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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心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吉字
帝后心术
作者:吉字

“为齐府昭雪就是我活下来的目的,那个京城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以你现在朝廷钦犯的身份回去,和去送死又有何区别!还是,因为那个人,你要如此铤而走险!”

“十五年,我等了十五年,谁也拦不住我要回京的决定!至于那个人......”齐清儿不点自红的丹唇微微一笑,“这个许我诺言,又看我家破人亡无动于衷的人,即便他现在有至高无上的王权,我也可以将他踩在脚底下,让他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





帝后心术 第一章,情定终身
“小姐,小祁王和小轩王来啦!”齐府上的季管家欢喜地眯着眼睛,稍微弯了弯上半身表示行礼,一边对着正在父亲怀里撒娇的齐清儿扬声道,一边给两个小王爷引路。[
“我今年都十四岁了,不是小王爷了,他···”
祁王皋俊昇指着一旁比自己矮了一个半头的轩王皋俊桉:“才是小王爷,我都这么高了,你以后不要在称呼小啊小的了。”
俊昇用手在自己额前笔了笔,“瞧瞧,我都快和你差不多高了!”
“是,祁小王爷!”季管家直起身来,依旧眯着眼睛,嘴角笑容灿烂。
“你胡说,你明明才有季管家的肩膀那么高!”俊桉比划着小手,嘟着小嘴,不甘示弱。
一身淡褐色宫服及地,九岁的轩王皋俊桉确实相对矮了些。
“等明年就超过他啦!”俊昇说着一甩头,圆溜溜的眼睛看了看俊桉。
“两位王爷,还是里面请吧,我们家小姐一早上就问王爷们什么时候来了。”季管家咯咯的笑着。
对于季管家来说,祁王和轩王是府上的常客了,年长一些的祁王更是和齐家小姐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好奇的是,往常早来的小凌王皋俊扬怎么还没到。
管家转头看一眼门外,眼里笑意不散,多了几分疑惑。
齐府上,张灯结彩,欢声笑语,府上唯一的小姐齐清儿,十岁生辰,全府上下同喜同乐。
有歌舞,有乐器,有全京城最好玩的木偶,还有在第一酒楼沉香阁定制的甜点。
府上楠木香气,香远益清。
一府之主,齐慕泽是一品军侯,功德无量,名扬八方。
这府上军侯之女的生辰自然也马虎不得,这时,从正殿传来齐清儿银铃又般带着些撒娇的笑声。
“怎么现在才来,我都等了你们一个早上了。”清儿从父亲齐慕泽的腿上一跃而下,活力无限。
俊昇对着迎面而来的清儿扬起笑脸,脚下步子也跳跃起来:“这不是来了吗,午时还没到呢!”
俊桉在后面小跑跟上:“俊昇哥哥一早上去了城南郊区,自然早不了了。”
边说边准备好拔腿就跑的姿势。
“你这小骗子,说好不说的。”俊昇说罢,脸蛋微微一红,朝俊桉追了过去。
“打的什么哑谜,都给我站住!”清儿也追在了后面。
她虽然只有十岁,但成年女人的霸气和妩媚已然在这小小的身体里含苞待放。
笑声一阵一阵的传来,府上的婢女们也都停下手中的活计,微笑地看着这一群孩子。
“小心着点儿,别摔着了!”一个婢女道。
正殿当中,案几上摆满了吃食,各种颜色的茶点,齐清儿的母亲徐沛芹坐在一旁,慈爱地看着追逐着的孩子们。
小俊桉大概是被眼前的美食吸引住了,竟忘了身后追来的俊昇,看着垂涎欲滴的美食,抬起小手,准备去拿,一把被俊昇给捉住了。
“好啦,不闹了,跑到城南郊区做什么去了,这一来一回得用上好几个时辰,一定饿了,还不快和你弟弟俊桉一起吃些差点,先填填肚子。”徐沛芹连忙起身扶住两个差点摔倒在地的皇子。
“是啊,你跑到城南干什么去了呀,不说就不可以吃!”清儿忽闪着睫毛,虽然个子只有俊桉一般高,底气却是十足的。
一只小手挡在了吃食上面。
齐慕泽在一旁看着,倒也不制止,清儿早晚都是祁王的,以后到了祁王府自己反正也管不了,不如就不管了。
俊昇被清儿一问,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收回抓着俊桉的手,身体站得直直的,眼眸中略有紧张。
“快点拿出来吧,早晚是要给的,你说是不是啊!徐伯母!”俊桉发出女孩般的童音,悄悄地躲到清儿母亲身后,露出半张脸看着。
徐伯母亦清儿的母亲,更是被身后这萌孩子的语言给惊住了,小小年纪懂得不少。
清儿一听,俊昇定是给自己准备礼物了,踩着锦绣罗靴往俊昇靠了靠,月牙般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一笑露出稚嫩的白牙。
“什么礼物?”清儿将小手伸到俊昇面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扭捏捏的了!”
