏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眼眸暗了一暗。
纪妤脾气急躁沉不住气,又眼高于顶,从来都是想什么说什么。许瑾瑜只比纪妤大了一岁,城府却远胜纪妤,三言两语就将坏脾气的纪妤哄的高高兴兴......
“夫人,二小姐和顾四小姐来了。”含玉走进来禀报。
小邹氏眸光一闪,唇角似笑非笑:“快些请她们进来吧!”
......
珠帘叮当作响,两个妙龄少女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纪妧还是那副矜持淡然的样子,行了礼之后便坐下了,没有说话。顾采蘋倒是主动和小邹氏搭了话:“大姐一直卧床养病,深愧没能日日来汀兰院请安。我来之前,大姐特意叮嘱我代她给您问安。”
语气恭敬,全然一副晚辈和长辈说话的口吻,挑不出半点不妥。
也正因为如此,反而更让人觉得异样。
顾氏和小邹氏面和心不和绝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自顾氏小产之后,婆媳两个关系愈发冷淡。小邹氏等闲十天半月都不去浅云居一回。此事顾家人不可能不知道。顾采蘋身为顾氏嫡亲的妹妹,理所当然的站在顾氏那一边。现在却主动向小邹氏示好......这背后暗藏的意思,实在值得琢磨。
小邹氏心中冷笑不已。
顾家也是勋贵名门,顾氏和纪泽成亲算是门当户对。可这几年来,顾家不得帝心,渐渐式微。纪家却深得圣眷。纪贤妃所出的三皇子颇得圣心,威宁侯纪弘领兵驻守边关,世子纪泽也执掌兵权,做了侍卫歩军副都指挥使。
如今的威宁侯府,已经是大燕最顶尖的勋贵门第之一。
眼看着顾氏熬不了多久了,顾家人开始打着将幼女嫁进侯府做世子续弦的主意。
这个顾采蘋,看着秀丽端庄,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定亲的姑娘巴巴的跑来住下,瓜田李下的算怎么回事?一旦传出什么名声,岂不是要赖着世子负责了?
小邹氏将心里翻涌的怒火按捺下去,神色淡淡的笑道:“顾氏身子不好,安心养病就是了。一家人请不请安的有什么要紧,最要紧的是她快些好起来。也免得大家伙儿日夜心中记挂。”
有意无意的将一家人三个字说的重了一些。
顾采蘋脸颊微微一热,旋即故作坦然的应道:“我昨日陪着大姐说话,也这么劝她呢!大姐这一病就是一年多,一直躺在床上养病,侯府里的事情一概管不了,就连浅云居的事都无法操持打理。幸好有伯母一直帮着打理。”
小邹氏叹道:“看着她整日躺在床上,我这个做婆婆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帮着打理些琐事也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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