俊昇低下头,脸红到了耳朵根,没有刚进门时的傲气,不好意思的将手伸进胸口的衣襟里面,然后掏出一张帕子,里面裹着什么。
未等俊昇将礼物送到清儿面前,手里一股暖意,清儿柔柔的小手触碰到俊昇的手心,俊昇连忙收回手,将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清儿小心地打开灰色金丝镶边的帕子,里面是一块玉,用一根丝线系着,光线照在上面,通透无暇,浑然天成。
齐慕泽一看便知是好玉,也难怪祁王今天会来晚,这样的玉实在难找啊。
再翻过来一看,上面竟有字迹。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齐慕泽扑哧一声笑了:“看来我们家祁小王爷长大了,呵呵呵···”
转身将玉放到清儿手中:“可要收好咯!”
齐清儿虽然只有十岁,平日喜好习武打架,可在母亲的谆谆教诲下也没少读诗书五经。又怎能不明白这八个字的意思?
这会儿适才泼辣的样子去了八分,握着玉,含羞一笑,然后投到母亲的怀抱里。
俊昇更是不知道该往哪儿看了,双手别在身后,用脚尖在石地面上磨着,抿着双唇,露出脸颊上浅浅的酒窝。
齐慕泽看出两个孩子的难为情,从正殿中的墙上取下一把剑,递给清儿:“我们家清儿也长大了,是可以拿剑的时候,这把青云剑就当是爹爹给你的礼物。”
青云剑乃传家的宝贝,平日清儿想摸都摸不到的,一听父亲说要把青云剑送给自己,刚才的儿女情长早抛到了脑后。
“谢谢爹爹!”人还未从母亲怀里出来,手就已经握在剑上了。
打开剑鞘,火红的剑身上,清晰地映着金色的纹路,张扬又内敛。
赤色的剑柄上,飘扬着寸余长的红菱,不由得让人眼前一亮。
此剑一出,人称少年武将的祁王怎么能没有想试剑的冲动,早也没了痴痴少年的腼腆之态,瞪圆了眼睛,伸手想去摸剑。
“不行,这是父亲的心爱之物,你不能碰!”清儿月牙似的眼睛里闪着傲气,微昂着头,对着阳光仔细地看着剑。
齐慕泽疼爱自己的女儿,可疼爱祁王是一点也不比对清儿的少:“清儿,不得无礼,给祁王看看,让他试试。”
俊昇走到清儿身边,伸出手,迫不及待尽显眼底。
清儿心想日·后还要俊昇教自己练剑呢,借他比划一会儿又何妨,便将剑放到了俊昇手里。
退去剑鞘,剑身在阳光下波光粼粼,上面的金色纹路像是会流动一般,俊昇满脑子的青云剑法,早就想试试了。
俊桉也跑到剑前:“我也要看看。”
说罢伸出小手。
“这剑虽不重,但锋利得很,你年纪尚小,不适合拿剑。”齐慕泽偏爱俊昇,偏爱得毫不掩饰,当面拒绝小轩王俊桉。
片刻间,俊昇几个飞步,移到院中,人剑合一。
齐慕泽点头微笑,摸着下巴上不长不短的胡须,心想着自己没有看错祁王,他的悟性非同常人,果然是将来的储君。
剑声,武声,还有祁王衣襟在空中翻滚的声音,这院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祁王一人身上,看得如痴如醉。
殊不知,这齐府门外另一种比剑更让人寒冷的势力,正以排山倒海般的阵脚封锁了齐府上下所有的出路。




帝后心术 第二章,血流成河
今日的阳光格外的刺眼,明明还只是初春,空气中却浮动着与这初春时节级为不符的燥热,如同血液般的光线铺盖而下。<
还是这把剑的颜色太过抢眼?
季管家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看着院中赏剑的一群人,颤抖地抬起一只手,神色慌张:“齐帅,外面¨¨¨”
清儿听出是季管家的声音,没有转身,道:“季管家,是不是俊扬哥哥来了,快让他进来吧,就差他一个了。”
良久没有回话,季管家见齐帅还是如此关注地看着小祁王舞剑,几乎是一步三抖的赶到齐慕泽身旁,道出了这几个字:“陛下圣旨,封了齐府!”
此话一落,所有人大惊失色,俊昇也停了下来,将剑回收到剑鞘里,交还给了清儿。
院中没有了嗖嗖的剑声,从前殿传来的无数琐细的挪步声以及铠甲兵器相撞的声音,
齐府可谓是大煜朝的顶梁柱,京城上下无人不知赫赫有名的齐府。加之齐帅几个月前刚刚浴血拿下了整个周国,劳苦功高,皋帝也曾亲自设宴款待从周国凯旋的齐帅。
陛下圣旨,封了齐府?这怎么听都像是一句笑话。
齐慕泽眉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适才听到的话,两眼放着寒光,看着管家。
“张公公已经在前殿了,还有御林军统领,来势汹汹啊!”
所有人来不及多想,都跟
俊昇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心里很紧张,害怕清儿会受牵连,转身走到清儿身边,下意识伸手拉着她,跟上她父亲的脚步。
齐慕泽赶到前殿,御林军统领身披战甲,右手握在挂在腰上的剑柄上,虎视眈眈地看着从后院中赶出来的一席人,扬着下颚,正阳下的神情如同黑熊一般倨傲、呆板。
府上前殿的男丁们已经被绳索捆绑,刀上脖颈。女眷们都被铐上了枷锁,双手握拳,夹在鼻子前面。
统领身边几排将士,一个个都是铠甲装束。
齐府不是战场,何须这般隆重装扮?
齐慕泽大致猜出了缘由,自己功高震主,难免皋帝多心。
可这满府的重兵包围,是唯恐齐慕泽在圣旨面前造反吗?
再看看这些被困的男丁女眷们,显然御林军是奉了极严苛的圣旨而来。
张公公见齐慕泽等人从后院出来,一挥手中白色的佛尘:“一品君侯齐慕泽,里通外国,私通后宫嫔妃,无视皇权,欺君罔上,大逆不道,陛下有令,斩立决!”
张公公尖利的声音如雷贯耳,余音未落,御林军统领已经一声令下,“全都给我拿下,除了二皇子和三皇子!”
转眼间,齐慕泽,徐沛芹,齐清儿,季管家,以及齐帅军中的心腹,男女老少统统被强行按压跪地,身后刀影落地。
齐清儿不懂张公公说的叛国和私通,握着青云剑,倔强得不愿跪下。
齐慕泽心疼的看了女儿一眼,然后仰面长笑:“我齐府一向光明磊落,我齐慕泽也从不做有愧于我大煜朝的事情,张公公说的这几样罪状,我听不懂!”
张公公薄唇一抿,单眼眯成一条缝,甩手将佛尘甩到另一边:“齐府上下所有男丁无论年龄地位,一律就地处死,所有女眷立即流放北域边境。”
听到这些,身为皇子的俊昇一时间脑子全懵了,还记得第一次到齐府的时候自己才五六岁的样子,还是父皇亲自将自己送到齐府,说以后要悉心向齐伯伯学习。
当时父皇看着齐伯伯的眼神,全是信任与肯定,这么多年过去了俊昇依然记忆犹新。
过往每当张公公奉旨到齐府,基本都是皋帝的赏赐,或是急务需要齐慕泽马上进宫商讨。
这一次张公公却带来了灭府的消息,清儿不懂的欺君叛国与私通,俊昇都懂,这里面哪一条不是灭九族的大罪。
俊昇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失去了动作,僵在那里。直到齐清儿的尖叫声刺破耳膜而来,以及眼前齐伯伯的鲜血洒满庭阶。
若是噩梦怎么会如此清醒?
俊昇朝着清儿的方向奔去,对着将清儿拖在地上的几个士兵大喊:“放开她,本王在此,休得如此放肆!”
话音未落,俊昇整个人被腾空架起。
张公公紧张的指着拦住祁王的士兵,道:“看好祁王,不得让他和齐清儿再有任何接触!”
原本欢声笑语的齐府,此刻充斥着小轩王无助害怕的哭声。
俊桉站在原地,哇哇直哭,鞋裤被地上的鲜血浸湿,不知该如何是好,肩膀
俊昇重新从几个士兵手里挣脱开,走到血泊当中,附身捡起清儿遗落下的青云剑。
剑身染满了鲜血,光线下异常刺眼,那种红像是要将整座京陵城全部吞噬。
一个十岁女孩的生辰,难道这就是父皇送来的礼物吗?
此时,张公公处理完女眷流放的事宜,回到齐府当中,看到站在血泊当中的小轩王俊桉,连忙将其抱起,用手捂住俊桉的眼睛,然俊桉依旧哭声不减。
张公公给祁王一个眼神,示意祁王和自己一起出去。
踏出齐府,俊昇抬头向身后看去,门上皋帝亲题的匾额格外触目惊心,正门也依旧辉煌,只是与门内的狼藉恍若隔世。
府内的尸首都被士兵们从侧门抬了出去,包括流放的女眷们,都是罪人,是没有资格再走正门的,就算是罪臣之府的门第。
俊昇死死地站住脚跟不愿离开,突然听到从齐府侧门传来的鞭打的声音,俊昇意识到,那是自己的未来王妃,怎能受这样的欺辱。
向着侧门的方向,俊昇使出全身的力气再次奔跑。
张公公一看祁王这架势,立马放下手中的俊桉,追跑在后。
此时齐府的府墙外出现一个身影,那是只比俊昇大一岁的凌王皋俊扬,正是齐清儿口中的俊扬哥哥。
“凌王殿下,快拦住祁王!”张公公人到中年,体型臃肿,加之半阴半阳的步态,跑起来很慢,看到凌王,扬声求助。
俊扬虽然只比俊昇大了一岁,但个头却高出了一大截,伸手一把抓住了俊昇。
“皇兄,父皇不知为何要诛杀齐伯伯,还要流放清儿,你我都受教于齐伯伯,也是看着清儿长大的,难道你也要站在张公公一边吗?!”俊昇现在能想的就是要替清儿在父皇面前求情,免去边境流放之苦。
“俊昇,你......还是赶紧回宫,去看看你母后吧!”
“我母后怎么了?”
“你母后已经被父皇褫夺了皇后的封号,被打入冷宫了!”
“…..你都在说些什么?!”
这时的俊昇大概也能猜出私通后宫嫔妃,指的就是自己的母后与齐慕泽,这是何等的大罪,母亲被扣上这样的罪名,怕是立储也当另择他人了。
张公公气喘吁吁地跑步上前,命令
俊昇听完俊扬的话,一只布满血迹的手抬过额头,又放到颚下,最后颤抖地握在青云剑上面,露出苍白的骨节。




帝后心术 第三章,流放之苦
齐清儿泪眼模糊看着府墙外的俊昇哥哥和俊扬哥哥。*
他们为什么都不来救自己?昨天都还在一起玩耍习武的!
“啪”地一声,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那里的皮肉似乎都已经被撕裂开了。
紧接着,铐在手上的绳索被人向前猛力牵扯。
齐清儿整个人踉跄着扑倒在地,沾染着血迹的头发零散在眼前飞舞,毫无焦点。
耳边传来官兵冷冷的呵斥声:“快点走,今天日落必须要赶到城外的下一个驿站,还不快点站起来,休得偷懒!”
“是、是,长官。求求你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不要再打她了,你跟她讲道理吧,她很听话的,真的!”齐夫人徐沛芹慌忙跌倒在地,替齐清儿求情。
齐清儿做梦也没想到平时高贵、美丽的母亲,却要为了自己,去屈尊降贵地向一个普通兵士求饶!
她心里既痛苦,又无比茫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流着,可她咬紧牙关硬是没有哭出声。
父亲曾经说过,爱哭的孩子很难看!
她不要变得难看,让父亲不高兴!
只是,她真的不明白,这些押送他们齐府女眷的官兵,以往对父亲唯命是从,今天怎就全部变了嘴脸?
这一切,是为什么……
她的双手和颈脖都被木板夹着,费了好大的力气,忍痛站起,蹒跚着走到母亲身边。
母亲的脸好生憔悴,她想用手去摸,却怎么也够不到。
“还不快点走!”官兵说着再次扬起鞭子,“啪”一声,齐清儿感觉侧腰上被鞭尾甩到,自己身后的母亲踉跄跌在地上。
原来是母亲挡在了自己身后,地上的灰尘染白了母亲的头发。
街边上围观的路人,指指点点,一个个都像是在说无声书,好多张嘴嗡嗡地一会儿开、一会儿闭。
看着挣扎在地上的母亲,官兵扭曲的怒脸,路人言语间飞溅的唾沫星子,齐清儿觉得世界是如此的黑暗,春日柔和的阳光,仿佛是这个世界无耻的伪装!
她扑倒在母亲身上,奋力想要抓住官兵的鞭子,那个像毒蛇一般,到处乱咬的鞭子!
这时,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黑影。
她抬头一看,原来是父亲身边的一个关系极好的副将。
他正骑在高大的马背上,齐清儿只能看到他的下颚和尖利的胡须。
“你这一鞭子接着一鞭子的,人都被打趴下了,还怎么赶路,京城还没出呢,还是不要弄出人命为好。”副将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齐清儿在看他,面色淡淡地冲拿鞭子的官兵吩咐。
“是,赢帅大人。”拿鞭子的官兵马上恭敬地答应着,转身朝齐清儿母女吼:“还不赶紧站起来,走快点!”
“是、是……”徐沛芹连忙艰难地站起身,示意齐清儿快走。
齐清儿点点头,心里却更加不明白了。
别人都称呼自己的父亲为齐帅,这京城当中还从没有第二个被称呼为帅的人,父亲的这个副将什么时候变成和自己父亲同等位阶的军侯了?
她仰头看一眼那个被人称为赢帅的副将,发现他仍然像是没注意到自己似的,将目光看向一边,而且,那看向一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自大。
她的心里一下子有了种不祥的预感,无比惶恐地低声问齐夫人:“母亲,叛国是何罪,父亲为什么会被杀?”
徐沛芹动了动被困在胸前的手指,想要伸手给女儿一些安抚,无奈动弹不得,只好低声回答:“清儿,你只要记住你父亲是不会叛国的,永远都不会!”
“可陛下的圣旨为什么要这么说父亲?”
对于陛下的圣旨,清儿知道那是高高在上的皋帝在说话,君子一言如九鼎,不会有虚言,这是清儿从小就知道的。
“这当中一定有误会,别人都不相信你父亲,我们不能不信!”
“可是私通又是什么罪?”
齐夫人沉默了半响,眼角都是泪:“清儿,你父亲一生光明磊落,不可能与人私通,你只要相信你父亲是清白的就可以了,不需要知道它是什么罪!”
“哦……”齐清儿似懂非懂,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良久,终于没再说什么。
到了城门边,齐清儿看到那个被称呼为赢帅的人,正和领队押送的首领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个首领恶狠狠的朝齐清儿和母亲的方向看来。
齐清儿心里再次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目光悄然紧盯着他们。
过了一会儿,那个赢帅带人骑马折回城门内,而那个首领像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吆喝着官兵督促所有的齐府女眷赶路,并没有特地过来找齐清儿和齐夫人。
齐清儿稍稍松了口气。
落日低垂,这一路出城,整个齐府女眷们都没有一滴水喝,更不用说吃食。
而负责领队押送的首领,向女眷们道了句?原地休息半柱香的时间?,自顾自掏出干粮和水袋,和其他官兵们在树边坐下边吃边笑。
他们吃的不过都是粗粮,连齐府上用人的饭食都比不上,但此刻看在齐清儿眼里,她多希望自己能像他们一样,有口水喝,有块干粮吃。
她静静听着自己腹中因为饥饿和干渴不时传来的咕噜声,往下咽了咽口水。
画饼充饥,原来是这么来的!
日落之后,终于到了城外的一个驿站。
齐府女眷们中,除齐清儿学了点花拳秀腿,其余人等都养尊处优,身单体薄。
她们走了五六个时辰的路,都郁郁累累,几乎是爬行进驿站的。
官兵们将所有齐府女眷带到一个空置的马棚里面,把串联在女眷身上的铁链都接连起来,系在马棚内的一个柱子上面。
齐清儿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自己已经被沦为了牲口一般,贴到母亲身边,喃喃道:“母亲,我怕!”
齐夫人也怕。
夜里戴着枷锁该怎么休息?休息不好,明日赶不了路,又要挨打。
她指点着齐清儿和其余几个齐府的幼龄女童,咬牙向那个负责押送的首领跪求:“官爷,我们都是女流之辈,这荒郊野外,我们就是想逃也是走不远的,不如将这些铁链打开,这些孩子们身上都已经被磨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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